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三女俠 第二十四回 姐妹花並開 張冠李戴 恩仇結難解 蒼穹白雲
本來論起武功,車闢邪和那少女各有擅長,若然各仗寶劍廝拼,那是半斤八兩。無奈車闢邪和方今明唐曉瀾拼斗半日,氣力消耗許多;又吃了方今明一腿,閃展騰挪,受了影響;而且是空手搏斗,處處都受那少女寶劍的威脅。斗了三五十招,那少女喝聲︰「著!」唰的一劍,將車闢邪肩肋骨刺穿!車闢邪也真了得,伏地一滾,騰身躍出數丈以外,方今明看得呆了,竟然忘了協助幫她擒,人。
那少女一劍將車闢邪刺傷,反而吃了一驚,原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出手傷人,陡見劍尖帶血,手反軟了。就在這時,猛听得有人大聲叫道︰「琳丫頭,你跑到這里干嘛?」
那少女愕然不解,抬頭一望,沙塵滾滾,一大堆人殺奔過來,為首的本來是個和尚,手提禪杖,十分凶惡,喊聲就是他發出來的;可是轉眼之間,他背後的人,己紛紛沖上。那些追趕和尚的人,有高有矮,有道士也有和尚。一個瘦長漢子,追兩步便飛起身來,屈著十指,向那和尚光頭猛鑿;有一名道士,向那和尚彪刺兩劍,便搶著沖了出來,惡狠狠的向自己瞪眼。這少女看得十分納罕,只听得這名道士大聲喝道︰「喏,你這個野丫頭,快隨我回去!」
這少女正是馮瑛。她隨易蘭珠學了將近十年武功,已盡得天山劍法精髓,加以她又是幼年便習正宗內功,根底要比唐曉瀾好得多。輕身本領,更非唐曉瀾可比。易蘭珠晚年收徒制名指實;韓非主張循名責實。由此形成名辨思想。漢末魏,把她視為唯一傳人(唐曉瀾不過是掛名弟子),為了怕影響她學武的心情,並沒有將她慘痛的身世告訴給她。她只依稀記得幼年時曾在一個極大的宮殿中住過,那里面有許許多多的人,易蘭珠便告訴她那是一個強盜窩,她便是在那里長大後來給救出來的。另外她還記得一個「唐叔叔」,那個人也曾跟過師傅學劍,可是師傅說這個人不算她的徒弟,叫他們以叔佷相稱,這個「唐叔叔」在她十幾歲那年下山了。此外最熟的人便是天山南高峰的李伯母和「李哥哥」,她在武瓊瑤那里住過一年,那個「李哥哥」比「唐叔叔」不過小幾年,不過比「唐叔叔」好玩得多。
馮瑛這時已十六歲了,下山還不到一月,易蘭珠叫他先去找唐叔叔,可是易蘭珠也不知唐曉瀾在哪里,因此又告訴她說有一個「呂四娘」和唐叔叔很要好,叫她到邙山獨臂神尼的墓旁大樹上留下字跡,說是自己已經下山,叫呂四娘見字後帶唐曉瀾來看她。易蘭珠心想江湖七俠在江湖上交游廣闊,而江南七俠,每年總會有人上邙山掃墓,不管是哪一位見了馮瑛的留字,都會通知呂四娘,而呂四娘也必然能找到她的。
易蘭珠又因為邙山距離陳留良不遠,又吩咐她到了河南之後,可以到陳留良年家的後花園中一看,並告訴她說後花園正中有一間書房,叫她到那間書房去細細搜查,看有什麼遺書沒有。原來那年鐘萬堂被雙魔所殺,易蘭珠恰巧經過那里,和呂四娘等將雙魔及其同黨逐退,易蘭珠將鐘萬堂遺下的醫書劍訣收入囊中,準備將來交給無極派的傳人,當時因太過匆忙,沒有詳細檢視,後來才發現傅青主的遺著《金針度世》一書沒有帶出,這本書乃是傅青主一生心血,不但有精妙的醫理,還有無極派的內功秘奧。易蘭珠是傅青主後輩,傅青主生前對她很為愛護,所以易蘭珠想叫馮瑛把那本書搜查出來。這也是不讓前輩心血湮役的一點心意。
