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晌午天兒,日頭能烤出人的油來。
月兌光了衣裳,還想能再扒層皮,硬邦邦的黃土路,腳底下有火似的燙。
看這條路上來往的人,戴著大草帽還不住地揮汗,薄薄的一襲衣衫跟淋了雨似的,都濕透了。
熱不是,流汗不是,那是別人,有個人就不熱,就不流汗!
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不!
修身養性,心如止水的隱士高人?不!
有人遮蔭,有人打扇子,或是泡在水里,坐在一方大冰塊上?不!
人家是個推車的漢子,賣力氣的苦哈哈。
人家也是在這條路上,推著他的車往城門走。
他就不熱,別人被太陽曬得咬牙咧嘴,人家眉不皺,眼不閉,氣人的是嘴角還噙著一絲笑意。
他就不流汗,別人衣衫濕透、渾身汗流,他臉上一點兒汗星兒都沒有!
他身上只有一樣,僕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