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第 八 章 恩將仇報
宋兩利並未跟著夜驚容四處閑逛,而是趕往城西歡喜神殿,準備找雙修派,替張光斗治病。
歡喜神殿並非豪華廟宇且工築得富麗堂皇。只見得外頭象征性立了大銅鼎香爐。里邊若一般住家神壇,供奉著呂洞賓和白牡丹纏綿畫像。再里頭則房間不少。
原來佛教乃供奉歡喜佛,道家則以呂洞賓、白牡丹為主神。這呂洞賓乃內丹派始祖,其不只修得「劍仙」、「醉仙」、「詩仙」三雅好,且由于其對色戒仍不放過.故另得「色仙」封號。
當年呂洞賓游洛陽,發現第一名妓白牡丹長得沉魚落雁,國色天香,已心生傾慕,便自窺探,發現此女出于淤泥而不染,確有三分仙氣,取之元陰大有益處,于是化為風流秀才登門拜訪,兩人一拍即合,隨即日夜交戰無數回合。呂洞賓又稱呂純陽,自是純陽之體,連連數夜交戰總不走泄,白牡丹大驚,自知遇上奇人,遂使出渾身解數仍不可得,後經何仙姑作弄指點,乃在翻雲覆雨之時,以指戳向呂真人兩肋,自可得元陽。結果一戰成功,陰陽交媾采補之事終流傳開來。尤其雙修派更奉為始祖,倒是呂真人始料未及。
宋兩利瞧得呂真人赤半身,但覺想笑,然對方本是大仙神,還是合掌拜禮。
他倒奇怪,此處該是重要地點,怎會沒人看守?
于是運起腦門感應,這才發現外表並不重要,殿後一間間房子可熱鬧得很。
他偷偷推開一門,霎見一男一女果身糾纏交媾,對外事完全不關心,仍認真修行。
宋兩利對這妖精打架感慨萬千,若為了功夫和壽命青春而搞得如此,實是難以接受。
想著想著,還是退去得好,且認為本尊師父法相不適合此處,至于皇上那長生大帝君倒可考慮。
既覺不妥,便往外頭行去。
方踏出門,這才發現已有四名衣著暴露女子攔在前面。其中一名邪笑道︰「你要加入雙修派?」另一名道︰「看來是童子雞,我要定了!」第三位邪笑道︰「還是個修行小道士,一定更棒!」第四位道︰「咱一起作了他如何?」
一陣好啊好啊聲嘻嘻哈哈叫出,大群女子如獲至寶全數撲來。嚇得宋兩利趕忙逃躲,苦笑直道︰「我只是來參觀,不想加入貴派!」直覺如此方式和妓院有何兩樣?
一名女子邪笑道︰「不必加入也可免費享用啊!」另一名說道︰「保證你欲樂欲仙,下次還會再來偷食呢!」追抓不斷。
宋兩利單人難逃四女圍捕,一個閃身竟然被逮著,且按在地上,簡直就快剝身非禮。
他突地運用通靈攝力,喝道︰「不準亂來,不準亂來!我是大羅天仙!不準亂來!」
他連喊十數聲,果然威力展現,此四女年齡皆在二十上下,功力自弱,終被攝住,憨然花痴直笑,卻也忘了非禮動作。
宋兩利趁此推開兩人,慢慢站起,問道︰「此處怎會沒人看守?」
一女回答︰「有啊,我們就是。」
宋兩利道︰「為何不出來接見?」
那女子道︰「等你看過之後就不想走了。」
宋兩利這才明白,雙修派為引人練功,故先開放參觀,只要是男人恐將甚難禁得了誘惑,暗道︰「幸好我是和尚!」終能安全過關。又道︰「你們掌門呢?怎不在這里?」
那女子道︰「此處只是小分舵,掌門在金銀巷,怡春園後面府第。」
宋兩利這才明白另有洞天,這趟是白跑了,暗道︰「原來是藏在妓院附近,真是巧思縝密!」問道︰「你們是自願參加?」
那女子應是。
宋兩利道︰「為什麼?」
