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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男子漢 第六章

禮拜六的早上,安卓兒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昨天晚上她收拾要搬走的東西,後來怎麼睡著的並不大有印象。手機響的時候她橫躺在床上睡覺,連床薄被也沒蓋。

「喂……」她迷迷糊糊地掀開手機蓋子。

「妳弄好沒啊?不是要搬家嗎?妳還在睡?」大嗓門在電話中依然很驚人,更別說對她這種剛睡醒,知覺神經都還沒完全回復的人震撼有多大了。

「凌、凌厲?!」她真的被他吼醒了,這男人說話一定要這麼大聲嗎?

「不然妳以為是誰?幫我開門。」他依然是那種命令式的自大口氣。

「開門?」她不解地問。

「安卓兒,妳睡醒時都會先變成鸚鵡嗎?」凌厲無奈地問。

結果卓兒格格笑出聲。原來他在樓下!

「沒有耶,只有在睡醒時有帥哥來訪,才會這樣。」她的心情整個都亮了起來。原本因為搬家帶來的煩躁一掃而空。

他來了。

雖然很為難的讓她住進他家,但他還是來了。這種時間跑來,應該是來幫她搬家的吧?

她原本還打算東西收拾好之後要叫計程車,可能來回跑個兩趟可以搬完,沒想到他居然出現了。

「哼,夸我也不會讓妳住更豪華的房間。」他堵了她一句。

卓兒開心地打開樓下的門,然後順便把房門打開。「你等一下自己進來,我在最前面這間。」

她頭發亂亂的,身上還穿著舊T恤跟短褲,趕緊抓了套衣服進浴室,火速地梳洗了一番,然後換上一條七分牛仔褲跟短T恤。

可是她畢竟不夠快,出來的時候正好迎上他發怒的眼神。

「妳就這樣開著大門?妳有沒有腦袋啊?!」他吼,他再吼,簡直當成晨間運動了。

「有什麼關系?不就是你嗎?你剛剛才打過電話的,記得嗎?」她不懂他干麼這樣大驚小怪。反正她的東西都打包好了,也沒什麼值錢的,就算有小偷,應該也不會想偷吧?

「怎麼會沒關系?女孩子一個人住,對門戶安全這麼沒警戒心。」他繼續訓人。

安卓兒嘴里嘟囔了兩句,但沒有直接頂他。反正他這老板當慣了,說話就不忘命令跟教訓一起來。

「妳說什麼?」他瞇起眼問。

安卓兒嘆了口氣。「我是說我媽一定會喜歡你的,她從我決定搬出來自己住開始,就不斷說獨自住在外面有多麼可怕等等。」

「獨居並不可怕,只是妳應該謹慎點。」他忽然覺得自己口氣太嚴厲了,難怪他在辦公室人緣那麼差,他已經太習慣用這種語氣說話了。

「嗯,謝謝。」卓兒了解他性格,早不把他的怒吼當一回事了。「你真的要來幫我搬家啊?」

「不然妳打算怎麼搬?用妳那輛小綿羊嗎?」他瞇起眼問。

「干麼歧視小綿羊?不過那輛不是我的,是阿克借我的,我是搭車上班的。我原本打算叫計程車。頂多兩趟就可以搬完了。」

「妳的東西這麼少?」他懷疑地看了看地上已經打包好的箱子。

通常女孩子的雜物多得很,哪可能只有這麼一些?

「我沒能力租大一點的房子,所以就要求自己不要買太多東西填滿空間,畢竟這房間也就只有這麼一點大。不過現在要搬家,就覺得好處真多。」她得意地說。

「那這樣一趟應該搬得完。」他巡視了一下,先拿起最重的箱子,一把扛了起來。

「你小心一點,那一箱是書,很重的。」她擔心地看著他,她昨天打包完要移動都覺得挺重的,他這樣扛起來一定很累吧?

