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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眉兔氣 第十章

哀聲連連的嘆息像是會傳染似的,此起彼落。

走在最後頭的小兔,看著走在前頭的兩位表姊妹垂頭喪氣的模樣,幾乎要被強烈的沮喪給淹沒了。

月光將她們三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相疊在一塊兒的影子顯得單薄可憐,仿佛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里,害得小兔的心情呼呼吹著淒風,淅瀝下著苦雨。

族長一點都沒有去找力飆為舞陽討回公道的打算,其中的原因當然是舞陽沒有找人家算帳的意思。

說來說去,就是舞陽根本沒怪力飆,害她昨夜在風強面前枉做小人。

那家伙一整天不見人影,連黃帝為鳳族舉行的歡迎會都沒來參加。倒是姒都蘭縱橫全場,不像她只敢偷偷尋找風強雄壯的身影,人家可是直接闖到風雲面前,大膽質問。

不曉得風雲有沒有告訴她?

直到她們告退前,姒都蘭都沒有離開會場,或許風雲沒說吧。

這麼一想,小兔的心情似乎好了些。不過,就算姒都蘭沒找到風強,不代表風強身邊就沒有女人。搞不好他正摟著某個美女做他纏著她做的那件事呢!

想到風強可能背著她,以同等的熱烈、同等的親密踫觸另一名女子,小兔不禁氣得七竅生煙。

死風強、臭風強,他如果真敢這麼做,她就詛咒他全身腫起的部位都爛掉,看他以後還可不可以背著她亂來!

仿佛听到她惡毒的詛咒,夜風嘲弄地撩起她的發。她心不在焉地將拂到臉上的發絲撥開,雙腿仍繼續往前邁,突然,縴細的腰部一緊,一股熟悉的熱力從背後襲向她,小嘴兒被巨掌掩住。

心跳忽地加快,她扭身朝後看,慌張的眼眸對上風強的俊臉。全身的力氣像在一眨眼間流失得干干淨淨,小兔軟弱地倒進他懷里,任由他抱著離開。

對不起。她來不及向前頭的表姊妹道別,只能祈禱她們待會兒找不到她時,可別太心急才好。

風強把她帶到樹林里,讓她緊貼著他滑下。火焰在兩人間燃燒,小兔抬起的眼眸對上風強熾熱、專注的凝視,一時間呼吸困難。

他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捧起她的臉,重重地吻住她。

他的親吻開始時帶著懲罰意味,責備著她昨夜的無理取鬧,小兔自覺過分了些,也就由得他親。沒多久,他的吻就在小兔的順從下,變得溫柔而需索。

「還惱我嗎?」他停下來喘息,眼里的火焰依然炙熱,深炯地鎖住她。

稱不上惱不惱,倒是有些微的怨。一整日見不著他的相思,折騰著她的心。小兔烏黑伶俐的眼眸睜得大大的,仿佛在問他都去哪里?

風強逸出一聲輕嘆,粗大的指節摩挲著她柔女敕的唇瓣,眼里閃爍著火熱光芒。「我擔心你還在氣惱,干脆避著你。」

「那你干嘛又來找我?」話一出口她就懊悔了,沮喪地垂下頭,眼里起霧。

她的懊惱逗笑了風強,知道她顯然一整天都惦記著他,令他開懷。

原本該乘機給她一點顏色,治治她昨晚的任性,可風強舍不得,只得輕聲細語地回答︰「我不找你,找誰呀?」

一股溫郁的泉流在胸臆間流淌,嬌嬌甜甜的笑靨布滿她的小臉。

「哼。」她故意裝做不在乎,刺探地問︰「你沒去找別人嗎?譬如那位到處尋你的都蘭公主啊!」

「喲,你偷吃了什麼,這麼酸?」風強低笑地糗她。不容她懊惱地避開,他迅速攫住她嘟起的紅唇,嘖嘖有聲的親吻。

「你……到底……」她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連要問什麼都快忘了。

「怕我跟別的女人在一塊兒,為什麼不看緊我一點?」風強熱烈地建議,抵著她額,半真半假地道︰「做我的妻子,這樣你就能永遠看住我了。」

「妻子?」這名詞對小兔是陌生、新鮮的。

「恩。」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輕易地說出口,但風強不後悔,這一直是他渴望的。

他對小兔有種異于其他情人的熾熱感情,從第一眼看到她,便想擁有她、保護她、呵寵她。這份情意並沒有在得到她後褪色,反而越發地濃烈。不過是一晚沒抱她,他就失眠了一整夜。

