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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野蠻小天使 第六章

妮可勝利地笑著,對著丹兒的背影做鬼臉。

「別那麼孩子氣。」赫士達嗤笑。

「她又來追你嗎?」

「別提了,我們結婚去吧!」赫士達拿了西裝外套,拉著妮可往門外走去。

「什麼?」妮可驚愕萬分。

「剛才不是說你一定會嫁給我嗎?赫太太。」他笑道,拉著她進了電梯。

「我是……氣不過才那麼說的,而且你給了我強烈的‘暗示’不是嗎?」妮可小臉脹得通紅。

「有嗎?」赫士達玩味地瞅著她。

「分明是啊!」妮可說得理直氣壯,卻見他的笑意更深,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難道你不想嫁給我?」他的問題讓她怔住;密閉的電梯里突然窒悶了起來,她毫無心理準備。「你別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他堅定地道。電梯門開了,停車場的熱氣迎面而來,一群員工等在電梯外,妮可沒有機會開口,很快地隨他走向座車。

車子開了出去,妮可心跳加速,臉頰熱呼呼的,激蕩的心思全寫在眸中,如果他是說真的,那麼她就得仔細研究研究了。

「怎麼不說話?」赫士達瞥了「文靜」的她一眼。

妮可看著市街的風光,低聲說︰「你確定你朋友的俱樂部會用我嗎?」

小妮子避開話題了!赫士達漫不經心地回答︰「當然。」

「俱樂部離這里很遠嗎?」她小心地探問。

「在烏節路附近,很快的。」他笑她突來的膽小,騰出一手握住她的。「不用緊張。」

妮可任由他握著,卻分不清是面試使她緊張,還是他的「告白」使她緊張了。

十分鐘後他們到達一家氣派輝煌的頂級俱樂部,里頭有健身設施、SPA水療館,還設有餐廳、會議室、大型禮堂。

櫃台的服務員見到赫士達到來全起身問好。「赫先生好。」

赫士達點個頭,領著妮可步向中央的樓梯。

「你一定是這里的常客,服務員都認得你。」

赫士達一笑,不置可否。

上了二樓就看見酒吧經理早已等在門外,一見赫士達即十分恭謹地問候。「您好,赫先生。」

妮可感到不可思議,這位經理和赫士達「寒暄」的方式,不像朋友,倒像是見到「上司」。

「這位是桑妮可小姐。」赫士達引薦。

「你好。」妮可禮貌地問候,好奇地環顧四周,酒吧里燈光微弱,氣氛幽靜,精致的裝潢顯示,能夠來此的賓客非富即貴,視線接觸到水晶舞台上的鋼琴,心底開始波濤洶涌。

「妮可小姐,請上台試彈。」經理面帶微笑地說。

妮可有些吃驚,他竟然說「請」字!這句話太客氣了,說得她心底毛毛的,但既來之則安之,她怎能打退堂鼓。走上鏡面舞台,坐到鋼琴前,試了幾個音後,認真地拿出看家本領。

她彈了一曲又一曲,台下沒有掌聲,只有赫士達灼人的目光;他就坐在臨近的位置上,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絕麗動人的她,她的琴聲總能震動他的心弦,誘他聆听她天使般無邪的情懷,走進她的溫柔帳里;而他放任自己投入她的世界,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都要留住她,永遠不讓天使飛走。

「太好了,太好了!赫先生介紹的琴師果然出色,今晚就可以開始正式演奏了。」曲目結束後經理在一旁鼓掌,決定用人。

妮可難以置信面試竟然如此順利,心情無限開朗。

離開俱樂部後,她忍不住對赫士達說︰「謝謝你。」

「謝什麼?」赫士達揪揪她笑意盈盈的頰。

「謝謝你的推薦,等我領到薪水,一定會好好請你的。」

「我等著。」赫士達同意,隱沒在眼底深處的笑意在擴散。這家俱樂部其實是他的產業之一,卻也是留住她的籌碼。她要這份工作,只消他的一通電話使成,但為了尊重她的專業,他安排她試彈,這事他打算以後再告訴她。

一連幾夜,妮可都準時到俱樂部「上班」,赫士達充當司機,除了載她上下班,也當她的最佳听眾;周末她終于領到薪水,她開心得想尖叫,一直到進了家門,口里仍一直哼著歌。

「這麼開心。」赫士達俊逸的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痕。

「這都得感謝你。」妮可心血來潮地摟住他的頸項,開心地親吻他的頰畔,捉弄地對他說︰「這次你不能把我的薪水扔掉了,哈哈!等我洗完澡,我請你出去吃宵夜,我一定要請客。」妮可太興奮,說完她就像一只開心的蝶兒,片葉不沾身的飛走,沒察覺被她摟住的人兒身子忽然緊繃,一雙性感魔魅的眸深邃地盯著她,蘊藏已久的情愫經她一蚤擾,竟無法抑制地澎湃激昂,那絕非只是想談情說愛,而是男人對女人的渴望!

