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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的刺 第十一章 儒衫人

天剛亮,向陽城到「展抱山莊」的途中。

儒衫人減低了前行的速度。因為遠遠的他已看到了攔在路中十幾丈外的一對丑陋無比的兄弟。

「人吃人」「鋸齒」兄弟的癮頭又犯了,在苦苦搜尋了整個晚上後,就沒找到合適對胃的江湖高手,現在驟然看到了儒衫人似一只大鵬鳥的身法,他們已快樂瘋了。

「阿大,我沒看錯吧!老遠我就發現到這人了,嗯,看他的樣子,一定過癮,一定過癮。」「鋸齒」老二簡直興奮莫名的對著他的哥哥說。

「阿弟,有你的,還是你的眼力好,行,等下你多分一條臂膀,嘿……嘿,這可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呀,眼睜睜地白忙活了整個晚上,嘿嘿,你瞧,這不是馬上老天爺就掉下來了一只肥羊了嗎?嘿嘿……」「鋸齒」老大更得意萬分,他好像餓了三天突然發現到一大桌滿漢全席好菜的回道。

停住了身,儒衫人站在這對兄弟面前二丈處。

看到了這兩個七分像鬼,三分像人的「活僵尸」,儒衫人還真嚇了一跳。

因為不論任何人在第一次見到他們兄弟那付尊容和德行後都會嚇一跳。尤其在黑夜里,膽小一點的就算沒當場癱掉,恐怕也會尿了一褲子。

「有事嗎?二位。」儒衫人淡然問道。

未語先笑,其聲如刮鍋,還真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鋸齒」老大道︰「嘿嘿……相好的,你可是自己一頭撞進了鬼門關,我們兄弟倆可找得你好苦哇,嘿嘿……」

「找我?!」儒衫人有些吃驚道。

有這兩個連鬼見了也頭疼的「活人」找,恐怕你連作夢也會嚇醒。

儒衫人吃驚的原因,絕對不是害怕。因為——

第一,他藝高人膽大。

第二,世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令他再感到害怕了。

第三,他認為只有人才是最可怕,而且還是一個「普通」的人,像這種裝神弄鬼的人,老實說他已經起了反感。

「是的,找你,我們不找你又何必在這里等你?」「鋸齒」老二接著道。

他的聲音雖然比起他哥哥的好听一點,但是離人味還是有著一段距離。

「找我?!等我?!我想你們恐怕弄錯了吧!呢,現在我已經想起來了,該找的應該是我,而且我一直找了你們好久。」儒衫人突然這樣說道。

現在輪到「鋸齒兄弟」吃驚了,因為他們全不明白什麼時候曾和這俊偉的儒衫人有過接觸,而且對方非但沒像一般人那樣見到自己被嚇得半死,反而好像一付篤定如山的架勢。

「你……你認識我們?」「鋸齒」老二道。

「認識?!我怎會有你們這樣的朋友,就憑二位的尊容,連鬼都不敢和你們打交道,我又不是閻羅王怎麼會認識你們?」儒衫人愈來愈鎮定了,居然開始有了俏皮話。

「你……你不認識我們怎麼會找我們?」「鋸齒」老二有些迷惑道。

「猜猜看?」儒衫人好整以暇,背著雙手道。

「老二,不要和他嚕嗦了,趕快辦完了事好回去生火燒水。」「鋸齒」老大有些心急對著他弟弟說。

「阿大,等一下,我看這人有些不太對,讓我先盤盤他的道。」「鋸齒」老二回道。

好像世上的雙胞胎,大多數都是小的比較靈光機伶些,「鋸齒」老二比他的哥聰明,所以凡是對外處「世」,也全是他出頭。

「你不要故作神秘,快說你到底是誰?又怎麼會找我們?」「鋸齒」老H道。

「噢?猜不出嗎?那我就告訴你們好了,我雖然不認識你們,我卻是听過你們,‘人吃人’的鋸齒兄弟對不對?至于我說你們的目的,也和你們一樣哩。」儒衫人居然還有些笑容的對著他兄弟二人道。

