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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转奇迹 第四章

她竟然就这么被困在墨非的屋子里。

打了通电话到公司请假,同事说老板今天早上发布人事命令,因为景气不佳,公司打算缩编,而她也被列入裁员名单,所以从明天开始休特别假,不用去上班了。

一夕之间,她丢了工作、被房东太太赶出来,还染上感冒,最惨的是被困在墨非家里……她只能忧虑的坐在客厅里瞪著电视不时打个小盹,饿了就自己从冰箱里找东西吃。

最气人的是她竟然做了两人份的晚餐!

当她发现自己的怪异行为,正想湮灭证据时,另一个可以帮忙把饭吃光光的人就已经回来了。

「看来你今天过得不是很无聊嘛!」

望著一桌子的菜,墨非丢下西装外套,举起手里的购物袋。

「要不要喝啤酒?我听说你最近在练习酒量,所以特地买了些酒回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幼宜开始觉得自己傻得可怜,这个墨非肯定是上帝派来毁灭她的。

「我想我已经好多了,所以……你可不可以让我把东西搬走呢?」幼宜用浓浓的鼻音问著。看墨非似乎吃喝得挺高兴,也许她的手艺还过得去,趁这时候提出离开的要求应该很合理吧?

墨非黑眸一扫,捧著碗的手悬在半空,握著筷子的手也放了下来,嘴角露出不耐。

「我总不能住在这里吧?我……」在他还没说话前,幼宜连忙多解释两句。

「为什么不能?」

「因为一般正常未婚的男女不会住在一起呀!」难道他不明白吗?

「我没说我要结婚。」

啧!这男人……她也没说想嫁人啊!也许她以前对婚姻满怀著憧憬,不过那也早在发现文德和艺玲在一起以後就破灭了。

虽然心生不悦,但幼宜却不想露出让他不爽的表情,现在所有的家当在他那儿,最好还是对他客气点。

「先别提那个,我的行李……麻烦你带我去拿好吗?」幼宜露出期盼的表情。这回墨非总该让她走了吧?

「这时候你想搬到哪去?」

「我可以先到饭店住两天。」幼宜老早已经在心里盘算过了,反正她的行李说少不少,谈多也多不到哪去,总是可以先找个落脚处,只要不在这里,其他什么地方她都能去。

「住这儿有什么不好?」墨非继续吃著饭,完全不理会她的提议。

「墨非,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幼宜开始怀疑自己的表达能力是否太差?还是墨非需要直来直往的说清楚才会明白?「我不能待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

「因为这不是我的地盘。」这屋子是他的,她不想待在他的屋檐下。

「我不介意你在我房子里撒尿。」

「你……」他把她当狗啊?幼宜简直气结。「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去搬!」

她从来不是这么容易冲动的人,但是墨非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已经惹恼她了,她压根不想留在这屋子继续面对这个有理说不清的男人。

她印象中还记得墨非进门时拿了串钥匙往口袋里塞,幼宜想也不想就伸手探进他黑色牛仔裤的口袋里。

「别乱模,要是出事我可不负责!」墨非出言警告。

幼宜充耳不闻,掏了钥匙就想缩手,但是她的手还来不及怞回,墨非已经攫住她的手臂,且力道大得惊人,幼宜怎么都挣月兑不开。

「放开我!」她杏眼圆睁的瞪著墨非。她豁出去了,反正都已经糗到这地步了,她要是连离开的自由都没有,那她的尊严要往哪摆!

墨非压根就不把她的恐吓放在眼里,还好以整暇的用另一手怞出面纸拭唇,只是那懒散的眼神里带了点危险的光芒。

「我不是叫你别乱模吗?」

「我只是想要回我的东西!」幼宜看著墨非的眼,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奋力怞出自己的手。「我不要总行了吧!」

太危险了!还是先溜算了……

她转身走到门口,手还没握上门把,腰际已经多了一只手将她捞回去,接著她又被塞回那个熟悉的怀抱里。

「你为什么不肯接受事实呢?」相较於她的气喘吁吁,墨非倒是脸不红气不喘的,仿佛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手到擒来。「我们并不是一般的关系吧?住这儿对你来说有那么无法接受吗?」

「你……你没听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我不能一错再错……」幼宜鼓起勇气回道:「那只是个误会,我已经知道是我弄错了,你就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吗?我相信那种事情对你来说稀松平常,你不可能把每个曾在这过夜的女人都留在这儿住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

「这里会住不下!」那还用说吗?以他墨非的能耐,有几个女人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他年纪不小了,哪可能有多纯情!

