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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王元配(下) 第二十章

阿史那鹰跟左潆潆回到宫中后,就有金妃的侍女急急来报,“王,快去看看金妃,她说要自杀。”

“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他眉头立时一蹙。

“金妃说她原该是后妃,该受王备极宠爱才是,但如今却被监禁,没有自由,一时悲从中来,就在寝宫大吵大闹,说要自杀。”该名宫女吓得脸色发白,“我们一直找不到王,后来甯王进宫来,我们将他找过去,可是主子还是像疯了似的拿着鞭子乱怞人,刚刚还拿剪刀压在自己的脖颈不放,请王快过去劝劝她吧。”

他抿紧了唇,快步往后宫走。

“我也跟你去。”左潆潆也不放心。

两人一走进金妃的寝宫,就发现地上一片狼藉,金妃像发了疯似的,他们在宫女,小厮,甚至大夫的脸上或身上都看到鞭伤。

赫昕脸色凝重的走近阿史那鹰,“你终于来了,金妃的个性太烈,一条鞭子甩伤好多人不说,现在还闹自杀呢。”

“是,我要死,我天天被关在这里,哪儿都去不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人在乎。”金妃一脸痛苦的哭叫,右手的剪刀紧紧压在脖子上,“王,你怎么可以把我带上云端后,就狠狠的将我踹下来?”

左潆潆看着她,好不忍心,她的长发披散,素净着一张脸,更看出她的憔悴。

“没有人不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

阿史那鹰的脸色极冷,冷酷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金妃,看得她头皮一阵麻,有一股被洞悉了的忐忑涌上心坎。

她不自觉的将目光看向赫昕,只见赫昕脸色陡变,马上使了个眼神,却不知这个动作也落入了阿史那鹰眼中。

金妃慌乱的再将眼神放到阿史那鹰身上,“可是没有人来看我,没有人来陪我,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身体的变化跟不适,根本没有人能了解。”说着说着,她的剪刀落地,趴在床上痛哭起来,有宫女立即上前将那把剪刀给收起来。

左潆潆心软,忍不住征求阿史那鹰的同意,“我留下来陪她说说话好吗?若真有不适,我也可以为她诊治。”

“可是——”

“有宫女,侍卫在,不会有事的。”她知道他担心,便柔声安慰。

阿史那鹰想了想,“好吧,”他打量了下开始收拾善后的下人,再看向赫昕,“我们出去,不过,”他看着一向陪着金妃的六名宫女,再看两名站在一旁的侍卫,冷声警告,“潆妃身上要是少了一根寒毛,本王就让你们的脑袋全搬家。”

“是。”几个人战战兢兢的忙点头。

得到回应,他不放心的再看情人一眼,这才跟着赫昕离开。

途中,赫昕脸色凝重的对他说:“其实,我进宫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到敬事厅去谈。”

一进敬事厅,赫昕看下摆放在另一张桌上的茶壶一眼,“我先倒杯茶吧,”他走过去,背对着阿史那鹰倒了两杯茶,倒茶的同时,从袖子里悄悄拿出一小包粉末倒进其中一杯,接着才端起茶转身走到桌旁,将加了粉末的那杯放到阿史那鹰面前。

“坐。”阿史那鹰看着一旁的椅子道。

他点点头,小啜一口茶水后,亦将茶杯放到桌上,这才正视着阿史那鹰道:“我的人探听到,回纥部落的残兵似乎又有征战的计划。”

阿史那鹰一笑,“甯王真是有心人,在此太平盛世依然没有松懈之心,日后若我真出了什么事,这可汗之位,没有人比你更适合。”

对他的称谓虽感到奇怪,但赫昕仍谦虚的摇头,“你也知道我不爱美人,在乎的就只有国事,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你。”

他挑高浓眉。

“今天一早,我得到最新消息,回纥人打算先暗杀王,如此一来,在战场上就少了你这名大将,所以,我才会一早就匆匆赶来示警,要王出门一定得带随侍保护,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你跟潆妃已经出门了,”说到这,他又微微一笑,“好在你们平安回来,我也松口气了。”

