戏凤 第六章
在韩凤舞的照顾和治疗下,应长天身上的伤已渐渐愈合,连曾经断裂的脚筋也逐渐长了回来,所以应长天几乎算痊愈了。
只是有一件事任韩凤舞怎么想都想不通,那就是应长天的脚。无论她用什么方法,再怎么找寻珍贵的药材,再怎么试,应长天就是无法行走,充其量只能拄着拐杖一步步慢慢走。这让韩凤舞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自己的判断有问题?
不,不可能的,她检查过好几次,长天肌肉、筋脉的愈合状况都非常理想,双腿也很有力,没有理由会无法行走。到底是因为有其它的原因,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愿意自己行走?
但这更不可能,他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之前为了自己可能终生残废的事而自暴自弃,现在怎么可能会脚好了却不肯动,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那么原因究竟何在?
韩凤舞边想着,不知不觉已来到应长天的书房仰贤楼。她站在门口向内看去,只见长天端坐在书案前,手执毫笔正批阅着慕容浚交给他的奏折。
慕容浚向来习惯把文武百官的奏折先交给应长天和南宫霁云批阅,因为这样不但可以从他们的批阅中知道奏折内容的大概,更可以知道他们的想法和意见。所以应长天身子大好后,慕容浚便派人送来一叠又一叠的奏折,仿佛在提醒他。休息太久了,该起来替朕办点事情了吧?
她喜欢看长天在工作的样子,因为这样子的长天显得既温文儒雅又内敛稳重,斯文中自有一股英挺之气。而他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沉思又时而微笑的姿态,教韩凤舞不由得又想起十一岁时,那个故意守在树下找她麻烦,又用石头丢她,再救她、抱她的应长天,那个教她一见倾心的应长天。
她站在门口静静等着,不想在他工作时进去打扰他,可应长天显然早就知道她的到来。
他放下正在批阅的奏折,抬起头冲着韩凤舞一笑,「小舞,怎么不进来?我等妳好久了。」
那一笑使得韩凤舞的心猛然怞紧,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我……我看到你在忙,所以……」
他摇头,声音有些沙哑,眼睛炯炯有神,「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会比你重要,进来吧。」
韩凤舞深吸一口气,跨过门槛来到他身旁,「今天觉得如何?伤口还会痒吗?」
应长天笑而不答,只是看着她,很自动地一件件月兑掉衣衫,露出那结实宽阔的赤果胸膛。
注视着他灿烂的笑容,精壮的上身,韩凤舞不觉有些呼吸困难。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她见过他不下百次了,从来就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奇怪感觉。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走上前,伸手轻触着应长天胸前的伤口。
伤口愈合的状况很理想,已经开始长出粉红色的新肉来,不过由于砍得相当深,所以日后怕会留下疤痕。
她从药箱中取出一只红色小瓶,边说着,边倒出有着淡淡清香的透明液体抹在应长天身上,「这是我自己调配的伤药,可以生肌止血收合伤口,让伤口尽量变小,不要留下疤痕。那时候影儿受伤,我就是用这种药替她治疗,但是你的伤很深,我担心还是会留下疤痕。」
「我是男人,不在乎身上多几道疤痕。」
「但有了总是不好……」
「你不喜欢?」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韩凤舞顿时绯红双颊,「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是你的男人,我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自然得让你喜欢才能留住妳啊!」他露骨说着,一手搂紧她,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腿上,「小舞,留下来,让我爱你,好不好?」
她摇摇头,努力想挣月兑他,「不要,会让人看见的……」
「你不愿意留下来?」他逼近她的双唇,温暖的气息吹拂在她小脸上,「你还在生我的气?气我曾经想赶你走?」
「没有,我这不是已经留下来了……」韩凤舞的话停在嘴边,因为应长天已然封住她的唇,不想再听她继续争辩下去。
他的唇火热滚烫,侵占着她的美丽与甜蜜;他用舌尖撬开她的嘴,探进她嘴里恣肆地攻击、交缠,弄得韩凤舞全身娇软无力,只能瘫在他身上,任他予取予求。
但他犹不满足,他放肆地解开她的衣襟,大手轻抚着那雪白粉女敕的肌肤,然后一寸寸往下移,推开阻隔他的红色肚兜,托住一边温热的侞峰,指尖熟练地柔搓逗弄着,最后送入口中细细品尝、吸吮。
「小舞,留下来,我等你十年了!这十年来,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着你的吗?我想着你的美、你的娇艳,想着像现在这样爱你、占有你。小舞,答应我,你会一辈子留下来陪我!」
韩凤舞喘息着,美丽的身躯随应长天手指所到之处而颤抖。她脑中一片混乱,所有的思绪都停上运作,什么也想不起来,只知道他正在亲她、抱她、爱她,就像她曾经做过的梦一样。
「小舞,说你会留下来!」应长天看着她被所引发的娇艳神情,嘴里依然重复着那句话。他要她留下来,有永远远留在他身边,他不会再赶她走了,只有笨蛋才会想把这么一个美丽的妖精赶走!
