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你纏到慘兮兮 第一章
夜闌人靜,萬籟俱寂,正是好眠時分之際,漆黑的房間內,身上纏著被單、睡姿極為差勁的女人,正躺在柔軟大床上呼呼大睡,偶爾還會打呼、流口水。
鈴鈴——鈴鈴——
驀地,一聲接著一聲的刺耳鈴聲乍然驟響,劃破寧靜深夜。
「哇——」女子被驚醒,睡意朦朧間翻身下床欲接電話,不料卻被纏在身上的被單絆了腳,發出一道恐怖尖叫並重重摔落在地。
「好痛……」撫額飆淚,杜映月哀哀慘叫,惺忪睡意已然嚇醒,拖著一時解不開被單的身子,爬到小矮幾前拿起話筒,困意甚深的嗓音有絲火氣。「不管你是誰,最好有足夠的理由解釋半夜……」看了下手表,繼續表達不滿。「……三點擾人清夢究竟所為何來?」
「小月,不好了!」驀地,電話線那頭急促、但卻仍然低沉好听的男嗓,火速飆了過來。
「除了剛剛摔下床之外,我一直很好!」一听聲音,她已經知道擾人清夢的罪人是誰了,登時火氣稍減,但仍不免抱怨連連。「伊凡,台灣現在是半夜,你能不能注意一下時差啊?」嗚……對一個從小一起長大、一直視如兄長、如今同時兼任妹夫的男人,她好意思飆火嗎?
伊凡,一個風靡全球的大歌星,受到千千萬萬女人崇拜、迷戀,卻打小就被自家雙胞胎妹妹給吃得死死的,一年前終于求婚成功而結婚,如今更讓妻子懷了六個月身孕,一切萬事如意、運氣亨通的男人,杜映月想不通還有啥事,能讓他這般十萬火急、緊張兮兮急電找她?
難不成……他又惹小星生氣,讓小星挺著六個月的肚子跳上飛機,一路飛回台灣?嗯……這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我哪有心情注意時差問題!」正當她還在暗忖懷疑時,伊凡的聲音又飆了過來,氣急敗壞大吼。「小星被人威脅了!」
「耶?」雙眼大瞠,杜映月駭了好大一跳。「你把話說清楚!」小星可是她世上僅存的親人了!她平日迷糊歸迷糊,可不容許有人傷害親愛的妹妹。
「有個瘋狂歌迷近一個月來不斷寄來威脅信,說什麼她才是我的妻子,小星是狐狸精搶走了我,她要傷害小星!本來我們以為這是一般無聊的恐嚇信,不當一回事,可是今天小星上百貨公司去買東西時,卻被人惡意的推下電扶梯,若非當時有人緊急拉住她,真不知道會如何?」
「小星有沒有受傷?凶手有抓到嗎?」慌張擔憂追問,聲音中滿是焦急。
「她只是受到驚嚇,沒傷著。至于凶手,由于當時人太多了,根本不知是誰下的手。」
「沒受傷就好……」一顆心總算放下。
「小月,有件事想拜托。」
「你說。」
「-來美國好不好?發生這件事,小星的心情有些受影響,身體狀況不是很穩定,醫生怕對她、對胎兒都不好-來美國,一來有親人陪在身邊,她心情應該會好些;二來有-幫忙照應,我也會安心一點。」
「沒問題!」一口答應,為了妹妹,就算北極她也會飛去。「我一訂到機票馬上通知你。」
「小月,謝謝。」伊凡傳來的嗓音有絲感動。
「謝什麼謝?」杜映月雖然向來迷糊,可此時也忍不住笑罵。「我和小星可是血緣至親,我們的關系更為親密!我為妹妹飛去美國,還需要你這個『外人』道謝嗎?」
「什麼外人?我已經是小星的老公了,-哪能和我比?」哇啦哇啦抗議起來。
「老公又稱外子,外子不就是外人嗎?沒得比啦、沒得比……」存心氣人。
「小月,-找死……」
戰火燃起,兩個無聊人浪費昂貴的國際電話費,展開一場毫無意義的唇槍舌劍。
中東半島沙特阿拉伯
夜幕低垂,利雅德的夜空彷佛被撒上一層深藍色彩,氣派非凡、豎立于熱鬧馬路旁的韋氏油業大樓內,男人立在玻璃帷幕前,出神凝望著遠方高掛在充滿異國情調的清真寺圓塔上的那一輪皎潔彎月……
