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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空姐 第八章

厨房里,中山美沙、吴怡静及珍妮弗三人的目光不时的来回交流,她们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了,郑涵瑜跟苏依依当真是同一人吗?要不,这会儿郑涵瑜又怎么会穿着苏依依最爱穿的粉红高腰长裙的女圭女圭装?

而且就小朋友说的,她在前一刻还跟他们一起做饼干,怎么后来就不认得他们了!

“女乃女乃,瑜姐姐到底怎么了?”佩茜眼中有着惊恐,但也有更多的关心,她是真的好喜欢瑜姐姐。

中山美沙看着每个小朋友,他们的表情是大同小异。

她拍拍佩茜的手,“我想她累了点,你们就先别去烦她。”她看着吴怡静母女吩咐道:“你们将他们做的饼干全拿出来,装在袋子里让他们各自带回家去,时间也差不多了,大伙该回家吃晚餐了。”

吴怡静及珍妮弗点点头,着手将烤箱里的饼干一盘盘全拿了出来。不一会儿后,小朋友全带着饼干回家了。

中山美沙再对着珍妮弗道:“你带佩茜、吉安上去洗澡,准备吃晚餐,我会打个电话给你爸,跟他说刚刚发生的事,也请他顺道买晚餐回来,我没有心情弄了。”情形变得棘手了。

珍妮弗明白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语毕,她带着两个孩子上二楼去。

厨房里只剩下中山美沙跟吴怡静这对婆媳。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涵瑜不是依依不是吗?为什么她们又变成了同一个人?我都糊涂了。”吴怡静直视着婆婆,眉心拢紧。

“我又何尝不是?”中山美沙也频摇头,老脸上尽是忧心,“听到小朋友及涵瑜的尖叫声时,我虽然是第一个赶到厨房的,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涵瑜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拼命尖叫,然后你跟珍妮弗赶过来后,她的模样更可怕了,还拿刀……”

“这太奇怪了,我真的不能接受。”

“老女乃女乃、伯母。”郑涵瑜的声音突地响起,两人飞快的将目光投注到站在厨房门口的她。

怪了,这会儿的她看来又像涵瑜了,而她身上的牛仔裤?她刚刚不是穿女圭女圭装?

“你是涵瑜还是依依?”中山美沙真的搞不清楚了。

“我是涵瑜,刚刚让莫里斯抱上楼的是苏依依。”郑涵瑜苦笑的道,但随即泪如雨下。

“那、这代表你们不是同一个人,不是她突地恢复记忆,你就不见了,而是真的有两个人?”吴怡静问得有点语无轮次,词不达意了。

“没错,有两个人,就如同我之前告诉你们的,我和依依只是长得很像的两个人,可我没想到她会再次出现在这里。”她哽咽回答。

闻言,中山美沙悬在半空中的心是定了下来,“是两个人就好,刚刚我们根本大知道是依依突然回来了,所以也只能猜想你突然变了样,穿了女圭女圭装、转了性,还好是我们弄错了。”

“这情形来得太过突然了,谁会想得清楚?”她僵硬一笑。

中山美沙探头看了静悄悄的二楼一眼,“我们回我房里说话吧,免得待会儿莫里斯下楼瞧见了你。”

“嗯,我现在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人了。”郑涵瑜又是苦涩一笑,心好痛。

三人一起步出厨房,进入中山美沙洁净且宽敞的房间后,中山美沙将门关上,开了灯,三人在沙发上坐下。

中山美沙开口道:“从苏依依刚刚的反应,我不认为她的精神疾病已完全治愈了,而身为拉伯雷家族的大家长,我不会让一个威胁家人安全的女人待在我们的生活范围内。”

“什么意思?”郑涵瑜不懂。

“我会让她再度滚离这个地方,到时你还是做你的郑涵瑜。”她一脸平静,似有十分的把握。

郑涵瑜凄凉一笑,“不用了,我刚刚看到莫里斯的表情,他是真的好开心他的依依回来了,可见得,他根本不爱我这个郑涵瑜。”眼泪烧灼着她的眼睛,她哽声道:“我放弃了,我打算回家去。”

“不行!”中山美沙坚决反对。

“可是……”她只想回家啊。

她喟叹一声,“或许是我老人家的私心,我喜欢你,这里的每个人都喜欢你,若真的要一个孙媳妇,我只要你,至于苏依依,我是不可能让她跟莫里斯结婚的。”

“如果莫里斯坚持呢?”

