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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雲搏電錄 第二十章 武林大局

于梵听彭海問到九大凶人何時對付般若神僧之事,猶疑了一下,道︰「這個……」

彭海還以為于梵是不願對自己說出來,他笑了笑,道︰「孩子,你以為我是壞人不成?」

于梵道︰「大師父,在受你救命大恩,怎敢懷疑大師?」

彭海問道︰「那麼你為何不把他們將要暗算般若神僧的時間和地能訴我呢?難道你不知道此事有關整個武林的前途……」

于梵自從一睜開眼之後,便見到彭海一臉笑容,咧開的嘴巴從未合攏過。

此刻,當他一提到般若神僧之後,臉色立即沉肅起來,因而也就懂得室內的氣氛也為之沉重凝肅,空氣仿佛停滯住了。

于梵猶疑了一下,道︰「我……」

彭海沒等他說完話,雙手把他扶了起來,靠在床頭,道︰「孩子,你也學過武功,自然曉得武林中人對于般若神僧的尊敬,他等于是武林中的中流砥柱,絕不能遭到九大凶人的暗算,你如今既然曉得這件事,為何不說出來,我也好通知同道,助他一臂之力……」

于梵見到彭海的焦急之態,心中頗受感動,暗忖道︰「師父果然說的不錯,般若神僧乃是武林正派的領袖,江湖上的安定力量,凡是正道人士都尊敬他老人家,不願他受到九大凶人的暗算……」

他原先對彭海還有一絲懷疑,因為他不相信面前這個笑臉常開的頭陀,竟然在遇見九大凶人中的三個頂尖高手之後,還能安然帶著自己出來。

並且他曾想追問彭海的名號,但都被彭海很巧妙的回避掉,而改變話題。

因此,他雖是身受彭海的救命之恩,也不敢完全的信任彭海,然而當他見到彭海那種焦灼的神情時,他心中的懷疑已經盡去。

他沉吟半晌,正想要把自己所曉得的情形說了出來,彭海已等得不耐煩,焦急地追問道︰「孩子,這件事有關武林的存亡,你務必要將你所曉得的事情告訴我,我可以發出武林帖,通告江湖同道,援救般若神僧。」

他說到這里,唯恐于梵仍然不相信自己,臉色凝重地道︰「孩子,你需要明白,整個武林存亡,都依靠你一個人了,你若是不把詳情說出來,只怕……」

「大師父,」于梵打斷了他的話,道︰「其實我知道的並不很多,也許對整個事情並不會有什麼幫助。」

彭海暗暗松了一口氣,道︰「你說吧,知道多少就說多少。」

于梵道︰「听說這次九大凶人集結在嘉興城外柳雲山莊,準備對付般若神僧是因為他老人家得到一株千年參王,他們可能是要設法誘使般若神僧到嘉興去,動手之地方可能在路上,也可能在柳雲山莊。」

彭海嗯了一聲,問道︰「還有呢?」

「沒有了,」于梵道︰「在下所知道的只有這些了。」

彭海心中暗暗放下一塊大石,望著于梵那張英俊中略帶雅氣的臉孔,暗忖道︰「這孩子還不到二十歲,資稟雖是絕佳,看來卻沒有踫到明師,但是憑他這麼一點功夫,怎會在連番周到魏霸天他們之後,能夠留下這條性命,並且還探知了如許多的秘密?」

