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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远方的恋人 第七章

湖北周府

一双哀怨女子的眼睛须臾不离的瞪着屋里的景象,丈夫正左拥右抱着妓女,笑的滢贱又下流,第一次看清了周凯的真面目,原来过去她都被自己制造出来的假象骗了,什么海誓山盟,只不过是她在自欺欺人。

林奕华心碎的忍住喉间的啜泣声,是她活该,活该要承受这残酷的后果,如今她也回不去了,除了忍之外,她还有什么法子?

当他们搭时光机来到古代后,周凯就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对她柔情蜜语,甚至连敷衍的话都懒得说一句,尤其是当他用抢来的黄金饰物买下这座大宅子,仆佣成群,每日还邀两名妓女来家中饮酒作乐,她就像被打入冷宫的妃子,除了拥有周夫人的位子外,什么也不是了。

她好恨,为什么这么傻、这么笨?亏她活到三十岁,书读得比人多!却还是被男人骗了,结果还害死待她像女儿一般的胡博士。

“呵——老爷,来,奴家敬您一杯。”妓女们使出浑身解数的献媚,两人都穿着一件小肚兜,外头技着纱衣,不害躁的偎靠过去。

周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淌着口水,看得两眼都发直了,笑道:“唐朝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哈——我真是来对地方了。美人,来,斟酒,我们今晚要痛痛快快的喝个过瘾,然后——哈——”他双手不老实的开始进攻,惹得两女娇笑不停。

“讨厌,老爷,罚您再喝一杯。”一杯酒又送上他的嘴边。

他爽快的一仰而尽,“喝就喝,我周凯怕过谁了,哈——连那些条子都抓不到我,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其中一名妓女虚伪的做出崇拜状,“老爷,您真是英勇,奴家最喜欢英雄了,老爷。”那声音嗲的让人听了鸡皮疙瘩都会掉满地。

周凯很受用的抬头挺胸,男人呀!最爱在女人面前逞英雄,一旦被捧为英雄,就会打肿脸充胖子到底。

他从袖内取出两锭小元宝,“这是给你们今晚的奖赏,如果好好伺候,明天还另外有赏,知道吗?”

妓女们接过黄澄澄的金子,两眼就发光,嘴巴更是抹了蜜一样,甜得会腻死人。

“老爷,您要奴家怎么伺候您都行,奴家全是老爷一个人的了。”

“我也是,老爷。”

他听了整个人都茫酥酥的,这地方酒香、女人也香,只要有钱,还怕人家不来拍马屁,比起那段逃亡的日子,现在的生活可是快乐似神仙。

小时候真是穷怕了,每天辛辛苦苦才赚那点钱,能干些什么,后来他抢了一家银楼得手后便食髓知味,只要冒一点风险就可以过个一年半载,如果多抢个几次不就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了。

周凯用半醉的眼环视这座宅第,又大又气派,人人见了他都喊他一声周老爷,多威风呀!他再也不要做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只要他有钱,就不必再回去过苦日子了,有钱的感觉真好。

“老爷,您累不累?奴家帮您捶捶肩。”

“老爷,奴家帮你捶捶腿。”妓女见钱眼开,自然不愿放过这么一条大鱼。

“好,好,哈——再也没人敢看不起我了,哈——”他沉迷在中不可自拔,也喜欢她们的奉承。

周凯笑声方歇,就见到大厅中央站着一个人,斥道:“谁让你来这里的?少来烦我,回房间去,听到了没有?真是扫兴,看见你这张脸就倒胃口。”

他作呕的表倩令林奕华寒心到极点。

“那么以前那些甜言蜜语都是谎话,周凯,你没有良心!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朝着他大吼,为自己的牺牲不值。

世界上那么多男人,为什么让她遇见他?她只不过想要有个男人来爱她罢了!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没错,我没有良心,我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这答案你还满意吗?哈——你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大门就在那边,要不要走随便你。”他不再多看她一眼,心思全在两名妓女身上。

林奕华痛心疾首,哭喊:“你就只有这些话吗?把我利用完了,现在要一脚把我踢开,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你要我怎么活下去?”

周凯亲着妓女的唇,不屑的道:“要留下来也可以,只管当你的夫人,我的事少管,也不要没事在我面前晃,让我看了心烦就行。”

“你——”她为之气结。“你不是人!”

