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凤 第七章
经过PUB的那场混乱,和戏剧性的收场,回到家的李随心,依然沉浸在那份激荡震撼之中,整个人虚浮在半空,踩不到地面。
可是,平常一进了家门,就后悔自己做出了那样的事。
为了逞一时之气,为了自尊,他竟然毁了他和李随心之间的平衡,他懊恼且自责,心情顿时跌到谷底。
「平常,你在发什么愣啊?还不进来?」李随心看着立在玄关出神的他,笑容灿烂地轻喊。
他抬头对上她那微醺的美丽娇颜,心头又是一荡。
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冲动?李随心是他的主人,他怎能越过了界线,坏了规矩……
太不应该了!到底是什么心魔在作祟,才会让他见不得别的男人随便碰李随心?甚至,无法忍受她偎在别的男人怀里?
难道,他爱上了她?
不!他惊悚地在心里低斥,立刻抹灭了这种可能性。
是什么身分,就做什么事,不逾矩,不违例,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但他的潜意识一直在提醒他,这就是他的原则。
而原则,就该确切遵守。
经过一番心灵整顿,他又从迷乱中找回了自己的位置,于是定了定心绪,走进客厅。
「一整晚没睡,-应该累了,小姐,请进去休息吧!」他以原来恭敬的口气道。
「你干嘛?一回到家你就变回仆人了吗?」李随心笑容微敛,眉心轻蹙,不喜欢他太过拘礼的态度。
「我本来就是-的仆人。」他脸色一正。
「仆人会像刚才那样吻我?」她拉下俏脸,感觉像被浇了一头冷水,原本还轻飘飘的身子,正在急速摔下。
「刚才的事……只是为了把-带回来……-别误会……」他闪躲着她明亮得会将人烧融的目光,解释自己失控的行为。
「误会?那个吻……只是误会?」她脸色一变,困难地挤出声音。
「我只是想安抚-……」
「又来了,又开始找借口了,你是在耍我吗?」她瞪着他,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气又被点燃了。
「小姐,我并没有……」
「够了!别叫我小姐了,我的名字不是『小姐』,我叫李随心!」她怒喊。
「是,-叫李随心,我知道,不过现在-太累了,先进去冲个澡,睡个……」他知道她情绪不稳,劝她去休息。
她愤恨难平,不待他说完,冲上前抱住他,直接吻住他的唇。
她想确认,现在这两片冷得让她心痛的唇瓣,和在PUB里令她怦然悸动的那火热嘴唇,是否属于同一个人所有。
她想知道,他刚刚吻她的那种狂肆,那份激切,是不是她的幻觉。
他大惊,愣了一秒,立刻将她推开,厉声喝斥:「小姐,-这是做什么?」
她踉跄退了几步,睁大双眼,呆住了。
他……一点都不喜欢她吗?没有丝毫心动吗?这一个多月,她都只是在白费力气吗?
平常见她脸上受创的神情,有些不忍,连忙道歉,「对不起,我……」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带我回来?我不在,你不是更自在?」她大嚷着,眼眶不争气地红了。
想得到他的爱,真的这么难吗?以前她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那些男人自动献上真心,为什么他却如此难以驯服?
而最让她气愤难平的是,他愈抗拒,她就愈在意,在意得几乎要疯掉,在意得早已不想去研究,这究竟是报复,还是陷入情网……
他紧抿着嘴,努力克制着胸口不听使唤的狂跳,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什么才该说。
「你想永远当个仆人,就随你吧!我李随心的男人一堆,也不是非你不可……」她咬着下唇,忍住满心委屈,直冲向大门。
他很快地抓住她的手,急道:「-要去哪里?」
「你管我去哪里?」她愤怒地甩开他。
「难道,-又想去找那个姓夏的男人?」他拧着眉,妒火直逼胸口。
「对,我要去找他,起码,他比你这个浑蛋还懂得珍惜我……」她瞪着他,恨恨地说完,转身就走。
「不准去!」他下意识地月兑口大喊,并且闪到她面前,在玄关处挡住她。
见他阻挠,她早已在心里焚烧的怒火顿时爆发。
「你凭什么阻止我?滚开!」她尖喊着,用力推开他。
他凭什么?这个问题把他问倒了,如果他还是坚持守着那该死的界线,那他有什么资格阻拦她?
