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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手無相 十七、魔刺、無相、鬼打牆

滿懷信心,涂歸道︰「大言不慚,稍待你就有好受了,哼!強撐強忍的逞雄,救不了你姓戰的命!」

冷冷的,戰飛羽道︰「涂歸,你大自信了,可惜你弄錯了對象,時間和實力會給你作證明的!」

滿面不屑之容,涂歸冷哼一聲,立在風雪中,存心與戰飛羽耗上了,他不相信他百無一失的魔骨刺會失效,相反的他特具信心,因為他混了數十年江湖,從險惡中不知以「魔骨刺」中的門道治服了多少敵人,每次他都是贏者,如今他怎能憑戰飛羽的幾句話,而放棄信心?

時間過得雖慢,尤其是在存心等待的人的感覺中,又是永遠不停卻是特別漫長,時間畢竟是過去了,就在戰飛羽那永遠冷寞而寂寥的眸瞳閃射中過去了,現場的狀況毫無變化,並沒有魔骨刺涂歸所預期的狀況出現。

涂歸的心情略現緊長,詫異的望著戰飛羽。

戰飛羽冷凜而椰榆的道︰「時間到了吧,涂歸?」

滿懷信心,堅毅地,涂歸道︰「戰飛羽,慢得意,一試就知道了!」

突現瀟灑地,戰飛羽道︰「不到黃河心不死,來呀,涂歸,你還磨蹭什麼?動手啊!」

冷寞地,魔骨刺涂歸道︰「我會的,戰飛羽,我會讓你嘗嘗多管閑事的報應滋味,是什麼樣子的!」

古並不波的,戰飛羽道︰「涂歸!你這種自說自話,自吹自擂,一廂情願的說法與架勢,我見的听的大多了,只可惜你是老爺廟求子,找錯了對象!」

幸災樂禍,如有所恃,故意壓低了嗓子,冰冰的尖尖的涂歸啞嗓道︰「戰飛羽,你現在的滋味如何?不用我說也知道,苦撐強忍,故示鎮靜,你就能夠唬得過去嗎?施詐對我沒用!你的報應馬上就到了!」

譏俏已極,戰飛羽道︰「戰某人不講,你涂歸還以為滿不錯,滿有把握呢?告訴你,涂歸,魔骨刺中那點‘軟骨癱功香’的鬼門道,奈何不了我戰飛羽!」

心弦猛跳,神色倏變,旋即消失,冷嗖嗖的涂歸道︰「戰飛羽,你唬不了我,我自己的東西,還會不知道效用如何,施詐,說大話不管用,你就認命吧!」

一抹煞光,倏現眉際,戰飛羽道︰「既然如此,你還等什麼,動手啊?」

涂歸似如有所待,望望業已停止飄雪的天色,道︰「急什麼?動手還用得著我動手嗎,戰飛羽,戰大俠,俠名滿天下的‘神手無相’戰大爺?」

正經的,戰飛羽道︰「涂歸,你可曾被蛇咬過?」

涂歸神色一愣,驀地怒形于色的道︰「戰飛羽,我不是同你來談天的,死到臨頭,你還想在嘴皮子上耍花樣,告訴你,那沒有用處,救不了你!」

戰飛羽,微微一笑,道︰「回答我的問話,這正是可以救我的道理。」

神色一緩,似滿有興趣的,涂歸道︰「看在你是快死的人了,就同你閑話幾句,涂某人會被蛇咬嗎,你說?」

嘆了口氣,似遺憾的,戰飛羽道︰「這就無怪你會如此了!你是不懂這個道理的!」

嚴然是一派長者的口吻,看在涂歸的眼里,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又像當貓抓一只耗子時,它是不會馬上就把他的獵物吃掉的,它必得要將俘虜侮辱玩弄個夠,到最後的一剎那,它才會給它那要命的一口!

涂歸看到戰飛羽的那種自以為能夠逃出他的掌握的情形,正如一只貓抓了耗子,滿有興趣的,語帶興奮,而又顯得調侃意味十足的道︰「請戰大俠不吝賜教?」

奇峰又起,戰飛羽道︰「人被毒蛇咬了一口的地方,若是再讓另一種毒蛇咬上一口,涂大當家的,你猜怎樣,嗯?」

目瞪口呆,涂歸剎時間將白果眼翻了又翻愣在當地。

人人都知道「以毒攻毒」的道理,他「魔骨刺」涂歸怎地不知?愣愣的神色恢復後,白果眼瞟了一下地上的馬猴冷高的尸身,與那業已斷成三截的多節長鞭!

