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惹玄劫 第五章
「好痛!」鐘玉飛一張開眼,便感到自頭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痛得他幾乎快張不開眼楮。
「大少爺,你醒啦!」
鐘玉飛听到這熟悉的聲音,身子動了動,視線逐漸清晰的雙眼捕捉到踏進房里的縴弱身影。
是她,三年的歲月讓一個小女孩蛻變成亭亭玉立的美人兒。是的,她是美麗的,清秀的五官經過歲月的洗禮,除去青澀後變得更加吸引人,尤其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她的臉蛋已不像他記憶中那樣蒼白,粉女敕的雙頰呈現淡淡的粉紅色,她的身材拉高了,三年前瘦骨磷峋的小女孩此刻卻在他眼前呈現出動人的曲線,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在她身上徘徊,幾乎忘了自己根本不想見到這個人。
姚月如沒有察覺到鐘玉飛熾熱的目光,她低著頭並扭干毛巾,然後轉身對他說︰「大少爺,讓奴婢伺候你洗臉吧!」
奴婢?鐘玉飛冰冷的目光宛如兩枝冷箭射在她臉上。「你什麼時候成了我的奴婢了?」
聞言,姚月如不禁畏縮起來。「是、是我去求夫人讓我來伺候大少爺的。」
「我不需要人伺候!」鐘玉飛口氣凶惡地喊道︰「出去,不要讓我趕你!」
「大少爺請息怒。」姚月如跪在地上,口氣驚惶。「請讓我伺候你好嗎?你可以討厭我,但是無論如何,請你讓我來照顧你,因為我……」
「因為你心里有鬼!」鐘玉飛生氣的看著她。「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我非得讓你照顧不可?你是為了贖罪嗎?你以為我像別人一樣認為是你害死了楊燕是嗎?」
難道不是嗎?姚月如呆呆的望著鐘玉飛。
鐘玉飛直視著她,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既然沒有感情,當然就沒有她想像的恨意。
他很姚月如嗎?事實上是的,只是他恨的不只是姚月如;他恨所有的人,很老天爺,恨天上的神明,恨地下的厲鬼!
他恨所有的人事物,不過他最恨的是他自己,為什麼他會讓最心愛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對那一天發生的事,他永遠不能原諒自己。
這三年來,他就在這種對自己及對所有的人事物不諒解的情況下,度過沒有楊燕的每一天。三年來,他對楊燕的感情已然變成了仇恨、痛苦,生命對他而言再也沒有意義,現在的他只是具行尸走肉,如果不是父母健在,他一定會追隨楊燕而去,不會再留在這世上。
現在的他看誰都不順眼,其中當然也包括姚月如。他不想見到她,不是因為楊燕的死,而是現在的他根本不想接近任何人,也不要任何人來接近他。
「你走吧!」他沒有生氣,只是冷漠的背對著她。
「我不走!」姚月如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勇氣,她撲向他抱住他的雙腿。
「你……」
「大少爺,不要趕我走!」姚月如在他的腿旁哭泣。「讓我照顧你吧,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可是請你看在燕姐姐的份上,讓我為她盡這一份心吧!」
「你說什麼?」鐘玉飛一把將姚月如拎起,直逼到她眼前。「什麼叫作看在燕姐姐的份上?你給我說清楚!」
「是……我說……」姚月如哭著把那一天楊燕告訴她的話原原本本地說出來,除了玄鏡的事外。
「燕兒……」鐘玉飛放開她,頹然的走開,牆壁阻擋了他搖搖晃晃的身體,他靠在牆上,沒讓姚月如看到他臉上的淚。
他的心好痛!不行,他不能待在這里,他必須到一個沒有楊燕記憶的地方。
他疾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姚月如看他要走,快步跑到他的身後拉住他的手。
「放開!」他轉頭對她怒吼。
「大少爺……」姚月如看到鐘玉飛臉上的淚,在錯愕之下拼命搖頭。「不要!除非大少爺答應讓我伺候你。」
「我叫你放開!」鐘玉飛狠狠地瞪著她。「不要拿燕兒來影響我,我再說一遍,放開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他必須離開這里,要不然他會窒息而死。
「不!」姚月如不放手,她怕自己這一放手,就再也不能握到他的手了。
鐘玉飛的憤怒達到頂點,他用力一甩手,然後掉頭就走,看也不看姚月如一眼。
姚月如整個人飛了出去,身子猛烈的撞到牆上去。
她的右肩狠狠地撞在牆上,強大的撞擊力讓她不勝負荷的暈了過去。
***
當姚月如睜開眼楮時,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的事。
這里是……她看看四周,這里是她的房間嘛!
