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魔幻神 第二十五章 玄宮傳人
孟若雲舒醒時，亦不知自己在昏閥中沉睡了多久。
但覺渾身疼痛異常，耳際車輪聲，馬蹄聲。人語喧嘩聲。連綿起伏，損成一片，零亂嘈雜不堪。
內心暗驚︰"我到何處了？"急睜雙目，但見四周一片漆黑。
看不見天，也看不見地。更看不到驢車，馬匹和人。當然說分不出此時是白天，亦還是黑夜。
只見自己眼前一片漆黑，內心更是驚駭不己，思緒飛旋，暗忖︰"難道我己落入敵人之手，"想到此，孟若雲更是魂飛魄散。
一股從未有過的冰涼，瞬息浸沒心問，頭頂與腳心皆直冒寒氣。
想到自己遭敵人毒手，同時亦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也可能落入他們手中。
內心更是驚、駭、急、恨、悲、痛，百感潮涌翻騰，啃噬神智與靈魂。
咬牙忽住渾身劇烈的疼痛，運足目力，始知自己頭上裹了一層厚厚的黑布，將目力擋住，只能透過黑布層，看到一絲微弱微弱的光線。
看見了這絲微弱得近乎渺茫無存的光線，孟若雲知道此時是白天，同時亦知道自己已落人他們之手，而妻子卻毫無影蹤，自然不知音訊。
嘴里鋼牙緊挫，內心仇焰恨火在痛苦悲憤的扇動下。突增暴旺。欲舉起自己疼痛如肌碎骨裂的右手，扯下頭上裹著那層厚厚的黑布。
"呀……"孟若雲右手甫動，已覺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電一般的觸在心頭，忍不住從緊咬的牙縫里擠出一串字︰"呀……"耳內也听到一個極其輕微的金屬踫撞聲。
顯然他必是痛苦不堪，難忍異常，否則孟若雲絕不會發出心碎肺裂的嘶吟。
但孟若雲不敢將痛苦的嘶吟聲傳出，只得用牙將其點點挫碎成屑。
良久，良久，孟若雲忽覺雙掌心的劇痛減輕了。內心哀嘆一聲"完了。
"痛苦的閉上被厚厚黑布緊纏著的雙眼。
原來，在右手一動之間，孟若雲己感到了自己的雙掌己被一根極粗的鐵絲穿透，緊緊纏祝手腳全都被鐵鏈纏綁鎖住，連稍稍一動都很困難，只要檄微一動，雙掌就會劇烈疼痛，而且鐵鏈亦會因牽動而發出叮當的聲響，告訴外面押解的人。
自己已經舒醒，提醒其提高注意力。
一個被鐵絲串邊雙掌，被鐵鏈纏鎖住手腳，又被一層厚厚的黑布裹住雙眼的人，就是有驚天絕世的武功，超人十等的智慧，都等于一個活著的死人，絲毫不能發揮。施展。
于是孟若雲心呼聲"完了。"陷入了極端的痛苦與絕望之中。
他內心明白。現在自己落人這一群自稱名門正派，自鳴白道俠義人物的手中，定是絕難幸免，死字己定，與"活"字的距離已拉得很遠、很遠。
遠得接近了死亡的邊界線——自己己站在奈何橋邊。只差那一座橋的短短距離，就步入了幽冥地府。
痛苦、仇恨、絕望，在心中加重加濃。
孟若雲緊閉著雙眼，深探的體會到自己目今己是一個與死一樣的人毫無差別。
一個活著的死人。
人間的痛苦、仇恨、喜怒、哀樂與悲觀離合、炎涼塵世、險惡世道。已漸浙的遠離自己。背棄自己。
唯一與死人不同的就是自己還有感覺，還有靈魂，還有思緒，還有呼吸，還有……還能感覺到仇恨、痛苦、喜怒哀樂。……這一切漸漸遠離自己，背棄自己的痛苦中的痛苦。仇恨中的仇恨！
同時也深果的啃噬著死亡前的痛苦與悲哀。無奈與絕望。
死前那一種特別強烈的求生意念，閃電般的掠上一片灰暗、漆黑的心頭。
