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鸳鸯 第六章
“放开我!放开我!”悦悦在马背上不停地扭打挣扎,就是无法挣月兑绑匪。
“不要乱动!否则我就在你漂亮的小脸蛋上划几道口子!”马上的大汉怒斥手上不住扭动的悦悦,他们和其他的同伙四分五散后,只有几个骑马速度快的,逃月兑了军队的追捕。
悦悦知道,凭自己的个头,简直是老鹰抓小鸡一样,根本无法从他们的手中逃月兑,然而惊惶中却也暗自庆幸,他们现在只顾着逃命,没有对她起色心。
这一班散兵原来是义和团的人,其中还有一个高头大马的女人,现在他们正往西北方向逃。
悦悦又饿又渴在马背上行了一天的路程,手臂上的刀伤划得浅,流的血早就凝了,可是却染得整个衣袖红红的。
太阳落山,他们确定没有追兵后,就找了间废弃的破庙歇息。
一个束着青红色腰带的妇人走来,将悦悦的伤口随意包扎了下,再将悦悦的手脚用麻绳牢牢捆绑住后,就靠着悦悦躺下,其他的人就在破庙口处席地而歇。
“这位大娘,请问你们是要到哪里去?”悦悦悄声轻问着。
“别问这么多,你是咱们的肉票子,就等着各码头地方招贴悬赏,咱们只要拿到银子,你就可以回家了。”妇人打着呵欠,疲累地说着。
“招贴悬赏?”悦悦不解又问。
“招贴悬赏就是找人的招贴悬赏!看你一身华服,就知道你肯定是只肥女敕女敕的小羊,在这样的乱局里还租得起五辆骡车,这样的架式别说一百两,就是一千两肯定也是出得起的。”
“你们搞错了,我是从松元岗来的,那里闹水患,各地成灾,我爹把我卖人,是那骡车的主人把我买下,我……他们不会花钱把我赎回的,我不值这么多,你们还是把我放了吧!”悦悦恳求着。
“小姑娘,我只是奉命行事的。你……咱们都是女人,我要奉劝你,你如果对他们说你不值钱、没有人会来赎你的话,他们早晚会把你卖给妓院或大户人家的,你最好放聪明一点,闭上你的嘴巴,好好睡一觉吧!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妇人倒头和衣当枕,转身背对着悦悦不再言语。
悦悦听了,越想越是心惊,难道自己真的逃不过被卖到妓院的命运?
霍毅!霍毅!心里不断呼喊着霍毅的名字,她的喉咙像火烧一样的疼痛,全身紧绷得像要炸开来似的,手脚被缚更让她片刻都难捱。这一定只是一场噩梦,可是要到哪里才会终止呢?她在暗夜里张着一双仓皇的眼,闭着又张、张了又闭,就渴望能够再见霍毅一眼,就算是梦里也好。
她现在才后悔,当她还有机会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他,她爱他,不管有没有将来,她一定要和他圆一场夫妻的缘分,哪怕只有三个月,都是五百年前她苦苦修来的,怎么能就这么断了?走了?连一声再见也来不及说。
她在黑暗中轻泣,想到自己的未来,就不由得不寒而栗。
清晨,天际渐白,在这荒郊野外的破庙,笼罩着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静谧无声的四周透出萧飒幽邃的苍凉。
悦悦一夜无眠,她看到破庙的角落里有几块破裂的瓦片,于是悄悄移动着身子慢慢靠近。待她模到了瓦片后,一整夜她都在偷偷磨割着手上的麻绳,好不容易才挣月兑了束缚,天色就快要亮了。看见庙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大汉、和在庙口把风的人都睡得正熟,悦悦祈求他们不要随时醒来,否则到时候她就是想逃,也插翅难飞。
她蹑手蹑脚提起裙摆,悄悄跨步,一个一个的跃过这些劫匪的身躯。好不容易走出了庙口,看到几匹马儿系在树旁,悦悦一眼就认出其中一匹霍毅的黑马。她轻轻解下了缰绳,正想牵着黑马离开,奈何其他的马儿发出了几声嘶鸣,悦悦不敢回头看,好不容易才爬上霍毅高大的骏马。
“小姑娘要逃跑了!”望风的汉子大喊,叫醒了所有的人。
“嘘——嘘——”悦悦不会控马,只有出声想要安抚马儿。马儿受惊跑跑停停地扬起了前蹄,几乎要将悦悦甩下马背,她只好紧紧抓住马的颈子,一刻都不敢放松。
抓悦悦来的大汉闻声冲了过来,试图接近霍毅的马,两手张得大大的,想要控制马儿。
“走开!走开!”马儿不知要往哪个方向前进,只在原地不住地扬蹄踢腿嘶鸣,悦悦猛踢着小脚,不让大汉接近。
