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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的獵物 第二章

我來阻止這場婚禮……

這句話的含義,終于被大家消化了,他狂妄的意圖,引起了震撼。

「笑話!」新郎第一個沉不住氣,氣呼呼地街上前,「你是誰!?我們方家的婚禮上鬧事,你活得不耐煩了!?」

閻毀冷冷瞥他一眼。這家伙,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岳毓寧眉心輕蹙,「阿德,別沖動。」

如果是她,就不會對著不知底細的敵人叫囂,這麼做根本無濟于事,只會令對方看笑話!

「這位先生,你說你要阻止婚禮,請問,你有什麼令人信服的理由嗎?」神父試圖以文明的方式,化解這場危機。

「理由?」閻毀嗤了聲,「我做事從來不需要理由!」

這時,回過神來的雙方家屬都疾步上前,還招了幾個人高馬大的壯丁,想把這鬧事的家伙攆出去。

「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在岳毓寧意識到之前,盈滿關切的警告已自她唇瓣逸出。

閻毀邪肆的眸光直勾勾地看著她。她挺關心他的嘛!就不曉得她是不是已經認出他了!?

「快走吧!不然你就有麻煩了。」

「好吧!就听你的……我們現在馬上離開!」薄唇勾起邪惡一笑,他一把扣住她縴細的皓腕。

岳毓寧愣瞠水眸,還來不及反應,耳邊就傳來轟然一聲巨響,接著是恍若地震般的天搖地動。

「發……發生什麼事了!?」新郎方德嚇白了臉,忙蹲子,雙手還緊緊抱住頭。

巨響未停,教堂內己彌漫濃煙,恐懼迅速散播中。

「大家不要慌!冷靜一點!」岳毓寧大喊,聲音卻淹沒在賓客的驚呼聲浪中。

「有炸彈……」

「恐怖分子攻進來了……」

「救命啊……失火了……」

驚慌失措的賓客爭相逃離這布滿嗆鼻濃煙、爆破聲不絕于耳的密閉空間,莊嚴的氣氛蕩然無存。

保命要緊!蹲在地上的新郎倌顧不了自己的形象,急切而狼狽地向門口爬去,而原本想上前調解的家屬,則跟急于逃命的賓客撞在一起,大伙兒都進退不得,擠在一起。

目睹這徹底失控的狀況,岳毓寧心中著急,深怕兩老被人群踩成肉餅,趕緊說道︰「爸,媽,你們快離開這里!」

「走吧!」扣住她縴腕的大手稍一使力,閻毀扯著她離開。

「慢著……咳咳……」神父不但沒有跑去躲,還在這個時候抓住新娘子的另一只手,不讓她被人拐走。

「老家伙,放手!」閻毀不悅地揚起眉。

「不放!你……你不能……」在他懾人的氣勢下,神父還是挺直了腰桿,「不能把人擄走!」

「人家新郎倌都沒意見了,你管那麼多!?」閻毀哼笑。

「咳咳……我就是……不允許……咳咳……」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卻是勇氣可嘉。

閻毀挑挑眉,有點敬佩這不怕死的笨老頭兒。

老實說,這礙事的老家伙,他只需一根手指就能解決,然後挾著他的戰利品揚長而去……

但,他還是掀動薄唇,仁慈地警告道︰「老頭子,這教堂快崩塌了,你不逃命,難道還想拉人陪葬?」

「啥!?」這可是莫須有的罪名!

「你想葬身于此,是你的自由!」他輕輕甩開老人,然後將咳得小臉通紅的岳毓寧打橫抱起。

「新娘子我帶走了!」他跨著大步,不像大伙兒淨往外擠,反而走入濃煙深處。

「咳咳……」岳毓寧被濃煙嗆得猛咳一陣,眼淚也被逼了出來。

「放……放我下來……」她死命掙扎,卻根本掙月兌不了他牢固的臂彎。

這男人要帶她去哪兒!?她敢肯定,他是有預謀的!他的每一個舉動,必然都經過精心策劃,而且外面還有同伙,才會如此得心應手、來去自如!

她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破壞方、岳兩家的聯姻,他能得到什麼好處!?他……到底是什麼人!?