那女子道︰「師父對我們很好。」
宋兩利但覺個人意願,管她不得,便隨她們去了。當下找得機會抽身逃去。
少女醒來,個個茫然,目標已失,只好退回暗處。
宋兩利向暗處夜驚容打招呼,甚快尋往那金銀巷神秘宅院。
方一靠近,宋兩利已感覺里頭有不少高手,正以通靈大法欲解救張光斗。
宅院古樸優雅,甚不起眼,唯一可見門前腿粗古松刻有「天人合一」四字,年歲已久,刻痕早已長皮肉。
宋兩利開始敲門。
忽見天師派、茅山派、雙修三派守衛同時開門,見及宋兩利,臉色大變,以為神霄派又來找碴。
宋兩利笑道︰「我是來替張光斗治傷,三位請傳話。」
三人互望一眼,天師派弟子這才往回掠去,不久已返回,冷道︰「請吧。」
宋兩利跟他進入內院一客房,便站在外頭。
只聞得里邊數道人影晃來晃去,作法咒語怪聲不斷。
或許對方並未放棄,故輪不著宋兩利,只好繼續罰站下去。
里頭共六人,雙修派掌門劉道真、金妙蓮、茅山掌門方虛默,以及天師派張繼先、張繼老、秦曉儀,六人各自扣點張光斗雙腿、雙手、雙太陽穴,全是左手扣點要穴,右手不斷施法念咒,希望能解除禁制。
只見得眾人汗水淋灕,已折騰一時辰,仍無見效。
那媚態撩人之金妙蓮道︰「何不用我雙修大法,以陰渡陽,說不定能破禁制。」她對于陰陽雙修之法甚有心得。
劉道真道︰「此乃我敢保證解去之方法,張掌門為何不肯使用?」
張繼先嘆道︰「非到萬不得已,又豈可毀去他數十年元陽修為,還是另尋他法吧。
金妙蓮道︰「怎會!道真還不是反老還童,相得益彰。」
妖男妖女相視而笑,對于一向排斥雙修法門之天師派,此時、竟然會親自登門求救,兩人已覺扳回顏面,甚至有所虛榮。
張繼先道︰「各人所修道法不同,還是別用的好。」
金妙蓮道︰「那我們可能無法解了。」
張繼老道︰「你們不是說以天罡陰陽法可解?怎又要用到雙修法?」若欲交媾解禁,天師派根本不肯上門。
金妙蓮道︰「話是不錯,但都試過,只能用雙修法,何況陰陽法威力亦不足,我都肯犧牲,三位怎想不通?」
方虛默道︰「試試吧,或許有效。」
張繼老道︰「不必了,他若醒來發現此事,必定不肯諒解。」轉向張繼先︰「大師兄還是把他帶回吧。」
張繼先頷首,準備撤功向幾位道謝。
秦曉儀道︰「那宋兩利小神童已經來此,何不讓他試試?」
眾人直覺一個小毛頭怎解得了陰陽老怪手法,若解得了,那幾位掌門臉面往哪擺,故一直不肯喚他進去幫忙。
方虛默冷道︰「假混神跟班,有何能耐!夫人莫要當真信他們那些妖法手段才好。」
劉道真道︰「放著雙修法不用,找那小孩,未免可笑吧!」
金妙蓮更以鄙笑聲回答。
秦曉儀臉面一陣熱紅,轉向張繼先︰「你不是說過他具通靈之能,既然來了又不讓他試?」
張繼先道︰「不必了,他听及兩位掌門這番話已離去。」
宋兩利果然傷及心靈,沒想到滿腔熱血前來幫忙,到頭來在他們眼中竟然是個小丑,感傷之余,只有離開。
秦曉儀生性善良,冷道︰「怎可對他如此,人是我找來的,不治不行!」立即追出。
當時她懇求目光瞧向宋兩利,已感覺對方將會幫忙,現在果然應驗,她自高興,然宋兩利卻受辱,那簡直亦辱了她,在不肯認輸之下,終追出大門,喚道︰「小神童你別走,病人需要你幫忙。」
宋兩利感傷道︰「可是里頭那些人不歡迎我……」
秦曉儀笑道︰「別理他們,只要治得了,管他們是誰!」
