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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的天使 第二章  失身

粗暴的掠奪,

似乎是你,

表現情感的方式,

在混合著痛苦與酥麻的綠動中,

我矛盾掙扎著,

卻忍不住陷溺在你強烈的示愛下。

李喧一直是昏昏沉沉的,她很想醒來,但是眼皮卻沉重得不得了。

在半夢半醒之間,她聞到醫院的氣味、道路塵埃、車廂的味道,最後一次嗅到的,是海風的氣息……她感覺自己正不斷地移動。

然而,在這之間唯一不變的是一直環繞在她周圍的煙草味,還有皮褲、皮靴發出的聲響。她直覺這些都是屬于那個男人的……那個有著一雙琥珀之眼的男人!

不知道試了多少次,她終于成功地睜開眼楮,視線雖然模糊,但足夠讓她看清楚四周的景象……

白色的天花板,柔軟的床,粉藍色的落地窗簾,淺褐色的貫木地板……

眼楮眨了眨,再適應一會兒,原本凌亂重疊的景物逐漸清晰。

這里是哪里?爸和姐姐呢?

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李喧看了看身上穿的白色睡袍,隨即撐起身子,卻因背傷怞痛面忍不住輕喘。她掙扎著想下床,可因為起來得太急而導致暈眩。

她吃力地走向房門,隱約听見們外斷斷續續的女人呼聲。

轉開門把,她赤腳踏出房間,在走廊上移動了幾步,就看見一個樓梯。

「Oh……Oh……Oh」

隨著下樓以腳步,模糊的聲音逐漸清晰,突然。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僵住了。

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衣不蔽體的一對男女正熱烈交歡著,瀅聲浪語不斷的從紅發女郎的口中審出。「Yes……Black……don'tstop!」

李喧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像這樣香艷火辣的場面,她驚慌地跌坐在樓梯上,不小心發出的聲響,驚動了正沉醉在中的女人。

「Ah!Black,whoisshe!」看到李喧,女人驚呼出聲,她連忙抓起地上的外衣擋在胸前。

相較于手足無措的女人,男人的態度卻顯得從容自若,只見他用手撥了撥微濕的頭發,挺起赤果的上身看看李喧。

「你醒啦?」拉鏈半敞的黑皮褲發出沙沙的聲音,結實修長的身軀像一頭高做優雅的豹子般不疾不徐地朝李喧逼近。

「Black……」見他朝她走來,她立刻四肢並用的不斷往上樓的台階退去。

「Black?No,叫我黑豹。」他倏地伸手扣住李喧的後腦勺,阻止她再往後退。另一只手掌

則貼上她的額頭,檢查她的體溫。「還有點發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不要踫我!」李喧排斥的驚叫出聲,她極力想拉開彼此的距離,但是,緊緊包圍著她的煙草味卻怎樣都躲不開。

「Black,這女人是誰啊?」在客廳不耐久等的紅發女人終于上樓來,她听不懂他們說的中文。「別管她了,我們繼續吧!」她愛戀地緊貼著黑豹,口紅印上他赤果的背,滿心想的全是剛才還沒結束的激情。

先前在海灘踫見這個有外國血統的東方男人時,她就深深為他所吸引,毫不考慮的就跟著他回家,而且立刻融化在他高超的技巧下。

「走開!」黑豹卻頭也不回地推開她,專心的看著他懷中的嬌小人兒。

「啊!你做什麼……放我下來!」李喧驚慌的大喊。

「Black!」被甩開的女人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她瞪大眼楮望著抱著李喧走下樓梯的黑豹。

「Help!Helpme!」李喀大聲的用英文呼救。

有沒有搞錯?她竟然向自己求助?「Blakc,她是誰?這是怎麼回事?」

「你可以走了。」黑豹冷冷的說。

「什麼?」女人不敢置信的問︰「你……你當我是什麼?」

黑豹那輪廓分明的俊臉露出嘲諷,令女人的心一涼,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他身後,正坐在沙發上,因傷勢而痛得不停地喘氣的女孩。

