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虹金鉤 第廿三回
她羞死了!不敢看,也不想看,眼楮偏不听話,硬是往一對光赤赤的人兒身上瞄。
強烈的好奇心和少女對某件事的莫名其妙,無比的神秘性,使瑤姑娘目不轉楮的注視著,猛听驤哥哥身下的那個女人顫抖的叫著︰「喔……好弟弟……心肝弟弟……好哥哥……喔……呀哎……我…我……死了……」
「死了!」那還了得!瑤姑娘不禁張大了明眸,吃驚的呆住了!
只見驤哥哥氣喘呼呼的拚命,兔起鶻落,向那女人沖刺。
那女人口流白-,頭往後仰,拚命的挺著。
怎的?那女人忽然「喔——」的一聲,兩眼翻白,全身軟癱在地,一動也不動了。
真的死了?
那也是活該,誰叫你這女人和驤哥哥這樣……
猛听驤哥哥喘吁吁的抱住那女人的頭,停止了動作,連叫︰「姊姊!翠娥姊姊!你怎麼了?好姊姊……」
呸!
瑤姑娘暗忖︰「「姊姊」?這女人是驤哥哥的「姊姊」?哪有這種事?
是了!必是這女人年紀比驤哥哥大點,正如驤哥哥叫自己作瑤妹一樣……
哼!不一樣!驤哥哥應該是我的,卻被這女人強-去了!
又暗恨驤哥哥不好!怎的和這個女人這樣?還叫那女人作「姊姊」?
真可恨……」
猛見驤哥哥撲在那女人胸前,呸!嘴對著嘴的直住那女人嘴中貫氣!
瑤姑又羨又妒的不禁吞了香唾,恨不得驤哥哥這樣對自己才好…︰那多羞人,又多好……
瑤姑娘只覺得芳心中如小鹿亂撞,面紅、耳熱,似有一動異樣的感覺……
她想站起身來,卻覺得軟飄飄的不得勁兒,不由大吃一驚!功力哪里去了?連站都站不起來?
猛的,她覺得自己股下冷陰陰、濕黏黏的,不知怎麼搞的?難道自己小遺了?芳心一陣亂跳,自己那地方怎的起了變化,有奇怪的感覺,羞死人了,不禁雙掌捂緊自己熱烘烘的面孔!
猛听那女人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一聲氣柔得似有氣無力的︰「冤家……你害苦了……姊姊…︰唔……」
瑤姑不禁抬頭一看!
只見驤哥哥喘了一口氣道︰「姊姊好了……都是弟弟不好!我給姊姊再換一口混元真氣吧……我還……很難受……」
說著,忽然由那女人身上爬起!
「呀!」瑤姑月兌口驚叫一聲!
她被驤哥哥小肚下的翹然一物,豐體如杵的東西驚得掩面尖叫一聲!
「哦……」南宮姑娘長長的一聲。
「噯……」岳文驤也如夢初覺似的,充滿了羞慚、抱愧、不安!
瑤姑娘尖叫一聲,一躍而起,便要向洞外縱去——南宮姑娘月兌口急叫︰「妹妹……弟弟快攔住她……」
岳文驤已疾如飄風的也顧不得赤身露體的丑態,已一個「旋風步」擋住洞口……他實在感到對瑤妹歉疚,不願她在這種茫茫深夜的荒山中一人獨出,因為這里已密邇「珊瑚嶠」魔窟呀!
瑤姑娘瞥見眼前白影一晃,哥哥已赤身攔住出路,他那話兒恍如一柱擎天,心頭不住的跳動,似乎向她點頭道歉,又似向她怒目示威,又羞、又怕、又氣的掩著面往地上一蹲,竟嗚嗚的悲泣起來了!
岳文驤手足無措,結巴巴的話都說不出來,半晌,才掙出一聲︰「瑤妹!別怪……」
卻被翠娥姊姊一聲嬌嗔岔道︰「弟弟小心當風著了涼……」
岳文驤才發覺自己一絲不掛,急哆咚的忙道︰「快丟衣服給我……」
因他不敢離開洞口,怕瑤姑娘乘空沖了出去。
南宮姑娘明眸一轉,芳心也一轉,便有了主意,一面一躍而起,匆匆穿好衣服,一面撿起地上岳文驤的衣服,往岳文驤身邊踅去,卻不給他衣服,一打手勢,悄悄的附著小俠耳朵,唧唧噥噥了一頓……
听得小俠連連縐眉,連連搖搖頭。
翠娥姊姊生氣了,怒容滿面,大聲道︰「好!你如不听姊姊的話,從今不必相見了,見面也不再理你!我走了……」一頓腳,便往洞外掠去!