「對,對極啦,我雖然不吃人肉,可卻喜歡殺鬼哩,你們不是喜歡裝鬼嗎?」儒衫人笑道。

「你……你活見鬼啦,我看你大概真的活膩味了,這可不能怨我們兄弟,既是你不想活了,我們只好成全你。」「鋸齒」老二氣極道。

「活見鬼?!我當然活見鬼,你們不就是如假包換的吃人鬼嗎?可是今天遇到了我,算你們踫上了倒霉鬼,請——就讓我們這三個鬼來一場鬼打鬼,看看誰會成了真正的鬼。」

儒衫人滿口「鬼」話,可真把「人吃人」兄弟倆差點氣得嘔血。

「鋸齒兄弟」在兩淮道上連小兒夜時只要一听到他們的名字都會嚇得不敢哭,他們那份恐怖、狠毒、殘暴也就可想而知了。尋常一些的武林人士踫上了他們避之猶恐不及,他們又幾曾踫到過像儒衫人這般嘻笑諷罵,鬼話連篇的人。

所以「鋸齒兄弟」一陣怪叫後,「狼牙棒」「骷髏棒」同時挾起一陣腥風漫天黑影的罩向儒衫人。

儒衫人的身子如柳葉飄舞般,在他們兄弟二人的間隙中款擺,同時嘴里仍笑道︰「喲,怎麼說著說著鬼就上身啦!」

「人吃人」兄弟二人武功在江湖中雖不算頂尖,但也少有敵手,現在一經接觸二人不禁有些心寒膽顫了。

因為這儒衫人的功力已高得令他們無從想象,不但自己二人已拚出全力未能沾得廠人家一根汗毛,甚至看人家那輕松勁,就好像早起在哪做運動練身體一樣。

尤其可怕是人家非但未見兵哭,而且手還一直背在身後,只在閃躲而沒出招。

「這場架恐怕是很難打了。」「鋸齒」老二心里想,可是手上卻不慢,仍然是一味猛攻、狠砸。

而「鋸齒」老大心眼沒有那麼細密,雖然覺得對方身法輕靈,每每能夠在眼看自己即將得手的攻勢下躲了開去,還認為是人家的運氣,卻沒想到如果對方隨便在閃躲的同時出招,自己也就沒有現在這樣的輕松了。

因為對方沒有攻擊,自己就不用防守。

不用防守而只要攻擊的戰斗——無論什麼戰斗,都是很好打的。

攻擊的人猛烈、狠毒、毫不容情,那一輪輪的棒影,忽上忽下,密不透風全朝著對方的要害處下手。

而儒衫人,瀟灑、輕盈、如風擺柳,那一條條的身影,忽東忽西,如鬼魅般,連衣角也沒讓對方沾上一點。

「住……住手。」「鋸齒」老二冷汗直冒,突然退出圈外吼道。

「鋸齒」老大听得弟弟猛古丁的一吼,手下一緩,也不自覺的停住攻擊,卻愕然的望著他。

儒衫人氣定神閑的笑道︰「住手?!你有沒有搞錯?!我到現在連手都還沒出呢?你說,這手要怎麼個住法?」

僵尸不會臉紅,「鋸齒兄弟」是人。

只見「鋸齒」老二慘白的臉驀然一紅。

「你……你到底是誰?!」

「怎麼?!到現在才想起來問我是誰?」

「光棍眼……眼里不揉砂子,是漢子的就……就報個名兒。」「鋸齒」老二有些惶恐結巴的道。

「不必啦,我保證我和你們兩個是絕對沒有一點親戚關系,這攀門道的話就免了。」儒衫人悠閑的道。

「你……你見不得人麼?」

「是嗎?好,在我問過你們兩人幾句話後,你一定知道我是誰,現在這架既然你們不打了,就必須答我問話,有人說你們曾在平陽縣的‘連升客棧’下藥帶走了‘快手小呆’對不對?」儒衫人此刻已變了態度和語氣道。

