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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盲痴恋 第九章

手术过程十分顺利,一个星期匆匆过去,已到了江靖淮要拆线的日子。

孟心蝶依约到医院探望江过淮,电动门一开,她就看到唐威正站在护理站前向护士询问江靖淮的拆药事宜。

“晦!唐威,好久不见。”心蝶拍拍唐威的肩膀,主动跟他打招呼。

“心蝶,你怎么来了?”看到孟心蝶出现,唐威的心里响起警钟。

“怎么,我不能来啊?”心蝶促狭地问。

“只有你一个人来?依蝶呢?”唐威暗暗祈祷自己的第六感不要实现。

心蝶知道唐威想问的是什么,她也不拐弯抹角,简单扼要地把依蝶要求她的事同后威说明。

“我的天啊!”唐威声吟着,怎么一向不灵光的第六感,却在这节骨眼上该死的灵验?

“我先警告你,待会儿可别给我露马脚,不然给你好看!”心议作势恫吓他。

“知道了。”事到如今,他还能改变什么呢?

“王妈应该也来吧?她那边你去搞定,不要给我出任何差错。”

“好了,你现在可以慢慢地张开眼睛了。”医生拆开江靖淮头上的纱布,慢条斯理地下着指令。

江衣淮的心里忐忑不安,他就要看到依蝶了。他心爱的依蝶……紧闭的眼睛慢慢地张开,当眼睛接触到阳光的一瞬间,他紧张地闭起眼睑。

哪怕,慢慢来,你可以办到的。”老医生拍拍他的臂膀,给他支持打气。

江靖淮深吸了口气,重新缓缓地睁开双眼。

张开的眼睛里一片茫雾,江靖淮眨眨眼,焦距里渐渐地显出迷蒙的影像,而后逐渐清晰。白色的墙,白色的床,还有着白衣的医生。

“现在看得到东西了吗?”医生审视江靖淮的眼,关心地询问。

“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江靖淮兴奋难当地大叫,他终于如愿地重见天日。

“恭喜你!”这时围在病床周围的人才大声地欢呼起来,恭喜之声此起彼落地响起。

看见自己的工作已经圆满达成,贺医生识趣地离开病房,让江靖难与众亲朋好友相聚一堂。

谁这才注意到围在病床的众人,他缓缓地回过头来。

“心蝶?”一直以为自己第一眼看见的人,该是朝思暮想的“依蝶”,没想到站在眼前的竟是“孟心蝶”。

“不就是我吗!”听江靖淮的口气分明有异,可是心蝶不动声色,她佯装若无其事,想看看江崎难有什么反应。

‘你怎么会在这里?依蝶呢?”江靖推心底大化该死!他早该料到依蝶会有所行动,怎么自己这么粗心大意,竟没发现她这么明显的意图?此时懊悔满满地充塞在江靖淮的心头。

江靖淮这一问,除了唐威,在场的人无不感讶异,他们对江靖淮知道事情真相这件事,完全没有察觉。

“你在说什么,我是心蝶啊,是你的妻子耶!既娘我是你的妻子,这么重要的时刻,当然是我在这里陪你,这事儿关依蝶什么事?”这下可让心蝶给猜对了;原来江靖淮早就知道依蝶的身份,她那个痴情得要命的笨妹妹,还在那边自怨自文、要死不活的,真是笨蛋加三级。-

“你不是我的妻子,依蝶才是我的妻子广江靖淮涌起一把无名火,该死的依蝶,她竟敢骗他,让他满心期待,再狠狠地捅他一刀,她真残忍!

“不会吧!明明是我跟你结婚,在场的诸位都可以作证。好啊!江靖淮,你这个负心汉,失明时拿我当宝,如今复明了,就矢口否认死不快账,没想到你是这么无情无义的男人,我恨你!”盂心蝶唱作俱佳地表演起来,还挤出两滴眼泪。

‘你说够了没,依蝶到底在哪里?”江靖淮不耐烦块问道。

“你才说够了没哩!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竟然这么对我。”孟心蝶演上了嫣,一个人过透可不够刺激,她转身向站在一旁的众人,准备拉他们下水,“你们说,你们说他是不是很投良心?”