岳文驤急得連叫︰「姊姊留步!千萬別走,好好商量……」一面忙著穿衣。
南宮姑娘冷笑道︰「先听姊姊的話,等會我自會來,否則,不要再叫我了,以後誰也不理誰!一刀兩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說著,人聲消逝,遠去不聞。
岳文驤本作勢追出,回頭瞥了哭倒在地的瑤姑一眼,又自停步,苦兮兮的嘆了一口氣,抓耳撓腮了的一會,活像一只挨了耳光的猴子,沒個安放處。
瑤姑娘哭得更傷心了——她以為驤哥哥不理她,不安慰她,無比的委曲,更是柔腸欲斷,怞怞噎噎的哭成一個淚人兒。
岳文驤大大的不忍,歉然道︰「瑤姑娘……你能原諒我嗎?」
她只哭泣香肩聳動著,表示抗議,表示不原諒。
岳文驤如同斷了頭的麻雀,唉聲嘆氣的在山洞里直打圓圈牛步,又自拍打著腦袋!
最後,竟雙手抓住自己胸前,拳頭-打自己的胸膛,如擂鼓一樣咆哮著︰「岳文驤!你怎麼這樣沒出息……」
她吃驚的抬起頭來,——淚眼,呆看著他!
他痛苦的扯著自己的頭發,抱頭坐下,一聲不發,猛然一甩手,竟抓下了大把頭發!
她,卻感到自己芳心一痛,忍不住撲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肩膀,連連搖著他︰「驤哥哥!你不要這樣……」
岳文驤頹然道︰「我無法得到你原諒……」
她低頭道︰「我……我原諒你……」
岳文驤長吁一聲︰「你口里說原諒,心里又不原諒,又何用處……」
瑤姑娘芳心一動,暗忖︰「驤哥哥真聰明,知道我心中還恨他。」
忙道︰「是我……不好!請你原諒……我年紀小!不懂事……」
岳文驤大聲道︰「你真原諒我!我自己怎麼原諒自己?因為在你面前太……不像樣了……」
她忙道︰「驤哥別多心,我不會怪你的……」
岳文驤搖頭道︰「就是你不對任何人說,我自己感到羞於見人,愧於對你……」
她紅著臉道︰「我……我不會對人說的……我也不懂你們在干甚麼……」
岳文驤不禁苦笑道︰「瑤妹!這是夫妻間的事,雖然周公大禮,除了自己夫妻,一落入第三人眼中,便是禽獸行為……」
她大羞道︰「不……我不愛听……」
岳文驤決然道︰「瑤妹!原諒我冒昧,剛才那位姑娘名叫南宮翠娥,早已奉我師父之命說定了,只差未洞房花燭……她要我……請你答應……」卻說不下去了!
她芳心跳躍,倚偎在他懷中道︰「那位南宮姊姊要我答應甚麼?」
岳文驤道︰「只怕你不會答應……因為你會看不起她和我……」
她柔聲道︰「驤哥哥!甚麼都可答應……我絕對不會對人說就是!」
岳文驤無可奈何的照著剛才翠娥姊姊再三叮嚀的話,附著她的玉耳,低低的近乎哀求的聲調道︰「瑤妹……你願和翠娥姊姊一同下嫁……嗎?」
她,芳心一陣狂跳,又驚、又喜,心中一萬個願意,卻說不出來,只點點頭,便羞的直往他懷中鑽,嬌軀不住的在他懷中扭動。
岳文驤剛才真陽鼓動,和翠娥姊姊一場肉搏大戰,由於他內功太深,真陽未盡,翠娥姊姊已昏迷過去,使得他全身不舒服,塵柄倔強不倒,脹痛難忍,再被她在懷中滾動柔搓,更是郁怒如雷,欲火如焚,唇焦欲裂。
岳文驤本強自克制,不願听翠娥姊姊要他就地和瑤姑成其好事,以控制瑤姑的計劃,此刻禁不住瑤姑的香肌緊偎,陣陣處女特有的幽香,更刺激得他瘋狂……