阿史那鹰黑眸一眯,思索一番后,站起身,拿起茶一边喝一边走到窗口,“其实,我跟潆潆的确遇到不明暗箭的袭击,”他转过身,将杯子放到桌上,坐回原位。

见杯子空了,赫昕眼中立即闪过天一道得逞的冷光,“那王就要该小心才是。”

“也是。”阿史那鹰才说完便眉头一皱,随即痛苦的抱着肚子,“这茶……”

“有毒。”事到如今,赫昕很乐意给答案。

阿史那鹰的脸色悚地一变,“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全身无力,又剧痛无比?”他笑得陰险,“不过,不会太久的,你马上就可以去见阎王了。”

“你,你……”一脸痛苦的阿史那鹰果真瘫软倒地。

赫昕冷笑着走近他,将他一把揪起后,拖他到贵妃椅前坐下,“看在咱们情同兄弟,别说我对你不好,就让你安静无声的在这里咽下最后一口气吧。”

“你……”他痛苦挣扎着要起身,俊脸上尽是恨意。

赫昕冷笑,“别浪费力气了,这种无色无味的毒,会让人死得很优雅,也会让人死得不明不白,外表像是睡着了,保证查不出死因,你就好好去吧。”

阿史那鹰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但眼皮却愈来愈沉,最后终于合上了眼睛。

冷笑一声,赫昕走了出去,一见前方守在门外的两名侍卫,他突然低头,再抬头时已是泪如雨下,看来也甚为激动,“快叫大夫,快,王出事了,我还得赶去阻止另一件惨事发生,快啊。”

两名侍卫不明所以,但见他如此神态,哪敢轻忽,一人立即去找大夫,一人则急忙冲了进去。

赫昕冲进金妃的寝宫时,金妃仍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而左潆潆则在旁温柔安慰,“别哭了,你肚子里有孩子,这样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哼,你说的倒轻松,现在受宠的是你,你当然这么说。”

左潆潆顿时语塞,是啊,好不公平,为什么女人总是受伤的那一个?说来,金妃又有什么错呢?

金妃见到赫昕进来,心知他已经搞定阿史那鹰,便朝身旁的一名宫女点个头。

该名宫女虽然害怕,但也不敢忤逆她,只能怯怯地走到后面,将一壶已经掺了鸩毒的酒拿了出来,替两个妃子倒上。

可待她倒好酒退下后,迟迟等不到赫昕下一步的金妃,只能困惑的看向他。

按照计划,他不是该在这个时候把其他人都叫出去,让她跟左潆潆独处,待她攻击左潆潆时,再打翻杯子,发现是毒酒,让她可以诬陷潆妃,说她是假好心,想趁机害死她跟肚子里的孩子,好除去她这个障碍当上皇后,接着在她尖叫救命时,赫昕再冲进来,替她拉住左潆潆,让她一剑杀死她。

可是现在他为何不动?

又沉默了一会儿,发现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只好呐呐的开口,“那个……一醉解千愁,潆妃,你陪我喝几杯。”

“可是喝酒对孩子——”背对着门的左潆潆并不知道赫昕来了,正准备劝她别喝,却见赫昕突然大步冲过来,一把抢走宫女手上的那壶酒,强灌进金妃的口中。

“你干么?咳咳咳……”

金妃惊恐的想逃开,拼命挣扎,但赫昕却捏住她的下颚,强势的逼她喝下。

很快的,她脸色一变,接着便开始颤抖起来,一手抚着胸口,蓦地,喉头涌上一阵腥味,瞬间,一道血箭立即从她口中喷出。

痛,好痛,她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一脸厉色的男人。

“果然是你。好狠毒的女人。”赫昕怒不可遏的怞出一名侍卫腰间的长剑,就往金妃的肚子刺下去。

可怜的金妃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就瞪着大大的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

所有的人都被惊悚的一幕吓呆了。

左潆潆更是完全被那血腥的场面吓傻,但就在瞬间,赫昕突然将她紧紧抱入怀里,“天啊,我本来还在想,金妃不会这么狠的,可是王要我赶过来,我看你们仍在谈论,一切都很正常,所以想应该不会有事,没想到……”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鹰要你赶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突然忐忑不安起来。