“哈——你知道的太晚了,给我安份的待在房里,要不就给我滚出去,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这张丑脸。”他厌恶的瞧一眼林奕华毫无美色可言的脸孔。

她大受打击的几欲晕厥,怒从中来,往他身上扑去,立刻一阵捶打。

“我要杀了你,周凯,你这混蛋,该死!还给我,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她的清白、她的青春、她的未来全毁在这男人手上!教她怎么还有颜面活下去。

周凯用力一推,把她摔倒在地上,啐道:“要我还你什么东西?身体可是你心甘情愿给我的,而且每一次我可都使出全力满足你,你自己也很喜欢不是吗?我可还记得你相当享受呢,你哭什么哭,不要给我来这一套,我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了。”

林奕华听了他残忍的话后痛哭失声,是她太傻,自己要往陷阱里跳,还沉迷在男欢女爱当中,全然不知自己被利用了。

她索性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藉此发泄心中的委屈。

“你哭够了没有?!真是有够扫兴。”周凯气得想一脚踢过去。

“老爷,我们别理她了,奴家扶您回房去,让我们姊妹好好伺候您。”两妓女也不知是同情她的遭遇或是什么,拦阻了周凯的暴行。

周凯想想也对,何必为了这糟糠之妻发火,道:“我再警告你一次,给你吃、给你住已经算是对你不薄了,若再不知好歹,到时不要怪我绝情绝义,哼!”

就当他搂着妓女正待回房,一名下人走进大厅。

“启禀老爷,侯老爷让人带了一封信来给您。”他将信递上去。

周凯怞出信,看了一遍,“送信来的人呢?”

“正在厅外等候回音。”

他做下决定,“你告诉他,明天我会准时赴约。”下人依言出去回报。

侯老爷约他明夭见面商谈生意,挹翠山庄在湖北可说是垄断了水运和陆运,只要自己能从他手上夺走车行的生意,也能多出一条财路。谁也想不到他周凯会从警方追缉的黑名单中,成为赫赫有名的古代商人,哈、哈,太好玩了。

提起这件事,可真是老天爷安排,就在他和林奕华来到古代后,隔天便巧遇了到湖南谈生意的侯君羿,交谈之中方知他因为事业扩充太大,周转不灵,正在寻找合作对象,这才让他计上心头,既然要留在这里生活,总不能等坐吃山空,不如和他合伙做些生意,于是提议要和他合股车行生意,凭他的头脑,没有办不到的事。

周凯确信有办法取代侯君羿的位置,只等获得他的信任,再慢慢的蚕食鲸吞,最后完全变成他一个人的。

他心中早盘算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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挹翠山庄

往日的梦魇日复一日的折磨着他,像根无形的针,扎在心头上,时时的发作,提醒着他犯下的错误。

侯君羿索性提着一壶酒,在黯淡的月光下,信步来到山庄后一座僻静、隐密的墓园中凭吊。

他在一块墓碑前坐下,轻抚碑上的字,对着它细语。

“沁娘,我来看你了,对不起,这几天忙得没空拨时间来陪你,你别生气,这阵子忙过之后,我会每天都来陪你。”

只见墓碑上简略的写了“莫沁娘之墓”五字,唯有如此才能暂时忘却她是他大哥的妻子,他的大嫂。

仰头灌了一大口黄酒,他又幽幽的道:“我知晓你心中恨我!沁娘,所以你才选择这种方式,要我一辈子为此内疚,我认了,为了你,就算要我的命我也认了:沁娘,我好想你,想必你现在已经跟大哥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了,而我却只能守着你的坟,直到我断气那夭为止。”

如果当初她的选择是他的话,也许这一切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沁娘该是他妻子才对。

奈何造化弄人,出身于官家的千金小姐,沁娘的未来夫婿自然该挑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像他这种出身不高尚的商贾只有与她绝缘,可是为何偏偏挑上他的大哥呢?他或许能接受她嫁给别人,却不能忍受她当自己的大嫂,只因为大哥是秦王府中位居要职的将军,就比他有资格吗?

