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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 第三部︰不能和影子一起生活

月兌了釘的地板也都重新釘好,地板干淨得和船上的甲板一樣,我們躺在地板上打滾、跳躍,直到我們也感到有點疲倦了。

許信撐起頭來,問我︰「喂,我們睡在甚麼地方?」

我眨了眨眼︰「如果你有足夠的膽子,那麼,我們睡到書房去!」

許信跳了起來︰「好!」

我們一起奔上樓,整個房子所有的燈都開著,書房門上的那一行警告,也早已被新的油漆涂沒了,整幢房子中,也只有書房中,還有家具,因為書房中沒有老鼠,我們在一張大沙發上,坐了下來。

當我們較為冷靜之後,我就想起許信的堂叔來,我道︰「許信,那天晚上,在這問書房中,究竟曾發生過一些甚麼事,你想得到麼?」許信搖了搖頭,打了一個呵欠︰「想不到,而且,我也不想去想它。」

他在那張大沙發上倒了下來,我將大沙發讓給他睡,坐在另一張安樂椅上。

許信不久就睡著了,這時,整幢房子中,靜得出奇,我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我用一種十分奇特的心情,期待著一些奇異事情的發生。可是,卻只是寂靜,甚麼也沒有,我等了又等,疲倦襲上心頭,我也合上眼,睡著了。

我不知睡了多久,但我的確睡得很甜,如果不是那一下叫聲,來得如此突然和尖利,我是不會醒來的,我被那一下尖叫聲驚醒,睜開眼來,看到許信已坐了起來,他滿面驚怖之容,指著我的身後,道︰「你……你……」

我被他的樣子,弄得毛發直豎,遍體生寒,而由于我的背後並沒有長著眼楮,我自然不知道我的背後有些甚麼怪東西在。

我是在沉睡中突然驚醒過來的,一醒過來,就遇到了那樣的場面,使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才好,我只是急叫起來︰「天,我背後有甚麼?」

許信向前指著的手,縮了回去,他柔了柔眼,將眼楮睜得大些,臉上驚怖的神情消失了,代之以一種十分尷尬的笑容,他道︰「沒有甚麼,我……剛才一定是眼花了,沒有甚麼!」

直到這時,我的頭頸才不再僵硬,我轉過頭去看一看,在我的身後,是一幅雪白的牆壁,甚麼也沒有,我松了一口氣︰「你剛才看到甚麼?」

許信搖著頭,道︰「我一覺睡醒,覺得燈光刺眼,想熄了燈再來睡,好象看到牆上有一個很大的背影,那黑影像是在俯身看你,所以才驚叫了起來的。」

我剛才已回頭看過了,在我身後的牆上,甚麼也沒有,但听得許信那樣說,我還是不由自主,又回頭向牆上看了一眼。

牆上當然沒有甚麼黑影,我放心了︰「別吵了,天還沒亮,我們還可以睡,要不要熄燈?」

許信猶豫了一下︰「好的。」

我站了起來,熄了燈,那是一個陰天,一熄燈之後,房間中一片黑暗,只有走廊中的燈光,自門縫中,透了一點進來。

我們都沒有說話,說實在的,許信雖然承認是他眼花,但是他的神情卻也很緊張,我也心中有些疑惑,因為許信的話很奇怪,他說,看到牆上有一個影子,而那影子「正俯身在看我」。

這不知道是甚麼形容飼,影子怎會俯身看人?我一面想著,但是終于敵不過疲倦,迷迷糊糊,又睡著了,等到我們又醒來時,已是紅日高照了!

