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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由的新郎 第八章

屋里很静,但不同于以往她独住言家的冷清孤寂,言芷若的心温暖而安宁,或许全因这栋房子里有欧仲擎专属的气息。

八点二十五分,他应该快回来了吧?即便他还是没爱上她,他们仍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她依然渴望随时见到他。

叮咚——

脆亮的门铃声吓了她一跳。

他向来都直接开锁进门,今天忘记带钥匙了吗?放下握拿手中,始终没按动的电视遥控器,她在门铃再度响起时心一跳的起身打开门。

“咦?”门里门外的低咦一个样。

“请问你是?”她没见过眼前的中年妇人。

“我是楼下的谢太太,下午闲来无事烤了些小点心,拿点来给欧医师尝。”谢太太笑咪咪的,好奇的补上两句,“我好像没见过你,你是欧医师的女朋友?”

“我……”怎么办,这个问题老是考倒她。

然而,谢太太已过度体贴的自问自答,“欧医师好福气哪,交上你这么年轻漂

亮的女友。这饼干你和欧医师一起尝尝,味道不错哟。”

“谢谢。”收下纸袋目送亲切的邻人微笑离去,言芷若关上门走回客厅中央,眉有愁结。

听谢太太的语意,似乎当她这个“女朋友”正跟欧仲擎同居,虽然她的臆测与事实出入不到哪去,但她不确定他是否愿意让邻居这般介定两人的关系。毕竟他隐瞒已有妻子的事实,或许也没打算在邻居间让她当他的女朋友,这下假使谢太太在社区放送他们同居的消息,他会不会因此气绿一张好看的脸?

低垂小脑袋,她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做,没察觉有人开门进屋。

回到家的欧仲擎见到的便是她静站垂首,背影透著几许无助的一幕。

他胸口无端紧窒,两个大跨步走至她跟前,双手扳住她的双肩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没下雨、没打雷,她被什么吓到僵站住?

星眸微抬,她瞧见在她眼帘放大的俊颜,有些讶异他的乍然出现,但她很快举起手中纸袋,向他坦白,“这是楼下谢太太拿来送你的点心,她……误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还以为我们同居。”

他会作何反应?

“该死。”郁快的低咒兜头落下。

双瞳缩颤,言芷若忍住心酸扬声回道:“我马上去找谢太太,告诉她我只是你的房客行了吧!”

胡乱将纸袋塞给他,她疾步往门口走。只因她没及时纠正谢太太的想法,她就该死?他就这么想跟她划清界线?!

“回来,谁跟你说这个呀。”顾不得纸袋滑落地上,欧仲擎一把拉回她。这妮子突然跟他扯啥房东房客?

“你还想怎样?”她恼火的推他。不行讲房客难道要她今天立刻搬出去?

“你的头发——”他没好气的揽住她,制止她突来的挣扎。

“该死的这关我的头发什么事?”她气不过的仰头瞪他。

“该死的我说过几次洗好头发要吹干,啊?!”大手随著拉长的啊字带气的轻扯下她湿濡的及肩长发。不止一次告诉她洗发后要吹干,他一晚回来她又放任湿发自然干,还敢呛骂他该死的,真是教人生气的丫头。

眨眨眼,言芷若总算进入状况。“你是在气这个?”

“不然是哪个?”他直拉她进卧室,押坐在床上,嘴里的啐念未曾断过,“你老是说不听,万一以后因为常湿著发留下偏头痛的病根,看你怎么办。”

“我有想到要吹头发,可是忘了。”她的视线紧跟著取来吹风机的他,神思仍微愣在他并非气她没告诉谢太太她是房客的意外中。

“忘了?有进步嘛,没再说‘那么麻烦干么’。”

那是他第一次发现她洗完发胡乱擦几下就作罢,要她吹干时她丢给他的回答。尔后只要她洗头,他一定在旁边监视她吹发,直到他满意才放行。

“小懒猪一只,下次再犯,小心我打你。”威胁著,他已动手为她吹起头发,有点气自己没早些回来。她若著凉感冒,可怎么是好?

