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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獵艷 第四章

清晨,霧氣未散,蒼翠的森林在霧中若隱若現,呈現著縹緲之美。

柔逸在听見馬兒發狂似的嘶嗚聲中醒來,她驚懼地下床,走到陽台邊往外頭看,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期然的,她看見向豪捷騎著一匹沒有上鞍的黑馬,馬兒野性難馴,一副不想被駕馭的模樣,頻頻昂起前腿,鬃毛飛揚,恨不得把背上的他甩下地。

她一股腦兒地想到陽台去,提醒他當心點,然而手一踫觸到門把,她的心一揪,昨夜那一吻教她膽怯了,她不敢輕易越界和他再有交集。

她躲在玻璃門內,看著黑馬狂野地奔跑,忽地直立嘶叫,險象環生的畫面就在眼前,她終于忍不住打開陽台門走出去,扶著欄桿往下喊︰「小心!」

向豪捷抬頭瞧她,唇邊自信滿滿的笑,英姿颯颯。「下樓來看我馴服它,別老在樓上悶著。」

在接觸到他灼熱眼神的剎那,她心底的火苗也急速竄升,無法抗拒這項邀請,她想看到他馴服它,不想他受傷,因為她會很難過的。她匆匆梳洗,跑下樓去,在樓梯口差點撞到冷面管家。

「小姐,請別在屋里奔跑。」管家客氣地提醒她。

「哦!」她應聲,沒把他的話听進去,一逕地奔向後門。

「加油,向豪捷!」她在草原旁朝他大聲地喊。

向豪捷听見她直接喊他的名字,感到莞爾,除了學校里的老師,可沒有人這麼叫他,不過他喜歡她這麼叫他,一點也不做作。「這是一場耐力賽,它得知道誰才是主人。」他揚聲喊。

「你一定會贏!」柔逸替他加油打氣,神經緊繃,心熱如火。

向豪捷瞬了她美麗卻憂慮的小臉一眼,以為自己眼花了,她像在為他擔心?這個小小的發現教他意外,和馬兒糾纏了將近三十分,年輕的馬匹已被馴服,他安然下馬,馬廄的僕役向前來帶走馬兒,他走向她,低頭瞧她,她不只是憂心,還滿眼淚霧。

「你不是說我一定會贏,還擔心個什麼勁兒?」他不以為然地說。

「誰說我擔心你了?我是擔心那匹馬。」柔逸脹紅了臉,被他不在乎的神情刺傷,急于收回泛濫的情愫,後悔自己太過感情用事,她轉身要走。

他倏然伸手箝住她的縴腰,將她擄了回來,輕柔卻緊密地將她壓抵在自己結實的胸膛上,正經地說︰「別這樣,我開玩笑的。」

她心狂跳,抬眼瞥他,發現他專注的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輕佻,負氣的心很快平復。「噢!」她的額抵著他透著汗味的胸膛,真不知自己干麼那麼替他緊張,通常男女之間會產生這樣的情緒,是因為心底已存在了愛意。

她是愛上了他哪一點?難道只是被他俊美的外表迷惑?他像一杯濃醇的烈酒,而她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嗎?

她真期待早點拿到信用卡,只要回台灣去,遠離他,這一切就結束了,她不能迷失了自己!

「我陪你去用餐。」他沒等她同意,大手交纏住她縴細的五指,粗糙的手心緊緊和她柔細的手心貼合,以極親密的方式拉著她走向屋內。

她心慌地想怞回手,他索性將她扯到自己身側,低聲說︰「別這樣,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

「你沒做錯什麼。」他沉柔的嗓音像一陣徐徐的風,教她的腦子一陣昏眩。

「我不該對一個擔心我的女人表現得漫不在乎。」他俯下頭說,唇幾乎快貼住她的耳畔。

她亂了方寸,心顫著,她禁不起他的柔軟言語侵擾,最後一道防線幾乎失守。

「我只是……」她定住腳步,想說明自己對他只不過是普通朋友的關懷,他熱熱的唇竟俯低了下來!