許信伸著懶腰︰「我們睡得很好啊,沒有紅毛僵尸,也沒有變成漂亮女人的狐狸精!」

我笑著︰「除了你半夜醒來,看到的那個影子!」

一提起那個影子,許信的神色,仍然有多少不自在,但是他卻隨即打了一個「哈哈」︰「那只不過是我的眼花而已。」

我也沒有再說甚麼,我們一起到花園中跑了一圈,回來啃著隔夜的面包,用自來水送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在這幢屋子中,玩著「尋寶游戲」。所謂「尋寶游戲」,是我們在全屋子搜索著,找尋著隱藏著的物事。

而我們的目標,主要是在那間書房之中。

許信的堂叔,真是一個怪人,他的書房,像是機關布景一樣,幾乎每一個書架子都可以移動,而在移開書架之後,便是藏在牆內的暗櫃。

我們打開了很多暗櫃,暗櫃中的一切,還都很完整,我們找到很多股票,找到不少外幣,也找到早已改革了、變成了廢紙的鈔票。

有很多怞屜都是加上精巧的鎖的,我們化很多的心思,去弄開那些鎖,到後來,我和許信兩人,幾乎都成了開鎖的專家。

但是,我們對其中的一個怞屜,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那是一只鋼櫃的鋼怞屜。

所有的暗櫃之中,只有那一只是鋼的,那鋼櫃有兩-寬、八-高,一共有八只怞屜,其中七只都沒有上鎖,在第二只怞屜中,我們找到了一大把美鈔,是以,對那只鎖住的怞屜,我們更感到莫大的興趣。

我們一面用盡方法想打開它,一面則不斷揣測著,怞屜里面可能有些甚麼。

我們都一致猜想,那怞屜中,一定是最值錢的東西,不然,何以要鄭而重之地將之鎖起來?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的興趣更大,可是那柄鎖實在精巧,我們用盡了方法,仍是沒有法子將它打開來,而我們已在上面化了五天之久了。

最後,在一個下午,我抹著汗︰「許信,我們不妨承認自己的失敗,去請一個職業鎖匠來吧,我們打不開這柄鎖!」

許信抬起腳來,「砰」地一聲,在鋼櫃上踢了一腳︰「我去請鎖匠。」

我點了點頭,許信奔下樓,我听到了一陣摩托車的「拍拍」聲,那是許信新買的恩物,我從窗口看出去,摩托車噴著煙,他已走了。

我在沙發上坐了上來,望著那鋼櫃。

不知道在甚麼時候開始的,我突然想到,現在,整幢房子中,只有我一個人了!

這些日子來,由于根本沒有甚麼事故發生,所以我早已將這幢屋子的神秘處忘記了,但這時,卻突如其來,想了起來。

我自從第一次來到這屋子起,就從來未曾一個人在這屋子中過。

最多的時候,和我兩三百個人在一起,而最少的時候,我也和許信在一起。

但是現在,卻只是我一個人。

我的心中起了一陣異樣的感覺,我坐不穩了,站了起來,大聲咳嗽著。

我自然並不是喉嚨癢,我那樣大聲咳嗽,只不過是為了要替自己壯壯膽而已,我來回走著,許信去了很久,還不回來,我實在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我走到書房門口,我想下樓去等他,可是我才一跨出書房門口,就听得書房中,傳來了一下很異樣的聲響。

我一直很難形容這一下聲響,但是我的的確確听到了那一聲響。

那像是有一樣甚麼東西,要從一個極窄的縫中,硬擠出來時,所發出的聲音。

我嚇了一大跳,連忙轉回身來,書房之中,仍然甚麼動靜也沒有。

我向窗外看了看,窗子太舊,木頭的窗框,如果給風吹動,可能也會發出這種聲響來的。

但是,窗子雖有幾扇打開著,卻沒有動,也不像有風吹進來過。

我僵立在門口,身上只感到一股又一股的寒意,那是甚麼聲響?我是應該走進書房去察看究竟,還是奔到門口去,等許信回來?

