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上暴君 第二章
桃園中正機場
日色如夏戴著頂白色的寬帽，再加上大大的墨鏡，身上是件簡單的粉色Ｔ恤及九分褲，輕松自在得仿佛她並非那個紅遍亞洲的日色如夏。
當然，即使她的行程再如何保密，仍是有些媒體得知馬路消息，專程跑來機場接機。
而日色如夏即使未上妝，仍落落大方的微笑致意，沒有一絲不耐或厭煩，更沒有讓這些媒體記者給打壞了好心情。
是台灣呢！
小晴就在台灣，也許這回能夠請經紀人給她一點時間，那她就能再見到小晴了！
這三年多來，雖然自己也有來台灣工作，卻總是來去匆匆，達休息的時間都不夠，更別提找小晴出來聊聊天。
好不容易這次要來台灣拍片加上發行新專輯，雖然行程和以往一樣緊湊，但停留時間至少會有一個月，總該能見面了吧！
所以，即使來台的工作一樣滿檔，甚至有可能趕不完，日色如夏的心情依舊是晴朗無雲，抱著能與孟韋晴見面的希望，一切都好。
都快三年不見了呢！雖然偶爾能透過電話或信件聯絡，但總是比不上見面來得令人興奮。
「小夏。」經紀人大田秀人推推她，連忙護著她上車。
「哦。」日色如夏回過神，臉上仍是止不住的笑意。
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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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都還沒睡呀！」
晚上十點半，袁申律相當反常的出現在袁家大宅。
「申哥！？」袁裙紫不敢相信的抬頭看向剛進門的他。「你怎麼回來了？」
因為商承寅飛往法國出差，而袁裙紫想跟剛過門的五嫂宇菁多培養感情，所以這陣子便要求回娘家暫住，一直持到他回來。
其實商承寅也沒出差多久，約莫一個月，而且若袁裙紫未同行，想必商丞寅定會極力縮短行程。
「小紫，申哥我每天也只睡一、二個小時耶，難得那批牛鬼蛇神同情我精神不濟，提早放我回來休息，你應該替我高興才是啊！」
走近妹妹，袁申律伸手柔了柔她的頭發，很高興自己難得回來一趟還能遇上她。
「我是很替你高興啊！」
袁裙紫向來覺得袁申律很可憐，每天有那麼多工作要做，都不能好好休息。
「可是就因為這種情況太難得了，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呀！」
她上回偷偷看過申哥的記事本，里頭那些密密麻麻的備注看得她頭昏眼花，確信申哥會一直忙到二千零二十三年——他退休為止。
「沒錯，外頭下紅雨了嗎？你今天反常得可怕。」袁放嵐摟著妻子宇菁，神情認真的看了眼壁鐘。「四哥，你不是偷跑的吧！」
「既然認得出我是四哥，你還沒頭沒腦的說什麼笑話。」對這個弟弟，袁申律可就不客氣的教訓了。
偷跑？那是不懂人情世故、不知事情輕重緩急的袁引皇才會做的事。
「你提早回來就為了說我不認真工作嗎？」
一把拉回袁裙紫，袁引皇眯起眼看向袁申律，另一手則順手拿了顆隻果扔向袁放嵐。
「當然不是！我哪那麼閑，又不是嵐。」袁申律一派輕松，又將矛頭指回袁放嵐。
「四哥，我們現在談的是你耶，做什麼把話題扯到我身上。」袁放嵐忍不住抗議，在心里直嘆自己倒媚，早該樓著老婆上樓睡覺，省得坐在這里遭兩名「凶殘」的兄長言語攻擊。
「菁，我們去睡了。」
左思右想，袁放嵐決定還是早點閃人比較安全。
「啊？」一直沒開口的宇菁回過頭，「你們不是還在聊嗎？」
她嫁進袁家一個多月，早習慣了他們幾個兄弟總是聚少離多的情況；今天難得平日最不常見到的雙胞胎二人組雙雙現身，怎麼他不多和他們聊一會兒嗎？
「再聊下去我就慘了啦，」袁放嵐悄聲在她耳畔解釋，然後二話不說的拉起她，朝三人道晚安。「你們慢慢聊，我們先去睡了。」
「啊，快十一點了，我也得去睡了。」注意到時間的袁裙紫也從袁引皇身邊跳起。「若讓小寅知道我這麼晚還沒睡，他一定會生氣的。」