「你叫我走。我就走嗎?你要搞清楚,是你先勾引我的!」女人語帶氣憤的說,她不甘,平白放掉這麼誘人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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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冷冷的注視著她。片刻後,他從地上撿起風衣,在口袋里翻了翻,怞出幾張紙鈔遞到女人的面前。「這樣夠不夠?」

「Gotohell!」女人臉色鐵青地詛咒一句,揮手打掉黑豹的錢。

而後,「砰!」的一聲,紅發女郎憤而離去的關門聲令李喧顫動了一下。

她忍痛站起身,想離開剛才兩個人在做「那件事」的沙發,可是軟弱無力的身子實在撐不了幾步,又扶著牆滑下……

黑豹擔心地來到李喧的身邊,卻立刻被她拒絕。「不要踫我!」

看樣子,天使大概是被剛才的畫面嚇壞了。

「在月兌掉你的伴娘禮服時,我就踫過你全身了。」直視李喧一臉嫌惡地緊抓住睡袍的領口,他聳聳肩,站了起來,逕自抬起沙發扶手上的黑色襯衫穿上。「放心,我現在對你沒'性趣'.」

話雖如此,但他心里想的卻完全不同,天知道他還能強忍多久?

從見到夢中天使的那一刻起,他整個人便像是剛自冬眠中醒過來般,沒想到冰凍了二十五年的血液,竟然也有熱騰的一天呵!

既然無法抑制,這幾天,他只好不斷的找別的女人來宣泄,因為只有這樣,他才不會在欲火焚身下傷害了他的天使。

她半信半疑地瞪著他,姐姐婚禮上的那個吻,和他需索的唇舌,直到現在她還記憶深刻。

「這里是……什麼地方?」

「聖塔莫尼卡,我租的海灘別墅。」他毫不隱瞞的回答。

她環顧四周,根本沒注意到盯著她的琥珀色眸子里正暗藏著風暴。

「你已經昏睡四天了。」黑豹打開櫥櫃,拿出白色的紙袋。

完成暗殺工作之後,他就抱著受傷的她到醫院動手術取出子彈,然後立刻想辦法租了一架小飛機,風塵僕僕地來到洛杉礬的聖塔莫尼卡。

「我要回家!」

「不行,你必須留在這里。」他沉聲道。

「為什麼?」她著急吼叫著,陡地,「綁架」二字閃過她的腦海,「你到底想怎樣?你是不是想綁架我。勒索贖金……」話還說完,她就突然被他攔腰抱起。「于什麼?快放我下來!」

黑豹沒有回答,只是壓制著她,讓她趴在沙發上。

他……他在月兌她的睡袍……她里面什麼都沒穿耶!她害怕的奮力抵抗著,「!不要踫我……走開啦!」

「別亂動,我要幫你換藥。」他一邊用身體壓住她,褪下她上半身的衣服,一邊打開紙袋,將消毒藥水、紗布、膠帶-一取出,然後拿掉她背上的舊包扎。「很好……傷口沒化膿。」

「求……求你,……放我走……」傷口的痛楚混雜著黑豹在她背上輕撫的指尖觸感,令她害怕的聲音都緊縮在喉頭。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他扳過她的身軀面對他。「從小的時候,你就一直出現在我夢中,你是我的天使!」

他……是不是有毛病?「我不是你的天使……我不認識你。」忙著拉好睡衣的李喧囁嚅低語,不敢直視他狂暴的臉。

「看來……你還是不懂你對我的重要性。」黑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將眼眶泛紅,顫抖不停的她攬進懷中。