他的思緒轉了幾轉,也沒想通這個道理,沉吟了一下,忍不住問道︰「孩子,你怎會曉得這些事情的?能不能告訴我?」

于梵此時根本就不懷疑到彭海,想了想,就把這兩大的遭遇,從漠北雙凶進到長興鐵鋪開始,一直說到他帶著夏隻離開柳雲山莊……

當他說到秦鵬飛在樹林外要縱火焚林,幸得雁蕩山的鐵陀行者出現援救時,彭海打斷了他的話,道︰「啊,原來是鐵陀行者救了你們一命。」

于梵問道︰「大師父,你認得鐵陀行者?」

彭海嘴角一裂,笑道︰「我怎會不認得他?算起輩份來,他還是我的佷孫呢!」

于梵驚問道︰「大師父,你……」

「怎麼,你不相信?」

彭海笑了笑,道︰「鐵陀行者的俗家姓名叫彭定岳,他的父母早年以致他從小失去教養,流落在江湖做了剪徑毛賊,被我踫見之後、才引他進雁蕩一門……」

「大師父,」于梵道︰「那麼,你也是雁蕩派的高手了?」

彭海笑了笑道︰「二十年前,我便已是雁蕩長老了,可是現在……」

他搖了搖頭,道︰「現在我們不談這些,你說下去吧。」

于梵望著眼前這個肥胖的頭陀,心中涌起不少的疑問,不知彭海會說出這等矛盾的話來。

其實他不明白彭海之說出那等話,確實是有它的含意在。

敢情彭海在列身九大凶人之前,的確真的是雁蕩派的長老,鐵陀行者早年也是由他引進雁蕩的。

只因那時雁蕩一派在武林中的地位不高,遠落于少林,武當等九大門派之後,彭海身為一派長老,鑒于本門武功心法遠遜于少林武當派,所以離開雁蕩,到了天台深處想要找一幽靜之處,潛修武功心法,另創新招替本門增加絕學,光大本門的聲譽。

誰知他卻在天台深處的一個洞府里,無意中獲得了一本邪教的秘笈,由于一時的意念之差,他開始修習秘笈上所載的武功秘法。

在他原來的心意,是想以本身的功力融會秘笈上的武功,另創一格,以成為雁蕩所有的武學。

豈知那「枯木神功」乃是邪教中七大神功之一,威力極大,完全與一般武功的心法不同。

彭海練了沒有多久,不但沒有把枯木神功融合在雁蕩心法之內反而受到枯木神功的克制,而改變了他的心性。

當他覺察出自己的個性受到影響而變得嗜殺時,已經太晚了,終于成為「枯木神功」的奴役……

以他原先的武功,再加上枯木神功,當彭海從天台下山之後,他整個人都已經變了,沒有幾年功夫,便臍身天下九大凶人的第三位成為邪道的頂尖高手……

而那當初由他引進雁蕩的彭定岳,卻由一個毛賊變為正道使上搏得鐵陀行者的尊號。因此當枯木尊者彭海听于梵提出鐵陀行者時,禁不住勾起了昔日的回憶,而引起無限的感慨……

不過,這份感慨僅是良知抬頭的一剎功夫而已,很快地他的心中便被邪念所充滿。

他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忖道︰「現在我還想那些舊事做什麼?

我若是仍然在雁蕩派,只怕早就死了,哪像如今,我身居天下絕頂高手之中,只要把般若禿驢除去,眼前千年參王和大陽真解都歸我所得,便是穩居天下第了……」

想到此處,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于梵詫異地望著他,不曉得他為什麼事情這般好笑,他倒有點懷疑起來,認為彭海不可能會是雁蕩派有名的高手鐵陀行者的叔祖。

他等得彭海笑聲一畢,問道︰「大師父,你……」

彭海驀然覺察到自己的失態,他干咳一聲,問道︰「你是問我為何大笑?」

于梵點了點頭,道︰「在下認為大師父既是鐵陀行者的叔祖,便該為他擔心才是……」

「我笑的不是這件事。」彭海腦筋一轉,道︰「我是笑那秦鵬飛身為天下九大凶人,竟然連小老婆都被人拐走了,並且還是你這麼一個毛孩子下的手,傳揚出去,豈不要使人笑掉大牙?」

于梵漲紅著臉,道︰「大師父,並非在下拐走了隻姐,而是她忍受不了……」

彭海搖了搖手,道︰‘「孩子,你不要誤會我在笑你,其實秦鵬飛一大把年紀了,還要三妻四妾的,實在不應該,何況還是他在外面搶來的女人,嘿,假如我是你!早就一把火把柳雲山莊燒了……」