岳文驤強沉住氣,自咬舌尖,想壓下不可忍耐的欲火,無奈瑤姑已為他軟語求婚的氣氛沉醉在快樂的溫柔中,軟在他懷中,享受男性特有的氣味和溫存。
岳文驤正暗暗叫苦,拚命的想運氣功收-鼓動的真陽,懷中玉人,卻如烈火,使他不但不能自禁,而且有乾柴自燃,不可遏止之勢……
驀地,瑤姑嬌軀緊偎在他胸前,轉側間,也已覺出觸處有異,火熱、鐵硬的東西,煞是作怪,無意中玉手擦過,芳心狂跳,又羞、又怕的一頭埋在他頸下,嬌嗔道︰「討厭!甚麼丑東西,頂得人好疼……」
蕩氣回腸的嬌聲細語,听在岳文驤耳中,恍如火上澆油,暗叫不妙,急忙忙的要把她推開,道︰「瑤妹!天快亮了!我們要準備動身了……」
她撒嬌的更偎得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哼道︰「原來你不喜歡我……」
岳文驤失驚道︰「瑤妹如何這麼說……」
她嚕-著道︰「你對南宮姊姊那麼好……抱都不願抱……」卻嬌羞萬狀的低下頭,伏在他胸前吃吃的笑個不住。
岳文驤覺得喉乾的冒煙,三昧真火像要自焚,知道不好,實在無法嚴守清白素志了,反正翠娥姊姊例有可援……心頭火熱,便不禁把她摟得緊緊的笑道︰「好!我就抱你!只不能和翠娥姊姊那個樣子……」
她媚然道︰「為甚麼呢?我也是你的……」
岳文驤心中狂蕩,呼吸急促道︰「你會哭嘛……」
她,一怔!不解所以?莫名其妙的撒嬌道︰「你壞!笑我剛才氣得哭!只要你和對南宮姊姊那麼樣的對我好,我不會哭的……」
岳文驤猛吸一口氣道︰「丑東西就能使你哭呢……」
她大羞,又好奇神往的擰了他一把道︰「難听死了!我不相信!剛才南宮姊姊為甚麼亂叫?」
岳文驤舐了一下乾裂的嘴唇道︰「你也一樣會叫的……」
她不服的哼了一聲道︰「我才不會呢……」
岳文驤一咬牙,喘著氣道︰「你別嘴硬骨頭酥,心里早已怕死了!」
她哼道︰「我才不怕呢……」
岳文驤長長吸了一口氣道︰「可要試一下,立見真章……」
她羞不了的,怯生生的道︰「驤哥哥……會像……南宮姊姊那樣死去嗎……我怕……」
岳文驤嗤的一笑道︰「你也認怕啦……」
她翹起小嘴道︰「不怕……」
卻被欲火攻心的岳文驤的嘴把她的小嘴封住,把她輕輕放下地,壓在她身上,雙手柔搓著她的彈實雙峰……在又膩又滑的玉腿上,多搓了幾下……
她,芳心大動,漸漸有了異樣感覺,又酥又麻嬌軀不住的抖顫起來。
終於,兩人肉帛相見了……
「哎……呀……哎……」的聲音在山洞中不絕如縷。
瑤姑黃花閨女,混沌初開,鴻-初-,嬌呼婉轉,顫顫于下,雪雪呼疼,處女叫痛誰能免?銷魂獨我情何限,終於花落水流紅,初春去也……
岳文驤-罷女敕蕊,也大暢真陽,一瀉千里,伏倒在帶雨梨花上,呼呼喘氣,幾乎相當於和赤面老魔惡斗一場。
小俠著意輕憐了一會,大吹牛︰「如何?哭了!下次……」
把瑤姑逗得破涕為笑,狠狠的擰著他的大腿不放。
驀地,遙空傳來一聲洪烈的狂笑……
劃破了黑沉沉的黑夜,響震空山!把一對小冤家驚得跳了起來。
曙光照眼,晨色曦微,正是魚天珠吐,快要黎明時分——兩人剛匆匆穿好衣服,猛听一聲嬌笑︰「哥哥呀!我多了一位好妹妹了……」
一條俏影,已隨「了」字,翩若驚鴻似的掠進洞中。
這正是南宮姑娘!