“我反对到底。”

“我也是。”吴怡静也表示立场。

“他是个一意孤行的人,而且,”郑涵瑜苦笑一声,“我知道他们踏入教堂的时间会很快,因为莫里斯说过,只要依依恢复记忆,他就会娶她了。”

“家里的每一个成员都不会赞成的。”吴怡静斩钉截铁的说。

“他会在意吗?”她咬白了下唇,难过的握紧了双手,“而且,我也不得不走,如果让他知道我的存在,他就知道我欺骗他扮演失忆的依依,他肯定不会原谅我的。”

中山美沙一张老脸相当沉重,“你的意思是要悄悄离开?”

她咽下哽在喉间的硬块,点头道:“对他来说,我本来就不是个存在的人,我只是个没有恢复记忆的苏依依。”

中山美沙见她一脸的沮丧及感伤,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希望你暂时留下来,当然,也暂时别让莫里斯见到你,我跟理查他们,大家再想想看有什么好法子——”

“不必麻烦了,真的!老女乃女乃。”她哽咽一声,“何况,一开始,本来就是我这白痴在愈人说梦,是我天真过头,怨不了谁。”

“别这样,再给我们大家一个机会,我们是真的希望陪莫里斯一生一世的人是你啊。”

“谢谢你们,可是……”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远离这一切。

“别可是了,如果我们想不出好法子,那我们就不强留你了,好吗?”

既然老女乃女乃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意拒绝,只能点头了。

接下来的日子对莫里斯来说是充满矛盾的,因为他心中在乍见到依依“恢复记忆”的狂喜,正一点一滴的随着日子的流逝而消失。

除了家人对她的态度转变,不再当她是郑涵瑜时的亲切和善外,他自己也陷入复杂难解的情绪中。

不知道是不是依依刚恢复记忆,她也格外的没有安全感,成日几乎是黏着他,如影随形,当然,对于郑涵瑜的一切,她全不记得了。

而他自己更不知道是哪条筋不对了,对她这近似牛皮糖的黏人举止,他居然有点儿烦躁,对她动不动就泪涟涟、凡事没个主意的模样也有点儿不快,但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这不就是他希望恢复的依依吗?

为什么他会偶尔想起那个敢跟他怒吼,自信万分、性感的郑涵瑜?

到底是他贪心,还是他看不到近在眼前的幸福?

他迷茫了,他甚至不知道他爱的是哪一个灵魂?依依抑或是涵瑜?

还有一点令他头疼的是,在依依恢复记忆后,他曾带她到强森医生那里去复诊几次,可这两三天来她却拒绝再去看诊,直说她有药了,她的病好了,根本不用再看病。

强森医生要他回来找她所谓的药是什么去给他瞧瞧,因为先前郑涵瑜去看诊时,并没有提到吃药的事。

而这会儿,他将她的药袋全拿来诊所,依依仍是窝在他的怀中,就怕他不见了。

强森看了那些药物后,将药还给他,“这大多是抗压及抗忧郁的镇定药品,而且……”他一脸不解,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请直说。”

“直说是没问题,但可否请依依先离开一下,或者先到外面坐一下。”

“好吧。”莫里斯低头,深情的眸子凝睇着神情苍白的苏依依,“你听到医生的话了,先出去一下,待会儿我就可以带你回家了。”

“不要,我不要离开你。”

“依依——”

她眼眶泛红,眸中又见泪光,“我不要再离开你了,我不要,你说你会保护我,会好好爱我的。”

“我会,可是你先到外头等一下。”

“我不要,我好怕又有人将我从你的身边带开。”

他潜沉的褐眸一闪而过一道不耐的眸光,但他硬是压下那股烦躁,好言安抚,“你这样不乖,我的女孩就该乖乖的听我的话,不然,我要生气了。”

“这——嗯,好。”见他微微变脸,苏依依只得乖乖的从他的怀中下来,在护士的带领下,离开诊疗室。

莫里斯看着她,见门扉掩上后,这才叹息一声,“强森医生,到底是什么事需要她离开再说?”

