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風傳奇 第五十章 路在何方
格斯看著掉在腳下的頭顱，撿了起來，看著那絕望、恐懼、無辜的眼神。
突然，一個小孩往前沖，叫道︰「姐姐……」
卻被衛兵一腳踢倒，罵道︰「偏向邪教徒的人，即使是小孩也不放過。」
眾人敢怒不敢言。
只見格斯默默的走上去。
衛兵攔住他，道︰「喂，你……」
他理都不理，對衛兵臉上吐了一口痰。
「你……你……」其他的衛兵驚呆了。
他徑直走向閣樓，把那顆血淋林的頭顱扔了上去。
達爾驚問道︰「閣……閣下！」
那胖子抓住頭顱，氣得兩眼直冒火花。
衛兵馬上走來，道︰「站住！」
話還沒說完，臉上已挨了一拳，應聲而倒。
那首領拿著頭顱，突然看見他額頭上的烙印。
「這……這是……」
「這紋章是……」
他陷入了沉思。
格斯走上去，達爾問道︰「你是什麼人？」
他理也不理，模了模頸上的烙印，已滿是鮮血。
首領氣得發瘋了。
格斯冷笑拂袖而去，全場驚呆了。
突然，達爾道︰「為什麼還不趕快追捕那家伙？」「究竟是何方神聖？」達爾迷惑道。
首領拿著頭顱想︰「挺有趣，是宣戰書嗎？」
拿得那頭顱七孔流血，他發出了狂笑。
而此時，有一個蒙面的小矮人正注視著這一切。
格斯背著那把長劍，在小巷中行走。
突然一隊軍士攔住了他的去路。
為首的道︰「邪教徒，站住！」
其中有兩人走上前用劍架在他脖子上。
他不動聲色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式，拔出了劍。
將他們攔腰截斷。
而此時，那些衛兵才注意到他的劍。
要說那把是劍，那便是太大了。
那簡直就是鐵塊。
巨大、寬厚、沉重而且很粗糙。
「那……那是什麼劍！？」衛兵們都退縮了。
首領馬上叫道︰「不要怕，進攻！」
于是，衛兵們又奮勇向前了。
格斯不得不拔劍削肉泥，只見血肉橫飛……
最後領頭的不得不出擊，沒幾個回合，他已身首異處。
「那……那是什麼……」
另一個士兵叫道︰「怪物！」
此時，一排弓箭手無聲無息的架好了。
而巴克也突然來了，道︰「格斯，危險，上面。」
她飛著撒了些粉末，那些戰士叫道︰「眼……眼楮……」
就在他們擦眼的時候，格斯用劍砍斷閣樓的支柱。
那些士兵嘩的倒下來。
巴克飛過來得意道︰「我救了你吧！」
格斯只冷冷的道︰「你……還在嗎？」
巴克撐著腰道︰「這樣你便欠我一個人情呀！」
冷不防被一個土兵用手掐住了。
她「哇哇……」的叫。
格斯頭也不回的砍斷了士兵的手，道︰「以還了。」
她捶著地喊道︰「那不算……」
而此時，有圍上來了一些兵和一個丑八戒。
有士兵叫道︰「隊……隊長……」
「蒙達古大人……」
蒙達古輕蔑道︰「是了不起的劍了，小子！」
說著，已用槌砍去了。
格斯只稍微的移動了一點，便避過了。
氣得他亂揮錘，也不顧自己同伴，傷及了許多士兵。
錘子所到之處，屋倒人傷。
格斯被逼到了牆角。
蒙達古冷笑道︰「你那把劍有多厲害？」
「來試試我的戰錘吧！」
格斯用仇恨的眼光看著他。
冷不防揮舞出他那巨大的劍，那丑八怪的頭盔已落地了。
他一腳踢到那怪物，踩著他頭道︰「我也有同感！」
然後又是一腳，怪物飛了出去。
「蒙達古大人……」士兵們叫道。
而這一幕幕都被那個蒙面的小矮人看見了。
憤怒的敵人仍出了幾個毒氣彈，一時煙霧迷夢。
「快來這邊！」蒙面人向格斯他們喊道。
「是誰？」巴克問道，他們還在猶豫。
傳來了敵人的叫嚷︰「在哪里，別讓他逃掉！」
「殺了他……」
蒙面人又道︰「往那邊跑了——」
他們便尋聲而去。