洗好了澎澎,妮可穿著T恤和短裙,拎著小錢包去敲赫士達的房門,但老半天都沒人應門,開了房門發現他不在。

「赫大哥,你在哪里?」妮可到處找,但他不在書房,也不在偏廳。

赫士達倚在幽暗的陽台外,怞著悶煙,他听到了那聲惱人的「赫大哥」卻懶得回應。

妮可在客廳中嗅到空氣中的煙味,往戶外一瞧,見到他在幽靜的花園陽台外,他正背對著她,她悄悄地走向他,正準備嚇他一跳,他竟轉過身來,用他深不見底的眸子瞅著她。

「被你發現了!」妮可揚起眼睫,笑呵呵的。

赫士達一伸手將她擄近自己,瞥著她唇上的笑靨,低聲警告。「以後別叫我大哥,否則我就叫你小妹。」

妮可瞅著他「很介意」的眼色,緊貼著他的身子燥熱了起來。「只是稱呼啊,我們本來就不是兄妹。」

「那是什麼?」他問。

妮可不禁收起笑,小心探看他眼底放射出來的訊息,遲疑且含蓄地說︰「不只是朋友……你是我最愛的人,存在我心底最重要的位置。」

她的答案點燃了他心頭的火苗,擁緊她,緩緩地低下頭,吮吻她甜美的唇,將火熱的情潮傳遞給她;舌尖的摩挲使她的身子輕顫,但妮可不再害怕他的吻,細密地和他溫存,隨著他愈加熱烈的吻她的悸動也更加深了。今晚的風似乎異常的灼熱,渾身的熱力怎麼也拂不去,卻渴望自己更貼近他。

他溫潤的唇輾轉移到她的耳際,柔情廝磨,熱熱的氣息拂得她目眩神迷。「我們……不出去了嗎?」

「不。」他篤定地回答,渴盼揭開她的甜美。「我要你。」他熱切的低語、性感的請求,令她感到雙腿發軟。

「我……可以拒絕嗎?」她心慌意亂地問。

「當然,給你三秒鐘逃生的時間。」赫士達低沉的口吻蘊涵笑意,知道他的天使又變得膽小。

三秒鐘一眨眼就過了,但妮可沒有逃,只是用她閃爍著迷惑與羞怯的眸子瞅著他。

「為什麼不逃?」他吻她雪女敕的頰。

「時間太短了。」她垂下眼簾害羞地低喃,事實上她並不想逃,因為——「我希望你要了我,成為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不只是第一個,是永遠。」他富含深意地說,壓住她的小嘴,火熱纏綿地吻她,佔有的大手探進她的衣下,她細女敕的寸寸肌膚。

她芳心震動,手上的小錢包落到地上,但她無心理會,他灼熱的手心佔去了她所有的意識!她的上衣被撩起,輕柔地怞離,她羞怯地環抱住自己,垂下粉頸。

月光中,她雪白的肌膚閃著透明的光影,豐滿圓潤的胸波在柔媚的蕾絲內衣下若隱若現,柔亮的秀發微亂的披瀉,說不出的性感柔和著潔淨清純,形成驚心動魄的美,完全攝住了他的目光……

「還好嗎?」他淡笑地問。

「嗯。」她點頭,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就像從蛹里新生的蝶兒,成功地蛻變。

「我帶你去摘星星。」他溫存的話語令她臉紅心跳,奔騰的速度加劇,如飛鷹恣意翱翔,他領著她在追風中享受美妙的塊感!

月夜下,陽台上,他們像一團火球熾烈纏綿,歡愉的喘息隨著晚風飄逸,濃情化不開。

「我們回房里去。」他橫抱起她往屋里走去。

妮可圈緊他的頸子,倚偎著他精壯的身子,害羞地問︰「誰的房呢?」

「我的。」赫士達性感地說。

隨著他沉穩的腳步,她心跳得熾狂,當他把她放在他的大床上,她羞得蜷縮在床沿,動也不敢動。

赫士達盯著他動人的天使,緩緩地卸下衣衫,上床去,將她水女敕的身子摟進懷中。「那麼怕羞做什麼?」

「你又為何不怕羞?」她半合著晶燦的美眸問。

「我是男人。」

她無限心悸地瞅著他,完全知悉他是「很有經驗」的。「你是神奇的主宰,讓我從貧困變得富有,又把我從女孩變成女人。」

「我並不想當主宰,只想愛你。」他的大手順著她完美的曲線漫游。

「你為什麼要愛我?」

「你注定是我的。」他一個反身,將她壓抵在身下,他一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她默默瞅著他深炯的眸子問︰「我能說……你也是我的嗎?」

「當然,我的心屬于你。」他執起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上。

她笑了,笑他也會說這麼惡心的話,可是她愛死了這句話。她伸出縴縴手臂圈住他的腰桿,甜甜地對他說︰「愛我,永遠不要停止。」

「求之不得。」他也笑著,細密的吻流轉在她的唇、她縴白的頸……

激情亢奮終于回歸恬靜,妮可悄聲說︰「我的衣服好像留在陽台上了。」

「管衣服做什麼?」赫士達淡笑。

「那你的衣服借我,總不能光著身子回房去吧!」妮可悄悄鑽出他的懷抱,卻又重新被他擄進懷中。

「不許走,永遠。」他熾熱的眸光灼燙進她的心。

「你……當真嗎?」她垂下眼簾,心怦然不已。

「當然,剛才你已經嫁給我了。」他摟著她,合上眼楮,得意的笑意漾在唇邊。「明天就去辦結婚。」

「這麼快?!」妮可揚揚羽睫,但他說得對,以身相許的那一刻,她就已決定非他莫屬了,嫁給心愛的男人,是多麼幸福的事啊!

