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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春宵才愛你 第六章

「都是我連累小姐。」南宮沛板起臉,一本正經的說,眼中有少見的肅穆。

「不……」許慈困難的咽咽口水,有點不太習慣一本正經的他。

「按說小姐救我一命,我應該將藏寶圖還。」

「是你先救了我。」許慈輕聲更正,要不是他,她早被大哥殺死了。

「不管誰先救了誰,我這條命確實是-救的。」南宮沛堅持道,銳利的眼神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

「你……別這樣,還是喊我的名字好了。」早就習慣他痞痞的語調,現在他一下子變得如此有禮貌,害她覺得別扭極了。

怪了!以前他不都喊自己「小慈兒」嗎?

「許、許慈?」問題是連名帶姓的喊,他也感到有些拗口。

「呃……就喊『慈妹』或是『小慈』之類的吧!」她也不習慣,不過又怕他誤會,趕緊多補了一句,「我沒有別的意思喔!只是不想孟三先生覺得我們在騙他。」

呵呵呵呵∼∼真是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呢!她渾然不覺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不過南宮沛卻敏銳的發覺,自己在她心中並非全然沒有地位。

「沒別的意思就沒別的意思,一切小慈兒說了算。」他的心因為這個發現而歡喜得快冒泡泡了,他費了好大的勁才使自己的眉眼繼續保持在原來的位置上。

「就這樣吧!」許慈點點頭,這個稱呼雖然有些親昵,不過順耳多了。

「我問你,你為什麼不給大哥真正的藏寶圖?」解決了稱呼的問題,她又有其它疑問。

「小慈兒,不是我不願意拿藏寶圖來救-,而是我醒來時那半張藏寶圖已經不見,石頭也死了。」南宮沛正色的道。

「不見了?」她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

「嗯!」他微沉神色,要不是他睡得太熟,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那旭大哥他……」

「沒錯,我和老五確實不和,不過我也不會因此殺了他。當我醒來時他就不見了。」南宮沛淡淡的說,但仍可听出他相當在意她是否會相信他的話。

「你是說旭大哥被壞人抓走了?」她低聲尖叫,大驚失色,「旭大哥他會不會有危險?他會不會、會不會已經……」

囁嚅了半天,她都無法說出那個「死」字。

「別擔心,老五有個綽號叫做『九尾貓』,-知道嗎?」見她如此擔心,他不禁拍拍她的小腦袋瓜子,安慰她。

「我不知道,他從來沒跟我說過。」許慈茫然的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綽號給她的感覺並不好。

「就是說他有九條命,所以,他不會這麼容易死的。」南宮沛柔聲安慰。

他沒說的是,母貓吃掉小貓的特質才是江湖人給南宮旭取這個綽號的主要原因。因為無論南宮旭平常表現的怎麼溫文爾雅、溫柔體貼、文質彬彬,到了必要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將那些擋他路、有損他利益的人拆骨入肚,吃得連骨頭都不吐。即使是他的親人也從不會手下留情。

曾經南宮沛一度以為許慈是一個膚淺瀅蕩的女人,因此當他找上她時,極盡可能的侮辱戲弄她;可是後來他曉得原來她是一個值得珍惜的好女人,因而不由自主的想珍惜她、疼惜她,想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

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即使為此他會和南宮旭撕破臉,他也不在乎!