“臭丫头!等我抓到你了,可有你苦头吃的。”大汉乘隙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抓住了悦悦受伤的手臂。
“啊——”悦悦痛得眼泪迸了出来,还没挣扎就被大汉像拎小鸡似的抓下马。
“下来!”大汉捉着拳打脚踢的悦悦,怒容满面。
“老子这一觉睡足了,和你玩玩——你不知道你老子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碰女人了,今天就先用你解解禁,开开怀——”
“大汉子!你放下她,她是咱们的肉票子,可不能有什么损伤!”和悦悦同眠的妇人大声喝阻。
“去你的!你这臭娘们!还不是你没有给我看好她,今天要是让她跑了,我就要你赔我的赎金。”大汉子啐的一声,丝毫不将妇人的话放在眼里。
“我叫你放开她!”妇人抢上前要拉回悦悦,却被大汉大手一推,往后跌了几步。
“放开她,好啊——这里的兄弟们全都见者有分,谁有异议尽管站出来和老子说。”大汉子打了打自己壮硕的前胸,作势威吓。
“砰!”突然间空中一声枪响。
所有人都吓出了魂,张着眼四处猛瞧,就见一个男子骑着马冲出林中,满脸风尘,还是掩不住出色的俊貌。
“放开她!”霍毅毫无惧色,跳下马来,直挺挺地站在这群劫匪面前。
“呸!你算老几?”大汉子朝地吐了口痰,满脸不屑。
“你看我这火枪算老几?你们这些邪教不是传说刀枪不入的吗?我就先在你的身上打几个窟窿,再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刀枪不入?”霍毅慢慢地朝大汉子走近,手上的枪直指向大汉的胸前。
“算你有胆,可是我还是奉劝你,你走你的阳关道,咱们过咱们的独木桥,别这浑水,得罪了义和团对你没有好处!”
“哈!你们是穷途末路的残兵,在朝廷的眼里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换我来奉劝你,回老家种田去,不要再过这种刀口枪下的日子,才是正途。”霍毅道。
大汉子被堵回了嘴,恼羞成怒地喝道:“废话少说,咱们人多势众,这娘们是我们抓来的人,你最好给老子滚得远远的,和你无关!”大汉子看着霍毅手里的火枪,忌惮地说。
“和我无关?她是我的妻子!”霍毅这次站直了身子,手里的火枪蓄势待发。
当悦悦看到霍毅单枪匹马独自对付这群盗匪时,心中就没有多大的希望会安然离去。她一直不忍心看,也没有勇气看,暗暗想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一死而已。惟一值得安慰的是,老天爷一定是听到了她的祈求,让她还有机会看他最后一眼。
然而悦悦听到了霍毅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抬起头,终于忍不住泪水涟涟流了满颊。
他说她是他的妻子,那语调、那口气,说得果断,说得坚决,没有一丝一毫的假装,她是真的相信了。霍毅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真心的!一定是的。悦悦听得泫然欲泣,就算这一刻死了也无悔了。
“大汉子,我看咱们放了她吧!这小子说得没错,我早就厌倦了这种刀口枪下的日子,咱们这血肉之躯,根本不是洋人枪炮的对手,我要回老家去种田了,我看你还是放了人家的老婆,做点好事,积点陰德吧!”这些义和团的人老早都有这种打算,只是还没有人说出口来,这么一提,几个团员纷纷点头附和。
“是啊——我也要回去老家,我好久没看到我的老婆小孩了。”
“放屁!放屁!你们这些龟孙子,要走你们走,这买卖就我一个人来做,你们可别想来分一杯羹!臭小子,你要我放了你的老婆,可以!拿五百两银子来赎,否则免谈!”大汉子不死心,虽然忌惮着霍毅手里的枪,但是有悦悦挡在前头,多少壮了些胆。
霍毅看看其他人,原本都不过是殷实的农人,想来只有这凶狠的大汉子比较难搞。
“好!你要五百两银子,就到阎罗地府去领吧!”霍毅说完,瞄准了大汉的左肩,“砰”的一声,大汉应声而倒。
“唉哟!唉哟!他女乃女乃的,这臭小子真的开枪了,来人,别让他们跑了——”大汉放开了悦悦,痛苦的跌坐在地,他模着肩上的枪伤,不敢置信。旁人忌惮着那冒着烟的火枪,一直不愿上前。
