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魔幻神 第十章 忽聞驚變
農歷四月初八。
丁卯月。好日子，大吉。
宜婚男嫁女。
四月初七晚上，秋楓堡里燈火通明，張燈結彩，洋洋喜氣直溢人心田，熱鬧非凡，一片歡聲笑語。
明天就是秋楓堡堡主「一劍追魂」秋明海之孫女，「冷面羅剎」陸思秋，「三劍連環」秋如虎夫婦的掌上明珠。「紫衣仙了」秋雨的大喜日子。
秋家好友親朋，江湖豪俠義士，以及秋家兩代至交，湖南黑白兩道知名人士，相繼趕來，齊聚秋楓堡賀喜。
秋楓堡頓時熱鬧起，上下忙碌不已。
此時大廳中燈火明如白晝，秋明海以及秋如虎夫婦正在陪著至親好友，傳杯把盞。
一時踫杯聲。恭賀聲，謙遜聲，喜笑聲，交錯響起，此起彼落，經久不息。
「一劍追魂」，秋明海此時正陪著武當松雲道長，少林靈明撢師，江南怒天派老掌門，「一怒驚天」陸大成，好友「雲里無蹤」左金，「神力開山」高泰坐在首席，相勸敬酒。
「三劍連環，秋如虎則陪著親家翁江南大俠陸成，女婿」流湘公子「陸天俊，以好友」湘南三奇「馬範、常通。杜江，」追風劍「黃天龍等一干人坐在次席傳杯把盞，互道恭賀祝詞。
「老爺子，丐幫幫主狂笑天連夜兼程趕來有急事求見，現人己在大門外。
正當眾人酒酗耳熱，豪言壯語之際，總管秋成急急的跑入大廳，在秋明海耳邊低聲說道。
「丐幫幫主狂笑天？」秋明海聞言一驚納悶暗咐︰「我秋楓堡素與丐幫無甚深交，此時趕來又有何急事？」
但丐幫乃天下第一大幫，不但人多勢眾。而且其幫內高手如雲，少林武當尚且遜其三分。何況其幫主親臨，自然怠慢不得。
沉吟間盼咐道︰「秋總管，快請狂幫主進來。」
「哈哈……不用了，我狂某不請自來尚請秋老爺予勿怪才是。」
秋明海話音甫落。隨著一陣朗笑聲自門外傳來，一個身著粗布衣衫，三十左右的青年人己拖著一根青竹杖走入了眾人的視野。
大廳中不泛認識狂笑天之人。見他朗笑著走人大廳，紛紛起身招呼。
秋明海早已退出江朝，對江湖中青年一代中人甚是陌生，狂笑夭忽然進人大廳，心中不禁有些暗怨其不懂江湖禮數，但見其年紀輕輕就任天下第一大幫幫主，知其必有過人之處。武功也必定高絕。否則丐幫中的奇人異士必然不服。
此時見他正在與廳中熟人打招呼。只得起身相迎︰「狂幫主遠道而來，辛苦了，居請入座喝酒。」說著吩咐身邊家人備著來。
「孟老葦子不必客氣，快請坐，快請坐。」狂笑人聞言越過眾人。直朝首席的秋明海走去，此時武當松二道人，少林靈明撢師等一干皆起身招呼讓坐。
須知江湖中講究的輩份尊卑，並不因其年齡大小而排辭于外。
狂笑天雖僅三十出頭，但其身為丐幫幫主，是與少教掌門靈空禪師，武當掌門松熾道長平般而坐的，靈明禪師與松風道人起身相迎，讓坐自是禮數。
「靈明禪師己在正好，免得我顧此失彼跑斷雙腿。」狂笑天見少林靈明撢師在坐，心中大喜，說︰「請禪師速回嵩山，通報靈空禪師，說有一個武功奇高的青年己獨上少林尋仇去了。」
廳中眾人聞言不禁大驚，齊聲問道︰「是誰競如此大膽竟敢獨闖少林？」
靈明禪師聞言雖驚卻故作鎮定說道︰「多承狂幫主相告，但貧僧認為少林寺，雖非龍潭虎穴，也並非全是酒囊飯袋，輕易任人橫沖盲闖。」
狂笑天听出靈明禪師言外之意暗急，說︰「大師，我深知少林寺高手如雲，不容輕犯，但我觀那人施展的身法。武功似在十年前獨闖少林的」殺乎至尊「之上，還望大師速回，不要……」「礙…是誰有如此高的功夫。」
狂笑大語音甫落，大廳中眾人不禁听得‘驚駭不己’齊出聲相詢。