「小舞?」他捧着她的脸问,似乎非得从她嘴里得到保证不可。
韩凤舞茫然地盯着他英俊的脸庞,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他一直要自己留下来,更不知道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她只知道他亲了自己,还解了自己的衣服……解了衣服!?
韩凤舞低下头一看,这才发现她的衣衫早不知在何时已被应长天解开,而他的手……他的手……居然……「你……」她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忙慌乱地推开他,又急又气地扣着衣衫,「你怎么可以……」
应长天缓缓推开椅子站起来,而韩凤舞由于过度惊讶和羞赧,竟没有发现这件事。
「小舞,听我说……」
「你答应过不碰我的!」
「我是答应过不碰你,但那是在六年前,你还没满十五岁的时候,可是现在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你不该——」
「你说过在我们成亲前都不会碰我的!」
应长天微微一楞,随即喜出望外地抓住她的话柄,「你愿意嫁给我了?」
韩凤舞不假思索便点头,「我当然愿意嫁……」
话说到一半,她猛然捂住自己的嘴,老天!她在说什么?他们两个早就解除婚约,而且他根本没有向自己求亲,自己怎么可以说要嫁给他?
想到这儿,韩凤舞的脸红得像天边彩霞,她娇啧地瞪了应长天一眼,转身奔了出去。
应长天高兴得忘了要追出去,等他回过神时,韩凤舞早已夺门而出,跑往月到风来亭去了。
他步伐俐落地走到窗边,注视着亭子里韩凤舞的一举一动。
她终于愿意嫁给自己了!
感谢老天爷!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又将小舞还给他;若不是她,真不知道现在的应长天会变成什么样子?是终生残废?还是郁郁寡欢地终了一生?
所幸一切都过去了,他们言归于好,而他的脚也已经好了。
是的,他的脚已经好了,但是他在小舞面前却还是装出一副不会走路的样子。
这是因为他不想失去她,他怕她在知道自己痊愈后又要离他远去,所以干脆使出苦肉计博取佳人同情。
不过苦肉计还是有苦肉计的效用。若非这条妙计,他还不知道小舞什么时候才会愿意嫁给自己呢!
想到这儿,应长天嘴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凝望着不远处韩凤舞既懊恼又娇羞的美丽神态。
他看着韩凤舞又是跺脚又是咬唇,脚下来来回回走着,仿佛在想什么似的。
突然,韩凤舞好象看到什么东西,缓缓走下月到风来亭。来到飞虹桥上。
只见她站在飞虹桥上往下瞧着,似乎在找东西;但远处的应长天所看到的可不是这样,他以为她又因为想不开而想跳湖。
因为心急,他竟然忘了自己还装作不会走路,略一提气,几个起落已来到韩凤舞身后。他拦腰一抱,将她搂进自己怀中。
「小舞,不要!我答应你在成亲前不碰你就是。」他着急说着,将她搂得好紧好紧。
「什么成亲不成亲?你放开我,我要找东西!」韩凤舞被他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抡起粉拳一阵捶打,「放开我,我要找金锁片啦!」
「金锁片?」
「嗯!那天我把金锁片丢到湖里了,现在我想把它捞起来……」韩凤舞的声音越来越小,终至毫无声音。她无法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直挺挺站在自己面前,没拿拐杖也没东摇西晃的应长天,「你……你的脚……」
应长天脸上表情一僵,知道自己一时忘情,露出马脚了。「小舞,你听我说——」
「你早就能走路了,是不是?」韩凤舞逼问着,剪剪双瞳中没有兴奋只有愤怒。
「我……嗯!」他硬着头皮承认。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以为你的脚还没好,让我以为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多自责?我怕因自己一时的失误,会误了你的前途,想不到你竟然早就会走路了!你……你好可恶!」说到最后,气愤难平的韩凤舞忍不住甩了应长天一个耳光。
应长天俊秀的脸上立时浮现一个清晰掌印,但他却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只是静静看着在盛怒中依然美得惊人的韩凤舞。
「我每天都在想着,什么样的药可以让你的脚早点恢复,怎么做才可以不刺激你,又可以让你有自信,不再自卑!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是我白担心。