"唉……"孟若雲終于在內心深處淒愴的哀嘆一聲，默默自問︰
"難道我真的完了？我就這樣甘心等死？我究竟得罪了誰啊？""武林同道共指我是什麼天殺老怪的傳人？為此。各幫派精英盡出，追、阻截、搜索……不惜一切手段而置我于死地？""可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天殺老怪。地殺老魔啊！自己的武功除了仇爺爺留下的'隨意門絕學'，和在湖北救陸爺爺一家時。
暗中偷學的滴血劍法外，全都源于古洞那三幅石雕人相。""難道天殺攻守勢是他們口里所說的天殺老怪的武功絕學。"想到此，孟若雲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可又不解的暗問︰"天殺老怪又與中原各大幫派問有什麼深仇大恨。至使九大幫派各大幫派中人對之恨人骨髓。""而且從來沒有听爺輩談起過天殺老怪其人？"天殺老怪究竟是什麼人？孟若雲暗自納問，陷入了一片困惑之中。
其實不但孟若雲不知道天殺老怪的傳聞，就是江湖中年輕一輩的人，又有幾個知曉其人其事？
一百多年前。天殺老怪的名號，卻轟動八荒。威懾四海，令當時的江湖武林人士聞其名而膽寒，晤其面而身亡。
昔年天殺老怪不但言殺如狂，而且成性。
其曾創下殺人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半的殺人記錄。
亦創下了奸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女性的罪惡歷史。
凡是被其殺死的人，均是一招殞命，從沒第二道傷痕。而且皆是額心一劍洞穿，血髓進流而死。
其奸婬的女性，年齡有大，有小，老少不一，而且美丑均有。
年齡大者，年越六十，年齡小者不過三歲女嬰，最美的有昔年艷名動天下，被公認為武林第一美人的楊州梅林梅仙子。最丑的有當時武林中聞之乍舌的"無鹽婆"."無鹽婆，，之丑陋。尤勝歷史上四大丑女之的無鹽。
但被其奸婬的女性無論老少美丑，皆是一樣的悲慘下場，月兌陰而亡。
死在榻上，亦或曠野之中。
天殺老怪昔年的惡作惡行，令當時天下武林人士仇目共指。
心膽怒赤，恨不能掏其心，剝其皮，食其肉而飲其血。
可恨天殺老怪武功霸道辛辣，高絕天下，而且生性狡詐奸滑，武林人士數次連手圍攻。都被其或將圍攻者擊斃，從容而遁，亦或探知圍攻的高手人多勢眾，聞風而遁。
只害得武林精英盡失，元氣大傷，幸存的武林人士，亦發發可危，唯有懷恨在心，敢怒而不敢佔。任其為非作歹，腿害武林。
後因他不思悔改，繼續為惡，終于激怒了當時早已退隱清修的前輩高人。
于是，在少林七聖僧，武當七仙道的號令下，武林精英全出。天涯海角追殺天殺老怪。
天殺老怪雖武功高絕當時，且生性狡詐奸滑，但終未逃過武林人士布下的天羅地網。
在其準備由湖北逃至河南。匿身于少林寺後山的少室峰以謀事後報復少林之時，被追殺的武當七仙道遇上，聯手以武當鎮山陣法——北斗八卦陣，將其擊成重傷。
天殺老怪卻已了得，不愧于功力"通玄"二字。終于還是以一柄腥血練成的天殺劍，劍傷武當七仙道中的二人，破陣負傷而遁。
幸其與武當七仙道在武當山下大戰四天四夜，天下武林知悉，正四處迫殺天殺老怪的少林七聖僧聞訊，連夜施展輕功赴湖北武當山。與負重傷往河南逃的天殺老怪中途遇上。
