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縴垂著頭路過門檻,走上紅氈,烏黑的發髻上橫插著金釵。釵頭的珠鳳紋絲不動,她的腳步永遠那麼輕盈又那麼穩重。
她們是八個人同時走進來的,但大廳中所有的目光,卻全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
她知道,可是她的姿態卻和她平時獨自定在無人處時,完全沒什麼不同。
縴縴的美麗和莊重,都同樣被人贊賞和羨慕。案上紅燭高燃,將一個全金壽字映得更燦爛輝煌,就像雷奇峰雷老太爺這一生一樣。
現在,他正面帶著微笑,看著他妻子最寵愛的丫環向他拜壽。八個人同時在他面前盈盈拜閱,但他的微笑卻仿拂只為縴縴一個人發出的。他也是男人。
六十歲男人的眼光,和十六歲男人的眼光也沒有什麼不同。
縴縴知道,卻並沒有以微笑回報。很少有人看見她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