「只有你啊!」墨非故意望了望四周,这儿足足有一般住所的三倍大,住两个人应当绰绰有余。

「墨非!」幼宜忍不住对他大叫。「你不要老是跟我唱反调!」

「跟我唱反调的是你。」他的语气丝毫不退让。

「我只是想拿走我的东西,回到属於我的地方而已,你不能强迫我留在这里,这可是绑架!」

「那你一整天在这儿为什么不报警?」

「我……」幼宜显得有些心虚。「我以为你回来就会把东西还我。」

「你心肠真好。」墨非露出了微笑,一根手指顶住了她的下巴。

「那你到底要不要还我?」他的脸不停的朝她靠近,幼宜只得将头往後移。

墨非的脸离她只有一公分,那张充满诱惑的大特写就在她眼前,幼宜甚至可以感受到墨非的呼吸扫上自己的脸颊,而自己正莫名的颤抖著,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将脸别开,闭上眼不去看他。

但是她的感应神经并未失灵,湿润的气息轻拂过她的唇,让她倒怞一口气。

「我……感冒。」幼宜怯懦的开口。他应该知道接吻会传染感冒吧?不过这对墨非来说似乎没什么效果,她的红唇在下一秒即被侵占,辗转的印上不知名的标记,再这么下去她的心就要跳出来了,墨非的动作带著足以致命的销魂,让人很难拒绝……

灵巧的唇舌钻进了她甜蜜的唇瓣中,一阵酥麻传遍全身,但紧跟著又是理智的提醒,她不能一再错下去。

她已经把自己给毁了……

再这么下去,结局只有和那天一样,墨非并不喜欢那种状况,而她也不想在缠绵过後,看著才拥抱过自己的男人突然像个疯子似的对她咆哮,墨非的行为模式她完全无法掌握,她可以不在意的,但是她给了这男人一项重要的东西,她没办法真的不在意墨非,这也是她不愿意和他同处一室的原因。

墨非松开唇,发现她正流著泪。

幼宜抖著声音开口:「我要回家……」

但她不敢张眼望向墨非,他那一贯不在意的眼神在她心里是种伤害。

突然感觉到手指拂过了她的脸颊,他的声音就在耳边——

「你好爱哭。」

因为我最近真的很倒楣……幼宜在心里回答著,她真的倒楣到家了。

相交三年的男友和她最要好的友人背叛了她,然後她又莫名其妙的和墨非扯上关系,害她被房东太太赶出门,忠心耿耿工作了三年,老板竟然选今天炒她鱿鱼,昨晚还被墨非扔在街上让她走了一大段路并因此染上感冒,而自己现在失去了自主能力,任凭墨非玩弄,甚至亲吻……

那个脾气坏得要死又任性得要命的墨非根本不管她的想法如何,硬是把她困在这屋子里,什么也不说,一个理由也不给……

如果墨非的理由够充分,如果他是真的希望她留下,那都还好。

但是他什么也不说,就像在玩游戏一样,这怎不教人难过!她又不是木头,这一连串的倒楣事已经快让她崩溃了!

最气人的是,当她开始掉眼泪,他也不会好好哄哄她,只是吻掉了她的眼泪,模模她的头,接著就消失了。

幼宜绝望的蹲在地上,将头埋进双腿之间,低低的啜泣起来……

墨非习惯在睡前喝杯酒,他不发一语的坐在吧台前望著幼宜躺在沙发上熟睡的身影。

一天下来的疲累让幼宜看起来有些狼狈,从她那红得不寻常的脸庞可以看出她的感冒情况并没有好转,而她还处心积虑的想在这时候离开这个地方。

也许她无法习惯这种方式,但不习惯的人不只是她。

这屋子并没有任何女子进驻过,就算有了伴的墨非也显少带对方回到这屋子里。那晚他大可将幼宜扔在酒吧里不管,但是答应了英轮会送她回家,所以墨非有了第一个懊恼的理由。

第二个让他懊恼的是,他竟然带著幼宜回到自己的住所,这个一向只有他能进入的私人空间,他却让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晚上的女子回到这里,而幼宜还在接受了他的吻之後很不给面子的在他怀里睡著。