向豪捷輕拂過她的唇,阻止她往下說,沙啞地低訴︰「我喜歡你那麼關心我。」

她濃重的呼吸著,痴望著他,徹底失控的心神一溜煙全被他佔據,忘了剛剛到底要說什麼。

「走吧!可人兒,吃過飯,我們一起去森林狩獵。」向豪捷淡笑,喜歡她的反應,他要她全然被他吸引,忘情地投進他的懷抱。

她失了魂似地被他牽引,不得不誠實的面對自己,她確實愛上了他,沒有任何理由地,就這麼被他魔鬼般的英俊收買了她最珍貴的一顆心,再也無法月兌身……

約莫八點,向豪捷騎馬載她進森林,兩條獵犬跟在身側,在一座小湖泊旁他們下了馬,他獵了飛翔中的野鳥,獵犬們立刻出動叼回獵物。

听見震天價響的槍聲,柔逸一陣驚愕,看見鳥兒落地,她更是快嚇傻了。「你這樣殺生不好,那些鳥兒也許要回巢去喂哺雛鳥,你獵了它,雛鳥不就得餓肚子了?」她試著勸阻他。

「你怎麼那麼有想象力?」向豪捷不以為然,舉起獵槍,瞄準水中剛飛來在水面上悠游的野鴛。

柔逸拾了一顆石子,使勁地扔向水中,野鴛受驚飛走,向豪捷的槍只射中了水面。

「你是來壞事的嗎?」他放下獵槍,愛笑不笑地問她。

「我覺得太殘忍了。」她心儀的人不該是這樣。「你那麼喜歡打獵,可以去網路上打虛擬游戲。」

「虛擬?我喜歡來真的。」他直盯著她,走向她,她怯怯地退到樹下。他單臂抵著樹干,困住她,低下頭對她說︰「你何不試試看,當一個真的獵人和玩網路游戲有什麼差別?」他的口吻像撒旦那麼輕柔,臉上的酷笑像醉人的毒藥,把獵槍放進她的手中。

「不……」她觸及槍柄,驚嚇得想放開。

向豪捷將她從樹下拉到自己身前,從她背後扣住她發顫的雙手,令她握好槍桿。「瞄準你的目標,心想你要得到它,狩獵就這麼簡單。」

「如果……我要狩獵的不是動物……而是人呢?」她顫抖著,不知自己干麼要說這話。

「是誰那麼幸運?」他一震,濃眉壓低了問。

「我胡說的……放開我,好嗎?」她乞求。

「告訴我是誰?」她不會是想狩獵他吧?她有那個膽嗎?他想。

「我暗戀的一個學長。」她眼一閉,隨口說,以為他會放過她。

他看見她心虛的表情,眉一凜,黑眸變得深不見底,這小女人不只挑釁他,還說謊,他絕不輕饒她。「那你得知道他的弱點在哪里。」他嘲弄地低喃,雙手大膽地落在她的胸口,緩緩向下移去……

她屏住氣息,渾身的血液激動地竄流,獵槍從她手上跌落在草地上。「別這樣……」

他雙手定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旋即將她轉身面對他,俯下頭狂野地吻她,瘋狂模索她的身子,讓她在他懷中顫抖,他有種懲罰般的塊感。

她膽怯于他的吻、他的觸踫,可是卻無法阻止他,更克制不住自己身子里迸裂的快慰火花……她在渴望他。

「誠實地面對你自己,你想進入我的世界對嗎?」他魔魅地問,大手襲進她的衣下。

「不……」她搖頭,滿眼是淚。

「為什麼不敢說是?」他迷人的臉埋進她的發梢。

「你只是在玩弄我而已。」她說了真話,退縮到自己的角落。

他一怔,猛然被潑了一頭冷水,滋味不太好受,但她確實說對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銳?」他放開她。

她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他這麼說,表示他承認了!的淚,豆大地從她的眼眶中滾落,她從沒被這麼傷害過。

誰教她自作多情?只能怪自己笨,腦袋失靈,這世上並沒有純純戀愛啊!尤其是他這樣的男人,他不可能對戀愛這回事感興趣。

向豪捷盯著她受傷且嚴重失落的模樣,心頭微微一震,他沒見過女人在他面前露出過這樣的表情,女人們對他多是奉承加殷勤,全是甘願為他付出,當然分手時他不會讓對方空手而回,通常會大方地回饋價值不菲的美鑽,好聚好散是不變的原則。

老實說,他不懂她痛苦的表情代表什麼?很想深究個明白。

「唷!我看到了什麼?」忽然介入的馬蹄聲和高八度的驚叫聲,徹底地打擾了他們。

來者是個一臉雀斑的少女,她騎著馬,長發飛散,穿著緊身衣和馬褲,手上拿著攝影機對著他們拍攝,嘴里嚷著︰「表哥,一定是你欺侮她了。」

「淇兒,你別太過分了。」向豪捷大步走向侵入他領地的小表妹,搶下她手上的攝影機,不管她拍了什麼畫面,全部刪除。

「你怎麼這樣啦!我只是借你的樹林拍明天要交的攝影作業而已,又沒拍到什麼。」淇兒跳下馬背,又叫又跺腳,伸手搶著。

柔逸乘亂月兌逃,匆匆跑走。向豪捷回首,看到柔逸跑遠的背影,不再理會淇兒,拾起地上的獵槍背在肩上,一躍上馬很快追上她,傾身將她擄上馬來,坐在自己身前。

「不要,不要再接近我了……」柔逸奮力掙扎。

「別亂動,我並不想你墜馬。」他嚴肅地警告。

「就算跌下去,我也不想靠近你。」她不听,一定要遠離他。忽然前行的馬兒煞住腳步,她重心不穩,栽倒在他的胸膛上,若不是他摟緊地,她已失足墜馬;但她並不感謝,而是幽怨地瞪著他,以為他是故意這麼做的。

