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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愛你 第二章

和往常一樣,雨悠八點整到達公司,她強裝冷漠,武裝自己,在忙得不可開交的工作中埋葬掉一直困擾自己的念頭。

將近十二點了,收盤的前一刻買單還一直進來,塞單的情況嚴重,今天的行情還是多頭走勢,看來是不會有殺尾盤情況了。

白世豪夸張又奉承的說著不純熟的日語,正向來人介紹著︰「這是我們的營業台,請進請進,我給您引介一位您專屬的營業員、兼未來我們合伙的百貨公司土地所有權人,我二妹白雨悠。雖然你們昨天已經見過了,但我還沒正式引介呢,哇,她可正忙著!」

「你說她是你的……二妹?」岩野武介訝異的止住了腳步,他順著白世豪的手指看去,他確信自己看見了昨天那個女子,那個在他心頭縈繞不去的美麗女人,沒想到她竟是合伙人白世豪的--二妹!

「是啊!昨天她不是到機場去接您了嗎?」白世豪不知因由,更不知昨天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哦!」岩野武介犀利的眸光頓時變得深邃,他沒有解釋什麼,而白世豪亦不覺有異地領他向雨悠走去。

雨悠接完最後一通電話,正準備坐下來喝口茶,突然她看見了大哥和……岩野武介!

她一閃神手上的听筒一個不穩落了下,砸在她桌沿的玻璃杯上,杯子倒了,碎了,水傾倒了出來,弄得一桌子的檔全濕了。

「怎麼了?」白世豪快步走過來問。

「沒,沒什麼,不小心的……」雨悠急急地低下頭,拾起桌上的玻璃杯碎片,有意躲避岩野武介的目光。

「小心別割到手了。」這句低沉溫柔的話語出自岩野武介,但雨悠當做沒听到,她漠然無表情的整理一桌的狼狽,白世豪正要動手幫忙,但岩野武介的動作更快,他利落的取來桌下的字紙簍,掏出白色的手帕將碎玻璃及一桌的水一掃而進,動作迅速確實。

雨悠來不及制止,錯愕的眼對上了他的。

和她的慌亂相比,岩野武介顯得怡然自在,看不出一丁點異樣。

「扔進來。」他指指雨悠手上的玻璃,一雙深邃且懾人的眼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她遲疑的把玻璃丟進他手中的字紙簍,一顆心不知怎麼的狂亂的跳了起來。

他邊把紙簍放下,邊對她說︰「請妳吃飯,為昨天的事道歉。」

道歉?!

如果發生了那種事,她還能若無其事的和他同桌吃飯,那她大概就真的一點羞恥心都沒有了。

雨悠悄然紅了臉,但她仍是默然以對,拒絕開口答腔。

「昨天……怎麼了?」白世豪驚奇地問。

「昨天……」岩野武介正要開口,雨悠的臉更紅了,她冷冽的眼光射向岩野武介,岩野武介接住了她的目光,久久不放,雨悠驚見他的唇泛起一抹莫測的笑意。

「我提早到台灣,讓她白跑一趟。」岩野武介避重就輕一句話帶過。

雨悠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心想他是替自己荒唐的行為掩飾,她並不感謝他。

「什麼?雨悠妳怎麼沒告訴我?」白世豪問。

「你不是病得很嚴重嗎?」雨悠垂下眼簾,無法正視大哥詢問的眼光。「算我失職吧!」她低喃輕描淡寫的交代。

「不,該算是我不對。」岩野武介盯著雨悠道,明顯的話中有話。

但雨悠只是一徑的冷淡,完全封閉自己不願去面對他。

「算了算了,別討論那些了,收盤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由我作東,替您接風,您那位秘書小姐要不要一起去?」白世豪望向留在營業台外等候的櫻子,轉而詢問岩野武介。

「她當然得跟著。」岩野武介不經心地答。

「雨悠妳呢?去嗎?」白世豪問妹妹。

「不,沒空。」雨悠斷然拒絕。「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那真是太遺憾了。」岩野武介直盯著雨悠,話里有些玩味,有些調侃,有些……認真。

雨悠皎潔如星的眼眸冷冷地凝視在岩野武介說話的唇上,她本是要睥睨他,不料他寬闊有型的唇線竟惹得她一臉躁熱,一個灼熱的記憶燙進她的心底,將她拉回昨日,她輕易的想起他熱情又狂妄的吻,甚至清晰的想起他身上飛馳的龍紋。

她羞憤的別開眼,不說半句話坐到位置上埋首在文件堆中。

「那我們走吧!您要留在台灣大半個月,今後有得是機會。」白世豪對妹妹的反應有些尷尬,他怕壞了岩野武介對自己的印象,更怕破了他和研麗的百年大計,于是更加把勁兒的陪著笑臉。

