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有饵 第一章
人潮熙来攘往的街上。
“晴天造型坊……”宁星瑶边走边喃念所寻找的店名。计程车司机告诉她往前走会儿就到,怎她还没看见……“咦!找到了。”
映入眼帘这家嵌着白底蓝字招牌的造型坊,光是招牌的颜色呈现就令人联想到朗朗晴空,加上简洁明亮的落地玻璃帷幕设计,的确给人相当晴天的感觉。
所以,这家店的负责人应该很好相处吧。这么想的同时,她轻轻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一道热络的欢迎声随着门上的铃铛声活力的抛向她。
“不好意思,我想找颜娜颜老板。”没见过要找的人,宁星瑶客气的向上前招呼她的年轻女子表明来意。
“小姐想请我们老板做整体造型设计或美甲彩绘?”沈维如展开职业笑容问,有点讶异对方提着行李光顾他们造型坊。
她微微摇头,“我是颜老板朋友的妹妹。”
“这样啊,你稍等。”得知她的身份,她转头向正为顾客讲解造型搭配的上司通报,“娜姐,你朋友的妹妹找你。”
宁星瑶抬头望去,瞧见一位短发成熟女子朝她这头眺看,再跟旁边的中年妇人耳语片刻后朝她走来。
“你是陆祈安的妹妹?”颜娜站至她面前问。好娟秀纯雅的女孩。
她微笑的向她点头致意。“我叫宁星瑶,打扰你工作了。”
“你和你哥不同姓?”
腼觍的笑里藏着尴尬,她低调回答,“我从母姓,和我大哥确实是亲兄妹。”
颜娜亲切一笑,“我没怀疑你们的关系,祈安未提过你们分别从父母的姓,所以乍听时才有些讶异,不过听你哥提起你的语气,就知道他很疼你这个妹妹。”
一年前她到新加坡进修造型设计,在朋友举办的聚会中认识陆祈安,进而成为好友,只是他甚少谈及家人,她也是直到前几天跟他提到生意忙不过来,才知他有个精通美甲彩绘的妹妹在台湾。
“我大哥确实很疼我。”虽然他们很少见面。
“你大哥真有点不够意思,有个美甲彩绘设计师妹妹也不早说,若能早点挖角你来造型坊,我这个老板可轻松了。”
“真的假的?你是美甲彩绘设计师”在一旁的沈维如插嘴喳呼。
“呃,我是。”宁星瑶微愕。这名女子怎么嚷得好像她在诓人。
“维如,你这是什么口气,没礼貌。”颜娜横眼轻斥。
“我不是没礼貌,她看起来比我小耶,我还在学习美甲彩绘技巧,她怎么可能已经是专业达人。”
“专业不分年龄,只要有实力,达人任何人都能当。”弄懂助手嚷嚷的原因,颜娜直觉莞尔。
宁星瑶亦会心浅笑,觉得这女孩很可爱。“说达人不敢当,我只是对美甲彩绘有兴趣,尽力做好工作而已。”
“可见我也算专业,因为我对美甲彩绘也超有兴趣。”
“别见怪,我这个助手就是这样大剌剌。”对着天才的自我吹捧完跑去接电话的助理直摇头,颜娜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宁星瑶笑道。
“颜老板,你忙完没?”之前的客户在更衣室前喊她。
“马上好。”回答完,她到办公座位取出一串钥匙,并写张住址与联络电话给宁星瑶,“抱歉,你风尘仆仆由台中赶来台北,我照理应该亲自送你回去,但我还有几位排定做造型的客户需要服务,这是我帮你安排的住处地址跟钥匙,你自己搭计程车过去可以吗?”