宋兩利心知避不了秦曉儀懇求,便頷首道︰「好吧,解開禁制也要多人用勁才行。」
秦曉儀欣喜,立即引他進入病房。
眾人一陣冷眼看戲,唯有張繼老兄弟較為客氣。
宋兩利亦不拖延,拱手為禮後,道︰「他頭上有七個指痕,便是七處禁制,你們每處運指點去,然後照著左三右四,左二右五順序運指勁,直通百會、玉枕、太陽三穴.正反各七次,穴道可解。」
方虛默道︰「這麼簡單?耍著玩吧?」
宋兩利冷道︰「有效耍他一下又何妨?」
方虛默踫得軟釘子,冷道︰「最好有效,否則要你好受。」
宋兩利懶得理他,催促張繼先快用。
張繼先卻面有難色︰「我們只有六人,還少一個。」
宋兩利這才覺得難題,本想找來夜驚容幫忙,卻怕惹來麻煩,心念一轉,道︰「或許太陽雙穴可用一人即可。試試如何?」
張繼先道︰「太陽穴我來。」雙指立即戳去。
其它五人立即戳往另五處指痕,登時照指示運功逼去,霎覺指痕處另有力道反彈.旦若游龍竄來竄去,若非宋兩利先說及秩序,否則根本抓之不了。
一連運行五周天,張光斗突地眼楮轉靈活,且不再吐口水。
眾人但覺有效,立即加把勁,再運兩周天,反彈勁道盡失,張光斗猛嘔一口酸液,終悠悠醒來。
眾人虛喘大氣。
張光斗道謝連連,想及決斗那幕,余悸猶存,道︰「陰陽老怪已發動攻勢,浩劫將至!」
方虛默道︰「你當真中得老怪之陰陽魔指?!」
張光斗道︰「不錯,五雷尊者王文丑很可能是老怪門徒!」
對于陰陽老怪只信人性本惡,且嗜殺如命個性,眾人個個動容,生怕遇上此魔頭。
劉道真道︰「若真是老怪重出江湖,咱恐怕要聯合從長計議了!」
方虛默突地瞄向宋兩利︰「你也是陰陽老怪門徒?」竟然生起消滅之心。
宋兩利但覺不妙,道︰「我不知你們在說什麼!」
劉道真道︰「陰陽魔指天下無人能解,你解得了,一定是他徒弟!妙蓮把他抓起來!」
金妙蓮早作準備,聞言立即扣去,正中腕脈。宋兩利被扣,掙扎道︰「你們想干什麼?」
劉道真道︰「老怪余孽,人人得而誅之,你還問我要干什麼?」想把他捉弄一陣,然後無聲無息處理掉。
宋兩利突地運起攝心感應喝道︰「快放手!」
那強勁腦波射來,金妙蓮竟然把持不住,手爪一松,宋兩利掙月兌逃開。
金妙蓮登時大駭,憑她數十年修為且修的是玄法靈學,竟然被喝之下已受控制,怔詫讓她悚怒︰「他會妖法!」強勁撲去。
方虛默早已攔住對方,一招擋去︰「小妖怪休要溜走!」
劉道真喝道︰「快快宰了這小子以免後患!」
三名掌門之流竟然扣壓宋兩利于地面,就要施予毒手。
宋兩利沒命掙扎︰「你們想恩將仇報嗎!」想運腦門攝入,可惜對方已有防備,且他功力始終不強,故顯不得效果,哎呀一聲,左大腿已吃力虛默重擊,疼得他差點掉淚。
驚叫喊出,張繼老、張繼先已愣。秦曉儀更是不忍,叫道︰「三位快放手,他對我們有恩。」
方虛默道︰「什麼恩?就是他們搞得你我兩派大丟顏面,還說有恩?」
秦曉儀道︰「至少不能對小孩下手!」
方虛默道︰「我看他才是禍種!不殺他,永必禍害!」
張繼老終看不過去,斥道︰「三位未免太荒唐,怪罪一個小孩!」
劉道真斥道︰「誰才荒唐,我幫你,你卻幫這小妖怪!」
他想速戰速決,一掌即欲劈向宋兩利天靈蓋。
張繼老豈肯讓他得逞,猛切過去,強勁擋下掌勁,甚且打得對方跌退半步。氣得劉道真、金妙蓮丟下小孩,雙雙聯手攻來。