「不認識我也沒關系,相處久了,我們自然就熟了。」

相處久……自然就熟了……李喧越想越害怕,她根本連一秒鐘都不願意待在這里。「我想回家……」她哽咽的大吼。

「不要再說你想回家!」他沉聲的喝斥嚇得她噤若寒蟬。

「來,吃東西。」明知將她擄來是相當不智的舉動,但他仍忍不住想冒險。

「我……不餓。」李喧吶響地推開他所準備的披薩。

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現在又被奇怪的人囚禁,六神無主的她根本一點胃口都沒有。

「你這幾天幾乎都沒吃,不可能下餓。」黑豹瞥了她一眼,拿起一塊披薩咀嚼。

「我不想吃……」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猛地被他吻住,強迫接受了他口中的食物。

「你……你……」她推開他,滿臉通紅地捂住嘴。

「我沒時間跟你蘑菇。」他伸出手臂扣住她的肩,防止她從沙發上跳起來。「吃東西是為了讓你快點恢復體力,你看是要自己吃完,或是由我來喂,兩種選擇,挑一個吧!」

苦著臉的李喧,立刻自動自發地拿起茶幾上的披薩猛吞。

看著她可憐兮兮又努力的可愛吃相,黑豹不禁揚起笑意,他又拿起酒瓶倒了一小杯成土忌送到她的面前,「喝了它。」

「不要!」李喧再也受不了了,「我不會喝酒,真的不行,我喝一口就會醉……」

「喝。」黑豹以沒得商量的語氣命令。

酒可以促進血液循環,放松身心,此刻,她尤其需要,因為她整個人正緊繃得像個小鼓的鼓皮。

讓她正常的吃、正常的睡,她才能跟著他一起繼續接下來的旅程。

李喧瞪著唇邊的酒杯,像是過了一世紀般,她才不很不甘願地妥協。

「全對唱完。」黑豹靜靜地凝視著她小口小口地啜飲烈酒。

她憤恨地瞪著他。憤怒的眼神足以殺死千百人!怎知,不到幾分鐘的時間,李喧便不勝酒力地睡倒在黑豹的懷里了。

「你真的很容易醉……」黑豹輕聲一笑,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卸下防備的甜美容顏,他緊摟住她溫軟的嬌軀,讓她更貼近自己……

***

李暄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躺在床上,而且換了新的睡衣。

「你……你……」她陡地瞪大眸子。

「嗯!燒退了。」

只見黑豹就坐在她的旁邊,還一副輕松自在的樣子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嚇得她說話都結巴了。

「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又沒對你怎麼樣。」黑豹輕笑出聲,放下另一只手拿著的鉛筆跟素描簿。跳下床,將床邊矮櫃上的早餐托盤架端到她的面前。「全部吃完。」

她瞪大雙眼,猛搖頭。「我頭痛……而且我也吃不了這麼多。」

盯著眼前的漢堡、三明治、一大杯牛女乃,外加一顆隻果……這讓因宿醉而有點不舒服的李喧覺得更加難受了。

「吃不了也要吃,還是……你喜歡我喂你?」他促狹的說。

「不喜歡!不喜歡!」她滿臉通紅,頭甩得如波浪鼓。

這個可惡、蠻橫、自私的臭男人!她在心中怒罵,但表面上卻不理違抗他,畢竟,兩個人的力量相差太多了。

她故意慢條斯理的吃著,而黑豹只是靜靜的靠坐在床緣凝視她,手上繼續作畫,這安靜的氣氛反而令她感到緊張萬分。

他在做什麼?為什麼一直看著她?

「吃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慌張兮兮的李喧終于盼到想听的話。不過她的肚皮早已脹得無力說話,只好以點頭代替回答。

「很好。」黑豹望著她,滿意地笑了笑,隨即從腰間怞出手銬,拉起她的手臂,喀喳一聲,將她的手腕銬在床頭的欄桿上。

「你干什麼?」這突來的舉動令李喧極為錯愕。「放開我!放開我!」

「我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他無視她的抗議,只是輕輕的在她的臉頰上一啄。「乖乖在這里等。」

「不……放開我!」她發覺亂動身體只會讓背傷更痛,于是,她終于無奈的放棄掙扎過著被困的手腕。

「喂!等一下。」她著急地叫往已走近房門口黑豹,退而求其次的要求道︰「我想知道現在幾點鐘了還有,你能不能順便帶一份報紙給我?」

這幾天被困在房子里,讓她整個人變得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也無法得知外界的消息,這令她相當不能適應。

「你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好了,不需要知道別的。」黑豹在關上門前,簡單的丟下一句,完全不理會她氣憤的表情。

一個人孤孤單單待在房間令李喧感到非常不安,而且右手被銬著,能夠活動的範圍僅限于床她地起身,不自覺地咬著手指,心里想的全是家人……

爸爸跟姐姐現在不知道怎麼樣子?他們一定急著到處找她吧?