江靖难看出心蝶一脸得意,他目光如炬地看向唐办“唐威,你怎么说?”他可不想再这么胡扯下去。

“我……”唐威见心蝶下了这步棋,讶然得不知如何回应,又看见江靖淮凌厉的眼神,双腿都快软了。

“我虽然瞎了,可没糊涂到不晓得自己的妻子是谁;唐威,告诉她们谁才是我江靖淮的妻子。”江靖淮平静地命令着。

唐威正想发言,敲门声适时地由门板上响起——

“爸!你怎么来了?”看到来人是孟世豪,心蝶错愕地问道。

孟世豪不理会孟心蝶的问话与众人讶异的眼光,径自走向病床,目光炯炯地看着江靖淮。

“你想不想知道依蝶目前人在哪里?”他要来看看江靖淮在知道真相后,是不是真的会痛恨依蝶欺瞒他?如果他对依蝶还存在那么一点点感情,那他这个做父亲的宁愿放下尊严,为依蝶挣回这段短暂的婚姻。一二

“盂伯伯,拜托你告诉我依蝶目前的行踪。”一知名淮大喜过望,他诚心诚意地要求孟世家透露依蝶的去向。

“你不介意依蝶欺瞒你的事?”对于江靖淮的反应;孟世豪大感吃惊。

“其实我早就知道依蝶代嫁的事,只不过没有说破罢了;今天依蝶如果不瞒我,我就不会娶她,就因她欺瞒我,我才能得到像她这么贤德的女人为妻,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介意呢,我感激都来不及了。”江靖淮至此终于明白依蝶避不见面的理由了,他放下心地勾起嘴角,等着盖世豪的答案。

除了唐威与贺刚,大家对江靖淮早就知道依蝶的身份都大感意外,这表示已经没什么好戏看了,一堆人安静地站在一旁。

“那你是真的爱上依蝶少?”孟世豪不放心地又问了一次。

“孟伯伯,如果你是要我的保证,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是的,我是真心爱着依蝶。”江靖淮诚挚地注视着盖世豪,看着他,认真地宣示自己对依蝶的爱。

盂世豪终于放下一颗悬岩的心,他长长地吐了口气:“依蝶现在在我家里,她已经预定下午三点的班机到意大利;还有,你该改口了,傻小子。”孟世豪忑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你,岳父!”江靖推回给孟世家一个灿烂的笑容,想去意大利?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孟依蝶,你注着接招吧!

依蝶忙着整理行李,她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米老鼠造型钟,钟面上显示目前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她看着乱成一团的房间,真不知该如何整理起。

她挺起发酸的背脊,由于怀孕的关系,最近比较容易感到疲惫,她抚抚些微隆起的小月复,慢慢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她望着镜子,细细地审视着自己的脸庞,镜子里的脸看起来有点推快,也有点疲惫,不过精神还算济济,不至于差得离谱。她拿起梳子,梳顺略嫌杂乱的发丝——靖淮最喜欢把玩的发——她用甩头,想甩去脑中目前没有时间细想的杂乱思绪。

门铃响起熟悉的音乐声,把依蝶由杂乱的白日梦中拉回现实,没细想此时会是谁来造访,也许是哪一个产品的推销员也说不定,她站起身来,小跑步去开门。

她拉开大门,门前站着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她怔忡地看着来者,忘了时间的转动,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她与他-

“不请我进去?”由于刚刚拆线,江靖淮的眼睛这不能适应强烈光线,所以他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酷酷的墨镜,他勾起嘴角,坏坏地调侃着傻不愣登的依议。

“哦……对不起,请进!”依蝶霎时回到现实,她发觉自己的失态,颊上飞快地染上两抹红晕。

江靖淮目不转睛地盯着依蝶,他的依蝶呵!由于有墨镜的庇护,他好整以暇地细细观察依蝶,发觉她好像比印象中丰润了些。

“呢……请坐,我去倒杯咖啡给你。”从江靖淮一进门,依蝶的表现一直是惊慌张张的,她知道靖淮对咖啡的爱好一向更甚于茶,她手足无措地进到厨房。

趁这个空档,江靖推测览一下房门做启的房间那该是依蝶的房间吧——看到房里东一堆、西一团的,一眼就可看出房间的主人准备离家。

依蝶由厨房端了杯咖啡走出来,发现靖灌站在她的房门口,她紧张地吞了口口水:“那是我的房间,乱得很,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来,请喝咖啡。”没想到他复明后第一个见到的是她乱七八糟的房间!