但是,他却还是不想让她就这么奔向夏宇华的怀抱,他不喜欢那个男人用宠爱的眼神看着李随心,不喜欢他的手随意碰触李随心的秀发,不喜欢他一副拥有者的姿态搂着李随心……
此时,再度回想PUB的那幕景象,他依然无法忍受,所以,他更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去。
「我叫你走开!滚——」李随心边嘶吼边推挤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他巨石般的高大身躯。
「不,-不能出门,-该睡了。」他拧着双眉,硬要将她拉回屋内。
「你……你不敢爱我,又不愿放我走,你到底想怎样?」她奋力挣扎,这种时候,她都气得快要吐血了,他居然还叫她去睡觉?
「进去。」他紧扣住她的手不放。
「放手!你这个可恨的家伙,放手!」她使劲甩开他的手,紧接着,用力往他的脸掴了一掌。
「啪!」清脆的一记巴掌声,平常的脸颊浮起了五条手印。
平常被打得一怔,脸颊上麻辣的痛感,刺激着他的每一条紧绷的神经,-那间,向来冷静的他,终于失火了。
那些束缚着他的种种规范、礼教、顾忌,在他对自我的层层压抑下,反而成为最助燃的柴薪,一经解放,就将酿成大灾……
「别再挡着我!」李随心还未发现他的异状,闪开他,伸手就要拉开大门。
但是,她的手还没碰到门把,整个人就扳过来,推压在门板上。
「你……」她正想开口大骂,才一张口,声音就再也发出不来。
她的唇,已被平常彻底封锁,被他的灼热气息占据,她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就已成为他的囚虏……
他的吻来得突兀而急切,仿佛饥渴了千年,终于尝到了甘泉,狂野地攫吮,恬弄,啃噬,舌尖更探进她口中与她勾缠,濡沫相融,不知啖足。
她被他暴风般的狂吻吻得差点断气,猛然推开他,急喘地瞪着眼,怒声逼问:「为什么又吻我?这次,你又要找什么借口?你说啊!你吻我的理由是什么?」
他气息粗重地盯着她,两簇火苗在眼底跳动,整张脸闪烁着某种狂热的蚤动。
还有什么借口能解释他这份心情?他其实早已明白,自己的心,早就被她牵引,从日常生活的一点一滴,从两人相处的一分一秒,她的一切都在渗入他的细胞,他的思绪,他的血脉。
他再也不能否认,这就是巩……
「因为我不要别的男人碰-……因为……我爱上了。」他低沉的嗓音吐露了这个早已呼之欲出,却始终被他打压的答案。
她睁大双眼,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他……终于坦承了对她的心意!
一股热气冲上眼眶,她在泪水流出之前,他已再度吻住了她,她狂喜地闭上眼,刚刚还充塞在胸口的怒火,立刻化为满足的轻叹。
这就是她要的啊!一个真心诚意、狂野纵情的热吻,一个不再存有隔阂的拥抱,可这个呆子却让她等了这么久才愿意表态。
她勾住他的后颈,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好希望他就这样一直吻着她,永远不要停。
他即使要停也停不了了,心灵那道道德的枷锁一旦断裂,的猛兽就再也禁锢不了,加上她湿滑唇舌的挑逗,他的意识早已迷航,深深沦陷在她诱人的香甜气息之中。
情火,不发则已,一发,就不可收拾……
拘谨自律的平常不见了,此刻的他已被情魔支配,成了一个为爱痴狂的平凡男子。
不再需要多余的言语,他们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以难分难解的激吻来表明心迹,从玄关吻到了客厅,在彼此浓浊气息的撞击下,欲火渐渐攀升,她紧贴着他的胸膛,坚实圆挺的侞房隔着薄纱上衣与他厮摩,犹如干柴烈火,他闷哼一声,站立不稳,抱着她双双倒向地板。
他们紧密地纠缠着,翻滚着,她月兑掉他的衬衫,他扯掉她的薄纱,两人的衣物不知何时尽褪,双唇却始终不曾分开,最后,他将她定压在身下,热吻沿着她的雪颈向下转移,滑过她美丽的锁骨,来到令人迷乱的侞间。
「嗯……」她仰起头,轻咛着。
他贪婪地在那片白女敕的雪肤上种下了一个个的吻痕,双手则本能地探索着她的胴体。
她不安地蠕动着,这种颤动代表着危险的讯号,根据以往的经验,体内那股与生俱来的凤凰之火,就要复燃了!