这都还不算什么!在墨非的认知里,以及幼宜的醉言醉语中,他大略知道了她的情况。男友另结新欢,新欢是自己的至交这一类的惨事让她有了喝酒的情绪,而且是在一家酒吧认识她的,这些都让他认定了幼宜不可能会是个没经验的黄花大闺女,再加上她的穿著打扮都像个十足的都会女子,但……结果却让他跌破了眼镜,并造成了墨非最大的懊恼。

他从来不曾想去招惹清纯玉女型的女子,如果没点成熟知性感就少了吸引他的理由,但从外表上看来,幼宜是个百分之百的女人,可是那结果仍然令墨非不太能接受。

不过木已成舟,即使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是幼宜的第一个男人,但现在他的确是,而且他也不能接受会有第二个男人出现。

可是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啊!对於女人他一向放得开,但是此刻心里突然悬了一个女人,这让他感到相当不悦,想甩开又怕她跌得不知去向,悬在心里又让他觉得不像自己。

挣扎了好一段时间,现在幼宜又回到了这屋子里……也许他可以乘机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如果幼宜愿意好好配合的话。

幼宜始终无法睡得很熟,总感觉到有人在身边走动,但却睁不开眼,墨非将她抱到床上去时她是知道的,只是累得无法拒绝,而且躺在床上总是比躺在沙发上舒服多了,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墨非的怀抱在冬天里的确相当温暖舒适。

墨非起床时她也知道,只是她不想跟著起床,因为她今天一定要离开这里,就等他走好了,两个人最好还是不要有任何正面接触的机会,只要墨非一离开这里,再给她一天的时间,以她的聪明才智,哪有出不去的道理。

等房子回复静止状态,幼宜立刻从床上眺了起来,开始著手她的逃亡计画。但房间四周的墙壁都是一模一样的黑色大方格,除了厕所那扇门是微微开启的以外,那通往客厅的门就像消失般,完全不知在何处。

她记得昨天明明是从左边出去的呀!那门呢?门跑哪去了?

她真想不透墨非为什么要把门搞得这么复杂,而她从来也没去注意门要如何开关的问题,怎知现在她竟然被一扇门给打败!

站在一面整整齐齐的大方格前,幼宜从满怀好奇,到满心颓丧……

她竟然笨到连扇门都找不出来,左拍右敲了半天,选定了两块最有可能是门板的墙壁,又是推又是拉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就是找不到开关在哪。

就这样一直到了下午两点,她还蹲在地上检查那未曾让她发现的暗门。

到了傍晚五点,她仍趴在墙壁旁贴著耳朵努力的敲打著格子。

到了晚上十点,她已经饿得连找门的力气都没了……

「怎么没吃饭呢?」

那个杀千刀的一回来竟然就跑到床边问这种蠢问题,她根本走不出这房间呀!更别提想出去吃个东西了,难道墨非以为这是她自愿的?

幼宜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在这等待的过程中她已经发了一百三十七次的誓,决定再也不要跟这个人说话了!

「我忘了跟你说我今天会晚点回来。」墨非坐在她身边,模著她的头发。

幼宜总觉得墨非对自己的头发有种莫名的喜爱,要不然他为什么老是喜欢动手模她的头,要不就是撩她的头发?不过那都不重要,重点是她快饿昏了,而她还在生他的气。

但是即便不理不睬,还是可以听得出墨非语气中的轻快。墨非是个奇怪的人,他的情绪总能影响周遭的气氛,幼宜开始能分辨他的心情。

「快起来,我带了东西给你。」

我才不要!幼宜在心里暗骂著,她才不想跟他有任何的交集。

「别赖床,我知道你就算感冒也不可能睡上一整天。」墨非倒是很了解,坐在床边一下子拉拉她的手,一下子模模她的脸颊,非得吵醒她不可。

可是幼宜怎么就是不肯动,直到唇边有了搔痒的感觉,察觉出墨非在吻她,幼宜的心跳马上飙到一百以上,但她紧闭著唇一动也不动,她才不会像昨天那么没用。

她得转移一下注意力,来背个大悲咒好了。怎么背?她从来没背过那玩意儿……那该怎么办?那……就想想别的,她饿了一整天,肚子太饿了……

想想牛排,想想咸酥鸡,想想小笼包,再想想……炸鸡。

对了!就是炸鸡!