她将咖啡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小心翼翼地不让咖啡因微徽颤抖的手而溅到桌上。

江靖淮走到依蝶旁边,大方地坐在沙发上,摘下鼻梁上的墨镜:“你知道我去动眼睛的手术了?”他直直地看着依蝶,黑眼珠动都没动。

浑身一震,暗骂自己不小心说员了嘴,这下如果让他起疑心可就麻烦了,她警告自己,接下来说话可得小心点才是。

“哦!姐有提过,她说你今天拆线,对吧?”依蝶心虚地模模自己的额角,她小心地挪动身体,坐在离他最远的单人沙发座位上。

“嗯!”江靖淮端起眼前的咖啡,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咖啡?”

经他这么一问,依蝶心跳又泪了一拍;她总是不经意地想起他的习惯,以至于露出许多马脚,“我……我记得你以前到家里来,好像……好像都是喝咖啡的,是不是?”她佯装镇静地编了个双脚的理由。

江靖淮笑了笑,不做回答。依蝶见他不再逼问,不安定的心才逐渐平稳下来。

“看你的房间似乎在整理。你要出远门?”江靖淮佯装不经意地问。

“嗯!”依蝶低下头,这才想到他的手术——“你……看得见了?”她不确定地问他手术的结果。

“手术很成功,你看我像失明的人吗?”江靖淮抬起头,以明亮有神的眼睛看着她。

“哈……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依蝶笑了笑,他冀的看得见了,真好!一、船

其实依蝶的内心是百感交集的,喜的是他终于可以重新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不再因为失明而拒不出户;悲的是她这辈子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陪在他身边,做他一辈子的妻子。

“跟以前不太一样?我不记得在我失明的那段期间里有见过你,你是什么时侯看见我当时的样子?”他抓住依蝶的语病,企图引她掉进他设下的圈套里,主动地说出她心里的秘密。

“啊?没……没有啦,你可能听错了,听错了。”

连忙辩解,不行,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自乱阵脚,得想个办法月兑身才行。

“你今天来有事吗?…姐夫。”是姐夫没错吧1是啊,自从她决定退出的那瞬间开始,江靖淮的身份就只是“姐夫”这么简单而已

“姐夫?”江靖淮挑起右眉,这称谓由依蝶的口中喊出来,竟是荒谬得可笑。

“是啊,姐夫!”依蝶越来越坐立难安,她得找个借口请的推回去才行,“姐夫,你找姐姐是吗?她今天没有回来耶,要不要我……”依蝶忐忑难安地站起来又坐下,思索着该如何做,才能让精谁打道回府。

“你要出远门?想去哪里?”听心爱的妻子喊他姐夫”,他怪不是滋味的,看依蝶的样子,似乎急着想摆月兑他,更加加深他的不满,难道之前她说过爱他的话全是假的?不!他什么都可以顺着她,惟有离开他这一点,他绝不允许她这么恣意妄为。

“意大利。姐夫,你……”依蝶发觉靖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似乎是他发怒的前兆,她扭绞着自己的手指,不晓得接下来该怎么对付他才好。

“意大利?你说你要去意大利?”江靖淮眯起双眼,眼神充满危险地看着她。

“我……”依蝶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突然一阵心悸,她知道自己又快吐了,连忙站起身冲向盥洗室——

依蝶在盥洗室里吐出一摊酸水,由于早上她根本没有吃早餐,所以除了水,她再也吐不出其他多余的东西。

“这种情况多久了?”江靖淮见她脸色不对,尾随她来到盥洗室,见她吐得两眼发昏,他心里打了个突,依蝶该不会是一一

依出发现靖淮援了过来,她拉起挂在墙上的毛巾,打湿之后拍拍脸颊:“没什么,一下子就好了。”她心虚地撒谎。

“什么一下子就好了,你说,你是不是怀孕了计一把火气正在江靖淮的胸腔里酝酿,依蟀到底在想外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不让他知道?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他可是她肚里孩子的父亲啊!她到底还要问他多久?