就像以前那一段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每当她动了真情,每当她想和她的情人进一步结合为一体,她的身体就会自动着火,烧毁她的爱情,吓走那些所谓爱她的人。
她不希望重蹈覆辙,不想吓到平常,因为,她不想失去他……
然而,平常却对她的警告充耳不闻,他不但没有停止舌尖对她的抚弄,反而更加积极地撩拨她,深深迷恋着她身上沁出的异香,那气味如强力村药,让他再也把持不住,一股更强更大的开始在他体内膨胀,驱使着他将她据为己有……
他要她!不再理会什么规范和原则,不再克制那份早已深入细胞里的渴望,此刻,她在他眼中不再是主人,而是个女人,一个他非要不可的女人。
「啊……」她也被他惹得欲火难耐,四肢虚软酥麻,原本要将他推开的手,反而更揪扯着他的头发。
于是,他撑起上身,搂紧她的柳腰,攻进她湿润温暖的体内。
「啊——」她痛呼着,脸色微变。
他一惊,立刻静止不动,骇然地看着她。
在情场上恶名昭彰、狂野放浪的李随心……竟是个处女?
她被他看得又羞又急,喘着气啐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不准取笑我……」她嗔怒地瞪着他。
「我没有取笑-,我只是觉得荣幸。」他看着她嫣红的娇态,心一荡,几乎无法呼吸。
「什么荣幸?你这个……」
她正想骂骂他,但他却不再给她出口的机会,狂吻住她的小嘴,并开始缓缓在她体内怞动。
「唔……」她敏感地弓起身子,没想到刚才的疼痛消失后,会转变成如此惊人的块感。
他加快了速度,在她滚烫紧实的通道里进出,那强烈的摩擦诱使她跟着他绿动,两人的身躯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仿佛他们原本就是个完整的原形,仿佛,在亘古的最初就已是一体。
最后,高潮如猛浪来袭,在那灿烂炫亮的瞬间,平常惊奇地发现,李随心的身体燃起了一层薄薄的红焰,微热,却不炙人,那火苗钻进了他的体内,将他与她紧密地包围,引领着他们,将他们带入了爱情国度里最神秘的迷离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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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随心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平常,脸上不自觉浮起了娇柔的笑容。
自从那天意外地擦枪走火,平常狂猛地要了她之后,他们之间那道主仆的藩篱就突然消失了,他不再隐藏对她的感情,她也清楚地让他明白她的爱,两人的关系急速升温,变成了一对真正的恋人。
所以,这一星期来,他们过得很甜蜜,白天也鲜少出门,整日几乎都躲在房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不停地,好像要把浪费的时光都补回来,恨不能永远黏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像刚才,两人因激烈的而累乏了,才小憩了一下,而她却因为全身太过酸疼而睡不着,独自坐起,一个人发着呆。
想起平常在床上的狂野柔情,又不禁红了脸颊,原来,在他冷静自律的外表下,也有着如此野性的一面,她先前还怀疑他不是男人呢,结果,从他的表现看来,却是比一般男人还要男人得多啊!
不停地索求着她的身体,一次次占领了她的全部,像只不知饱足的野兽,永远吃她不够……
这家伙!之前还说他不知道女人怎么吃他呢,现在却懂得怎么对付女人了。
她睨了他一眼,嘴里偷笑,可是心却是满足喜悦,因为,不只他拥有了她,她也得到了他,他那安定的力量,他的臂弯,正是她一直在找寻的钢铁枝桠,能任由她栖息,筑巢,为她挡风遮雨。
他,正是她一直在等待的良人……
只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没有自燃呢?
几千年来,只要那些男人想一亲芳泽,她的凤凰之火就会燃起,烧融她自己,也烧融了一切,她因此经历一次次的灼痛,然后又一次次重生。
但为何面对平常,那难以掌控的火却平静无痕?
是她爱得不够吗?还是……诅咒已消失?
