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断之吻 第七章
因为好奇,又因为被烦到受不了,藤少广午后会议结束,直奔元南城的住处。
谁知,才几天不见,藤少广以为眼前这个面容颓废的男人不会是自己熟识的元南城,要不是元南城的妹妹一直找不到人,天天打电话烦他,他也不会亲自跑来这里。
元纱乐那小丫头,平时乖巧可人,但真要缠人时,连哄女人当吃饭的他都要束手投降。
打从少年时期认识元南城至今,自负的向来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骄傲样。
“四方”的负责人中,以他的赌技堪称第一,从没有他赌过的败仗,更没有他收服不了的对手,一旦上了牌桌,元南城即是个职业赌徒,什么都赌的他,唯一不出卖的是自己的一颗心。
因为从不让人窥探内心,元南城也是最成功的浪子,女人来去之间,他总是潇洒的从不挽留,名利、权势对他也不足多言,只是这样的大男人,今日竟落魄憔悴成这幅德性?
“你干嘛?难不成被钟秘书甩了?”藤少广坐在他面前,单手撑着下颚猜测着。
元南城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继续喝着闷酒,受伤的烟夹在指缝间,白烟在眼前轻飘,而地上则散着几瓶空酒瓶,相比他这几天都在酒堆里打滚。
“没事。”
“没事?你少给我装没事?到底怎么了?”前不久说钟秘书是他的女人,为以此条件交换,需要他交出钟秘书。
凭他浪子的身手,区区一个钟秘书,早该成为他的爱慕者之一,怎么变成情场老手一副失魂落魄样?
“我几天后打算去美国一趟。”
“去美国?”无缘无故,他干嘛跑去美国?
难不成去找穆罕闻?
四个负责人中,元南城与美国赌场的穆罕闻交情最好,只是他打算放下十年前的女人跑去美国干嘛?
“我拖罕闻帮我找医生。”
“医生?你病了?”看他虽然一脸倦累,气色虽不算好,也不像是重病的人,干嘛大老远跑去美国找医生,“如果不嫌弃,我有几位认识的医生,如果可以,我马上请他们过来。”
元南城哼嗤一声,“不用了。”
“该死,你这家伙,到底有什么问题?”今天的元南城看来怪怪的,一点都不像平日的他,这教他有股不好的预感。
“没事。”
还是那两个字,只是火爆的藤少广压根不信。
“好,你不说是不是,那我打电话问钟秘书。”这几天,钟秘书在公司失魂落魄,再见他也一样的德性,想必真出事了。
见藤少广菜肴拿起行动电话,元南城马上阻止,出声咆哮:“不准打给她。”
她说她不会贪求的……!
那话很冷静,可为什么他却在意她说话时,脸上露出的落寞,似乎早就想知道他会给的答案。
可该死的,他根本没有给任何答案!
那她为什么敢断定他什么都给不起?为什么她不要求?如果她开口,他可能会接受,他可能会……可倔强的她,却什么都不说地转身就走,那娇小的身影,像刺似地坎在他心窝,教他发疼却又拔不去。
为什么?她不过是个女人,一个教他有的女人罢了。
他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失落感,像是身上的灵魂被怞走,在她走后,他甚至狠狠地将手上的酒杯给摔在地上,为了心头那份难以控制的怒火。
她竟敢这样就走了,一声不响,就像十年前一样。
她不告而别,偷偷怀了他的女儿,没让他知情,可这十年来,她的身影一直困扰着他,不分日夜,总让他思忖着该如何找到人。
现在她承认女儿是跟他生的,只是女儿是她一个人养大的,不准他带走女儿!
天啊!
那女人肯定是疯了,他从没想过要将女儿带离开她身边,只是他更想要了解,为什么他的女儿是个无法言语的小女孩。
而对她,元南城心里更是有无限的内疚,当初自己的一时欲念,害她一辈子背负着这么重的责任,面对她谈话时的冷淡及平静,他该安心的,毕竟他并不想要安定下来,更何况他自己都还搞不清楚对她的异样感代表什么?
但为什么从那时起,他却浑身不对劲,在她无言离去后,他几乎没走出家门,只想好好想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活了三十年,他竟然真的有了女儿,这个冲击之大,教他需要时间去平复心情,他该怎么做?
让她们母女俩再次离开他的视线吗?还是留住她们?
而又要怎么留住呢?
十天后,钟妩茵以为自己看错人了,门外站的人不会是元南城!
今天是小悠出院的日子,穿好外出服的裤装后,她正准备去医院接小悠出院,谁知元南城会突然跑来。
没有好脸色,钟妩茵冷淡地看他,亦没有打算请他进入屋子里。
但她的态度对元南城并不构成任何影响,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拉过她的手,元南城拉她进屋里,同时将公寓的门给踢上。
这一举动吓了钟妩茵一跳,“你要干什么?”
“我想我们最好谈一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那天之后,一切早就结束了,他不该再来打扰她。
“没有吗?那如果我想谈的是小悠呢?”
