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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情郎 第九章

耶律天昊虽然趁着天刚亮,敌人大意没有防备的时候带着残余的兵士成功突围,却在回营的路上碰上赵玉亲率的大军,两方人马当下展开一场激战。

敌强我弱,又加上被困了几天,辽军又损失了好些兵力。

最后,耶律天昊带去的三十万大军,回来的不到三分之一。

「对不起,皇兄。」当耶律天昊回到后方大营时,脸上明显的显露出疲惫,但炯炯有神的双瞳中仍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若非如梅的背叛,宋室江山他唾手可得。

「罢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能怪你。」耶律天云嘴上虽是这么说,脸色却是出奇的冷漠。

不只是他,帐内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脸诡异。

耶律天昊不是笨蛋,在宋朝当人质的这十几年,看尽世人的脸色,当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一股不安萦绕于胸,他脸一沉,问道:「若儿呢?她没事吧?」

「天昊,你听我说。若儿无恙,只是被软禁在自己的帐里。」耶律天云解释着。

「软禁?若儿做错了什么事,需要让皇兄软禁她?」耶律天昊的怒气瞬间爆发。

他曾经想过若儿在辽营的处境,或许不太快乐,但万万没有想到会遭到软禁,他否在的这段期间,他们还对若儿做过什么?

耶律天云也不禁板起了脸。「天昊,你冷静点。你应该知道她是汉人,她的丫鬟如梅又是宋军派来的奸细,身为主子的她月兑不了关系。」

要不是看在天昊的面子上,若儿岂止是受软禁这么简单,天昊该知道他身为兄长的难处。

「如梅是如梅,若儿是若儿,两人怎可混为一谈?更何况若儿还救过我。」

耶律天昊气得胸中怒火翻腾。不管怎么说,谁都不能委屈他的若儿。

「乔木呢?他在哪?怎么可以坐视这种事情发生?」他怒不可遏的大声问道。

众人被他的怒气一慑,纷纷噤声垂首,不敢回答。

「怎么了?他在哪里?」耶律天昊一对剑眉拧得死紧,声音冷似寒霜。

见他不停咄咄逼问,耶律天云终于清了清喉咙,代为回答。「他因为要保护李若儿,违抗军令,所以被罚以鞭笞,现在被关在牢里。」

「你说什么?」耶律天昊握紧双拳,下巴收起,一双怒眸宛若着火的利箭,射向众人。「是谁下的令?」他一步一步的往前,逼问着众将。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把下令者指出来。

因为那一天大家是意气所为,也没有经过大皇子的同意,就径自把重伤的乔木拖到李若儿的帐前受罚,目的是为了吓吓那个女人,以儆效尤。

大皇子也是事后才知道这件事,责骂了他们几句之后,便没再追究,没想到事情过了那么多天,二皇子回来了,竟要揪出下手之人,这……这不是存心为难他们吗?

最后,有个人鼓起勇气挺身而出。

「禀二皇子,属下等觉得我们此举并没有错。二王妃私通敌国,绝不可轻赦,而乔木身为辽将,却袒护叛徒,更该严惩,请二皇子明鉴。」他索性把所有想说的话道尽,要耶律天昊还死去的兵士们一个公道。

「没错,他们汉人有句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不惩处李若儿的话,我们所有将士将不再听两位皇子号令。」

「没错,将李若儿处死!」

「将李若儿处死……」

群起要处死若儿的声浪由帐内传到帐外,几乎扩及整个军营。

面对众人越来越激昂的情绪,耶律天云与耶律天昊则是一脸冷郁,沉默无声,一张无形的网正笼罩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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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沉重的脚步,耶律天昊来到关着若儿的帐前。他无声的挥挥手,示意两名看守的士兵退下,然后掀开帐门走了进去。

现在已是夜晚,但帐内没有点灯,非常昏暗,他只能凭着较常人佳的眼力看到帐内蜷缩在一角的人影。

她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憔悴的脸上神情恍忽,眼神空洞的望着地上某一点,就像那个地方站着一个人似的。

「天昊,你会平安回来,对吗?」她喃喃地问,眼睛并没有看向他的方向。

耶律天昊缓缓走近,怕惊吓到她,因此压低声音答道:「对,我平安回来了。」

她这个样子多久了?都没有人来关心她吗?看着她,他的眼眶变得湿润,心疼不已。

突来的说话声让她迷偶的双眸眨了眨,不过,她仍误以为那是每日出现的幻

觉。

「天昊,你相信我没有出卖你,对不对?」她继续望着地上那一点问道。

只是这次那个声音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显得沉默。

等不到回应,她急得哭了,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的滚滚而下,「天昊,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连这幻想出来的声音都不再相信她,她该怎么办?