昨晚,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焦慮著、思念著。

從來不覺得夜這麼吵,各種聲音紛紛鑽進他耳里,有同伴的打呼聲、磨牙聲;夜風拍打枝葉、帳篷,拂過地面的聲響;還有蟬鳴蛙唱,以及夜間守衛巡守經過的聲音。

這些聲音混合成巨大的噪音,吵得他一晚不能睡。

但最大的罪魁禍首,是每當他合起眼瞼,便出現在腦海里的小兔。

她一會兒煙視媚行地勾引他,一會兒凶巴巴地叫他滾,一會兒眼淚汪汪地瞅視他,一會兒怒氣沖沖地責怪他。無論是哪種表情,都有令他意惹情牽的魅力,想著便銷魂。

「做我的妻子。」他再度要求她,眼光炯炯地凝視她。

小兔知道妻子的意思。雖然鳳族里沒有夫妻關系,但跟隨牛闖南蕩北,對外界的一些習俗多少有些了解。

做他的妻子,是不是表示要離開鳳族?她心里涌起一股驚恐。

「你不願意?」見她臉色蒼白起來,風強的心直往下沉。

「不是。」她劇烈地搖起頭。她想要當他的妻子跟他在一起,但是也不想離開鳳族。

「你願意。」風強霸道地決定。

「不是……」她又搖頭,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心里的矛盾。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琢磨不到她的心理,他不禁有些氣餒。

小兔欲言又止,最後是他眼里的溫暖鼓舞了她,給了她勇氣開口︰「風強,做你的妻子是不是表示要離開鳳族?你知道我是不願意離開父親的。」

「就為了這事?」風強眼里有抹恍然,隨即意味深長地道︰「你不用擔心。」

「什麼?」小兔一頭霧水。

跟隨父親旅行時,看到的夫妻多半是妻子跟丈夫一道生活。風強卻要她不用擔心?

「鳳族長與風雲也會遇到相同的問題吧?」他語氣輕快。「想必風雲會跟著鳳族長回鳳族,到時候我也一道去,你不就不用離開你父親了?」

「風強……」圓亮的黑眸升起薄霧。

「這樣就取悅你了?」看進她眼里的快樂,一股暖郁的潮流在風強心里涌動。

「你不知道這對我有多大的意義。」她驚喜地輕喃,縴細的小手攀在他頸上,眼波溫柔似水。

「我只知道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他沙啞的低喃,凝定她的黑眸繾綣著萬縷柔情。

一股甜蜜的暖流沖刷向她,小兔的眼眸濕潤著,濃烈如酒的情意在眼底晃漾。她情不自禁地踮起腳尖,眼光凝視著他的嘴唇,緩緩縮短四片唇瓣的距離。

熱烈的濃情在唇齒間傳遞,他們忘我的擁抱,仿佛在洪水中抓住救命的浮板,緊緊攀住。

火焰燃燒著他們,即使會在熱情里化成灰燼,他們也不願放開對方。

甜蜜,多麼的甜蜜。

像深色的蜂漿般沁甜。

這是愛情,賦予他們的生命全新的意義,為他們平凡的生活帶來傳奇。

周遭的一切都變得不重要。

即使那聲音似狂濤巨浪襲來,撥開枝葉、踏過草地,沙沙沙的腳步聲,像熊一般魯莽,連蟄伏草堆里的流螢都被驚動,淺淺飛起,像草原上閃爍的星星繞著他們飛。

低沉的悶笑像冰冷的溪書澆了兩人一頭一臉。

風強停住熱切解著小兔衣裳的手,迅速將懷里意亂情迷的情人給護在身後,灼熱的氣息從鼻孔、嘴巴、眼楮、甚至耳朵爆發,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精睿的眼光戒備地射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是我。」從陰暗的樹影里走出熊一般高大壯碩的男子。

他蓄著濃密胡須的臉容看起來有些嚇人,那雙炯炯的眼眸卻飽含著溫和的笑意。盡管身軀顯得笨重,動作倒是優雅敏捷。

「大熊。」風強松了口氣,認出來人是力飆的好兄弟。「你跑到這里做什麼?」

大熊听出他語氣里的惱怒,笑意擴大。「我是來找力飆的,沒想到——」蓄意拉長的聲音,分明是曖昧。

風強臉皮厚,沒什麼反應,在他身後的小兔卻免不了臉紅耳臊,緊緊貼著風強的後背,不敢見人。

「大熊,你故意找碴嗎?」風強不以為然。「力飆會歡迎你去打擾才怪。」

「就像你一樣不歡迎嗎?」大熊打趣。

「知道了還故意。」他不滿地嘀咕。

「嘿,我怎麼知道是你?我以為是力飆呢!說真格的,我對力飆沒那麼大的信心。那家伙每次面對舞陽就理智全失,說沒兩句話就使出他的牛脾氣來。我還真擔心他會惹惱舞陽。」

「舞陽?」小兔著急地從風強背後探出頭來。她這才明白原來風強將她帶走,是方便力飆帶走舞陽,不禁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風強回以無辜的眼神,仿佛他根本未參與這件陰謀。