冷冷的戰飛羽道︰「你不該在冷高展鞭施毒後,又用你的魔骨刺,涂大當家的對不?因為你們的毒是相克的!」

看到涂歸那種憤怒而又尷尬的神色,戰飛羽繼續道︰「你還是有收獲的,丁一元不是讓你親手殺了嗎?這是你那‘軟骨癱功香’的效力!要不我怎會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殺人,話又說回來了,那時我確實正受了冷高之毒而無法兼顧,若非緩得一緩逼住毒力,我想剛才那一輪急攻中受傷的將不是你,而是我!」

大聲呼叱,涂歸道︰「戰飛羽,你雖揀了一次命,可是現在你也跑不了,你還是乖乖的認命吧!」

沉穩的,戰飛羽道︰「戰某人向來是不信邪,更不怕唬,有種你就來,在未動手前,我還給你知道件你想不到的事情,喏!喏……」

說至此處,籠于袖中的雙手,突然雙翻,攤向涂歸,只見那一雙蒼白得怕人的手掌的掌沿,隱隱泛著表光,青中透黑,黑中透亮,隱隱似精芒閃動流轉,與那蒼白的掌心,臂腕之間,成了一種明顯的異色!

戰飛羽沉聲道︰「看到嗎?涂大當家的,這就是我吸入月復中的兩種毒質,現已變成我的掌刃之芒,即時隨著我的刃風,施于敵人身上,你既然施毒,當知以毒攻毒之效,可惜你剛才忘記!」

涂歸冷哼道︰「謝謝你提醒,咱們動起手來,這次不會忘記了。」

輕微的牽一牽嘴角,略現笑意,戰飛羽道︰「看來你對用毒一道,似欠火候!」

涂歸大聲道︰「較你略高一籌!」

戰飛羽道︰「正好相反!」

涂歸冷哼一聲,默不做聲。

戰飛羽道︰「不信是不?戰某人向不讓人吃虧,更不願佔人便宜,為了公平起見,就向你講明,莫輸了不服?」

涂歸怒聲道︰「不勞費心!」

戰飛羽道︰「听不听在你,說不說由我,只提醒你一點,二種中和了的毒質,是不能用任何一種原來解藥解的!因為它已成為另一種新的毒質!」

涂歸恨聲道︰「軟骨癱功香,還是有用的,涂某人自信,即使中了你的毒,也能在死前有能力將已散功的人殺死!」

戰飛羽撇撇嘴道︰「再告訴你個秘密,‘無相神功’可以閉氣爭斗數十回合,何況……」

涂歸怒道︰「何況什麼?」

戰飛羽一笑道︰「何況我有自信,在三招之內,定能夠將你的魔骨刺毀于無形!」

涂歸咳了一口濃痰,吐在雪地上,大聲道︰「吹牛,你他媽的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笑笑,戰飛羽道︰「這已經夠謙虛了,對你,涂歸?」

涂歸白果眼一翻,故做俏皮地,柔聲道︰「你不謙虛怎樣,我的戰大俠?」

嚴肅地,莊重地,戰飛羽斬絕的道︰「半招!」

白果眼頓時充滿血絲,尖削的兩腮鼓盈不停,吊眉聳立,充血的眼中,似冒出了點點星光,怒射戰飛羽,全身黑鷹唳,如豺哮,嘯聲過處,樹枝禿頂上的凝雪積冰,紛紛震落。

嘯聲久久始停,涂歸收回了仰夭的眼神,怒急反笑,點指戰飛羽,笑道︰「有種,戰飛羽,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極端平靜,戰飛羽道︰「包君滿意!」

涂歸笑容立止,惡毒的望了戰飛羽一眼,驀然大喝一聲,道︰「鬼打牆!」

呼喝的同時,迅速移動身形,飄退丈許。

戰飛羽卻川亭岳峙的立于當地,雙手業已籠袖,神態瀟灑自然至極,雙目卻緊盯著魔骨刺涂歸飄動的身形。

就在涂歸喝聲甫止,身形倏停之時,戰飛羽的兩眼鋒光,突然閃入了一種異境。

心里不禁為之一緊!