眼看惡戰即在。
張繼先突地喝道︰「住手!」張繼老停手,卻護住宋兩利。
劉道真喝道︰「難道想忘恩負義,反目成仇嗎?」
雙修派、茅山派已對上天師派。
張繼先冷道︰「你們助我救治住持,我自感恩,然要在我面前收拾一個小孩,我卻萬萬不能不管!今日面子留給我,他日愛怎麼辦,我管不著!」
金妙蓮斥道︰「你還幫著老妖欺負咱道家門派?」
張繼先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金妙蓮嗔怒不已。
張繼先喚著宋兩利︰「快走吧!」
宋兩利驚魂甫定,拜聲謝意,趕忙溜出要命妖宅。
雙修派劉道真、金妙蓮恨怒不平。
張繼先道︰「一切得罪,尚請見諒,告辭了!」
場面已尷尬,他領著張繼老、秦曉儀、張光斗退出古宅,見得宋兩利往右走,他便說道︰「往這頭吧!」不願和宋踫頭,徑往左巷行去。
那宋兩利受得方虛默一掌,左腿已疼,走得路來一瘸一拐,倒是狼狽,苦笑直道這些人心術怪邪,還是別踫為妙。
待欲走出長巷之際,後頭突覺有人追趕,心知不妙,趕忙加快腳步逃去,然他左腿已傷,逃不及十丈,那方虛默竟然掠身擋前,邪笑不已︰「瘸了一條腿能走那麼久,真是不容易!」
後頭且見雙修派劉道真及金妙蓮,以及數名手下,已將宋兩利再次堵住長巷。
宋兩利斥道︰「不是答應放我走嗎?怎食言而肥!」
方虛默冷笑︰「放你走的是天師派,我可沒答應!」
宋兩利往回瞧,張繼先等人已不見,心神已沉,道︰「你們待要如何?」
金妙蓮邪笑︰「摘下你腦袋,仔細研究研究!」方才被攝一事,她余悸猶存,在得知對方可能通靈之下,已想一窺其境,終趕來再次逮人。
宋兩利冷道︰「動了我,神霄派不會饒你們的!」
劉道真邪笑︰「恐怕天下無人知曉了!動手吧,夜長夢多!」
一聲令下,三大高手齊往宋兩利撲去,雖未立即想奪命,卻狠招盡出,先打個殘廢再說。
宋兩利驚駭,不得不施展江南神丐所授天罡掌,配合地道老人所傳陰陽心法,登時左掌陰流,右掌陽流拚命擊出。
叭叭叭!
掌勁如狂濤互撞!狠猛掃得巷角垃圾噴飛。
宋兩利悶哼跌退數步。
三大高手亦自怔退兩步,驚惑瞧著宋兩利,不信毛頭小子亦能強接一掌,和三位評估一掌擒來顯然有所差距。
方虛默喝道︰「敢情得了陰暢老怪傳授妖掌,大家小心應戰,速戰速決!」
三人有了提防,不再大意,猛地凝足全勁暴打過去。
勁若山洪猛獸,惡吞受傷獵物。
宋兩利縱使一招半式能搶得先機,然根基始終不行,在三大高手出擊下,又怎抵擋得了,勉強出掌相抗,仍被打得悶吐鮮血倒栽牆頭,傷疼得很。
三大高手登時又想欺前攔人。忽見玉光一閃,強勢無比逼退三人。
夜驚容終于趕至,她恨方才躲得較遠,一時失著已讓宋兩利受傷,內疚不已。一邊對敵,一邊說道︰「阿利傷得如何?」
宋兩利喘喘吸吸,雖是胸口疼悶,卻也順暢,道︰「還好啦……」
夜驚容道︰「快走!」想護人離去。
方虛默冷笑道︰「想走也得問問我肯不肯!」
他原是自傲,然身材卻只五尺,屬矮小型,見及女子高他半個頭,總生自卑衍化而來排斥之心,已對夜驚容懷有虐意,奇幻掌法虐切過來,竟是女人胸脯,有意讓她出糗。
夜驚容詫怒喝道︰「下流!」手中玉笛反切打下。
