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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愛撒旦 第五章

「你最近的心情好像不錯?」

電梯里,駱耀是看著戴了墨鏡的武君璽頻頻揚著唇角,不曉得為了什麼事情而微笑。

「沒什麼。」武君璽斜靠在玻璃牆上,看著外面的海景。「只不過是遇上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何不說來听听。」駱耀是好奇地說道。

因為他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過武君璽如此「愉悅」的模樣了,而上一次,正好就是他去找他談開服飾公司的事情時。

武君璽笑得有一些詭譎和神秘,「不用了,因為等一下你就知道原因了。」

駱耀是瞥了他一眼,沒再追問下去。

他畢竟和武君璽相處了好幾年,也很清楚他的個性。他是那種只會對有興趣的東西卯足全勁的人。

因此現下他要不是找到了一項有趣的東西正在研究,不然就是什麼人又被他給耍得團團轉了。

除此之外,他還真想不出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武君璽的心情愉快這麼多天,就連那三姐妹的事也沒有惹怒他。

不一會兒,他們走出電梯,來到服裝發表會的會場。

由于還不到模特兒集合的時間,因此只有幾位工作人員先將大型音響送了過來,並且正在安裝。

武君璽的目光掃過那些人,停在一抹橘黃色的影子上,微揚起唇角,然後大步走了過去。

武君璽像是蓄意的一般,一點聲響也沒有,走近就一把從她的背後將她的腰摟著,將下巴擱在她的肩窩。

而他一副十分親昵的模樣,也讓駱耀是訝異得不得了。

「放開我!」步曳鈴當然也被他嚇了一大跳,呆滯了近十五秒左右,才開始努力掙扎了起來。

但是這可惡的大竟然在她的脖子上嗅個不停,還說︰「不放!因為你的身上很香。」

很香所以不放?!

這只大蜜蜂又在發情了嗎?

「放開!這麼多人都在看!」步曳鈴一個早上什麼都還沒吃,又被他這麼一鬧,肚子就痛了起來。

「好,那我們找一個沒人看的地方。」武君璽笑得邪邪地說。

步曳鈴氣得半抬起腳,可是他立刻跳開了。

怪了,難道他知道她要踢他嗎?

此時,駱耀是走了過來,咳了幾聲。「咳咳,君璽,不幫我介紹一下這位漂亮的小姐嗎?」

他方才在一旁觀察了一會兒,不得不說武君璽的眼光不錯。

步曳鈴有著一頭柔亮的長發、精致的五官和瓜子臉,身材不錯,身高也和武君璽很搭配。

更重要的是,她並不像一般的女人,一味的被武君璽邪美的容貌所吸引,盲目地倒追武君璽。

她似乎……很討厭武君璽。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武君璽這下才好像發現駱耀是的存在似的,放開了努力掙扎的步曳鈴,改摟著她的縴腰,活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所有物般。

「耀是,我介紹一下,這一位就是替我們設計發表會場的步曳鈴小姐。曳鈴,這位就是‘凱瑟琳’的負責人,駱耀是。」

「駱先生你好。」

步曳鈴好不容易推開武君璽,懷著緊張的心情與駱耀是的手交握,而駱耀是端正、斯文的氣質也給了她很好的印象。

哪像武君璽,一看就知道「品行不良」。唉。

駱耀是看看好友臉上略顯微慍的表情,又看看自己和步曳鈴握著的手,終于拉直唇線微笑。

原來事情是這樣子的呀!

難怪武君璽會說,他馬上就會曉得他心情愉快的原因。

嗯,的確是滿有趣的。

「駱小姐,那麼就請你多多幫忙了。一個小時後設計師會親自到場,到時候要請你多配合他的意見,調整會場布置。」路耀是和步曳鈴的手握得愈久,武君璽的表情就愈怪異。

這也證明了他的想法。

看來,武君璽這一次對這個女人是認真的了。

但是步曳鈴並未想那麼多,只曉得武君璽高大的身子大咧咧切進來搗蛋,讓他們的手不得不放掉。

她皺了下眉,雖然很生氣,可是為了在駱耀是的面前保持風度,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對武君璽大吼大叫。

武君璽就不一樣了,有機可趁的時候,他是不可能放掉的,于是他攫住步曳鈴的手,一直往門口踱去。

「走,我們去吃早餐。」

步曳鈴瞪著他。

「你瘋了嗎?」她本來是大聲地叫著,但是瞧見駱耀是一直對她微笑,她只好壓低聲音。「你瘋了嗎?在老板的面前就想溜班?」

「老板?」武君璽愣了會兒,然後放聲大笑。

因為他發現,他竟然忘了這件事。

沒錯!步曳鈴和那些汲汲營營或看上他外表的女人不一樣,因此她不會在一住進波塞頓之後,就急著挖他的隱私及喜好,所以才讓他踫得滿頭包。

但那又如何?

