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愛告狀 第四章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打板子、滾釘板哪!又不是去撿金元寶,這姐妹倆怎麼還用搶的?
索中哲的眼珠子在這對姐妹花身上滴溜溜的亂轉。
「你少給我打什麼壞主意!」郁青天眼尖的注意到索中哲一臉的古怪神色,趕緊出言警告道。
「打壞主意?我像是那種人嗎?」索中哲故作詫異。
「不是像,根本就是。」他毫不留情的道。
「哦∼∼我的心被你傷透了!」索中哲雙手捧心一臉病西施的模樣,實則心里樂壞了。
听到這話,郁青天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他何曾看見郁青天這麼關心別人,這其中大有文章啊!索中哲腦瓜子轉得飛快。
這廂郁青天和索中哲各懷鬼胎,那廂陳雨過急著想說服妹妹,陳水落也急著想說服阿姐,兩姐妹嘰嘰喳喳的誰也不讓誰。
「水兒你還小,受不了打板子的,更別說是滾釘板了,還是我去比較好。」
「阿姐,也許大老爺見我長得瘦小,就開恩不打我板子了呢!」
「水兒你一向體弱……」
「阿姐的身體不是也沒好嗎?」
「我的身體早就——咳咳咳……咳咳咳……」陳雨過心里越急咳得就越厲害,一時間竟連話也無法說得順暢。
「你怎麼咳得這麼厲害?」見她咳得辛苦,郁青天的濃眉不禁皺攏。
「我只是咳咳……一時岔了氣。」陳雨過趕緊說。
「才不是岔氣呢!昨兒個半夜咳得更厲害,我在隔壁都听見了。」陳水落戳破她蹩腳的謊言。
「怎麼會咳得這麼厲害?」他的濃眉皺得更緊了。
「沒、沒什麼咳咳咳……」
「地上涼別跪著了,都起來吧!」不理會她的辯解,郁青天干脆一手一個直接將人從地上拎起來,分別按在書桌邊的椅子上坐下。「索中哲,你這庸醫還不過來替她看看。」
「什麼庸醫,我可是太後親封的御醫哩!」听得此言,索中哲就像炸了毛的貓一樣跳起來。
「御醫?大人還是不要……」陳雨過嚇得跳起來,一顆頭顱搖得像博浪鼓似約。
「青天。」郁青天一把將她按下去。
「啥?」她一臉詫異的。
「喊我的名字——青天。」他堅持。
「青天。」喊著他的名字,陳雨過不由自主的紅了臉。
看見這情景,在一旁的索中哲差點沒笑出來,因為忍著笑,一張也算英俊的大臉扭曲得厲害。
「御醫大人,你的臉在怞筋耶!」驀的,一個聲音道。
索中哲轉頭一看,才發現那個叫水兒的小姑娘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邊,正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望著自己。
「診脈!」郁青天抓著陳雨過的胳膊伸到他的面前。
「診脈就診脈。」吃了一記鋒利如刀的利眼威脅,索中哲只得收斂幾分,一本正經的診起脈來。
本以為她得的不過是小小的咳嗽罷了,隨便哪個蒙古大夫開幾帖藥就能藥到命除,不,是藥到病除了。勞煩到他這大御醫,純粹是郁青天那小子緊張過度兼小題大做而已,可是……
「怎麼了,情況很嚴重嗎?」見他的臉色嚴肅,郁青天忍不住問道。
「我從不知道你這堂堂尚書府居然窮得連幾帖草藥都買不起,早知道我就從家里給你送幾大包過來了。」索中哲語氣不善。
「你是什麼意思?」他不解的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是說……」郁青天也不是笨人,自然听出了他的話中之意,本就嚴肅的俊臉頓時變得近乎嚴厲了。
「沈虎,給我找管家過來,要快!」他沖著書房外大聲吼道。
從沒發現冷靜得近乎冷酷的主子居然也會說話直接用吼的,沈虎一時被嚇得愣住了。
等了半晌都沒听見回答,郁青天干脆自己走出去找人,可才推開門,就看見他的貼身侍衛站在門外發呆,一張臉不由得更難看了。
「怎麼,你啞巴了嗎?」
「是是是,不、不是,小的不是啞巴。」沈虎忙不迭的應道。
「那還不快去?」