贪恋他的温柔,言芷若静静的任由他拨吹她的发,小脸轻贴他结实胸月复,汲闻属于他的舒爽味道。

她发誓她真的有想到要吹干头发,不过全因专注想著他而忘记。然她庆幸自己忘得好,能意外获得与他如此亲近的幸运机会。

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常做这件事。“你常帮人吹头发?”不觉间她已问出心底疑问,那个“人”指的当然是女人。

扰耳的嗡嗡声中,他仍清楚听见她的问句。“你是第一个。”

话落,欧仲擎拨弄她柔滑如缎发丝的手顿了下,想到即使是从前的女友,他也不曾体贴亲昵的为她吹过发,为何独独对她例外?

“因为没人像你这只小懒猪这么懒。”嗯,他满意这个自我释疑的答案。

什么话啊!“我自己吹。”她正因那句“你是第一个”的回答怦然心跳,他却杀风景的冒出暗喻她懒到不行的气人话。

“别动,我吹比较快。”将她的小脸押回他怀里,他改吹另外一边湿发。

拗不过他,她只能由他,心里藏著叹息。若他能说他只为他心爱的妻子吹发,该有多好!

“大功告成,以后别再这么懒知道吗?”关掉吹风机,他拢拢她的发叮嘱。

“知道啦。”她翘嘴嘟应,就只有他老当她是懒猪。坐近梳妆台,拿起梳子,她忽又转向他,有些犹豫的问:“你有听清楚我之前跟你说的,谢太太误认为我们是同居男女朋友的事吗?”

她决定了,若真需要她下楼说明白,纵使心再酸涩,她也会为他去。

“算了,随谢太大误认为去,现在再上门解释只会愈描愈黑。”事实上他们是同居人也没错,再说他可没打算让她当他的房客,感觉上她像刻意在拉开两人的距离,他不喜欢。至于为何不喜欢,他懒得花脑筋去深究。

“愈描愈黑?”唇际有抹隐藏的凄迷,“我果然该在第一时间解释自己仅是个微不足道的租屋人。”

“你在嘀咕什么?”收好吹风机,落坐床沿的欧仲擎没听清楚她的低哝。

她摇头掩住心伤,转向镜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著头发。

长臂伸向她的腿,他将她转回面向他的姿势,“我有话问你。”

要跟我离婚吗?苦涩的问句差点酸呛的冲出喉口。

“问啊。”垂下眼,她勉强问得淡然。

大手冷不防扣向她的纤腕,微施力道扯过她,在她惊呼的扑入他怀里时顺势抱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做什么啦!”言芷若没办法不脸红,她是贪恋与他亲近,可这样几乎鼻对鼻、面贴面的靠近,让她想起白天他令人心悸且无力招架的深吻,芳心跳岔得一塌胡涂。

白天他莫名其妙连吻了她两次,难道此刻他又要……又要吻她?

“学校老师没教你和人讲话要直视对方?我跟你说话你净盯著地板,没礼貌。”他讨厌她不看他,未假思索便拉她过来,让她无法盯视地板。

“你不说一声随便拉人家就很有礼貌?”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轻推,她悄悄往后挪坐,想拉开彼此的距离……“哇啊!”

环在她细腰上的手臂倏然收紧,她尖叫的搂住他的颈项,才稍稍挪退些的距离被迫以倍数拉回。

这次她跟他连胸部都贴在一块儿了。

“至少我一直看著你,没礼貌的言芷若小姐。”欧仲擎眉间眼底都带笑。这不识好歹的丫头,提供舒服的大腿给她坐还嫌,这下看她怎么逃。

没有错,他如潭邃眸里全是她的翦影,但这会让她心跳失速呀!“你到底要问什么?”受制于他,她只能“很有礼貌”的瞅视他。

“你都不用念书吗?”

“嗄?”她因他突来的一问愣住。

“我到欧氏找大哥时,季凯也在那里读书,你同样是高三生,马上就要考大学了,怎么好像从来不见你捧著书K?”

“我又不考大学,那么辛苦K书干么。”

他微讶,“你不考大学?”

“应该说我不继续升学。”

“为什么?”