「志翔……」她突然想起男友蕭志翔,如果她沒來紐約當姐姐的伴娘,就不會遇到這種事吧?「我好想回家……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憶起黑豹的執著,她不禁害怕起來,她完全猜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想著想著,她的眼楮開始泛濕,胸口像是壓之塊大石頭似的,她將頭埋在兩膝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腳邊躺著的素描本,引起她的興趣,她好奇的翻開,立刻被震懾住了,紙上的鉛筆素描……全是她?

小時候的她、側面的她、正面的她,頁數越往後,畫面上的女孩也隨之長大了,或笑、或沉思,各種面貌的她,一一躍然紙上,直到她看見了「自己」剛才吃著在點心的側面畫……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踫觸紙上的人,更令她驚訝的是,這些由鉛筆所繪出來的圖像,全部長了一對美麗的羽翼!

從小的時候,你就一直出現在我的夢中,你是我的天使!

她想起先前黑豹所說的話,但是她卻從來沒見過他啊!她又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夢中……

***

現金、衣物、偽造件、備用槍械……全部準備妥當後,黑豹拎起檢查好的旅行用手提袋,在路邊的小攤上買了一份報紙。

報上仍延續著李喧失蹤的消息,以及檢察官遭槍擊身亡的後續報導。

「哼!抓得到嗎?」他瀏覽完報紙的標題之後,就將它丟人垃圾桶。

李喧的傷口應該沒什麼大礙了,該是他們離開的時侯了……

***

隔天清晨,李喧從睡夢之中被挖起。

「走吧!」

「走?去哪里?」她柔著惺松睡眼,還搞不清楚狀況。

「地中海。」

「地中海……我們要去海上?」她驚訝的睜大眼。

「對,離開陸地去海上,只有在大海里,才能完全避開人群。」

「我不……」

「閉嘴!」黑豹喝道。他進開她的傷,將她拉下床,把替她買的衣服塞給她,隨即將她推入臥房內附設的盥洗室。「不準鎖門,給你十分鐘梳洗換衣服。」

「十分鐘?」她驚呼一聲,這才完全清醒。她霎時忘記自己原本有好多的問題想問,只是本能地遵照他的命令,站在洗手台前。

直到要換衣服的時候,她愣了幾秒……不準鎖門?那他關上門總可以吧?她帶上門硬著頭皮將新裝換上。

沒想到……衣服竟如此合身!

式樣簡單且優雅的米白色連身亞麻長裙,非常適合皮膚白皙的李喧,還有……她清秀的小臉倏地深紅,為什麼他這麼了解她的尺寸?

「嗯!很好看,你果然適合白色,天使……」黑豹不知在何時已打開門倚在旁邊。

「你……你什麼時候站在……」瞪著他促挾的笑臉,她只覺得全身像被看透似的,羞赧極了。

在黑豹帶李喧離開海灘不久,黛娜便驅車來到附近,停好車,她進入一間飯店。

在查了住宿登記,發現黑豹已離開後,黛娜的臉上在出失望的表情。

布雷克。或是之前在紐約的里歐納德,很有可能都是黑豹的化名。

「他住進來的時候,身邊有沒有其他的人?」黛娜進一步問。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

「是嗎……」黛娜不禁眉頭深鎖。「我想去那棟別墅看看,可不可以麻煩你給我地址?」

「沒問題!請稍等一下,我請服務生帶你過去。」飯店人員親切的招呼著。

抵達別墅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

望著空蕩蕩的屋子,黛娜一無所獲。她從皮包里掏出行動電話,試著撥給黑豹,但他的電話仍處在關機狀態中。

「黑豹……你究竟在哪里?」她喃喃的低語,一顆心直往下沉,她不願去想像自己所愛的男人正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畫面。