「我知道。」说话声终于再次响起,而且清楚的移近

若儿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这次,她明显的发现黑暗中有一道朦胧的身影。

是她看错了吗?抑或是她想象过度?

她轻颤眼睫,茫然的看着那道身影自黑暗中走过来,蹲在她眼前。她试探着伸出手,发现真的有人接住她的手,并且用力的握住。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他回来了,不是自己的想象,而是他真真实实的回来了。

「天昊!」她喜极而泣的扑向他的怀抱,泪流满面。「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我没有看错,你平安的回到我面前了。」

谢天谢地,上天终于听见她的祈祷。

「我答应过-,我会活着回来,不是吗?」他苦涩的笑着。

只是没有想到他是吃了败仗回来,连心爱的女人都没办法好好保护。

「对不起,原谅我。」他轻吻着她的泪颜道。

若儿破涕为笑,摇摇头,然后推开他站起来。「我去点灯,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可是她的身子才移动,又被耶律天昊用力的拉回去,紧拥在怀中。

「不,别动,别点灯,就让我这么抱着-,好好品尝-在我身边的感觉。」

他的语气有点怪,好像怕失去什么,竭力想留住什么似的。

他粗喘着,急切的吻烙在她的脸上,毫无预警的激情令她讶异。

不过,善解人意的她知道那是久别重逢后的思念,他急着想弥补这些日子无法见面的遗憾。

所以她没有抗议,包容的任由他放纵满腔的情感。

「若儿,-爱我吗?」耶律天昊在进入她之前问道。

「我爱你。」她毫无考虑的回答。「可是,你相信我吗?」

「相信,一辈子相信。」他怜惜的一吻,深深的进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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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太阳升起时,帐外嘈杂的声音将若儿唤醒。

她眨了眨眼,意外的看到耶律天昊已经衣着整齐的坐在床边,一双黑瞳正一瞬也不瞬的凝望着她。

「怎么起得那么早?」她笑问,掀被欲下床,突来的凉意让她惊觉身上还未着寸缕,于是娇羞的一笑,缩回被子内。「帮我拿衣服过来好吗?」

他点点头,无言的站起,替她拿来衣服。

「你转过身去。」她腼腆的低喊。

「好。」

今天的他特别听话,不像先前那般总是捉弄她,与她唱反调,眼里也像有说不出的歉意。

只是粗心的若儿并没有察觉这些,她穿好衣服,在铜镜前坐下来,正准备拿起玉梳梳头发时,耶律天昊已经走过来,从她手中取走玉梳。

「让我来吧。」

他沉默的梳理着她如乌云般的浓密秀发,看着一缯一缯漂亮的发丝从手中滑落。

沉默的气氛中透着丝丝诡谲,当帐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若儿总算从铜镜中发现耶律天昊不对劲的脸色。

只是,她正要开口询问原因,耶律天云已蹙着双眉走进帐内,跟耶律天昊一样,都不敢正眼瞧她。

「考虑了一晚,你决定了吗?」

事关皇室的存亡,他们不得不权衡轻重,牺牲一方。

耶律天昊僵硬的面颊怞搐着,显得十分痛苦。「如果我告诉你,她已经怀有我的孩子,可以改变情况吗?」

若儿望着他们俩,心中越来越迷惑,听他们说的似乎是她的事,可是两人又为什么不敢看她呢?

耶律天云的眼讶然的瞠了下,然后俊眉深深的锁起。「你知道我们这次损兵折将,死的人实在太多了,如果无法给众将士一个交代,父王与我们的地位岌岌可危。」

他也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奈何事关皇族,他不得不狠下心肠。

耶律天昊绝望的垂下眼睑。「我了解了,那就执行鞭刑吧。」

「鞭刑?你确定吗?」耶律天云讶异的问。

有时候一刀毙命反而是一种幸福,鞭刑太残忍了,他没想到深爱若儿的天昊会选择这种处刑方式。

「确定,但要由我来行刑。」当耶律天昊的黑瞳再度扬起时,已不带任何感情。

「好,就由你决定吧!」耶律天云双掌一拍,两个等待在帐外的人走进来,将若儿押了出去。

「这是做什么?天昊……天昊……」若儿挣扎着向耶律天昊求救,可是却瞥见他漠然的转过身去。

为什么?他不是说相信她,爱她吗?为何又要教人抓她?

还有鞭刑是什么意思?他们想对她做什么?

望着那架设在空地上的刑台,若儿面如死灰,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是鞭笞的刑台!