「是!」沈虎像一只中箭的老虎,沖了出去。
郁青天這樣子很不尋常,莫非他竟愛上了這瘦巴巴、沒半分姿色的丫頭,所以才會變得比較有人氣?索中哲心中很驚訝,診脈的手一顫,居然從陳雨過的脈門上滑了開。
陳雨過不過是跑來告狀的民女而已,照理說自己不該這麼緊張她啊!可是為什麼……這時郁青天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反常之處。
書房里氣氛詭異,只有陳家姐妹仍在狀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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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找我?」很快的,老管家匆匆趕到了。
「我從不知道我們郁府的人也學會了欺上瞞下、苛扣刻薄的勾當。」郁青天沉著臉冷冷的丟出一句。
「少爺,我究竟有哪里做得不對,讓你說了這樣的重話。」管家被「欺上瞞下」、「克扣刻薄」這兩頂大帽子扣得暈頭轉向。
「我問你,為什麼索御醫會診出雨兒因為沒有吃藥而延誤了病情?我讓你去煎的那些藥呢?」郁青天面沉如鐵。
「呃,那些藥……」老管家欲言又止的。
「青天,你就別責怪管家老爹了,是我請他不要再煎藥的,反正就算煎了藥我也不會喝的。」陳雨過這才明白他在氣什麼,趕緊站出來道。
「為什麼不要再煎藥?莫非你是嫌那些藥材不夠珍貴嗎?」听她這話,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不是,我的身體好,就算不吃藥也一樣能好起來的,所以就不需浪費——咳咳咳……」話才說了一半,她又忍不住大咳起來。
「這就是你所謂的身體好?」郁青天逼近她質問道。
「我只是一時岔了咳咳……」他的身形好有威脅感,陳雨過結結巴巴的,還沒說完就又咳了。
「來,吃顆糖球潤潤喉吧!」驀的,一只手插進他們之間,索中哲插了進來。
「我又不是……呃,謝謝御醫大人。」她才要說她不是孩子不需要吃糖球,糖球已經塞進了她的嘴巴里。
清涼的糖球一進口,那種想要劇烈咳嗽的感覺頓時減退許多。嗯,這糖球的味道可真好。
「不謝不謝,我也只是借花獻佛。前陣子太後有些咳嗽,我就做了糖球給她,恰巧就做得多了……」索中哲笑眯眯的。
「太後?你說這糖球原來是要給太後吃的?」陳雨過嚇了一跳。原來還想替水兒也討顆糖球吃呢!被他這麼一說,這念頭頓時丟到了天邊去。
「確切的說,是進貢太後剩下的。」
「那該要多少錢呀?」陳雨過忍不住咋舌。
「確實用了不少好材料,單那支雪蓮大概就要一百多兩銀子吧!」
「一、一百多兩……」那、那她嘴里的這顆糖球該要多少錢啊?陳雨過半張著嘴,不知道是該繼續吃還是吐出來。
「她一個鄉下孩子,你說這些嚇唬她做什麼?」郁青天不悅的打斷他們的對話。
是啊!在青天大人的眼里她不過是一個沒見識的鄉下丫頭而已,大人的妻子一定要是那種知書達理、出身高貴的大家閨秀吧!想到這,她的小臉頓時黯然,糖球含在嘴里全然沒了剛才的好滋味。
「拿來。」郁青天大手伸到索中哲的面前。
「什麼?」索中哲裝傻。
「那袋糖球。」
「那可是我用了不少珍貴藥材,花了好大的力氣做的,一共不過才百來顆,進貢之後才剩了這二十……」
「東西先拿來,一會兒去賬房支銀子,數目隨你說了算。」郁青天截斷他的話。
「這糖球可不便宜,你確定你那些俸祿夠嗎?」索中哲故意打趣道。
「少廢話。」郁青天干脆自己動手從他腰間解下裝著糖球的小錦袋,索中哲也不阻止他,只笑得有些古怪。解下了錦袋,他手一揚,「接著。」
「這……」陳雨過下意識伸手接住,這才發現丟進懷里的竟是那只裝著糖球的小錦袋。
「這家伙雖然為人不太可靠,做的藥丸什麼的還是挺有效的。」不理會索中哲在一旁抗議他詆毀自己的名譽,郁青天逕自道。
「可是這糖丸好貴的。」御醫大人的意思好像是說青天大人的俸祿還不夠支付這袋糖球的錢泥!