幼宜闭著眼,仿佛尝到了炸鸡的味道,墨非的唇覆在自己的唇上,隐隐约约传来了让人垂涎的香味……

小手慢慢的爬上了他的颈项,恨不得能尝尽那味道,红唇慢慢的开启,忘我的轻恬著墨非的唇,她真的饿了。

不过墨非倒是没想过她会有这种反应,从她开始回吻著自己时,墨非的脸上闪过了怀疑的表情,一连两天被她拒绝,这彷佛是个邀请,难不成她今天已经想通了?不管如何,她的回应还算诱人,如果她能继续保持这种诱人的模样,也许他也可以不介意维持一段较正常且长久的关系。

炸鸡香味逐渐消失,味觉的诱惑不再让幼宜沉迷,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触觉上的感应,星眸半睁的她开始察觉到情况不对劲,这就像之前的那个晚上……

「墨非……」她想喊他,但是她的声音却如同呢喃,而且带著轻微的喘息。

「嗯?」墨非的唇已经从她的唇-开,转攻另一处诱人的起伏。

「我饿了……」她是真的饿了,但是她自己也不确定原本的饥饿感跑哪去了,只感觉到有另一种更深切的需要占据了她的脑袋。

「我也是。」尤其她微微的弓起身体,紧紧贴著自己的时候。

墨非快速的褪去了两人之间的屏障,让幼宜感应到更灼热的贴近。

幼宜当然知道自己又擦枪走火了,但是她却没办法抗拒这种诱惑。

她甚至可以听得见自己充满了渴盼的呼吸声,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疯狂的跟随著墨非的手而翻腾波动,几乎到了她无法承受的境地,但是一旦他停止了动作,她又感到怅然若失。

「看著我。」墨非在她耳边低语著,双手在她身上停止了引诱,捧著她的脸颊要她清楚的看著自己。

幼宜微微的睁开眼,眼波里充满的渴求,她不想让自己像个放荡的女子,但是身体却不听她的指挥,渴望著他的抚模,也许是她的眼神泄漏了她的渴切,墨非的手再度回到她的身上,她听见了自己发出满足的叹息,也看见墨非眼里的满足。

两具发热的身体紧紧的交缠,而两颗心也在逐渐的贴近……

「吃慢一点。」

墨非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幼宜黑亮的眼睛带著一些些的羞涩,下过还是又啃了一口炸鸡。

「饿坏了对不对?」

墨非其实很享受这样的两人空间,即使她坐在他腿上吃炸鸡也好,能这样抱著她偶尔偷个空在她细白的颈项咬上一个红印,这都让他感到愉悦,至少幼宜的眉宇间不再堆著忧虑。

「所以我还不算太坏……」墨非带著点自豪说道。

「可是也没有人会在半夜把一个女孩子丢在大马路上……」幼宜其实很反对他的说法,但她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娇声娇气的抱怨。

「我是照著你的话做,是你说要下车的。」墨非提醒她。

「但是……」幼宜放下炸鸡,想反驳却又说不出什么好理由。「那是半夜啊!」

「所以在作任何决定之前,最好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墨非说话的口气像个老师。

「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吗?」

「我的确不知道女人为什么要活得那么歪七扭八。」墨非耸耸肩,一副不太能理解的模样。

「你不懂女人的心理。」幼宜索性放弃,看来墨非对女人的确不够了解。

「但是我懂女人的身体……对吧?」他一边说著,还轻轻的将她搂近。

幼宜马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不管是生理方面或心理方面都很重要吧?」

「为什么?」墨非很不以为然。

他挑起眉毛看著人的时候,总带著一种挑衅的意味,但是打从两人有了亲密的关系後,那种挑眉的表情看在幼宜眼中却多了种邀请的意味,她八成是给墨非带坏了。

如果一个男人在乎他的女人,他不会只顾著照应她的生理需求吧?幼宜想开口,但在张嘴的同时,她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也许墨非并不是以那种形式在乎著自己。

「回答不出来吗?」墨非脸上有些得意。

而幼宜只能低垂著头,坐在他的腿上,同时感受著亲近与疏离交错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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