她乃極樂聖王親授徒弟,武功已是絕頂,而那方虛默雖貴為茅山掌門,然其一向以道玄之術為主,對于武功素養,只數一流之間,對付一般人尚可,若踫及絕頂高手已顯吃力,而那夜驚容嗔怒而擊,勁道自強,這一切下,竟然迫得方虛默雙掌生疼,差點指掉骨折,這一嚇著非同小可,平常不用之茅山隱身幻術登時展開.東滾西閃,終躲過玉笛圍殺勢力範圍,嚇得一身冷汗。
他怒道︰「你是何人門下,敢與我作對?」
夜驚容冷笑!「你不配!」護著宋兩利往後退去。
方虛默雖有忌意,然那劉道真、金妙蓮自練得雙修法門,不但吸及他人元陰元陽為己所用,且兩人互通陰陽,其修為自高出方虛默許多,若兩人聯手,功力更是高強,恐那少林等派專以武學為源之高手掌門亦不易打敗,何況是區區女子。
劉道真忽地邪笑道︰「瞧你身材是身材,胸脯是胸脯,實是迷人,干脆歸我雙修派學功,保證你色誘天下,無人能擋!」光是身材已叫他邪心大起,如若解下蒙面臉巾,恐怕將讓他七孔流血。
金妙蓮婬邪道︰「不錯不錯,就不知功夫如何!」兩人已掠圍上來。
夜驚容冷斥︰「無恥!」玉笛化招劈打過去。
劉道真、金妙蓮霎時聯手作戰。嚇見得兩人互扯一條金色長帶,借此傳送內勁,只要玉笛劈來,長帶立即纏去,扣住玉笛,憑兩者之功硬將玉笛猛勁化去,趁夜驚容舊勁已失,新勁未起之際,雙雙暴打擊去,夜駕容受之不住,悶哼一響,已被掃及,落退數步。若非聖王教得宜,墊下深厚根基,現在非受傷吐血不可。
宋兩利見狀疼心道︰「夜姑娘還好吧?」等不及答案,忽覺對方有意攻其空門,急道︰「小心背部和左脅!」劉道真果然攻其背部,金妙蓮長帶如鞭直掃腰際。
夜驚容得及指示,登時閃背扭腰,凌空掠起,玉笛射出真勁,打得劉道真肩臂生疼,悶退逃去。
宋兩利又覺對方攻勢,喝道︰「快閃右側,她有暗招!」
話方說出,金妙蓮果然將長帶拋射如蛟龍,直纏對方雙腿,手掌一翻,青亮匕首猛刺右胸。
夜驚容得到指示,立刻扭身躲閃,甚至游刃有余,玉笛反打,硬將匕首擊落,震得妖女虎口生疼,氣得哇哇大叫︰「方兄你愣著發悶不成?還不施展法術破他通靈之能!」
方虛默這才想及看家本領未用,登時手捏指訣,口中念著降妖伏魔咒,喝喝有聲猛打符咒,旦化火焚燒。
霎見無數符火跳閃,如箭猛沖。
呼呼聲響困壓宋兩利。
方虛默趁此更撲前拳掌盡出,存心先發制人。
宋兩利雖未必怕那符咒,然這家伙搗沖過來,他已無暇再感應劉、金二人作戰想法,夜驚容只好自行苦戰,他亦陷入危機,不時和方虛默大玩靈法符咒之斗,然終自經驗、功力皆不夠,漸落下風。
夜驚容見狀怒喝︰「難道要我施展殺招嗎?」眼看對方全無退意,且越攻越強,再纏斗下去,恐怕難以善了。猝地猛吸真氣,玉笛橫擋于胸,怒喝暴響,笛孔突地射出七道烈勁狂流,如摧毀太虛神劍,掐天裂地劈向雙妖。
劉道真見狀怔駭︰「七鳳裂天?!你是塞外妖女?!」
話未說完,狂流竄打下來,兩人遭受痛擊,嚇得滾身抱在一起,雙雙凝力相抗,乘機劈出雙掌,擋此烈勁狂流。
夜驚容一招得手,冷哼斥道︰「憑你們也想跟我斗!」
內勁再逼,狂流若千萬飛鳳張爪。
爪利嘴尖猛啄再啄。
雙妖全面抵擋,逼得面紅耳赤。
猝見金妙蓮全身暴扭,一身衫裙全數散射開來,有若巨網罩向尖爪利嘴。
她全身露果,仍自哈哈虐笑。
夜驚容冷哼,準備一掌震碎衣衫。
宋兩利突意識到危險,駭叫不可!