依蝶一惊,手上的毛巾滑落地面,她弯下腰来拾起毛巾,思忖着该怎么答应才好。

“你别乱猜,姐夫,我……”依蝶站起身来,想打哈哈敷衍过去。

“别叫我姐夫!”火山一爆发即不可收拾,江靖淮愤怒地咆哮,他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逼得依蝶不住地往后退,直到她抵住盥洗室的墙壁,退无可退。

江靖淮将她锁在双管与陆的中间,他专注地望着怀中脸色苍白的小女人,她是他的妻啊!她怎能如此残忍地唤他“姐夫”?难道她真的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她的姐姐在她面前共效于飞?

“姐夫…”依蝶被靖淮的举动吓得直打哆啸,他知道了什么吗?怎么……

“该死的,我叫你不要叫我‘姐夫’!”江靖淮犹如狮子般怒吼,他紧紧地将依蝶搂在怀里,嗅!天哪!这是他打从踏进大门开始就一直想做的事。

依蝶抬起头,颤抖地看着她心爱的男人,现在的瞳中充满着暴戾之气,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遭遇,她惊恐地环抱自己的胸部,暗自祈祷他不会动粗。

江靖淮在她眼中看到了恐惧,她在害怕?从她自作主张地踏进他的生命中开始,在他面前,他从没感觉到她如现在般惧怕,她在怕什么?怕他动粗?他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自己在依蝶的心中,会是如此鄙劣的男人。

他低头握住她失去血色的唇,她是他的2是注定一辈子属于他的女人,他不会再让她逃了,她推一能逃的地方谁有在他怀里,在有他的地方。

依蝶慌乱地摆动头部,江靖难以一只手掌固定她意欲逃避的脸,他撬开她的贝齿,强取掠夺地将舌头伸进她的口腔,与她小巧的舌头吮咬纠缠,这是属于他的,她一切的一切,都完完全全地属于他江靖淮。

依蝶瘫软在他怀里,他总是这么霸道,专制地强取他想要的一切,可是自己就是懦弱地爱上这个暴君似的他,这是她的宿命吗?仿佛他撒下一张密实不透气的网,而她是一只失足落人网中的小虫,无论她再怎么努力挣扎,也挣月兑不了即将被他蚕食的命运,她无力地垂下两行清泪。

他终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那属于他的红霞,因为他俩的肺部都极需氧气的供应;经过他的热地,褪尽后色的小嘴才终于恢复了原有的激艳,他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依蝶娇羞的脸庞,满意地勾起后角。

他不该这么对我的,姐夫。”依蝶急促地喘气,虽然沉浸在他炽热的亲吻之中,依蝶还是不得不提回他那不合礼数的行为。

“我说过,不许叫我姐夫。”江精淮的眼眸更形幽黯,他板起臭脸,重申曾对她下达过的指令。

“那我要叫你什么?你本来就是……”依蝶还来不及说出“姐夫”二字,就被江靖淮的大手封住小嘴。

“我不是你什么该死的‘姐夫’!你别告诉我说你已经忘了我是你货真价实的‘丈夫’!”江精淮眯起眼,冷冽的嗓音由齿缝中进出,警告她不要再随口胡扯。依蝶瞪大了双眼,他知道了!

她伸手欲扳开他封住她嘴唇的大手,可惜他不为所动。

“除非你答应不再叫我姐夫,否则我绝不放手。”察觉她的意图,江靖淮不吝情地危言恫吓。

依蝶忙不迭地奋力一点头,天2被封住唇舌真是人间一大酷刑;江靖淮放下覆在她嘴巴的大手,依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真是粗鲁,害得她这么难受,一口气还没喘顺,依蝶马上被江精淮拖进她那乱七八糟的房间,他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甩到床上,依出下意识地以双手护住小月复,不希望月复里的胎儿因他父亲的粗暴而受到伤害。

依蝶挣扎地由床上坐起,一时之间,她以为江靖淮会对她有非分的举动:“靖……靖淮哥,你不要乱来——”惊慌中,她可没敢忘记他的警告。

“什么叫乱来?”江靖淮站在床边,恰然地双臂揽胸,他挑起右眉,不悦地问道。

这该死的小妮子,身为一个丈夫,即使对妻子有什么亲热的举动,充其量只能称之为“调情”,何来“乱来”之说?真是气煞他也!