突然——

只見原先那散落雪地的一個個背脊翻裂三條血糟,血漬污跡滿地,冰血凝成一體,業已斷了氣的尸身中有五具卻在這一聲「鬼打牆」之後,騰身而起!

涂歸嘿嘿連聲冷笑道︰「戰飛羽,你的報應到了!」

戰飛羽沒理涂歸,閃眼望向靠右方牆下的那具騰身而起的尸身,只見「尸身」雙臂一張,背上卸下了一層皮,露出了一個全身紫衣勁裝的中年漢子,濃眉大眼,方面闊嘴,長的一副好容貌,只可惜那右眼下一塊閃閃發光的刀疤,直斜裂耳邊,破壞了那副美容。

中年漢子似是久臥雪地,身軀僵直,甫起即伸胳膊蹬腿的活動了起來。

左邊牆下的一具尸身,卻是一個須發俱黃得似個猿猴似的瘦削漢子,尖嘴縮腮,一撇山羊胡子,蹺在那突出的上唇上,亦正在活動,廂門處,一左一右,起來的是二個肥胖的老者,兩人長得一般無二!

短腿凸肚光腦袋殼,滿臉肥肉。

細眉縫眼幾乎都陷進肉里,活月兌月兌似個大老板。

院中,離涂歸不遠,站起來的,卻是一個甚是瀟灑的書生打扮的人,若不細看那一雙桃花眼,任何人見了,都會認為他是個讀書的種子!

地地道道的正人君子!

涂歸突于此時道︰「戰飛羽,看清楚了嗎!就讓他們五位先嘗嘗你那新聚的毒滋味如何?」

冷冷地,依舊不屑地,戰飛羽道︰「涂歸,莫心急,我會給你留著的!他們嗎?還不要那麼費勁!」

院中的書生,突然伸手一揚,一把折扇扯于手中,左手卻隱在背後,打眼向四周一望,輕笑一聲道︰「听到了嗎?各位!咱哥五個還有點分量不夠呢!」

猿猴似的瘦削漢子,突然伸手一晃,一把小巧鋒利的小型長柄斧頭揚在空中一劃,閃出一道亮光,尖聲道︰「媽拉巴子的,十幾年來,在那冰天雪地里同人熊玩,誰知道一到山下來,踫到的第一塊料子,依舊是不知死活的畜生!」