他的态度强硬,不给她回绝的机会。
对与她的回避,元南城不以为许,一步一步逼近她的高大身躯教她只能往后退,直到退到沙发旁,一个不小心她踉跄站不稳地往后倒向沙发里,而元南城则是顺势地压上她,将她困在怀里,那充满他气息的阳刚味,也充斥在她鼻间。
“小悠跟你没有关系。”推着他沉重的身躯,钟妩茵说。
“没有吗?我记得那天在我床上,你不是这么说的,还是你希望我去验DNA。”那晚,她说的话,他还记忆犹新,俯视着她慌张不已的小脸,元南城扣住她的手腕,直抵在头顶,“还是你要我再帮你回复记忆?”
“不要!”
“那就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让脑子放空了几天,既然知道有女儿的存在,尽管游戏人间,元南城既不打算这么算了。
“我不会要你负责的,这点你放心。”她还是说着相同的话。
元南城气得大吼:“你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跟你说这个?”那气怒的脸庞在她面前,教钟妩茵不安地别开眼。
“我不知道你来的用意,但是小悠我会自己照顾,请你不用担心。”
“你以为我会同意吗?”
女儿是他的,他也有份,凭什么她敢这么自作主张!
扳过她的脸,元南城的大掌力道教她吃疼,却又倔强地不肯出声,只是拿着双眼带怨地看他,“那你打算怎么做?我不会把小悠给你。”
元南城想都没想,直接蹦出的话教钟妩茵愣住“结婚。”
“结婚?”她怔住。
“没错,选一天日子,我们马上结婚。”
他一定在开玩笑,这一定是他的玩笑话,堂堂的南门集团负责人,身边女人无数,从不乏女人的陪伴,他竟然要跟她结婚?
“我不要!”
“你再说一次!”
他的脸更逼近,嘴唇只离她的不过几寸远,那带着热火的眼眸教她心惧,不安地扭动身子。
“我不要嫁给你,我不要!”她怎么可以嫁给他,他根本不爱她,根本不了解她,结婚后,她该承受的,只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花心。
想到那样的日子,她怎么也不结婚。
“由不得你不要!”那话才止,薄唇霸道地封住她的唇,不给她再开口的余地,那唇带着占有意味,尝着她口中甜美的气息。
“唔……。”
钟妩茵挣扎着,直想别开脸。
“还是你要我带走小悠?”那粗喘的气息落在她耳畔,如鬼魅般的嗓音教她脸色转白,不由自主地咬唇,明明眼前的他英挺帅气,但她怎么觉得他就像恶魔般的可恶。
“你不可以……。”
“我可以不是吗?”
他拥有的权利,她比谁都清楚。
“小悠是我的女儿!”
“她也是我的女儿!”那气恼的怒吼让钟妩茵缩瑟了子,“如果你不想我把她带走,那就乖乖跟我结婚!”
“你……!”她才想开口,元南城却使坏地拉扯她的一副,大掌强悍地探入她衣内,教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元南城止住她的话,那修长的手指抵在她唇瓣,“结婚后,我们就去美国。”
“为什么?”
她睁大眼,看着他一脸认真。
“难道你要小悠一辈子不能开口说话?”他问,身子压上她,此时的她身上的衣物早被褪得只剩下贴身衣裤……
他才刚刚要过的,他不可以……似乎看出她的猜疑及担心,元南城挑眉单臂撑起上半身,一手罩在她胸前侞房,眯眼地看着她因为欢愉而绯红的脸颊。
“小悠不能开口,并不是你的错。”他问过她大哥,知道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好,十分自责自己的疏失,才会造成小悠的意外。
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因为突然,钟妩茵抬眸看向他,同时感受到那黑眸闪过的沉痛目光,“对不起……。”
那声对不起,教元南城全身僵住,他的脸缓缓地底下,抵在她颈间,既而重重允住那上头的柔女敕肌肤,“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要的是女儿能开口说话。”
“可是医生说……。”
“我不管医生说什么,就算用尽一切力量,我都要让小悠开口说话。”
热泪在钟妩茵的眼眶盈满,而后垂下,直淌入她发根,那难过的哽咽教元南城一个翻身,将她搂在怀里。
“相信我,小悠会好的。”
这不过是一句话,却深深地坎入她心里,让她由原本的哽咽到最后的放声痛哭,将这几年来的委屈及担忧无助全给哭了出来……而元南城则是紧紧地包住她,由着她哭累了,倒在他怀里闭上眼睡着后,他的黑眸露出一抹疼惜的目光,随后在她额上印个轻吻,因为这吻,教他连眸光都放柔了,看着怀里的女人,他知道这场婚姻他不会后悔。
隔几天,在她反对无效的情况下,元南城单枪匹马地来到森木家,当着她森木父面,坦言他就是小悠的亲生父亲。
这突来的消息教森木青怔了好半晌,本是打算为女儿另谋亲事的他,难以想象孙女的生父会这么一声不响的跑来。
“森木先生,请把女儿嫁给我。”
没有求婚,没有征求钟妩茵的同意,元南城坐在森木大家长的面前,神情慎重地说。
“你要娶我女儿?”
“是的。”
“你抛下她们母女不闻不问十年,你以为我会同意你们结婚?”