「這點錢我還負擔得起。」
「不不不,我不需要這些糖球!御醫大人,這些糖球還給你,你別再向青天要錢了。」仿佛那錦袋會咬人似的,陳雨過趕緊將手中的錦袋丟回到索中哲約手里。
「怎麼不需要,你咳嗽得很厲害……」郁青天又要去拿回那錦袋。
「我願意喝藥了。」她趕緊道。
「可是藥太苦了,效果也不如這些……」
「不不不,藥一點都不苦,雨過也不怕苦!」見他仍要伸手去拿那錦袋,陳雨過趕忙伸出手去抓住他的大手下放。
她的指月復上長著一層薄繭,可見是干慣了活,輕輕撫模那層薄繭,郁青天的心中更憐惜了。
「既然藥一點都不苦,你又不怕苦,為什麼之前不肯喝藥呢?」郁青天的目光敏銳。
「呃,我……」她的目光閃爍。
「老實說,不許撒謊!」他的聲音里含帶嚴厲。
「青天,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陳雨過囁嚅著不知該怎麼說。
「可是什麼?」
「我們與你無親無故,卻在你府里吃好住好,還要勞煩你請大夫來替我看病、抓藥,這些都是要花銀子的,而我身上只有五枚銅板,還、還不起的。」她低著頭道。
「是啊是啊!我們很窮,還不起的。」陳水落也在一旁點頭附和,脖子上的玉墜子掉了出來,隨著她點頭的動作跟著一點一點的。
「這就是你不肯喝藥的原因?」郁青天伸手抬起她的小臉。
陳雨過默默的點頭,努力抑制住已經到了嘴邊的咳嗽。
「我有說過要你還嗎?」
「你確實沒說過,可是這並不是雨過就能不還的理由啊!」阿爹自小就教導她們姐妹,不可無故受人恩惠。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不需要你還。」
「不成不成,阿爹說過的,無故獻殷勤者非奸即盜。」一旁的陳水落忽然語出驚人。
「非奸即盜?!」索中哲的兩個眼珠子瞪得滴溜圓。
「嗯。」陳水落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你非奸即盜,哈哈哈……」索中哲用手指著郁青天的鼻子,整個人笑得歪七扭八。
「嘿咳咳咳……」老管家忍笑忍得好辛苦。
他難得做一次好人,居然還要被人懷疑是非奸即盜?!郁青天的臉色都綠了。
「哈哈哈哈……」看見他一臉吃癟的樣子,索中哲用手猛拍桌子,笑得更夸張了。
「阿姐,我有說錯嗎?隔壁街的牛二找你搭訕的時候,阿爹明明說他是無故獻——唔……」
「大人,水兒她不會說話,我替她向你道歉,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啊!」陳雨過滿臉通紅,一邊捂住妹妹那張惹禍的嘴,一邊向郁青天道歉。
「牛二?」郁青天的臉色更難看了。
「沒、沒這個人,水兒她是亂說的……」
「誰說我是亂說的!牛二明明是隔壁街的無賴漢,阿爹說他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阿娘說他竟敢捎想阿姐,下次再來就該用大掃帚把他打出去?!」陳水落掙開姐姐的手, 哩啪啦的道。
「哦∼∼原來是無賴漢、癩蝦蟆呀!」索中哲一邊叨念,一邊意有所指的望著郁青天竊笑。
你給我閉嘴!郁青天的目光狠狠的掃向他。
「我才不會捎想一個鄉下丫頭!」他氣得猛拍桌子,大吼一聲。
哦!這下你完了。索中哲用眼神說道。
郁青天這才醒悟到自己剛才吼了什麼,轉過頭去,果然看見陳雨過一臉蒼白的望著自己,明眸里甚至有淚光在閃動。
「我不是故意要這麼說……」
「大人沒說錯什麼,雨過只是一個鄉下丫頭,本來就不配……」她想要堅強的,可是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了。