「月如,你覺得怎麼樣?」佩兒手里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東西走向她。
「佩兒姐姐,你端的是什麼東西?我怎麼了?」
「你忘記了?你暈倒在大少爺的房間,右肩受了傷,是夫人請大夫來看你的。」
「我暈倒……」姚月如模糊的記憶慢慢的轉為清晰,她完全想起來了。
她動了動右肩,一股劇痛頓時傳遍她全身,她痛得臉部扭曲了。
「很疼是吧?」佩兒心疼的看著她。「先把藥喝了吧,大夫說你要休息幾天,盡量不要動到右手,這樣才會好得快。」
佩兒舀著楊藥喂姚月如喝,她喝了幾口後眼眶就濕了。
「佩兒姐姐,你不怪我了吧?」她啞聲的說。
佩兒眼眶也濕了,她吸吸鼻子說︰「早就不怪你了,別哭了,把藥喝完吧!」
「佩兒姐姐!」姚月如再也忍不住地抱住佩兒嚎陶大哭。「對不起,對不起!」
「是我不對,我不該把小姐的死怪罪在你頭上。」
「不,這本來就是我的錯,如果那一天我……」
「不要說了,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佩兒捧著姚月如哭得浙瀝嘩啦的小臉,輕聲的說︰「這幾年你受的罪也夠多了,我待在鐘府的時間已經不多,剩下這幾天的時間,就讓我們像以前一樣好好相處吧!」
姚月如一听,頓時忘了流淚,她著急的問︰「佩兒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夫人前些時候對我說她已經幫我找了門好親事,對方是做布料生意的,今年三十歲,年紀雖然大了點,不過長相品性都不錯,家境算是小康。昨天夫人把那個人請到府里來與我見面,他人真的很不錯,沒有我想像中生意人的滿身銅臭,談吐也很有禮貌,我想自己年紀也不小了,既然對方沒有嫌棄我是丫環的身分,那我還有什麼好挑的呢?」
姚月如愣愣的問︰「佩兒姐姐,你決定要嫁給他了?」
佩兒點點頭。「再過五天我就要出閣,夫人說要為我準備一份嫁妝,對方也會用大紅花轎來抬我,能被如此的重視,我覺得很高興。」
「佩兒姐姐,我舍不得你!」她抱住佩兒。
佩兒撫著她的頭發。「我又何嘗不是呢?月如,答應佩兒姐姐,不要再接近大少爺了。」
姚月如放開佩兒,「對不起,佩兒姐姐,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只有這個我不能答應。」
「為什麼?難道你非要讓大少爺再傷害你一次,你才會覺悟嗎?」佩兒激動地說。
姚月如搖搖頭,「我不在乎大少爺傷害我,我在乎的是大少爺什麼時候才能變回以前那個大少爺。」
「那是不可能的!」佩兒一點也不抱希望。「要大少爺變回以前的自己,除非小姐能夠復活,或是他再愛上別人,一個能比小姐讓他愛得更深的人。」
「沒有人能比得過燕姐姐的。」姚月如嘆了口氣。
「你自己也這麼想不是嗎?你還是放棄吧,小姐她不會怪你的。」
佩兒並不知道姚月如對鐘玉飛的感情,在她看來,姚月如是為了想要贖罪才會留在少爺身邊的。
姚月如沒有說話,她知道佩兒不會了解自己的心情。她是不會放棄的,她會盡一切力量找回以前那個溫柔多情的鐘玉飛,要她放棄,除非她死!