「完全是兩回事。」他溫柔的解釋。

「你是說你不知情?」

「小兔,我無法說不知情。礙于同病相憐,我當然知道力飆打的主意跟我相同。小兔,看在我和力飆為你和舞陽痴迷的份上,別再追究這件事。我向你保證,力飆是不會欺負舞陽的。」

「可是……」小兔心軟了下來,但仍是擔心。

「有我在,你放心好了。」

風強施展魅力說服著小兔,眼角余光瞄見大熊那雙牛眼瞪著小兔瞧,心里升起一絲不悅,板起臉轉向他,聲音驟然變冷。

「就為了這理由四處找力飆,不怕他揍你呀!」

「像你一樣想揍我嗎?」大熊開玩笑道。直到發現風強好像認真考慮了起來,才收起胡鬧的心情。「不跟你說了,其實我找力飆不只是想幫他跟舞陽和好,同時想警告他。」

「警告他?」

「恩。」大熊神色凝重地點頭。「飆離開時,我看到力射也率領手下跟著離開,我擔心他會對飆不利。」

「有可能。」風強沉著嗓子說,跟著擔心起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小兔著急道。「舞陽跟力飆在一起嗎?有人要對力飆不利,會不會傷到舞陽?」

「小兔,你先別急。」風強將她搋進懷里,凝視她的眼光柔和溫郁。「我們會找到舞陽和力飆,他們應該就在這附近。不管誰想對他們不利,我都不會讓對方成功。」

「噢,風強。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她吐氣如蘭地偎向他,充滿信賴的溫柔眼神令風強炫目。

「恩哼!」大熊趕緊以一聲輕咳打斷這對情人深情款款的凝視。「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去找力飆他們?」

「對,當然要去找他們。」小兔說做就做,拉著風強跟在大熊身後。

他們模黑在樹林里找,前方隱約傳來的說話聲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等他們趕過去,混亂的場面讓他們不及細想,各自拿出武器幫忙力飆對付敵人。

風強和大熊仗著體型上的優勢,趁著對方被小兔的彈弓連發連中地打得抱頭鼠竄,輕易制服四名孔武有力的對手。力飆則對凶狠的主使者力射飽以老拳,揍得對方奄奄一息。

「舞陽,你沒事吧?」小兔充滿關愛地環抱住表妹,舞陽身體輕顫著搖頭。

一場危機被三人湊巧趕上化解,然而,屬于情人美好的夜晚也因為這件事而泡湯。氣得力飆和風強雙雙痛恨地瞪視渾身青腫、血流一地,還被人罵到臭頭的力射。

直到月兒升到中天,小兔和舞陽才在風強和力飆的護送下,從力族族長的營帳回到鳳族營地。

早接獲消息的初月和鳳族的侍衛隊員都很焦急地等待,一見到兩人回來,立刻圍著她們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風強和力飆只好模了模鼻子回去,掩抱另一個失眠的夜。

「這次要不是小兔趕到,我跟力飆就完了。」舞陽一逕地夸贊她,害小兔不好意思地羞紅臉。

「真的?小兔,你好厲害!快告訴我們經過。」一干姊妹圍著她追問。

「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她慌亂地搖頭,不敢居功。「是大熊察覺到舞陽和力飆會遇上麻煩,我才和風強跟他一塊兒去找他們。其實我沒幫上什麼忙,只在一旁射彈弓,主要是大熊和風強合力將力射的手下打倒,舞陽自己也很厲害,用匕首射傷力射。」

「不止這樣。」舞陽眉飛色舞地補充說明。「依我看如果沒有小兔那手神弓,先把對方射得抱頭鼠竄,大熊他們也沒那麼容易制住力射的手下。」

「小兔是鳳族有名的射手,那還用說嗎?」嬌柔的嗓音愉悅地響起,舞陽將眼光轉向聲音方向,表情詫異。

她沒搞錯吧?稱贊小兔的人居然是……

「朝顏,你把我贊得不好意思了!」小兔模著自己燙熱的臉,抿著唇笑。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的確是呀。」朝顏笑眯眯地說。