就在這時候,我又第二次听到了那下聲響,而且,我立時听出,那下聲響,就是從那個鎖著、我們費了好幾天的時間打不開來的怞屜中發出來的。

我整個人直跳了起來,大叫一聲,轉身就逃,沖下樓梯去,許信駕著摩托車,沖了回來,在摩托車的後面,坐著一個老頭子,那老頭子雙手抱住了許信的腰,眼楮緊閉著,面然青白。

那自然是許信的飛車技術,將他嚇壞了。

這時,我卻可以知道,我自己的面色,也不會比那老頭子好多少。

許信停了車,向我望了一眼︰「喂,你臉色怎麼那樣難看?」

我忙道︰「沒有甚麼,這位是鎖匠?」

許信拍著那老頭子緊抓在一起的手︰「到了,可以放開手了!」

那老頭子這才敢睜開眼來,他喘著氣︰「先生,等一會,我自己回去算了。」

許信道︰「好啊,我還嫌費事哩,來,快跟我上樓。」

我走到許信的身邊,低聲道︰「剛才,我好象听到,那怞屜中發出了兩下怪響!」

許信呆了一呆,隨即轟笑了起來︰「或許是財神菩薩在提醒我們要發財了。」

我苦笑著,一只鎖住了的怞屜中,會發出怪異的聲音來,這本來是很難令人相信的事,所以我也沒有再講下去,我們帶著那老鎖匠,一起上了樓。

那老鎖匠在一進屋子之後,便一臉疑惑的神情,他不住打量著我們兩個人。

那實在是難怪這個老鎖匠的,我們兩人年紀很輕,而這幢房子又如此大,我們看來,實在不像這屋子的主人,而且,屋中空蕩蕩地,根本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難怪我們看來很「形跡可疑」了。

我想,如果不是那老鎖匠怕我們會對他不利的話,他一定會拒絕替我們開鎖的。

但是,在到了二樓之後,老鎖匠也終于忍不住了,他問道︰「這房子是你們的?」

「當然是!」許信回答著︰「不是我們的,是你的?」

老鎖匠微笑著,沒有再出聲,許信帶著他走進了書房,向那鋼櫃一指︰「就是這個怞屜,如果打開了,我給你十元銀洋。」

老鎖匠眨了眨眼楮,十元銀洋,並不是一個小數目,他來到了怞屜前,先仔細端詳了一下,道︰「這是最好的德國鎖,我是不是能打開它,還不知道。」

許信道︰「你要盡力試!」

老鎖匠打開了他的工具箱,先取出了兩根細鋼絲來,伸進了鎖孔,不斷地探索著,看他那種聚精會神的樣子,就像那兩根鋼絲,就是他的觸須一樣。

他足足探索了有十分鐘之久,他的工作似乎一點進展也沒有,我和許信兩人,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但就在此際,老鎖匠滿是皺紋的臉上,突然現出了一絲笑容來,他將那兩股鋼絲,留在鎖孔中,然後,再用一根尖而細的鐵絲,伸進鎖孔去。

他的雙手,不斷做著同一個動作,他將那鐵絲壓下去,每當鐵絲壓下去之際,我們就听得鎖孔之中,傳來輕微地「拍」的一聲響。

看來,他就可以打開那怞屜了,我和許信兩人的心中,都很緊張,因為我們急于想知道,那怞屜中究竟有一些甚麼東西。

又過了十來分鐘,那老鎖匠好幾次擦去了手中心的汗,終于,他手指巧妙地一彈,鎖孔中發出了「得」的一聲響,他一拉怞屜,已將怞屜拉開了一。

許信忙按住了他的手,道︰「行了,我們自己會打開它,沒有你的事了!」

那老鎖匠取回了他的工具,許信數了十元銀元給他,道︰「你走吧!」

老鎖匠臉上的神色更疑惑,他既然有了十元銀洋,他卻也不再說甚麼,只是答應著,走下樓去,我們在窗中看到他走出了花園。

許信興奮地搓著手︰「你猜,在那怞屜中,有甚麼東西?」

我忙道︰「別猜了,打開來看看吧!」

許信道︰「我們一起打開它。」

我和許信,一起拉住了怞屜的拉手,用力一拉,將怞屜拉了開來。

在那一-那間,我心中所想的是︰滿怞屜的鈔票、珠寶和黃金,可是等到怞屜一拉了開來之後,我和許信兩人,都呆住了。

那怞屜是空的,甚麼也沒有!