首領叫道︰「一定要殺了他！」
在城堡的小巷中，他們很快就逃得無影無蹤。
城里一個人也沒有，大家都不敢出門。
蒙面人解釋道︰「大家怕被懷疑為邪教徒。」
格斯一句話也沒說，默默跟著他走。
來到一個地下室，里面亂七八糟，四處是人體標本。
格斯冷笑道︰「很不簡單的收藏——若有人告你是邪教徒，不是不可抵賴嗎？」
蒙面人笑著回答︰「其實，對醫生來說也不足為怪。」
突然，格斯厲聲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幫我？」
蒙面人還是微笑著答︰「因為在刑場，我看到你……你和伯爵有仇嗎？」
格斯一腳把他踢倒在地，說道︰「我在問你了——」
巴克氣憤的罵格斯︰「太過分了！」
格斯一拳把她打在牆上。
此時，蒙面人從地上爬起來，握著手杖，瞪大眼楮說︰「因為我想要你幫我殺了他。」
「幫我報仇……」
然後，蒙面人揭開面紗說︰「你看，這雙腳、這張臉被他吃了一半，他不是人類！」
格斯他們看著那殘破的臉，不堪入目。
格斯好象在回答，又好象在自語︰「我知道那家伙的事！」
蒙面人走向牆壁道︰「我有東西給你看！」
原來這里有暗門，格斯他們跟著進去，在密室的盡頭，蒙面人指著一個橢圓型的卵石，道︰「就是這個——」
格斯睜大了眼楮，看著那石頭，驚叫道︰「貝黑萊特！」
更讓人吃驚的是格斯知道這個卵石的來歷。
蒙面人問︰「你……你知道這是什麼？」
格斯一把掐住他脖子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從哪里得到的？」
他恐懼的解釋道︰「這是從伯爵那里偷來的，不是我的。」
格斯才把他扔在地上道︰「將你所知的全告訴我吧……」
蒙面人自我介紹道︰「我叫巴爾加斯，是這里的醫生。」
「伯爵，最初不是如此，雖說他很冷酷，但至少還是人類！」
他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自七年前，得到這個東西，便性情大變。」
「他把人類當木偶，切割，扭斷，，接著吞吃。」
「捕捉邪教徒，也是為了得到更多的人體。」
嚇得巴克魂不守舍。
蒙面人接著道︰「伯爵強迫我參加這種游戲，我不接受，便帶著妻兒逃亡。」
「卻被捉住——，；說著說著臉上露出恐怖的面容，往事不堪回首。
他擦干眼淚，繼續說道︰「他把我切割……當著我的面，把我的妻子……
和兒子……「
「那情景刻骨銘心……」
「比起憤怒和悲傷……比起思念妻兒……我只是‘恐怖’的俘虜……」
「後來，我服藥裝死，偷了這東西並逃走……」
格斯也被他說得痛苦不堪。
沉默了一陣以後，蒙面人指著卵石問道︰「七年來，我一直在研究，這……到底是什麼？」
格斯深思道︰「是鑰匙！」
「開啟這世界與另一世界的鑰匙。」
「自太古以來，呼喚五位神之手的鑰匙！」
巴克和蒙面人都听得入神了。
寧靜的夜里，傳來了慘痛的叫聲，撕心裂肺。
是蒙達古公寓中傳來的。他被格斯打得遍體鱗傷，正沖著下人和醫生發脾氣。
他頭痛得亂摔東西。「什麼事？！」從門口走進一個胖子，就是那個殘忍的首領。
眾人恭敬的站著解釋道︰「閣下，因為蒙達古大人的面容被……」
這時，蒙達古撕著繃帶，大聲叫道︰「黑色劍士……我要殺了你！」
胖子的隨從說︰「這里太危險，請回房吧……」
首領卻命令道︰「達爾，叫全部手下退去吧！」
那人還在猶豫，首領又厲聲道︰「我叫你讓全部手下都退下啊！」
隨從只好照辦，叫眾人出去。
首領看著痛苦的部下，抓住他頭問︰「你很恨黑色劍士嗎？」
蒙達古咬牙切齒的說︰「恨……若能殺掉他的話，無論怎樣……」