盡管有些不可思議,對于這樣的轉變舞陽卻是高興的。以前老拿小兔當眼中釘的朝顏,現在倒把小兔當成友愛、仰慕的對象了。舞陽搖搖頭,仍然覺得難以相信。

「夜深了,大家都去睡吧。」初月催促屬下安歇,自己領著小兔和舞陽進寢居,要兩人把事情說個明白。

原來力射不但妒恨力飆,還覬覦舞陽,如果不是小兔三人及時趕到,後果就不堪設想。

「這麼說,你和力飆都把話說清楚了?」初月溫和地凝視舞陽。

「恩。」舞陽微笑的唇里有滿溢的幸福。「他答應戰爭結束後,隨我回鳳族。」

「那真是太好了。」初月擁住她,為她慶賀,然後那雙如新月清輝般美麗的眼眸睨向小兔,「風強也有相同的決定吧?」

舞陽也帶笑看她,小兔只能羞怯地點頭。

「太好了!」舞陽和初月異口同聲道,兩人走過來各擁住她一邊。

初月感觸良深地對兩個表妹說︰「現在我完全明了臨行前大祭司對卜卦做的解釋。他說︰‘此趟旅行凶中帶吉,但我相信你們定能帶領本族走向昌旺之路。’我們的確經歷了凶險重重,好在有風雲、力飆而後風強的協助,才能各自渡過危機,來到這里和黃帝的陣營結盟,確立了鳳族的方向。不只如此,我們還各自找到自己的感情的歸依,有了風雲他們的加入,鳳族將從孤立的狀態走出來,日漸茁壯、強大。鳳族的女人和男人將可以依照各自的意願選擇伴侶,不必受限于繁衍種族的宿命,和不相愛的人結合。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地愛人與被愛,建立自己的家庭,相愛的人不會再被迫分開,孩子可以同時擁有母親與父親。我期望像我母親那樣懷著對父親的相思到老到死的事,不會再發生。」

「對。」舞陽的眼里充滿憧憬。「或許以後父親可以光明正大地摟著母親相親,而不是偷偷相愛。」

「是呀。如果早這樣,我跟父親也不會直到最近才相認了。」小兔心有戚戚焉。

「最重要的是,我們得到了一生的良伴。他們珍愛我們,同時尊重我們。」初月姣好的臉龐布滿淺淺笑靨,半掩的眼睫里有著對心上人原始的渴慕,以及對未來幸福的憧憬。

「是啊。」雨聲滿足的輕嘆唱歌似的應和。

那個夜里,她們各自做著美夢。

那些女孩子家對未來、對心愛的男子所有的期盼,伴著她們進入甜美的夢鄉。

在小兔的夢里,有風強。除了他撩人的親吻與擁抱外,她還夢到他跟著一群男人去打獵,滿載著獵物歸來。

她在小屋前等他,背景是夕陽映照下的田禾。

那是收獲的季節,她手里牽了個孩子,懷里抱著幼兒,而他向她走來。

他專注熾熱的凝視令她心生渴望,她看進他眼里,在他澄澈有情的眸光里看到幸福。

戰爭結束後的若干年,小兔一直是鳳族里的風雲人物。

她在戰場上的奮勇表現、彪炳戰功,或者她是牛的女兒,都不是她受眾人注目的最大原因。

當然,她的弟弟和妹妹是很以她這個姊姊為傲,但還比不上對他們姊夫的仰慕。

成天到她那里串門子的人,幾乎每一次都要贊嘆一下風強。族里未婚的姊妹,總要以羞怯的語氣試探地問她願不願意把風強出借,她的答案當然是——

盡可能趾高氣揚地仰著鼻子說那個「不」字。

「姊夫獵到一只大白熊、兩只山豬、四只野雉,還捉了一只兔子要給你。他的打獵本事連風雲都及不上他的厲害呢。」第一次和男人們去打獵的大弟,興沖沖地一路奔回向她通報。

「你家的風強真勤快,打完獵回來還趕著下田,今年又是個大豐收了。」三姑六婆在她到河里洗衣時喳呼著。

「小兔姊,你生了兩個兒子,現在又挺著個圓圓的肚子,說不定又是兒子喔。」此起彼落的女性贊嘆聲不絕于耳。

「風強想要女孩。」她一逕溫柔地道。

是呀。當她牽著長子,懷抱次子,站在溫暖的家門前迎接她的丈夫,絢爛的夕陽光輝投射在她身上,她眯著眼,凝視遠遠走來的夫婿,突然覺得這一刻好熟悉。

她依稀記得久遠以前的那個夢,唇邊浮著淺笑。

「有沒有想我呀?老婆。」他大剌剌地擁住她,一手抱起在他腳邊撒嬌的長子,探身逗弄她懷抱的幼子,高大的身軀向她低俯過來,著迷地凝視在她唇上盛開的那抹美得炫人的笑靨。

她靠向他,踮起腳尖迎向他的唇。

在熱烈的親吻中,小兔感到眩然,同時被一股幸福的氛圍包裹住。

她想到族長初月像她一樣站在門前迎接心愛的夫婿,而遠方的舞陽也是這樣吧。

她們的男人,她們的孩子,她們的家。這就是鳳族女子追求的幸福。

權勢與戰爭都離她們遠遠的,豐功偉業都不重要,她們只要這份平凡的幸福。

啁啾的鳥鳴聲響中,成群鳥兒飛舞過他們身邊回巢。小兔和風強相視一笑,手挽手地走進共同營造的溫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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