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刀前端是平口的,光芒雪亮,長約五尺有半的刀鋒中間,隱隱泛起一抹赤痕,赤痕鮮艷如血,自然嵌合在刀身的鋼質里,那情景,好像白玉里凝聚著一條血紋,稀罕悅目,卻透著恁般不可言喻的妖異,仿佛血痕是刀的精魂,隨著寒華的閃縮而呼吸顫動,恍惚間,它竟似帶著靈氣,帶著生命。
任霜白坐在桌前,拿一塊棉布仔仔細細的拭擦刀鋒,他的動作很輕、很柔,有如一個母親為襁褓中的幼兒淨身,那麼小心、那麼專注,而且,充滿憐愛之情。
,桌上有燈,煢煢一點,燈光暈黃冷清,但在任霜白的視覺里,僅是朦朦朧朧的一團光影,他雙目瑩澈,黑白分明,不過卻是個「清眼瞎子」,沒有全盲,外界的一切景物,透過眸瞳,都似隔著一層霧氳,迷迷茫茫的不甚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