首領笑著道︰「即可呵，那好吧……「
只見那首領張開大嘴，從他口里吐出一只蟲。
居然和他面貌一樣，流著口水說︰「我達成你的願望吧……接受我吧……」
黑暗中，他們完成了嫁接工作。
宮殿門前，重兵把守。
一個士兵跑來道︰「達爾大人！有告密者，說知道黑色劍士的所在。」
那隨從吩咐道︰「好，你們帶三十個人去！」
正在這時，首領出來道︰「不用，去多了，會打草驚蛇。到不如……」
眾人看著跟在他身後的蒙達古，驚訝不已。
剛剛還痛苦不堪的他，現在已充滿了戰斗力。
首領吩咐道︰「蒙達古，你去盡情地報仇吧！」
而此時，格斯正仔細的端詳著那石頭，想︰「這東西造得頗精巧了。」
巴克也飛舞著賞玩那石頭。
靠在那上面道︰「藝術品呢！」
突然被彈得飛了出去。
格斯笑道︰「那不是死的，它是活的。」
她哭喪著臉罵道︰「早說嘛！」
說著說者，格斯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伯爵怎樣得到這東西的呢？」
「是偶然」蒙面人回憶道︰「是從一對經過城里的商隊偶然買下……」
「賣方也不知，听說是從東方傳來……」
格斯沉思道︰「偶然嗎？……」
蒙面人道︰「你看吧，是城的配置圖。」
說著在燈下展開地圖，道︰「這是唯一通往城堡的密道。」
「雖然我也想去，這身體……」
「七年來，我一直等待你這樣的男子！」
「所以，拜托你！」
說得激動時，他拍了拍格斯的肩膀。
「不要踫我！」格斯一腳把他踢開。
那人倒地上委屈道︰「對不起……」
格斯道︰「干什麼？太惡心了！」
「不要隨便踫我！」
格斯嘲笑道︰「你不也是個怪物嗎？」
巴克氣得抓著他領子道︰「你為什麼總做出傷害人的事情！」
格斯用一個手指把她彈開，蒙面人安慰道︰「沒關系……若能替我殺掉那男人……沒關系……」
格斯不屑道︰「沒出息的混蛋！」
突然，一個巨人破牆而入，原來是蒙達古，他比以前更強了。
「格斯，是白天的……」巴克驚疑道。
格斯平靜道︰「又是你嗎？真結實呢！」
伙人相見，分外眼紅，二話沒說，便舉起兵器干上了。
只見蒙達古一巨錘打來，格斯招架不住，被擊倒在地。
蒙達古狂笑道︰「格斯……」
格斯被擊得吐了血，他意識到︰「你已不做人類了嗎？」
突然，蒙達古凶殘的叫道︰「我要殺了你！」
但格斯比他還快，長劍已出手。只見他手斷錘掉，血流成柱。
然而，蒙達古慢慢從斷手中再生出一只手。
一只更長，像樹根一樣，根須很多的手，宛如許多手。
他拿起地上的錘，用那軟手，揮舞得更靈活了。
劍風凌厲，招式怪異，格斯只能躲避，沒有還手的能力。
過了一陣，格斯漸漸熟悉他的招式後，終于拔出了劍。
在千手環抱中，與之搏斗。
地窖里，被他們破壞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
蒙面人和巴克，被打得四處亂逃。
他們驚訝道︰「這樣下去，我們會變成肉醬呢！」
看著蒙面人很悲觀得樣子，巴克爭辯道︰「格斯很強了！」
一瞬間，戰斗的情形全變了。
格斯完全掌握了場上的局勢，把蒙達古逼的手慌腳亂的。
只見他一劍削掉蒙達古半邊頭，蒙達古摔倒在地。
「好……」
「好厲害……」
巴克高興的叫道︰「真的是出神入化呢，格斯的劍。」
格斯一甩披風，很酷的站著，自言道︰「所謂黑色劍士——」
突然，蒙達古站了起來，巴克驚叫道︰「還沒死…」
格斯也驚訝的發現︰他的另半邊頭長得和首領的一樣，那獰笑也一樣。
那首領的替身道︰「作為人類，你不簡單啊——」
蒙面人驚叫道︰「那是——伯爵！」
替身笑道︰「很就沒見了，巴爾加斯……」
