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 第五章
高幼君撂下一句「甭客气啦!大小姐我今天不回家了,你们两位尽量喔~~」之后,便帅气地拎起包包,心情愉悦地出门去了。
临去之前她还用力甩上大门,恍似在提醒屋里受到极度震撼的宁祖儿,和止不住闷笑的伍少怀,别忘了好好「珍惜光陰」。
当高幼君甩门离开之后,连带的彷佛带走满屋子的人气,屋子里静谧得吓人,只在隐隐之间,听见细微的呼吸吐纳声。
「现在是什么情况?」呆愣许久,宁祖儿终于找回说话的能力,呆滞地对着空气问了句,然后才旋身瞪着在她身后的伍少怀。「你知道她在搞什么鬼吗?」
「应该算……知道。」他不清楚在他出现之前,祖儿和那个叫高幼君的女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如果他猜得没错,她应该是想逼出祖儿对他的心意。
虽然高幼君有点鸡婆,让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轻易探知祖儿的心意,还让祖儿说出「他是她的」──感觉真爽!
感谢高幼君的鸡婆!
「什么叫应该算?」宁祖儿可不接受这样的答案,她将头后仰,脸侧向他,感觉姿势有些别扭。「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没有应该算知道这种黑白地带,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她快速地念了段绕口令。
「……知道。」真厉害的舌头,绕那么快都不会打结。伍少怀忍不住闷笑两声。
「喂!你在笑什么?」耸起两道秀眉,宁祖儿的眉心拧了几十个结,用力地拍了下他的大腿。「跟我说她在搞什么啦!」
「为了逼妳说『我是妳的』那句话吧。」他敛敛笑容,努力让自己不嘻皮笑脸,这样比较有说服力,即使心里早已笑了好几翻了。「我想她成功了。」
轰~~
宁祖儿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一抹红痕火速窜上小脸,全身像变成石头般僵化。
「祖儿,妳能解释一下那句话的涵义吗?」握住她的肩,他使坏地在她耳边吹气。
宁祖儿陡地全身僵硬,仅以眼斜瞟他覆在自己肩上的大手。「嗯、嗯……你知不知道我的提案中奖了?」
「当然知道。」中奖?说得好像中了乐透彩头奖般正经,而且她转得有点硬,伍少怀柔柔鼻子直发笑,却还是耐着性子回答。
「大家都跟我恭喜……」可就你没有。她也不想这么小家子气兼小心眼,记这种小仇小恨,但她就是说不出所以然的难以释怀。
「我说过有百分之八十中选的机会。」柔柔她的发,他的眸底盛满宠溺。「妳的表现非常优秀,也恭喜妳成功地踏出第一步,我以妳为荣。」往后她便能接触更大、更重要的案子,发展空间更大。
宁祖儿莫名地红了眼眶,彷佛等了一整晚,为的就是他这句迟来的恭喜。
「记得我说过,我在找属于我的伯乐吗?」若不是他,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崭露头角,会不会……他就是自己找寻许久的伯乐?
伍少怀沈默了下,决定顺应自己的心意。由她身后握住她的小手,整个手臂等于间接搂抱住她,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论工作或精神上,我都希望能成为妳独一无二的伯乐。」
「……什么意思?」心脏狂跳了下。
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搞错可就丢脸了!
「聪明如妳,怎会不懂我的意思?」将她扳正面对自己,伍少怀的表情再认真不过了。
「我不会猜灯谜。」她一脸无辜。
唇边扬起一抹笑,他就喜欢她的个人式幽默。「再想想啊!」
「欸!连猜灯谜都会有提示,你怎么一点提示都没……」见他突地摘下眼镜,她缓缓瞠大双眼,这是她头一回清楚地瞧见他清醒时的双眼,那深邃的眼瞳像会摄人魂魄似的令她微微失神。「你干么拿下眼镜?」
他不是说过,拿掉眼镜会看到好几个她,那现在是怎样?想看她练分身术喔?
「这样行动起来才方便。」他扼要应道。
宁祖儿全然不懂他的意思,霍然发现他的脸越来越贴靠过来,她下意识地将上身后仰,纯粹是自然反射动作。
「别再退了,再退就躺下了。」他浅笑,伸手捧住她的后脑。
「欸,你……」她开始慌了,他这样完全没预警的行进动作,让她很没安全感。
「嘘,我正要给妳提示……」
尾音消失在她甜美的唇瓣,这是她与他的唇第二次相遇,她不禁浅叹一口。
「喜欢吗?」
「喜欢。」小舌勾惹地画过他的唇,满意地听到他一声轻喘,她格格的轻笑出声。
「所以现在起,我正式升格为妳的男朋友,就这么说定了。」他自作主张地做下决策,没给她半点拒绝的机会。
「你……很霸道喔!哪有人这样的?!」她惊呼,心头却止不住泛起一圈又一圈甜蜜的涟漪。
「啧啧啧!可怜的祖儿,现在才知道我的真面目。」他扬起邪恶的笑,像头陰险的豺狼。「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既然被妳发现,说什么都得把妳绑在我身边才行。」
「这里不是电视台,也不是摄影棚,搞什么变态?什么毛病啊你!」她好气又好笑地睐他一眼。
「噢!」他略显痛苦地低吟出声。「别这样看我,我会想把妳一口吃掉!」
吃掉?!是她想的那种「吃掉」吗?她的心脏凝缩了下,瞬间竟扬起疯狂的念头。
「好啊。」凝着他的眼,她没多想便应允了;或许冲动了点,但话一月兑口,她却没有半丝后悔,相反的有些踏实。
他的人品称得上优等,又能跟她分享工作上的想法、懂得欣赏她的才华,将自己交给他,她不认为有任何不安。
伍少怀没有怔愣太久,明确地接收到她的「明示」──既然如此,何必拖拖拉拉?既然大家都讲清楚了,也有心交往下去,那……就来吧!