戰飛羽冷聲道︰「熊建新,你不用在那兒猴兒崽子似的熊叫,你馬上就會嘗到不知死活的真正滋味!」

一聲粗豪的大叫,右牆角下,那漢子道︰「 ? ?真不含糊,看來你小子可真有兩下子,咱哥們的名號,你似都知道呢!」

戰飛羽道︰「骷髏幫的余孽,骷髏五鬼,的確是惡名昭彰!飛鐮鬼農勞成泰,你說可對?」

飛鐮鬼農勞成泰,「刷」的一聲,一抹烏光,掃向身前五尺,打了個環回,返回手中,他手中握了把精巧的鐮刀,喳喳的道︰「對!對!你說的對極了!」

神情一愣,又怒呸道︰「呸!對個屁,誰惡名昭彰了,你他媽的欠揍!」

這時那廟口的兩個胖老者,業已來到書生打扮的人身旁,一左一右夾住書生一站。

右邊的一人,眯著那對小眼,向戰飛羽道︰「看來我們不需要通名道姓了,買賣人最討厭討價還價,姓戰的,你說咱們是怎麼辦?」

戰飛羽突然一本正經的道︰「正好相反,兩位卻需要通個名姓,不知閣下是毛不拔萬貫?還是錢如命萬利?」

胖者老一听,細目倏睜,道︰「我還以為你都知道了呢?來來讓我替你介紹!喏,這位是筆扇鬼儒陳醮平,那位是……」

截住話路,戰飛羽道︰「我知道,那位是飛斧鬼樵熊建新,貴昆仲是……」

大肚一挺,勾指那已為肥肉擠得只剩兩個小孔朝天的鼻子道︰「我是萬老大!」

戰飛羽道︰「久仰!久仰!毛不拔的萬貫同錢如命萬利,人稱骷髏五鬼中的鬼商,來吧!」

小眼一瞪,毛不拔萬貫道︰「來吧!小子你是說我們五個人同上?」

戰飛羽氣定神閑道︰「五鬼同上鬼打牆!」

折扇一張,扇筆鬼儒陳醮平道︰「恭敬不如從命,上啊……」

他的話還留著個尾巴,身影如一抹鬼影,快捷無比的疾射,人尚未到,一溜寒光已暴取戰飛羽咽喉,那是他背後的那只手上的一支尖細的鐵筆。

戰飛羽卓立不動,就像沒事人兒一樣,直等筆尖隔著他喉嚨還只有三分遠近,他的籠袖雙手,齊齊飛揚,左掌似刃般的掌芒,猝映里彈挑,「當」的一聲,蒼白的煞光擊開了對方的鐵筆,右手同時,切向壓頂而至的執扇右臂,雙掌似是一支鐵十字,交于額際,伸縮間就如同一把鐵鉗。鬼儒兩招落空,猛然退躍!

這時,肥胖的鬼商二兄弟,業已分自左右,齊齊揮進,毛不拔萬貫的雙掌,插向戰飛羽的右臂,錢如命萬利的單拳,擊向戰飛羽的左肋!

戰飛羽交叉十字擊退了鬼儒陳酸平的雙掌,倏然不泄,左右分襲,在同一個招式里,幾乎不分先後的,劈中鬼商兄弟倆的手臂!

大旋身,二雙雙臂如中利劍般,被切斷之時,戰飛羽雙掌分旋,如同利劍般的白芒倏向外揚,齊齊正正的將顛踣前沖的毛不拔萬貫與錢如命萬利的那兩顆肥頭,自頸間切削齊平,飛揚血雨于空中,滾落雪地。

頸間狂噴鮮血,鬼商哥倆,連叫都沒叫出,業已雙雙仰尸雪地。

五鬼已去其二,只在這不及眨眼的功夫里,戰飛羽僅僅是揚臂出掌,分削旋身而已。

陡然間,敵人卻全震駭至極的僵窒住了,他們幾乎不致于相信自己的眼楮,不敢承受這個事實的教訓,竟這麼快?就這麼快!當他們連意念尚未回轉過來的一瞬,便已有了結果,分了生死,有了強弱,而且還是雙料!

飛鐮鬼農勞成泰的飛鐮,尚未甩出,飛斧鬼樵熊建新的飛斧,猶未出手,退躍的扇筆鬼儒尚未站穩,戰飛羽的雙手卻業已籠袖,鬼商的兩顆人頭,兩具尸身,業已落地!

一聲虎吼,扇筆鬼儒陳醮平,一陣風也似的沖到,扇筆分削猛點,襲向戰飛羽的胸膛。

烏光雙飛,吼聲連連,飛鐮飛斧,如火繞的青龍,似出洞的蝙蝠,繞向戰飛羽的頸項。

紫影飛旋,戰飛羽飄然而起,雙掌似兩道打閃的光電,穿射空中襲來的烏光!

青白閃耀,烏光立止于白光之中,「嘿」聲中,「砰」的一聲脆響,嘩啦啦,鐵鏈墜地。

原來那鐮斧的飛繩,生生折斷,「咚咚」連聲,鬼農鬼樵,雙雙跌地,飛鐮飛斧業已握于戰飛羽手中。

烏光回旋,「鏗鏗」連聲,扇筆鬼儒的扇筆,齊齊飛上半天,擊開扇筆的鐮斧,卻在同時,插進了這位五鬼的之首右胸左肋。

鮮血隨著拔出的刃身狂噴,鬼儒大叫如位,連聲巨嚎,翻滾于雪地之上,突地,鬼儒尖嗥著,悍不畏死的,挺起身軀,扎撒著雙手,怒瞪著血目,惡毒地向戰飛羽撲去,鬼樵熊建新,亦加入丁戰圈,二人就似一對瘋虎,盡是兩敗俱傷的招數,力道之雄渾,招式之犀利,凌猛凶惡的無可比擬!

烏光白芒閃耀,在狂吼痛呼聲中,鬼農鐮卸左臂,鬼樵斧折右肢!鮮血狂噴中,二鬼猶不停息。

烏赤赤的掌芒,一道道冷電般,在紫袍雙袖飛走中,沒見有任何招式與雙手的動作形態,只見芒光一旋,在一個不可思議,絕對不可能的角度里,一穿鬼農下襠,一削鬼樵腦門,白芒猝斂、更帶著泉涌般的鮮血,與粘白的腦漿,一頭栽向地面。

突然,鬼農似矮了半截般似發出豬被殺了似的那種嚎聲,往下蹲坐,強忍疼痛,驀然飛身而起,一頭撞向戰飛羽的小月復!