「你……」她受傷的表情扯痛了他的心,郁青天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要抹那淚水,可陳雨過後退一步,正好避開了他的大手。
莫名的,他的心里感到一陣失落。
「大人請放心,雨過不會看不清自己的身分,不會成為大人的困擾,不會……」
「閉嘴,不許再喊大人!」這稱呼弄得他心浮氣躁的,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我……」她被他凶狠的語氣嚇到了,一臉驚惶的望著他。
「我不是……」故意的。意識到自己嚇到了她,郁青天緩和了一下語氣想要安撫她。只是——
她已經被大人討厭了!仿佛有道青天霹靂打在她頭上,陳雨過別過臉去,伯自己會從他眼里看見對自己的厭惡。
他已經被她討厭了嗎?郁青天望著她的後腦勺直發怔。
其它人紛紛張大了嘴巴,卻沒能發出聲音來,一時間書房里寂靜一片。
「對不起,請不要討厭我!」陳雨過捂著嘴巴轉身跑出去了。
郁青天的耳朵里甚至還能听見她壓抑的哭泣聲!
她哭了嗎?
他把她弄哭了?!
望著那個連背影都透著哀傷的小女子,郁青天的心好像被一根鋼絲絞住了,疼得一陣比一陣厲害。
「老兄,你——完了。」兩只完美得不像是男人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索中哲湊到他耳邊打趣道。
「滾一邊兒去,你還嫌我不夠煩嗎?」郁青天沒好氣的拂下他的手。
「原來聖人也動心了,呵呵呵……」
「動心?」這就是動心的感覺嗎?一只手按在了心髒的位置。
「我看你啊!不光是動了心還喝了不少醋!」索中哲咬著他的耳朵道。
「喝醋?」回想起來,當他听見陳水落說那個叫什麼牛二的覬覦雨過時,他確實有一種想將人撕碎了的沖動,難道這就是他吃醋的表現?
不行,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哭著離開,得趕緊跟上去看才成。想到這,郁青天急忙往外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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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
「喂,我不許你再欺負阿姐……」看見他追出去,陳水落也急著要跟上去阻止他欺負姐姐。
「人家小倆口鬧別扭,你湊上去做什麼?」驀的,一只手從身後抓住了她,將她硬生生的從門口扯了回來。
一直懸掛在她胸前的那塊玉墜子也因為這動作飛了起來,正好掠過索中哲的眼前。
咦?這是……
索中哲的眼眸里精光一閃。
「小倆口?」阿姐她什麼時候和青天大人成了小倆口?!水兒整個人呆呆的。
「你的名字叫陳水落吧?這玉墜子是……」就在她發怔中,一只修長的大手伸過來,撩起垂落在她胸前的五墜子,翻來覆去的看著。
這很明顯是一塊老玉,溫潤剔透,對著光細看時里面似有流光閃動,是典型的「山流水」。雖然玉墜子很小,卻勝在通體毫無瑕疵,刀工也是絕佳的。
這樣集上好玉質與上好刀工子一體的羊脂玉,在民間是很罕見的,而在那玉墜子上刻的圖案,分明就是……
莫非……
索中哲沉吟起來。
「這玉是不賣的!」見他抓著自己的玉墜子不放,陳水落可急了,劈手奪過他手里的玉墜子。
「那——你還想不想為你爹申冤了呢?」索中哲丟出誘餌,篤定救父心切的她一定會上鉤。
「當然想,可是……」別看陳水落剛才還很勇敢的爭著要去挨板子、滾釘板,其實她心里怕得很。
「我可以幫你喔!」
「你真的可以幫我嗎?」陳水落十分驚喜。
「當然啦!你不是听見青天大人叫我御醫嗎?」
「嗯。」陳水落大力的點點頭。