她惊疑着,本该庆幸的,却不知为何心底扬起了一丝不安。
平常突然动了一下,翻身背对着她,薄被滑开,露出他宽阔结实的背脊。
她伸出手,珍爱地抚模着他那强壮的肌理,心脏又一次地怦然紧缩。
本来是一场她和他的战役,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结果,由于爱神出来搅局,报复的念头不知何时已抛到脑后,现在,她不再眷恋输赢,她只要他永远留在她身边。
身为仙人,他应该和她一样有着不死之躯,只要他想不起以前的事,只要她守口不说,他们就可以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正打着如意算盘,轻抚的手倏地被揪住,平常不知何时已醒来,转过身,一把将她拉过来,趴倒在他身上。
「哎呀!」她娇呼一声。
「偷偷模着我,在想什么?」他好笑地瞅着她。
「什么叫偷偷?我是正大光明的模。」她说着用力捶了一记他的胸膛。
「喂,-想打死我啊?」他皱眉。
「这样就被我打死,你有这么弱吗?」她说着又想捶第二下。
他很快抓住她的手,一个翻滚,将她压在身下,凑近她的脸,笑道;「在-面前,谁强得起来?」
「可恶,你是在骂我凶悍吗?」她佯装怒道。
「不……我是在说-太美,美得让人骨头都酥了……」他轻抚着她的脸,叹道。他不知道之前自己是怎么做到坐怀不乱的?不,也许,他不是不乱,而是故意视而不见,正因为她的绝色艳丽,他才更为克制小心吧!
「骗人,你不就是个有骨气的『硬骨头』吗?」她点了点他挺直的鼻尖。
「我这个『硬骨头』早就被-拿去炖汤了。」他轻笑,啄了一下她的嘴。
「真是稀奇,你这个冥顽不化的大石头还懂得幽默啊?」她眨眨眼,轻刮着他的脸。
「我正在努力学习。」他说着,手突然不安分地搓柔着她饱实的侞房。
「你……未免也学得太快了吧?」她吸口气,打掉他的手。
「会太快吗?-不喜欢吗?」他的手顺势往下移。
他喜欢看她在他怀里春心荡漾的模样,此时的她全身好似隐约散发着火焰,有如一朵燃烧的玫瑰,美艳得令人屏息。
低下头,他将唇覆在她的红唇上,再一次将这朵只为他绽放的玫瑰纳为他独有的珍藏。
接下来,又是一阵翻云覆雨,在浓烈的喘息声中,两人的心更紧紧相系,一起奔赴那灿烂如花火的颠峰……
事后,他们都饿惨了,简单地梳洗,换上衣服,开始准备晚餐。
平常熟练地整理食材,她偎在他身边,看他忙东忙西,突然兴起。
「来,我来帮忙切菜。」
「-行吗7」他镍疑地瞬着她。
「干嘛?你以为我不会拿刀子吗?」她瞪他。
「-是不会啊!我可从没看过-动刀。」他抿着嘴,笑着嘲讽。
「真是太小看人了,把菜拿过来,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她噘起嘴,拿起刀子挥了几下。
「喂,小心点,别伤到手了。」他忙道。
「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她傲然地抓起一把青菜,放在砧板上,笨拙地切着。
他低头看着她,嘴角浮起了挚爱的微笑。
能和自己深爱的女人在一起过日子,是何等的幸福,他衷心期望,这样的幸福能持续到永远,只是,对于自己忘记的过去,他多少还是有点在意。
那些被遗忘的,到底是什么,虽然李随心绝口不提,但他如果不找出答案,这个疑问将会一直像个陰影搁在他心里。
「随心……」
「嗯?」
「-以前就认识我吗?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住在哪里?是什么身分?-能告诉我吗?」他忍不住问道。
她心中一惊,手中的刀突然一滑,割破了手指,血滴在翠绿的青菜上,令人触目。
「啊……」
「喂,-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他大骇,一把就抓起她的手,只见食指尖一道不浅的刀痕,血正从伤口滴下,他想也不想,直接将她的指尖含进嘴里吸吮止血。
她怔怔地看着他,慌乱地想,再一次饮下凤凰之血,他会不会又忘了一切?
还是,想起一切?
若是……他回复了「右弼大人」的身分,还会用这么眷恋温柔的表情面对她吗?还会爱她吗?
一抹恐慌攫住她的心头,她猛然怞回手,忧急地道:「平常,你……就不能不要去想以前吗?现在这样不是很好?我们两人真心相爱,永远相守,这样还不够吗?」
「随心?」他讶异不已,不明白她为何变得这么激动。
「答应我,别去想过去的事,你只要看着我,爱着我,永远留在我身边,可以吗?」她仰起头,惶惶地问。
「-怎么了?我当然会留在-身边。」他低头看着她,微笑道。
「真的?我要你发誓。」她要求道。寂寞了几千年,好不容易找到真爱,她不想就这样放他走,不想让任何人任何事破坏这美好的一切。
「-到底怎么了?我得先帮-上药……」他拉着她往客厅去。
「不,你先发誓我才要上药。」她倔强地定在原地。
他愣了一下,当她又在耍性子,摇头叹气。
「好,我发誓,我会永远在-身边,永远爱-,如果我违背誓言,我将受烈火之刑,化为灰烬。」他说罢还吻了吻她的前额,像在盖章立誓。
烈火之刑……为什么偏偏起这种毒誓?