言芷若耸肩,“我不喜欢读书,念到高职我觉得已经够了。学历是很现实的人生评比没错,但取得再高文凭的人又不能保证人品就成正比纯良,我做啥逼自己活读死读的再去拚另一张学历证明。”

言之不无道理,然而当今社会依旧以文凭挂帅的现实层面,却是不容忽视的问题。他该如何让她明白这世故的实际面?

思绪忽闪,他这样说好了,“你有没有什么志愿?就是小时候写作文的那种。要成大业、立大事,不可讳言的,多读点书总是有所助益。”

她直觉出口,“做你的妻子必须有大学文凭?”

他的心无由的一撞,她如秋水瞳眸的认真,怎地恍如做他的妻子是她一生执著的志向?

惊见他的愕讶,言芷若恍然意识自己差点泄漏不为人知的秘密。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她于他略略失神的当口挣开他的拥揽,退站梳妆台前。“跟你开玩笑的,我那么平凡,哪有什么伟大志愿,不过对于升学的事,我会再想想。你去洗澡吧,我回客房整理明天上课的书本。”

力持镇定的离开卧房,只有她明白自己胸中的澎湃汹涌。

成为欧仲擎的妻子——这就是她唯一仅有的志愿,从来没有变过。

如今志愿陰错阳差的实现,却和自己所期望的截然不同。如果可以,她能否在她从小的志愿里再添几个宇——她想成为他“真心爱上”的妻子。

可以吗?

主卧室里,欧仲擎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床上,视线犹停在失去她纤柔身影的门口处。为何在她转身的刹那,他好似瞥见她眼角来不及收拾的浓烈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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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温煦洒照,这样的日子恰恰适合难得举行的校庆活动。

“二哥,你走慢一点啦!”欧季凯直喊前头大步迈走的兄长。明知道腿比人家长还像拚命三郎走那么快,他赶得很累耶!

“你还好意思嚷嚷?”欧仲擎板脸回过身,“要不是你贪睡,我们也不会耽搁这么久的时间。”现在已经十点。

“还很早啊,我又没跟朋友约几点,有来就好了,就不知道你在急什么。”还硬跑回家把他从床上挖起来。

“可不是,你到底急什么?”一同前来的欧孟恩看戏似的插口,眼底闪著只有自己明了的精光。仲擎可是一路飙著极速,来参加这与他没啥关系的校庆园游会哪。

然而,欧仲擎当然急,今天宠物馆休诊,他睡晚了,而醒来时,平常非得他三催四威胁才会起床的小懒猪居然不在他怀里,只留下一张她学校有活动,要到学校的字条给他。

他心生不悦,无关她没邀他到校,也非关她难得没赖床却没叫醒他,而是这将近一个月来,他早已习惯一早醒来便看见她,今早眼里梭巡不到她的影儿,他就是感觉不舒服,浑身不对劲的只想快点见到她!

可这些连他都没空厘出头绪的奇怪情绪,他做啥跟眼里闪著贼兮兮流光的大哥说。“你当我跟你们两个一样来看闭幕典礼?说起来你才奇怪,不陪女朋友恩爱,跑来这里插什么花。”

欧孟恩似笑非笑,“你未来大嫂今天家里有事,我来这里看芷若有何不可?”

芷若……听见她的名字,欧仲擎想见她的念头更加强烈。“我可先告诉你们,这里是学校,不该说的别乱说,当自个是芷若的表哥就好。”

嘹亮的扩音报告忽地传遍校园每个角落——

“大会报告,接下来进行的是三年级借物竞走的比赛项目,请参加同学到躁场中央集合。”

“借物竞走!我晓得这个游戏,就是依照怞签题目上的指示物品,想办法跟场外的人借到它,谁先跑到终点谁就赢。我们赶快过去看。”遇到感兴趣的事,这回欧季凯一马当先往万头钻动的躁场跑去。

“什么借物竞走?芷若会参加吗?”欧仲擎随后跟上。放眼望去这么多人,他到哪儿找她?

垫后的欧孟恩嘴角噙著兴味的笑。仲擎这小子没发现自己全心都惦著他的小妻子吗?

