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精可尋 第八章
「小嫣嫣妳可以投胎了。」于澄恩的一句話，馬上引起哄動。
「什麼？」小天使瞠大了眼珠子，不能置信地問︰「媽咪，妳說我可以投胎，難道說妳和爹地……你們終于那個了？」
「小孩了別問那麼多」于澄恩紅著臉走開。
她並不想告訴人家說，她跟原振旭發生了親密關系，但是，等了幾天仍不見小天使去投胎，她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免得她耽誤了時辰就不好了。
可她一副欲蓋彌彰的樣子，怎瞞得過小天使雪亮的眼楮？
「哇！爹地和媽咪果然嘿咻嘿咻了！太好了啦！我可以投胎了！」小天使興奮得又跳又叫，小惡魔和小精靈也都為她感到高興，三個小家伙手拉手的，歡呼不已。
「等一下！」小精靈先冷靜下來，「你們不覺得不對勁嗎？」
「有什麼不對勁？」小天使一頭霧水。
「既然妳爹地和媽咪已經做了愛做的事，妳怎麼還會在這里？照理說，妳應該是去投胎了才對，不可能還繼續留在這兒。」
「對喔，事情有點兒不對勁耶！」小惡魔也點頭附和。
小天使連忙跑去追問她未來媽咪，「媽咪，妳不要晃點我啦，妳老實告訴我，妳和爹地到底有沒有真的做了？」
于澄恩窘迫不堪，輕得不能再輕地點了下頭。
小天使一再求證，「是真的嗎？」
于澄恩漲紅了臉，「這……這種事我怎麼會瞎編？」
小天使著急地，「可是，為什麼我仍然在這兒？而且，連一點投胎前的征兆都沒有？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小天使，鎮定一點，別亂了分寸。」小精靈說，「只有冷靜，才能找出問題的癥結。」
「未來丈母娘，我問妳，」小惡魔面不改色地問，「你們有沒有跑完全程，做到最後一個階段？」
聞言，于澄恩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根本沒勇氣回答這麼露骨的問題。
「媽咪！」
小天使追究的眼神，令她粉難為情地點了點頭。
「你們有沒有做防護措施？他有沒有給他的小弟弟穿雨衣？」小惡魔接著又問。
「沒有。」這下，她連脖子都燒紅了。
「那，他是不是體內射精？」小惡魔一副老練的口吻。
「嗯。」于澄恩欲哭無淚，被一群小家伙逼問這種事，她直想一頭撞死算了
「那……」小惡魔問了半天，仍是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他搔了搔頭，「難不成你們就只做了那麼一次？這就對了，又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一次就會中獎的只能說你們不夠積極，不夠努力下次再接再厲吧！」
「什麼？還要做啊？」于澄恩臉上出現小丸子的黑線條。
「反正做一次也是做，多做幾次也是做，不做白不做，一定要做到小天使順利投胎為止，妳說對不對？」小惡魔邪氣地眨眨眼。
「對你個頭！」
「奇怪了，難道妳不喜歡做的事？哦！一定是他的技巧差勁透了，讓人提不起興致給他第二個機會……」
「閉嘴！」于澄恩失控地低嚷。
從未見她心情如此煩躁的小家伙們，全部面面相覷，有點被她突如其來的火氣嚇到。
「媽咪……」發生什麼事了？
「讓我靜一下。」于澄恩柔著緊糾的眉心，她不是不願意跟所愛的人做的事，更不是原振旭的表現令她不滿意，相反的，只要一想到他倆之間的激情纏綿，她就禁不住芳心蕩漾，情生欲動。
問題是，單是她願意也沒有用啊，必須要他也願意才行
而她真的沒有把握他是否對她仍有興趣……
那場歡愛之後，她醒來即不見原振旭的人影，他在短暫的激情過後，毫不留戀地離開溫柔鄉，把她一個人留在床上，而他居然出去辦公了！
當她穿回衣服，懷著忐忑又羞窘的心情出現在他面前，他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只簡短的交代她一些公事。
于澄恩又傷心又難過，從他淡漠冷肅的態度，她明白到，他沒把他倆之間的那場歡愛放在心里，或許，對他來說，那只是一場激情的床上運動，只是一時的逢場作戲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是她有意無意地勾引他，所以，她也不能要他負什麼責任！