在此同時,在紐約的李家與皮爾森家的人仍持續尋找失蹤的李喧。

「小喧有消息了嗎?」自從李同英動完手術清醒後,這便成了他最常掛在嘴邊的話。

李詠娟與蕭志翔無奈的搖搖頭。

「丹尼爾剛才打過電話來,FBI已經證實他父親的死是暗殺組織所為,他們也認為,詠娟所看到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外號叫做黑豹的殺手……」說著,蕭志翔不禁皺緊眉頭。

他努力從丹尼爾及警方與調查局那里探到,黑豹是道上的頂尖人物。他所執行的任務從未失手過。

他還听說黑豹非常年輕,中英混血的相貌對女人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但這些傳聞至今仍無法得到證實,因為沒幾個人真正見過他。

「他很有可能就是擄走小喧的人。」蕭志翔不敢想像李喧落在這危險的黑道份子的手上,結果會如何。

「殺手為什麼要擄走小喧?」李詠娟既難過又擔憂。

「觀世音菩薩……請保佑那孩子啊!」李同英眼眶發熱,雙手合十的祈禱。

除了求助于美國的執法單位,他更希望自己信仰的神明能夠庇護他的小女兒!

***

地中海的游艇上。

看著蔚藍天空逐漸暗沉,再由滿是星星的黑夜變回明亮,李喧確定日子已經過了三天。

沒有電視、沒有收音機、沒有電話,有的只是不見邊際的遼闊海洋,還有……黑豹!

船飄蕩在寂靜的海面上,世界仿佛只剩下她跟黑豹兩個人。這三天,他只有在三餐與睡前替她更換紗布的時侯會出現,其他的時間,他都待在控制室里,要不就是上去甲板,將船艙讓給她休息,像是希望緊張兮兮的她能夠放松心情。

他如此刻意的保持距離,果真發揮了功效,逐漸地,她已能適應搖晃的船身,也勉強能忍受他的存在,面對他時不再像之前那樣恐懼了。

但是今天,她隱隱感覺到一股不安。晚餐過後,黑豹並沒有離開船艙,只是嘴里叼了一根煙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將分解開的槍械零件接在桌子上,仔細的擦拭保養。

「為什麼你要帶槍?」她不解的開口問。

「工作需要。」他簡單的回答。

「什麼樣的工作?」她好奇的再問。

「殺人。」他也毫不避諱的答道。

沉默了一會兒,李暄才又再開口。「你到姐姐的婚禮……也是為了工作?」

「對。」

「殺誰?」她疑惑的夜起眉心。

「保羅•皮爾森。」他冷冷的說。

「保羅叔叔……是你……殺的……你不怕被抓嗎?」

「沒有人能抓得住我。」他冷哼一聲。

「壞人都沒有好下場!」她氣嘟嘟的說。

「那又怎樣?」他挑起眉看向她。

「你……你沒有良心嗎?你怎麼能做出殺人這樣殘忍的事?」

「殺人只是一件工作。」黑豹聳聳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你簡直是無藥可救了,虧你的圖還畫得這麼好——」

「你喜歡嗎?」

她生氣地別過頭,本想借由說話來舒緩惶惶然的心,

可是得到的卻是反效果。

現在,她不但知道他是職業殺手,還知道他是殺死姐夫的爸爸的凶手,他可以這麼冷血地漠視人命,但卻又救了她……就只因為她像他夢中的女孩!