他見到于梵臉色有點不對,話聲一頓,轉口道︰「孩子,我是說著玩的,其實你年紀輕輕的,能夠從柳雲山莊逃出來,已是不容易了,更何況還帶著個女人……」

「可是隻姐卻被金笛書生羅詩搶走了。」于梵煩惱地道︰「他跟秦鵬飛都是一丘之貉,只怕隻姐將要……」

「哈,這個你又何必煩惱。」彭海笑道︰「我可以答應你,一定把你的隻姐還給你,不過……」

于梵大喜道︰「大師父,你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好了,在下就是拼了這條命……

彭海笑道︰「這事你不必急,反正我已經答應你,自然會替你辦到,只要你不會忘記你自己所說的話便行了。」

于梵拱手道︰「多謝大師父……」

彭海笑了笑道︰「你繼續說下去吧!」

于梵道︰「當時鐵陀行者和秦鵬飛兩人在樹林外動起手來,我就帶著隻姐逃出樹林……」

他的話聲工頓,道︰「大師父,我真擔心鐵陀行者會打不過秦鵬飛,他若是有什麼危險,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你可以放心,定岳那小子我雖有二十年沒有看到他了,不過听說他已得到真傳,對付秦鵬飛雖然贏不了,卻也吃不了虧。」

彭海道︰「並且他本來的目的只是出手救你們,見到你們已經逃走,他自然也走的,你還是把以後發生的事情說下去吧!」

于梵嘴唇啟動了一下,正要繼續說下去,卻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他疑惑地道︰「大師父,你為何不趕快去傳武林帖,卻非要听我說那些事情呢?」

彭海想不到于梵會有此一問,微微一愣,于笑了兩聲道︰「散發武林帖的事,我馬上就去做,不過你並沒把九大凶人圍攻般若神僧的時間和地點說出來,我需要從你所經歷的事情推想出他們動手的地方,這才能邀約武林同道,趕到那兒救援般若神僧……」

于梵點了點頭道︰「大師父,你說得不錯。」

他整理了一下思索,從攜同夏隻逃到嘉興城里之後的事說起,一直說到被金笛書生羅詩擊倒為止。

他緩了口氣,道︰「大師父,這就是整個經過了。」

彭海也吁了口氣,道︰「我真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紀,竟會遇到如此奇特詭異的事,若非是我救了你,我真不敢相信那會是真的……」

的確如此,枯木尊者彭海深知漠北雙凶向來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怎樣也想不到他們為了于梵,竟然可以拼著跟秦鵬飛翻臉,甚而連金笛書生羅詩那等精明的人,也會中了于梵的暗算,差點喪命無常,這事若非于梵親口說出,只怕沒人相信。

其實彭海又何嘗沒有力于梵改變了往日的慣例呢?他練了枯木神功之後,只有殺人,從來都沒救過人,這次卻把于梵救活了……

彭海想到這里,不禁搖了搖頭,暗道︰「這小子有什麼魅力,竟然會使得我都改變了主意?其實我原先便已留下了後路,並不一定需要他,而我卻在見了他之後,動起了收徒弟的念頭……」

他凝望著于梵那雙清澈烏黑的眼瞳,只見于梵也愣愣地望著他使他忍不住笑了笑,道︰

「孩子,你曉得我此刻心中有什麼感想?我認為以你的資稟與智慧,若是找到一個好師父,他日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他說到這里,見到于梵的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于是干咳兩聲,道︰「我的意思是要收你為徒,傳你絕藝,我想不用三年,你就可以把那兩個叛師逆徒擒住,替你已經死去的師父報仇……」

于梵臉現難色,道︰「大師父,我……」

彭海臉色微變,隨即大笑道︰「怎麼?你不願意?」

「大師父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于梵囁囁道︰「只是在下……」

彭海見到于梵的神態,還以為他是惦記著夏隻,笑了笑,道︰

「我跟別的人不同,這些年來,我從來都沒有動念頭要收徒弟,我若是收了徒弟,就一定要先替他解決煩惱,你放心,只要你拜在我門下,我負責把夏隻找來給你。」

「在下並不是為這個問題。」于梵紅著臉道︰「在下是因為師父臨死前叮囑過……」

「什麼?」彭海道︰「他的人都已經死了,還不許你另投明師?」

于梵對于龔江的尊敬之心,較之自己親身父母尤要過之,這因為他從小流浪,從有記憶以來,便不知父母是誰?