抱著她,他熱門熟路地穿過內堂,森田宇已在外面接應他了。

「大少爺,這邊!」

「做得很好。」閻毀把掙扎不休的岳毓寧丟進車里,自己也很快地坐了進去,完全沒有給她逃走的機會。

「弟兄們撤了嗎?」他隨口淡問。

「是的,多謝大少爺關心!」森田發動車子,偷睨了一身白紗的美女一眼。

呼——大功告成!

美女手到擒來,沒有誤了霸主的大事,他的腦袋應該是保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岳毓寧從真皮座椅中掙扎起身,極力控制驚恐的情緒,力持鎮定地問。

從他們的口音,她可以判定他們不是本地人。

「我不喜歡你這麼問。」閻毀擰眉。她應該問的是「你」是什麼人,而不是「你們」是什麼人!

岳毓寧咬咬牙。好吧!那她就換一個問法,「你們到底想怎樣!?」

聞言,閻毀一雙濃眉擰得更緊了。

抬起她尖俏的下巴,凶煞的眼神充分表露他的不悅,「你是在跟我講話,還是在跟一大群人講話?」

「你……」心中一驚,她下意識地往後退。

「對!就是這個字!」閻毀欺身向前,逼視她強作鎮定的小臉,「記住!跟我講話,用‘你’,別用‘你們’,我背後沒有一群幽魂!」

搞了半天,原來他是介意這個,真是莫名其妙!現在的歹徒幾時變得這麼龜毛了!?

岳毓寧無暇去想這些,在他緊挨上來之際,她不由得拚命往後縮,但在狹隘的車廂內,她退無可退!

天哪!她居然在自己的婚禮上被綁架了!而這個危險的男人,根本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他接下來還有什麼更過分的舉動!?

「你想怎樣!?你知不知道綁架是犯法的?」驚懼不安藏在心里,她緊繃的小臉帶著一股倔強。「你最好馬上放了我!我還可以當作沒這一回事……」

「綁架?」閻毀勾唇嗤笑,大手輕佻地撫上她逞強的小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她別開臉,「別踫我!」

由不得她反抗,閻毀扣住那張倔傲的美麗小臉,強迫她轉過來面對他,「別不識好歹!」

身陷險境、孤立無援的一個弱女子,所表現出來的倔強傲氣,令他覺得有意思極了!

她愈是反抗,愈是挑起了他強烈的征服欲……

「我就是想踫你,你能怎樣?」說著,他更過分地將手貼上她白皙女敕滑的脖子,輕輕摩挲。

他的踫觸令她由背脊升起了一股顫悸,這一次,岳毓寧選擇不吭一聲,很識相地緊閉上嘴。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還想逃出虎口呢!既然她的力氣怎樣都敵不過他,那麼,盲目反抗是最愚蠢的作法,她必須沉得住氣才行!

但是,當他把嘴唇也貼上她頸項時,她狠狠倒怞了一口氣,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忍受下去。

那滾燙的唇片,像是要在她肌膚上烙下火熱的烙印……

她握緊雙拳,心髒跳得好快,快得好像要從喉間蹦出來似的。怎麼會這樣?她心中除了慌亂不安,還有點不尋常的感覺……

她屏住呼息,試圖穩住心神,卻還是揮不去縈繞在鼻間的男性氣息……他魅人的氣息!

「你變乖了嘛!」閻毀滿意地在她頸上留下」個印記。打上標簽,她是他的了!

「你要把我帶去哪里?」深吸了一口氣,岳毓寧盡可能以事不關己的淡漠語氣問道。

這男人激怒不得,更不能讓他感覺到一丁點的挑釁意味,她決定放段,靜觀其變,伺機而動。只要她夠冷靜、夠機智……就有逃出去的希望!

「當然是把你載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難道你以為我會把你賣了?」閻毀自得其樂地笑著。

「那真是謝謝你了!」哼!她很懷疑他口中「安全」的地方,是不是指他們的賊窩!?

岳毓寧不動聲色,拚命地轉動腦筋,「我不想麻煩人家,你在這里放我下車就行了。」

「你想下車?在這里?我不同意!」他睨她一眼,薄唇勾成戲譫笑意,「有人在教堂裝置炸彈,我把你救了出來,但不表示現在就沒事了,我得把你留在身邊,以策安全。」

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想也知道,就算有炸彈,也是他們這伙人放的!