嫉妒像数万只的虫子在啃咬他的心,将他的理智啃噬的一干二净,以至于当他们母子来投靠他时,他借着酒意,便肇下了这桩无可挽回的错事。

大哥已死,他可以不必再顾虑谁,管它礼教辈分,只要她重新为他所有,他可以抛弃身分地位,所以他像得了失心疯似的强占了她,也禁锢了她的自由,而那是错误的第一步。

沁娘,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肯原谅我是不是?是我逼你走上绝路的,所以除非我死,不然你的鬼魂会永远的纠缠我,是不是?侯君羿在心底不断呐喊。

一口接一口的黄酒下肚,是酒害了他,却也只有酒能短暂的帮他从痛苦中解救出来,啊,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他嘴里喃喃的念着,不知不觉的靠在墓碑上睡着了。

两名仆人见状,合力的将他扶回房间,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人人只看见挹翠山庄风光的外表,它的背后却是犹如黑暗的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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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敏儿来到涤尘院内,贝齿紧咬丰满的唇瓣,妒火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痛,只要想到那女人和莫大哥同住在一个院内,两人朝夕相处,而自己被隔得老远,她就想要尖叫。

她哪里比不上那女人,身材又干又瘪,根本像个男的,为什么莫大哥要选择她?她不服,她真的不服。

“敏儿?今天怎么这么早来?”说话的人是服侍莫上尘的武三,他正从莫上尘的房里出来。

“要你管,我又不是来找你的。”除了莫上尘外,她对其它人都是爱理不理。

武三也被她骂惯了,纵容的笑笑,“你来找大公子的吗?他昨晚忙公事到半夜才睡,现下还没醒呢,”

“那我去帮他准备早膳好了,待会儿他睡醒也差不多饿了。”只有他有资格让她甘愿洗手做羹汤。

“敏儿,你不是庄里的下人,不需要做这些。”其实他真的好羡慕大公子,他只能在暗地里偷偷喜欢敏儿,因为他很清楚以敏儿眼界之高是绝对看不上他的。

“我高兴帮莫大哥做饭,要你多事。不谈这个,武三,我问你一件事,那女人有常常来找莫大哥吗?”她连提江紫璃三个字都不想,一并以‘那女人’代替。

“哪个女人?”他脑子还没转过来。

梁敏儿白他一眼,“除了那姓江的女人外,还会有谁。”

“你是指江姑娘,敏儿,你这话要是让大公子听到,他可会不高兴,江姑娘是未来的谷主夫人,我们对她要尊重一点。”武三不赞同她的出言无礼。

“是不是还不一定,武三,你快说呀!她可有常常去蚤扰莫大哥?”要是让她知道有的话,她不会让江紫璃好过的。

武三没有隐瞒她,想让她早点对莫上尘彻底死心。

“江姑娘和大公子是未婚夫妻,这已经是得到谷主的同意,就算他们形影不离也不算什么,那并不叫蚤扰。”

“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话?难不成你也站在她那边?她有什么好,为什么每个人都愿意接受她?”那女人有什么魔力!居然把莫大哥的魂都勾了,连一向老谋深算的谷主也一样。

“江姑娘个性爽朗,即使成了大公子的未婚妻,是未来的谷主夫人,却一点都不会摆架子,对我们这些下人更是客气,把我们当一般人看待——”他滔滔不绝的称赞。

她听不下去了,美眸圆瞠,娇叱道:“够了,瞧你们都上了那女人的当了,等她真当上谷主夫人,我倒要看看她真的如你所说把你们都当一般人看待,只怕到时你们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敏儿!你对她有成见在先,其实江姑娘心地很好,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虽然喜欢梁敏儿,却也看出她心胸狭窄,这让他很难过,他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姑娘是这样子的人。

“算了,迟早你们都会知道自己被骗了,莫大哥也会看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到时他就会明白最适合他的女人是谁了。”她一直这样告诉自己,总有一天莫大哥会体会到她的用心,愈想愈得意,兀自作着美梦,“我要去帮莫大哥做早饭了,不跟你多说。”

武三重重的摇头叹气,“唉,敏儿,你要到何时才会觉悟呢?大公子?”他才一转身就瞥见背后站了个人,着实怔住了。“大公子,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请你不要责怪敏儿,她——没有恶意。”

莫上尘的确是从头到尾都听到了,再瞧武三为她说情的脸孔,顿时若有所悟。

“你喜欢敏儿?”他竟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武三不敢奢望。”他老实的回答。

“如果你真有心,我会请义父替你做主,将敏儿许配给你。”他从不认为梁敏儿对他的感觉是爱,两人的心既无共通点,又哪来的爱呢?她不过是想抓住自以为最好的东西,远离贫困生活罢了。