“没问题,颜老板尽管忙你的,别介意。”
“叫我娜姐就好,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再打电话给我。”
“娜姐需不需要评鉴一下我的彩绘技术?”略微犹豫,她问。即使她是因大哥请她帮颜娜的忙而北上,身为老板的颜娜仍有权考核她。
“不必,有你哥的背书,我相信你的能力。”
即使好奇哥哥如何为她背书,然而她并未多问,不再打扰的离开。
目送宁星瑶离去,颜娜满意的点头。她喜欢这个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孩。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cn***
望着眼前的独栋楼房,宁星瑶意外又惊讶,她大哥是说过颜娜会为她提供住的地方,她以为是公寓,没想到竟是有着开放式小庭院的两层楼楼房。
简洁清幽,新颖与朴实并存的环境,她几乎第一眼就喜欢上。
“耶?钥匙咧?”她想开门,口袋里的钥匙却不翼而飞。
糟糕,她常弄丢钥匙的迷糊习惯到了台北还是一样吗?
模遍薄外套与牛仔裤口袋,连背包也翻找一遍依然无所获,看来八成是在街上拦计程车,或者付钱时将钥匙搞丢了。
这下可好,没钥匙她如何进屋里?请娜姐帮她送备份钥匙来……不行,就算要请她帮忙也不能挑现在,她很忙。
那该怎么办?
退至庭院中看着不得其门而入的房子,宁星瑶苦恼的想着办法,当她瞥见房子右侧一株高及二楼的芒果树,她的眼睛一亮。
“有了!爬树。”二楼那扇窗户倘若未上锁,她便能开窗而入了。
想到就做,她将背包放至行李旁,一骨碌跑至芒果树下。她小时候常常爬树玩,这棵树干有点粗的芒果树应该难不倒她……
“你在干什么”
“呀啊!”
一道骤落的沉喝后,是宁星瑶的惊呼声,她试过几次终于成功爬上树,不料教突来的低喝吓一跳,险些摔下去。
“先生,你别突然出声吓人,很危险。”两手抓紧手臂粗的枝干,她小心挪转身子,总算看见站在树前的陌生男子,无暇赞叹他出众的轩昂相貌,她直为自己受到的惊吓小小抱怨一下。
“挞伐我之前,你最好先解释清楚你鬼鬼祟祟爬树的原因。”
段君恒目光犀利的盯着她。他难得提前下班,回到家即撞见有个长发女子诡异的爬隔壁楼房旁的芒果树,于是跨进以竹篱笆相隔的院子喝问。面对面相见,他极讶异她的年轻与清秀长相,然而这不妨碍他追问她底细的决心。
行迹这么鬼祟,绝对有问题。
“我只是想爬到树上看那扇窗子打不打得开,好顺利进入屋里。”纤指指向靠树的窗户,她老实坦白。
“你果然是窃贼。”还很猖狂,一问就呛明她不轨的意图。
微怔,宁星瑶赶忙腾出一只手挥摇,“我不是小偷,我的钥匙掉了,只好爬窗户进屋里。”
真烂的理由。“别告诉我这是你家。”他在隔壁住了一年多,从未见过她。
“唔,这里确实不是我家。”她是来借住的。
说溜嘴了吧!“你几岁?”
“嗄?二十一。”她傻傻回答,不明白对方怎问起她的年龄,旋即就听他落下正义凛然的数落——
“年纪轻轻不学好,跟人家当什么小偷,失风被逮竟还不认错,快点下来,否则我马上以现行犯将你扭送警局。”算她倒楣,碰上他这个专门伸张正义的律师,非得揪她下来,罚她写一百遍悔过书不可。
“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小偷。”
“狡辩,你再不下来我就报警。”
不会吧,有这么严重吗?她真的不是贼呀,再说她好不容易才爬到树上……“你等一下,我确定这扇窗户能不能打开就下去。”
段君恒听得浓眉直挑。她这叫偷性坚强吗?非得确认能否闯入目标方肯罢休,她以为有他在,她还能行窃成功?
他尚未开口喝阻,她已大胆的攀上垂向二楼铝窗的枝干,伸长手臂探向窗户……
“啊——”
“老天!”