她實在是有趣極了,每一個反應都那麼可愛,而且又凶巴巴的,讓他甘心隨時防範那只抬起的美麗的腿.會是用來踹他的。

不,也許應該是說,他寧可被她踹得腳淤血,也不想放開這個老是讓他想綁上床的女人。

「你又在笑什麼?」步曳鈴莫名其妙地盯著他道。

她有好幾次都見他像是瘋了一樣笑個不停,而且幾乎每一次,她都不曉得他為什麼會笑。

駱耀是見狀,干脆把該抖的事全抖出來。

「我想你是誤會了,步小姐。」他咳了幾聲,吸引步曳鈴原本膠著在武君璽身上的視線。

「駱先生的意思是……」

「其實君璽是我的老板。」

步曳鈴一時之間仍然不敢置信,她看了眼武君璽那驀地轉為冷酷的俊臉,又開口問了一次。

「武先生是……你的老板?」

駱耀是點點頭。「是的。事實上,君璽不但是‘凱瑟琳’的出資人,也是波塞頓集團的副總裁。」

這些話立刻炸得步曳鈴的腦袋空白了有好幾十秒之久,只能促傻地看著他們兩人對話起來。

「耀是,你在剝奪我的樂趣嗎?」武君璽冷眸有如寒光的瞪著駱耀是。

因為他現在反而開始在乎,步曳鈴在得知了他的雙重身份後,會不會變得跟其他的女人一樣,把他當成上等金龜婿一樣倒追。

不過話又說回來,步曳鈴會為了錢而變成那樣嗎?

他實在是無法想象。

駱耀是一臉與他無關的表情,揚了揚眉。「怎麼會呢!君璽,你不覺得這樣子比較好嗎?」

和武君璽都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他當然明白他在想些什麼。

倘若步曳鈴也只是一個單純為了武君璽的百萬身價,而改變原來的態度接受他的女人,那也只不過是讓武君璽明白,她並不值得他付出時間以及愛情,因此他認為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好。

「不好。」武君璽卻滿肚子火地看著他。「我不覺得這個時候說這些事情是適當的時機。況且你剛剛不是看到了這個小妮子有多討厭我,萬一她要是就這樣溜了怎麼辦?」

駱耀是听到這樣的回答,啼笑皆非。「君璽,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討厭錢的。」

況且還是一個身上載了千金、萬金的金色昆蟲!

「那萬一她討厭呢?」武君璽眯著眼問道。「我親眼看到她把我送的萬把塊玫瑰花全都丟進垃圾桶。」

駱耀是只好無奈地提醒他。「花跟錢是不是一樣的。下次你可以送她錢,看她會不會也把錢丟進垃圾桶里。」

終于回了神的步曳鈴甩甩頭,听到這兩個原來是一丘之貉的男人,竟大咧咧地在她的面前就討論起她來,心里的怒火也迅速的被點燃了。

「你們何不送我一疊鈔票試試看?」步曳鈴似笑非笑地將雙手叉在腰上,向他們建議道。

駱耀是覺得有趣,火上添油。「君璽,你干脆給她一張空白支票比較快。」看見武君璽以危險的冰冷視線瞪著他,他立刻舉起雙手。「我不說了、你們自己去解決吧。」

然後他退了兩步,準備在一旁看戲。

武君璽望著步曳鈴忿怒、晶亮的雙瞳,專注而且認真。「對你,我沒有想過要隱瞞任何事。」

因為以前他待在美國的時候,幾乎沒有人不曉得他這位撒旦之子。

來到台灣,他又遇到了幾個難纏的女人都是沖著他的財勢而來,因此他也就沒有想過身份、地位會造成任何的問題。

不過現在他不這麼想了,正因為步曳鈴是一個特別的女人,所以他根本料不出她的下一步行動。

但他要她,這一點一直都沒有變過。

「是嗎?」步曳鈴簡直是氣得全身發抖。「你不是認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很愛錢?那你不給我支票了嗎?」