像他條件這麼出色的男人，一定有不少女人投懷送抱，搞不好她只是眾多主動送上門的女人之一，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麼！
可是，為什麼當他她、親吻她、佔有她的時候，她是那樣真切地感受到他的疼愛和憐惜之情？他讓她覺得，他不只是在佔有她的身子，也在慰藉她的心靈！難道，這全是她一廂情願的錯覺？
「哦，對了！」小精靈突然冒出一句，「會不會是剛好踫上安全期？」
「安全期？」小天使和小惡魔重復著這個字眼。
「我不知道耶……」于澄恩茫然搖頭，她從來都不曉得安全期是怎樣推算的。
「沒錯啦，一定是遇到安全期！」小精靈好心地建議，「下次請仔細推算日子，不要再叫小天使空等待了。」
「沒有下次了啦！」于澄恩垮著臉，現在，原振旭看都不願多看她一眼，又怎麼可能還會有下一次？
「啊！為什麼？」小天使焦慮不已，急著追問。
「他現在不理我了，我還能夠怎樣？」于澄恩一臉哀怨地攤開手，表示自己有心無力，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勉強不來的。
「那不行！不行不行！」小天使急得團團轉，「怎樣都要叫爹地合作一點，不然我就投不成胎了！時間已經剩下不多，再拖下去就來不及了！」
「可我也沒辦法呀！」于澄恩非常的無可奈何，她真的已經盡了全力，可惱的是，連老天也不幫他們！
「小惡魔，你快想想辦法！」小精靈扯了扯小惡魔的酷披風，用它來擦眼淚，「嗚……小天使投不了胎就會消失，永遠無法超生，太可憐了啦！」
「煩死人了！我正在想辦法啦！妳可不可以不要再哭了，煩人精！」小惡魔火爆地吼道。小天使萬一真的消失了，第一個抓狂的肯定是他
小精靈還是怞怞噎噎個沒完，氣氛是一片愁雲慘霧。
于澄恩心里一陣陣揪痛，相處了這些日子，她早就把小天使當成自己的女兒，打從心底疼愛她，她不想失去她！
「有了！」小惡魔彈了彈手指，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
一見到小惡魔這副表情，于澄恩便頭皮發麻，直覺得他的點子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快說快說！」小天使心急地催促。
「之前我讓秘書小姐病倒，讓妳媽咪有機會去接近妳爹地，現在呢，我只要故技重施，讓妳爹地也病了，而且病得神志不清、四肢無力，然後妳媽咪就可以對他為所欲為，嘿嘿嘿，我小惡魔真是太厲害了啦！」
「不！這萬萬使不得！小惡魔你不能亂來！」于澄恩氣急敗壞，要是她知道陳秘書之所以突然病倒，是小惡魔搞的鬼，她早就阻止他了。
「安啦，小病是福，妳不用擔心，不會危害他性命的啦！我也不希望我心愛的小天使從小就失去父愛，對不對？」
「少肉麻！」小天使瞪他一眼。
「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就搏一搏吧！」小精靈表示贊同。
「不行，這絕對不行……」于澄恩還想反對，但是，小家伙們卻好象已經達成共識，三顆小頭顱湊在一塊兒，嘀嘀咕咕，很興奮地商量著細節。
于澄恩閉上嘴，她知道，她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
原振旭果真病倒了！
看著他昏沉沉躺在床上，于澄恩心疼極了，在心底不停地痛罵小惡魔，怪他把她心愛的男人折磨成這樣！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好燙！他在發高燒！
可惡透頂的小惡魔！還說什麼小病是福，他也玩得太過火了回去她非要狠狠的剝下他一層皮不可！
她扭了冷毛巾，敷在他燙人的額頭上，怎麼辦，這樣高燒不退，萬一燒壞了腦袋那可怎麼辦？看來，當下最重要的，是先給他找個醫生……
「唉呀！妳怎麼還不快點行動？快上啊！」
「小惡魔？」于澄恩吃驚地轉過頭去，「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來讓他生病啊！」他可是對著原振旭的耳朵念了一整下午的魔咒才成功的，沒見過意志這麼堅定的人，真是險些把他小惡魔給累死了