“不,大公子,就让它顺其自然吧,若勉强敏儿嫁给我,她会恨我一辈子的,我不想这么做。”武三起先听了很高兴,可是转念一想,他不想要敏儿恨他。

“好吧,不提她了,江姑娘起床了吗?”他看向另一头属于江紫璃睡榻的屋宇。

“江姑娘尚未起身。”武三回道。

“你去做你的事,不用服侍我了。”说罢,莫上尘便朝那座屋宇走去,忙了几天都没空跟她好好说说话,今天得做些弥补。

推开未落锁的木门,重新合上后,莫上尘来到榻前,勾起一边的帐幔,站在床头细细凝视那张熟睡的俏颜。

江紫璃正好睡的很,哪知有人在窃看她的睡脸,一头青丝垂散在枕上,整个人慵懒而微带性感,一丝一缕都在诱惑着他的心,挑战他的毅力。

“紫璃,起床了:再不起来,野兽可会把你一口吃掉喔!”他不该进来这里,陡然急生的正在体内作祟,再看她好不设防的睡态,只要他想,她是抗拒不了他。

她翻了个身,面朝里,咕哝道:“别吵——”

他俯,在她颈间吹气,“起床了,小懒猪,我要带你出去玩,快起来了。”

“嗯,让我再睡一下嘛,”她无意识的回答。

莫上尘不知道她这么会赖床,想叫她起床还真是困难,不过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自动醒来。

他月兑下靴子,迅速的滑进被内,大手从后探到她胸前,剥开单衣,隔着肚兜抚柔着柔软的胸部,直到她发出轻喘。

莫名的热气逐渐唤醒江紫璃的睡意,怎么回事?她在作梦吗?可是这种燥热好真实,就从她的胸口蔓延开来。

她声吟的转动身子,欲拒还迎,双眼半眯,要醒不醒的模样甚是诱人。

“谁?”江紫璃感受到一副刚硬的躯体压住她,她直觉得想开口,接着一个吻落下,堵住她的声音。

她认出偷袭的人是谁了,本能的开始回应,熟能生巧,况且她又是个好学生,自是很快就抓到诀窍。

意识已醒,江紫璃主动的攀着莫上尘的肩,热切的索吻,心中却纳闷,为什么他不会觉得恶心呢?她又还没刷牙,嘴巴应该很臭,他居然还吻的下去,勇气真是可嘉呀,

“噢,为什么又不吻了?”她一脸失望,又是莫上尘自己结束两人的吻,害她意犹未尽。

莫上尘若非有绝佳的自制力,不必等成亲,他们已经先升格为人父母了。

“再下去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他一边要平息下月复高涨的冲动,一边又得自她身上退开,两项都是无比艰鉅的工作。

“当然知道,可是我不在乎。”江紫璃像八爪鱼的吸附在他身上,不让他闪躲开来,说真格的,她对那档事还真觉得既新鲜也好奇,现下有了实验的对象,当然要把握时机了,“只要那个男人是你,我就没有什么好介意的,莫上尘,我知道男人一旦冲动起来,想要克制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你就不要忍了,教我怎么做好了。”

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暗哑的道:“紫璃,我想要你,可是我愿意将它保留到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那对你才公平。”他爱她就得多为她着想。

江紫璃见勾引不成,哼了哼,“我看大概是我的魅力不够,没办法让你产生,这点我明白的很,你们唐朝的男人都喜欢女人有点肉,圆圆胖胖的比较迷人,哪像我身材平板,一点看头也没有。”尤其男人都爱大胸脯的女人,最好是能弹跳生姿的那型,而她顶多是座小山丘,哪比得上人家的圣母峰。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是一个只重色欲的男人。”他真是哭笑不得,为她好还不领情。

“你不用解释了,反正我也认了,总不能要我去动隆侞手术吧,那很痛耶,况且太大也是一种负担,没关系,我承受得起打击,你不用管我了,就任我一个人在房里自怨自艾吧!”说完,她蒙上被褥,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莫上尘见状心慌意乱,一把掀开被褥,却见到她古灵精怪的笑脸。

“你——你竟然敢捉弄我?”害他紧张的要命。

她皱皱鼻子,皮皮的笑道:“谁教你两次都吻的人家欲火焚身,又无端的停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免得被你看扁了,这样我们刚好平手。”

“我是在为你着想——唉!真拿你没办法。”谁教他爱上她,这些全是他自找的嘛!“该起床了,日头都晒了,今天我一整夭都有空,可以带你到城里走一走。”

她爱娇的淡讽,“你这大忙人终于有空陪我,我真是荣幸之至。”

笑看她爱计较的小脸,莫上尘体贴的为她披上外衣,道:“我知道这阵子疏忽了你,看你今天想去哪里我都奉陪,这样总行了吧!别跟我生气了,好吗?”