岩野武介淡淡一笑,在白世豪的陪同下走出營業台。

過了好久好久,雨悠的心情還未從這個恐怖的夢魘中清醒,一時之間她仍理不清被攪亂了的心緒。

然而她根本想不到,這不過是噩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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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雨悠,天母的土地岩野先生看過了,他很滿意,今天下午我派白律師到飯店去和岩野先生簽合約,租約五十年,土地所有人是妳,有些檔需要妳本人簽名,妳怞個空過去一趟!」白世豪一早就從辦公室內線對講機告知雨悠。

「你去嗎?」雨悠不安地問,很想推辭。

「我應該去的,但不巧,今天下午有個應酬,妳自己去就行了,反正你們見過面,而且岩野先生對妳印象好極了,他還不斷的問我一些關于妳的事。」

什麼?!

雨悠的雙頰沖上煩躁的熱浪。

岩野武介對她有什麼印象和她一點干系也沒有,她打心底的抗拒再次去接近那個令人心煩的日本男人。

「可以請律師先送來讓我簽,我不想去。」這是再好不過的辦法。

「哦,我的好雨悠,只是簽個名罷了!」

是的,對大哥而言只是簽個名罷了;但對她而言,面對那人無疑像是一種酷刑。

「就這麼說定了,下午三點白律師會到飯店,妳也三點過去吧!」

不,我不去,我不去!雨悠听見自己心底的叫喊聲,但白世豪徑自停止了通話。

雨悠突然想到打電話找紫晴陪她一同去,打電話到紫晴公司,才得知她提早到日本去了!

噢!怎麼會這樣?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去探望大野狼的小紅帽!

不,她絕不讓人看出她是那麼的慌亂。

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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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土地租約的內容,請雙方過目簽名。」飯店總統套房的會議室里,白律師拿了一式兩份的合約,分別遞給岩野武介和雨悠。

兩人相隔著黑檀木長桌相對而坐,雨悠雖然不自在,心里感到尷尬,但她似乎沒那麼緊張了,因為有白律師陪同她一道前來,而且岩野武介的女秘書也在,一切顯得正式而莊重,雖然那位女秘書看她時的眼光很奇怪。

突然,她想起那天在門外有個女人說她買回了「藍威士」……莫非是她和岩野武介……

說實話,她沒興趣研究,也不打算在此地久留。

她草草看完合約,簽完名蓋完章便匆匆起身,急于離去。

「我先走了。」雨悠只對白律師說。

「等一等。」岩野武介簽下最後一個字,抬起頭來一雙鷹隼瞅緊了雨悠,濃眉也跟著揚了起來。

雨悠突然精神緊繃,她懷疑他听得懂中國話!

「有什麼指教嗎?」雨悠以日語問。

「白世豪說妳是土地所有人,對于百貨公司的規劃,妳有什麼建議嗎?」他不疾不徐地道。

「百貨我不在行,無法有所建議。」雨悠微蹙娥眉,不當回事,仍背起隨身的包包,徑自開了會議室的門離去。

她以為她可以走得成,但岩野武介竟也站了起來,他低聲向櫻子交代一些事,追上雨悠,室內只剩白律師和櫻子打理放置在桌上的檔。櫻子的眼光悻悻然的追隨兩人,她早認出白雨悠就是那天倉皇從房里離開的女人。

「嘿--」

雨悠听到了背後岩野武介的叫喚,但她固執的不予理會。握緊了包包背帶,逃難似的腳步踏得更急了。

「妳真的連一個道歉的機會都不給?」岩野武介不但追上雨悠,強而有力的手還扣住了她的手臂。

雨悠強忍住狂瀾洶涌的心情,用冰霜裝飾在臉上,故做鎮定的瞥了他一眼。「請你放尊重一點,岩野先生。」

「叫我岩野就好。」岩野武介放開她的手,雨悠根本懶得搭理他,徑自走向電梯。

「找個地方請妳喝午茶。」岩野武介不打算放過她,追隨而來。

「我不喜歡喝茶。」雨悠淡然的回絕。

「好,那我們不喝茶,談天可以吧!」

「有什麼好談的!」

「談談妳和我。」岩野武介說得直接,雨悠駭著了。

「我和你?你有沒有弄錯?」雨悠回以冷眼。

「沒有。」岩野武介肯定地說。

「好,你要談就談吧!」雨悠定住了腳步。

「在這里?」

「沒錯。」她可不想和他耗時間。

「好吧!」岩野武介無可無不可的點頭。

雨悠大膽的迎視他自若的目光,他篤定自信的眼令雨悠意識到危險的逼近。

「跟了我。」

「什麼?」她沒听錯吧!