仗著身高的优势,尽管躁场边围满看热闹的群众,欧仲擎亦不受阻碍,很快看清PU跑道躁场上的动静,只见一群参加比赛的学生陆续站上分配的跑道。

他双眸骤闪,终于看见一整个早上急欲寻见的人儿。她正站在第五跑道上,自然垂泄的半长发在徐风中飞扬出清新迷人的弧度。

“言芷若加油!言芷若加油——”

一阵高亢的齐声加油由休息区有劲激昂的划喊而出,他捕捉到场中的小女人极不淑女的翻个白眼,仿佛听得见她心里铁定会有的嘀咕——又还没开始比赛,加油个头啦!

眸中柔情晃漾,他笑了。

裁判鸣枪,宣告借物竞走的比赛正式开始,就见清一生的参赛者跑到指定地点怞签,忙著看题目,再忙著或叫或慌的找标的物,现场有些乱。

唯独言芷若例外,从摊开签条便杵在原地,犹如她是这场比赛的局外人。

怎么回事?比赛当中怎容得她如此慢吞吞!欧仲擎见了都觉得急。

而大会播报员似乎也发现她的异状,扩音广播,“咦!五号跑道同学怎么没加入借物的行列……啧,原来如此。大会报告、大会报告,那位女同学怞到的题目是——请跟你的老公一起跑到终点!”

哗……偌大的会场顿时响起此起彼落的惊讶声。

借老公?!“是谁出这种烂题目。”在加油区的萧镇差点抓狂,哪有要人厚著脸皮当众借老公的,要不要再狠一点的借情夫算了?

他正想大喊言芷若来借他,一道俊逸修长的身影忽以帅呆了的姿势跳过观众区的护栏,直向她奔去。

“芷若,快跑!”欧仲擎拉著始终低头的她催促。

“仲擎?!”言芷若做梦般的愣瞅他。前半刻她全思忖著她老公又不在这里如何借,怎地下半刻他竟出现她眼前。

“还发呆,其他人差不多都借到指定的东西开跑了。”他干脆打横抱起她,“抱紧,我可不想当最后一名。”

长腿迈跨,他如迅捷优雅的豹,一一赶过原先领先的其他人,包括林娜,一路抵达终点,拔得头筹。

过程意外精采,全场哗然惊叹声不断。

大会播报人员亦加入啧啧称奇的行列,“号外、号外,那位自愿出借的帅哥老公帮五号跑道选手夺得了第一,漂亮!”

自愿出借的帅哥老公?欧仲擎颇有意见的挑眉,那位负责播报的大声公晓不晓得他本来就是她老公。

轻柔将怀里的人儿抱放落地,两人站至不影响其他比赛进行的角落。

“二哥,你真不是盖的へ!”不知何时已赶来的欧季凯直竖拇指称赞,不是他爱拍马屁,刚才那幕英雄救美的情景,真给他帅到爆了。

“怎么大哥你们也来了?”言芷若讶异的看向一道前来的欧孟恩。

“季凯的同学邀他来,我顺便来看看,至于仲擎……”他暧昧一笑,“他如果不来,你怎么借得到老公。”见仲擎在众目睽睽下“下海”,还真吓他一跳,想不到这小子也有这样冲动的时候。

她偷觑眼抱她夺得第一名的“老公”,无所谓的说:“没关系,没借到顶多形同弃权而已。”

“什么而已,这样我们班的团体分数会被扣分ろへ!”自加油区跑来庆贺她为班上争取到一枚冠军奖牌的萧镇,听见她随性的言论,马上接口反驳,继而聒噪又道:“你可以喊我啊,我会立刻冲过去当你老公。”包准也能拿第一。

“对呀,喊我也行。”与她同班的另位男同学也表现高度的同学爱。

“不然也有我。”第三个自告奋勇的同学。

“还有我,学姊……”

见状,欧仲擎的脸愈拉愈长。他今天才知道,除了似乎对芷若有意的萧镇,居然还有这么多毛头小伙子抢当她老公,连她的学弟也凑一脚。

这些家伙欠扁啊!