空气登时在她的尖叫与他倒怞冷气的低呼声中凝结,只见身子失去平衡的宁星瑶由树上栽跌下来,段君恒没有多想的骤然疾奔上前接人。
千钧一发之际,他勉强接抱住她。
没有预期的疼痛,宁星瑶慢慢张开紧闭的眼,赫然发现自己压在一堵厚实温暖的胸膛上,她抬起头,冷不防对上一双气势磅礴的邃黑瞳眸,心跳顿时跳快半拍。
“谢谢你接住我。”她微讶的道谢,没料到他会出手救她。
“该死的你到底在搞什么”回应她的是凶巴巴的怒吼,“刚刚我若慢个半步,你有可能摔得脑袋开花你晓不晓得”
见鬼的是他做啥管个偷儿会不会摔破脑袋,奋不顾身的扑抱住她?
“我是不小心的。”被吼得缩脖子的小脸映着无辜,她也没想到会摔下来。
“你根本是窃心旺盛、胆大包天,叫你下来你偏想爬窗户进人家屋里偷东西,你——”
他瞪大眼瞠视她五官细致的小脸,始终环护她腰上的大手不自觉的收紧。这妮子居然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你听我说,我刚从台中北上,这间楼房是我哥的朋友借我住的,可是我把钥匙弄丢了,不好意思麻烦有事忙的她带备份钥匙过来替我开门,才想爬树开窗进去,我真的不是小偷。”未注意到两人过份亲匿的姿势与距离,宁星瑶一古脑澄清自己的清白。
“笑话,你随便说说我就得信?”
粗鲁的抓下她的手,他没好气的揽着她坐起来,即使心里已因她不似说谎的神情动摇,然而她敢捂他嘴不让他讲话这点,就让他忍不住想呛回来。
“真的啦!我放在屋前的行李可以证明我是这房子的新住户。”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下意识揪住他的衣襟,没察觉她正坐在他的大腿上。
段君恒难以恭维的眯视她的手。这丫头想找他打架吗?
“刚才你为了接住我,没有哪里受伤吧?”见他没再反驳,想他信了她的身份,宁星瑶这才想起问他的情况。
“笨手笨脚,很可能要向医院报到的是你。”不逊的回嘴,他手劲轻柔的将她抱站起来,适才他倒卧松软的草地上并未摔伤,可不敢保证她未折碰到哪儿。
“我没事,下次我会小心点,不让自己摔下来。”
“你还要爬树”
“没办法,搬来第一天就请锁匠开人家的房子不太礼貌,我再爬一次树,也许二楼那扇窗户真的没上锁,这样我就能进屋里开门。”
拜托,这是哪门子逻辑,请锁匠开锁不礼貌,她像小偷爬窗子进人家屋里又多礼貌了。“你给我站住!”见她当真往芒果树走,他扬声喊住她。
“什么事?”水眸困惑的望着他。
“为了你的小命着想,离那棵树远一点,拿着。”话落,他将月兑下的西装外套扔给她。
宁星瑶险险的接住他的外套转过头,就见他已俐落的攀爬起芒果树,没两下便爬到树上,踏向垂往二楼窗旁的枝干……她恍然大悟,原来他想帮她查看可否由楼上的窗子进屋开门。
“啊,开了!”她欣喜的抱住他的外套。紧接着,她瞧见手长脚长的他敏捷的一个攀跳,随即由树上跃进窗内。嗯,长得高果然有差,之前她光想构到窗户就努力好久,结果还失败的掉下来。
她开心的跑到屋前,半晌,米白色的大门应声而开。
“你好厉害,都没摔下来。”她挂着粲笑称赞他。
“你当我是你,那么不灵光。”被称赞的男人右眉隐隐怞跳。这丫头是巴不得他像她一样由树上跌滚下来吗?枉费他觉得她笑得赏心悦目,那张弧形优美的小嘴马上就迸出不中听的话。
她不服的上诉,“我是太久没练,身手有点生疏,哪是不灵光。”
“比起我这个第一次爬树的生手,你的身手够烂了。”回睨她的眼里透着不敢苟同。什么叫太久没练?有人闲来没事练爬树的?