「狂幫主。此人出身何門何派？竟有如此高絕的功夫。」靈明禪師更是驚駭焦急相交，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殺手至尊’獨闖步林的悲壯情景。
「我也不知道。」狂笑天搖了搖頭說︰「此人在江湖名不見經傳。而且懷憤而去少林，可能不會象十年前‘殺手至尊，那樣明言拜山，還請大師速回，’我請了‘紫衣仙子’秋雨姑娘隨後趕來。」
靈明禪師聞言，知以狂笑天的江湖地位。不會詛言騙人，也不理會他請「紫衣仙子」秋雨姑娘的目的，急急向秋明海告訴而去。
「大師等等，貧道陪大師走一趟嵩山，看看是哪個不知高低的毛頭小孩敢如此大膽。」靈明禪師身形方起。松雲道人已說著掠身跟去。
「道長不可……」狂笑人急急出言阻止時，松雲道人己掠出廳外。為時己晚。
「松風道長此去將會使武當一派陷入血雨腥風之內。」狂笑天暗嘆一聲，神色嚴重的對秋明海說︰「秋老爺子，請問令孫女」紫衣仙子「秋雨秋姑娘現在何處？」秋明海始聞狂笑天說請孫女秋雨心中就驚奇納悶，又見其相詢，奇怪道︰
「狂幫主不知找我那不成氣的秋雨有何事指教。」
此時「冷面羅剎」，「三劍連環」夫婦，以及江南大俠「蕭湘公了」父子聞言齊聲問︰「狂幫主找雨兒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狂笑天搖搖頭說︰「欲請她走一趟嵩山。」
「現在？」眾人闡言既驚又奇，齊聲說道︰「明日是她的大喜之日。」
狂笑天聞言知道此事難辦，雙眉緊皺，沉吟良久始說︰「秋老爺子，秋大俠，陸女俠。以及陸大俠，陸公子，為了挽救整個江湖武林的厄難，我想只有推遲陸公子與秋姑娘的婚期了。」
秋明海想不到狂笑天竟會擅作主張說出這種話來，聞言大驚月兌口道︰「狂幫主，此事實難從命，如事情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嚴重，劣孫女一介女流功力有限，就是趕去又有何用。何況賓客已至豈容更改。」
秋如虎夫婦與江南太俠父子聞心中則是怒火新生暗咐︰「你狂笑天憑什麼更改別人婚期。」但秋明海已出言，皆憤怒形于色，默默不語。
「這樣吧……。」狂笑夭知難以說服眾人。靈機一變說︰「請秋姑娘出來一下總可以吧，有人托我捎一句話給她。事情緊迫我得速去少林。」
陸思秋聞言沉吟道︰「狂幫主，不知是惟捎口信。給劣女，可否由我轉告。」
狂笑天搖了搖頭說︰「捎信人再三囑咐。須我親自對秋姑娘說，望陸女俠諒解。」
秋明海見狂笑天一臉正經，暗料能托丐幫幫主捎信之人，必是名動江湖之輩，逐對兒媳陸思秋說道︰「秋兒，喚雨兒出來吧，既然狂幫主如此，一定捎信者是江湖奇人異士。」
狂笑天聞言心內既喜又覺好笑，但不形于色，其略略的點頭不語。
「冷面羅剎」陸思秋只得令人去喚女兒秋雨。
眾賓客內心納悶，暗自責怪狂笑大不識趣「無故」趕來煞風景，不禁三三兩兩的私下議論。
「媽，喚女兒有何事？」
正當眾人納悶私議之際。隨著一聲呼聲，「紫衣仙子」己然在婢女的陪同下出現在大廳里。
但見其一身如雪素服，長發披肩，雙目紅腫，嬌顏躡愁，全無半點喜悅之靠，那象閨中待嫁的步女，倒含不少守孝少女的意味。
「雨兒，狂幫主有事見你。」「冷面羅剎」陸思秋見女兒一臉愁容，秀眸盈淚。內心既憐且悔，暗咐一聲「好痴的女兒。」
秋雨聞言，一言不發的走到母親身邊，全不理眾人問母親道︰「娘。是丐幫狂笑天狂幫主找女兒。」
「是在下找你。」狂笑天聞言不侍「冷面羅剁」陸思秋回答。
接話笑道。
「紫衣仙子」秋雨聞言向狂笑天望去，見其頭發零亂，粗杉布衣，雙目神光內蓄，暗咐︰「想不到名動天下的丐幫幫主竟如此年輕。」盈盈一福，禮貌的問︰