长臂一兜,他占有的揽住她,恶狠狠的警告争相让他戴绿帽的皮痒小子,“你们只管负责好好念书,要是敢打我们家芷若的主意,当心我揍得你们满头包。”

天外飞来的威吓总算让七嘴八舌的‘爱慕团’静下声音。除了萧镇,大家你瞟我、我瞟你的眼光互溜,不明白这个自愿出借当老公的帅哥是言芷若的谁。

而欧季凯则忍不住两眼睁得老大,这是他头一次见到在外人面前向来彬彬有礼的二哥,这样不客气的凶人家。

欧孟恩唇边扬起笑意。改天他要告诉爸妈,仲擎也会在大庭广众下吃自己老婆的飞醋,超酸的哪!

“你干么啦!突然说要揍人。”言芷若轻扯下他的衣襟,这里是学校耶。

“都是你惹的祸,你还好意思有意见。”他不怎么怜香惜玉的揪捏她秀挺鼻尖。竟敢在他这个正牌老公面前招蜂引蝶,存心气死他。

“我哪有惹什么祸。”拍掉他的手,她直娇睇胡乱编派她不是的他。

萧镇的声音岔来,“言芷若的表哥,基本上我们没啥不良心思,因为她的人缘好,又在借物竞走中怞到那种奇怪题目,大家自然更想帮她。”

“是这样吗?”犀利的眸光睨向他,这个方才说他可以立刻冲过去当芷若老公的小子摆明喜欢她,还说没啥不良心思。

“呃……款。”回答的同时,萧镇不觉后退一步。这位老兄今天看起来好像特别冷,格外凶。

一旁的欧季凯低声问他大哥,“怎么这人认识二哥,还比我们先一步知道他的假身分?”

“你问我、我问谁。”看来仲擎很融入芷若的生活圈嘛。

一串轻细声音怯怯的响起——

“萧镇,你们别再围著芷若,林娜已经在那边瞪看她很久了。”罗雅婷终于找到插话空隙,她在萧镇跑来为芷若欢呼没多久也随后赶到,可惜身材娇小的她被几个男生挡住,又在热络的你一言、我一语中插不上话,心里急得很。好不容易总算在萧镇退开的空隙中得以让众人稍稍注意到她。

林娜?欧仲擎记得这个名字,他随罗雅婷瞄觑的视线望去,瞧见不远处一位神态高傲、眼神鄙夷的眺向这边的高挑女生。

言芷若同样发现了她,眉心暗蹙。这阵子林娜似乎收敛了点,没再找她麻烦,怎么,今天又想向她寻衅吗?

才这么想著,她轻佻的揶揄响起,“不愧是厉害的花蝴蝶,不仅迷得学校男生团团转,还有办法让校外人士冲入比赛现场当你老公,要不要叫你第一名?”

“你嘴巴放干净点,他是言芷若的表哥。”萧镇首先反感回斥。这个林娜长得人模人样,说出的话却总跟放屁一样臭。

林娜脸上明显闪过惊诧,她以为欧仲擎是言芷若的裙下臣,岂料会踢到铁板。

脚跟微踅,她转身就想走,一道凛冽嗓音硬是冻住她的脚步。

“你就是莫名其妙找芷若碴,向天借胆甩她耳聒子的林娜?”

闻言,欧孟恩与欧季凯同时震惊的瞠向她。这个女生曾动手打芷若?!

“我……没有。”被如刀锐利的视线一盯,林娜一向牙尖嘴利的牙关忍不住打起颤,结巴的睁眼说瞎话。

只见欧仲擎以慑人的气势揽著言芷若逼近她,“芷若大概没告诉你,我大伯一家都是警察。”

耶?言芷若愣望他。他有亲戚在当警察?

“你可以不相信,但最好记住,下次如果芷若又遭受暴力攻击,你将是头号嫌疑犯,无论你父亲再有钱有势都难保你不被送入少年观护所,不信你尽管试试。”

寒飕的凉意无可遏制的窜过背脊,林娜咬牙打了个寒颤。

这个男人不好惹!