悚然一驚,「鋸齒兄弟」同時道︰「你……你說什麼?!」

儒衫人冷厲道︰「你們現在最好听清楚我說的話,要不然……」

像一道閃電掠過,「鋸齒兄弟」二人脖上同時感到一陣冰涼,而儒衫人的外衣又合攏。

不用說,他二人已經在閻王殿前打了一轉回來,因為那一道白光雖然看不清楚,但是他們卻知道那是一把劍,一把要人命的劍。

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快的劍?

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鋸齒兄弟」現在就真的像見到鬼一樣的瞪視著儒衫人,而他們的表情是可笑的。

能嚇死人的二張臉,會變成被人嚇死的兩張臉,沒有看過的人,是絕對無法想象得到。

「不用我說你們也一定知道那是一把劍,我可以告訴你們,只要我高興,我可以隨時再玩一次,不過再一次的時候我敢肯定,那不會再貼著你們的脖子,而是切過你們的喉嚨。」

頓了頓,儒衫人接著又道。「現在告訴我是不是有這麼回事?當然我要听的是真話,而你們不要想耍花樣,真話假話我可以很容易就分得出來。」

會吃人的人,只能說他大膽。

會吃人的人,並不一定膽大。

大膽和膽大表面上看似乎是一樣的意思,卻仍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尤其在有生命危險和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

吃人畢竟自己不會死。

所以。「鋸齒兄弟」可以大膽的吃。

現在自己不說實話就會死,這時候也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到底膽子夠不夠大了。

「有……有的。」「鋸齒老二」的舌頭幾乎已快打結的說。

「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們本來的目標並不是‘快手’,那麼你們的對象是誰?說!」儒衫人冷峻嚴厲的道。

「是……是‘鬼捕’……和員外李……」

「理由?」儒衫人只冰冷的說了兩個字。

然而這兩個字卻無疑像兩柄大錘頭,一下子擂中了「鋸齒兄弟」二人的心頭。

因為他們知道這理由說出來後,只要落人別人的耳中,就成了自己喪命的理由了。

「我們……我們只想吃他們的肉……罷。」「鋸齒」老二意圖狡賴道。

「是嗎?」

當「嗎」字余音未落,「鋸齒」老二已慘厲叫道︰「媽呀!」

一只右耳落在黃土地上,蹦了兩蹦才停止。

剎時「鋸齒」老二的半邊臉上、白麻衣襟上、地上,已染紅了一片。

而就在「鋸齒」老二剛才瞧見那一道白色閃光時,懦衫人的外衣又合了攏來。

很想彎下腰去拾撿自己的那只耳朵,可是「鋸齒」老二已痛得連站也快站不住了。

現在他眼楮瞪得像快凸出來般,直瞧著那只模樣古怪的耳朵,而兩只手排命的捂住流血的地方,狼牙棒也早落在了自己腳旁。

是的,他怎麼也不相信那只耳朵會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而他的感覺告訴自己絕不會錯的,那是自己的耳朵。

一個人只能看到別人的耳朵,卻無法看到自己的耳朵。

當你有一天看到自己耳朵的時候,那種情形也一定是無法形容的。

「那是你的,絕對錯不了,你可以不用看了,嗯,這樣也好,以後別人再也不會分不清到底你們兩個,哪一個是哥哥,哪一個又是弟弟了。」

兩個人四只眼,全都露出憤怒、仇恨的目光看著儒衫人。

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了對方絕不是開玩笑,雖然他說話的語氣仍然有著開玩笑的味道。

打或逃?他們兩個人幾乎同時想到。

儒衫人這時卻又說話︰「不要心存僥幸,無論你們想干什麼,我保證你們在還沒做之前一定快不過我,現在,繼續我們的話題,來,你是哥哥吧!你來回答,記著這只耳朵,我不希望再看到另外一只,嗯,理由?」