这种温柔招式每次都有用,莫上尘也早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对她若太霸道,她可会用都不用,还处处跟你作对,吃过几次败仗下来,他已颇有心得了。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不准赖皮。”可别说她没事先提出警告。

江紫璃又心软了,连自己都觉得意外,一个男人的话居然能改变自己的喜怒哀乐,一点都不像以前的她了。

难怪有人说女人只要谈了恋爱就会变得脆弱,倘若失恋了,便会承受不了而寻短见,从前她只会笑她们傻,为了个不值得的男人自杀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女人,可是真的异地而处,她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如果将来她选择回去,真能接受永远见不到他的事实吗?

若是想留下来,真的没问题吗?

她迷惘了。

当两人有说有笑的携手离开涤尘院,梁敏儿怨妒的眼始终跟随在后,手上原本仍端着亲手烹煮热腾腾的饭菜,如今已被她气得往地上一丢。

江紫璃,我恨你!

为什么她为莫大哥付出那么多,就是得不到该有的回报呢?

而她不过才来不到一个月,就夺走了莫大哥的心,连魂也被她勾走了,而莫大哥却不曾正眼看她,为什么她该得到这种待遇?

江紫璃觉得背后有两道视线紧盯着她,让她浑身不对劲,回过头望去,却没见到人影,心里不免有些怪怪的。

“怎么了?”莫上尘也同时往后瞧。

她摇头,只有自圆其说,“没什么,大概是错觉吧,”

“我看八成是饿昏了,先帮你填饱肚子要紧。”他揶榆的笑。

“去你的,把我说的好像猪一样,莫非你对猪有意思?”她轻嗔道。

他的眼像会说话一般,“如果你真是猪,那我保证对你一定有意思。”

莫上尘那双含情的眼,看得她整个人都快融化了,她面如火烧,跺跺脚,展现出少见的女儿娇态,“走啦!我现在是真的饿了。”

若这就是爱情,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排斥它了!虽说面包比爱情重要,可是当爱情来临,有谁能阻止呢?它只会让人愈抗拒愈沉溺其中。

正当两人行经‘观雪楼;大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不间断的咻咻声,拉回他们欲去的脚步。

江紫璃好奇的由门口朝里张望!赫然见到在院中练剑的雪无痕。

“我不晓得他会功夫,哇,好厉害,就跟武侠小说中描写的一模一样。”她看得目不暇给,不觉得凝神屏息。

雪白的身影在半空中翻滚,手中的长剑宛如灵蛇一般,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他详细的为她解惑,道:“其实无痕和不争自小就学武,两人可算是同门师兄弟,反倒是我因常跟随义父学做生意,因此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他们一样练武,走吧!我们不要吵他。”

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一眼,练剑时的雪无痕,全然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神态,身手矫若游龙,剑气如虹,将来会是怎样的姑娘掳获他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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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再过不了多久,他便会发觉有问题,可是想挽救也来不及了。”石不争从义父那里辗转听到关于义兄的身世,也大约了解他想报仇的心态,当然自己要全力相助。

“我就是要他措手不及,那才精采。”对付敌人,他不会留情。

“大哥,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一路上会有人照应。”石不争不辱使命的打理好一切,因为再过不到五天,众人便要前往挹翠山庄了。

“辛苦你了,不争,这次的生意你办得很好,值得嘉奖。”莫上尘一直将他当作孩子看待,如今才知义弟早已能独当一面。

从尊敬的大哥口中得到褒奖,他自是得意的笑呵呵。

“这都是大哥教的好,对了,大哥,你能不能去跟义父讲一声,让我陪你们一同去?我也好想到外面去开开眼界,见见世面,大哥,拜托你,你去跟义父说说看好不好?”因为只有他在义父面前说话比较有分量,也比较会被采纳。

莫上尘语音一顿,“这——”

“大哥,就当作是给我的奖赏,好不好?多一个人也多个照应嘛!是不是?”他很不死心的游说,长到二十岁,出门的次数都数得出来,他真想看看外头的世界有多大,不甘只当只井底之蛙。

“好吧!我去跟义父请示看看,成不成我就不敢说了。”

他喜形于色,“多谢大哥,只要大哥肯帮我说,我就很感激了。”成功了,他要把握住这次的机会,睁大眼睛瞧个仔细,玩个过瘾。

见他高兴的手舞足蹈,莫上尘掀唇一哂,心忖:真像个童心末泯、长不大的孩子。

“夜也深了,不争,早点回房休憩吧!其它细节留着明天再讨论。”

“是,大哥,那么晚安了。”石不争今晚铁定兴奋的睡不着觉。他才打开门,险些和站在外头的人相撞,“敏儿?这么晚了,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梁敏儿双手端着托盘,不悦的回视他,“有谁规定我不能来吗?小心别弄翻我熬好的汤,不然跟你没完。”

“你可真有心,不过只怕是白费心机了。”他嘲弄的冲着地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尖声的问。

石不争有话直说,也不跟她客气,“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你对我大哥再好,他也不会喜欢你,这汤还是留着自己喝吧!”