《下……我……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身份……不可以!不可以做那个·,,…逾矩的事……”看到他不悦的表情,依蝶紧张地猛吞口水,一句话变成好几句,她结结巴巴得辞不达意。

“嗯?”江靖淮眯起眼,故意把自己的身体往依蝶的身畔移近。

“不……不行啦!我是你的小姨子耶!”依蝶看他越形逼近,紧张地一口气把话讲完,迅速拉起被单,将自己密实地包在里面。

谁看她像只鸵鸟躲在被窝里,愣了一下,没料到她会使出这个招数,一时忍俊不住,朗声笑了出来;依蝶躲在被单里不住地发抖,她才不管妇难在发什么神经,她给缩着身体,将自己安置在这个自认为无坚不摧的城堡里。

“出来吧,小鸵鸟!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江对淮笑着拉开被单一角。

“你保证?”依蝶露出一个头,用怀疑的眼神凌迟他。

“是——我保证!”故意把尾吉拉长,强烈表示他的无奈。

依蝶这才小心翼翼地放下被单,退到床边的墙角边,她坚信一个理念——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实话了吧?”他的眼神闪着算计的光芒。

“实话?”他说的该不会是——自己冒充心蝶嫁给他的事吧?

“嗯哼。”江靖淮月兑了她一眼,以鼻息警告她:他不想听到不实在的话。

“呢——那个……”依蝶恬了恬干燥的唇,清清喉咙,“靖淮哥,你娶的妻子叫做‘孟心拍’是吧?”

“基本上,就我的认知而言,没错!”江靖淮冷静地看他拿什么理由来为自己辩解。

“那就对啦!我想你认识的女人当中,叫做孟心蝶的应该只有我姐一个才是,所以说,我是你的小姨子,而你就是我的姐夫少。”依蝶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心想这下总该过关了吧!

江靖淮还以为她有什么惊人之语,没想到她,哎,他无奈地翻了口白眼,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我也一直以为我的妻子应该是叫‘孟心蝶’才对,但是——”江靖淮悠然地由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你看。”他从容地把那张不知道是什么的纸递给依蝶。

依蝶好奇地接了过来,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一颗心差点跳出喉咙——

“这张是我的结婚证书影印本,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新娘子的名字是‘孟依蝶’而不是我一直以为的‘盂心蝶’。”江精淮好整以暇地看着依蝶的脸由白转红,这下他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当初去法院办理公证时,由于身份须经由法院鉴定,所以依蝶只好以自己真实的身份与江靖难办理结婚登记,当时她天真地认为——如此也好,起码可以将这份结婚证书当作自己曾和靖准成为夫妻的一个纪念——没想到如今却成为江靖淮“逼供”的有力证据;可是这张结婚证书一直是放在自己身边的,江淮怎她会有这份彩印本?

江清谁看着依蝶不停变换姿势,知道这下地再也没有借口可以掰了,他得意地绽开笑脸……

在他与依蝶互吐爱意之后的某一天,他曾问过唐威这件事,唐威表示依蝶是以自己的真实身份与他登记为夫妻的,当时他威胁唐威设法去把这张证书街出来影印存证,以备不时之需;果不期然,就在今日派上用场。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靖报今天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她重回到自己身边,精明如他,当然不会因为她一时的脆弱而放过这个大好机缘;依蝶自知这下在劫难逃,只好点头承认不讳。

“点头是什么意思?”明了她已默认,江靖淮一见喜上心头,他克制自已急欲上前搂她人怀的冲动,硬要得到依蝶口头的承认。

“我……’”依蝶抬头,以满含泪珠、哀怨绝轮的眼眸瞅着他,“是我,是我冒充心蝶嫁给你的。”汪汪泪水似决堤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江精淮坐在依蝶身畔,伸手为她拭去点点泪珠。为什么这么傻?你甚至可能得不到任何东西。”他一直想知道。什么理由可以让一个花样年华、青春可人的女孩,毫无怨尤地下嫁一个完全不知有无未来的瞎子。

“这是上天赐给我推一的机会…··”江靖淮越是擦拭,她的泪水就越是掉得凶,依蝶无法抑遏地怞泣着,娓娓道来这十年所过的心路历程。

即使江靖淮早在心里设想过千百种可能,可是在听完依蝶的叙述之后,他除了感动还是感动,觉得喉头犹如被鸡蛋噎住那般难受。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女子痴恋十年?最后更无怨无悔地为他做那么多牺牲,即使当时自己对她是如此地蛮横无理。