瑤姑娘羞得幾乎無地自容,捂著臉,背轉身,連連頓腳︰「姊姊太壞……你們兩個人合起來欺侮我……」
南宮姑娘咯咯嬌笑,一把拉住岳文驤的左耳道︰「是他欺侮了妹妹!來,連我都氣他不過!妹妹揪住他的右耳,狠狠咬下他一塊肉……」
瑤姑娘仍作生氣道︰「姊姊也欺侮我……我不來了……」
南宮姑娘叫起撞天屈道︰「妹妹冤枉我……我只有找他出氣!扯下他的耳朵,讓他五官不全,免得再去欺侮別的姊妹……」
岳文驤更是如喪考妣的連連叫饒,差點要下跪。
瑤姑娘忍不住噗嗤的笑出聲來!
南宮姑娘才放了手道︰「妹妹笑了!便宜你不用叫了……」
岳文驤扮著鬼臉道︰「不知叫的到底是誰……」
又正色道︰「可是姊姊去惹了哪些魔崽子?我倒忘了問姊姊為何單身而來……」
聲未罷,梟鳴似的厲嘯又起,立有嘯聲相應,似在搜索、呼應。
南宮姑娘笑容忽斂,轉為忿容道︰「你還不知道「三江鏢局」已遭大劫……」
小俠矍然變色道︰「卻是為何?」一面急得搓手!
南宮姑娘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性急?听我說……」
岳文驤急忙兩臂一伸,一手一個,把翠娥姊姊和瑤妹妹的玉手一拉,席地坐下,扳著臉裝正經,作洗耳傾听狀。
瑤姑娘不禁掩嘴欲笑。
南宮姑娘巍然盤膝端坐,悲憤的說出一番話來,听得小俠又驚、又怒……
原來,自從岳文驤和老化子尚維三走後,南宮姑娘遵霍玄衛之命去「三江鏢局」;金鷹幫的天龍堂主諸子坤和天虎堂主趙君玄客套一番後,便擬就近訪友,實是邀請有力幫手,一面還以金鷹幫的「火羽」
暗號飛報金鷹幫幫主侯-,要侯-再派出幫中高手增加實力,因諸、趙二人已感到這番奪取儲潭「太清秘笈」正邪各方來的好手太多,自己二人恐難兼顧,為了金鷹派的聲威
,不得不大張旗鼓,要想使金鷹幫在此次奪取「太清秘笈」一役中先立不敗之地,勝則揚威,進退有恃無恐,這是諸、趙二人老謀深算之處。
霍玄衛心中記掛著好友瑤山「靈峰樵子」只恨無法分身,而各方同道,也先後繼續趕來,霍玄衛忙於接待,忙得團團轉。
連日趕來的人,都是江湖成名多年人物,有的是霍玄衛和左湘及「終南三子」的好友舊交,也有一些是聞風而來的各門各派高手。
霍玄衛度量恢宏,雍容叔度,一視同仁,一人所知也限,雖有些來人不知其來歷或系湖海怪杰、綠林梟雄,在對方以客位投到,敵友未明之前,也一律以嘉客、貴賓看待,算是又代表「三江鏢局」劉元曜和李崇輝作半個主人,張羅食宿,總盡地主居停之誠。
南宮姑娘卻芳心不以為然……她認為如正邪不分,得於開門揖盜,引狼入室,有許多不便!甚至會泄露機密,被對頭派來「臥底」的同黨探了底去,對自己這一方大大不利!
只是,她是姑娘家,不便出面和那些來人周旋,無法模清那些人的來意。
何況霍玄衛在名分上又是自己心上人驤哥哥的師父,她名分上是霍玄衛的徒媳,也不便隨便說話,同時,也信任霍老必有成竹在胸。
而霍玄衛卻因此時此地,即使明知來的人有不少神奸巨惡,在對方露出猙獰面目以前,不便拉下面來叫破拒絕,動起手來,也嫌人單力薄,也實在不宜先樹強敵,便隱忍在心,沒有發作。
不料,變生肘腋,禍起蕭牆!
霍玄衛以肝膽待人,別人卻以詭詐回報,霍老以誠,別人以奸!
不出南宮姑娘所料,那些來客中,竟有一半是黑道煞星,元凶巨惡!
他們都是听說儲潭「太清秘笈」出世,覲覦「太清秘笈」而來!