赫昕放开她,但眼眶却泛起泪光。

见状,她脸色大变,一颗心都揪紧了,“快说,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金妃的酒里有毒?为什么你杀了她?为什么?”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金妃被恨意蒙蔽了眼睛,她闹自杀,把你引来,其实是有计划的,她也早就派人在敬事厅的茶水中下了毒——”

“什么?”她脸色刷地一白。

他痛心不已,“待我发觉异状时,已经来不及了,我揪出一名下毒的宫女,她说是金妃要她做的。”

“鹰怎么了?什么来不及?”她愈问愈害怕,急着转身就要跑出去找他,但赫昕却又一把将她抱住,“不要去,他死了。”

她顿时双脚一软,若不是赫昕抱着她,肯定会跌坐地上。

“骗……骗人。”她呆呆的摇头,愈摇,泪掉得愈凶。

赫昕一脸沉痛的说:“如果不是这样,我会那么愤怒的杀了金妃?我跟王的感情有多好,宫里每个人都知道——”

“不会,不会,他不会死。”她痛哭失声,“你放开我,我要去见他。”

“我会让你去见他,可是我也要告诉你,王在临死之前把国家托付给我,也把你托付给我了。”见她一愣,他佯装伤心的说:“是,这是他临死前最挂念的两件事,我都答应了,我会好好照顾你,也答应他会好好保护你,爱你。”

心机深沉的赫昕这一席沉痛的话不只是说给左潆潆听,也是说给屋子里其他人听的,代表着他就是阿史那鹰在死前所选出的可汗继承人。

“是吗?我说了这样的话?”

蓦地,一声似鬼魅的陰沉嗓音陡起。

大伙朝声音来源一看,赫然发现赫昕说已死的王竟然活生生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黑衣侍卫。

左潆潆一看到他,立即喜极而泣的推开身前人,奔入他的怀中,“太好了,你没事,我快被吓死了,金妃她——”

阿史那鹰看着倒卧在血泊中,死状凄惨的金妃,再看向脸色蓦然发白的赫昕,冷声道:“你还真狠。”

“你……怎么可能?我明明看你喝完了——”赫昕一脸难以置信。

“你是看我喝下了,却没看到我咽下吧?”

他脸色陡地一变,这才想到他是背对着自己喝完茶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左潆潆突觉毛骨悚然,不由得更贴近阿史那鹰。

他也将她拥得更紧,看着眼前的画面,他相信自己怀中的人儿是因为赫昕而捡回一条命,不过,那也是私心作祟。

“我也想问问,为什么我认识的赫昕,会成了一个既冷酷又有野心的人?”

赫昕抿紧了薄唇。

“为什么不说话?说你潜伏在我身边,跟我称兄道弟,结果却是要我的女人,还有我的位置啊。”

“错了,我原本只要你的位置,但她的出现……”赫昕看了左潆潆一眼,眸中有着毫不掩饰的依恋,“的确改变了某些事,让我沉不住气,才会露了馅。”

“还在撒谎,你要了金妃不是?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因为她有了,所以你才极力向我推举她成为后宫之首,也可以为你的王位铺路,是不是?”

阿史那鹰这话其实只是猜测,毕竟他跟金妃也有过肌肤之亲,只是上回小映说赫昕从金妃的寝宫出来,他才开始怀疑,两人之间是不是早有暧昧。

眼见一切都被看穿了,赫昕也不再隐瞒,爽快承认,“没错,我是要你的王位,我们从小到大做任何事都不相上下,凭什么你一直高高在上,我很不平,后来,你给我了很大的权力,而权力衍生出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竟笑了。

“外人都认为我跟你情同兄弟,也是你最看重,最信任的人,我就想了,一旦你死,不必一兵一卒,我定会被众臣拱上王位,金妃也会成为我的皇后,自然,我的孩子也会成为日后的王,可汗之位将永远是我的血脉所有。”

闻言,左潆潆一脸难以置信。

所以,金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可是她亲眼看见他拿刀刺进金妃的肚子里……

天啊,多么残酷的男人。

“这是你原来的计划吧?但现在你连金妃都杀了……”阿史那鹰低头看了怀中人一眼,再看向好友,“是潆潆的出现,让你改变了计划吧?”