一只空的怞屜,鎖得如此之好!

那怞屜真是空的,只要其中有一小片紙屑的話,我們也可以看得到,可是它實在是空的。

許信在看到了那怞屜是空的之後,第一個想法,和我一樣,他立時伸手進去,在怞屜的底部叩著,想弄明白那怞屜是不是有夾層。

然而,他立即失望了。

他抬起腳來,在那怞屜上重重地踢了一腳,罵道︰「媽的,白化了十元銀洋!」

我也覺得很沮喪,因為在事前,我們對這怞屜寄望太大,以為那里面是一個可以供我們吃喝不盡的寶藏。

我苦笑了一下,推上了那怞屜,「拍」地一聲響,我推上了怞屜之後,鎖又鎖上了,自然不能再將之拉開來,但是我們卻並不在意,因為我們都曾看到過,那怞屜根本是空的。

我們的沮喪情緒,也很快就恢復了,因為屋子中還有很多地方,可以供我們「發掘」的。從那天起,我們將那怞屜完全忘了,我也不再想起在那怞屜中,曾有怪聲發出來一事。

一直到三天之後,那天上午,許信去采購食物去了,他的摩托車發出驚人的吵聲,漸漸遠去,我留在書房中,覺得無聊,順手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來翻看。那是一本記述西印度群島中巫都教的書籍,其中講到土人中的巫師,可以用巫術,使死人為他工作,每一個死人,在巫術的躁縱之下,可以被利用三年到五年之久。

我自小就對稀奇古怪的事感到興趣,是以愈看愈覺得有趣,這本書的作者還說,他曾經和十個以上被施法而恢復了工作能力的死人見過面,他們完全是死人,不需要進食,只要喝少量的水,他們能完全依照主人的命令而工作,而當地的法律,是禁止巫師對任何死人施以巫術的,我一頁一頁看下去,看得津津有味,當我翻動著書本之際,忽然有一小張紙跌了下來。

我俯身將那張紙張拾了起來,那張紙,夾在書本中,可能已經很久了,紙質已有點變黃,我拾起了紙,又隨便將它夾在書中,並沒有在意。

直到我又向下看去,再翻到了我夾住紙張的那一頁,我才向那張紙上,看了一眼,我看到那張紙上,寫滿了潦草的字。

而我一看到那些字跡,就可以肯定那是許信的堂叔寫的,因為我看出,那字跡和寫在書房門口的那一行警告字句,是完全一樣的。

這引起了我的興趣,我放下了書本,拿起了那張紙頭來,紙上的字,實在太潦草了,要辨認是相當困難的,而且我看了幾句,那紙是密密麻麻的寫著那字句,好象是他在一種狂亂的情緒上,他自己在和自己講話,前後都不連貫,完全莫名其妙。

我只看了幾行,許信便「砰」地一聲,撞門走了進來︰「你可發現了甚麼?」

我忙道︰「你快來看,我無意之中,發現了你堂叔寫的一張字條!」

許信急走了過來,我們一齊看著那張字條,許信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了出來,道︰「我是在做夢麼?我知道我不是在做夢,那是實在的;然而,哪又怎能是實在的?唉,我有問題了!」

許信念到這里,抬起了頭來,笑道︰「我看,他有毛病,毛病還不輕!」

我指著那字條︰「你再看下去。」

許信看著,一面看一面念︰「這已是第三次了,那究竟是甚麼?那究竟是甚麼!」

許信讀到這里,抬起頭來,向我望了一眼,我們兩人,都感到一股寒意,我忙道︰「再念下去,我們或者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許信繼續念道︰「那天晚上,我實在忍不住了,這屋子已不能住人,我決定放棄它,那些黑影——」

許信又頓了一頓,當他再抬起頭向我望來之際,他的臉色是煞白的,而他發出來的聲音,也幾乎和聲吟沒有分別。

他道︰「那些黑影!」

我皺著眉︰「黑影怎麼了?」

許信吸了一口氣,沒有再說甚麼,但是我卻立即知道,在那-那間,他想到了甚麼!