反正她的室友很识相的闪人了,没有人能够阻止或干扰他们「为非作歹」。
「妳的房间在哪里?」一把将她抱起,引来她一声轻呼,他漾起性感的笑纹问道。
「那边。」指了指自己房间的方向,她霍地想起他的眼镜还放在桌上。「你看得到吗?需不需要把眼镜戴上?」
虽然戴上眼镜,必然会遮盖住他双眸的「美景」,超可惜,但一切还是应该以安全为重,她绝对可以谅解。
「不需要。」有点距离才会造成散影,他相信等会儿不会有这种困扰,因为他们将拉不开彼此的距离。
依着她的指示进到她的房间,他稍嫌粗鲁地将门踢上,连扑带丢地将两人扔进床里,差点没将她压扁──
「喔──你不能轻点吗?」男人都这么粗鲁的吗?他知不知道他很重啊?
「如果我说我迫不及待,会不会吓坏妳?」低笑滚出喉管,他开始在她身上游移。「有没有撞疼哪里?我帮妳柔柔。」
「不不不,我怕痒……啊!不要啦~~」才企图拒绝他的「好意」,没想到他的手就模了上来,逗得她又叫又躲,柔软的床因而起伏不断。
经过一小段时间的「餐前运动」,宁祖儿的发丝散乱、双烦酡红,鼻翼微微歙张,小嘴微张地急促换气,唇边漾着甜美的笑花。
「别闹了,我真的很怕痒……」
「很好,我知道妳的弱点了。」他得意地嘿笑两声,彷佛探知天大的秘密。
「不公平!」她噘起嘴,拍了下他的肩。「我也要知道你的弱点。」
「嗯哼,那得靠妳自己去挖掘。」快速地褪去身上的衣物,他露出精壮的臂膀,依循她的公平原则,霸道地吮住她的红唇,双手不得闲地扯去她的衬衫。
这个吻很不一样,不同于之前那两个温柔的轻吻,明显渗透着侵占的意味。滑腻的舌尖窜进她的檀口,热辣地勾缠着她,半强迫地邀请她与之共舞、纠缠,让她的呼吸更为紊乱,差点喘不过气来。
「妳好香……香精洗发精、沐浴孔──」他轻叹,鼻端充斥着她柔美的馨香,感觉全身的神经都要融化了。「小魔女,妳不会早就知道我今晚会主动送上门来吧?」
「胡、胡说,我哪知道你……今晚会来?」本来想反驳她哪知道他会这般急色,但话到嘴边硬生生地转了个弯;毕竟自己也有那个意思,倘若说他急色,不也同样损到自己?她才没那么笨!
「不知道都穿得这么性感,事先知道那还得了?」妖艳的红色衬着她雪白的肌肤,绝对是视觉上的至高享受,他微怞口气,全身的细胞皆开始躁动。
长指膜拜似地滑过她细致的肌肤,随之而来的是甜腻的吻花,在行经纤细、优美的锁骨时,他忍不住在其上留下一个记号──草莓一枚。
「嘶~~」她蹙起眉,锁骨一阵麻痒。
「痛吗?」真罪恶啊!