“悦悦!快过来!”说完,霍毅长哨一声,召来了他的黑马,悦悦也及时赶到了霍毅的身边,他将悦悦送上马后,又将火枪对准所有的人。
“你们最好不要追来,我这枪下次对准的是脑袋,你们最好看明白,识相点。”他虎视眈眈地看着众人,一双眼像只发威的老虎似的,没有人敢再上前。
霍毅扬哨一声拍走了骑来的马儿,跃上了被劫的黑马,收紧手劲,两人坐在马上,他将悦悦紧紧揽在怀里,一手持缰踢了马月复,往林中扬长狂奔而去。
悦悦在马上不敢出声,怕出了声,一切都要消失无影无踪。
他们就这样没命地奔驰了几十里路,来到了一个人多的小乡屯,霍毅才慢下了蹄子。
他们月兑了霍家行进的车队,看来只有先找间客栈歇息,明天再继续追赶。霍毅知道家人一定会在前方的驿站留下讯息。
他们来到一处街道上,有间房舍外吊着一个高高的灯笼,仔细一看,是一家小旅店。两人走进了店里,一时间还不能适应里面的昏暗,窄小的楼梯只能容下一个人,悦悦沉重地踏着步子,几乎要软了脚,但还是勉强地撑着身子走。
霍毅在悦悦的身后扶着她苗条的腰,两人都余悸犹存。
拖着疲累的身子走进房间里,店小二送来一壶茶水后,扣上了门,悦悦的腿像面团似的,整个人几乎要虚月兑了。
霍毅在悦悦倒下前抱住了她,才发现她全身火烫,像一团烧红的煤炭。
“悦悦!悦悦!你病了,怎么不说呢……”他将悦悦抱上了床榻,不断地轻唤她。
“霍毅——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谢谢你……谢谢你……来救我……”悦悦几近昏迷地低声呢喃着。
霍毅模模她的脸颊、整整她的发鬓、轻抚她的细肩,心疼得恨不得将她柔在怀里,替她受苦。他还以为她是吓得失了本性不说话,原来她一路无语是因为她病了,她手受伤、又受了惊吓,寻常女子一定早就受不了了,没想到悦悦能够坚强地支撑到现在。
“悦悦——我去找大夫来,你等着——”
过了许久,当悦悦张开了眼,就见到霍毅一对深邃关切的双眼朝她俯视着贴了过来。
“霍毅——
“你醒了!昨天夜里喂你药,睡了一天,现在你可好多了。”霍毅柔声说道,还不时用手贴着她的前额探探她的体温。
“嗯,我病了吗?”
“是啊!我请大夫来看过,你没事了。”
“嗯!别看我瘦,我自从小时出过疹子后,就没有生过什么大病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不过——只要让我好好睡一觉,保证就会好了大半的,我娘都说我是个好养的孩子,从没有让她烦心过……”虽然悦悦还是觉得喉咙肿胀、声调沙哑、满身虚月兑无力,可是心里还有好多话要说。
“看你能说这么多话,表示你的病确实已经好了大半了。”霍毅宽了心笑道。
悦悦突然挣扎地坐起身,霍毅还以为她又有什么高见要说,想不到冷不防就被悦悦抱住了腰,钻进了他的怀里。
“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救我。”悦悦将脸埋在霍毅的怀里,不想让他看见,她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已经谢过我了!”霍毅疼惜地抚着她的发梢,顺势滑过她背部柔美的线条。
悦悦抬起了头,仰望着霍毅那张让她神魂颠倒的俊美容颜,他像是个救命的神,他的身体是她安全的庙宇,虽然神圣而高不可攀,却总算让她求来了。
她泪眼、满是惧色地直视着霍毅,“霍毅……我好害怕,我想到还会发抖,一想到你为我冒险,他们人多势众、有刀有枪的,有可能会害你丧命,你不应该……不应该为我做这样的事,我……我不过是你买来的丫头,你有姥姥、有爹娘,你是个有身份的人,我只有一个人,我不值得……我不值得你为我送命的——”
霍毅猛然吻住了她还在说话的嘴,感受到她轻颤的身躯,他一路吻到了她的耳鬓,低沉地说道:“你在我身上下了咒,只要你话多的时候,我就想要吻住你——”
说完,他温柔地捧起她姣美的脸蛋;悦悦看见他的眼眸中蕴藏着一种一触即发的。
也许是因为才历经生死关头,她心中亦有一股莫名的感动,她决心不再软弱地抗拒,她要坚强地迎接。他的男性魅力和就正是一股催动的力量,她要挑衅他、她要拥有他,她要做他真正的妻子。
“那么吻我,不要停下来,永远都不要停下来,我已经不怕死了,就怕活得遗憾——”悦悦温柔的恳求变得如此炙热和性感,霍毅觉得自己的计划和防卫全部都要瓦解了。