「小紫，」
袁引皇還想和妹妹多聊一會兒，但袁裙紫已經一溜煙的跑上樓了。
袁申律拍拍他。「小紫已經嫁人了，身分是某人的老婆，然後是老爸、老媽的女兒，最後才是我們的妹妹。」他說著殘酷的事實，小紫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被他們這些哥哥保護在袁氏世界里的小妹妹了。
「申，有事就快說。」在袁申律面前，袁引皇連氣都懶得生。
袁申律仍是一派優閑自在，完全看不出來他已經快累癱了。
「看，剛出爐的完整企劃書喔！」拿過身旁的紙袋，袁申律將之拿在袁引皇面前晃呀晃的。
袁引皇沒接過，只是點起了煙。「這就是你提早回來的原因？千日呢？」
「正為了你下個月的行程忙得不可開父，也不敢過來見你，只好拜托我送回來。」
袁申律將紙袋放到他面前，也不和他多扯些表面話，直接說出事實經過。
反正他們兩個之間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秘密，畢竟兩個人對彼此都太了解了，而且千日懼怕袁引皇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沒什麼好隱瞞的，反正皇也習慣了，他的經紀人，其實應該是他袁申律才是。
會有這種結果，全拜皇的死脾氣所賜。
「你還真是親切。」
袁引皇淡嘲，自是明白千日在忙些什麼，又在怕些什麼。
任何人看到千百那副快自殺的模樣，都會起惻隱之心的。再說，自己若不扛下面對皇的責任，恐怕也沒有別人能擔下。基本上，除了袁家人外，根本沒人能忍受皇的狂傲及壞脾氣。
「任何人？」袁引皇嗤笑。「你的任何人代表的群組還真小。」至少，自己就沒那種聞工夫听千日的哭聲哭調。
「皇，你應該無法列入‘人’的分類。」袁申律的表情頗為認真。
「那很好。」袁引皇並未發怒只是徐緩的吐著煙圈，完全不以為這話是挖苦或諷刺，因為有的人比野獸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呢？」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人。」袁申律答得可流暢了。
想想，有哪個人會過著他這種非人的忙碌生活？
「有你的。」袁引皇早料到他會這麼回答。「廢話說完了嗎？」
「還沒。」袁申律不在意的伸了個懶腰，「明天下午兩點半會在、亞谷飯店，三樓，和風廳。開個例行會議，記得一定要到。還有，編劇、攝影組和那位傳說中的女主角都會到，去之前怞個空把資料翻一翻，別到時候只會板個臉坐在那里當雕像。」袁申律指指桌上的紙袋，盡責的交代。
「羅唆！」
袁引皇仍是看也不看，直接越過他上樓去了。
袁申律只是打了個呵欠，了解的將紙袋留在桌上，等著明日他少爺心情好時翻看，轉身也上樓了。
唔，好不容易這麼早收工，得睡個夠本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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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引皇？」
日色如夏秀氣的皺起細眉，看著大田秀人。
「秀人，你有沒有說錯？你說的是那個袁引皇嗎？怎麼可能！」
袁引皇和袁申律，兩人是約莫十年前的雙胞胎偶像組合，連當時才十幾歲、人住在日本的日色如夏都對他們的魅力印象深刻，可想而知他們當時有多受歡迎。
可惜的是，他們兩人在九年多前折伙單飛，後來哥哥袁引皇成了知名的大導演，不再在幕前活動；而弟弟袁申律則成了影帝，偶爾才回歸本行，出出唱片。
這兩個人的資歷、名氣、地位無一不高，但這次要拍的不是一支一個小時的短片嗎？居然請得動已踏入名導殿堂的袁引皇？