因不知底細,初來乍到,連儲潭附近地勢和「太清秘笈」的一切還未弄清楚,各懷私心,卻是自私自利,想先弄清情況,在決定到時伸手強奪或用智取,分一杯羹,享個現成!甚至居心叵測,想讓別人先拚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他們再作漁翁,坐收大利……
他們十之八九是以拜望「三江鏢局」劉總鏢頭為名,有的還裝作是路過贛州,慕名來訪,作完全無意,一點不知真相的樣子。
霍玄衛一以客禮相見,他們就-顏留下,有的還義形於色,憤怒陳詞表示蜈蚣幫劫鏢又劫人(指劉、李二人),不合綠林規矩,大犯江湖忌諱,要找蜈蚣幫理論,有的表示願見蜈蚣幫主齊雲生,先禮後兵,為「三江鏢局」主持武林道義……
霍玄衛明知這些人口是心非,故作慷慨,一面婉言致謝,一面說明蜈蚣幫已和金鷹幫及門下岳文驤已訂八月中秋之約,靜待到期解決後再說,期前似不宜找蜈蚣幫生事,那些人便落得借此下台,悻悻的表示等到八月中秋,再一齊找蜈蚣幫算賬!
其實,那些人中,就有蜈蚣幫拉攏入幫的能手!
那些人知道了眼前形勢後——「三江鏢局」只有霍玄衛坐鎮,加上霍玄衛的一些好友,都是俠義道中有名人物,在正邪不兩立、冰炭不相容的情況下,那些人便立起凶心,頓萌惡意……
南宮姑娘因暗懷戒心,保護劉、李等人的家眷,住在內院,三天前的晚上,無意中發現兩個油頭粉面,輕佻飛揚的漢子喝多了酒,鬼鬼祟祟的背人商量,一個提議去找窯子姑娘樂樂,一個說不如在鏢局家眷身上動腦筋,不過費些手腳,點燃邪香而已,如有漂亮的,帶走也可以……
南宮姑娘听清楚,又驚又怒,暗罵這兩個賊子好大膽,竟敢在高手雲集的地方亂打歪主意!正想喝破或去稟報霍玄衛。
那兩個賊子酒醉忘形,互相得意的說出一些在鏢局作客的元凶巨惡奸謀,不知要用甚麼方法?對付霍玄衛和霍老的好友,而且就應在當夜……
南宮姑娘剛突施點袕,把二賊制住,逼問口供,大變突起!
只听呼叱,喝罵聲中,霍玄衛和好友已經和人動上了手!
南宮姑娘也立時被一些賊黨全力圍攻!
南宮姑娘拚命施展岳文驤臨別教她的廿七招「般若禪掌」和「蕩魔劍法」柔合小俠教她的「天旋劍法」一連傷了幾個賊黨,反激起群賊怒火,分出能手群毆!
南宮姑娘到底雙拳難敵四手,加之小俠教她的絕傳招式,又因為時太短,限於功力無法盡情發揮,立時被困在當場,陷入危境。
只听內院婦孺哭叫之聲不絕,大火繼起,整座「三江鏢局」就成了火海,變成瓦礫!
南宮姑娘正當生死關頭,快要被賊黨生擒活捉之際,霍玄衛和友好及時突圍馳援,奮力擊退圍毆南宮姑娘的賊黨,殺開一條血路,嚴令她火速遁走,往找岳文驤!
當時形勢,實在危急萬分,霍玄衛等都已受傷,浴血苦戰,且戰且走,已成一面倒的敗局!
霍玄衛又聲色俱厲的叱斥她速走!
她狼狽不堪的在霍玄衛和朋友們拚命開路之下,突圍而出!
她便星夜向天台飛馳;誤打誤撞的恰好發現岳文驤和瑤姑娘把臂同行!
因匆促心慌而走迷了路,女孩子的天生妒意,使她又氣、又怒,本想立時發作,和小俠過不去,但一想到自己曾有諾言在先——絕不干涉岳文驤再愛別的女人,她將心比心,比自己之對驤弟刻骨之愛,別的女孩子當然也有同感,不能怪他,也不能怪她(指瑤姑娘),何況自己絕不能因此而離開驤弟弟……
她要看著驤弟和瑤姑娘,如何在深夜荒山相處一起?要弄清他和瑤姑娘已到如何地步?所以,便沉氣如鬼的掩蔽身形,遠遠的躡隨小俠和瑤姑之後,一直跟隨小俠和瑤姑進入這個山洞休憩……
南宮姑娘已是過來人,知道孤男寡女,乾柴烈火,二人進了山洞,一定會那樣、那樣,這般、這般……
易地而處,南宮姑娘暗忖︰「如自己是瑤姑娘,此時此地,她會渴望於和小俠親近的。」所以,除了心酸酸的難過外,還能沉住氣,潛伺洞外偷听!