紫影倏旋,白光暴閃,「 嚓」一聲,斬得鬼農的好顆頭顱,飛上了半天。

這時,那余勁猶未歇的鬼農軀干,卻似猴跳般,騰起半空,「叭」的一聲,跌在雪地之上,頸腔內噴出的熱血,直射出五六尺遠,將滿地白雪,染成了血紅。

一縷異樣感覺,閃人戰飛羽的腦際,一抹黑雲,不聲不響的飄至頭頂,「魔骨刺」似流星般暴飛而至,刺向戰飛羽的頂門!

全身孔穴閉塞,紫雲飄掠,快得就像遠古的時光流逝過去,一溜紫電,閃射一側,旋即暴飛而起,迎向高空的黑雲。

袍袖猝展,白芒倏忽伸縮間,「魔骨刺」業已「砰」的一聲暴散!

紫雲黑影,雙雙飄落!

雙手籠袖,雙臂抱胸,戰飛羽依舊篤定如山,望著白果眼連翻,怒紅一片,血絲充目的「魔骨刺」涂歸道︰「幸不辱命,大當家的——半招!」

怒激使涂歸略現浮躁,咒聲道︰「你會償命的,戰飛羽,我會將你零碎著割了,來為他們復仇,我發誓!」

古並不波,戰飛羽道︰「牙疼咒沒用,那是要實力的,真實的勢力,才能支持住你的大話,大當家的,你說是不?」

惡形于色,涂歸恨聲道︰「我定要你嘗嘗死亡的滋味,魔骨刺會使你嘗到死亡滋味的,絕對的。」

蔑視譏笑,戰飛羽道︰「魔骨刺,你有多少枝?」

手動光閃,另一支魔骨刺自衣底翻出,「嗖」的一聲戟指戰飛羽,惡毒狠厲,涂歸道︰

「一支!就這一支,戰飛羽,這是一支送你命的一支,你看清楚了!」

烏黑的刺身,透著紫青,顯然那是一支奇毒無比的魔骨刺,泛著紫青的光芒中,似有一種無形的寒毒發散著,戰飛羽的眸瞳,突然泛出了凜冽的寒光,凝注在那紫青的魔骨刺的光彩中,緩慢而仔細的凝聚後,突然掃向涂歸狠厲獰惡的面孔上,威凜的道︰「涂歸,就憑你持有的一支毒刺,你就該死上一百次,今天,你是死定了,不為別的,只為這骨泛紫青,必得浸泡在毒血中足足一月,並且還得每天要換新毒血的這種殘酷事實,今日戰飛羽就絕不放這你!為你這毫無人性的萬惡不赦的舉動,為那因此而死的三十個無辜冤魂,也絕不饒恕你!」

狠毒的,涂歸道︰「不錯,是三十余人命,而且是三十個童男女,更可以告訴你,他們在生前,都已是毒液遍身,可說以毒養大的,最後,就是為了這支魔骨刺而死,你饒不饒恕我,那要憑你的實力了,此刺一出,至今未留有過活口,戰飛羽,你比別人強不了多少,你也是人,能躲的過嗎?你既知此刺來歷,當也心中有數,反正必已算好命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辰,記住吧,到時我會給你燒幾文紙錢,渡化你的,你就認命吧!」