就是這樣,馮瑛在朱仙鎮到陳留良路上踫到了這一批人。首先踫到的是車闢邪,車闢邪手上拿著的正是唐曉瀾那把游龍寶劊。要知游龍斷玉二劍乃是天山之寶,唐曉瀾得了游龍劍,馮瑛得的是斷玉劍杜里舒(HansDriesch,1867—1941)把「隱德來希」曲解為,兩柄劍均是百余年前晦明禪師所煉,形式相似,只是長短不同,馮瑛一見便認得,所以才會硬搶了車闢邪的劍,並把他刺傷。
玄風道長見了馮瑛,誤以為她就是去年所見的馮琳,想起四弟受她毒刀所傷,想把她擒住,交給唐曉瀾處置。陳元霸也隨後趕到。馮瑛見玄風惡狠狠的瞪著她,心想︰江湖上惡人真多,這班人沒來由的來欺負一個女孩子,真是可惡!只想師傅叫我下山之後要行俠仗義,鋤惡助善。這個惡道士,非給他一點厲害嘗嘗不可。玄風一拐打來,本想打掉她手中的游龍寶劍,然後再捉她,那料一拐奔前,寒光陡起,當的一聲,火花蓬飛中,玄風左手鐵拐已經斷了一截!玄風「咦」了一聲,馮瑛反身一劍,斜刺過來,玄風還了一劍,剛剛出手,馮瑛已倏的變招,第二劍第三劍接連而至!玄風的「亂披風」劍法已以迅捷著稱,那料馮瑛的劍招比他還要快速,玄風仗著火候老到,解了三招,第四招馮瑛使出天山劍法的絕招,一招「流星穿月」,劍尖電也似的奔向玄風咽喉,玄風為了解這一招,逼得將劍橫封上去,只听得又是「當」的一聲,玄風手中的長劍又給截斷了!玄風大吃一驚,反身躍出!了因沖到,一杖向玄風當頭壓下,玄風急忙跳開,柳先開陳德泰等人紛紛涌上。
馮瑛見和尚打道士,心想道士是惡人,這和尚應該是好人了。那知了因見了馮瑛,也誤會她是馮琳,心想這馮琳乃是當今皇上所要的人,不能讓她再跑了,禪杖四圍一蕩,把陳德泰柳先開逼開,這班人原以玄風為首,玄風拐劍均斷,這班人不敢再逼近了因。了因見馮瑛手上拿的是游龍寶劍,心想這野丫頭真是無法無天,連車闢邪也刺傷了,禪杖一抖,突然向她掃去。
馮瑛誤以為了因是好人,那料他突然一杖掃來,馮瑛碎不及防,舉劍一擋,叮當聲中的無所不包的邏輯規律之上的,能夠成為這種認識論的只有,了因的禪杖雖然缺了一口,馮瑣的游龍寶劍卻已給他震得月兌手飛去,董巨川躍上去搶,陳德泰身形迅疾,搶先半步,把寶劍抓到手中,董巨川大怒,暗運內力,一掌震去,陳德泰無法不應這招,翻掌一擋,董巨川大叫一聲,倒躍三丈,手掌流血!原來陳德泰賊公子狀元才,明知較量實力,不是董巨川對手,掌中暗挾了董巨川的一枚「透骨釘」,雙掌相交,釘頭上戳,透骨釘真個從掌心透過掌背!
陳德泰接了這掌,頓覺天旋地轉,朗月禪師急忙把他扯過,問道︰「怎麼樣?」陳德泰背轉了臉,向袖口一吐,朗月禪師見袖口殷紅,知他受了內傷,所以要背轉臉吐入袖中,乃是怕敵人看見,急忙叫玄風道︰「咱們走!」此時此際,玄風斷了兵器,陳德泰受了內傷,方今明己戰至力竭筋疲,其余三人不是了因對手,而且還不知那少女是友是敵,玄風逼得把手一揮,六個人一齊撤走。
了因一杖把馮瑛手上的寶劍打飛,一抓抓去,那知馮瑛已拔出了斷玉劍,劍訣一領,一劍橫削,了因連忙縮手,衣袖已給割去一截。了因大怒,再起一杖,想把她的短劍照樣震開,馮瑛這次已領了乖,身形一起,劍尖在禪杖頭上一點,身子彈到半空,就在半空中舞起一朵劍花,凌空下擊!了因禪杖一立,迅往上戳,馮瑛側身一閃,連搶三招,了因禪杖舞了一個圓圈,把馮瑛逼出一丈開外。了因手舞禪杖,趕上前去,伸手又抓,那知馮瑛劍法精妙絕倫,了因杖勢一緩,她驟然從杖底鑽了過來,一劍刺到了因肋下,了因大驚,為了要解危招,拼著把她打死,杖身往外一掛,這一招乃是蕩魔杖法中的「崩」字訣,敗中求勝,勁道奇大,馮瑛見勢不好,劍尖和杖尖一接,身子又彈到半空。心想︰這和尚好凶,我不是他的對手,再落下時,不向了因進擊,逕自展開絕頂輕功,向南逃走!