「跟了我。」岩野武介重復一次。

雨悠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美麗的眼楮差點噴出火花。

「當你來台灣時的伴嗎?」

岩野武介低聲一笑。「如果妳要這麼說,我不反對,名分我是給不起,因為我有未婚妻,而我也知道妳是個天之驕女,金錢物質什麼都不缺。」

雨悠的臉又不知不覺地紅了,但她的心正因他理所當然的口吻而憤怒著。「那你憑什麼要我跟你?」

「憑妳吸引了我。」

「這個理由很可笑。」雨悠嗤之以鼻。

「我是認真的,妳吸引了我,我想要得到妳。」

「可以得到我的人,一定是我所愛的人。」雨悠瞇起雙眸發出警告宣言。

「給我三天的時間。」

「做什麼?」

「讓妳愛上我。」

雨悠感到腦門上的一根弦被狠狠的彈了一下,整個人巍震不已,她無法思考,唯一的念頭是--這個男人是個瘋子!

十足的瘋子!

「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的。」雨悠的語氣像寒冬般。

「只恐怕如令兄所言……我們有得是機會。」岩野武介氣定神閑,十足把握的模樣,更是令雨悠怒火中燒。

突然的,雨悠想起岩野家族駭人的歷史背景,她開始懷疑大哥跟這樣的人交易是不是誤入陷阱!

什麼合法化經營,隱藏在背後的還不是奸瀅擄掠得來的成果!她似乎在他身上看見日本人掠奪的天性。

「哼!」她的怒意早已取代了防備,不願理他,她轉身就走。

岩野武介沒有再跟著她,他只是看著她,看著這個佔據在他心頭冷冷的女人。

他從沒見過女人可以冷得這般飄逸,冷得這般優雅,冷得這般頑固,她與眾不同的冷漠,超月兌世俗的美感,令他不由自主的受她的吸引。

他要得到她,強烈的想要得到她。

這世上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何況這個女人還是--

那個為了經營權的比例分配,正不擇手段和他周旋的男人--白世豪的妹妹。

他要得到白雨悠,也許並不真那麼難。

岩野武介想著雨悠的眼眸,由欣賞漸漸擴散成一片興味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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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心煩的夜,雨悠獨自一人在她的小套房陽台上仰望天上的星辰。岩野武介的話一直圍困她的心,辜莫凡鄙視的眼光也再度纏繞在她心頭。

她看著高掛在天際冷冷的月光,那冷光照拂在她的臉上、她的心上,她知道沒有人可以得到她,她也不可能愛上任何人,因為她那把燃燒著愛的火已被人無情的澆息,踐踏,而她--害怕再次付出!

鈴……屋里的電話響了,雨悠進屋去接起。

「雨悠妳晚上有沒有空?」原來是大哥。

「有什麼事?」

「先告訴我有沒有空嘛!」白世豪有些神秘。

「有吧。」

「那好,妳換件宴會服,待會兒岩野先生會過去接妳。」

「接我?」雨悠全身的細胞都被驚動了。

「今晚我在凱悅辦了茶會,岩野先生他沒有女伴,他提議由妳來當他的女伴。」白世豪不敢得罪岩野武介,他正為經營權以三七分和岩野討價還價。其實五五各分一半就足夠了,但研麗堅持他要爭取三七分,研麗一向挺有頭腦,這次當然也得听她的,因為這干系著將來利潤的分配,而且從各方面的條件來看,這百貨公司是穩賺不賠的。

「我不去。」雨悠毅然推辭。

「妳不是有空嗎?」白世豪奇怪雨悠的出爾反爾。

「就是有空也不去。」

「別這樣,幫幫大哥的忙,大哥知道妳平常連客戶也不應酬,但岩野既然已親口這麼說,好歹也看在他是我合伙人的面子上應付應付。」

「難道他點了名,就像下了聖旨?」

「也不是這樣……」白世豪驚覺雨悠似乎有些反應過度。「雨悠,妳別這麼不近人情好不好?」

不近人情?對不明究理的大哥而言她是不近人情,但她清楚的知道她必須保護自己。

「我不會去當他的女伴,他有女秘書,叫女秘書去啊!」

「噢!他的女秘書昨天就回日本去了,他一個人留在台灣。」

他有意把女秘書支開嗎?方便她「跟他」嗎?他已經在付諸行動了嗎?

太可怕了!

「別再說了,我不去,我不去。」

「可是……」

這次雨悠完全沒有給大哥可是的機會,她堅定自己的立場,掛了電話!她的心在狂跳,雙頰因生氣而紅艷,她跌坐在小沙發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約莫過了十五分鐘,她的門鈴響了。

她還沒有從上一波浪濤中恢復平靜,不知原來更大的浪潮已然到來!

「誰?」她問,門外人兒沒有回應,雨悠有些困惑,她去應門,門開了,外面的人竟是--岩野武介!

他當真來「接她」!