自從三年前開始,不知為何,他就莫名的喜歡看著夜空中的彎月,瞧著、瞧著,向來剛硬的心就會奇怪的涌現一股澀意與黯然,好似自己遺忘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這三年來,他的頭不時會隱隱作痛,不合作的腦袋總在不期然間跳出一些畫面,一閃而逝,快得讓他來不及捕捉,卻又深受其擾……
可惡!他確定自己真的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可究竟是什麼,他不清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變得喜歡看月亮了,尤其是彎彎的新月,總會讓他瞧得幾乎入迷,好似……好似他也曾經這樣看過一個人……
怔忡中,驀地,腰際間的震動將他給喚回神,墨奎神色一斂,迅速轉為平日的剛硬模樣,順手接起不斷震動的手機。
「誰?」蹙起好看濃眉,簡潔俐落的問句就如同他本身的個性。
「兄弟,除了我還會有誰?」電話那頭傳來嘻皮笑臉的聲音。
「找我什麼事?」這種沒半分正經的聲調,除了他遠在美國的事業合伙人,再也沒人能出其右。
「問你在中東的雜事何時才能解決,我千盼萬盼等著你回來啊!」
「這一、兩天吧!」其實大部分的事都解決了,只是跑掉了一個雜碎,日後可能會有點小麻煩。
「全解決了?」
「溜走了一條魚。」爬了爬五分平頭,口氣有些厭煩。
「哦喔——不妙!」
「無妨!那條魚的勢力都被殲滅了,成不了氣候的。」
「你那同母異父弟弟的安全呢?別告訴我,你還要繼續留下來當他的保鏢!在中東逗留一年了,有點良心的就該回來盡義務。」
听著對方的抱怨,墨奎剛毅薄唇勾起淺笑。「不是說了,這一、兩天就會回去的。」
「喲!真要-下親愛弟弟啦?不怕他又被暗殺,一命嗚呼哀哉?」
「這一年來,他被我魔鬼訓練,你想現在他的命有這麼容易被要走嗎?」
「哈!我同情可憐的弟弟。」電話那端怪叫大笑,充滿濃濃的憐憫。
「全是為了他好。」忍不住泛笑,墨奎話中帶著些許玩笑口吻。
「等你回來,拜!」
听聞那方快言快語地收了線,他淡笑著將手機掛回腰際上,就在此時,白色門板被人給推開,引得他轉身注目。
「全出去!」才進門的年輕男子揮退了身邊一群護衛,直到門板緊緊闔上,偌大的房間內僅剩下他們兩人,明顯可以看出東方細致線條與中東深邃五官混血的漂亮臉孔,才揚起了笑,大步邁向墨奎。「大哥,你找我?」
「嗯。」點點頭,看著才十八歲、充滿崇拜神色的年輕臉龐,墨奎忍不住柔了柔他微卷的深褐色軟發。
「要驗收你前幾天教我的功夫嗎?」納亞以為他又要測試自己身手,馬上擺出架式。
「不是的。」搖了搖頭,墨奎微笑拍拍他,要他收起架式。「我要離開了。」
「啊?」納亞震驚傻眼,有些無措。「可是……可是……」可是什麼,一下子也說不出來。
「別擔心!現在沒人可以威脅你的安危。溜掉的魚兒,大概也逃出阿拉伯半島了,暫時沒能力回來作亂。大哥會留意魚兒下落,若有機會,一定順便幫你解決掉;你只要好好學習如何當個一族之長,經營好家族事業就行了。」
「這麼龐大的事業,我怕處理不來。」年輕的臉龐有絲惶恐,他畢竟才十八歲而已,實在太過年輕又無經驗。
「傻瓜!媽會幫你的。你是一族之長,可不能這麼沒自信,就算心中不安,也要懂得掩飾,要讓族人尊敬、信任你,知道嗎?」輕敲了下他腦門,墨奎話雖這麼說,做出來的動作可完全沒一絲敬畏的成分在。
「我、我明白了啦!」模了模有些吃痛的腦門,納亞尷尬一笑,忙不迭追問。「母親知道你要離開了嗎?」
「就是要讓你轉告她呢!」淡笑著拍了下他額頭,墨奎不顧他的詫異,徑自轉身開門離去。
「啊?」再次傻眼,眼睜睜看著他瀟灑離去,納亞不禁開始冒冷汗……
完了!大哥又要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絕招,母親大人一定會發飆的。