掌在弦上,早已射出,打得衣衫爛碎,豈知衫中藏有毒球,散爆開來,無數毒針猝往夜驚容射去。
那勢又快又急又近,夜驚容幾乎毫無躲閃機會。
宋兩利詫急中突化綠龜法王佛陀法相,不知哪來神力,咆哮獅吼,打得方虛默倒彈數丈,劉、金雙妖滾身連連。
夜驚容悶哼一聲,全身至少中得十余毒針,倒摔地面。
宋兩利撿起地上匕首,猛往金妙蓮脖子押去,喝道︰「交出解藥,否則殺了你!」
金妙蓮干脆抱向宋兩利,婬媚笑道︰「來呀!小佛陀,那是沒解藥,除非你跟她,否則要我老伴代勞也行!」
宋兩利意識到那毒針之藥可能屬于迷情藥物,不禁大傷腦筋,想搜對方,卻發現光溜溜,怎搜得了?
金妙蓮媚笑道︰「解藥在我下陰里面,你敢拿嗎?」
宋兩利困窘,匕首猛打其月復部想逼出解藥,金妙蓮哎呀疼叫,斥道︰「哪來解藥,隨便說說你也當真!」
宋兩利又見劉道真、方虛默滾跌後已逼上來,兩人臉面怒極,似要撕裂宋兩利。
劉道真厲道︰「你敢傷她一根汗毛,剁你十八塊!」
宋兩利心知危險,冷喝︰「別再過來,否則我真的拚了!」
利刀一劃,脖子見血,金妙蓮厲叫,駭聲道︰「別過來!他已瘋了!」
劉、方兩人投鼠忌器,終于不敢逼前。
宋兩利拖著金妙蓮往後退,靠向夜驚容,急道︰「如何?可以走嗎?」
夜驚容強忍全身疼麻道︰「應該可以……」勉強爬起,跟蹌退行。
宋兩利道︰「你先退,待會見!」
夜驚容道︰「你呢?」
宋兩利道︰「有人質在手,他們奈何不了我!」
夜驚容實再忍受不了,終道聲保重,跌撞而去。
宋兩利則拖著金妙蓮往後退,冷道︰「你們這些人比土匪還壞,遲早會有報應!」
劉道真冷笑︰「邪魔歪道的話還說得這般神聖?你也別得意,一只腳受傷,想逃那是做夢!」
宋兩利心知對方想暗算,甚至可能故智重施,打出毒球,縱使傷得金妙蓮亦無關系,反正自家人解法多得是,只要能擒下目標,任何犧牲皆值得。
方虛默更想制造煙霧,趁黑暗突施殺手。
宋兩利但覺不妙,心念一閃,頓生計策,突然大聲喊道︰「來人啊!有叛徒要殺神霄派弟子!」邊喊邊拖著金妙蓮退逃。
此時全京城遍處乃神霄派信徒,只要聞得有人想殺自家人,那還得了?
忽有信徒探入小巷,發現正是小神童命受威脅,這還得了,登時沒命叫喊討救兵。
這一驚動,霎見四處信徒抓棍拿鏟,大伙趕來助陣。
方虛默、劉道真臉面頓變,若讓對方圍住,猛虎難敵猴群,若再引來五雷尊者,老命難保。
金妙蓮嚇得直發抖︰「還不快給他解藥!」
劉道真怔道︰「解藥?」隨即會意,丟得一瓶東西,冷道︰「拿去吧!還不快放人!」
宋兩利撿得藥瓶,心想夜驚容不知狀況如何,只好做個決擇,立即拖帶金妙蓮二十余丈後,往她腦袋一敲,喝道︰「敢動,可死定了!」
金妙蓮疼得兩眼發暈,終不敢動。
宋兩利趁此拔腿即逃。
縱使一瘸一瘸,仍強忍疼痛逃得甚快,踫及信徒立即喊道妖女在那里,快追快追。
信徒猛得很,殺得有聲有色。
劉道真見狀趕忙掠撲金妙蓮,抓得她掠往屋頂,沒命逃去。
方虛默哪敢再混,喝向手下,各自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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