卻听小俠和瑤姑娘都調息入定,忍不住芳心歡悅——驤弟並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男人,值得永遠的愛他,便大著膽,伏身在洞口偷窺。
南宮姑娘對小俠可就情深愛重,如山似海,醋意一消,欲火驟起,情不自禁,遏止不住,一見小俠先散了功,瑤姑尚在入定,便不顧一切飛身入洞投到情郎懷抱,便發生剛才久旱降甘雨男歡女悅的一幕……
她恐瑤姑以後把那事作為笑柄,為了塞瑤姑之口,才力促小俠打鐵趁熱,不顧一切的先和瑤姑成其好事——這樣一來,張飛不笑周倉黑,彼此,彼此!
當小俠和瑤姑纏綿恩愛時,南宮姑娘避了出去,一陣亂闖,竟被珊瑚嶠埋伏的暗樁發現,立時以暗號傳送給總寨,一面以暗器突襲南宮姑娘。
南宮姑娘也立時警覺入伏,自己一人,孤掌難鳴,不敢應戰,劍揮掌劈,當場斃了三個賊徒,便展開輕功,隱蔽身形,馳回山洞。
大約珊瑚嶠的「千手金剛」鄒純等已經得訊,一听有敵入境,又傷亡了三個徒黨,當然暴怒,發令搜查敵蹤,才有呼應的嘯聲傳來……
南宮姑娘扼要的簡略敘說了一遍,岳文驤一听師父遇險,存亡未卜,當然驚怒交迸,恨不得插翅趕回「三江鏢局」看個清楚!
南宮姑娘說了一段話,便不自覺的靠著小俠的右肩,偎倚著。
瑤姑娘本是听得發呆,只是她仍不月兌天真稚氣,知道光是急也沒用,小妮子初解風情,也學南宮姑娘的樣,依人小鳥似的靠著小俠的右肩,呆呆的看著小俠!
岳文驤則怒聲道︰「好賊子!師父若有半點損傷,殺盡他們,也難消我恨……我和瑤妹原是到珊瑚嶠應查岡之約,听說沈一飛那老賊也在哪里!我本想先設法救出李鏢頭再說,現在,賊子既已發現了姊姊,只有直上珊瑚嶠,當面和老賊們算賬了……」
聲未罷,小俠霍地一躍而起,低喝︰「有人來了……」
猛听一聲森森陰笑︰「小狗既自行投到送死,還躲在龜洞里做甚麼?拿命來吧!」
聲落人到「颼……颼……」已有人破空而下,落在山洞外。
小俠听出聲音似乎很熟,一想,竟是曾經照過面的老賊彭爾杰!
小俠曾听劉元曜說過這老賊曾把劉元曜和李崇輝囚在鳳凰後山,又押送台州,囚禁在沈一飛的「翠華山莊」枯井里,再由沈一飛把劉、李二人轉解「珊瑚嶠」一听是這老賊,想起此行任務,正是搭救李崇輝,正好把這彭老賊生擒活捉,向老賊逼問口供,作為人押,向沈一飛和「千手金剛」鄒純換回李崇輝……
小俠心念一動,立時發動「先天太極無形真氣」雙掌封住頭面,一式「怒龍出海」比箭還疾,竄出山洞!
南宮翠娥和瑤姑也緊隨小俠身後,手拉手,以「蛺蝶雙飛」之式,並肩掠出山洞!
三人身形尚未落定,只听厲叱︰「打……」
排空勁飆,和百十點烏光黑芒已如狂風挾驟雨似的,劈面打來!
小俠為對方一見面就下毒手突襲而怒上加怒,殺機勃勃,長嘯聲中,兩掌翻飛「嗤!嗤!」聲中,先把驟雨似如「蛇頭釘」「白虎錐」「透風鏢」等暗器震散墜地,匐匐悶震,把對方掌力震散,人已屹立地上。
二位姑娘一左一右,倩影婷婷,立在小俠身後兩邊,都是眉透煞氣,臉罩秋霜!