“悦悦……不行……我们不能……”霍毅想要趁他还有力量拒绝她的时候,悬崖勒马。
“霍毅,让我做你真正的妻子,不要再假装了,一天也好、一夜也好。你知道吗?当我被他们抓住时,我就一再的祈求老天,让我实现这个愿望。明天……这样的乱世里,谁知道明天会如何,我只知道现在,我有你,有你抱着我,有你亲吻着我,有你温暖着我,就算明天我会死,我都死而无憾了——”
“悦悦……我不想伤害你,我更不想欺骗你,别……别让我们做出会后悔的事。”霍毅还在和自己的理智作最后的挣扎。
“后悔?我只知道这个心还在跳动,这个身体还有温度,这个灵魂还能看、还能听、还能感觉,为什么不能做我们想做的?昨夜昏迷的时候,我就怕再也醒不过来了,那时候我才真正后悔,没有告诉你这些话。现在我醒来了,第一眼看见你,就决心要让你知道我的感受,不要鄙视我,不要轻贱我,不要拒绝我,爱我……爱我……”悦悦固执地揽住他,她如果知道要如何诱惑他,她会做的,可是她完全不懂,只有恳求,再恳求——
他怎么可能会轻贱她?这样的柔情万千、浓情蜜语,就是五匹骡子来也无法将他拖走了。看着她病后散发着热气的身体,高烧后的两颊绯红得如春梅绽雪,她最具灵性的双眼,流汇着款款的秋波,他被说服了。
他知道悦悦的爱从不要求回报,如果他无度地索求,她会没有条件地不断奉献,这种爱情是他始料未及的,和他第一次轰轰烈烈的苦恋是如此不同。
她的多情呢喃、她的柔情万缕,轻轻引导出他从未体验过的快乐,他想抓住这美丽的瞬间。
霍毅感觉心中强抑的爱意渐渐挣月兑束缚,一切令他顾虑的后果都不存在了。
“你知道你在引诱我——”霍毅笑着。
“有效吗?”她用无辜的眼神轻问。
“有!只是你不要后悔!”
“不后悔,我发誓绝不后悔,我如果后悔,你可以把我卖了,卖给——”
他堵上了她的唇,凑上了他魁梧的身躯,全面攻占已被收服的领地。
“悦悦,我要你闭嘴,绝口不再提那个字。”霍毅严峻的眼神,是攻击前的前奏。
悦悦此刻像是落入陷阱的小动物,来不及回头了。
沉睡的野兽终于被唤醒了,他狂猛地扑向对他奉献的羔羊,他吻遍了她的全身,恨不得将她吞噬。他拥抱她苗条的纤腰,贴近她胸前的温热,这是一种会失了灵魂的狂欢,他要尽情畅饮。
历劫归来的悦悦,心中对男女的禁忌已经完全打破。什么道德礼教,在乱世里根本不值一个铜钱。
她只要现在,这一时一刻,和他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悦悦伸出手臂圈住他的颈项,赤果果地奉上了自己。她好像刚从梦里醒来,但是梦境里的情景却又像真实的一样,如此真实的感觉又好像只有在梦里才有。他是如此的高大强壮、英气勃勃。他宽阔的身体紧紧贴住她的,没有一点空隙,他狂吻着她,好像要吸光她肺里所有的空气。她知道是时候了,这千古以来,男女最亲密、最神秘的结合。
事后,他们相拥而眠,霍毅这两天来一直没有合过眼。悦悦在被卖后,也从来没有睡过好觉。然而两人在这样的激情狂欢后,他们第一次,深深的、沉沉地,在温暖的海洋中漂浮、沉睡,连梦也没有,只有欢爱后的rou体交缠,用尽了最后一丝的精力。
霍毅先醒来,悦悦虽然还熟睡着,可是她的手指头还是紧紧抓住他的大掌不放,受伤包扎的手臂还透渗着血迹,霍毅怔怔地看着这艳红的血,和床榻上的落红。这些都在告诉他,悦悦根本不欠他什么!是他,欠悦悦一生一世的是他。霍毅看着她光洁赤果的背部,毫无一丝瑕疵,他抗拒着他记忆中那细柔的触感,不愿伸手去抚模,赶紧将腰下的厚被子盖到她的肩膀上。
悦悦趴睡着,他拨开她颈后的长发,还有几撮细女敕的发丝凌乱地散布在她白雪般的颈项上,娇小的身躯就埋在他的身前,他的腿还跨在她的小腿肚上。
他凝神倾听她平顺的呼吸声,她平日的声音如银铃般悦耳,连她的吐纳声也像有节奏般的旋律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一指又一指解开她的手,怜惜着她病体初愈、就被他折腾得累垮了。
他不想叫唤她,悄悄地起身披上衣服,静静地坐在床榻边缘凝视着她,就让她这么沉睡吧!
要不是这一次和悦悦经历了惊心动魄的生离、还有明白了他即将要面对的冒险争战是如此接近死亡,他不会感受到幸福是如此的珍贵。
霍毅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