武君璽的表情也異常的沉冷,「不。」

步曳鈴則不斷的發泄著怒氣,「還是說,你以為我一直的拒絕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游戲,所以你才一直纏著我不放?」

「不,不是的。曳鈴,你冷靜一點。」

「我為什麼要冷靜?!」步曳鈴覺得委屈極了,眼眶一刺痛,就流下了眼淚。「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你來糾纏我,卻要這樣指控我?」

聞言,武君璽又瞪了太多廢話的駱耀是一眼。「我沒有指控你,我也根本沒想過你是不是那種女人。」

因為從頭到尾都是由他主動,而她根本討厭他討厭得要命。如果他不主動,她反而會逃得更遠。

在這種情況之下,她又怎麼會是駱耀是形容的那種女人呢!

「我不相信!」步曳鈴大吼。「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她突然之間才明白,原來她那麼痛恨自己被看成是為錢、為利的女人,而她或許正如好友湯依芸所料,不僅僅是那段過去的回憶在刺痛地,同時她也在短時間內,對武君望逐漸動了情。

否則她明明是可以逃走的,但她卻留了下來;連他的熱情擁抱,也不再使盡全力掙扎。

該死的!她不能愛上他呀!

「那我就讓你相信我!」武君璽也跟著她吼了起來,然後一個箭步抱住步曳鈴,忿忿地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一開始熱情又纏綿,但他仿佛要她明白什麼似地,故意咬痛她的嘴,在她張開唇時,將舌頭鑽了進去,交纏著她的舌不放。

這是一個真正的吻,給熱戀情人的。

步曳鈴覺得自己醉了、暈了,被他吻得全身發軟。

直到兩個人都再也呼吸不過來,武君璽才不得不放開她,喘著灼熱的氣息在她的耳邊道︰「我告訴你,你昨天晚上欠我的晚餐,我還沒有討回來,所以你可別想再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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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步曳鈴還在疑惑,為什麼打從一見面,張柔卿便對她抱著相當強烈的敵對意識。

現下知道武君璽是波塞頓大飯店和凱瑟琳服飾的幕後大老板,這麼一來就全都說得通了。

唉,都怪她太笨,只曉得一勁兒的往前沖、找工作接,才會傻傻地上了武君璽的當,陷入這種泥沼里。

這下好了,為了完成服裝發表會,她勢必要再和武君璽有所接觸,而她現在只想要冷靜下來好好思考。

但是她待在這里要怎麼冷靜下來呢?

步曳鈴在房間里來回踱步,雖然今天一天的工作都很順利,而且她也都能夠平靜的和凱瑟琳的設計師們討論後台的空間問題,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在武君璽的面前能夠像從前一樣斗嘴。

「該死,為什麼我一面對他總是會亂了方寸呢?」步曳鈴坐在床上,察覺自己竟然緊張得手心發汗。

不過武君璽就是有這種本事,把她的另一面全逼出來。

「算了,你只不過是發現自己有一點點的喜歡他而已,又不是愛上了他,只要服裝發表會一過,他的玩興也沒了,自然就會忘了你的。」

步曳鈴哺哺低語,像是說給自己听似的。「是呀!只要他忘了你,你也能夠忘了他……」

頃刻,一陣敲門聲卻駭得她從床上跳了起來。「誰?是誰?」

「是我。」

武君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的心跳立即漏跳了一拍。

「又來找我做什麼?我不是說了,我討厭有錢的男人嗎?」步曳鈴嘀嘀咕咕地走向門口。

昨天武君璽吻完她之後,她曾氣得對他說︰「沒錯,我最喜歡有錢人,所以請你給我一疊鈔票再來找我!」

結果他現在又來找她,真不曉得他在想什麼……難道他真的想給她一疊千元大鈔嗎?

哼,他要是真敢拿鈔票來找她,她會狠狠的踹他一腳,最好是讓他以後都不能夠「人道」!