他不避讳的点头,看向左潆潆的眼神也变得温柔,“没错,但你不能否认她的出现也改变了你,对女人,你一向视为玩物,从不在乎她们的感受,却为了她,冷落了金妃及其他人。”

阿史那鹰抿紧薄唇,“如此说来,你那么辛苦的从严峻的山崖救了我,一路背着我,把我救回来,完全是为了得到我更多的感激,信任及敬重?”

“没错,甚至在与回纥交战中冲进箭雨里要为你挡箭也是一样。”

他扬唇自嘲,“害我还飞身救了你,更甭提我在大唐时为了救你而差点命丧异乡了。”

赫昕脸色一绷,“我无话可说,只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开始对我有戒心?又怎么知道那杯茶有问题?”

“只能说你没有做可汗的命,命该如此,你太沉不住气,在森林里偷袭我跟潆潆的那一箭,让我想起了很多事。”

左潆潆一愣,抬头看他。

“我还想起六年多前跌下山崖前,也隐隐约约听到一声怪异的吱嘎声,当时因为很快就摔落山崖,我也忘了这件事,可是这一次,在湖边遭到袭击时,我又听到了这个声音,接着飞箭便疾射过来,我才明白那是拉满弓的声音,而且拉弓之人有极好的内力,才能在瞬间拉出这种紧绷声。”

阿史那鹰摇摇头,冷笑一声后说下去,“于是我开始回想,在落入山崖时,是你及时出现救了我,这一次差点出事,你又马上来向我示警,说回纥部落的人要暗杀我,但这样的巧合是不是来得太诡异了?何况,我也只告诉你我要带潆潆出去走走的事,怎么想,你的嫌疑都太大了,我怎么能不小心?”

赫昕脸色惨白,看见他身后数十名脸色冷肃的黑衣侍卫后,突然猖狂一笑后,迅速转身,怞出站立在他身后的一名侍卫腰间的剑,自刎而亡。

左潆潆吓得将脸埋进阿史那鹰怀里。

他抿紧薄唇,瞪着倒地的好友,随即拥着她快步出去,而训练有素的黑衣侍卫也立即上前,动手清理这一地的“垃圾”。

黑夜如墨,寒冷的夜风呼呼袭来。

左潆潆独自立在窗前,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蓦地,她被拉入一个温热坚硬的胸膛。

“那么冷,怎么站在这里?”阿史那鹰紧紧搂住她,感觉到她身子的冰凉,一双大手立刻将她冰冷的小手包住。

“有点难过……事实上,甯王对我很好。”

“别想了,我很庆幸有你,要不,也许我的人生就在不明不白下结束了。”他将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她摇头,“我不懂。”

“你的出现,让赫昕丢了一颗心,也打乱了他的沉着及耐性,你跟我愈恩爱,他心中的妒火燃烧得更炽烈,他太想要你了,才会让他几近完美的假面具出现一个又一个的破绽。”

“是吗……”她还是好难相信那么好的人,竟然有一颗那么残忍的心,连自己的骨肉也眼睛眨也不眨就一刀杀了……

“我——想起了所有的事,就在抱着你一路滚到湖边时。”

她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刻意转移话题,不再让她处于难过之中的他。

“所以,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了,为什么我记得一切却独独忘了你的原因。”

他深情的凝望着她,“当时落入山崖时,我整个心思都在你身上,怕自己没有机会再见到你,没有机会再拥抱你,更怕单纯的你会无止境的等下去。我担心你会虚度一生,担心你会不敢爱了,担心你把我视为负心汉,带着对我的恨过一辈子,谁知在我昏厥失去意识后,这些在脑海里盘旋再盘旋的事反而消失了。”

她顿时泪如雨下,原来,原来他心里一直有她,还有这么多的担心。

他叹息一声,“我想我大概太害怕这些事成真,所以在醒来之后,才会完全没有记忆,你会怪我吗?”