「哦!」莫名的,許慈相信他說的話,相信他說旭大哥會沒事的,「對了,石頭大哥的事我很難過,希望有好心人能將他埋了。」

想到對他一向忠心耿耿的石頭已經慘死,南宮沛也很難受,他握緊拳頭,目露狠意,鄭重發誓道︰「我不會放過殺害他的人!」

「別太傷心了,你的傷還沒好呢!」許慈最見不得人傷心,用她的小手搓搓他繃緊的大手,輕聲安慰道。

「小慈兒……」他順勢反握住她的小手,深情款款的凝視她。

「南宮沛……你、你該上藥了。」她的小臉微泛紅潮,但不忍傷害這個尋求安慰的傷心男人,趕緊找了個借口擺月兌他的大手。

「好。」南宮沛也不糾纏,立刻放開她的手,敞開衣襟,露出結實的胸膛。

這倒讓許慈覺得自己有些小心眼,她心不在焉的拿過桌上已經搗好的草藥和干淨的布條,松開他胸前的舊布條,幫他換藥。

按說這些日子她對于換藥的程序已經駕輕就熟了才對,可意外的是,這次她卻頻頻出錯,不是手指頭戳到他的傷口,就是灑了他一身的藥渣。

她的臉越來越紅,出錯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尤其是當他那塊壘分明的月復肌再也沒有藥草遮蓋時,她更是羞窘的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我自己來吧!」雖然他很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也喜歡逗弄她的感覺,但卻更舍不得讓她覺得不自在,于是他自動自發的接過她手里的工作。

「你、你一定餓了,我給你煮粥去。」她期期艾艾的說,一張俏臉紅得幾乎要發火了。

「嗯!」南宮沛隨口應喝,此時他正低著頭專心地跟長布條和爛糊糊的藥草奮斗。唉!他壓根不知道敷個藥居然要這麼麻煩!真是難為她了。

「那、那我就去了。」得到他的首肯後許慈拔腿就跑,也許是因為緊張,她竟然差點一頭撞在門框上。

「哈哈哈哈……」原來他的小慈兒也會有這麼月兌線的時候!南宮沛覺得有趣,不禁哈哈大笑。

「呀!」這下許慈更是羞得無地自容,低著螓首三步並作兩步的逃離現場。

因為怕他會忽然醒來,所以廚房常備著一些清粥小菜。她將它們拿到鍋里簡單熱了一下,便帶著清粥小菜回房。

誰知道,她一推開門,竟看到南宮沛滿頭大汗的對付血淋淋傷口的恐怖場面。

「住手!」她嚇得將托盤隨便一放,沖過去奪下他手里的布條。「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在包扎傷口呀!」他一臉無辜地望向她。

「你……」許慈氣得差點吐血而死。「這是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的傷口,拜托你用點心行不行?」

「我是男人嘛!」南宮沛干笑了兩聲,拿過她手上的布條,繼續他粗手笨腳的包扎大業。

「不許踫!」她高聲阻止他,打開他的手,徑自下了禁止令,「以後不許你再踫自己的傷口,包扎的事還是讓我來。」

「哦!」他的聲音听起來很是黯然,可是他的眉眼都呈現上揚的趨勢。

不過許慈沒空去觀察他細微的變化,因為她正忙著替他包扎呢!

他人高馬大的,要替他包扎本就有些難度,何況他還是靠在床上,當她從他身後繞布條時,一張小臉幾乎要貼上他赤果的胸膛。

南宮沛趁勢偷偷的吻她頭頂的黑發,深邃的眼眸盛滿了歡喜。

靠在他胸前的許慈,心中不由得納悶,在他昏迷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替他清洗傷口、換上新藥的,可是她卻不曾像現在這樣,心如小鹿一般亂撞亂跳。尤其是當她從近處看著那些結實的月復肌、胸肌時,忍不住想要撫模它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知道自己的身體變得有些奇怪,一陣紅潮直往臉上沖!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南宮沛注意到她的臉色有些異樣。

「沒、沒什麼!」她忽然縮回乎,彷佛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天哪!差一點點她就模上去了!難、難道她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她前一刻鐘還是酡紅著的小臉,頓時變得如死人一般蒼白,她匆匆的替他裹好傷口,也顧不得收拾東西,逃也似的離開了有南宮沛存在的房間。

南宮沛眉開眼笑的看著她奇怪的舉動,他的小慈兒好像有些開竅了!至少她對他已經不再是無動于衷了。

呵呵∼∼南宮沛拿起桌上的食物,胃口大開,心情輕飄飄的,即使是身處于困境,也無法影響他的好心情。

根據草廬主人的說法,年輕人身強體健,恢復的能力很快,雖說他傷的頗重,可只要他醒過來就會迅速痊愈的。問題是自從南宮沛醒來後,他的傷勢不但沒像草廬主人說的那樣以驚人的速度痊愈,甚至還比普通人慢好多呢!