「還說要自己搬,光是把箱子搬下樓,就有妳受的。」他說著另外一手還拎起一袋比較輕的袋子,那一袋則是衣服。

凌厲不愧是長得人高馬大又雄壯威武的大漢,幾趟來回就把她的東西都搬完了。全部迭到他的休旅車里面,果然如他所料。一趟就可以搬完。

卓兒原本想幫忙搬些細軟,結果被他命令去旁邊等著不準動。她只好笑著看他搬家,順便欣賞他的好體格。

「好了,還有什麼遺漏的沒有?」他站在她原本住的套房內,環視著空蕩蕩的房間問。

「應該完成了,你先下去,我跟房東太太打個招呼,然後交還鑰匙就下去。」安卓兒說。

「好,就這麼辦。」他點了點頭,人就下樓去了。

等到卓兒請房東太太來檢查過,然後交還了鑰匙下樓去時,他已經去巷口的便利商店買了兩罐水回來,還隨手扔了一罐給她。

她抱著礦泉水瓶,嘴角依然是那抹從起床到現在都沒有消失過的淡淡笑容。

車子雖然載滿了東西,不過凌厲平穩而敏捷的駕駛技術也讓他們迅速地抵達他家。

接下來一整個下午,房子里面放著音樂,他在客廳看書,而她則在房間里面拆卸行李。

她的房間就在他房間的對面,中間隔著客廳。

她收拾東西時房門是敞開的,她時不時抬起頭,就可以看到他。

有時候她會盯著他的側臉,研究他的五官。有時候她會看著他的唇,想著那個似乎早被他遺忘的吻。有時候她只是偷偷地猜測著,他究竟有沒有察覺到她對他的感情?

卓兒听很多朋友說過,搬家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光想到要整理那些東西,就煩惱無比。雖然她一開始的確因為住所沒有著落而焦躁過,不過現在她一點都不覺得痛苦。尤其當她每收拾幾樣東西就可以看到他一次時……

啊,說時遲那時快,才在偷看他,他一個抬頭,居然剛好轉過來瞧她。

被抓個正著!

「需要幫忙嗎?」他似乎沒有察覺她偷看的行為。

「不用,我快好了。」她停頓了一下。「你晚上有空嗎?」

「做什麼?」他挑了下眉問。

「請你吃飯啊!謝謝你幫我搬家。」她笑著說。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搬個家嗎?我怕我不搬,我老媽可能要派她的司機來幫妳搬家。」

「啊,你媽真的很熱情。她總是這樣對待你的……女性朋友嗎?」她忽然覺得別扭起來,不知道他以前交往的女人都是什麼樣的類型。早知道應該先跟孟姊探听才對。

「她沒有機會。」他的回答一開始讓她模不著頭緒。「女人太麻煩了,我已經有一個很麻煩的娘,不想再找一個麻煩。」

「喔,女人都是麻煩喔?」她嘟起嘴問。「那我煮飯給你吃的時候,你也覺得很麻煩嗎?」

「那……那不一樣。」他訥訥地回答下出來。「總之妳好好過妳的日子,乖一點,我可以忍受妳這個麻煩。」

她朝他吐了吐舌頭,大做鬼臉。

晚上兩個人梳洗過後,穿著輕松的衣服,開車找了家啤酒屋吃飯。

會選擇啤酒屋是她造成的,原本說好去吃泰國菜,但是當車子經過一整排的啤酒屋時,她好奇的要他開慢點,然後不斷想把頭伸出車窗外去看個仔細。

凌厲被她嚇到,趕緊停車,結果她在他還忙著罵她時,就睜著那雙大眼,無言地乞求著。

凌厲只好偷偷嘆了口氣,無奈地問︰「妳想吃這個?」

她猛點頭,像是得到主人肉骨頭的小狗兒,眼楮里面滿是期望跟渴求。

「這邊賣的可不是什麼精致料理,就是海鮮熱炒。妳等一下別抱怨喔!」他發現她很執著,只好真的停好車,然後選了家看起來干淨的啤酒屋光顧。

兩個人點了好幾樣熱炒,然後他還問她︰「妳也要喝啤酒嗎?」

「那當然,這里是啤酒屋,不是嗎?」雖然她平常沒在喝酒,但是啤酒這種東西醉不倒人的。「我要一杯大的。」

「還大的呢!」他橫了她一眼,還是點了兩大杯冰啤酒。

菜很快就上來,兩杯冰涼的生啤酒光是視覺就很享受。她盯著那杯酒看,滿臉的歡喜。

「妳干麼那個臉?」他好笑地看著她的動作跟行為。這女人還真鮮,從進來到現在,都是這樣好奇的臉,然後興致勃勃的模樣。

「我跟你講,我好久前就想來這種店了,可惜都沒人可以陪我來,然後一個人進來也很奇怪吧?」她抱著啤酒杯,帶著敬畏的心情喝了一口。「對不起喔,說要請你吃飯的,沒尊重你的選擇,硬要你來吃這個。」

「老實說,我今天比較想吃這個。」他伸了個懶腰,然後手搭在椅背上的粗大木頭上。

他的模樣看起來就很適合這種場合,帶著粗獷的味道,有幾分豪邁,大口喝著啤酒,充滿了陽光的味道跟男人的魅力。

「對啊,周末的晚上,坐在室外吃熱炒,喝著冰涼的啤酒,真是美好的享受。」她開心地吃著菜。

「妳喝那麼大一杯真的沒關系嗎?」他看著她一邊吃飯一邊聊天,然後還不忘一直去喝那杯生啤酒。

「我才喝一半而已,你都喝完一杯了。」她打了個酒嗝,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真不敢想象,妳的形象跟啤酒屋一點都連結不起來。」他看她大方地吃菜,張嘴喝酒,雖然動作依然是秀氣的,但卻多了幾分嬌憨,讓她顯得更動人。