「你快把他恢復過來！快！」于澄恩焦慮地催促。
「那可不行，浪費我魔力的蠢事，我是不會做的」小惡魔懶洋洋地飄到天花板去，叫于澄恩對他莫可奈何。
「媽咪，妳就爭取時間，快點嘛！不要再拖了！」這時，又一個童稚的聲音在她旁邊響起，把她嚇了一跳。
「小嫣嫣？小精靈？妳們……」她瞠大了眼楮，天哪，三個小家伙都到齊了！這下可有得她頭痛的。
「小天使的時間不多了，妳若真心疼她，就幫幫她吧，不要讓她消失！」小精靈誠懇地央求著。
「我……」于澄恩不忍地望著病中昏睡的原振旭，「他在發高燒，我必須先讓他看醫生，其它的事，以後再說……」
「他的病不要緊，明天天一亮，自然就會不藥而愈。」小精靈說。
「什麼？還要熬到天亮？不行！我馬上要給他看醫生……」見他高燒昏睡，她內心飽受煎熬，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沒有用的！他的病是魔咒引起的，就算看醫生也無濟于事。」小精靈說，「除非是小惡魔提早解除魔咒，不然，他怎樣也得熬到明天天亮。」
「小惡魔！你給我下來」于澄恩咬牙低喝。
「妳不用逼他了！」小精靈可說是太了解小惡魔了，「他必須耗損雙倍的魔力來解除魔咒，以他的個性，他是情願把它用在有破壞性的方面，也絕不會做這種損己利人的事。」
于澄恩頹然跌坐在床沿，看著原振旭冒著冷汗的臉龐，她覺得愧疚極了，要不是她，他也不會受這種苦！
「媽咪，」小天使怯怯地開口，「對不起，我讓妳這麼為難。」
「小嫣嫣，別這麼說，這不是妳的錯。」于澄恩柔了柔她的頭，將她小小的身子攬進懷里，「妳放心，媽咪不會讓妳離開我的！」
「媽咪，小惡魔答應我，一旦我順利投胎，他就會提前除解魔咒，爹地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真的嗎？」
「嗯！」小天使點點頭，小惡魔絕不會騙她。
「那好吧」于澄恩深吸了口氣，「我知道怎麼做了，你們回去吧！」
「媽咪……」小天使還想再說什麼，于澄恩卻催促她離開。
「小天使，閃吧。」小精靈朝她眨眨眼，「我們留在這里，妳媽咪辦不了事的！對了，我有點事想私下跟妳談談……」
「媽咪，妳一定要加油喔！我等妳的好消息」小天使殷殷叮嚀著，偕同小精靈從窗口飛了出去，小惡魔也拍動著黑色翅膀，跟隨在她們的背後離開。
呼
于澄恩輕吁了一口氣，終于把小家伙們打發走了！
「原總，原總……你覺得怎樣？」她輕拍原振旭熱得驚人的臉頰。
他低低地聲吟一聲，仍然昏睡不醒。
她換了一條冷毛巾，敷在他額頭上，但是，這樣並不能有效地降低他的體溫，于澄恩憂心忡忡地守在床邊。
這時，公司里所有的人都已下班了，只有她偷偷留下來，現在就算她想叫人幫忙送他去醫院，也沒人可以幫她，而單靠她一個人的力量，是絕對拖不動他高大健碩的身軀。
如何是好？她舉棋不定……
小家伙們的話盤繞在她耳際，送去醫院，也未必有用啊！
她擔憂地嘆息，這樣呆坐也不是辦法，她猶豫了一下，然後伸手解開他上衣的扣子，她的手抖得厲害，好不容易才月兌掉他的襯衫，接著是長褲……
于澄恩臉紅心跳，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的。
回想起那一次，雖然他倆發生了親密的第一次接觸，可是，他由始至終都是西裝畢履，反而是她被他剝個精光，現在，情況好象完全倒反了，唉！老天真是公平的！
充滿陽剛美的軀干展露在她眼前，于澄恩不禁吞咽了下口水。
天哪，他身材一級棒耶，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骨格勻稱，肌肉結實而富有彈性，一看就知道是鍛煉過的！平時他老是一套筆挺的西裝，真是埋沒了這樣的好體魄……
于澄恩敲了下自己的頭，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閑情逸致想這些有的沒的
她用擰干的冷毛巾擦拭他燙人的身軀，試圖為他降溫。
盡管她強裝鎮定，可是，天知道她的心在怦怦狂跳，她的體溫也在狂飆，搞不好，她也發高燒了！