少林七聖僧不給其喘息療傷之機會。一路追下，終在少林少室峰山巔將其截住，七人同時出手，經過一場驚天動地的博斗，將他打成重傷，連人帶劍震落下少室峰西面的萬丈懸涯。
一世惡魔，從此消失江湖，其人其事，亦隨歲月的流失而漸漸被江湖人士淡妄。
但少林七聖僧與武當七仙道卻在與天殺老怪激戰過程中，觀摩出他古怪辛辣的武功招式，回後仔細鑽研，苦悟，企圖能尋出其武功中的破綻，以創造出一套克制其武功的招式，以防第二個天殺老怪再次出現江湖，殘害武林。
然而……
時間奔流，物換星移，歲月悠悠。少林七聖僧早已證果歸西，武當七仙道己早駕鶴西渡。準都沒有研究出天殺老怪的武學破綻。當然，亦沒有創造出一套克制天殺絕學的武功。
少林七聖僧與武當七仙道在辭世之前，將所觀摩下的天殺絕學繪在錦帛上。
遺囑門人，為了防止天殺絕學再現江湖，務必一代接一代的鑽研下去，直到窺破天殺絕學的破綻，創造出一套能克制天殺絕學的武功為此。
又是一百年過去，人老己輪回轉世，嬰兒又發白墜入輪回苦海。
而天殺絕學未再現江湖，少林，武當兩大門派一代又一代的掌門弟子——武學宗師，也均未窺破大殺絕學的礎綻，亦更沒有創造出能克制天殺絕學的武功。
有關于天殺老怪其人其事的傳聞，卻逐漸在一代代的武林人士心目中逐漸淡化、遺忘、消失在江湖人士的侃聊中。
唯有武當，少林兩派的重要人物，和極少的武林前輩高手記得江湖中曾有過關于天殺老怪其人其事的情況。
這種陳年軼事。孟若雲又豈能得知。
孟若雲在絕望與無奈的沉思中，搜腸刮肚，絞盡腦汁，思緒仍是一片空茫，絲毫不解。淒愴暗嘆，痛苦的搖了搖頭。
往事卻如絲如縷，似煙似幻，一幕幕泛上心頭，浮現在腦海家仇、師恨、親人、情人、妻子、仇人……如潮水般的在他腦海翻涌浮騰，洶涌澎湃，竭力的吞咽著他心中那層濃濃的，黑黑的，恐怖的、陰森的、絕與無奈的陰蔽，拼命的、小心的，哀悲著緊緊拉住他心中那唯一的、脆弱的、細小的，求生意念的弦。
仇深似海，恨重如山，直壓在孟若雲那淒哀絕望，無奈炎涼的內心深處，仇人的凶狠殘忍，清晰的鉻印在他的心底。使他深深的感到死都不能冥目的悲哀與可怕，死都不能淡化的……情人的情影清晰的浮映在腦海，是那樣的美麗動人，使人心動。使人留戀，使人……妻子的通達、溫柔、賢慧，深匿于他記憶深處，是那樣的令人刻骨魂消︰那樣的使人眷念難舍。
"難道我就這樣甘心認命？甘心等死？甘心……"往事浮現在孟若雲的腦海。其內心同時不停的，反復的，痛苦的吶喊，呼喚，自問︰"家仇未報。師恨未雪，親情難斷，情人妻子難舍！""世間還有留戀，內心還有牽掛。青春正值年少……""我為什麼要任人冤枉。任人宰割，甘心認命而等死呢？""我並沒有負天下人，亦沒有血洗江湖與稱霸武林之心，更沒有犯下十罪不赦，死有余辜的滔天大罪啊？""獨闖少林為報仇，重刨峨嵋老尼純是誤會，強暴盈盈，我亦是受害的無辜者！""我也決定付出自己畢生的愛，去愛她，償還她，用自己一生的時間，一生的精力。關心她，照顧她，保護她。""她都諒解了我，為什麼那些自命清高、自鳴俠義的大幫派中人還不放過我。還要誣陷、冤枉我，置我于死地？！""憑什麼？憑什麼？！
孟若雲內心中反復的質問著，痛苦的掙扎著，絕望的呼喚著。
心中那一丁點幾細小的，微弱的、求生的火苗，亦越燒越旺。內心中死去了的仇焰恨火又死灰復燃，火勢迅速高漲，瞬息包圍全身。
鋼牙又挫緊！挫碎！挫死！