這兩天他老是想到那個吻。

他的目光每次落到她臉上,就忍不住往下滑到嘴唇,然後下一秒,他的身體就清楚地記憶起她的柔軟。

接著他就會在心里大罵髒話。

真是該死的,他連罵髒話的習慣都被她改掉了,害他連發泄都沒辦法,真是他媽的窩囊。

就像此時,她嘴邊留著一圈啤酒泡沫的痕跡,他居然有種渴望,想要恬起那圈印痕,嘗看看那啤酒在嘴里的味道是否會一樣。

于是整個晚上,這兩個人就這樣喝著酒、吃著菜,天南地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她開心極了,整個人有點瘋癲,而他卻被心中不斷浮動的欲念給折騰得身體都僵硬了。

末了,等到他發現她已經喝了不少酒時,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我要付錢的,我的錢包在這里。」結帳時她吵著要付錢,步伐卻已經有點不穩。

凌厲讓她靠在身上,然後把她的錢包收起來,自己付了錢。

招了計程車載他倆回去。因為喝了酒的關系,他只好把車子留在店門口的停車位上。

一上了車,她就靠在他肩膀上昏迷了,喋喋不休的小嘴終于閉上了。

他輕輕將她攏近,讓她能睡得舒服一點,動作中充滿了不自覺的溫柔。

「先生,到了,總共是一百五十。」司機將車子停在他家大門口,轉身喊人。

「不用找了。」他掏了兩張百元鈔票給司機,然後半抱著她下車。

「唔,我們……到家啦?」她張開迷蒙的眼楮,朝他傻笑。

「沒錯,而妳喝醉了。」他嘆了口氣,真不該听信她說自己酒量不錯的那種鬼話。

「我沒有喝醉,沒有……」她努力著要走,可是腳步卻不怎麼平穩。

「看我明天怎麼扁妳。」他罵著,然後一把將她扛起來,像是扛一袋貨物一般,將她扛抱上樓。

被抱在他肩頭,她格格笑著,不斷張舞著手腳,像是個玩游戲的孩子。

凌厲的大掌搭著她嬌俏緊實的小婰部,一陣陣壓抑已久的欲念又被挑弄起來。她開心,他卻暗自咬牙。

上了樓,他開門進去,才把她放到地上,她就喊著︰「好好玩喔,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妳下次再給我喝醉試試看!」他點亮客廳的燈,搖晃著她的肩膀。

「我不……我想吐——」那個「吐」字出口時,她嘴里的東西也跟著吐了出來。

凌厲想跳開,但是完全來不及了。

「看妳干的好事,安卓兒!」他朝她吼叫,覺得無奈極了。

她小姐吐完了以後好像清醒多了,就只能站在那邊,一臉抱歉地看著他。

凌厲無奈得很,只好將她帶回她房間的浴室,先幫她洗個臉,確定她比較清醒後,才放水讓她洗澡。

他弄完這些,才轉身回去自己浴室沖澡,順便洗了個冷水浴,把整晚不斷浮動的邪念給沖掉。

洗完澡後換上背心跟短褲,他喝了一大杯水,猶豫了好久,這才去推開她的房門。

「安卓兒,妳還在洗?」他敲了敲浴室的門。

里面一片安靜,什麼聲音也沒有。

「喂,妳睡著啦?不能睡在浴缸里,會感冒的。」他提高嗓門又喊。

她依然沒反應。

他在門外又叫又喊的,十分鐘後,他終于放棄了。

「我進來了喔!」他出聲警告,又等了好久之後,才推開浴室的門。

她真的睡在浴缸中。白色的泡沫包圍著她細致白皙的身子,露出水面的手臂搭在浴缸邊緣,頭發在身後披散開來,頭就靠著牆壁睡著了。

他知道自己該移開視線,但是卻辦不到。

她美得像個仙子,仿佛是從天上下小心掉到人間來的。可是她又那麼的誘人,那柔白的肌膚讓人手指癢得發燙,就連那隆起的胸部半掩在泡沫中,都讓他陷入莫名的欲流中。

一個女人怎麼能夠看起來這麼純真,同時又如此誘人?