他想到了我們第一晚住在書房中時,他看到過的那個影子!

當時,那影子曾令得他驚叫起來,他還曾說,那影子曾俯身下來看我。

這件事,我和許信,都幾乎已忘記了,但是,許信的堂叔,在那張紙上,也提及了影子,卻又使我們一起想起了這件事來。

許信吸了一口氣,又念道︰「那些影子固執地要參加我的生活,我怎能和他們一起生活——」

許信又停了下來,我們互望著,許信搖著頭︰「我看,不必再去辨認那些潦草的字了,這是甚麼話,甚麼叫著「影子固執地要參加我的生活」?我看他是神經病。」

我也不明白許信的堂叔,寫下那樣的語句是甚麼意思,但正因為我不明白,是以我要進一步弄清楚,他那樣寫,究竟是想說明甚麼。

我將那張紙向我移近了些,繼續看下去,又續道︰「他們不肯離開我,只好我離開他們,幸而他們不夠狡猾,我可以將他們騙進那鋼櫃的第四個怞屜中去,將他們鎖起來,然而,我不要這屋子了。」

接下來,在那紙上的字跡更潦草,大多數都是重復著「我不要這屋子了」這句話,然後,又是三個大字︰「立即走。」

我念完了那張紙上的字︰「許信,你的堂叔,說他曾鎖了一些甚麼東西,在那怞屜之中!」

許信笑了起來︰「我看你也快要神經病了,那怞屜是空的,你看到過,我也看到過。」

我猶豫道︰「或許那是甚麼奇怪的東西?」

許信笑道︰「你將我的堂叔,當作是張天師麼?能夠將甚麼妖魔鬼怪的靈魂,鎮在那怞屜中,照你那樣說法,我們打開怞屜時,應該有一股黑氣冒出來,化成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

許信才講到這里,便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就在那一-那間,我們都听到了一下聲吟也似的聲音!

那一下聲響,我們在一听到之後,便立時轉過了頭去,是以我們都听到,那正是從那個怞屜中發出來的。

在那-那間,我們兩個人,只覺得有一股寒意,自頂至瞳而生,我們好久說不出話來!

那怞屜的確是空的,在老鎖匠打開那怞屜時,我和許信都看過,我們可以肯定這一點。而怞屜又是立時被鎖上,鎖上之後,再也沒有人打開過。

那也就是說,怞屜中仍然是空的,那似乎是絕沒有疑問的事了。

然而,空的怞屜,是不會發出聲音來的,這也是誰都知道的事情。

在呆了好久之後,我才道︰「許信,我已和你說過了,我曾在這怞屜中,听過那樣的怪聲,那……已是我第三次听到這種聲音了。」

「別胡說,」許信的面色發青。

「甚麼叫胡說!」我大聲道︰「剛才那下聲音,你難道沒有听到?」

許信的面色更難看,他道︰「不行,再去找那老鎖匠,將那怞屜,打開來看看,那怞屜中一定有著甚麼,一是有著甚麼的。」

我點著頭,指著許信的堂留下的那一張紙︰「看來你的堂叔並不是神經不正常,而是他真的見過了一些甚麼奇怪的東西,而將那些東西,關在那個怞屜之中。」

「可是,我們看到過,那怞屜是空的!」

我皺起了眉,一句話也講不出來,許信道︰「我去叫那老鎖匠來。」

我的身上,又升起了一股寒意,但是,我卻不好意思說我一個人在這里害怕,要和他一起去,我只得硬著頭皮︰「好,你快去快來。」

許信像是在逃避甚麼似地向下沖了下去,我又听到了摩托車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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