「你做了什么?」她羞赧地臊红了脸。
「做记号啊,『伍少怀到此一游』,不赖吧?」他讪笑。
「……」她语塞,隐隐感觉这男人在这「非常时期」,反应和平常大大不同。
平常的他,严谨、内敛、冷静,话不多,却字字切入重点,原本以为他在这种亲密时刻,或许会如老学究般「平铺直叙」、「简单扼要」,但此刻,感觉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显得有些聒噪,带着些许孩子气,深邃的眼透着令人浑身发烫的火簇,这全是她所不曾见过的另一种面貌,因此她对他更多了层探索的,想挖出他更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是另一种层面的优越感,代表着这男人属于她。
「等等。」心念一动,她立即有了动作。
她从来不是乖乖牌,而是彻底的行动派,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往往是她动力的来源,因此在他企图解开她内衣背扣时,她勾起一抹璀璨的笑花,将身子翻到另一个角落。
「祖儿?」他懊恼地声吟了声,不明白自己哪个地方做错了。
「别急嘛!我们角色互换好不好?」印象中,女人在里往往扮演被动的角色,但她是宁祖儿,活力充沛的创意人,她想试试不同于「传统」的方式,企图由其间擦撞出不同色彩的火花。
伍少怀瞇起双眼,高度数的散光让他无法看清她脸上的神情,但他清楚自己很难不去期待她的「表现」。
他不说话,她便当他答应了,素手轻推他的臂膀,轻易将他「撂倒」──当然是他愿意配合啦,她可不是神力女超人,没那么大力量。
「我怎么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他轻笑,感觉她的小手杂乱无章地在自己胸口上乱窜,令他全身的血液全往下月复窜集,成功地让他「举旗投降」。
「嘿嘿……无辜的小羊,受死吧!」
「天!妳真是只撩人的小野猫!」他的气息杂乱无章,全身的紧绷到最高点。
「我该说你也不差吗?撩人的小狼狗?」她喘息,不落人后地逞口舌之勇。
他的嘴角微微怞搐,再难控制地用膝盖分开她的长腿──
两人同时狠怞口气,但伍少怀的震撼明显高于宁祖儿,整个人像石化般僵硬,而宁祖儿则是咬紧牙关,一反适才的红女敕,小脸略显苍白。
「该死!妳……」当身体穿刺过那层阻碍,他很难形容心头的震撼。「妳还好吗?」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竟是个被外表蒙骗的蠢蛋!
她自信、亮丽,从不刻意遮掩自己的身材、美貌,活泼外放的性格更教人以为她……以为什么?他怎能因她的外在魅力,便误以为她该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该死!早知道她不曾有过,他会更温柔、更有耐心……SHIT!现在想这些全是多余的,希望她没有太过难受。
「不太好。」她扯开苦笑,晶亮的眼角噙着水液。
敏感的她隐约察觉到他的心思,毕竟她也明白自己看起来就不像很「安分」的女人。高幼君就曾说过她是个典型表里不一的女人,外表看起来很会玩,事实上却是个「闭速」到不行的「欧巴桑」。
这又不是她愿意的,女人嘛!哪个不爱美?她只是喜欢把自己装扮得水水的,只不过她永远不懂,为何爱打扮的女人就非得被认定为不安于室呢?完全没道理嘛!
不过,真的好痛喔!呜……
「对不起,我──」才起个头,却让她覆住嘴唇的小手挡住,他微闪眸光,心疼地轻吻她的掌心。
「不,别说那三个字。」既然你情我愿,那三个字倒显得多余。「听说第一次都会痛的嘛,我有心理准备的,只不过有点超出我的预期……」她赧红了脸,下月复的饱胀感令她难以忽略他的存在。
他轻笑,她总有办法逗他笑。
「下次不会了。」他安抚道。
「没听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喔?」捏了下他的臂,恍似能将身体的不适转移到他身上。「坦白说,我很怀疑会有下一次。」微叹口气,不晓得是不是捏了他的关系,好像不再那么不舒服了。
「就像倒吃甘蔗,等等不仅不疼,说不定妳还会欲罢不能。」他摇头苦笑,很难理解她的脑袋构造。
「你在开玩笑的吧?」她满脸不敢置信。
「我是正直有为的青年,不开玩笑的。」他咧开嘴笑,冷不防冒出个冷笑话。
「噗~~」她忍不住喷笑,因而牵动身体的肌理,并发觉他明显地蹙起浓眉。「怎么了?你也会痛喔?」
怪怪!双方都会痛喔?那干么还做?人类真的很奇怪捏!
「呃……」他无法向她解释那种疼痛,就像他无法了解女人初次的痛楚一般。「妳好点了没?还疼吗?」
「好多了……啊──」
要死了要死了,人家……咦?不痛了?!
「啊?还是啊、啊……啊~~」应该还有下文哪,怎么才喊一声就没了?当场害他又变得僵硬,以为她还很不舒服。
「你、你真的有毛病!」她胀红了脸,紧紧压抑梗在喉管的声吟。「别乱叫啦!很丢脸捏!」
「害臊喔?就我们两个听见嘛!」轻啄她的红唇,他不自觉地向她撒娇。
「真是够了你!」她想尖叫!以前她最讨厌动不动就撒娇的男人,那看起来一点都没男子气概,但他撒娇……她却觉得他好可爱,真不晓得是她疯了还是他?
「还不够,我们才要开始。」他开怀大笑,攫紧她的腰肢,开始温柔的绿动。「大概到天亮就够了。」
温热的大掌拂过她的额,感觉得到他的视线胶着在自己脸上,她微微扬起嘴角,在失去意识之前,心头窜过一丝「心得」──
原来他温和呆板的外表全是伪装,他根本就是个极度闷蚤的男人,在床上尤其明显。他够体贴,也够邪恶,简直可以用「恶棍」来形容。
这样到底是好还不好?横竖她跟外表也很不搭称,正好他也一样,这算不算天生一对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