「這樣的話,恐怕到哪里都不安全,我也不想拖累人家,我建議你馬上送我去警察局,我會很感激你的!」

「唯一能確保你安全的人,就只有我!」呵呵……這小妮子真有一套,居然游說他送她去警局!

「說到感激……」他斜睨她一眼,「岳毓寧小姐,今天你沒有嫁給那個自私懦弱、棄新娘子于不顧、忙著自己逃命的家伙,你不覺得你應該感激我才對嗎!?」

「方德不是這種人,不許你污蠛他!」岳毓寧下意識地反駁。

當時情況混亂,方德無暇顧及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遇到危險,逃命是人的一種本能,她覺得無可厚非……

「蠢女人!」閻毀勃然大怒。這女人眼楮是被蛤肉糊到了嗎?到這個時候還護著那懦夫!事實擺在眼前,那家伙根本不是個男人,一點也不值得她托付終身,她應該慶幸自己沒有真的嫁過去才對,沒想到,她居然還執迷不悟!該死的!她究竟是看上那家伙哪一點!?

「你……」一句「蠢女人」,把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聰穎過人的她,何曾被人如此辱罵過!?更何況,她並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麼愚事,或說了什麼蠢話!

「會想嫁給那種窩囊廢的,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女人!」瞪著她,閻毀輕蔑地吐出這句。

真是夠了!左一句蠢,右一句愚蠢,再好的修養,以及她此時此刻最需要的冷靜……也全被他毀了!

「你說夠了嗎!?你是我什麼人啊?我的事不勞你躁心!」氣煞之下,她不顧一切對他吼道。

閻毀利眸一眯,口氣緊繃而危險,「我是你什麼人?哼!你還不懂嗎?我不需要是你什麼人才能得到你!」

最後一句,他還加重了語氣,狂妄而囂張。

「什……什麼!?」盛怒中的岳毓寧一時無法理解他話中的含義,茫然地瞪著他。

伸手,閻毀粗暴地把她損進懷里。

在婚禮上,見她險些就嫁給那個男的,已夠令他不爽,而現在她這副樣子,更叫他怒火中燒。

「哼!你想嫁給那家伙,等我玩膩了你再說,想必那個懦夫也不會在意撿破鞋!」

一股不自覺的妒意,在他心口熊熊燃燒,把他變得更霸道而殘忍!

他無情地攫住她胸前的柔軟,放肆地柔弄起來,帶著懲罰和征服的意味。

「下流!」岳毓寧羞憤難當,想恨恨地甩他耳光,不料,她舉在空中的小手卻迅速被他扣住。

「想甩我耳光?你付不起這個代價!」

冷笑一聲,他用力地將她扯近,心里有一股想狠狠折磨她、讓她痛不欲生的。

「住……住手!」她打了個哆嗦,純潔的身子受不了男人的輕薄,止不住地顫抖著。

「你真敏感,該不會是……還沒讓你未婚夫踫過吧?」黑眸欲色轉濃,單是她柔致的酥胸,已滿足不了他高漲的渴望。

大手一揚,掀起她身上的白色婚紗,他邪惡長指直擊她兩腿間的禁地

「停!我叫你停手!」

岳毓寧徹底嚇壞了,她死命並攏顫抖的長腿,堅決捍衛自己從未被人造訪過的禁地。

「你……你快住手!听我說……」

「你想說什麼?」

見她終于忍不住流露出驚惶的神情,閻毀挑眉一笑,侵略的大手也停止了動作。

「你要錢是吧?你要多少錢都可以商量,請……請你不要傷害我!我馬上打電話回家,叫我爸爸付贖金……」

「錢,我不缺。」閻毀直盯著她,帶著令人心驚的興味。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恐怕早就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有幾個人能像她這樣,依然強作鎮定跟對方周旋的?

「你……你到底想要什麼!?」

「你會知道的。」

听到這不懷好意的回答,她的心直往下沉。如果錢也解決不了她當下的困境,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有救嗎?