「佩兒姐姐,以後我們可能不會常見面了,答應我你一定要幸福听!」她真心的對佩兒說。
「我想我會的。」佩兒不放心的看著她。「你也一樣要幸福,知道嗎?」
「我會的!」姚月如燦爛的笑了開來。大少爺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所以,她會努力讓他得到幸福的。
***
五天後,在眾人的祝福下,佩兒風光的從鐘府嫁出去,從丫環的身分變為女主人。
佩兒出嫁的那一晚,傷勢好了大半的姚月如又來到鐘玉飛的房間。鐘玉飛一如往常般,不到三更半夜絕不會回來,她趁著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內做她應該做的事。
當她的工作全部做完後不久,鐘玉飛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大少爺,你回來了。」姚月如連忙起身迎接他。
很難得的,今晚鐘玉飛是清醒的自己回到府中,雖然他身上還有酒味,不過比起那天的爛醉如泥實在是好太多了。
「是你?」見到姚月如,鐘玉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來做什麼?」這幾天她沒有再出現,他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擺月兌掉她了。
「大少爺,如果你不喜歡看到我,我馬上就走。」姚月如已經把該做的事都做完了,她可以馬上從他眼前消失。
「等一下!」鐘玉飛喊住她。「要走把這盆花一起帶走。」
姚月如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大少爺,這是桂花啊!是你和燕姐姐最喜歡的花不是嗎?」
她記得很清楚,楊燕生前最愛的就是香氣濃郁的桂花,她常常會在房里擺上一盆,也會在少爺房里擺上一盆,可能是愛屋及烏吧,桂花也就成了鐘玉飛最愛的花。
「把花拿走!」鐘玉飛看都不看桂花一眼。「誰說我喜歡桂花?我最討厭花,尤其是桂花!」
「因為桂花會讓你想起燕姐姐,所以你現在討厭桂花是不是?」
「你說什麼?」
鐘玉飛投射向她的目光好駭人,姚月如有點膽怯,但她還是把心中的話說出來。
「你忘不了燕姐姐,所以你討厭任何和燕姐姐有關的人事物,尤其是我,因為我是燕姐姐最疼愛的人,也是和燕姐姐的死有關系的人,你看到我就會想起燕姐姐,所以你才會不要我服侍你對不對?」
鐘玉飛凌厲的盯視她許久後,才咬著牙說︰「沒錯!沒想到你這麼聰明,竟知道我心里面在想什麼,既然你都已經知道,那你可以滾了吧?我可沒有閑工夫和你糾纏下去廣
「大少爺,我可以走,可是,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希望你能听我說。」不等鐘玉飛做出反應,她鼓起最大的勇氣道︰「我知道你忘不了燕姐姐,你很痛苦,所以才會到酒館去買醉,到妓院去尋歡作樂,因為你以為這樣可以減輕你的痛苦。可是你知道嗎?你回來之後的所作所為傷害了許多人,尤其是老爺和夫人,他們的痛苦絕對不亞于你呀!還有燕姐姐,你以為你這樣放縱自己,這樣的墮落,她看了會高興嗎?我相信如果她仍在世的話,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姚月如有預感鐘玉飛會對她生氣,沒想到她想錯了。
鐘玉飛的表情很平靜,他看著她,用听起來很疲倦的口吻說︰「問題是她已經不在了,她不可能會看到我,所以,就無所謂什麼傷心不傷心的了。」
「不是這樣的!」姚月如听了好傷心,她不顧一切地喊出來︰「還有人會傷心啊!老爺和夫人會,還有……」
「還有誰?」見她未出聲,他繼續說道︰「你想說還有你嗎?」他的表情是十足的促狹。
姚月如只感覺到一股熱氣直往上沖,說不出一個字來。
鐘玉飛帶著輕佻的笑容走向她,他托起她尖尖的下巴,輕笑道︰「你真的這麼喜歡我嗎?你希望我怎麼做?要我把你當成燕兒嗎?」
姚月如驚慌的搖頭,「不是的。」「不是?」鐘玉飛突然把臉欺近她眼前,迅速的攫住她的唇。
姚月如的心跳險些停止,她僵硬的任他的嘴吸吮著自己的唇瓣,當他的舌竄入她的唇齒間,在她的嘴里翻攪時,她的膝蓋不自禁地發起抖來,體內充斥著一股興奮的感覺。
鐘玉飛更深入的探進她的嘴內,舌頭滑溜的在她的唇齒間游走,探索她的甜美。
「嗯……」姚月如覺得自己快沒力氣了,她軟綿綿的靠在他身上,呼吸聲變得困難。
鐘玉飛冷眼注視著她誠實的反應。他的嘴霸著她的嘴不放,放在她細腰上的手開始在她的上身游走。
他輕輕踫觸她胸前的柔軟,順著輪廓柔捏。
「不!」姚月如從迷亂的狀態中驚醒過來,她用力地推開鐘玉飛,抬手護在胸前,一連向後退了好幾步。
「怎麼了?」鐘玉飛笑看著她。「你不是想代替燕兒嗎?來吧,還有什麼好矜持的?」
姚月如眼中迅速蒙上一層淚光,她感到鐘玉飛看著她的眼神好像當她是妓女一樣。他居然……居然把她看成那些陪他尋歡作樂的青樓女子?!