高大粗壮的乔木都曾经受不了那残酷的刑罚而昏死在上头,现在,它又被架设在那里。

难道……难道她真的……

「不……不要,救我--救我,天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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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太阳照射着这片炊烟冉冉升起的营地,正烹煮着早膳的炉火,现在却无人看管,因为所有的人都丢下手边的工作聚集在空地上,观看奸细被处刑的一幕。

娇弱无助的若儿被拉到刑架下,双手被吊起,她害怕的直抖动身子,不住的哭喊,呼唤着耶律天昊,冀望他能来救她,让她离开这可怕的受刑架。

可是,他人是出现了,却不是来救她,而是从一名士兵的手中接过那泛着黑亮血渍的刑鞭,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她。

这一刻,她再笨也知道他要做什么。

「不……不要这样,天昊,相信我,我没有出卖你!」

她奋力挣扎,不住的摇头哀求,希望他能相信她。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窃取军机……啊--」一道凄厉的惨叫随着鞭声划过空气而响起。

若儿感觉到温热的液体自鞭子落下之处缓缓流出,她疼得浑身颤抖,额角沁出冷汗。

第一鞭就如此疼痛,令她难以承受,可是她还是尝试着想解释些什么。

「不……天昊,你听我说,我不是……啊--啊--」那紧接而来的鞭子落得又急又快,无情的打在她的背上,让原本还想解释的她只有无助哀号的份。

她的背像火烧一般,一波一波的疼痛袭击着她,那似乎要将她活生生撕裂的痛楚,比拿刀子杀了她还要痛上千百倍。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干脆一刀杀了她呢?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让她受这种罪?

她喊得喉咙都哑了,因为剧烈的痛楚而听不到任何声音,只知道自己疼得死去活来,生命正随着不断流淌的鲜血慢慢的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若儿因为过于疼痛而失去知觉,全身的骨头像已经散开般,身子颓然无力。

「够了。」耶律天云举超手喊停,亲自上前采了探若儿的鼻息,再看了下一脸陰沉的耶律天昊,道:「奸细已经被活活鞭笞至死了。」

士兵中,有人欢欣鼓舞的拍掌,但也有些受过若儿照顾的伤兵黯然的垂下眼眸,还有几个人好心的走出来,想将若儿从架上放下来。

「不用了。」耶律天昊沉着脸抬手拦下他们,绝冷地道:「她是害死我们数十万弟兄的罪魁祸首,不值得同情,就让她的尸首吊在这里,任秃鹰叼食吧。」

这几名好心的士兵看见他对妻子的无情,都悄悄投以厌恶不屑的眼光,闷声不响的退下。

「好了,奸细已经处决,咱们即刻拔营,趄程回京。」

耶律天云一声令下之后没多久,大军便迅速的拔营离去。

遗留在那里的,只有一名伤痕累累的女子,还有闻到死亡的气息,在天上盘旋不去的秃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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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起程北归后,一名高大的男子自一块大石头后方定出来。他瞧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大军,便快步朝空地上的若儿跑去。

「二王妃?二王妃?」

他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确定她尚有呼吸,连忙将她从架上解下来,背在身上,往南方跑去。

他是耶律天昊吩咐留下来救若儿的人,乔木。

他不断的往前奔跑,即使自己也刚受过鞭刑,背上的伤还未痊愈,但为了救女主人,他不顾一切,拚命的拔足狂奔。

他在大太阳底下跑了数个时辰,跑得汗流浃背,身上伤口进裂,还是不敢有丝毫停歇。

少主交代过,为了防范不死心的辽将返回营地查看,他无论如何要带着若儿跑远,哪怕进入宋境也没有关系,不论天涯海角,他都会找到他们。

所以乔木沿路留下只有他们主仆俩才知道的记号,希望少主可以尽快赶来。

许久后,他跑得几乎虚月兑,终于看到一问偏僻的破庙可供两人暂时休息。

他背着若儿走进庙内,清理出一个地方安置她。

原本昏迷的若儿因为这一移动,又扯痛了伤口,逸出痛苦的声吟声。

乔木忧心的伸手采了探她滚烫的额,又看了看她干裂的唇,便立刻转身走出破庙,到处寻找水源。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才拿着一个破水瓢,装了一些水回来。