元南城皱了下眉头,想到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那不平教他连语气都说得重:“如果我当时就知道她怀孕了,十年前我就会娶她。”
“那你爱妩茵吗?”这句话教客厅里的气氛荡到谷底,元南城久久不发一语。
连带着,钟妩茵本是平静的脸上也因为他的无言而僵了下,但她要自己别多想。
“如果你不爱我女儿,这个婚事我很难答应。”毕竟只有一个女儿,森木青很心疼当初女儿一个人在台湾生活时受的苦。
闻言森木青的婉拒,元南城扬了嘴角,目光紧盯着钟妩茵,“就算你不答应都不行。”
“你是什么意思?”
森木青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于眼前这个口气狂妄的元南城,他虽欣赏,却还是不满他的要挟。
“妩茵肚子里可能已经有我的孩子。”
这话打破一屋子的沉静,在场的人,除了森木青外,他的妻子也为之错愕,连钟妩茵都不敢相信元南城会说出这种话。
几次欢爱,他都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那几次的占有中,如果十年前的一夜就让她怀了小悠,那么十年后依旧有可能。
“妩茵!”森木妻难以置信地叫着:“他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是,那么森木家可丢不起这个脸,当初是因为她年纪轻,才会被容许那时的错误,但二十七岁的她,不能再像当年那样任性。
“我……。”
她该怎么说?
那些欢爱,她都是被迫的一方,在他蛮横的占有下,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见女儿吞吞吐吐,那不安的表情全写在脸上,森木青再看看元南城,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就结婚吧。”
只要女儿能幸福,别只守着小悠,只要那男人能疼她,就算对方曾经是个负心的男人,但现在他肯负责了,而这责任是三十年前的他无法做的,才会让女儿吃了这么多苦,那么他这个身为父亲的人,有什么立场说不?
元纱乐以为自己听错了,电话那头的大哥,不可能是说要结婚!
大哥一直是抱持着不婚主义,不管女人再多,他从没打算为任何女人停驻,可怎么才去了一趟日本,他就说要结婚了那女人是谁?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教她大哥甘心放弃单身汉的自由,选择走入婚姻。
“大哥,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嗯。”
冲过澡的元南城只着长裤,上半身赤果地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拿着行动电话,听着妹妹在电话那头尖叫,高分贝的刺耳声教他将话筒拿远些。
想到妹妹那出落得标志漂亮的脸蛋此时露出的讶异不置信表情,元南城不觉扬了嘴角。
今年才十八岁的纱乐,因为有他当靠山,总是无法无天地胡来,明明是个女孩,却偏偏跟人去学射箭、学功夫,还不时跟人打架,害得他只得走动警察局为她保释,要不是她听话的蓄长发,进女子高中念书,他可能直接将她空投回去台湾,交给漫姬小姐的管家照顾。
这几天,他来日本,心里挂念的只有她,烦恼她在新加坡又闹事,所以他交代秘书紧紧盯着她,天天一通电话跟他报平安。
“可是……。”
她当然高兴大哥要结婚,可是这一切来得太快,“大哥,我要去日本!”她要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本事,能虏获大哥的心。
“不用了,我不打算举行婚礼。”
结婚的事,他想以简单为主,尽管森木家要求隆重的婚礼活动,但全被他给婉拒,对他而言,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再加上他的宝贝女儿,不过是一家人的事,没必要劳师动众。
“那怎么可以!”
所有的女生一辈子就希望能当一次新娘,她大哥竟然不要为女方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纱乐,你不用来了,我过些日子要去美国,懂吗?”
他这妹妹从小刁钻,自小的苦难日子并没有为她留下太多灰暗回忆,毕竟与自己相差十二岁的她,那时根本还不算懂事。
就因为如此,小女孩才会变成今天的娇娇女,尽管平日的她亲切好相处,可一旦惹她不悦,那丫头的脾气可是会教人吃不完兜着走。
这其中最了解内幕的人就是藤少广,想起他曾经被纱乐那丫头给整得变脸,要不是看她还是小丫头,凭藤少广,早要人好好地修理她一顿了,哪里还能任她如此逍遥自在。
她那聪颖的脑子,藏的是满脑子的鬼主意,这一点,除了藤少广,相信南门集团的员工都能感同身受。
就因为这样,他才不希望纱乐踏上日本,进到藤少广的地盘,他怕藤少广一时捉弄心起,不知要怎么整纱乐。
而这俩人向来八字不对盘,一见面就爱吵架,若是真见面了,只怕他耳根子又要不得安宁了。
目前的他在面对藤少广时,暂居下风,真的不乐见那丫头跑来日本,一个不小心,可能连他都保护不了她。
“不要,我偏要去!”她赌气地说。
“纱乐!”
向来疼充这丫头,难得对她发脾气,可也不容许她的任性。
“大哥最讨厌了!”
不待他说说,元纱乐已经将电话给挂了,而被挂电话的元南城则是瞪眼地盯着电话,不敢相信,那丫头竟敢给他挂电话。
该死!
她要是敢来日本,第一个修理她的人,绝对是他这个当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