「別懷疑，我沒和你開玩笑，就是那個袁引皇。」大田秀人將劇本拿給她看。「而且，不只是袁引皇，听說男主角還是袁申律呢！」
「怎麼可能，他們兩個人不是自從九年前各自單飛後，就再也不曾合作過了嗎？」
日色如夏更驚訝了。即使自己對旁人的動態再怎麼不熟，也听過這件事情阿！
「據說他們不是刻意避開，只是正巧沒湊在一起而已；而這次的廠商好像在十多年前就和他們兩個合作過，算是有舊情分在，所以才答應幫忙。」大田秀人當初知道時也是嚇了一大跳，連忙打听了下原因。
「這種機會可不是人人可以遇上的。」
想來也真是幸運，居然能一次和兩名大牌合作，而且又這麼具話題性。大田秀人真是替日色如夏感到高興。
日色如夏听了只是笑笑。
比起這個，她倒比較關心有沒有時間能讓她去見孟韋晴一面。正想開口詢問，大田秀人卻神色一變的開口︰
「我說小夏，有件事情你可得注意一下。」
「啊？」日色如夏一愣，被他突來的正經與嚴肅給嚇住。「什麼事？」
「我听說那個袁引皇相當狂傲，脾氣壞得沒幾個人受得了，這次和他合作，你可千萬要小心，好好表現，知道嗎？」
雖然這是個好機會，但是大田秀人仔細想想，反而更怕弄巧成拙；若是小夏一個不小心得罪了袁引皇，那可就糟糕了！
「咦？是這樣的嗎？」
日色如夏努力的回想半天，卻對袁引皇這個人一點印象也沒有，只是看過他幾部作品，覺得他果然是位才子，對于他的個性則完全一無所知。
「我也是听說的，不過好像演藝圈里的人都是這麼說。」大田秀人的消息來源不少，但也只知道一點點。
「還有人說以前與他合作的人因為受了不少氣，很多都被他罵哭了；而且他也不管對方是誰，一不滿意就罵，不管是誰和他拍戲，壓力都很大，所以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這麼恐怖？」日色如夏吐吐粉舌一笑了。「那我會乖乖的，他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好了。」
「嗯，最好是這樣。」
大田秀人一臉正經的點頭。
看他那麼認真，日色如夏倒也不好取笑他了。
「好，我知道了。」她順從的點點頭。「對了，秀人，我可以提個要求嗎？」
「可以啊，你說。」
「我想，既然這次會在台灣待上一陣子，可不可以找個時間和小晴見面？你能不能幫我安排？」看著大田秀人露出猶豫的神色，日色如夏連忙雙掌合十。「好嘛，拜托你，我們都二年多沒見面了。」
「可是你的行程……」
大田秀人真的很為難，因為她這次來台灣的工作是排得滿滿的，他都還在擔心她的身體會因為負荷不了而倒下，哪還有可能挪開時間讓她去見孟韋晴，除非犧牲她的睡眠時間。
但其實她也沒多少時間好睡，若再減少，恐怕她真會撐不住病倒。
更何況，她如果和孟韋晴見面，不聊個六、七個小時是不會停的，他確信。
所以，綜合以上考量，她想和孟韋晴會面是不可能的。
「小夏，很抱歉，恐怕沒辦法。」
評量過後，大田秀人也只能狠心拒絕。
「不會吧！」日色如夏當場哭喪著臉，眼淚險些就落下。「只是見一面都不行嗎？」
「見面當然可以，請她來探班就行，但你想要的不只是見面吧，」大田秀人很明白的指出。「依你在台灣這一個月的行程看來，你根本沒有時間能和她好好敘舊。」
「那把回日本的行程延後一天呢？」
日色如夏仍不放棄。
「不可能，我們隔天得馬上飛回日本上富士電視台的節目，沒有辦法在台灣多停留一天。」大田秀人拍拍她的肩膀。「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秀人，我好累。」
希望破滅，日色如夏猶如泄了氣的皮球般癱在沙發上。
大田秀人看著她，有些心疼，卻也只能對她說︰「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早起。」
听著房門被關上的聲音，日色如夏陷人沉思，想起以前三個人在一起的日子。