別說不懂醫術的許慈百思不得其解,就連精通岐黃之術的草廬主人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于是他只好叮囑許慈好好照顧他,要按時服藥和敷藥。

只是自從那日後,許慈每次看見南宮沛,就覺得尷尬,更不可能心平氣和的幫他包扎傷口。

不過幸好南宮沛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不僅沒做出任何輕薄的舉動,還都趕在她替他換藥之前就自動自發的換好藥了。

這固然免除了她的不少尷尬,但她卻不禁懷疑他的傷口之所以復元得很慢,是不是和他的粗手笨腳有關系;可若要替他換藥,她又很怕會再發生同樣的狀況,那樣的自己真是讓她有些害怕呢!

她猶豫了好幾天,眼見南宮沛的傷是一天好一天壞的,完全沒有痊愈的跡象,她的內疚感也越來越強烈了。

這天,許慈終于下定決心,不管有多尷尬,她都不能放任他的傷口繼續惡化。于是她早早就煎好藥,順便還收拾了晾好的衣物一起送去給他。

竹子建蓋的草廬,草色依舊鮮綠。

可是這幾天的人來人往,早就將苔痕踩得不見蹤影。只有那幅字,依舊清寂的懸在竹牆上,宣告著主人的風雅。

雖然之前已做過好幾次了,可是硬生生撕裂即將痊愈的傷口仍不是什麼好玩的事,那股椎心般的疼痛也不曾有絲毫的減退。

「呃∼∼」雖然嘴里咬著布巾沒發出太多的聲響,可滿頭滿臉的豆大汗珠已足以證明這有多痛了。

終于大功告成了!

南宮沛吐出嘴里咬的布巾,小心翼翼的擦去從傷口流出的鮮血,以防他的小慈兒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然後他深吸一口氣,將新鮮的藥糊敷在再次撕裂了的傷口上。

從幾天前找到爺之後,凌海就一次次看見他如此傷害自己,只為了能夠拖住許慈。可是,這回他終于忍不住了,從窗撈進草廬里,大聲抱屈道︰「爺,您這又是何苦呢?」

「苦?我不覺得苦呀!」他冷汗涔涔,有氣無力的說。

「您不覺得這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嗎?還有,您為了許小姐不愛惜自個兒的身體,她也不知道,更不會因此感激您。」凌海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我不需要她知道,也不要她感激。」南宮沛扯開笑容,笑得無怨無悔。

「可是您不覺得這件事應該讓許小姐知道嗎?畢竟她也是當事人……」凌海還待勸說,門外卻傳來盤子掉落的聲音。

「是誰?」凌海警覺的搶出去察看,卻驚見許慈立在門外。

只見她一臉蒼白,一個打碎了的碗掉在她腳邊,而潑濺的藥汁將她手臂上掛著的那件衣服的下-染成褐色。

「呃,許小姐……」凌海啞口無言,他看得出她是來送藥的,只是不知為什麼比平時早了許多,這才撞破了爺的秘密。

唉!越是不想讓人知道,知道的人就越多呀!

「原來這就是你傷口遲遲無法復元的真正原因!」許慈冷冷的-起眼,一張小臉陰森森的。

「小慈兒,-听我解釋。」南宮沛也急了,顧不了自己的傷口還只裹了一半,就想沖過去向她解釋。

「解釋?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許慈揮開凌海怒氣沖沖的進房間,一腳踩著那塊血跡斑斑的布巾,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大聲質問︰「告訴我,你把他怎麼樣了?你是不是已經把他殺了?」

「他?」南宮沛怔了一下,不太明白她指的是誰。

「你把旭大哥怎麼了?你殺了他嗎?」許慈覺得自己真是笨,竟然這麼相信他。

南宮沛恍然大悟,原來……

他沮喪的看著她,口中逸出一聲嘆息,修長的手掌撫上了她的胸口,按住了那顆因憤怒而怦怦跳動的心髒。「難道-的眼里就只有南宮旭嗎?」

「我、我的心里當然只有旭大哥!」她的心一緊,有些結巴的道。該死!他可不可以不要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真的是這樣嗎?」他的利眸一掃,彷佛看透了她所有的偽裝。