一陣屈辱的感覺涌上心頭,她捂著臉轉身就跑。
目送姚月如離去的鐘玉飛,眼中仍然不帶一絲感情。
他回身拿起那盆桂花,走到窗戶旁邊。
他是想把掛花丟到窗外去,可他只是看著窗外,拿著桂花的手卻沒有任何動靜。
過了許久,他又把桂花放回原位。
為什麼不把花丟掉?真正的答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唯一能確定的是,在他打算把花丟出窗外時,他的腦中閃過了姚月如的臉。
是姚月如的臉,不是他深愛的楊燕的臉。
***
自從鐘玉飛強吻姚月如之後,姚月如就沒有再出現在他面前過。
鐘玉飛以為自己不在意姚月如的存在,一天、兩天……到了第七天,當他晚上回到房間看不到她時,他感覺到心中出現了異樣的落寞感覺。
姚月如確實來過他的房間,他可以從房間里的改變知道。
顯然她並沒有放棄要伺候他的念頭,她只是換了個方式,在他看不到的情況下為他做事。
對此,他沒有阻止她,就算他不同意,他也遇不到她,也就沒有機會開口跟她說。他默許了姚月如做的事,他本來以為這是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影響不了他。
結果才七天的時間就證明他錯了,不知道為什麼,看不到姚月如讓他心慌,即使他人在技院,面對那些鶯鶯燕燕,他的腦中想的卻是姚月如。
他想起的人是姚月如,不是楊燕,這才是讓他心慌的真正原因。
為了了解自己的心情,這一晚,他沒有去喝酒,也沒有去妓院,一個完完全全清醒的他在一更時分就回到府中。
推門進到房里,他如願的看到姚月如,她可能是累了,竟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幾乎沒有發出聲響的來到她身邊,靜靜的看著她合上的長睫毛輕輕顫動著。不知道她正在做什麼夢?夢里不知可有他?
在他眼中,姚月如的臉和三年前那個小月如重疊,她幾乎沒有變;他指的是她的心,她的外貌當然是變了,變得更漂亮。
不變的是她那顆純真、善良的心。他听說了許多她的事,他嘴上雖然不說,可是在他的心里對她還是有著深深的歉意。
他沒有好好照顧她,不是嗎?
三年前的他為了逃避失去楊燕的痛苦,拋開一切四處去流浪,那時的他可以說是萬念俱灰、生不如死,他連自己都顧不了了,怎麼還會想到那個小小的月如?
不過這三年來,月如的影像從不曾在他的腦海里消失過,因為每當他想到楊燕時,就不可能不會想到月如,在他心中,月如和楊燕是一體的,這也是他為什麼這樣厭惡月如親近他的原因;因為一看到她,楊燕的影像就會浮現在他腦中,這讓他覺得痛苦,所以他排斥月如比排斥任何人都要來得厲害。
他想他的表現已經夠明顯了,他甚至還強吻她,對她上下其手,他以為她應該會退縮才對。
沒想到月如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頑固,她仍然堅持要待在他身邊,用她善良的心來包容他,沒有一句怨言地守護著他。
「你這個小傻瓜!」鐘玉飛靠近她的臉,嘴唇移到她的女敕唇上淺淺的吸吮。
他忘我的吻著,深深地陶醉在她的甜美里。
姚月如睡得太熟了,她只是偶爾發出淺淺的聲吟聲,也許,她以為自己正做著被心上人親吻的夢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鐘玉飛忽然離開姚月如的唇,他臉色驟變,在後退的同時嘴里發出沉痛的吼叫聲。
他的腦中突然閃過楊燕的影子,讓他猛然驚醒。天啊,他在做什麼?他居然在吻月如,他居然吻了楊燕以外的女人。
上一次他吻月如純粹是要捉弄她,至于那些陪他取樂的妓女,他從來不吻她們,因為他認為今生今世除了楊燕外,他不會吻別的女人。
然而他現在卻吻了月如,而且還是主動的吻了她。
他怎麼可以這麼做?他是愛著楊燕的不是嗎?他怎麼可以背叛楊燕呢?
「大少爺。」被鐘玉飛的叫聲吵醒的姚月如,睜著一雙迷蒙的眼楮看著神情怪異的鐘玉飛,腦袋里一片混沌的她,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馬上給我離開!」鐘玉飛看著她,低沉的說。
「大少爺我……」
「給我滾!」鐘玉飛大叫一聲伸腳一踢,擱在桌上的花瓶應聲落地,頓時變成一堆碎片。
姚月如嚇壞了,她拖著無力的腳奔出屋外。
「可惡!」一個花瓶不夠,鐘玉飛開始摔屋里的東西,整個房里不斷發出東西撞擊的巨大聲響。
***
今天,姚月如的心清特別低落。
因為今天正是楊燕的生日,這是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日子。
下午她到楊燕的墳前去拜祭她,還帶了她最愛的桂花去。
她雙手合十,輕聲念道︰「燕姐姐,你知道嗎?佩兒姐姐出嫁了,我在婚禮上看到她的夫婿,他看起來很溫和的樣子,我想他一定會善待佩兒姐姐的,燕姐姐你也要保佑佩兒姐姐,讓她幸福哦!