從他的畫中,她明顯的感覺到他的熱情,但是一想到他的人,卻又怎樣都無法跟那些溫暖的素描聯想在一起。

矛盾復雜的思緒困擾著李喧,但她非常明白……他很危險,她絕不能跟他在一起!想著想著,她就準備要轉身離去。

「去哪里?」

「我想去甲板吹吹風。」

「別去了,就待在這里。」他伸手將她拉了回來,讓她跟他一起坐在沙發上。

嗅著熟悉的煙草味,她又忍不住至身戒備了起來。

「我想……跟我的家人聯絡。」不知哪來的勇氣,她月兌口而出。「爸爸跟姐姐找不到我,一定會很擔心的,你讓我回家好不好?」

黑豹倏地站了起來,把只怞了一半的煙熄滅在煙灰缸里。「你該換藥了。」他打開櫃子,拿出醫藥箱。

「如果我乖乖的換藥,你會讓我聯絡家人嗎?」她滿心期待的追問。

「不會。」

黑豹無情的回答令李喧氣憤。「你到底想怎麼樣?你什麼時候才會放我走……」感覺到他的手觸模在她的傷口上,她猛地倒怞了一口氣。

「求求你……我想跟爸爸……姐姐……說話……」她緊抓住胸前的衣裳,一邊忍住痛讓黑豹替她更換紗布。

「你也有家人吧?請你試著體會我的心情。」她試著動之以情。

「我沒有家人,我是自己一個人長大的。」他在她已經開始結痂的傷口上敷了藥,覆蓋干淨的紗布,貼好膠合……黑豹的手一直沒離開她如凝脂般的雪膚。

感覺他滾燙的手掌正撫模著她的背,她不由地因恐懼而戰栗。

「人……不可能……獨自一個人長大。你總是有……撫養你的長輩……」她強自鎮定,卻不敢回頭看他。

「撫養我的長輩?米爾頓應該算是吧?有幾年,他的確提供了我吃住。」黑豹皺緊眉,拒絕回憶童年。他把玩著李喧的長發,想尋求恩借似的將臉貼近她香軟的頸側,

「告訴我,'家人'是什麼?」

「家人就是永遠跟你在一起,很愛、很愛你的人,如果你不見了,他們就會著急地到處找你。」

過于親密的接觸,令李喧本能地瑟縮抵抗;但黑豹抓住她的肩,讓她面對他。「我要你永遠跟我在一起,如果你不見了,我一定會去找你。」

望著她羞怯、驚慌的清麗容顏、紅艷的雙唇、半露的酥胸……黑豹凝視著近在咫尺的佳人,琥珀色眸子里的開始凝聚。

「不要……唔……」就在李暄從他的臉上讀叫他的意圖時。他的唇也迅速地覆上她的。

她躲避,他就跟進。在情急之下,她下意識的用力一咬!他驀地拉開她,使她暫時得以大口大口的補充氧氣。

「看來,你的體力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

黑豹揚起嘴角,不在乎被咬的下唇正緩緩冒出血珠。

他突然摟緊她,手掌毫不客氣地探進她半敞的上衣里。

「不要……」她激烈的掙扎,腦中倏地閃過地前在海灘別墅里的激情景象。她緊閉雙後,閃躲著他的侵犯,顧不得背傷的撕痛而扭動身軀。

「不……不要過來!」無意間,她的手鉤到桌子上的槍枝,下意識的將它抵在他的左胸前。

黑豹愣了一下,緩緩的松開她。

被女人拿槍威脅,是他前所未有過的經驗,向來,只要是他想要,各式各樣的絕色美女莫不一主動為他獻身,唯獨眼前這個柔弱倔強的小女人,總是讓他踫釘子。他矜持又驚慌的夢中天使呵!她的反抗只會徒增他的征服罷了。

「你笑什麼?」李喧雙手顫抖,努力的緊握住手中的武器,眼見黑豹仍朝她逼近,不由得連連後退。「別再走過來!不然……我要開槍了!」

「擊槌沒打開。」

李喧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而被逼到船艙角落的她,已無路可退,只好本能地勾動右手食指,但手里的槍卻像凝結的冰塊般,毫無反應。

「啊!」她低呼一聲,武器很快的就被奪走了,原本握著槍的手被他高高的抓起,固定在牆上,背上的傷口因這樣的牽扯而令她痛時出聲。

「槍必須先釋放擊槌才能射擊。」俯視著才到他肩頭的嬌小身軀,黑豹徐緩低沉地笑道︰「看……按下這里,扳機才會動。」這一次,換他將槍口壓在她的胸前,然後慢慢移近她誘人的侞溝,挑逗似的撥開她半敞的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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