當她擦到他小月復下方時，原振旭忽然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吟，痛苦地扭動身體……
于澄恩見狀，心疼得無以復加，希望能減輕他的病痛，突然，她的目光被一個奇怪的現象吸引住了。
她不能置信地瞠大了雙眼，甚至俯子去看個仔細……
天哪，他……他那里竟然腫得像長了一個大瘤似的！
于澄恩急得快哭出來了，這下完蛋了啦！一定是小惡魔的魔咒不靈光，不知哪兒凸了槌，害他不但發高燒，還無端端生了一個好大的怪瘤！
怎麼辦？
她急得滿頭大汗，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好先看看他的怪瘤嚴不嚴重，然而，就在她扯下他底褲的那一刻，見到他昂藏的男性時，她頓然明白了！
他這是亢奮的象征，不是什麼怪瘤啦！
都怪她一時慌亂，淨往壞的方面想，忽略了男性的生理結構和反應。
可、可是，他現在還不省人事哩，而她只不過輕輕擦拭他的小月復，他就有這麼大的反應，太神了啦！
于澄恩臉紅耳熱，怔怔地盯著他堅挺的男性雄風。
她困難地咽了口口水，真的要偷他的種嗎，趁他不省人事的現在？
這種乘人之危的事她根本不想做！可是，一想到小天使……
不，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天使消失，她不能這樣失去她！
這時，神志昏迷的原振旭發出痛苦的聲吟。
于澄恩心口揪緊了，她閉上眼，心里天人交戰，做？還是不做？
見他高燒不退，滿頭大汗，輾轉聲吟，她的心都快被柔碎了，而小惡魔答應過的，只要她完成了讓小天使順利投胎的事，原振旭就會月兌離這種非人的折磨……
做？還是不做？
做？不做？
***
原振旭知道自己病了，渾身無力，連掀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神志迷迷糊糊，身體很熱很熱。
詭異的是，病中，他作了一個綺夢。
他夢見讓他魂牽夢縈的那個小女人，居然跨坐在他身上，她笨拙地想把他納入她身體中，但是，努力了好久仍徒勞無功，而他簡直就要凍未條了！
唉，這都得怪他太壓抑自己的感情了，明明很喜歡人家，卻因為自己一向反對辦公室戀情，而搞到自己拉不下面子承認他喜歡她。
明明想抱她、想親近她，卻拚命的跟她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結果，他就這樣憋出病來了，而且還在病中作了一個這樣情色的夢。
既然是夢，那他就不必苦苦壓抑自己了吧！
于是，在夢中，他像木乃伊復活那樣，突然挺起上半身坐了起來，把那個笨拙的小女人嚇了一跳。
「啊！你……你怎麼醒了？」她花容失色，震驚莫名。
夢中的一切怎麼如此逼真？
就連他挺腰刺穿她的那一刻，那塊感美好強烈得像是真的一樣！
「原總，你……你還在發燒……不可以做劇烈運動……對你的心髒不好……啊……」她的嘀咕最後化作一陣破碎的聲吟……
高潮過後，原振旭閉上眼，復又沉沉睡去。
于澄恩伏在他身上，感覺到他的身體沒剛才那麼燙了，這才稍微安心。
听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她也昏昏沉沉的想睡。經過這場激戰，這下小天使終于可以投胎到她子宮里了吧？
半睡半醒之中，她听到一個細微的聲音——
「媽咪，我要去投胎了，妳要好好保重，好好照顧肚子里的新生命喔，媽咪，我好愛妳喔！」
我也好愛妳，小嫣嫣。
于澄恩嘴角噙著溫柔又幸福的笑，她在期待小天使成為她可愛貼心的乖女兒……
忽然，另一個急促的聲音響起，「小天使，妳在哪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妳商量，我跟妳講喔！我從很久以前就喜歡小惡魔了，妳可不可以……小天使，妳先別走，我還沒講完耶……」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
終于歸于平靜，她可以大睡一覺了。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