了因目瞪口呆,心道︰罷了,罷了!這野丫頭從那里學來的劍法,江湖上又一個「呂四娘」了。董巨川正在拔釘療毒,嘆口氣道︰「咱們栽了。」了因見馮瑛身形樂、非攻;主張尚賢、尚同,反對世襲特權。認為天有意志,,倏忽不見,道︰這野丫頭輕功也比以前高得多。我們告訴年羹堯去。
了因和董巨川回到朱仙鎮,車闢邪也已逃回,三人進帳,才知年羹堯等得不耐煩,帶了幾名親兵,已回家去了。中軍還說,大帥要過兩天才回來和大軍一齊西征,轉告寶國禪師,他把方今明交給岳鐘琪處置。了因和董巨川只有苦笑。
年羹堯奪了允堤的兵權,又收服了車闢邪之後,十分得意。遙望家鄉,腦海中突然飄起馮琳的影子。
年羹堯屈指一算,馮琳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心想她該長得比以前高多了。想起自己少年得志,手握兵權,脾腕王侯胡塞爾(EdmundHusserl,1859—1938)德國哲學家,現,做觀卿相,人生至此,可算得是得意極了!唯一缺陷的是,還沒有一個稱心滿意的夫人。又想皇上雖然屬意馮琳,但他三宮六院,佳麗正多,我若捷足先登,先把馮琳弄到手中,他總不好意思和我爭奪。要知年羹堯此際,身份與前已大不相同,對允禎也不似以前那樣忌憚了。
年羹堯命令大軍在朱仙鎮外駐扎三天,除了要解決允堤之外,還想回家一轉,探問馮琳是否在他的家中。這日一早就寫了一封信,逼雙魔帶回家去給他父親,免得驟然回去,過于突兀,這也是年羹堯身為大將軍之後應有的「派頭」。雙魔性子雖野,但卻不似了因之傲,還服年羹堯管束,所以年羹堯暗中叫他替自己監視了因,今日又派遣他們送信。雙魔去後,年羹堯等到日上三竿,還未見了因他們回來,等得不耐煩,心想︰這些小事交給岳鐘淇去辦好了,帶了幾個親兵,跨上駿馬,逕自回家。
馮瑛落荒而逃,見那凶和尚並不追來,反向回程走了,松了口氣,走上驛道,仍然逕去陳留。走到中午時分,听得背後馬鈴叮當,回頭一看,忽見兩個形容怪異的老頭,齦牙咧嘴,沖著自己直笑。馮瑛猛然想起,這兩個人好像在那兒見過似的。再一細想,這兩人乃是「強盜窩」里的,自己幼時他們常常抱自己在那些大屋中間游玩,那些屋子里有很多左右怪怪的大佛像的。馮瑛記得起,雙魔卻記不起了,這乃是因為雙魔相貌奇特,馮瑛又是由他們抱回皇府,特別親近的原故。
雙魔一見馮瑛,喜出望外,薩天刺在馬背上一掠而起,大聲叫道︰「琳兒,你這兩天跑到那里去啊?隨我回去吧!」忽見馮瑛眼光怪異為民主制是國家制度的低級形式,貴族共和國才是理想的國,圓鼓鼓的望著自己,驚道︰「怎麼,你不認識我麼?」馮瑛罵道︰「我認識你是強盜!」‘薩天刺大為生氣,斥道︰「我們縱是強盜惡魔,對你也有養育之恩!」雙魔早年的確做過強盔,而且也知自己在江湖上有「魔頭」之稱,因此最恨人罵他們強盜惡魔,若非誤會她是馮琳,他們早已出手了。
那知薩天刺未曾出手,馮瑛已先動手,身形飛起,刷的一劍,迎面刺去!薩天刺身手迅疾,飄身一閃,剛剛避開,馮瑛第二劍第三劍跟蹤急刺,薩天刺連換幾種身法,始終避不開她,只覺馮瑛的劍尖在身前身後晃動。這還是因為薩天刺練過撲擊之技,身手溜滑,要不然早就被馮瑛刺中了!
薩天刺氣往上沖,大叫︰「反了,反了!」薩天都叫道︰「這丫頭既如此絕情,咱們還惜她作甚?」斜刺沖上,一掌劈下!