洛杉磯
提著簡便行李踏上睽違了一年的美國土地,墨奎立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內,嘴角不禁隱隱泛笑……
呵……這一年來呼吸慣了中東半島干燥、熾熱的空氣,下了飛機,一下子就被洛杉磯的濕暖空氣所圍繞,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喲!可真讓我給盼回來了!」驀地,一道調侃玩笑驚醒他的沉思,隨即長長的手臂已經熱情的抱了過來,「報復性」嫌疑極重的在他虎背,狠狠拍了好幾下表達滿心的歡喜,還故意曖昧的在他身上蹭了蹭。
沒有一如往常職業習慣的閃開英俊金發男人的熱情擁抱,墨奎高大、矯健的身軀任由對方「蹂躪」,慢條斯理地摘下鼻梁上的墨鏡,露出純正東方臉孔、卻又有著立體深邃的剛毅五官,黑玉般的眼瞳已在瞬間捕捉到好幾個臉露驚愕、惋惜的美艷女子失望表情。
「又想拿我當擋箭牌,表演一出同性戀人的戲碼嗎?」似笑非笑的語調,心中很清楚知交好友的一貫把戲。他這個好友別的本事沒有,招蜂引蝶的能力倒是強得很。
「你也就剩這麼一點利用價值了,何必說破?」曖昧地眨眨眼,金發男人亞力士的身材雖然也頗頎高,但站在高大、魁梧的墨奎身旁硬是小了一號,所以兩人湊在一起時,倒也挺適合扮演同性戀人中「小鳥依人」的那一個。
「沒興趣,何必去招惹人?」肯定是這只花蝴蝶先是逗得美女們春心蕩漾,現在才又想擺月兌人家。
搖搖頭,墨奎任由他一顆金光燦燦的大頭「依偎」在肩膀上,不顧美女們眼中「這年頭英俊的男人,不是結婚了就是同性戀」的悲戚,伙同作戲的好友緩緩朝出口而行。
「等接機這段時間無聊啊!美女主動來攀談,只好聊勝于無的打發時間-!」亞力士完全不感羞愧。
「所以我活該當你的『終結桃花』的同性戀人?」這些年來,已經數不清自己被他拉進「玻璃圈」多少次了。
「喂,朋友還計較這麼多?」亞力士翻翻白眼。
「你——」
「對不起、對不起……」
墨奎正想反駁,一道慌張的道歉聲驀地在喧嘩、嘈雜的鼎沸人聲中竄進耳里,令他的腦袋猛然一陣劇痛,一幕幕畫面恍如快速電影般迅速閃過眼前,讓他不由自主的噤聲頓步,猛然回身搜尋那道聲音的主人,臉上神情極為駭人。
那聲音……那聲音讓他感到好熟悉……
「墨奎?」亞力士心驚,不懂他怎麼了?
「你剛剛有沒有听到?」猛鷙的銳利目光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來來回回搜尋了好幾回,卻完全尋不到讓他「有感覺」的事物,墨奎不禁絕望地問身旁好友。
「听到什麼?」擔憂地看著他異于尋常的神情,亞力士輕聲慰問︰「你……又讓三年前失去的記憶所困擾了嗎?」自從三年前曾短暫失去一個月的記憶後,他就不時會出現這樣的現象。
「我……」看著好友滿臉的憂慮,墨奎懊惱地爬了爬頭發。「我不清楚!剛剛好象听到了一道很熟悉的聲音,腦海也閃過一些畫面,但太快了,我抓不住……」所以什麼也想不起來。
「別急!慢慢來,總有一天會讓你想起來的。」知道他一直很在意失去的那段記憶,亞力士只能說些沒啥用處的安慰詞。
不放棄地又以目光搜尋了一回,確定真的沒啥事物能引起他的「共鳴」,墨奎只好死心。
「大概是我听錯了吧!」
看他失落苦笑,亞力士拍了拍他。「走吧!我幫你接風洗塵。」
聞言,墨奎輕淺一笑,甩了甩頭,將困擾著他的落寞情緒甩開,隨著好友一同步往出口大門而去……
「對不起、對不起……」慌忙蹲幫忙撿起掉落滿地的雜物,杜映月嘴里不住以簡單的英文致歉,小臉布滿愧疚。
嗚……怎麼會這樣?才下飛機踏進機場大廳就不長眼的去撞人,好怕自己那口破英文無法應付這種突發事件喔!
