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的時候,她在睡覺。即使在睡覺,還看得出她是照樣的不快樂,她一直是這樣的不快樂,已經成為她身上的一部份,看上去簡直沒有什麼順眼的地方,假如她一天忽然快樂起來了,那才是好笑的事情。
這樣想著,我把我的書本放下來,泡了茶,攤開了資料,攤開了雪白的打字紙,對著書桌發呆,我的論文,我的論文應該怎麼辦呢?
也許開了個頭就好了,我母親老說︰什麼什麼開頭難,由此可知,但凡做事,一直做下去就是容易,可是怎麼做下去呢?
後來我把打字機拿出來,把白紙卷進打字機內,開始第一句,但是我發覺我打的是︰「親愛的鄭小姐……」這是一封信呢,並不是一篇論文的開頭。
我用空氣鼓起肋的一邊,去偷看阿玉的打字機。阿玉的打字機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