“不简单,第一次爬树就能爬得如此上手,可见你相当有爬树的潜力。”
“是啊,托你的福。”咬牙切齿的说完,段君恒怞过她怀里的外套大跨步转身离开。
不聪明的家伙,有谁会希罕有爬树的潜力,天知道他这个嫉恶如仇,在律师界有“黑豹”封号,向来为不法份子头号克星的大律师,几时滑稽的替人爬树开门过,今天居然为了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女人做了史无前例的尝试。
即使因她大眼里没有丝毫杂质的澄澈清亮,让他完全泯除先前对她的怀疑,相信她不是小偷,但他干么鸡婆的替她爬窗户开门?他怕她爬树摔破脑袋,就不怕自己发生万一?
呿,他的正义感未免丰富得过份,而这个搬来的第一天緥L??圃炻榉车难就坊购靡馑妓邓?信朗鞯那绷Γ?桓辖衾肟??薹ūVひ幌虺缟泻推降乃??换岫?制?笕盟?苡幸饧?乃?Ⅻbr />
宁星瑶愣愣的瞅望他颀长背影。他说托她的福,应该是感谢自己让他发现未曾发掘的一项潜力吧,可他看起来怎好像不太高兴?
看着他跨过竹篱笆,一路走进隔壁楼房,她好讶异的低喃,“这么巧,原来我们是邻居。”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cn***
看完报纸,离晚餐还有段时间,段君恒起身走向厨房,打算瞧瞧冰箱里有什么新鲜食材可用。由于工作忙碌,他常以外食为主,不过若有像今天这样难得提早回家的日子,他很乐意自己下厨,煮些喜欢吃的东西。
修长手指刚碰到冰箱门把,他突地一顿,隐约听见尖叫声由隔壁住处传来……等一下,隔壁?那个一小时前新搬来的邻居?
“不必理她。”他迳自摇头下结论。依她弄丢钥匙可以天才的想到爬树进屋,如果刚才的叫嚷是她所发出来的,大概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冰箱里有海鲜也有蔬菜,不如做个海鲜时蔬总烩。
“叮咚!叮咚——”成串急促的门铃声骤起,阻断他拿取食材的动作。
难道是他的助理有重要案子忘记向他报告,赶来找他?如此猜想的当下,他已走进厅里应门——
“是你!”那个教他破例爬树的芳邻。
“还好你在,快点。”宁星瑶二话不说就伸手拉他。
“干么?想掳人勒索?”想甩开她的手,她另只手臂却加入挽拉他的行列。这丫头现在是想打劫不成。
“哪是啊,我厨房的水龙头坏掉,水到处喷,我弄不好,只好来请你帮忙。”
她的长发与咖啡色长袖棉T确实映着教水喷湿的痕迹,想必这便是令她发出尖叫声的原因,但不知是否介意她令他做出爬树擅闯民宅这种不光彩的事,向来大方有气度的他偏小气的与她唱起反调。
“你当我是水电工?你家水龙头坏掉关我什么事。”
“我们是邻居呀,邻居本来就该守望相助不是吗?再说是男人都该会修理家电不是吗?”出状况时,她第一个就想到找他讨救兵。
见鬼的不是吗!距离他们成为邻居不到一个半小时,为何她自然的态度语气活像他们熟了八辈子,有任何问题他都应该帮她的交情匪浅邻居?又是谁告诉她男人都该会修理家电,她想暗讽有意拒绝帮忙的他不是男人?
只顾蹙眉在心底嘀咕,一个不注意,他已被拉出屋外,直往她的住处走,当她欲跨越两家院子间的竹篱笆不慎绊到脚,还是他反应快的勾揽住她的腰,将她提抱起来,使她免于跌扁她的小鼻子。
“我是心急没注意,不是笨手笨脚。”怕他又冤枉她手脚不灵活,在他将她勾放地上时,宁星瑶慌忙为自己辩白。
“欲盖弥彰。”酷酷的送她四个字,他率先进她屋里。都被拉出来了,就到她的厨房看看。
她顿时哑口,发现这个好看得没话说的邻居讲话有够犀利,短短一句话就让她无话可说,但是没关系,现在抢修水龙头比较重要。
“厨房在这里。”她跑上前带他进厨房,“就是这个水龙头锁不紧直漏水,我用抹布暂时绑住……”
“别拆!”