不一會兒,步曳鈴打開了一條門縫,偷偷覷了他一眼。

「你來找我做什麼?」

武君璽的臉上還是那抹魅人的笑容。「當然是來找你吃飯了。你前天欠了我一頓飯,忘了嗎?」

前天晚上,他難得被這小妮子擺了一道。

她說要吃自助餐,因此他自然去飯店的自助餐廳門口等她,卻等了一個多小時沒見著人影。

誰曉得她說的自助餐,竟是飯店外的家庭式自助餐廳,害得他餓了肚子,只想吞下她解饞。

今天,他自然是來討回公道的。

「你別開玩笑了,我根本沒有答應要和你一起出去吃晚餐。」當步曳鈴瞧見他炯然的視線直瞅著她,她立刻撇開臉。

反正她沒有把門上的鏈條打開.誰也闖不講夾。

況且她需要好好的思考,更無法在受到那種指控之後,又若無其事的跟他一起去吃飯。

武君璽一瞧見步曳鈴似乎退縮了,便快速將手插進門縫里,將門又稍微撐大了些。「讓我進去。」

「不行。我不是說過了嗎?沒有我的答應,你不能進來。」

「那你跟我去吃法國菜。」

步曳鈴聞言,瞪著他。

但她卻立刻氣惱的發現,他還是像一個無事人一樣,根本不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放在眼里。

「我不喜歡吃法國萊。」她賭氣地道。

「那去吃自助餐。」

天,這樣的對話,豈不是跟昨天的電話內容一樣。

步曳鈴干脆說︰「我現在不想吃東西。」

「那好,我叫東西到你房里吃。」

這個男人瘋了……哦,不,他很早以前就瘋了。

「我、不、想、吃、東、西!」她又惡狠狠地說了一次,但是他卻笑得邪里邪氣地睨著她,害她的心跳又開始跑百米。

「不,我的意思是說,你不吃,我吃,所以讓我進去。」

「你要吃東西為什麼要來我房間?」

「不然你來我的房間看我吃東西。」

聞言,步曳鈴送了個白眼給這個腦袋有問題的男人。「我干嘛到你的房間里去看你吃東西?」

每一次都玩這種文字游戲,他不累嗎?

「因為我今天晚上不看著你的話,你就會溜了。」武君璽說得武斷。

不過步曳鈴卻有一點心虛,因為她的確是想過要這麼做;但是她絕對不會讓他曉得。

「我還有工作未完成,為什麼要逃跑?」

哼,把她說得像逃犯一樣……

「很好,讓我進去。」武君璽一臉的堅持。

「我不想讓你進來。」

兩人對峙了近三十秒,步曳鈴才挪開視線。因為武君璽那雙深邃又幽冥的眼瞳,真的會讓女人不自覺地溺斃在里頭。

該死,和他玩瞪眼游戲,她一輩子也別想贏他。

「這樣吧,你到頂樓跟我一起住,我就相信你的話。」武君璽忽然又不正經地說道。

步曳鈴自然又想罵他了。

「我為什麼要到頂樓跟你住?鈔票呢?我不是教你帶鈔票來給我?」她不悅地扁著嘴。

武君璽卻笑著說︰「一疊鈔票買不起你。因為在我眼里,你比鈔票珍貴,更是任何珠寶、鑽石都比不上的寶物。」

聞言,步曳鈴的耳根子馬上紅了。

很顯然,甜言蜜語對武君璽而言是家常便飯,不然他為什麼老是對她說一些听了讓人臉紅的話?

哼!誰曉得他跟幾百個、幾千個女人說過這種話?

難道……她在嫉妒?!

那怎麼可能!她跟他什麼關系也沒有,嫉妒什麼呀!

步曳鈴搖搖頭,把這個荒唐的想法甩開。「不要再開我玩笑了,我不會到頂樓去跟你住的。」

然後她推著武君璽硬塞到門縫的手,想要把門關起來,怎麼知道武君璽卻趁機握著她的手,握得很緊。

「不去頂樓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為什麼對錢這麼反感。」最後,武君璽將他的疑問說了出來。

因為他早就感覺到,步曳鈴似乎相當排斥自己有可能被當成一個為錢而愛的女人。

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和她的過去有關。

果然,步曳鈴攢起了月眉,眼里透著淡淡的悲意,垂下了眼睫。「你就饒了我,讓我靜一靜好嗎?」

由于這是武君璽第一次瞧見這麼沒精神的步曳鈴,因此他也破天荒地不再緊迫盯人,縮回夾在門縫里的手,讓她把門合上。

不過他知道,他會查出原因的,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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