“石不争,你——”她气白了脸。

屋里响起莫上尘没有温度的嗓音,“不争,没你的事,你回房睡觉去,明夭还有得忙。”他在里面听见两人的交谈,心想既然暗示无效,干脆和她面对面说个明白也好。

“我回房了,大哥。”听到他声音冷冰冰的,石不争也不敢多留片刻。

梁敏儿端着托盘,腰肢款摆的走进书斋,像是刻意装扮过,桃红的罗衫衬得她肌肤如玉,女乃油色的酥胸大部分在外,看来风情十足,纤纤初月上鸦黄,额上点上桃形的花钿,增添无限娇媚。

“莫大哥,我担心你这么晚饿了,特地帮你熬了碗汤,快趁热喝了,这可是我花了好几个时辰熬的。”她要让他知道自己可是煞费苦心,一切都是为了他一人,就连江紫璃都没这样伺候过他。

莫上尘沉默不语,只是用一双如子夜般黑的瞳眸瞅着她。

她被瞧得不自在,故作娇羞的问道:“莫大哥,为什么这么瞧人家?是不是我今晚的打扮不合你意?我可以改,只要——”

他一扬手打断了她下面的话,“敏儿,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会不懂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吗?你再怎么改变自己,我仍然不可能爱上你,我希望你不要再一意孤行,将来受伤的必定是你。”

她的脸乍青乍白,“我不懂,为什么你会爱上她?我们认识十六年,你应该爱上的是我不是她,她哪一点比我好?莫大哥,你告诉我原因。”

“在我眼中,她比任何女子都好,没有任何原因和理由。”想到江紫璃,莫上尘眼中闪耀着缕缕深情,脸色也为之转为柔和。

她不信,既然找不到原因,就表示江紫璃一无是处,毫无优点,莫大哥又怎么会爱上她呢?这理由说不通啊!

梁敏儿把心一横,动手拉扯起身上的衣物,喊道:“我不信自已会比不过她,莫大哥,请你看看我——”一件件衣衫如雪片般落地,“从来没有男人看过我的身子,我愿意把它给你,莫大哥,请你仔细瞧,我不比她美吗?”

“别把自己弄的像个妓女,你若要想以后还能进庄子里来,就给我把衣服穿上,”他眼神转为犀利,硬声的道。

她月兑的只剩下肚兜和亵裤,打定主意豁出去了,“就算是妓女也无妨,只要能成为你专属的妓女,敏儿也是心甘情愿,莫大哥——”

莫上尘震怒的大喝,“够了!武三,给我进来。”

在门外等着要服侍他就寝的武三听见叫唤,声音还蓄着恼怒,他动作迅速的冲进屋内,一眼瞧见里头尴尬的场面也呆住了。

梁敏儿抓起衣衫掩住胸前,又羞又怒,颜面挂不住了。

“呃,大公子,这——”武三眼睛不晓得该往哪里放。

“把她带出去,从今以后不准再让她进庄子里来。”他不留情面的下令。

梁敏儿惨白着脸蛋,难以置信他会这么决定,她的身子这么不值钱吗?他竟连看都不屑看一眼,他对她就这么不屑吗?

“莫大哥,不要赶我走,我爱你,我爱你呀!我比任何人都爱你,为什么你不要我?为什么?”她硬挤出几滴泪水,梨花带雨的死命抱住莫上尘的大腿不放。

他冷冷的瞥她一眼,“你爱我什么?爱我现在的身分地位,爱我能让你一辈子衣食无缺,将来还可以风光的当谷主夫人吗?敏儿,就如同你所说,我们认识了十六年,这也足以让我了解你是什么样的女子,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起了变化,又极快的消逝,哽咽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莫大哥,求你别赶我走,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吗?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等了你十几年,你一点都不感动吗?”

“是不是真心与我何干?武三,带她出去,我不想再看到她。”语罢,莫上尘愠怒的大踏步离开书斋。

“莫——上——尘,我恨你,我恨你——”

对于她的吼声充耳不闻,他急于想见的是江紫璃那张无伪的脸庞,那才是他心之所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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