這真是個不公平的考驗。

「卓兒,醒醒,妳不能睡在這里。」他搖了搖她的肩膀。

安卓兒終于張開眼楮,然後傻笑了一下,又閉上眼睡覺去了。

他只好速戰速決地怞下浴巾,一把將她拉出浴缸,然後以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快速動作,擦干她的身體,然後用大浴巾密實地將她包起來,抱回床上去。

他滿頭大汗,感覺像是跑了百米似的。

倒是安小姐此時卻醒了過來,舒適地躺在枕頭上,朝他慵懶地笑了。「凌厲。」

「嗯?」他應。

「你知道我很喜歡你嗎?」她的聲音細細的,但是每個字都很清楚。

他的反應像是被K了一記似的,然後臉緩緩地紅了。

「我……妳還沒醒吧?」醉言醉語,萬一他當真就糗了。

「我很清醒,我是說真的。」她裹著浴巾坐起身。「那天你睡在沙發那一次,其實是我吻你的。」

她的話像是枚小炸彈,轟得他措手不及。

「妳是說妳是自願的,不是我睡迷糊侵犯了妳?」他頓時覺得喉嚨一陣緊。他對這個小女人有太多復雜的反應,有時很想掐死她,有時又很想把她抓起來吻個痛快。可是當她說她喜歡他時,他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爆炸了。

「對啊。你呢?有沒有一點喜歡我?」她抱著浴巾站起來,因為站在床上的關系,比他的身高高出一點高度,得以由上而下地看著他的眼楮。

他艱難地吞著口水。「妳是個純真的女孩,我這種男人不適合妳。」

「這跟純真有什麼關系?你的意思是說要不純真才能喜歡你,你也才會喜歡我嗎?」她問著,手也同時爬上他的肩膀。

他轉頭看著她的手,眼底一片掙扎,不知道該听從良心還是內心的需求。

她幫他做了決定。

她的唇覆蓋上他的,用力地吻住了他。那個吻火燙燙的,讓他所有壓抑的熱情都爆發了出來。

「這個……也很純真嗎?」她頑皮地笑著,瞄著他眼底的火焰。

他大吼一聲,將她整個抱進懷中,然後深深地攫住了她的嘴。

他的唇舌探索了她小嘴每個敏感的角落,熱情延燒而至,像是要示範一下不純真的吻是什麼樣子的。

她嚶嚀一聲投入他堅硬的懷抱。「我……沒你想象的那麼純真。」

他攫回她的唇,繼續綿密地吻著她。

她的腿勾住他的腰,雙手則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將她壓進床鋪深處,讓他的全身與她的身體密實貼合。

「凌厲。」她輕喊著他的名字,在他索取的吻下顫抖,迎向他的身軀卻沒有任何恐懼,仿佛她早已準備好與他這樣接觸,仿佛她與生俱來就該與他親密結合,成為一個一。

他翻身,讓她躺在他身上。

他的手沿著她光果的背脊而下,引來她一陣陣酥麻的感覺。他的另外一只手柔弄著她柔軟的胸部。喉嚨深處不禁發出一聲模糊的聲吟。

他仿佛等待這樣踫觸她,等了很久的時間了。

「卓兒,妳知道接著會發生什麼事嗎?妳確定?」雖然她的熱情反應假不了,他還是決定再問一次。

她朝他綻開一個慵懶卻誘人的笑,然後動手拉掉他的背心,雙手毫無忌諱地踫觸著他的胸肌。

她的動作引得他雙眼瞇了起來,然後她低頭,輕輕啃咬著他的肌肉。

他的反應很直接,掃住她的婰部偎上他的熾熱火源,他隔著薄薄的衣物緩緩地繞著圈。

她的反應也很直接,欠動著身子迎上他親密的磨贈,她感覺到身體深處有抹空虛急需被填滿。

「凌厲……」她懇求地喊,卻不大清楚自己在要求些什麼。

可是他比她清楚。

「好的,慢一點,妳再這樣貼著我動,我就慢不下來了。」他咬牙警告著。

「為什麼要慢?」她抗議著,抗議他下馬上滿足她那種莫名的需求。

他嘆口氣,剝掉彼此剩余的衣物,他將自己安置在她的柔軟當中,一個自然的挺身,他準備佔有她。

然後他停住——

「該死的,妳該告訴我的!」她並沒有她宣稱的那麼不純真。

他咬牙退出已經入侵了些許深度的,她則無助地抗議,伸手想要將他拉回來。

他的手指覆上她的唇。「噓,慢一點,親愛的,妳太小了,我們要重新再來。這次要慢慢的,直到妳真的準備好。」

她點了點頭,看到他眼底依然跳動的火焰,臉蛋緩緩地暈紅了。

是的,這是屬于他的溫柔。

他是只溫柔的野獸,她記得的。

而這溫柔的野獸即將屬于她。

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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