「鋸齒」老大驚恐的退後二步,他相極了。

其聲如哭般的道︰「我……我……你……他……他們……」卻什麼也說不出。

儒衫人明白了,只得轉頭又對著「鋸齒」老二說︰「還是你說吧!不過後果你可是要負責。」後來的「你」字卻是對著老大說。

那老大不由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道︰「阿……阿弟,你……你可要說實話喲。」

「奉誰的命?」

「我們頭頭的命……」

「他是誰?」

「我們也……也不知道。」

儒衫人雙目一瞪。

「鋸齒」老大已捂雙耳退後好幾步。

「真……真的,我們受了他藥物的控制,不得不听他的話,他每次和我們踫面時都是蒙著面的。」

「那麼你們又怎麼知道是他?」

「他有一種菊花形狀的飛鏢,只要他一亮出來,我們就知道是他了。」

「菊花鏢?」

「是的,像菊花一樣的鏢。」

儒衫人望著晨光的天邊苦思,他實在沒听過有誰的鏢是菊花型的,而這個蒙面人也真是太神秘了些。

機會是稍縱即逝。

能不能判斷機會又是一回事。

在生死關頭上,如果不判斷那到底是不是個機會,所造成的後果也就往往想象不到。

一下子二十幾支「喪門釘」像傾巢的蜜蜂全叮向儒衫人,緊接著一只「骷髏棒」從側面襲擊而來,而對面的「狼牙棒」也摟頭蓋臉的搶下。

就在儒衫人似乎有些想的人神,「鋸齒兄弟」趁機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色,不分先後的攻擊就開始了。

在他們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一個攻敵不意的好機會。

事實上這也是一個好機會,然而他們卻錯估了對方。

于是,開始的也快,結束的也快。

而這開始的結果,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卻是自己的生命。

「我說過要你們不要玩花樣,怎麼你們就是不肯相信呢?以你們的所為本來就是死有余辜,然而我卻一直在為你們找活下去的理由,你們自己卻放棄了,這又怨得了誰?」儒衫人望著地上的「鋸齒兄弟」語音冷漠的說。

地上,「鋸齒」老大已斷了氣,雙楮暴突,好像不明白自己的喉頭怎麼一下子就接不上了氣。

而「鋸齒」老二閃躲了一下,雖然喉嚨未完全斷,可是也恐怕活不長了。

只見他現在顧不得耳朵處,雙手緊握住自己的頸子,橫臥在地,聲音就像漏了氣的風箱般道︰「我……我知道……你是誰了……怎麼會是……會是你呢?……」

牽動了一下嘴角,儒衫人道︰「是嗎?你應該早就想到了才對.當我第二次出劍的時候,你就該想到了才對,可惜你竟沒想到,否則你應該不敢冒險的。」

「鋸齒」老二真的見到了「鬼」,他生澀慘然的又遭︰「你的劍……真……的好快……能再讓……讓我……看……看一次嗎……」

儒衫人看著這垂死的江湖惡人,心中突覺不忍,當然他明白他的意思,畢竟他現在的痛苦是多余的。

于是——

又是白光一閃即斂。

「鋸齒」老二這次看清楚了,卻也永遠無法再看到了,因為他的胸口正淚淚流出血來,那是心髒的位置。

儒衫人這次沒有立刻收劍到衣內。

他當然是要讓「鋸齒」老二看得更清楚些。

那是一柄極為窄的劍,竟只一指,長約二尺半。

用這麼短又這麼窄的劍,他的劍術一定非常驚人,不只驚人,恐怕已經到了劍術中最高的境界了。

無可否認的,儒衫人的劍術就有這種功力。

奇怪的是當他拉開外衣時,竟然看不到劍鞘在里面。

沒有劍鞘的劍不是出劍更快?