强森面露思索的指指药袋,“你有没有注意到上面的日期?”

“日期?”他浓眉一蹙,仔细看了看在白色药袋上一排列印的英文字母上的最尾端,上面的日期居然是十月三十一日?!

强森再指指自己桌前的病历表,“在她恢复记忆的隔天,你就带她来就诊了,而时间是十一月二日,再想一下,药袋上的医院地址在美国,而美法两国的时差,法国比美国早六到九个小时,如果我们假设她是在美国的三十一日上机飞来法国,十一月一日抵达这里——”

“你在暗示什么?不!你的意思很清楚,你是说依依是在三十一日才从美国飞来这里?”莫里斯怔愕的瞪着他。他点点头,“如果这药袋上的日期没有错的话。”

“这——”他语塞,这代表什么?前一段时间在这里的郑涵瑜是另有其人?

“依依除了在我这儿就诊外,你还有带她到其他地方吗?”

“没有。”

“那实在想不出有任何理由,她会有这包分量长达三个月的镇定药,不是吗?”

莫里斯哑口无言,事情的确透着诡谲。

“我可以以依依的主治医生的身份,打电话到这家疗养院去印证我的猜测是否属实,不过,对方对病人的病历是否会坚持保密,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强森将可能发生的情形说在前头。

“我明白了,那就请你帮忙,我想知道真相。”他想知道真的另有郑涵瑜这个人吗?

强森露齿一笑,“为什么?你的依依回来了,这不是你最希望的?”

他苦笑,“不知道,我似乎不怎么肯定了。”

“是吗?”他笑了笑,“我想知道的是,如果真相是郑涵瑜是真的另外存在的个体,你会怎么做?”

他会怎么做?他不知道,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如果一旦属实……

“莫里斯,何不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呢?依依出现后,你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不是吗?”强森这话可是一针见血。

他浓眉揪紧,突地站起身,拿起那包药袋,“我先出去了,刚刚提的那件事就烦你证实了,再见。”他要再想想,尤其是强森医生刚刚的最后一句话……

强森抿嘴而笑,旁观者清,希望莫里斯这个当局者能看清自己的感情归属是在郑涵瑜的身上。

美国加州的圣爱私人精神疗养院,杰克森神情困惑的将话筒放回原位,他刚接到一通电话,打电话来的是一名自称是法国耶尔的一家私人诊所的强森医生,而他担任苏依依的主治医生已有十多年之久。

在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强森直言想了解苏依依在他们这边的就诊纪录,因为她回到法国后,情绪似乎不再平静……

听到这儿,他自然是忧心忡忡,为了依依好,他连忙将她这三年多的就诊纪录传真给他,并就她在这儿的状况作番简述,希望在她日后的转诊就医上有所帮助,

不过,最后强森医生的语调却莫名的透着一股兴奋,为什么?

“杰克森医生,有您的访客。”一名神情不安的护士带着怒不可遏的苏胜彦、柯洁夫妇,还有一对看来魁梧但面色冷静的中年男子一同踏进杰克森的办公室。

他浓眉一皱,真是破天荒呢,他没有打电话要他们过来看看依依的状况,他们居然主动前来?这可真是史无前例呢!