“傻瓜!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不值得——”江靖淮长臂一伸,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似要将她柔进体内;他将脸孔深深埋进依蝶的颈窝,不让她瞧自己的眼眸泛着泪光。

依蝶无言地靠在他肩上,两人就如此静静地倚偎着彼此,谁也没开口说话。

约莫过了十分钟,江靖淮顺势将依蝶放躺在床上,他有多久没抱她了?他想不起来,感觉好像好久、好久了。他将她压在身下,细细审视着她秀气的脸庞,包括每条肌理、每条纹路;他拨开她覆在额头的发丝,轻抚过她的柳眉,他的手指轻如微风,轻柔地划过她的眼、鼻,最后停驻在她棱线分明的唇;依蝶闭起双眼,享受他的手指细抚过脸庞所带来的轻颤。

江靖淮情难自抑地凑上她的红唇,他贪婪地吸吮。柔捻,饥渴地吞噬她口中的蜜汁;依蝶温柔且热切地回应他的炽情,这是第一次,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间隙的拥抱。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激情过后,依蝶满足地窝在江靖淮怀里。

“你掉下水池那天。”虽然依蝶问得没头没脑,可是他知道。

“那么久了?”依蝶以手支起上身,有点讶异,“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江靖淮使坏地倏然盯住她的前胸。

“讨厌!你正经一点好不好!”发现他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眼睛看得见就这么不正经!依蝶羞惭地以手抱胸,躺回他怀里。

“是你自己诱惑我的。”江靖淮不在意地讪笑。

“说真的,当时你为什么不找我问清楚?”这是她一直想不透的盲点。

“我想先弄清你的动机,所以暂时先瞒着你。”

“后来你知道了吗?”

“我胡乱猜的,不过当时我真的很恨你。”江精淮坦诚不讳。

“恨我?为什么?”这可有趣了。

“我恨你自作主张地闯进我的生命2恨你让我惊觉自己是这么不中用,丝毫不知自己的枕边人是冒充的;更恨你让我一直自负的自制力,在遇到你时总是荡然无存。”

“那时你对我真的好坏!”依蝶低声咕联,细不可闻。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被欺骗,竟无力反击时,你想我该有什么情绪反应?”回想自己反复无常的行为,不禁为她感到心疼。

“是啊,如果是我,可能更糟。”依蝶将心比心。

“你怪我吗?”

依蝶摇摇头:“那时为什么想整垮爸的公司?”这是另一个盲点。

江靖淮轻叹:“我发觉你渐渐能影响我的情绪,心里渐生恐慌。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伤害你,我愚蠢地以为只要能伤害你,自己逐渐遗失的心就会自动回到定位,很可笑吧?”

依蝶又摇了摇头。

“直到那天晚上……”江靖淮盯着天花板,自顾自地说着,“那天晚上,你突然说要离开我——”他顿了顿,不再往下说下去。

依蝶屏气凝神,静待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你大概以为我睡着了,对着空气说了一大堆心里的话,最后说要离开我……直到那时,我才认真地正视自己的感情,明知自己是爱你的,却一直不肯承认;我要求你留下来,天知道那是我经过多大的挣扎才下的决定,我不敢想失去你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既然你已经嫁给我,就该一辈子都属于我,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他略嫌激动地搂紧她,似乎深怕自己一个不留意,她就会如同空气一般消失在他怀里。

依蝶回拥着他,心中掠过一股暖流。

“所以你说,这次你是不是该打?不仅如此,你还狠心地想带着我的骨肉偷跑,你说,你该当何罪?”江靖淮平复激动的情绪,转而跟她翻起旧账。

“你……你是故意的?”依蝶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我当然是故意的,我想让你怀孕,为我生个白胖小子,那时啊——”他故意拉长尾音,“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你哪儿都逃不了,只能逃到我怀里!”他笑着捏住她的鼻子。

“你好诈!”依蝶拍打着他精壮的胸膛。

“不诈怎么能锁得住你?”他吻住她抗议的小嘴,感觉真好!

“如果我真的逃走了,你会怎么做?”依蝶好奇地又问了一句。

“想都别想!不过你若真的逃走了,不管追到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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