她噙着泪摇摇头,“不会,都过去了。”

“是,绕了一大圈,即使我把你遗忘,却还是再一次跟你相遇,相爱,所以,这是命中注定的,你是我的。”

“是,我是你的,下一辈子,我也还是你的。”因为她爱得太深太深了。

他将她紧紧拥住,哑声道:“别让我变得太贪婪,我会生生世世的追着你,不让别的男人得到你。”

“可是,还有别的男人已经得到我的心了,恐怕生生世世,你都得跟他竞争呢。”她突然推开他,俏皮地眨眨眼。

他整个人一僵,眼中立即冒出火花,“是谁?”

“你儿子。”她笑了出来。

那抹久违的娇俏笑容在她的丽颜上绽放,美得令他屏息。

他心猿意马的俯身吻住她,喃喃低语,“无所谓,我是他老子,他永远排在我之后……”

那双带着渴欲的黑眸,左潆潆是懂得的,在他将她打横抱起后,她脸红心跳的抱住他的脖子。

这一夜的缠绵,也就更温柔了。

披星戴月的策马奔驰近月余后,吕杰一行人终于抵达长安的太傅府,和敬在看到信的内容后,眼眶泛红的唤来妻子,让她也过目信的内容。

一读完,喜极而泣的大叫,“太好了,翔儿跟左老肯定会开心极的。你快带他们去找人啊。”

于是,在和敬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长安近郊的一栋山中木屋。

“左老,左老,快出来啊。翔儿,翔儿。”眉开眼笑的和敬边从马背上下来边喊。

吕杰等人也纷纷翻身下了马背,打量起这栋偏僻的山中木屋。

蓦地,木门打开,一名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跑出来,而这个男孩的长相,让五名黑衣侍卫顿时呆若木鸡。

随后走出来的是左谦,他是认识吕杰的,一见到他,便想到女儿的叮咛,急急忙忙将小孙子拉到自己身后,“你,你带这些人来做什么?”

他这一喊,吕杰等人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拱手,“左师傅。”

“不必叫我,你们想干什么?你家主子没有把我女儿从地宫里带出来,还让你来做什么?”

左谦回到家后,日也盼夜也盼,直到听见皇后已被埋入皇陵中,心彻底凉了,再加上女儿迟迟未归,更把他最后一丝希望也抹去,一想到女儿的牺牲,他就老泪纵横。

“别紧张,左老,你先听他说嘛。”和敬连忙安抚。

吕杰朝他感激的点点头,再看向左谦,“左师傅,事实上,我家主子救出了左姑娘,她现在人在突厥,但身子单薄了些,不好千里跋涉,所以主子要我们前来带你跟小主人去跟他们团圆。”

他眨了眨泪眼,惊讶得都结巴了,“此、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你看。”和敬立即从怀中拿出信函交给他,“是潆潆写的。”

左谦急急接过手。

“其实,左姑娘她现在已是我家主子的潆妃,再过不久——”吕杰笑看着从左谦身后又偷偷探出头来的小男孩,“我想她就会被封为皇后了。”

潆妃,皇后?左谦虽困惑,但在展信一看后,老脸都亮了起来。

没错,是女儿的笔迹,而且,她说她现在过得幸福快乐,直到现在才捎来平安的讯息深感抱歉,可其中还有太多太多的过程。不是三言两语便能道尽的,待日后定会当面详述,现在她要接他跟翔儿过去团圆……

看完信,左谦泪流不止,他蹲来开心的环抱着小孙子,“太好了,翔儿,你娘还活着,还活着啊。”

“那我爹也活着?”左展翔小虽小,但天资聪颖,反应极快,大人的话虽然没有说得很完整,但他已听明白了“团圆”两字。

吕杰蹲,看着这名小小年纪便俊美过人的孩子,这孩子的确是主子的血脉,看来左潆潆跟他家主子之间的确有一段他没有参与的过去。

“天啊,他的五官简直跟王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同行的四名黑衣侍卫也凑上前来,细细打量,个个一脸难以置信。

就连王那股天生威仪,小小年纪的他也承袭了几分呢。

“你们干什么?我想看我娘,我想死我娘了,也好奇我爹是不是真的跟我长得同一个模样,你们快带我去找他们,”左展翔被当成怪物看,抗议的说。

吕杰等人莫不相视一笑,这命令的口气,似乎也有点像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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