似乎要將心中那層濃濃的、痛苦的、無奈的、絕望等死的陰雲，在粒粒鋼牙的緊挫中挫破、挫散，挫成粉沫灰飛煙滅。
緊裹在厚厚黑布中的雙眼亦暴睜。暴睜在濃濃的，無邊的黑暗之中。
似要透視盡那濃濃的、漆漆的、沉沉的黑暗。去尋視那美好的、充滿生機與活力的，令人羨慕、令人渴求、給人希望的光明。
"不！我……絕……不！"孟若雲內心中緊毅，果斷的說著。忘記了雙掌被鐵絲穿串擰纏在一塊，兩乎與雙腳已被刀劍難斷的鐵鏈緊鎖。顧不得刀絞劍剁般的疼痛，猛提一口真氣，手腳齊動，企圖掙斷鐵絲。掙斷鐵鏈。
叮當當……
礙…！
但聞鐵鏈一連竄叮當暴響；孟若雲從牙縫里痛苦的擠出一連串的"啊"字。
他只覺身碎骨粉的劇痛雷電般的擊在心頭，瞬息傳遍了他全身億萬個細胞。
和數之十億毛孔，欲將感覺神經絲絲痛斷。
勁力在渾身的劇涌下。一層一層的猛增，增至到極限，又一絲一絲的減弱。
指頭大的、痛苦的冷汗，迅速從他全身上下，各處毛孔里如暴泉般的涌出。
剎時浸泡了他的長發。浸濕了他的衣衫，千涓萬流匯聚成瀑。從其頭頂暴瀉而下，直至腳心。
堅實粗大的鐵鏈，除了叮當當的嘲笑，毫無裂痕，穿掌的鐵絲雖默默無痕，卻殘忍的撕割著他雙掌的肌肉與表，皮，毫不心軟。
"唉……完了！徹底完了！"勁力衰竭。孟若雲無力的、痛苦的、絕望的唱嘆一聲，將身體斜靠在幾根冰冷的鐵柱上。
馬車外傳來了零亂而高吭的爭議聲。
"大師，小魔頭既己舒醒，、魯某認為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再度點其全身要穴，使其昏死過去為妙。"阿彌陀佛，魯掌門太過濾了，小魔頭縱是有昔年老魔的絕世功力，如今己成籠中困獸。插翅難飛了。"孟若雲昕出這是少林靈空方丈的聲音，另一個被稱著魯掌門，話音高昂的的人卻不知是何門派的掌門人，聲音很陌生，似第一次昕到，內心亦不禁暗自駭然。
為了押解自己一人，竟連少林方丈都親自出動，不知還有多少幫派的掌門、幫主，跟在少林靈空方丈身後。
"魯掌門，你真是太謹慎了，我'浪里乾坤'就不信邪，那小子能使妖法掙斷鐵鏈，震斷鐵柱，飛出鐵籠。亦難……"孟若雲正自驚駭時，又听到一個尖銳中略帶霸氣的聲音響起，始明白自己不但被鐵絲穿了雙掌，鐵鏈鎖住了手腳，而且還被關在一個堅實無比的鐵籠之內，用馬車拉著走。
不禁為名門正派中人的險惡用心，神驚、魂駭、魄顫！
內心仇焰憤火騰的升高旺漲，鋼牙狠挫，恨不能將各幫派中人全都殺盡，個個活剝。
可一想到自己如今已成籠中困獸，手腳被鎖，掌心被穿，已是呼天不應，叫地不靈，插翅難月兌，又如泄氣的氣球一般。絕望的軟靠在鐵籠冰冷的鐵柱上。
唯有馬車外人語喧聲不斷傳人耳里。分不清是何人所發，只能听知說話的皆是什麼幫主、掌門。
同時。從不斷響的車輪聲和馬蹄中，可以得知這一行人是在邊趕路邊談論。
可自己被關在堅固的鐵籠中，置于馬車上，又被人用厚厚的黑布纏住了雙眼，看不見馬車外一絲景物，不知這群掌門與幫主級的人物將把自己押到何地。
有一點，孟若雲心中卻十分清楚，到達目的地之時。亦就是自己生命結束之時。
馬車的車輪似乎就是行使自己的生命軌跡上，不停的將自己拉向鬼門關。
想到此，孟若雲不禁感到渾身肌冰骨冷。循環的血液疑結，死的陰雲籠罩了全身，唯有那不受拘柬的思緒在內心那一絲不甘受屈而死、求生意念的鼓舞下飛旋馳騁。