怎麼辦?她除了「Howareyou、Thisisabook」之外,說得最溜的就是「Iamsorry」了。看來只有以此句來從頭念到尾,表達自己無限的歉意,希望這個倒霉被她撞到的美國老婆婆能感受得到。
看她如此緊張,滿頭銀發的老婆婆並沒有惱怒之色,蹲下來一起整理好掉落滿地的東西,笑呵呵說了一大串她听不懂的英文後,這才安慰地拍拍她肩膀,滿臉笑意起身走開了。
傻傻看著她走開,杜映月搔頭暗吁口氣……還好!她的「Iamsorry」還挺管用的,不然可就糗大了。
從一長排椅子後起身,她回身拉著行李箱正要繼續往前走時,驀地,眼尾余光不小心去掃到一抹有些熟悉又陌生的高大背影……
啊……那個人的背影……會是他嗎?呃……應該不可能吧!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再說,就算真是他,她也沒膽去認人啦!好怕會被告重傷害罪喔……
忍不住尷尬干笑,趕忙轉身快步朝相反方向走,不敢冒千萬分之一的險,直到手肘被人從後面用力拉住,這才硬聲頓下步伐。
「小月,-要往哪兒走?我追-追得好喘。」杜映星喘氣拉住雙胞胎姊姊,及耳的短發有些汗濕的黏貼在紅撲撲的臉頰上。
她這個姊姊究竟是怎麼回事?來接機卻沒在入境處看到人,累得她只好來機場大廳四處找。好不容易遠遠瞧見了,她卻像被鬼追似的一路往機場內奔去,害她只好挺著六個月的肚子一路追,真是折磨人。
「小星!」看見親人,杜映月開心尖叫,飛快抱了妹妹一下,又馬上好奇地將手貼上她已經凸起來的肚子上直模。「我的小外甥在里頭耶!」
自從一年前飛來美國參加婚禮後,就再也沒見過妹妹了;雖然早知道她懷孕了,但今天可是首次看到她大肚子的模樣,因而不免特別興奮。
冷眼拍掉大庭廣眾下胡亂模的小手,杜映星開始興師問罪。「說,不是要-在入境處等,怎麼亂晃到這兒來了?害我差點找不到-!」若是別人也就罷了,可她這個姊姊英文之爛,若真走失了,她恐怕真的要去警察局報失蹤人口了。
「啊!我、我忘了……」心虛偷覷一眼,還真忘記臨行前,妹妹和伊凡千交代、萬交代的話。
「-……」杜映星無言,只能搖頭。
「怎麼只有-一個人啊?伊凡呢?」趕快轉移話題。
「馬上要出新的專輯,他被人硬抓去錄音了。」原本大歌星也想跟來接機啦,可惜……聳聳肩,絲毫不同情枕邊人。
「只有-一個人出門,他放得下心?」杜映月不相信。
「司機陪我來的,現在在機場外等著……」頓了下,忍不住罵人。「他太神經兮兮了!我只不過在電扶梯上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他就大驚小怪的,還把-從台灣給找來,真不知該說什麼!」唉……準爸爸都是這麼神經質嗎?
「可是有恐嚇信啊!」為神經兮兮的大歌星請命。
「好萊塢哪個巨星沒收過恐嚇信的?」強忍下白眼,杜映星搖頭。
「呃……這麼說好象也有點道理!那、那我是不是該馬上跳上飛機回台灣?」這樣分析起來,她好象沒必要來嘛!
「神經!」白眼笑罵,杜映星真受不了她。「既來之則安之!難道-就不想留下來陪我作伴?真無情!我們許久不見了呢!」到底還是不是姊妹啊?
「小星,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啦!」趕忙為自己申冤。
「我當然知道。」笑睇一眼,杜映星神秘兮兮慫恿。「留下來待久一點,我們一起努力降低伊凡戶頭里的數字,增添自己光彩,-覺得怎樣?」大歌星最近拍了一支讓她很「刺目」的廣告,這是小小的報復。
「小星,-知道嗎?」
「嗯?」
「伊凡努力賺錢,本來就是要讓我們兩姊妹花的,所以……」咧開大大笑容,杜映月對上妹妹的笑眸,惡劣補上一句。「-這個主意,我實在很欣賞。」
登時,就見兩姊妹極有默契地相視大笑,開心互相擊掌叫好。
「萊德,我要最好的!」錄音室外,伊凡一臉嚴肅,利用休息空檔和經紀人商討重要大事。
「我明白。」挺著大大的啤酒肚,萊德點頭贊成。「我打探了不少熟悉這個行業的人的口風,大家不約而同全推崇同一個人,公認他是業界第一把交椅。」
「那你還等什麼?快將人聘請過來,多高的價碼都不是問題。」伊凡瞪眼,不知他還在蘑菇什麼?
「嘿,你別急!」萊德也叫了出來。「听說這個人和合伙人開了家保鏢公司,專門作培訓工作,早已經退居幕後,不接案子了。你要不要考慮這家公司所介紹的其它人選?」
聞言,伊凡有些遲疑。事關心愛老婆的安危,他不得不謹慎。
「你放心!這家公司所訓練出來的保鏢,被世界各國的高官政要、商賈名流所聘雇,都得到極好的評價。我相信他們派來的保鏢,一定不會讓小星出問題的。」萊德擦汗苦勸。
事實上,先前他也曾和該公司的另一位合伙人談過,希望能讓那位退居幕後的No.1破例接案。不過那位英俊的金發合伙人,卻只是雙手一攤,-出一句——他人在中東,不知何時回來!
「好吧!」想了想,伊凡答應了。「新保鏢何時能來報到?」
「我會和他們聯絡,若沒問題,應該這一、兩天隨時可以來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