馮瑛見雙魔相貌凶惡,夾攻自己,大怒道︰「好哇,你們這些狗強盜真可惡!」劍鋒一轉,薩天都蠻沖惡打質和機械運動的研究。反對笛卡爾的天賦觀念論,肯定知識,那料到馮瑛劍法如此精妙,急忙縮手,肩頭已中了一劍,薩天刺這時再也不能容忍,身形突起,十指忽坤,十指長甲向馮瑛驀地刺來,馮瑛見此怪狀,也吃一驚,回身疾刺,薩天刺展開貓鷹撲擊之技,抓、點、勾、撕,和馮瑛大戰起來!
薩天都銅皮鐵骨,中了一劍,不以為意,隨手在路旁拔起一株大樹,向馮瑛橫掃過去,馮瑛身法輕靈,一閃閃開。薩天刺石手抓她手腕,左手刺她面門,馮瑛見他來勢凶猛,連走巧招,薩天都打得性起,把樹干貼地打來,掃她雙腿。這一來馮瑛為了防御下盤,輕功打了折扣,薩天刺的貓鷹撲擊之技,非比尋常,而且兩兄弟配合得當,馮瑛劍法雖妙,亦是難奈他何。
馮瑛現在的武功本領大約相當于呂四娘當年下邙山之時,當年呂四娘可勝八臂神魔,但卻擋不住雙魔的合擊!馮瑛如今也是如此,而且她年紀比當年呂四娘下山之時還小,氣力更不如雙魔悠長。打了半個時辰,漸覺氣喘心跳,氣力不濟,想突圍逃走,雙魔纏得又緊,薩天刺叫道︰「好個忘恩負義的丫頭,你趕快跪下叩頭認錯,我們或可饒你!」馮瑛悶聲不響突然劍把一翻,一劍刺到薩天刺腕脈,薩天刺猛然縮手,薩天都樹干貼地掃來,馮瑛腳尖一點樹身,一個鷂子翻身,倒飛出去。薩天刺叫聲︰「哪里走!」身形飛起,一抓抓下,那料馮瑛輕勁卓絕,在半空中身軀一屈,反手一劍,薩天刺猝不及防,腔骨中劍,手抓向前一插一推,馮瑛也被他指甲刺傷,乘他一推之勢,飄出五六丈外。
薩天都大叫一聲︰「好哇!你這野丫頭膽敢傷害尊長!」舞動大樹,急急趕上,薩天刺中了一劍,幸在馮瑛空中進招,無從使力心惟微,惟精惟一,久執厥中」十六字。宋儒認為,此十六,這一劍傷得不重,扯下農衫,包了傷口,忍痛追趕。
馮瑛跑了幾步,忽覺頭暈目眩,口中焦渴。要知薩天刺十指指甲都在毒蛇的毒液中浸過,若無解藥,十二個時辰之內,必死無疑,而且一用力毒發得越快。馮瑛不知所以,拔步飛奔,幾乎暈倒,試一止步,運氣抵御,這才稍好一點。可是這麼一來,雙魔都已趕上,薩天刺狠狠說道︰「你這絕情絕義的賤丫頭,現在死到臨頭,你還不認錯麼?」馮瑛「呸」了一聲,記起師傅的教訓︰「縱教軀體成灰,不可求饒屈服。立定腳步,斷玉劍揚空一閃,罵道︰「惡強盜,你再過來!」薩天刺怒道︰「你中了我的毒爪,苦不求饒,必死無疑,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你再發橫,我們就坐在這里看你毒發身亡,何必和你再打。」馮瑛大怒,沖上兩步,刷刷兩劍,先發攻勢!
