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烘烘的太陽垂掛在西半邊天上。
天是紅的,地也是紅的,好像是眼楮所能看見的一切,都沾著了「紅」——紅得每個人心里都發了「毛」。
地里的莊稼大半都枯死了,剩下還沒死的,黃焦焦地搭拉著,放眼看過去,所見者是龜裂的田陌,赤地千里,竟然沒有一丁點兒的綠意。
「十足是荒年哪!」謝老九眯縫著兩只大眼說,「天災人禍,這一回八成是活不了啦!」
「哼!」麥七爺似乎不大得勁兒,連話都不願多說,「活不了你不會刨個坑兒把自己活埋了……你死了還不是臭一塊地,倒可惜了這身上的肉,白便宜了野狗。」
「哧,誰教你說的。」
謝老九自嘲地笑著,端起面前的茶碗「茲茲!」地吸了兩口,咂著嘴,才發現只剩下茶葉沒水了,「他娘的……毛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