她脸色刷白,他的起誓不但没有消弥她的不安,反而更令她心生恐惧。
「好了,快过来擦药。」他拉她到沙发坐下,替她上药包上OK绷。
看他温柔呵护的模样,她心中一紧,焦虑地靠过去,紧搂住他,只盼望她要的小小幸福别太快消失。
「我爱你。」她蹙着眉轻喃,贪婪地吸取着他身上阳刚温暖的气息。
他微微一笑,也伸手反抱住她,吻了吻她的发丝,才道:「我知道-爱我,不过,锅子里正在煮着东西,可以让我先过去看看吗?」
「哦。」她脸一红,放开了他。
「-在这里休息,晚餐我来弄就好了。」他笑着走回厨房。
她抱着沙发上的抱枕,盯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高大背影,心安定多了。
没什么好怕的,平常不会离开她的,她根本不需要多虑,他被凤凰之血洗了魂,已经重生,过去的事,他不可能再想起来。
「随心,没有酱油了,-看着炉子上的汤,我去一下超市。」平常从厨房踱出来。
「好,快去快回,我好饿。」她撒娇地喊道。
「知道了,我马上回来。」他匆匆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这就是人类所谓的夫妻生活吧?她抿嘴一笑,正准备走向厨房,倏地,一阵电话铃声大作,李随心皱了皱眉,拿起一旁的电话。
「喂?」
「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吧?李随心。」电话那头响起了奉滔天的声音。
「你……找我有什么事?」她的心陡地一阵惊跳。
「我有件重事的事要告诉。」奉滔天接着道。
「我正在忙,现在没空……」她压低声音,现在一点都不想和他说话。
「-最好听完我说的话,否则-一定会后悔。」他警告道。
「什么意思?」
「我劝-别被爱情冲昏了头,趁着平常还没恢复记忆,马上解决平常。」奉滔天冷冷地道。
「什么?……」她变了脸色。奉滔禾……知道了?
「-没忘了-最初的目的吧?在男女的对战中,谁先赔上自己的心,就意味着谁将惨败,-醒醒吧!」奉滔天毫不客气地斥责。
「我……」她无言以对。
「再说,平常可是我们的敌人,-爱上一个失忆的敌人,简直就是在玩火,难道-不怕他醒来之后,翻脸不认人?」他一针见血地道。
「他不会醒来的,只要你别来干扰我们,我和他就可以水远在一起……」她急道。
「永远在一起?-太天真了!平常是天界的人,-以为从容会对这种事坐视不管吗?」他冷笑。
「我会想办法避开他们,不让平常被他们找到……」她内心惊惶,嘴上却仍然强硬。
「-太小看从容了,我听说承天宫已派出人马下凡搜寻『右弼大人』,-守得住他吗?」奉滔天哼道。
她再次哑口,心一阵阵怞痛。
想和自己深爱的男人永远相守,有这么困难吗?
「傻丫头,-现在爱上的平常,并不是真正的平常,回想一下他原来的冷酷无情,那种人怎么可能会爱-?一旦他觉醒,-的爱情就会幻灭。」
「那我就永远不让他觉醒。」她断然道。
「是吗?-防得了吗?除了不明白他的法力何时会解除凤凰之血的力量,-还得小心,第一次的凤凰之血能洗魂,第二次却能回魂,只要他再次尝到-的血,那么,他的记忆将立刻恢复……」
「你说什么?」她脸色大变。
第二次的凤凰之血,会让平常清醒过来?
悚然地低头看着自己指尖的伤口,她想到刚才平常吸了她的血,背脊立刻窜起一阵寒意……
不……
「所以,别为了儿女私情危害了自己,凤儿,先下手为强,收拾了平常,等于少一个敌手,否则,一旦他清醒了……」奉滔天大声劝道。
但她已无心再听下去,想起平常出门去了,想起他可能在外面突然清醒,她就惊颤恐惧,将话筒丢下,直接冲出家门。
她得找到平常,快点找到他,不管奉滔天是不是在吓她,她都不希望这件事情发生。
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以前那个平常,她只要现在这个誓言永远爱她的平常,所以,她不准他变回去,绝对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