他在經過一段艱苦的流浪生活之後,遇見了襲江把他收留起來,不但供他衣食,並且還傳他武功,視他有如親生兒子一般。

是以他與襲江之間的感情是遠勝于一般的師徒。

這次由于漠北雙凶的來到,使得他遭遇到一連串的麻煩,並且龔江還被兩個逆徒所害,于梵心中的悲痛真是不可言喻。

他一方面想要替龔江報仇,另一方面關于自己的出路,又想遵守他跟龔江所說的,若要另找師父,則要找一個天下第一的師父。

這可以說他私心想以將來的成就,來報答龔江生前對他的愛護。

所以,當彭海提出要收他為徒的主意時,他才會心中猶疑,遲遲不能決定。

此時,當他听到彭海說出那等對龔江不遜的話語,他的主張已經決定了。

他本想坦白的說出自己的意思,給彭海一個難堪,可是當他想到自己這條性命都是彭海所救時,他忍住了心頭的氣憤,婉轉地道︰「先師生前待我有如親生兒子一般,如今他老人家剛死,在下若是馬上便拜在大師父門下,實在有愧于心……」

他說到這里,見到彭海臉上並無不悅之態,依然露著笑容,心中不由頗為歉疚地道︰

「大師父,拜師之事,能否過些日子再說?如今在下尚連你的名號都不曉得,冒然便拜在你的門下,實在不妥。」

「你說得不錯。」彭海笑道︰「哈哈,不但你不曉得我的名字,我也不曉得你的名字,馬上就收徒弟,確實不太妥當。」

于梵見他大笑,也不禁笑了起來︰「大師父,在下真的是糊涂,說了這麼多話,連姓名都沒告訴你。」

于是,他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哈哈,你的人怪,名字也怪。」彭海笑道︰「不過我的名號要等你拜師的時候才能告訴你。」

于梵見到彭海不把名號說出來,歉然問道︰「大師父,你是在生我的氣吧?」

彭海笑道︰「怎麼會呢?你能夠如此尊敬師父,他日在我門下,一定也是個好徒弟,我深幸沒有看錯人,這個徒弟是收定了。」

其實他不知道于梵在述說把奪魂神釘送去柳雲山莊時,並沒說出那些神釘乃是龔江欺騙漠北雙凶,並未按照原定規格打進的。

他若是曉得于梵有話瞞著自己,只怕此時心念一轉,便會動手殺死于梵。

于梵看到彭海滿面笑容,心中如釋重擔,不知道他又一次逃得活命了。

彭海的話聲稍稍一頓,道︰「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安心的住在這兒養傷,這兒的事,我都已安排好了,我這次去辦事,早則三天,晚則五天就會回來,到那時候,你可要給我一個答復了。」

于梵點了點頭,道︰「多謝大師父。」

彭海笑著拍了拍于梵的肩膀,道︰「我走了。」

他站了起來,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道︰「于梵,我還有一件事忘了吩咐你,那便是你身中金笛書生羅詩的九幽天柱功,雖然經過我替你運功驅寒,已經好了大半,卻是仍然經不起風吹的,你千萬不要到外面去,以免寒毒入骨,到時就難治了。」

于梵抱了抱拳,道︰「大師父,在下曉得。」

彭海滿意地笑了笑,腳下略一停頓,又道︰「我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這兒來往的人非常復雜,難保沒有九大凶人的黨羽在里面,關于般若神僧那事,你絕不要對人說出來,以免招惹了殺身之禍。」

于梵感激地望著彭海,點了點頭,他真想就此跪了下來,懇求彭海收他為徒。

但是他心里的話還沒說出口,彭海已搖晃著他那肥胖的身子,在一片笑聲里,走出了房門。

于梵坐在床上望著被彭海順手帶上的房門,心里頭仿佛有一塊大石落下來。

這幾天里,圍繞著他的身邊所發生的事,總算有了一個了結,雖然這個了結並不很圓滿,至低限度在短時間內用不著他自己去親身冒險犯難了。

尤其是關于九大凶人圍攻般若大師之事,這兩天沉重的壓在他的身上,此刻把整個負荷都交卸給了彭海,使得他覺得輕松多了。

他斜斜的靠在床頭,擁了擁被褥,只覺眼前的一切都已開朗起來,就像是從幽黯的山洞里鑽了出來,見到光明燦爛的陽光一般。

他對于彭海的話,絲毫沒有懷疑,暗忖道︰「大師父說的不錯,這次只要能招集到天下的武林正派俠士,再加上般若神僧的絕世神功,一舉便能把九大凶人擊潰,到時候隻姐自然可以月兌離他們的魔掌,武林之中,得以重見太平……」