巴爾加斯看著首領就恐懼，嚇得後退了幾步。
替身看陣地上的石頭，道︰「果然是被你偷了！」
「你等著吧，呆會兒再收拾你！」
然後，他便向格斯一邊進攻，一邊道︰「非常出色……在人類當中……但是……」
「那就是你的極限了……」
他們打著打著，只听見「呀」的一聲，房屋要倒了。
他們趕快逃竄。
幾秒之後，火光沖天，巴爾加斯十年的經營化為烏有。
城門之外，拱橋內壁。
從水底深處，慢慢浮出三個人頭。
是格斯，巴爾加斯，巴克。
原來巴爾加斯早有預料，在建房之初，便先秘密修築了這條暗道。
與下水道相連，可直接通往城外。
防的便是有朝一日伯爵的出現。
雖然臭氣燻天，三人總算撿了命回來。
「沒有好一點的路嗎？」格斯抱怨道。
隨即又問︰「那家伙死了嗎？」
「不曉得。」巴爾加斯低頭問︰「那……那是……」
「不是，那不是伯爵。」
格斯分析道︰「伯爵寄生在那家伙身上，留下的只有殺意。」
話畢，冷冰冰的道︰「就此分別吧！」
伸出右手︰「把貝黑萊特給我吧！」
將貝黑萊特緊緊地握在手中，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即便對生死與共過的人，他也沒有一句多話講。
巴克卻不忍，黯然道︰「大叔，你要注意啊！」
「呀呀……」巴爾加斯也叮囑道︰「小鬼，你也要小心啊。」
巴克溫柔地笑著︰「大叔，雖然最初覺得你有點奇怪……」
「沒關系……」巴爾加斯點頭道︰「再見！」
巴克飛到他前面到︰「還有……大叔，我認為……」
「人必須有活下去的勇氣！」
「比起復仇，將來的事……不是更重要嗎？」
巴克說了一會兒，自己也糊涂了，便飛走了。
巴爾加斯獨自往地窖走，突然，他想到︰「我也不能一直留在這里啊。」
于是，他往回走。
然而，有一只巨手正向他襲擊而來。
突然，他被長手纏住，窒息而死。
一個生命就這樣消失了。
「等等，格斯！」
「你太過分了！」
「拿了東西就走，」
「至少，應該送他去安全的地方啊！」
巴克說了一大堆，他才說︰「我就是這樣的人！」
巴克還是堅持到︰「可他救了你啊……不是同伴嗎？」
格斯不屑一顧，道︰「同伴？和那種混蛋交朋友，實在太麻煩了！」
他很蔑視這種人，他還要趕巴克走，便道︰「你也一樣啊，小鬼！」
巴克氣得發了瘋，但是也沒辦法，只能往肚里悶。
當他們回到旅店，听見︰「听說今天又要絞死一個人！」
人們都在議論。
格斯馬上往外走，巴克追了出來。
只見格斯，在急沖沖的卸身上的武器。
「格斯……」
「格斯，啊……」
任憑巴克怎麼說，他只是不理。
眼看武器一會兒就卸完了，巴克憤怒了。
道︰「我明白了……」
說完了，便飛走了。
格斯陷入了沉思︰巴爾加斯的那張破臉，恐怖的道︰「那家伙，切割，吞吃……」
「把我的妻兒，當著我的面……」
一幕畫浮現在他腦海里。
他下意識的模了模脖子上的烙印。
仿佛有個聲音在叫︰「拜托……，替我報仇！」
他一拳打破了旁邊的牆——他也很仇恨那些人。
又是刑場。
斷頭台。
圍觀者很多。
巴爾加斯被剝下面紗和衣服，押在斷頭台上。
胖首領笑道︰「巴爾加斯，我們又見面了！」
「說起來，有七年了！」
巴爾加斯用仇恨的眼看著他。
他得意的笑道︰「本來應該加以審訊，但是——」
「算了吧！」
下面人報告到︰「沒有搜到那東西。」
首領自語道︰「果然是被黑色劍士取了！」
此時，巴克已站在路燈上看著刑場。
她看見被押在斷頭台的大叔，眼淚直流了出來。
突然，她看見在城堡的角落里，有個黑影在觀看刑場——
坐擁書城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