戰飛羽道︰「既知它的來歷,你也該知道,我就有法子破它,涂歸,你連這點都沒想到,無怪你大言不慚了!」

涂歸道︰「不用逞口舌之利,一試就知!」

戰飛羽道︰「那,你還等什麼!」

涂歸怒吼道︰「好!好!看我來宰殺你!」

涂歸的目光,那麼陰森森又冷酷的注定了戰飛羽,開始極緩的往前逼過去。

突然,戰飛羽的雙臂一動,交換握著的方向,然後又恢復了原狀,這一動作,卻使得涂歸大大的緊張之下,他驟然而住,白果眼不停的翻動。

笑笑,戰飛羽道︰「心里有點忐忑!唔!大當家的!」

雙目凝聚,全身微弓,魔骨刺挺直胸前,直指敵人,一副斗雞的架勢——

涂歸的身形暴近,魔骨刺幻成了千百,齊齊射向戰飛羽胸前大穴。

毫無聲息,像一蓬陰天射下來的光芒,二道白芒,那麼亮閃閃,燦煌煌的,如絲如縷般的,騰翻而出,劈進了那千百支魔骨刺的光影之中。

二股大力交叉穿射,魔骨刺似遇到了極強的韌牆,直逼得後退不迭,撞在擠削的力量,直如穿心及割膚,更有一種無形壓力撞來,逼得涂歸飛旋急躲。

涂歸的動作宛似狂風四卷,在瞬息問抽刺讓開。

戰飛羽得勢不饒人,急進猛跟,蒼白的光芒,如千百道巨虹,經過蒼空,那炫目的蒼白,閃得人眼花繚亂!

只要被那揮霍的光芒,尤其是那微帶泛青的掌沿掃了那麼一絲絲,涂歸就知亦將無幸理。

涂歸在連翻的急旋閃耀里,已不敢單恃仗著「魔骨刺」的威力了,旋轉回躍之中,左掌已夾雜著他的「挫骨掌」力,擊劈而出。

如此一來,魔骨刺飛舞刺截,方能揮灑自如,再加「挫骨掌」力,頓顯靈活異常,似不如剛交手時的受制,因而更變化無定,威力陡增。

戰飛羽的身形飄灑,動作如電,雙臂形成了一股森森劍芒,直如一道道揮擴的光流,交織穿射,一時幻為圓弧,一時化成飛電,時而作暴雨傾瀉,時而如銳風呼嘯,鬼哭神驚的動作,頓時已將涂歸迫得團團亂轉,剛剛自如的揮灑狀態,僅只是曇花一現,消失無蹤!

戰飛羽雖未再在半招中毀敵兵刃,然而在涂歸的現時感受中,卻遠較方才的毀刃更為驚凜嚇震,他只感到一股股如冰凌刃般的銳利光芒,無形的侵襲全身任一角度,一股股鋒利的銳氣,擠壓得涂歸似如跌落進冰窖里,耀眼的蒼白藍芒,絲絲向面門扣進,使他有一種急需要沖出這無形光弧射線的圈繞擠壓的企圖!

一絲罅隙,閃射頭頂,把握住十分之一秒的瞬間,魔骨刺直上豎立,騰身沖向空中,暴然而起!身形之疾跳,快捷,直如流星沖天!

「啊……」的一聲淒厲慘嚎,隨著沖起身影吼叫而出,一股血柱如散花般擠噴而出,白芒倏斂,戰飛羽已挺立于丈外,破殿石階上,「砰」然一聲,跌落了那業已至面至月復,劃開了一溜長有五尺,深達近尺的血口子的涂歸尸身!仰臉向上,全身躺在血泊肉糊里!

魔骨刺甩得遠遠的,捂著胸月復的雙手,猶自哆嗦不停,殷紅的鮮血,自血口中向外擴散,台階上的白雪,剎時變成了暗紫色,一絲絲的粉紅,向外擴散,抖戰的雙手漸漸停止,斜劈成兩半的面容上,那未合的唇角,一下下的抽動,本是翻動的白果眼,倏然停止了。

戰飛羽雙目凝住,到得此時,始閉上眼楮,略作調息,心要二用,既要防毒,又得制毒,他是付出了點力氣,然而卻並無損傷,剎時的調息,總是要的,挺立雪地中,無視周圍的寒冽,瞬間入于靜息之中。

半晌,戰飛羽寂然沉靜的面容,略顯異樣,冷寞的雙目,倏然暴睜……

那特異的表情,是戰飛羽甚難現出的,一個在江湖中成名的戰飛羽,武功精深已深不可測,任何人都不詳細他功力奇特的表情,那種疑惑中帶著不耐煩的表情,是少有的,然而特異的歷練,終使他這種表情在現顯的一剎那間消失了!

已恢復原有的鎮靜,極度的沉默,寂然!

在一個破落荒涼的陰森廢廟中,紅的血,白的雪,殘裂的尸體中,聳立著沉雄的一個寂寥的人,這幅景況落在任何人的眼中,亦將在心里引起無比的陰森,寒栗,與抖戰!

戰飛羽于寧靜中,測出了異響,一驚之後,即又泰然了!

泰然中,卻有著無比的警惕與詫異……

因為……——

幻想時代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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