他的嘴角浮起了微笑,思緒轉到了龔江的身上,暗忖道︰「這位大師父輩份那麼高,武功之強一定也是江湖上的絕頂人物,像他所說,我只要投身在他門下,三年之內便能練得一身絕藝,到時候一定可以把那兩個逆徒殺死,替師父他老人家報仇,然後我重回嘉興,替他老人家另築一個大墓……」

想著想著,他很快地便睡著了。

由于連日來的疲憊緊張,再加上此時心情的松懈,使得他獲得了一個安祥而甜美的睡眠,等到他一覺醒來,見到不知何時桌上已經擺了一盞燈了。

他舒適地伸了個懶腰,只覺精神飽滿,身心舒暢,連日來的疲累已經一掃而空,倒是月復中感到萬分饑餓起來。

模了模肚子,他正要起床,已听得門聲一響,一個人探首望了進來。

于梵喝問道︰「是誰?」

那人似乎吃了一驚,推門走了進來,堆著滿面的笑容,道︰「公子爺,你醒來了?」

于梵看到那人的打扮是個伙計,瘦削的臉孔上一片焦黃,卻又堆著一臉的假笑,實在難看,他皺下了眉頭道︰「你是店里的伙計?」

那個漢子躬身道︰「稟告公子,小的姜五正是這悅來客棧的伙計,你有什麼吩咐,盡管找我就是了,小的一定……」

「姜五,」于梵覺得被人稱為公子爺實在不習慣,並且看到這伙計說話之時口沫橫飛的模樣,也惹人討厭,連忙出言制止,道︰「我姓于,你不用稱我什麼公子爺了。」

「哦!」姜五拱手道︰「原來是于大爺,小的曾听那位大師父說于大爺是北京聚福錢莊的少老板,要小的好好服侍的……」

于梵見他一打開話匣子便是沒得完了,連忙打斷了姜五的話,問道︰「那位大師父臨走的時候還說了些什麼?」

「他老人家說于大爺你這次到杭州來游玩,由于旅途勞累,感染了風邪,要在本店住幾天,叫小的加倍照應。」姜五笑著道︰「小的進去了幾趟,大爺你一直睡著沒醒,這會已是用晚飯的時分,所以小的再來看看……」

于梵正在饑餓之際,一听得姜五之言,連忙道︰「晚飯已經好了?

你趕快跟我送來,菜不需太多,飯多裝一點就行了。」

姜五笑道︰「小的猜想大爺你也該餓了,晌午的時分,小的送來飯萊,大爺你一直沒用,剛剛又把它收回去了,所以……」

于梵揮手道︰「你別所以所以了,趕快把飯菜拿來吧!」

姜五見到于梵好似生氣的模樣,連忙躬身應道︰「是,是,小的就把飯菜端來。」

于梵見到姜五匆匆的走出房去,覺得又好笑又好氣,搖了搖頭,忖道︰「天下怎會有這種人?」

他自幼流浪,後來又追隨龔江做一名學徒,可說生平從未住過客棧,自然不知道車船旅店里的腳役之輩,最是勢利不過。

彭海臨走之際,先把食宿之費付清,另外又賞了不少銀錢,把于梵的身份抬高,便是唯恐自己走後,于梵會受到客棧伙計的氣,憤而離開客棧。

那麼,他所安排的這一著棋,便會因此失效,甚而會發生意外,若是于梵落人他人的手里,很有可能便會將此事泄漏出去,而惹來更多的麻煩……

彭海不愧是老謀深算,把一切可能發生之事都預料到了,甚而在臨走之際,施出「枯木神功」傷了于梵的陰脈,就是唯恐有意外發生,使得于梵月兌離他的控制,那麼不出五天,于梵便將內傷迸發,吐血而亡……

于梵年紀還輕,閱歷不夠,又怎知彭海會是如此毒辣的人?他等到姜五出了門之後,心中對于彭海的妥善安排頗為感激,只不過對于彭海把他的身份說成聚福錢莊的少老板有點難堪就是了。

他想了一會,掀開被褥,走下了床,只見床頭旁的椅上擺著一只木箱,箱上折好了一套天藍色的長衫——

迷魂掃校,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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