不过,他们既然来了,那应该也知道他将苏依依送离这儿。

思绪百转间,杰克森平静的起身,指指另一边的长形沙发,“请坐。”

“不用坐了,你马上告诉我们,你将依依送到哪里去了?”柯洁那张刻薄的脸上满是怒火。

“你最好快点说,也顺便告诉那两个人。”苏胜彦气急败坏的指着那两个身着白衬衫、黑色西服的男子,“我们一直将依依放在这个地方疗养,根本没有让她离开过这里。”

杰克森的目光再度落到那两名男子身上,“他们是谁?”

“讨债的人,而这全是拜你之赐!”柯洁火冒三丈的发出怒吼,但在看到那两个男人时,又是一脸惶恐。真该死,他们怎么会被中山美沙那个老巫婆给找到?

更莫名其妙的是,这两个代表中山美沙的男人一找上他们,就要他们偿还那笔一千万法郎的借款及这几年来累积的利息,理由很简单,因为苏依依回到莫里斯的身边去了,他们已违反了当初的约定,所以拉伯雷家族要来向他们求偿。

如果他们不识相,中山美沙将上法院控告他们,让他们身败名裂……

这事情实在来得太突然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也不敢相信依依已经离开美国,所以带着这两个讨债鬼来到这儿,到依依的病房,谁知竟然没人!

杰克森面对她的指控不禁一头雾水,讨债的人?

“苏先生、苏太太,你们应该已确定苏依依不在这里了,而中山女士有交代,她愿意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们将苏依依带离莫里斯的身边,永远不再让她踏入法国一步,那笔钜额债款,她愿意就这么算了。”讨债先生之一威力,平静的陈述委托人交代的话。

“真的吗?闻言,苏胜彦夫妻俩黯淡的眸子顿时一亮,但也不免埋怨了一句,“这句话你该早点告诉我们才是,害我们吓得差点心脏病发呢。”

“既然没有问题,就请你们随即出发,跟我们回法国一趟。”

“没问题、没问题。”苏胜彦夫妇点头如捣蒜。

“等一等!”杰克森沉脸锁眉的向前一步,挡住他们的去路,“我不知道你们跟中山女士之间有什么复杂的债务问题,但我知道依依是很开心的回到莫里斯的身边,你们不该凭一己之私,再次将她带离。”

“少鸡婆了,我们差点被你害惨了,没骂你一顿,你居然还敢阻止我们?”苏胜彦一脸不快。

“快闪开,我们得趁那个老太婆没有改变主意前,将依依带开,当然——”柯洁不爽的瞠视着他,“我们不会再回到这里了,你太多事了。”

语毕,她臭着一张脸挽着丈夫的手臂大步离开,而那两名讨债先生也一起离去。

杰克森喟叹一声,坐回椅子上,这可怎么办?若他们飞到法国,且趁着莫里斯不在的时候,偷偷的将依依带离耶尔,再送到世界某个角落的疗养院,到时候,依依可能不止是待上三年而已,也许就被他们关在那个地方一辈子……

不行!他翻开电话簿,刚刚强森医生有留给他电话——

电话通了,“喂,强森医生吗?我是杰克森,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今天的天气有点陰沉沉的,云层厚厚的,像是随时会下雨的样子,而天气早转凉,郑涵瑜已褪下秋装,换上了稍厚的冬衣。