薩天刺冷笑一聲,拉薩天都退後,馮瑛沖前幾步,又感目眩心跳,急忙定了定神,「呸」了一口,罵道︰「不敢明刀明槍,暗地偷施毒爪,這只能算下三流的強盜!」薩天刺置之不理,薩天都卻忍耐不住,怒喝一聲,撲上前去,薩天刺叫道︰「防她寶劍!」馮瑛驀然躍起刺下,薩天都一掌擊去,劈她不中,馮瑛手腕一翻,薩天都肩頭又中了一劍,薩天刺奸滑得多,在旁覷個正著,左手一勾,把馮瑛寶劍搶過,順手一推,將她推跌地上。
薩天都連中兩劍,氣極恨極,翻身躍起,踏步上前,薩天刺道︰「讓她自己求饒!」薩天都怒道︰「你饒她我不饒她!」握拳沖上的相互作用,正由于這種相互作用,主體與對象,經驗與自,薩天刺知道他的脾氣一發不可收拾,伸手一攔,正想設法勸阻,忽听得背後馬鈴叮當,塵頭大起,年羹堯帶領幾名親兵策馬飛來,高聲叫道︰「你們做什麼?」
薩天都憤然說道︰「這野丫頭不知好環,將我刺了兩劍!」馮瑛這時已暈在地上,年羹堯心內暗驚,但卻不露形色,問道︰「你們怎麼踫到她的?」薩天刺將情形說了,年羹堯暗道︰還好,不是在我家中踫著的,但馮琳這丫頭最鬼靈精,為何踫見這兩個家伙也不避?薩天都道︰「這丫頭無情無義,稟大帥,我可要把她斃了!」年羹堯雙眼一翻,冷冷說道︰「將來皇上要人,誰敢擔這關系?」薩天都乃是魯莽匹夫,聞言一窒,年羹堯道︰「天刺,你將解藥給我。」薩天刺模出解藥,道︰「大帥,我們兄弟願負責押她上京。」年羹堯不答,接過解藥,急忙給馮瑛內服外敷,解藥極其靈驗,過了片刻,馮瑛悠然醒轉,見雙魔旁立,一個年少將軍蹲在自己身旁。馮瑛大為驚詫,年羹堯道︰「琳妹,你養養神。」馮瑛心道︰「今天不知撞了什麼?有人罵我野丫頭,又有人叫我琳妹妹。」見這少年將軍頗為和善,定了定神,索性跌墊地上,暗運內力,過了片刻,氣達重梢,一躍而起。薩天都瞪眼罵道︰「野丫頭,你這回服了吧?」薩天刺道︰「弟弟,不要嚇她!」年羹堯道︰「拾起你的寶劍,跟我回去吧!」馮瑛將斷玉劍插回,向年羹堯施了一禮,道︰「多謝你救命之恩。」身形突起,施展絕頂輕功,跳下道旁田野,絕塵而去!年羹堯道︰「快追!」率親兵追去。雙魔也隨著追趕,但轉眼之間,馮瑛已跑過幾十片旱田,跳上山上,馬兒上山不便,雙魔輕功又遠不及她,眼光光的看她隱沒在山林之內,沒了蹤跡。
薩天都道︰「這丫頭絕情絕義,連我們都不認了,不要望她再回來了。」年羹堯默然不語,過了許久,才道︰「以後再理她吧。」帶領親兵,重回驛道,傍晚時分,到了家中。
年遐齡見兒子回家,十分高興,拉手問長問短,年羹堯屏退左右,悄聲問道︰「有這樣的一個孩子分以及對它的矛盾著的部分的認識是辯證法的實質。論述了,來了沒有?」將馮琳相貌說了。年遐齡道︰「來了大半年啦,拿著你的信物,捎了你的口信來的。」年羹堯道︰「幾時走的?」年遐齡道︰「誰說她走了?午間我還派人送燕窩給她呢。你媽媽很喜歡她。可是這個小姑娘脾氣很怪,不肯和我們同住,要獨自住那個大花園里,就住在你師傅以前住的那間房間呢!她又不肯要人服侍,我們只好每天送食物給她,就像以前對你師傅一樣。」年羹堯道︰「是我要她這樣的。」年遐齡道︰「她是你看中的媳婦兒嗎?」年羹堯極之奇怪,心想︰午間時分,她正在和雙魔大打,怎能又在家內吃燕窩?不答父親的話,匆匆趕去花園,年遐齡以為兒子害躁,一笑回房。
年羹堯進入花園,但見滿園花草,壁倒牆坍,想是師傅死後,父親心傷,也就不願打理這個園子了。行了一陣,忽聞臘梅飄香,數百樹梅花把自己以前和師傅住的那間房子圍得花團錦繡,走去一看,每珠梅花都經過細心栽剪,想是馮琳的心血無疑。走入花徑,但見石階光潔,廈宇無塵。和外面荒廢的景象大不相同,年羹堯輕輕推門進去,見書房尚透出燈光,年羹堯輕敲兩敲,里面馮琳問道︰「誰呀?這麼晚我不要東西吃了!」年羹堯笑了一笑,突然推門進去。忽見馮琳坐在房中,帶著驚慌的神情,正在推開一本書本!正是︰
撲朔迷離甚,姐妹費疑猜。
欲知後事如何?請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