「什麼事?」他昂起下顎,直視前方問。

柔逸驚詫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才知冷面管家正從小徑上走來。「大人,有個彩虹商業季刊的記者李宣宣求見。」冷面管家快步上前來說。

李宣宣竟跟到英國來了!柔逸心一悸,回過頭,抬眼瞥著向豪捷,祈禱他如往常般的拒絕。

「說我不在。」他斷然地說。

「是。」冷面管家即刻去執行命令。

柔逸悄悄地吁口氣,心底感到有些安慰。

「你們這些記者,怎麼這麼煩?」向豪捷冷啐,摟著她仍沒有松手,策動馬兒緩緩前行。

「說不定你收留我就是個錯誤,我會偷偷拍攝你的韻事好去賣錢。」她負氣地說。

「如果你有這能耐,我倒不反對。」他淡漠地說。

她豐盈的唇微微地一撇,這才發覺他的壞,他明知她身上連攝影的工具都沒有。「放我下去。」

「免談。」

「你不能弄錯,我不是你玩弄的對象。」她試圖撥開他的手。

「你怎麼這麼放不開?」他圈緊了她。

「你又為什麼這麼放得開?我們認識並不深,你竟然能抱我、吻我,簡直是太膚淺了!」她紅著臉數落。

「你說什麼?」他怒瞪著這放肆的女人,竟敢說他膚淺。

「放手,否則我跳下去,你也會受連累。」她情緒復雜,他冒著冷光的眼教她不敢逼視。

他胸口冒著怒火,被這小女人給氣壞了,莫怪有人說這世上有兩種女人惹不得,一是寫作的,二是記者!她們不但難纏,還會把對方加油添醋地寫下來公諸于世。

「你也別弄錯了對象,我是不受你威脅的人。」向豪捷勾起唇,韁繩一甩,馬兒飛奔了起來,他不相信她敢跳。

她十分受挫,不是沒膽,而是怕兩敗俱傷。馬兒的速度更快了,她不得不挨近他,這樣的靠近教她困窘,落寞中她看見他唇角得意的微揚,她心碎了,他絕不是自己該愛的人。

終于到達後院的馬廄,她恨不能快點下馬,走得遠遠的。她一鼓作氣地掙開他的手臂,匆促地往草地上跳,狠狠跌了一跤,膝蓋疼痛不已。

「啊……」

「有沒有怎樣?」向豪捷立刻躍下馬,向前探視。

「你走開。」她紅著眼眶說。

「是你說的。」向豪捷表面沉著,實際上心底不好受,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這麼不斷地反抗他。他目光凜冽地瞪視她默默含淚的雙眼,掉頭就走。

迎面而來的管家看見了一切,他瞅了地上的柔逸一眼,很想找機會「提點」她府里的儀規,但目前他沒空,他快被門外的李宣宣煩死了。「大人,那位李宣宣小姐不肯走,她說她為了找你,東西全被偷了,請你收留她幾天。」

「她人呢?」向豪捷的腳步沒有停留,直接走進大屋。

「在大門外。」

柔逸听見管家的話了,李宣宣非但不死心,還宣稱她東西被偷,擺明了是想借故接近向豪捷。萬一李宣宣知道她就借住在此,一定又會拿來作文章,瞎說她和向豪捷之間「有什麼」!真不知向豪捷會不會收留她?

柔逸爬起身,想跟著進去瞧瞧。才進大屋,就听到李宣宣泫然欲泣的聲音——

「我的錢包和證件,還有攝影機在旅館里被偷了,嗚——」

「哪家旅館?」向豪捷在問話。

柔逸走到櫃子後,悄悄探向金碧輝煌的大廳,向豪捷立在門口,李宣宣拎著簡單的行李袋,哭倒在他懷里,一張素顏胭脂未施,原本光鮮亮麗的外貌變得柔弱憔悴;而向豪捷雖沒有伸手抱她,卻也沒有拒絕。

「我經費不足,住的是很普通的自助旅館,現在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嗚……」李宣宣無助地嗚咽。

「你該找的是駐英辦事處,而且必須報案。」向豪捷冷靜地告訴她。

「我全都做了,可是我現在沒錢,也沒地方住……如果你可以收留我,我就不用流落街頭了!」李宣宣淚漣漣。

「你可以住下,最好拿到證件立刻走人。」他留她了!