他身著正式的西裝,灰色調的,手里握著一束包裝得浪漫的香水百合,他笑著,淡淡的,那雙又深又黑放射著不明電波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

「妳好嗎?」他問著,神態是那麼從容。

不,不好,一點都不好!

雨悠臉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她二話不說立刻關上門,但岩野武介反應很快,他單手抵在門上阻止門就這麼闔上。

「我來接妳。」他氣定神閑的說著,不費吹灰之力的抵開了門,雨悠敵不過他的手勁,但她沒有退開自己防守的位置。

「對不起,我沒空奉陪。」

「送妳的。」岩野武介遞上那束香水百合。

「不必。」雨悠沒有收下,更沒有給他好臉色。對她而言他是個登徒子,是個危險份子。

岩野武介有趣的一笑。「妳很有個性。」

雨悠不作答。

「不會是……想吊我胃口吧?」他似認真非認真地道。

雨悠瞪視他的眼眸轉為輕蔑。「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岩野笑了一笑低聲道︰「看來,妳也不低估自己。」

「潔身自愛錯了嗎?」雨悠理直氣壯的辯護。

「這世上沒有潔身自愛的女人。」沒想到岩野武介回給她這麼一句,他的話像穿心箭,不經意的射中雨悠的要害。

「你……」雨悠二話不說的下逐客令。「請你離開。」

「妳好凶!」

「請你離開。」

「我不會離開的,妳去換件衣服……或者妳想穿這件家居服去?」

「你!」雨悠璀璨的眼眸因憤怒而更顯晶亮,她直勾勾的瞪著他,他的口吻是那麼自以為是的討厭,然而她卻發現他的表情十分專注,甚至正經八百。

那樣的表情在他英俊得出奇的臉上,竟有一種撼動人的力量。

但僅憑俊逸的外表就能輕易蒙混他真正的目的嗎?

不,她還不至于會被迷到分不清是非。

辜莫凡帶給她的教訓像幾萬枝還扎在她心上的針,沒有人可以動搖她已血染的心。「不要逼我。」

岩野武介驚覺雨悠眼眸竟是有些淒楚的,那般的淒楚模樣卻令她更動人。

「妳也不要逼我。」

「我逼你什麼?」

「逼我……更想得到妳。」

他緊迫盯人的眼光令雨悠恨不得退避三舍,他的坦白更令她大為光火。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她忍不住的對他吼。

「女人,一個我想得到的女人。」他回答得十分認真,十分沉著。

雨悠白皙的手握成了拳頭,她真想當場一拳揮到他臉上,不過應該有更合適的方法教訓他,她想著。

「怎麼了?」岩野武介傾問著似乎已然氣竭的她。

「我去換衣服,你等著。」雨悠沈住氣的對他說。

「好。」岩野武介欣然一笑,信以為真。

他等在門外,但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站了半個鐘頭之久,始終沒見她出來。

他開始覺得不對勁兒,推開門往室內走去,房間內空無一人,但左面的小窗是開著的,白紗窗簾在風中飛揚,他往窗外探去發現三樓外的緩降梯早已下降到一樓去了。

風把窗台上的一張紙吹到了地毯上,他拾了起來。上面以潦草的日文寫著--你是個瘋子!

岩野武介瞇起眼,發現這個女人……真的很有意思。

他把香水百合擺在她的窗台上,想她是不會回來了,他看了她的屋子一眼,走了出去,幫她帶上房門。

岩野武介沒有去白世豪的茶會,飯店派來的專屬司機送他回到了飯店。

房內他打了一通電話回日本給他的老管家。

「少爺!你好不好,什麼時候回來?生意談得怎麼樣了?順利嗎?可別累著了……」老管家羽山田接到電話很是高興,嘮叨個沒完,老臉皮笑盈盈的,他在岩野家待了五十多年,看著岩野武介出生長大,可說是情同家人。

「知道了,田叔,我要你幫我拿一樣東西,你命人送來,明天要到我手上。」

「什麼東西啊?少爺。」

「你知道我祖父的藥櫃上……」岩野武介話沒說完,羽山田就驚叫。

「少爺啊!您別害我啊,自從老太爺去世那藥櫃就沒人踫過……不成不成,老爺知道會罵死我的,記得你剛考上大學那年,我被你用一塊中國古玉收買,哄著我帶你去龍師父那兒紋身,我就差點被老爺給趕出家門了……」

「田叔,你看我房里那個中國唐朝骨董花瓶,怎樣?」岩野武介向來知道老管家的弱點。

「那是我最中意的一個。少爺,你又來了……」他的少爺又逼著他不得不做壞事。

「如果明天我要的東西到了我手上,那個花瓶就是你的了。」

「少爺,你真大方。可是,老爺若知道我去開藥櫃……」

「我不會說是你開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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