我……我好恨自己,居然看不出你早就已经好了!你只不过是在戏弄我、欺骗我,耍得我团团转,是不是?」她的眼眶不觉泛红,几颗晶莹的小泪珠眼看就要滴落下来。
应长天伸出手,无比温柔地接住她的泪水,既没反驳也没辩解,只是轻轻吻了吻她,低声说:「我爱你。」
「我不相信,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你了!」
应长天双手捧起她的脸,吻去她脸上的泪珠,「我爱你,但是我怕你又不听我解释,怕你又要离开我,所以只好使出这下下策。因为我知道,除非我完全康复,否则你是不会走的,对不对?」
「可是你不应该欺骗我,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大傻瓜。」
「我才是大傻瓜,居然以为你会在意我的脚而拼命想起你走,不过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既然我的脚已经好了,我就有能方保护你,所以从现在开始,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一步。」
说着,他抱起她,大跨步回到凤伫楼。
他将她放在床上,结实修长的身躯沉沉压住她,「这里原本叫浮翠楼,你知道为什么要改为凤伫楼吗?」
韩凤舞早让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花容失色,哪还有心思去想为什么改名。
「因为你,因为这里将是我和你的新房,是我要留给你住的,所以叫凤伫楼,专门让你这只美丽又一高傲的凤凰停歇。」
他低头又一次堵住她的唇,大手熟练地上上下下游走在她每一寸肌肤上,同时解开她的衣衫。韩凤舞让他的吻、他的给弄得心神大乱,思绪几乎飞到九霄云外去。
她勉强保留最后一丝理智,挣扎道:「你……答应成亲前不,……不碰我的……」
应长天低低一笑,「成亲?那还不容易。」
他立即拍手唤来几名侍女交代着。
没多久,蜡烛、香案以及一桌佳肴美酒迅速出现在韩凤舞眼前。
应长天拉着她,打开窗户对天跪下,执香朗声说:「我应长天愿娶韩凤舞为妻,一生一世爱她、保护她、照顾她,不论她生病、变老或变丑,我都会永远爱她。如有违背誓言,愿遭天打雷劈!」
韩凤舞错愕地看着他,「你……」
他满怀爱意笑看着她,「愿意嫁给我吗?」
「我……」韩凤舞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噙着泪转看向天际,「我韩凤舞愿嫁应长天为妻,一生一世爱他、保护他、照顾他,不论他生病、变老或变丑,甚至残废,我都会永远爱他。如有违背誓言,愿遭天打雷劈!」
应长天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深情说道:「我的小舞,你终于是我的了。改天我请皇上为我们俩完婚,嗯?」
韩凤舞点点头,娇羞地把脸埋入他怀中,任由他将自己抱上床,任由他解去自己的衣衫,任由他温柔又热情地占有自己。
是的,这一天,韩凤舞成了应长天的女人,从里到外,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小舞,我在闻木樨香轩等你,你喜欢什么布料,自己去挑。」指着人来人往的万隆布庄,应长天微笑地向韩凤舞说着。
万隆布庄是紫泉皇城里最大、最有名的布料行,举凡南北各地的刺绣名品,京绣湘绣等一应俱全,所以几乎全京城的人都会到这儿挑选布料,有时候连慕容浚也会亲自到这儿为韩弄影挑几块上好的布送她,让小丫头满柜子的衣服又增添几件行头。
这天应长天陪着韩凤舞上街挑选两人成亲要用的一些东西,其实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应长天伤脑筋,只要一声令下,多的是人乐意帮他。只是韩凤舞生性不喜欢浪费,更不喜欢奢华,所以一些可以自己来的事情就自己做,像添购衣裳就是其中一件。
韩凤舞站在万隆布庄门口,笑盈盈地看着应长天,「你不陪我进去?」
应长天摇头,煞是认真地说:「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漂亮!」
那句「不穿更漂亮」当然是咬着她耳朵说的,却弄得韩凤舞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你……你就是喜欢戏弄我……」
应长天又摇头,「这不是戏弄,是肺腑之言,你是我见过最美、最温柔又最热情的女人。」
「你……」韩凤舞一跺脚,又羞又急地拉着翠儿往布庄内走去,「翠儿,咱们走!」
应长天目送韩凤舞进入布庄,笑容灿烂地转身走向闻木樨香轩。他早和南宫霁云以及慕容浚约好,要到那儿和他们会合,那里可是他们三兄弟聚会的场所哪!