"誰能救我呢？""向大哥？不可能，向大哥不可能知道，即使知道亦救不了我，他決非是各幫派中幫主掌門聯手之敵。""可誰又能救我呢？""表妹？我對她那樣無情，她會來救我嗎？""表妹會拋棄心中對我的仇恨來救我嗎？可是以表妹的武功，就是來救我，也救不了我啊！""哦……'紅塵叟'陸爺爺？他是與仇爺爺齊名的人。
武功自與仇爺爺在伯仲之間，只要他來。定救得了我。""可陸爺爺遠在湖北與湖南交界處的千家村。又怎會知道我落難，陷人中原各大幫派人之手，命在旦夕了呢？""唉……唯有可能來救自己的只有那個狗腿不離手，滿口胡言亂語，癲癲狂狂。一見女人就怪叫而逃的狗肉和尚。"孟若雲心中將可能救自己的人一個一個的否定。最後暗嘆一聲，想起了狗肉和尚，想狗肉和尚，孟若雲仿佛看到了無限的的希望與光明，同時己看到了那即將熄滅的生命之火又復燃旺。思緒亦加速飛旋。
"狗肉和尚對自己恩深似海，不但兩次救自己的生命。而且還送自己到飛禽難至，人獸絕跡的古洞苦悟絕學。""其人雖是胡言亂語。瘋瘋癲癲，但他的武功定早至登峰造極。返璜歸真之境，定是高深奠測，決不含糊，連少林至性老禿驢見了他都得必恭！必敬。連大氣都不敢出，絲毫不敢得罪他，可以想見其武功之高，定在少林至字輩三個老頹驢之上。""只有狗肉大師能救得了我，"孟若雲內心中喃喃的反復自語。
可是一想到狗肉和尚游戲風塵，居無定所。行蹤飄忽，如神龍般見首不見尾。
孟若雲那恢復的一絲希望之火不禁又變得暗淡，喃喃心語︰"前兩次狗肉和尚在自己生命垂危之時救我，可以說是巧合，亦可以說是自己命不該絕。可現在在呢？還有那麼好的巧合？狗肉和尚能上曉天，下察地，悄算出我落入各幫派之人手中，命在旦危，而現身來救我嗎？""狗肉和尚不是神仙，世上也根本沒有神仙，狗肉和尚當然亦是人，只不過他的武功與智慧，均高人一籌而已。又豈能掐算出一個人的吉、凶、禍、福。""巧合？世上又哪有如此多的巧合、要是每一個人都有巧合，世上又為何總是痛苦的人多。歡樂的人少？"想著，想著……孟若雲漸漸覺得"狗肉和尚"會猛然現身的這種巧合的可能性極小，極小，小得有如過隙之風，無影無蹤。
心中那堆燃燒著的生命希望之火，己在飛旋的思緒中漸漸變得微弱，慢慢的熄滅，最後煙飛灰沒，整個心間一片黑暗。
黑暗，這種令人恐怖、心驚、痛苦、哀淒、絕望的心情。
"巧合是可能出現，逃走已是不可能。"孟若雲想透了這一切。反覺內心釋懷了不少，暗自悲嘆一聲︰"我生長在黑暗之中，死在黑暗之中，光明與我此生無緣，又能怨誰呢？"嘆畢，孟若雲覺得無論如何痛苦，如何仇恨。如何哀淒，都逃不過一個"死"字，遂無奈的靜下心，努力控制思緒去翻閱回憶，去尋覓光明。
絕望的斜躺在牢固的鐵籠里。慢慢的，靜靜的，等！
絕望的，無助的，無奈的，慢慢的，靜靜的，等死！
馬車外的馬蹄聲依舊"得得"的不停的悲啼。
馬車的車輪輾道的"咯吱，咯吱"聲，哀呻不絕。
就連那連綿不停。零亂不堪，腔調高低不一的人語喧嘩聲都似顯得有些疲軟乏力。
孟若雲默默的，絕望的斜躺在馬車上的鐵籠之內，對車外的一切聲音，都似恍若未聞，無知無覺，全元反應。
人雖還活著，希望卻已毀滅，心內一片黑暗，空有一具尚未僵硬的軀殼一一在等死。
對一個等死的人來說︰世間的人言物聲畜語。又有什麼值得牽掛與留念。
zhangzhaorui掃描dl59OCR武俠屋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