苏依依回来后的这一个月里,她一直是跟中山美沙同床共眠,而出入拉伯雷山庄,则有赖中山美沙、理查夫妇及孙晓晨夫妇的“通风报信”。

若是莫里斯眼依依出门了,她这个替身自然能离开中山美沙的房间,到前后院子透透气。但只要得知两人快回来了,她就得赶快回到房间,做她的隐形人。

至于吉安跟佩茜这两个小朋友,为了顾及他们的安全,还有怕他们不小心泄露出这屋子里还有她这个人在,众人也达成共识,暂时对他们隐瞒她“存在”的事实。

只是,这样对大家而言都太累了,而她也想回台湾,虽然老女乃女乃说她已花钱雇人从可靠的管道,查出苏依依的叔叔婶婶的行踪,要她再忍耐一阵子。

所谓可靠的管道指的是苏胜彦在台湾的几名亲友。之前,中山美沙也曾花了不少钱收买他们,不准他们向急切找寻苏依依的莫里斯吐露任何有关苏家的消息。

老女乃女乃看来是信心满满,但她却没信心,何况,谁知道这情形会持续多久,她不希望躲躲藏藏的过活。

思绪至此,郑涵瑜开始整理她的行李。只是没想到六个月前,她带来的只是一个小行李箱的衣服,如今却塞不进去了,她可能还得去买一个大行李箱才行。

“铃铃铃……”她的手机响起,她蹙眉走到矮桌旁,拿起手机,“喂?”

“涵瑜,我是妈妈,不是说要回来了吗?有没有确定是哪一天?”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母亲黄子莹愉悦且慈爱的声音。

“呃,快了,我正在打包行李,应该是搭明天的飞机回去吧。”如果她走得成的话。

“那好,我跟你爸都很期待呢,咱们都半年多没见面了,不知道我这女儿回来时,身边会不会多了一个他。”

“他?”

“男朋友啊,不会还没有消息吧?”

“呃,没有。”莫里斯已不属于她的了,不,从一开始,他就不曾属于过自己。

“妈妈有点儿失望呢,不过,没关系,呃,我还有点儿事得挂电话了,等你回来后我们再聊了,拜。”

“拜。”她困惑的按掉电话,妈妈的口气有点儿奇怪,但她又说不出哪里怪?

喟叹一声,“算了,反正就要回家了。”

她继续将衣物整理出来,不仅打包行李,也要将在这里的一箩筐回忆重新整理,待日后独尝寂寞时,一一回味……

“女儿什么都没提吗?”在台湾的郑家,两鬓飞白的郑立人看着正将话筒放回桌上的妻子,年届五旬的她保养得宜,看来仍然风韵犹存。

黄子莹摇摇头,“没有。”

“你刚刚似乎没有问到她人在哪里?”

她喟叹一声,“能问吗?自从她当空姐后,经年世界各地的飞,我们早习惯没去问她在哪里了,若这时候问,不是很奇怪。”

“我知道,只是我不懂她为何要隐瞒她已辞职的事?而她公司的同仁还说曾在大阪碰到她跟一个俊美的外国人同游古刹,她也不提!”

其实,若不是今天他们二老到机场去接几个自美归国的老朋友时,遇到蓝天航空的几名空姐,在一阵礼貌性对谈后,他们才知道女儿已经辞职,而且居然已是半年前的事了!

黄子莹也不懂,女儿从小眼高于顶,个性独立,一直没有交过男朋友,若这次是因男朋友的关系而离职,他们倒也能谅解,不过,她刚刚对女儿稍作试探,她却说没男朋友?

夫妻俩对视一眼,同时摇摇头,郑立人叹息一声,“不知道为人父母者是不是都有这样的心情?担心女儿没交男朋友,这婚事没谱,又担心女儿交男朋友,很快就会离开自己的身边。”

“女大不中留,当年我们领养她时,不是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

他笑了笑,“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已经二十四年了。”

“感谢老天爷,她除了个性跟我们两人不像外,这外貌多少还能沾一点边,同都是浓眉大眼的,所以她也不曾想过自己是不是我们亲生的。”

“也是我们周遭的亲友都能守口如瓶,这个秘密才能守到现在。”

黄子莹回想起当年的往事,当年患有不孕症的他们是在一名亲友的牵线下,领养了一个甫出生不到一个钟头的弃婴,她的母亲在生下她后,就匆忙离开医院,听说是个在学的高中生……

他们付了几十万向妇产科医生买了一张出生证明,证明书上的父母栏是他们的名字,他们如愿以偿的有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他们是真心的爱她,也希望她能拥有幸福,这二十多年下来,她一直懂事独立的处理好自己的事,从来不让人担心,也因此,她这次辞职的事没对他们二老说,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做父母的他们也只能等她回来,面对面的再好好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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