由于时间有点赶,因此应长天走得又快又急,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条紫色身影正躲在人群里定定注视着他,又转头看着韩凤舞柔美的身影,眼底满溢着说不出的复杂光芒和嫉妒。
应长天来到闻木樨香轩时,慕容浚和南宫霁云已经在那儿等他了。
「如何?有消息吗?」还没坐定,应长天便迫不及待问着南宫霁云。
南宫霁云摇头,「没有!我派出不少人马在燕国境内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叫仇飞的人。」
「没有?不可能!他一向在京城一带活动,不可能找不到人。难道……他真的出事了?」
「长天,你找仇飞做什么?」慕容浚问。
「那天晚上我和周紫苑摊牌时,也同时约了仇飞一起来,原本我是想三个人当面对质,好教周紫苑束手就擒,想不到……」
「想不到你受重伤,而周紫苑和仇飞两人双双下落不明,是不是?」南宫霁云接口。
「没错。周紫苑是个心机深沉恶毒的女人,她利用仇飞爱她的弱点,指使仇飞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我担心如果仇飞落在她手上,恐怕凶多吉少。」
「你那时为什么会想和周紫苑摊牌?是因为小舞吗?」南宫霁云又问。他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应长天已经有了一个韩凤舞,还要和周紫苑那样的女人在一起?
「霁云,你还记得三年前应家所发生的事吗?」
「当然记得,三年前的九月,应家一家大小数十条人命,一夕间被人灭口,连应伯伯珍藏栽种的九尾天香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到现在凶手依然逍遥法外,而你也因此延误和小舞的婚事。长天,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莫非……」
应长天点头,「没错,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
「谁?」慕容浚和南宫霁云异口同声问。
「仇飞。」
「仇飞?」两人几乎又同时开口,音调提得高高的,显然不太相信。
「没错,不过仇飞只是受人指使,真正的幕后凶手是周紫苑。」
慕容浚和南宫霁云顿时脸色变得铁青,慕容浚更是气得瞪大眼睛,「长天,你愿意告诉我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当然,你们听我说……」
布庄内,韩凤舞和翠儿两人上上下下逛着,前前后后走了一圈,终于挑了几匹花色、质料都不错的布,正打算叫掌柜送回寄观园时,一个小孩子甜甜的声音在韩凤舞身后响起:「姊姊,有人要我把这东西给你。」
韩凤舞低下头,看见一个小男孩拉着她衣角,手中握有一张纸,「给我的?」
「那个人说你会给我一文钱,对不对?」
韩凤舞温柔她笑笑,模模孩子的头,「对,我会给你一文钱,现在你可以把信给我吗?」
小男孩一手拿钱一手交货,然后开开心心地跑走了。
韩凤舞狐疑地摊开纸条,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请至可亭一叙周紫苑「周紫苑」三个字让韩凤舞楞在当场。
她找自己做什么?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她仍和长天在一起吗?
否则怎么会这么凑巧,竟然知道今天自己会来万隆布庄?
无数个疑问浮现在韩凤舞脑海,她想都没想便吩咐翠儿:「翠儿,你让掌柜把这些布送回家后,就自己先回去,知道吗?」
翠儿点点头,纳闷地看着韩凤舞匆匆忙忙离开。
「可亭」是在紫泉皇城外半里远的一间小客栈,专门提供房间给那些天黑以后来不及进城的客商,让他们有一个歇脚处;平时生意不差,但因为现在时间是下午,所以客人只有寥寥数个。
韩凤舞只在寄观园见过周紫苑一次,但她却在一踏进可亭时,便认出了那个坐在角落身穿紫色衣衫的女子就是周紫苑。
她来到周紫苑面前,平静问道:「妳找我?」
周紫苑闻声抬头,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看到她的出现,「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韩凤舞连坐都不想坐,她站立在原地,只想快快弄清楚事情,然后快快离开。
因为看到周紫苑,会让她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幕伤心往事。
周紫苑笑笑,杏眼注视着韩凤舞,「你果真是个难得的大美人,难怪长天会舍我就妳。
唉!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如果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个,那么很对不起,我要先离开了。」
面对韩凤舞的冷淡,同紫苑丝毫不以为意。她喝了口茶,慢条斯理说道:「听说你治好长天的伤,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全大燕国的人都知道京城四大金钗的大姐韩凤舞素称医仙,有医死救活的神仙本领,长天受了那样的重伤还能活蹦乱跳,当然和你月兑不了关系。况且现在全城的人都谣传你要嫁给他,这是真的吗?」
「真的假的都和你无关。」
「当然和我无关,但站在同是女人的立场,我必须让你知道一件事。」
韩凤舞一言不发地瞪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周紫苑缓缓站起身,露出已然高耸的肚子,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我有孩子了,这孩子是长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