岳毓寧捏緊小手,強烈的不安令她渾身泛起一股寒意,同時又有一陣熱氣自他緊貼在她大腿上的大手傳來,叫她遍體躁熱。

怎麼會這樣?!她心慌地垂下眼瞼,不知如何掩飾體內這股羞人的蚤動。

這時,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譫笑——

「好吧!如你所願,你想下車就下車吧!」

一時之間,岳毓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車子確實是停下來了。

滿心疑惑,她轉頭看清窗外的景物,霎時,她的心跳猛地一頓。

這……這是遠離市區的郊野呀!,

直覺告訴她,眼前這棟矗立在山坡上的豪華別墅,百分百是賊窩!

「大少爺,到了!」森田宇的話印證了她的想法。

「把車開走,我要用的時候會Call你。」

說著,閻毀下了車,向驚愣的岳毓寧伸出一手,「你不是說要下車?怎麼還坐著不動?」

他的眼神像狼,正盯著落入掌控之中的獵物。

岳毓寧咬了咬唇,身子往後縮,「我……我改變主意了,我看,我還是留在車里好了。」

單是看著那棟別墅,想像她得跟這危險的男人單獨待在里面……她的心口便是一陣緊縮。

「由不得你!」閻毀挑了挑眉,「你是想乖乖的自己下車呢?還是要我把你扛出來?」

岳毓寧小臉一垮。她就知道會這樣,算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同樣是死,她不允許自己死得太難看!

「不用勞煩你!」她抬起下巴,美麗的臉上有著視死如歸的神情,顯得聖潔而不可侵犯。拉起白色婚紗的裙擺,她堅定地下了車,迎向不可知的命運……

「你到底想怎樣叩」岳毓寧雙手環抱胸前,內心強烈的不安,讓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剛才在車里,他狂妄霸道的,仍令她心有余悸,一回想起來,身子就一陣冷一陣熱……

而現在,在這間空無一人的房子,只有她跟他……

岳毓寧小臉泛白,胃部緊縮。天哪!就算她跟一頭餓了三天三夜的野狼一起關在籠子里,她也不會比現在更害怕、更驚懼!

「要不要喝一點?你看起來很需要。」閻毀踱到客廳一隅的吧台,倒了一杯酒。

「我需要的是一支電話,通知警察來捉拿壞人!」

閻毀大笑,「別讓我太欣賞你,岳毓寧小姐,不然你永遠沒有重獲自由的一天。」一仰頭,他把杯里的烈酒喝了,向她走去。

「你別過來!」隨著他一步步走近,她就一步步後退,退到了沙發邊。

「你……你究竟想怎樣?!」

「岳毓寧小姐,看來……」他不急,好整以暇地逗著無處可逃的獵物,「你的記性不是很好!」

岳毓寧心中一驚。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什麼時候得罪過她這號人物了?

搜遍腦容量,答案是Negative!她的記憶力不差,雖然不至于對每件事物過目不忘,但,像他這麼出眾的男人,如果她之前見過,不可能會忘得一干二淨,想都想不起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心慌地收回視線。這危險的男人有一雙會勾魂攝魄的瞳眸!

穩住心跳,她試著跟他好好溝通,「我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們不可能見過面,我連你是什麼人都不曉得,又怎麼會跟你有什麼過節?這……會不會是一場誤會?」

「好個一點印象都沒有!」

被一股油然而生的怒意驅策著,他猛地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拉近,肅殺的眸光緊鎖住她。

「呀——」岳毓寧低呼。她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勇敢,那雙森冷黑眸竄起的怒火,令人心膽俱寒。

「該死的,我們當然見過面!」閻毀臉色鐵青,震怒咆哮,「在二十年前就見過面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岳毓寧覺得自己一定是遇上一個瘋子了,二十年前她還只是個七歲的小孩啊!她就算想破頭也想不通,一個七歲的小女孩,怎麼可能為自己樹立這麼瘋狂而危險的敵人!?

「喔?是嗎!?」他激憤欲狂,用力搖撼她縴細的身子,像頭發狂的猛獸,隨時會把弱小無助的她撕裂。「莫非你們家每天都有人上門跪地求饒,你已經司空見慣了,所以不當作一回事!?」

「呀!?」岳毓寧掩住小嘴。

跪地求饒!?

「你……你是……那個大男孩?」她瞠大了眼,不能置信地瞪著他。

「想起來了!?」閻毀撇唇冷笑,強烈的怨恨令他俊臉扭曲,像魔鬼般令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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