那是一定的。

出劍快的人在與敵人搏斗時當然也容易搶了先機。

掛好了劍在衣內,儒衫人走了,迎著朝陽。

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吃人」的人了。

可是他知道卻有許多人比「人吃人」更為可怕。

因為他們卻是把人吃得連一根頭發也不會留下。

早起的鳥有蟲吃。

儒衫人一夜沒睡,就不知他找到了什麼?

早起的蟲被鳥吃。

「鋸齒」兄弟,一夜沒睡,以為自己是早起的鳥,誰又知道卻變成了早起的蟲。

這世間的事,又有哪一樁是可預料的呢?

「展抱山莊」展龍的客房里。

「鬼捕」的氣色已好了許多,他這條命總算撿了回來,當然他明白是誰救了自己。

展龍的武功沒有他的醫術好,因為他覺得救人要比殺人來得好。

所以他從小就鑽研醫學,對學武沒有多大的興趣,雖然他的父親是名滿天下的「神醫武匠」展天虹。

武林中人可能不認識展龍,可是絕對不會沒听過展天虹。

因為「神醫武區」展天虹在四十年前就已領袖群倫,為各門各派尊崇為武林盟主。

然而天妒英才,他才剛剛生下展氏兄妹就撒手人環,可憐「神醫」救人無數,卻救不了自己。

「今天覺得怎麼樣?藥服了沒有?」展龍憨厚的笑問著「鬼捕」鐵成功道。

「謝謝你啦,展少俠,除了傷口還有些疼痛外,其他的倒還好,藥我當然要按時服用,我還沒活夠呢。」「鬼捕」語聲略嫌中氣不足的道。

「嗯,我看再十天你這‘鬼捕’就又可去辦案拿人了哩!」

「這還不是多虧了你這回春妙手,活神仙嗎?」「鬼捕」笑道。

「哪兒話,你太客氣啦!」展尤俊臉上竟有一絲緬腆地道。

「老弟,那位去了哪?怎麼一整天沒有見著?」「鬼捕」坐起了身,靠在床柱旁問。

「還不是又出去找李員外了,他也真是的,你就不知道他有多焦急。」

「哎,只恨我忙沒幫上,反而拖累了他。」「鬼捕」嘆了口氣接著道。

「這是什麼話?!你要這麼說,那我不更無地自容了嗎?我也是他的朋友,只要有心就成啦.何況大老遠的你能趕來,光這份熱誠,。已夠人感動的了。」

「這李員外該不會遭到什麼不測吧?也怪讓我揪心的,你說為什麼‘快手小果’會突然發神經的下戰書到丐幫約斗他呢?」「鬼捕」憂戚的道。

「我也不知道,你不是說他們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朋友嗎?怎麼居然會弄出這種局面來?真是讓人猜不透個中原委。」展龍回道。

「我對他們的認識也有限,雖然共處了幾天我只能感覺到他們似乎有一點點說不出來的那種……那……呃,隔閡。」「鬼捕」想了一想道。

「真沒想到二少的事情還沒了,現在又會出了這種事情,現在所有的人幾乎都知道了七月初七的望江樓之會,這還真是讓人傷腦筋的一件事,偏偏兩個當事人竟連一個也找不到,到底為了什麼?外人可是猜都無從猜起。」展龍回道。

「但願他能快點找到他們兩個,事情說不定還能有個轉機,要不然在外人看來是一場熱鬧,在我們了解的人來說卻無異是一場悲劇了,哎,這兩個人……」「鬼捕」想到這兩個曾經情渝手足的人就不禁嘆氣。

「問題是就算他能找到他們兩人,又怎能明說?既不能明說又怎能化解這一場約斗,你也知道的,他現在不只是不便,而是不能露面。」展龍也無奈的說道。

「鬼捕」默然了。

展龍也默然了。

因為他們實在不知道如何去解決這件事情。

展龍和「鬼捕」鐵成功好像知道許多事情。

「他」是誰?為什麼不能露面?

難道儒衫人是燕二少?不會吧?二少已死了。

但是——

只有被人認為死了的人,才是不能露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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