「不知狂幫主找小女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只不過有個人托我捎個口信給你。」狂笑天從眼前秋雨的神色，聯想到昨夜子柳溪畔孟若雲想聞秋雨嫁人的失態。內心早已明白了幾分。
「有人捎口信給我？…紫衣仙子」秋雨聞言沉思良久問︰「不知是何人托幫主捎口信給小女子，尚請幫主見告。」
「秋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狂笑天聞言，見眾人目光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于是說︰「捎信人不願他人知其姓名。」
「紫衣仙子」秋雨聞肓猶預一會說︰「狂幫主，小女子行走江湖僅短短一年，並未結交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朋友，更未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此地說吧。」
狂笑天見說不動「紫衣仙子」秋雨，透以蟻語傳音道，「哨信人說自己姓孟雙名若雲。」
「埃…他人呢」「紫衣仙子但見狂笑人嘴唇微動。一個細如蟻語的話音己傳耳內︰」捎信人姓盂雙名若雲。「不禁又驚又喜月兌口問道。
眾人想不到狂笑天年紀輕輕竟已練道蟻語傳音，希望從他的回答中听出絲毫端貌。
「去河南嵩山少林了。」狂笑天見眾人齊齊注視著自己，開口說道。
「去少林寺干什麼？」秋雨聞言奇怪道︰「他與少林索無瓜果。」
「不是去做和尚，就是去屠殺。」狂笑天暗暗注視「紫衣仙子」的臉變化，不緊不慢說︰「他托我捎信給你說，他祝你幸福。」
「礙。不好！」秋雨聞言嬌容劇變。驚一聲掠身而起，直朝廳外掠去。
「雨兒，哪里去。」秋明海一家，以及江南大俠想不到狂笑天輕松一語，秋雨急得掠身而出，見狀太急，急急掠身相阻。
「流湘公子更是怒極，惡狠狠的盯了狂笑天一眼︰」雨妹「一聲輕呼掠身追去。
「讓開。我有急事去嵩山。」秋雨騰聞自己日夜思念，苦苦尋找，一年的雲哥哥竟然獨闖嵩山少林，不禁又驚又喜又急。
喜的是自己日夜牽掛的心上人竟然活在人間，驚則是不知他獲得了什麼機緣，竟敢獨闖嵩山少林寺，急，則是怕人真如狂笑人所言，上崇山少林寺出家亦或是去展開屠殺。前者是自己不願，後者又使自己擔心，少林高手如雲，臥龍藏虎，他一人就是天大的機緣。武功再好亦雙拳難敵四掌，一代絕世高手「殺下至尊」
前輩之鑒涌上心頭，顧不得與家人說明，驚呼一聲掠身就要趕去。
秋雨方掠到院里。碎聞衣袂獵獵破風聲，己有人阻住去路，又氣又急顧不得是什麼人。一聲嬌叱，閃身奪路。「雨兒你瘋了。」堵住秋雨去路的正是其爺爺秋明海，聞言大驚喝道︰「明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你還去嵩山干什麼？」
「爺爺。快讓開。晚了可能來不急了。」秋雨見爺爺擋住去路急得玄然欲位說︰「我得馬上趕嵩山步林寺救雲哥哥。」
「救雲兒。」秋明海聞言大驚︰「雲幾又怎麼會忽然去少林寺，我們尋了他整整一年都毫無音信。」
「他去少林寺為‘殺手至尊’仇恨天報仇。」秋雨見爺爺仍不讓路更急。說著掠身直起，從爺爺頭上掠過。
「雨兒。你瘋啦。」
「雨兒，你再急也要等明日完婚之後再去。」
「雨妹…。你此時單身趕去又豈能幫上表哥的忙。」