“哎呀——”
段君恒的阻止慢了一步,她拆开包覆水龙头的抹布,惨况立即在她的惊呼声中重现,一道不小的水柱迎面向她喷来,她惊叫的躲到他背后,他闪避不及的被水柱喷得满头满脸。
“你!你叫什么名字?”他反身扣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往一旁,眼里有丝火苗跳窜,不知道她的名字,他如何指名道姓吼人。
虽被问得莫名其妙,她仍照实回答,“宁星瑶,宁静的宁,星空的星,瑶池的瑶。”
“宁星瑶,你欠骂啊!居然推我让水喷!”没跟她客气的大吼兜头砸向她。
“我哪有推你?”她的表情好无辜。
“刚刚是谁可恶的躲到我身后抓着我的?”这小女人跟他有仇吗?
“那是本能的反应,看见水朝我喷来,我反射性就躲到你背后揪着你,完全没有要推你让水喷的意思,对不起。”解释着,她未多想的举手以袖子为他轻拭脸上水渍,冷不防对上他深黑双眸,她的心一跳,慌张的急收回手。
她到底在做什么?他已经不高兴她害他喷到水,她竟又胡里胡涂的伸手为他抹水渍,他不会认为她存心吃他豆腐吧?
“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碰你的。”她边说边往后退,倒楣的再次陷入水柱喷击的范围,可这回她没再躲回他背后,傻气的抱头呆站着。
“你在耍宝?”见状,段君恒长手一伸便将她拉回,他仅是教她拭脸的动作怔了下,又没责怪她胡乱碰他,她慌个什么劲,竟呆呆的站着被水喷。
“什么?”她一脸茫然。她何时耍宝了?
“站着别动。”没时间挞伐她令人有意见的反应,他丢下指令便走近流理台,拾起抹布重新绑住水龙头,暂时止住它喷洒的水势,转身迈步。
“等一下!”她匆忙挡住他,“你就这样修理?这招若行得通,我又何必去叫你”
“谁跟你说那叫修理,我只是先止住四处乱喷的水势,回家拿修理工具。”当他和她一样逊啊。“你再挡路,等会儿你的厨房淹水,休想叫我帮你舀水。”
一听,宁星瑶马上识时务的让路给他过。
就这样,几分钟后,段君恒动作迅速的为她换好水龙头。
“你最好别说我有当水电工的潜力,否则我会把换好的水龙头拆掉。”一转过身便望见她带笑的小脸,他抢先在她蠕动小嘴前落下声明。
“我是想说你很厉害,不过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喜欢别人称赞你。”所以当她夸他有爬树潜力他才不太高兴?
“你另类的称赞我无福消受。”具有水电工的潜力跟有爬树的潜力,同样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恭维。
不明白自己的夸奖哪里另类,但她没忘将手上的毛巾递给他,“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帮我修水龙头,这毛巾给你擦头发。”他浓密黑发上仍淌落着水珠。
“你究竟是来住房子还是来搞破坏,搬来第一天就弄坏家具。”取过毛巾抹脸、擦发,他忍不住数落她两句。
“我才没有搞破坏,我很认真在清理屋里,哪晓得水龙头突然坏掉。”
“是哦,你最好祈祷这房子里的东西不会你一碰就故障。”
他的调侃提醒她一件事,“你能不能等一下,我去检查屋里所有的电灯,如果有坏的你再帮我修。”
得寸进尺的丫头,居然真把他当水电工使唤!“我要是听你的,就不叫段君恒。”将毛巾丢向她的小脑袋,他提过工具箱,潇洒走人。
抓下蒙头的毛巾,宁星瑶只瞧见他隐没厨房门外的一片衣角,她可惜轻叹,“他这么忙哦,再耽搁一下下时间也不行。”
看来怕黑的她真要祈祷屋里的电灯别她一碰就坏,要不然她的邻居先生不晓得有没有时间帮她。对了,他刚刚说他叫——
“段君恒?”嗯,这位邻居的名字,满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