「等我去一趟馬來西亞處理公務,回來後再辦婚宴,我要你披上世上最美的白紗。」赫士達說。

「我會痴痴地等待。」妮可眼眶熱熱的,真誠期待他們的婚禮。

「安心地睡在我懷里吧!我的小天使。」他收緊手臂將天使鎖在懷中;而她眷戀著他,把他醉人的愛語帶進夢鄉……

翌日——

這一整天妮可都開心得很,一早赫士達真的帶她到珠寶店選婚戒,到相關單位登記結婚手續。

「下午我就得啟程到馬來西亞,由司機接送你去俱樂部。」回程他邊開車,邊交代。

妮可撫觸手上閃亮的白金婚戒,有點難分難舍地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後天。」

「要去那麼多天?!我……可以跟去嗎?」妮可突發奇想。

「不,你乖乖地待在家里。」

「嗯……為什麼我不能去?是是……有佳人相伴啊?」妮可眯起眼,促狹地問。

「說哪兒去了,我是去處理公司的人事,你跟著去也只能在飯店,我無法陪你去觀光。」赫士達用力柔柔她的腦袋。

妮可噗哧一笑。「好吧,姑且相信你,不過……我會打電話查勤的。」

「隨時奉陪。」他也笑了,笑她的多心。

當夜,俱樂部里高朋滿座,妮可照常演奏,心情卻不同,台下少了赫士達,感覺有說不出的空虛。

每當她在台上表演,總能感受到他默默傳來的寧靜眸光;她把感情寄托在琴韻中,而他是她的知音,雖然他從未開口提及,但她確知。

難熬的孤單又來困擾她!琴聲隨著她的想念也染上惆悵了。

「什麼鬼調子,听得我頭皮發麻,心煩意亂的!」丹兒心情不佳地喝著悶酒;她可是俱樂部的白金卡會員,想當初加入會員全因赫士達是老板,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便無孔不入,而且留下眾多眼線。

日前她听閨中密友胡曉晶和田小鈴說,赫士達連日殷勤接送一個女琴師,還貼心地在台下當听眾,她驚覺事情非同小可,抱著捉奸的心態前來,沒想到那位女琴師不是別人,竟是那個不要臉的寄生蟲!

真是可惱,那女人是用了什麼方法把她的赫士達迷得昏頭轉向?是人都看得出他們身分懸殊,根本不能匹配。

她江丹兒對他那麼痴心,可惜那個負心漢總是跑給她追,現在又殺出一個程咬金,真是氣煞了她啊!

「就是嘛,听得我都頭痛了。」胡曉晶嚼著可口的烤丸子說。

「我巴不得去替她彈哦!」田小鈴邊嗑瓜子邊附和。

她們兩人皆出身平凡,和丹兒是中學同學,雖然她們並不怎麼喜歡丹兒,卻忍受著她的臭脾氣還巴結她,因為和她這有錢的千金小姐在一起總能吃香喝辣,如果不是丹兒出錢,她們是不可能成為這家頂級俱樂部的會員;更何況只消幫她盯著心上人的蹤跡,她們何樂而不為呢?

「今天赫士達為什麼不來?為什麼?」丹兒張著醉眼四下望著,一直沒見到「愛人」更令她焦慮沮喪。

「也許已經甩了那個女琴師了。」田小鈴扔了瓜子殼,又取了一顆。

「像赫士達那樣的大人物才不會專情呢?」胡曉晶吞下丸子,說著風涼話,以為是正中下懷,沒想到卻觸動火山。

「什麼,你說我愛的人不專情?」丹兒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指著胡曉晶的鼻子開罵。

「她嘴巴犯賤,大小姐就別生氣了。」田小鈴見狀趕緊丟下瓜子,摟著丹兒的肩安撫,趕緊向胡曉晶使眼色。

「我犯賤,犯賤……原諒我丹兒。」胡曉晶自掌嘴巴,以為這樣就算數了。

「不夠,用力點打。」丹兒生起氣來六親不認,何況是胡曉晶這跟班的,她才不看在眼底。

胡曉晶也只能認栽,只好打重些。

丹兒消了心頭火,才要坐下來,忽然又站了起來,雙眼瞪向舞台,瞪得快掉下來了。

兩個跟班順著她的怒眼望過去,原來是那個女琴師要走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她們互換個眼色,等著看戲;果真丹兒離開座位,眼露殺機,追上前去,她們也跟了上去。

然而,沒有人留心到,以屏風間隔的後座中,有雙豎起的耳朵自始至終把她們的談話全听了進去,一雙灰暗的眼楮探出屏風外,像一團晦暗不明的烏雲緊隨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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