“哼。”死要面子的低哼声,她选择明哲保身的扭身离开。

这些人哪晓得言芷若借物竞走怞到的题目,是她暗中请人动手脚,在她怞签时直接塞给她的,目的无非想看她出丑。怎料自己竟怞到借黑白圆点相间手帕的白痴题目,借了老半天才借到,更没想到会有人自告奋勇跳下场帮言芷若,替她夺得第一名。

她已经为此呕得想吐血,居然又被她表哥威胁以后不能动她。去他的今天她是走什么死人骨头的霉运!

“哇,酷耶,林娜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滚蛋了。”萧镇只差没高呼万岁,暗自忖度往后要学欧仲擎摆冷脸的酷样教训骄蛮的林娜。

“我们哪个大伯一家都是警察?”欧季凯满脸狐疑的跟自家老大咬耳朵。

“我再问问爸。”欧孟恩语气里净是笑意。好样的,想不到仲擎为了他的小妻子连说谎唬人这招都用上。

这头,言芷若直睁著水灵大眼,愣瞅身旁仍一迳嘀嘀咕咕的男人。

“啐,不是很跩、很嚣张?我才说完警察,检查官、律师、黑道大哥都还没抬出来,她就跷头啦!”

不是吧,前不久是谁告诫她要以和平方式化解与林娜可能的冲突,现下他居然连黑道大哥都拱出来恫吓人家。

不过,她的心窝甜甜、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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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她依然不懂他,总在前半刻让她感觉温暖感动,后半刻又有本事令她直想生气。

就像两分钟前,欧仲擎竟在学校园游会的贩卖活动开始没多久,拉著她到导师面前说家里有事,带她先行离开。

“你家究竟有什么事?”非得架她离开不可。

“我家不是你家啊。”沉稳的驾著车,欧仲擎没好气的回答。

“你!该生气的是我,你不高兴个什么劲呀?”

他的脸更臭了,“干么?你在气没吃到一大堆苍蝇、蜜蜂想请你的东西不成?”

他们学校的男生实在不像话,他不过到别处摊位逛逛,就见一堆阿猫阿狗贼溜溜的捧著成堆东西要给她吃,爱慕巴结的寓意连瞎子都看得出来。不把她带走,难道任由那些碍眼的小伙子缠赖她,藐视他的存在?!

“胡扯,我可没收下半个男同学送的东西,也不希罕。反而是你急惊风的带我走,班上女生一定会在背后说我存心偷懒才借故早退。”她原本就差的女性人缘因为他,更烂到谷底了。

“你说你不希罕那些小伙子?”无端气郁的心情正在瓦解。

“半点也不。”她用力瞪他,这人当她是花痴啊!

“很好。”嘴角浮笑,胸中莫名的不满全散了。

厚,“好你的头啦!你是恨不得我被嚼舌根哦?”她怎会爱上这种人。

愉悦往眼角翘扬。“我们去看电影。”

“嗄!”看电影?

停下车等红灯,他转头望她,“今天天气这么好,适合好好休闲。”

这算他对她的约会邀约吗?

“喂,你看过小懒猪发呆的吗?有没有听见我的话?”他好气也好笑的轻拍她女敕颊,他好兴致请她看电影,她在发哪门子呆。

“你真要陪我?”太过惊喜,她压根不记得要算他又当她是小懒猪的帐。

“我现在不就在陪了。”

“那……我们别看电影,去游乐场好不好?”水眸里缀入期待光芒。

“游乐场?”

“嗯!我从以前就很想去,可惜我爸妈……”雀跃的语气忽于伤感处停下,她咬下唇,不自然的改口,“我随便说说的,就看电——”

未竟的话教他轻柔覆上的双唇封去。

“我们到游乐场去。”红灯转绿,他重新开车上路,伸手拍拍她发顶。与父母上游乐场想必是她孩提时无法实现的梦,现在,他帮她圆梦。

他又无故吻她了……言芷若心湖的悸动久久不退,有点想哭。他在帮她一圆儿时没有亲人陪她上游乐园的梦,她明白。

怎么办,她又更爱他了!

而当两人于游乐场尽情畅玩许久许久之后,仍然没想起欧孟恩与欧季凯被他们放了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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