「你別岔開話題……」許慈敵不過那眼眸,只好轉開臉。

「-的心里也有我。」他淡淡的下了結論,然後挪開手。

他的大手離開她的胸口,留下了一個帶血的掌印,可是虛無的掌印卻有如實體一般,壓得她的心沉甸甸的,快喘不過氣來。

「胡說,我怎麼會背叛旭大哥!」為了掩飾自己突如其來的心虛,她喊得很大聲,彷佛這樣就可以趕走她內心深處的不安。

「小慈兒-知道嗎?-是一個最糟糕的撒謊者。」自從發現她偷听到他們的談話後,南宮沛緊繃的俊臉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我、我才沒有!」許慈越喊越大聲,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會吠的狗不咬人。」這下就連他的眼眸里也滿溢著笑意了。

「你、你不要轉移話題,告訴我你究竟把旭大哥怎麼了?」南宮沛只光顧著笑,什麼話也不說,許慈內心的恐懼卻是越來越大,「你殺了他,就像你殺了你的侍衛石頭一樣?」說到最後,她幾乎是放聲尖叫。

「胡說,爺怎可能會殺死自己手下!」凌海跳出來捍衛自己的爺。

「怎麼不可能?你們為了藏寶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恍然間,南宮沛的身影和大哥的重迭了,背負了多年的重責使她崩潰了。

「原來在-心中我也只是一個覬覦財寶之徒?」南宮沛蒼白的俊臉上滿是受傷。

見狀,她的心又隱隱怞痛,更多的質問就這麼卡在喉嚨里。她不明白啊!自己明明愛著旭大哥,為什麼又會為這個男人心痛呢?

難、難道真像他所說的--她愛上了他?

不!不可能的,她、她、她……

她惶恐的連連後退,差點就要被身後的凳子絆倒。

「小慈兒,莫非我錯看-?」他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和無助,就連黑眸也透著一股滄桑。

一-那如閃電般的,邪佞的他、輕佻的他、誠懇的他、不願丟下她獨自逃命的他……他的諸般形象交錯出現在她面前。記憶中他還從沒像此刻這樣頹廢、無助過,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對她……

「呃,我、我……」一只小手放在心口上,正迭著那個帶血的掌印。不知是否心理作用,那掌印彷佛有了溫度似的燙傷她的手。

「許小姐,枉費爺對-一片痴心,為了-甚至不惜傷害他自己!」凌海不顧南宮沛先前的吩咐,憤恨的道。

「難道……」她猛怞口氣,小手捂住紅唇,一臉震驚。

「對,我們爺用他的雙手一次次扯裂自己的傷口!」

既然他的爺不願意為自己辯解,就讓他這做侍衛的幫爺討一個公道,就算他的爺會為此懲罰他,他也不管了。因為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我不明白,為、為什麼他要傷害自己?」許慈吃驚的連搖頭,結結巴巴的問。

「那當然是因為……」

「誰讓你多嘴了?!出去!」南宮沛冷冽的掃過凌海,狠聲斥責。

「讓他說完!」她仰高小臉,怒氣騰騰的瞪著南宮沛。

「---」

他的怒吼嚇不倒她的,那表面狠厲實則柔軟的「凶惡」目光更加不能。雖然她還理不清自己對他的感覺,但她好像隱約看出真正的南宮沛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了。

「其實爺這麼做只是希望能拖住-,讓-不受到傷害。」凌海坦白的說。

「有誰會傷害我?」許慈微蹙眉心,追問。

「這個……」凌海看看一旁面色陰沉的南宮沛,欲言又止。

這點,她當然也看出了。

下一刻,她水靈靈的眼眸對上南宮沛狹長的黑眸,「南宮沛,我想我有權利知道所有的真相,雖然我不懂武功,可是我也沒你想象的那麼嬌弱。雖然什麼都不知道就不會痛苦,可是我並不想一直生活在虛假的幸福里。南宮沛,我不想被蒙在鼓里。」她的語氣再堅持不過。

雙眸對視,他們的目光互相糾纏著。

終于--南宮沛敵不過她的堅持敗下陣來,可是心里卻沒有絲毫的不悅。

這世上恐怕也只有眼前這小女人才敢捋爺的虎須吧!

