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更濃了些。
夜也更深了。
這是一幢大宅,大宅中只有一個人——一個衣履鮮明的中年人,他端坐在花廳迎門的桌邊,由于大霧已由門窗中涌向廳內,花廳中的陳設十分模糊。
雖然花廳中點了一根巨燭,在霧中卻像蒼穹中遙遠而靜止的寒星。
此人一直面向花廳門口端坐,自斟自飲,他不曾吟哦,也不曾嘆息,自他的鷹視狼顧眼神中,可知他的心緒不寧。此刻,門外的大霧中影影綽綽地走進一人。
此人居然不客氣地坐在此宅主人的支面,把一柄帶鞘刀放在桌上,年紀輕輕,不過二十七、八歲,卻十分老練。和這主人相比,年紀相差約十五到二十歲。
若論穩沉,似乎這年輕人也略勝一籌。
今夜本就有點涼意,此刻更甚。
來人一頭黑亮短發,十分紋亂,不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