「謝謝,你怎麼這麼好。」李宣宣喜極而泣。

柔逸微張著唇,不安地看著一切,他會收留李宣宣只是人之常情,可是她為何覺得李宣宣在演戲呢?

她真是太小心眼了,人家遭遇困難已經夠可憐了,她就算不能將心比心,也不能落井下石。

管家領著李宣宣上樓了,她也打算回房足不出戶,不想再遇到向豪捷或李宣宣。她悄然地、不惹人注意地走向樓梯口。

「站住。」向豪捷的命令從她背後掃來。

她呼吸淺促,沒有回頭地問︰「什麼事?」

「腿需不需要上藥?」

她背脊灼熱,感覺他走近了,就在身後。「不需要,謝謝。」

「晚上樓下很熱鬧,你隨時可以下樓來。」

她沒有回答,逃亡似地跑著上樓,回到房里將房門落鎖。她的心思已經打結,明知他只是在引誘她,可當她听見他低醇如夜風的聲音,心卻在動搖,她害怕好不容易清醒的心又會淪陷。

不成,她得把持住自己,無論如何都得把持住啊!

向豪捷看著她長發飄揚的縴細背影,瞧她那麼急著上樓,是想躲避他吧!真傻,她人在他的屋里,早就是他的籠中物了,逃也只是一時。

經過這個早上,他可是對她愈來愈感興趣了,她是個單純的女人,她甜蜜的唇、青澀的吻、香軟的身子,還有美麗的雙眼中對他流露的關懷,甚至大瞻的回嘴……都讓他覺得新鮮。

暫且就讓她以為自己逃得了,他將適時出手擄獲她。

樓上,冷面管家領著李宣宣進了一間客房。

「謝謝你,管家先生。」李宣宣裝柔弱,心底可是興奮得不得了,她終于奸計得逞。

其實,她才沒有弄丟什麼證件,一切只因柔逸那笨學妹給她的靈感,她就假裝自己落難,試著博取向豪捷的同情,沒想到她成功了,她真的能更進一步的接近向豪捷,而且她沒想到向豪捷刮去胡子是那麼的帥,教她十分著迷,她剛才見到他簡直是「驚艷」不已。

嘿嘿,她可是有備而來,就算他不給采訪,她也會利用住在宅邸之便,將自己所見到的他記錄下來,找機會再用暗藏在行李袋的攝影機拍下他的帥臉;只要照片和文稿登上季刊,她就穩升總編了。

「李小姐不必客氣,既然大人收留你,你就是府邸的貴客了;你最好別像另一位記者小姐那樣在室內奔跑,和大人說話一點禮貌都沒有,這是不行的,畢竟大人是公爵,在英國上流社會備受尊榮。」冷面管家把規矩說在前頭。

「這里有別的記者?」李宣宣很吃驚。

「是啊!她也是大人的貴客。」冷面管家畢竟專業,懂得話只能說三分的道理。

「她住哪里?」李宣宣難以想象,哪來那麼多「貴客」?她倒要看看是誰!

「走道另一端的客房。」冷面管家說著,退了出去。

李宣宣等管家走遠,探視長長的走道上無人,大剌刺地走出房外,找尋管家口中的那間客房,她像只陰險的狐狸般前進。

她精明地發現所有無人住的房門全是敞開的,只有一道門緊閉,她站定在那道門外,敲了門。

柔逸正要進浴室去沐浴,然後看書消磨時間,忽而听見這敲門聲,她精神一凜,猜想是向豪捷,她沒應聲。

叩叩叩,門持續地敲著,她心煎熬,搗著耳朵,不想理會。

叩叩叩!這下敲得更急切,聲音足以令人崩潰。好歹這也是他的府邸啊,她只是借住,說什麼也不能漠視他是這里的主人,吸了口氣,她哭喪著臉,低頭開門。沒想到門外的不是向豪捷而是李宣宣,她們面面相覷,同時怔住。

「好哇!你敢騙我?!」李宣宣上前一步,臉色發青地訓斥。

「我騙了你什麼?」柔逸垂著雙肩說。

「你給我說清楚,你在這里做什麼,你不是說你在等著信用卡發卡好回台灣去嗎?」李宣宣凌厲地責問。

「事實是如此,他只是收留了我。」

「我看沒這麼單純吧!」李宣宣睨視她,輕蔑地說。

「隨你怎麼想,我要關門了,你請便。」她也懶得再說什麼了。

「我警告你,向豪捷我是勢在必得,你最好別壞我的事。」李宣宣撂下狠話,一跺腳踅回房去。

柔逸沒精打彩地關上門,李宣宣的企圖正如她所想,只是在演戲。李宣宣要怎麼做,和她無關,對她而言,除了盡早回家去,別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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