看見兩人互動的情況,凌海深切體會到,原來他的爺已經愛慘了許小姐。噢!他好想從許慈的身上學到這種能打敗爺的力量!

凌海自顧在一旁幻想著,渾然沒想到自己緊盯許慈不放的眼神,已經引起南宮沛強烈的醋意。

「凌海,莫非你的眼楮月兌窗了嗎?需不需要我幫你醫治?」他寒森森的視線,惡狠狠的掃向凌海。

「呃∼∼爺……」此刻,凌海總算是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冷汗直流。

「你先出去。」南宮沛不悅的趕他走。

「是,屬下到門外守候。」凌海惶恐的領命出去,一點異議也不敢。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啊!」有異議的是許慈。

「我會解釋。」他看了許慈一眼,沉默一會後,緩緩說出,「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我和南宮旭也有個交易。」

「你們也有交易?什麼時候?」她詫異的小口微張。

「-還記得-在樹林里替我包扎傷的那次嗎?」之前他從沒遇見像許慈這樣的女人,明明身體嬌弱得一陣風都能吹走,卻又堅韌得有勇氣來面對發狂的自己。

他的大手不由自主地撫上手背上的咬痕,笑得溫柔。

那里傷口早已愈合了,只留下淡淡的齒痕,也許就是在她咬了他的那一刻,那噬痕不光是印在他的手背上,同時也深深印上了他那早已荒蕪干涸的心田。

「嗯!我記得。」許慈點點頭。不過相較于南宮沛笑得愉悅,她的表情就有些尷尬了,「對不起,那個時候,我……」

「不要緊,-也是為了救-的旭大哥。」雖然她的行為讓他醋意翻騰,可是她若不這麼做,就不是他喜歡的那個小慈兒了呢!

「謝謝你,雖然咬了你,可是我相信你。」她望向他的目光滿是信任。

「相信我?」南宮沛訝異的挑高眉,他再沒听過比這更悅耳的聲音了。

「沒錯!」許慈重重的點一點頭,「我相信即使那時我沒咬你,你也不會殺旭大哥。」

「是嗎?那時候-根本不算認識我呢!」他亦微笑,心情輕松極了。

「有時候認識一個人並不需要很久的時間,」她第一次主動握住他的溫暖大手。「我只知道應該相信自己的感覺。」

「-是指『白首如新,傾蓋如故』?」他那發自內心的笑意,使得那張有些邪氣的俊臉多了幾分溫暖。

「其實到草廬後,我再也沒懷疑過是你殺死旭大哥了,更不相信你是殺害石頭的凶手。」許慈直視他的眼楮,誠懇的致歉道︰「剛才我說的那些話,只是想逼出旭大哥的下落才這麼說的。」

「小慈兒,-變壞了喔!害我的心都碎了。」他的口氣雖然帶點哀怨,但心卻是暖暖的,就像是沐浴在盛夏的陽光里。

「我也相信你不是殺害蘭兒的凶手。」

雖然她不認識蘭兒,也沒有親歷當年的愛恨糾葛,可是她不相信這個會出手救她的偉岸男人,會狠心殺死心愛的女人。

信任--這種當年他甚至無法從自己的至親那兒得到的珍貴情感,終于在她嬌美柔弱的身軀上找到了-那問,腐爛多年的傷痛第一次有了愈合的跡象。

「我可以抱抱-嗎?」沒等她允許,南宮沛就徑自將她抱進自己的懷里。

她的身子雖然縴巧細致,可此時看在南宮沛的眼里,嬌小的她才是這世上最堅固的依靠。

許慈乖巧的任由他摟著,沒有試圖掙出他的胸膛,因為她感覺到自己的頸間有一種熾熱的水滴落下。她意識到,這男人終于沖破包裹著他的鎧甲,露出了屬于凡人的脆弱。

于是,她本要推開他的手改環抱住他寬闊的肩膀,將他攬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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