他手忙脚乱的扶起她,喂她喝水,然后将她小心的放回干草堆上,打算用剩余的水替她清洗伤口。

临行前,少主已经将皇宫御用的金创药交给他,要他不必顾虑男女之别,尽快医治。

但真正要动手时,乔木还是十分犹豫。

若儿伤势极重,虽然少主下鞭时拿捏了下分寸,不至于夺走她的性命,但白皙的肌肤上鲜血淋漓,看来真是怵目惊心。

加上他先前一直背着她逃命,经过这番折腾,破碎的衣服已与干涸的血肉糊在一块,若要仔细替她清理上药,除非把整件衣裳月兑下。

如此一来,他不但腧矩,而且犯上,这实在不是他能做的事。

乔木不住来回踱步,蹙着眉考虑再三,最后他终于一叹,在生命安危与名节之中作了抉择。

他重新蹲回若儿身边,将她扶起,动手为她褪下衣裳。

「哪来的滢贼,还不快把人放开!」此时,一群宋兵倏地破门而入,见到这一幕时立刻大喊。

乔木连忙将已经月兑下的衣服覆住若儿的身子,然后把插在腰问的双斧举起,瞪视着众人。

「你们想干什么?」

这些人是赵玉的亲兵,其中一名副将认出眼前正是质侯府的乔木,立即吩咐大家不要轻举妄动,之后连忙跑出庙外,向随后而来的赵玉禀报。

不一会儿,赵玉便带着如梅走进破庙。

他先是微讶的挑起俊眉看着乔木,然后目光一转,当发现躺在干草堆上被乔木护住的人是谁时,他更是惊讶。

「若儿?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看样子还受了重伤。

赵玉脚步一移,就想朝若儿走去,可是乔木快一步的举起双斧拦住他。

「不许你靠近二王妃。」

「王妃?哼,你要是真的有办法保护她的话,就不会让她受这么重的伤了。」赵玉不悦的推开他,让左右的士兵将他架住,然后蹲下来检视若儿的伤势。

他意外的发现,她身上那些不是刀伤也不是剑伤,而是一道道鞭痕。

「是谁对她做这么过分的事?」

他虽然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但还不至于对一个柔弱的女人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要杀人,一刀就够了,犯不着如此苦苦折磨。

乔木无言,且脸上没有仇恨之心,不由得让赵玉心生怀疑。

「莫非下手的人是天昊?」

若儿犯了什么大错,让他无情至此?

「少主也是不得已的,是你们这些人把他害得如此痛苦!」乔木忿忿不平的吼道。

被鞭打的人是二王妃,可是真正痛心裂肺的人却是少主啊!

没有人知道必须亲手鞭笞心爱的妻子是多么大的折磨,是这群奸佞的小人逼得少主不得不如此。

都是这群宋兵!乔木越想越恨,不住的挣扎。

赵玉一听,了然的点了下头。

「因为我利用如梅卧底,窃取军情,害得辽军大败,所以辽人把所有罪过归咎在若儿身上,逼耶律天昊处死她是吧?」

他十分聪明,仔细一推敲,马上就明白事情的原委。

「而天昊当然舍不得心爱的妻子死,所以决定对她处以鞭刑,因为他知道,唯有鞭刑是不会立即毙命而且又不伤筋断骨的刑罚,虽然承受的痛楚最大,最难以忍受,但只要下鞭的人手劲拿捏得准,打得又重又快的话,受罚的人很快就会昏过去,而且因为连续的剧痛而呈现假死的状态,若不是十分细心,或是有处刑经验的人,根本很难看出来。」

耶律天昊在大宋为质,而父皇为了收到威吓之效,早年曾经常要他看犯人受刑,所以他知道这一点。

「呵,那小子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赵玉不由得叹道。

为了保护所爱的人,不惜想出这种主意,换作是他,就绝对做不到。

听了赵玉的话,如梅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于是屈膝道:「启禀殿下,此事是因如梅而起,如梅对李姑娘实在深感抱歉,所以恳请殿下允许如梅照顾她好吗?」

「也罢,算是偿还她对-的恩情。」赵玉点了下头。

对于无辜的若儿,他确实也有些歉意。

她原是山上花农的女儿,犹如一株生长于深谷,不染纤尘的百合,却因为他与耶律天昊的恩怨,被强行摘下,卷入两国的纷争中,颠沛流离,如今还承受这么大的折磨。

要不是他当初派人将她掳走,此刻她依然待在山上,是个无忧无虑的小花仙,与疼爱她的双亲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是他一手改变了她的命运。

赵玉轻声一叹,俯身将若儿抱起,举步走向庙门。

「不,不许你带走二王妃,不许你带走她……」乔木怒吼着,不断挣扎,想挣月兑士兵们的箝制。

无奈伤势未愈的他根本不是一群士兵的对手,最后还是被压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玉抱着若儿消失在庙门外。

「少主,我对不起你,我有负你的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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