那時三個人一起趕通告、一起錄音、一起主持節目，三天兩頭的熬夜工作，就算再怎麼累，都覺得好快樂；但這三年來，自己一個人總會有種失去目標的感覺。
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現在的生活、成績與名氣，就是她想要的嗎？
她真不知道了。
也許，這就是她一心想見小晴一面的原因吧！
她真的希望能再見見她、再和她聊聊天，好問問她這些問題。
以前她有疑問時，總是小楮和小柔幫著她想答案的。
現在，她卻得自己想了。
啊！自己現在到底想要什麼，又想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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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引皇扭了扭脖子，一下樓就看見妹妹袁裙紫和弟媳宇菁窩在大廳的茶幾前，兩顆頭顱湊在一塊兒，不知道在做什麼。
「小紫，你這樣子活像在聚賭。」一大早就看到心愛的妹妹做出可愛的動作，袁引皇的心情是輕松而愉悅的。
快步走向沙發，袁引皇很是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夠讓小紫和宇菁這麼認真且專注？
「皇哥，這是你的嗎？」听見袁引皇的聲音，袁裙紫滿臉興奮的轉頭看向他，手里還拿著幾張紙不放。「小夏真的要和你一起拍戲啊？」
袁引皇听得一頭露水，不明白妹妹到底在高興什麼。
「哎呀，就是這個嘛！」
袁裙紫急忙拉他坐下，把手中的紙往他面前一攤。連在她旁邊的宇菁也是一臉期待，高興的指著紙上某處。
「在這里，你快看。」此時，宇菁完全忘了自己與袁引皇的疏離與陌生，雀躍得像個孩子般。
袁引皇微詫，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去。
「日色如夏？那是誰？」他看了半天，只看到很像名字的四個字。
「小夏啊！」袁裙紫回答得理所當然。「皇哥，你快想想，你是不是真的要和小夏合作拍戲？如果是的話，我也要跟。」
袁引皇拍拍妹妹，也在紙上找到自己的名字，但他卻對這份文件沒有印象。
四下搜索，看到了眼熟的紙袋，看來這就是申昨夜要他看看的資料。
本來是懶得看的，但是既然妹妹這麼在意，袁引皇也就改變了主意，拿起企劃書詳讀。
「皇哥，怎麼樣？是不是真的？」
袁裙紫可急了，宇菁則搭著她的肩，眼楮也是瞪得老大，屏氣凝神的等著袁引皇回答。
「嗯，是真的沒錯。」大略的翻過整個企劃書及腳本，袁引皇在心里對于這項「小工作」做了些許修正。
想來申倒也不至于笨到亂報恩，天益這次的企劃真的有點看頭，引起了他的一點興趣。
「真的！」
袁裙紫跳了起來，緊緊的攀住他的肩頭。
「怎麼了，你們兩個在興奮什麼？」袁引皇放下企劃書，好笑的看著妹妹依舊孩子氣十足的樣子。
「什麼時候開拍？我要和五嫂一起去探班！」袁裙紫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麼高興自己有兩個哥哥身處演藝圈。
「探班？好啊。」听到妹妹要來，袁引皇當然是二話不說的答應了。
「耶！皇哥萬歲！」
袁裙紫和宇菁緊緊的交握住雙手，眼中是掩不住的欣喜光芒。
小夏，我們終于能親眼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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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谷飯店和風廳，兩點半已過，但預定中的會議卻仍未開始。
二十來個人中，有的不安、有的疑惑、有的則是早料到會有這種情形，見怪不怪的優閑喝茶；而其中大汗冷冒的，就屬千日了。
