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釵,紅粉面,花里暫時相見。
知我意,感君憐,此情須問天。
香作穗,蠟成淚,還似兩人心意。
山枕膩,錦裘寒,覺來更漏殘——
五代李煜更漏子。
燭淚滴盡,最後一盞光明也失去了顏色,讓原本就不甚溫暖的屋子,益加清冷。
已是二月中旬,理當是春臨大地的溫暖時刻,卻讓寒雪強佔住山頭,不讓春天進駐。
這樣淒寒的夜晚,片刻也不容情的,頻頻催促床上人兒嬌弱的病體漸漸流失命的跡象。再暖的錦被也溫熱不了打從心中冷出催魂的冰寒。
她就要死了。她知道。
長年拖著這樣的一副病體,受盡折磨;死亡對她而言,反倒是一種解月兌。有多久了?十年了吧?苟延殘喘地度日至今,再也沒有力氣去強撐另一個十年。她戰勝不了死亡,卻出乎意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