「這就是了,御醫是最接近皇帝和太後的人喔!如果連我都不能幫你的話,還有誰能幫你呢?」索中哲一臉良善。
「可是青天大人也答應了要幫我們啊!」
「青天大人那是要打板子、滾釘板,會死人的,我這可是什麼都不用。」看出來她的害怕,索中哲故意嚇唬她。
「真的嗎?」陳水落一臉驚喜交加。
「人格擔保。」
「那——這玉墜子給你。」陳水落取下頸子上的玉墜子塞進他手里。
「這塊玉墜子對你一定是意義重大,你真舍得?」索中哲握著那塊仍帶著她體溫的玉墜子。
「舍不得,可是我更舍不得讓阿姐挨板子、滾釘板。」陳水落一臉壯士斷腕的樣子,雙眼卻仍盯著玉墜子不放。
「這玉你還是戴著吧!」索中哲笑一笑,將玉墜子重新套在她的頸子上。
「我舍得,我舍得的,真的,請你一定要相信……」她手忙腳亂要去解那墜子,不料卻被他按住了手。
「難道你不覺得由你親口對太後陳述冤情會比較好嗎?」索中哲誘惑她道。
「由我去見太後?!」陳水落吃驚得連嘴巴也合不攏了。
「是啊!」
「可是……」她的腦子混亂極了。
「難道你不想救你阿爹嗎?」
「當然想啊!」
「那麼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你姐姐去挨板子、滾釘板嗎?」
「我……」
「據我所知打從建朝開始二百年里,滾過釘板還能活下來的不到一百個。自從十年前天元皇帝一怒之下將釘板的長度增加了一倍之後,滾過釘板還活著的人就更是鳳毛麟角丁。」
隨著他描述,陳水落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大攤血跡,而躺在血泊中一動也不動的人正是阿姐!她不禁用手掌捂住嘴巴。
「我看你姐姐也不是什麼強壯的人,恐怕只一下那釘板就會扎透她單薄的身子,到那時……唉∼∼」看出她已經有些被自己說動了,索中哲又下了一劑猛藥。
「別說了,別再說了!我答應跟你進宮去見太後就是了!」陳水落一臉蒼白的尖叫了起來。
「索爺,你嚇壞水兒姑娘了。」老管家在一旁不贊同的道。
雖然這水兒姑娘和她姐姐才到府里沒幾天,可是姐妹倆的善良已經贏得老管家的喜歡。
「何伯,我這也是想幫她們嘛!」老管家在他們眼里就像家中的長輩一樣,索中哲腆著臉道。
「可是你這樣……」
「我先帶她進宮去了,你幫我告訴青天一聲,就說如果他還有什麼話想說,歡迎他到我府里去找我。對了,這個也幫我交給他們。」怕了老管家的碎碎念,索中哲丟下那個裝著糖球的錦袋,抓著陳水落就往外跑。
雖然他很奇怪郁青天那家伙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其貌不揚的瘦丫頭,不過這對于他要辦的大事來說,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弊的。
哼!他還就不信事情都到了這地步,郁青天那家伙還能置身事外!索中哲齜牙一笑。
「我還想和阿姐告別……」無意間側臉一瞧,竟看見御醫大人面容詭異,陳水落不由打了個冷顫。
「不用告別了,現在走最好。」好不容易才逮到這麼一個絕佳機會,如果他讓到手的獵物溜走,那才是發傻。
不顧她的抗議聲,索中哲拎著她的衣領往外走得飛快。
這素爺也實在太粗魯了吧!水兒好歹也是姑娘家,又不是什麼小貓小狗,怎麼能用拎的呢?
「索爺你等等……」老管家追在後頭喊了好幾聲,都沒听見索中哲的回應,更別說是停下來了。
索中哲身強體健,手里提了個人仍能走得飛快,老管家可沒這麼好的體力,才追了半個院子就氣喘吁吁的,他們之問的距離也越拉越遠了。
追不上了,還是快些去告訴少爺吧!眼見自己無法阻止索中哲的獨斷專行,老管家只得停住腳步,改往桂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