「真……真是不好意思，皇他可能塞在路上了，請各位再等一下。」千日拿出手帕擦著額際的汗。雖然皇老是如此不依行程行事，但他直到現在仍是不知道這等場面到底該如何處理比較好。
全部的人都在等他一個啊，他這個經紀人真覺得羞人，可卻又拿皇沒辦法。
袁申律伸手看了看腕表，心中暗嘆了口氣。自己今天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壓根兒就沒時間打電話提醒皇，果然他就忘了。
搖搖頭，他揚起笑，一如以往的代兄背起責任。
「千日！圈內誰不知道皇是標準的飄車一族，瘋狂賽車手啊！他想必是睡昏，要不就是忘了，你去打個電話回家問問。」
他真的很懷疑，這麼多年來，皇給千日惹了那麼多麻煩，怎麼千日的撒謊技巧還是一樣沒長進？難道是自己愛管閑事的關系？不過每次看千日那擔心的樣子，他還真不能不管。
「真是不好意思，皇的性子就是這樣，我代他向各位道歉，耽誤了大家的時間。」袁申律朝在場所有與會人員點頭致意。
「這樣吧！想來大家都很忙，就別為了他一個人打亂預定的行程，我們就先開始吧！皇那兒再交給我和千日去和他說明。」
說著，袁申律看向天益這次的代表——企劃部的常經理。
「常經理，這樣可以嗎？」
「沒問題。」常經理是笑容滿面，一點也沒有不滿的樣子，畢竟袁家這兩兄弟可不是簡單的人物，而且對于袁引皇這種不受拘束的個性，他早有耳聞，今日的情形可說是早有預感，也就沒什麼好氣的了。
「那就麻煩了。」袁申律禮貌的道謝。「真是不好意思。」
常經理搖搖頭。「沒關系，我想先做個介紹好了。」
一番簡潔的介紹後，常經理便朝一旁的制作群示意，請他們開始說明。
坐在另一頭的日色如夏翻著手邊的資料，一雙眼楮卻總是管不住的偷瞄向對面的袁申律，實在不敢相信他真的就坐在距自己如此近的地方。
皇與申，果然和他們當初的形象很符合，一個狂、一個放，雖然兩個人的面貌像到令人難辨，但由他們的表情與行為卻可以很容易分辨。
這時，日色如夏也能了解大田秀人的擔憂所為何來了。
因為雖然這次的廣告是由袁申律與自己主演，但其中男、女主角是一點對手戲也沒有，整個廣告內容分為男主角與女主角的世界，透過不同的審視角度呈現出不同的風格。
所以，實際上自己是要與那個據稱不怎麼好相處的袁引皇合作，真是……前途多難，想起來，連她都不免要有點擔心了。
她才陷入沉思，突然間一道開門聲響起，而後就是門板打上牆的聲音，嚇了正在說明企劃中的制作人員一跳，也嚇醒了日色如夏。
整個和風廳的人全停下了動作，一同轉頭看向門口，想看看是誰這麼無禮，突然闖人也就算了，竟然連開門動作都這麼粗魯。
這其中，只有袁申律沒動作，扶著頭喝了口咖啡。
「繼續。」
被眾人行注目禮的袁引皇大氣也不喘一下，眼楮連眨也沒眨，隨口拋出兩個字後便邁開修長的腿，直接來到袁申律旁邊坐下。
氣氛很尷尬，每個呆住的人仍保持原動作，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袁引皇靠著椅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順手拿過意申律的咖啡啜了一口。
注意到眾人的沉默，他揮揮手，一副優閑自得的樣子。
「繼續啊！」
袁申律真想吐血。
怎麼皇老是教不會啊，遲到的人還敢那麼猖狂，好歹他也隨意道個歉，有沒有誠意不重要，至少給人家一點面子嘛！真不會做人。
皇啊，大概一輩子都是這樣了，所以袁申律再怎麼生氣，也懶得和他多說了。
明知道只是浪費時間而已，還是算了。
「不好意思，陳先生，請你繼續。」
即使心中有諸多怨言，但袁申律臉上仍是一派微笑，朝愣在台上的制作組員抱歉的點點頭。
「哦，沒關系。」
他這麼一說，台上的報告終于得以繼續進行，這場說明會也終于能達到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