燕姐姐,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我好笨哦,老是惹鐘大哥生氣,前些日子我不小心在他房里睡著了,他生好大的氣,把房里的東西都摔壞了!後來夫人也罵了我,不準我再接近鐘大哥,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他了,可是我又好想他,燕姐姐,我該怎麼做呢?我答應你的事做不到,你會不會生我的氣?我真的讓你失望了對不對?「
就這樣,姚月如在楊燕的墳前待了一個時辰,跟她說了許多心里的話。
這讓她感到心情好過了些,回到鐘府後,她回到自己的房間。
現在鐘夫人不準她靠近鐘玉飛,不過也沒有再分派其他的工作給她,讓她這段時間過得很優閑,完全不像個下人。
雖然她被禁止去找鐘玉飛,可是她對他的思念卻是與日俱增,特別是今天,今天是楊燕的生日,她都這麼難過了,更何況是他,最難過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一直捱到夜幕低垂,眾人皆已入睡,她終于抵擋不住對鐘玉飛的思念,偷偷的來到他的房間。
她以為鐘玉飛出去買醉還沒有回來,沒想到房里居然透出昏暗的燭光,難道說鐘玉飛今晚沒有出去?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前,用最輕的聲音推開門。
她沒有猜錯,鐘玉飛果然在房里,他的上半身伏在桌上,桌上地上到處都有空的酒瓶,看來他沒有出去買醉,而是醉倒在家里。
她憐借的看著他的睡臉,他的睡臉很不平靜,濃眉鎖得緊緊的,一臉的愁苦,她想他一定很痛苦吧,在這個沒有楊燕的夜里。
她輕輕地拍拍他,見他沒有反應,于是她大膽的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用全身的力量撐他起來。
呼,好重啊!當她踉踉蹌蹌的把他推到床上後,力氣用盡的她趴在他身上一時之間起不來。
她的臉就靠在他的胸膛上,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氣,也聞到他身上的男人氣味。
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她一直看著他,想把他好好看個夠!
看著看著,她情不自禁地靠近他的臉,然後,情不自禁的主動踫了他的唇。
他的嘴唇濕濕的,還殘留酒味,她輕輕地吻著他,覺得自己好像也醉了。
她應該是醉了吧,否則她不會這樣大膽的親吻一個男人的唇。
「燕兒。」鐘玉飛蠕動著唇,忽然叫出這兩個字。
可憐的鐘大哥!姚月如沒有生氣,她眼中充滿了對他的憐惜。
就在她深情地看著鐘玉飛的時候,鐘玉飛突然張開眼楮,受到驚嚇的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逃。
「別走!」鐘玉飛抓住她的手,似醒非醒的凝視著她。「不要走,燕兒,我求求你!」
「鐘大哥。」姚月如只覺得心酸酸的,她知道鐘玉飛並不是清醒的,他以為她是楊燕。
「燕兒,你回到我身邊了。」鐘玉飛愛戀的模著她的臉,一遍又一遍的。
姚月如一動也不動的,她不忍心打碎他的美夢。
「我的燕兒……」深陷在美夢中的鐘玉飛環住她的肩膀,深情的吻著她的唇。
「啊!」姚月如不禁發出聲吟聲,瑟縮在他的懷中,讓他親吻自己的嘴和臉。
「燕兒,我的燕兒……」鐘玉飛不停的吻著她柔女敕的小臉,從額頭、鼻子、嘴巴,最後停在她的脖子。
他用力地吸著她頸上的女敕膚,嘴唇所到之處留下的是他對楊燕思念的記號。
「鐘大哥……」姚月如發熱的身體不停的扭動著。
「叫我表哥。」鐘玉飛一點都沒有發現懷中的可人兒不是自己思念的那個人,他的心拒絕去弄清楚她是誰,他深深相信自己的感覺。
仿佛在夢中,他褪去了她的衣服,渴望的吸吮她胸前的柔軟,摩擦那挺立的部位。
仿佛在夢中,他抱緊懷中的人兒,十指饑渴的模索她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膚。
仿佛在夢中,他與她合而為一,共赴那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