秋雨剛從爺爺秋明海頭上掠過，就听得—陣衣袂沙沙亂響聲，父母以及江南大俠等人掠聲堵住去路。急得兩腳直跺，雙耳流淚，厲聲呼遭︰「讓開，你們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就是死己要趕出嵩山少林寺救雲哥哥。」
眾人畜聞不禁大驚，一時不知所措。
「秋雨你瘋啦。…冷面羅剎」見狀，走到女兒身邊厲聲說︰「你也不想想明天是什麼日子，此去少林嵩山千山迢迢，你今晚能趕到嗎？」
秋雨此時見母親攔住身，又急又氣，一時不知哪來的勇氣，但見她大聲指責道︰「都是你，唯利是圖，六親不認，不顧親情，逼走雲哥哥。追女兒下嫁什麼」
流湘公子「……我告訴人，我早已是雲哥哥的人，就是……」「冷面羅剎」料不到一向知禮听話的女兒竟會忽然當著眾人之頂撞自己，說出令人難以人耳的話來，氣得銀牙緊咬，臉色涮的泛青，渾身不停顫栗，不待女兒話說完「啪」的一聲，伸乎朝女兒臉上就是一耳括子。
「你……」秋雨料不到母親會伸手當眾打自己，母親左下一閃，臉上己踏踏實實的挨了一耳括子，一怔，例呼一聲︰「你不仁，休怪女兒不義。」旋即掠身而起，奔路外逃。
「雨兒你敢目無尊長。」秋明海與秋如虎想不到秋雨竟大膽到如此地步，厲喝一聲掠身直追。
「江南大俠」則在一旁瞼色刷青靜立不動，「流湘公子‘︰卻臉色慘淡，眼呈痛苦渾身顫栗。
怔在地上。追又不是，不追又不舍，進退維谷。
「給我滾回來。」
叫礙…「秋雨正施展輕動身法疾掠驀聞一聲怒喝，眼前人影一閃，爺爺己鐵青著臉阻住去路，不由驚呼出口，側身疾掠。
「賤女你敢。」
秋雨身形方起，甫聞一聲厲喝父親秋如虎己雙目發赤，怒氣沖天的從側掠到堵住去路。不禁嬌容失色，芳姿一滯，怔在地上痛苦的暗呼一聲，「天啊？」閉上了雙眼。
「秋姑娘快走。」
秋雨方閉上雙眼，正待認從父親處置。驀覺身後一般極強的內力涌來將自己身體托起送出，一驚，睜眼正待回眸，己听父親的厲喝。
「狂笑大，」你憑什麼管我家的事。「原來一直站在眾旁不言語的狂笑天見秋雨逃不月兌其家人的阻攔，一聲輕呼，閃身掠到秋雨背後，運勁將其托起從其父親秋如虎頭上送出。
秋明海和兒子媳婦碎見狂笑天伸手管自己家務事。正無處出氣散火，三面將其圍祝「哈哈……狂某做事一向就憑我狂笑滅三個字。」狂笑天見狀，一聲朗笑。
倏的將手中青竹急掃，逼退困住自己的三人掠身而出，直朝掠在一旁的秋雨道︰
「秋姑娘，快走，晚了盂若雲恐有性命之憂。」
秋雨原以狂笑天會與家人動手，驚在一旁，此時其掠身而出。放下了心，闡言大急，掠身直往院外而去。
「狂笑大！那里走！」秋明海與兒子媳婦想不到堂堂一大丐幫幫主狂笑大竟會連招呼都不招呼一聲竟忽然施展打狗棒法將自己逼退掠走，一愣，旋即掠身追去。
「哈哈…不別相送。」狂笑天見秋明海與兒了媳婦追來哈哈一笑掠身疾起，轉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秋明海見狂笑天身法其快無比，知道迫不上，喟然一聲長嘆朝掠身迫來的兒于媳婦道︰「虎兒秋兒，讓他們去吧，追不上了。」
「爹…」秋明海聞言大急望老父說︰「可是賓客己至，又怎ど向眾人解說。」
「事出偶然、追去又能怎樣。」秋明海聞，苦笑著搖了搖頭黯然道︰「發生的事，親朋好友都己目睹，又何須解說，還是進屋招客人吧。」
秋如虎夫婦闖言，只得一瞼愧疚與痛苦的跟著老父回屋。
回屋一看，但見賓客不知何時已去。只留得席殘人散，人去屋空，家人正在一邊收拾，一邊小聲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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