對方一共是三人「九尾蠍」彭爾杰居中。
左邊是一個鷹目深陷,削腮無肉,橄欖尖腦殼,青慘慘的面皮,充滿著陰鷙詭詐的中年漢子。
右面是一個吊角眼,斗雞眉,蒜頭鼻子,唇上兩撇老鼠黃-,綠豆眼珠骨碌轉,身形卻很瘦小,年約五十多歲的老頭子。
他們三人大約被小俠的強烈掌力余勢反震之下,都站不穩馬步「蹬蹬蹬」連退八步,才各用「金剛樁」「立地生根」站穩,卻是又驚、又怒,為小俠出他們意外高深的功力而愕了一愕。
小俠戟指彭爾杰,喝道︰「姓彭的!真無恥!你硬是要找死,我就成全你,最好你們三個一齊上來納命……」
那兩個漢子大怒,豎眉睜眼,剛罵了一聲︰「小狗……」
卻被彭爾杰一擺手,止住他們開口,向小俠詭笑一聲︰「果然是你!你這小白臉,真交桃花運,左擁右抱,我看你們面紅紅的,剛才一定快活過了?」
小俠怒叱︰「老賊胡說……」
兩位姑娘羞紅上頰,同聲嬌叱︰「驤哥哥!打死他……」
「驤弟弟,先宰了這老賊……」
彭爾杰「嘿嘿」陰笑道︰「如何?一下說對了,就惱羞成怒……一個叫哥哥,一個叫弟弟,真好听……」
那鷹眼漢子接口怪笑道︰「彭兄不知她們都是高抬雙腳叫哥哥的,好兩朵女敕花兒,被這小子-了!也該輪到咱們樂樂了……」
那倒吊眼的邪笑道︰「想不到兩個丫頭,年紀小小的,就會哥哥,弟弟的叫,真是人小鬼大,咱們每人一個,帶回山去快活,弄得丫頭叫爺爺,彭兄可對付那小狗……」
不但小俠被這種穢言激怒,存心不讓這兩個賊人活回去,兩位姑娘更是按奈不住,同聲嬌叱,雙雙亮劍飛身猛撲那兩個老賊!
小俠反而故作從容,略一沉吟,向彭爾杰喝道︰「姓彭的!沈一飛何在?李崇輝大俠可在珊瑚嶠?這兩個狗賊是甚麼人?」
一面說著,人已欺進三步,雙目精光,閃爍著逼人的怒芒,注定彭老賊,使彭老賊不禁連退三步。
兩位姑娘已向那兩個賊人動了手!那兩個賊人身法奇詭,好不滑溜,竟托大的空手迎擊兩位姑娘的神兵利器,捷如鬼魅,嘴中還亂叫︰「小乖乖!別生氣,動刀動槍到床上去吧……」
「真是人小鬼大,人雖小小,就已熬不住癢了!大爺會給你們舒服的……」
彭爾杰一愕!忽然滿面堆歡,向小俠含笑拱手道︰「沈莊主和鄒、查二位在恭候大駕,姓李的也在!這二位乃是「南海雙梟」來珊瑚嶠作客!就請閣下移駕珊瑚嶠如何?」
岳文驤忽然縱聲狂笑︰「好!我宰了兩只扁毛畜牲(指「雙梟」),請你帶路……」
「好」字剛出口,身形掣電,雙掌電奔,已凌空而起,身未到,掌先發,一招「兩儀中分」分向那兩個和兩位姑娘打斗的漢子頭頂疾按!
只听兩聲-厲無比的梟呼慘-!
那鷹眼漢子連撤招出掌都來不及,一顆尖削腦袋,被小俠恰到好處的罡力硬生生按進脖子腔里「喀嚓、骨嘟」一聲怪響,冒起一陣血雨,向空迸射,尸首撲通倒下!
那個吊角眼的老賊,瞥見小俠凌空撲來,因靠近「老二」(指鷹眼漢子),以為小俠是向「老二」下手,哪知小俠厲害,心生戒備,正要跳出南宮姑娘的劍光圈里,準備和「老二」合力夾擊小俠,剛雙掌猛劈南宮姑娘,借勢撒身,猛覺一股泰山壓頂心的罡力往頭壓到!
心中大駭,慌不迭的想用「懶驢打滾」逃命,身形剛貼地,已被小俠下擊的掌力打中左脅,髒腑皆碎裂如腐,立時慘死!
彭爾杰心膽皆裂,想不到以「南海雙梟」的身手,竟難逃小俠一掌之下,更想不到小俠的力道拿得這麼準,能在雙梟和二女惡斗時,恰好擊中雙梟而不波及二女,分明功力已到六合歸一,意動之間,便可傷人頃刻之境界,不由驚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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