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郎詐婚 第六章
星期一到了,常見的周一癥候群今天完全不復見,辦公室里春花朵朵開,一向氣氛沉默的企劃部也是特別熱鬧,送花的花店小弟、禮品的快速帶來驚喜連連,處處都是桃花開,辦公室里洋溢著甜蜜浪漫的氣氛。
正沉浸在戀愛甜蜜中的夏璃,當然也是漾著滿臉甜甜的笑意,今天一早她到辦公室時,她的桌上就放了一盒巧克力,上頭還放著一張小小的紙條,寫著情人節快樂,一定是凡恩一早來放在她桌上的。
下班的時間快到了,辦公室的人全都眼巴巴瞪著那台掛鐘,恨不得它的分針能夠快一點移到十二這個數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終于,下班時間到了!
所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刷卡下班,一口氣全擠向電梯,就留下夏璃一個。
夏璃慢慢收拾自己的東西,瞟了眼時間,打算多等半小時再過去找凡恩,此時企劃部經理突然走了過來。
「夏璃?」他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袋,這是要送到對面翔晏大樓的資料之一,他正想著所有人都跑光了要自個兒去一趟,沒想到夏璃還在,真是太好了。
夏璃趕緊起身,「經理,有事嗎?」
「你幫我將這份資料送到翔晏三樓的企劃室,東西送到就下班吧,今天是情人節,早點回去過節吧。」一邊吩咐著一邊把東西放到她桌上,他今晚也得跟老婆一起慶祝,若不早點回去,只怕家里的婆娘又要動怒了。
「是,經理。」夏璃笑著點點頭,她正好可以把禮物送去給凡恩,他現在應該還在特助辦公室吧?
夏璃眉角眼梢都是甜蜜的笑意,從手提包中拿出包裝精美的禮盒,這是她要送給凡恩的禮物,很巧的,里面也是一個國外進口的巧克力,而且跟凡恩今天早上放在她桌上的一模一樣,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呢?等會兒她突然出現,一定可以給凡恩一個驚喜。
有人說,女人想送給男人的驚喜,十之八九會變成男人的驚嚇,這句話應該可以稱得上是至理名言了。
站在馬路上,夏璃仰頭看著紅綠燈,眼角余光不經意掃過街角,突然一愣,一台十分眼熟的車子停在路邊,那是凌凡恩的車子。
「怎麼會?」紅燈正好轉綠,隱約中夏璃可以看見車上有人影,疑惑地揣緊懷里的東西,邁開步伐往街角走過去。
越是靠近,她越能看見車上的情景,由後望去,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正低頭幫身旁的人系安全帶,而副駕駛座上……是一個女人。
凡恩他……她秀眸微微睜大,小手緊握住包包。不可能,一定是她看錯了,不可能的,凡恩不會這樣對她的!
眼眶已是一片熱辣辣,她小臉慘白,快速跑了過去,當離車子只剩幾步路時,即使淚眼模糊,她仍瞧清楚了車牌號碼。
自從上回凡恩找不到自己的車後,她就特意記下車牌,下次就不會找不到了,想不到卻讓她撞見這番景象。她整個人像被雷擊中似的,腦袋嗡嗡響著,此時車子里的男人正好俯身吻上女人的唇,她雙腳一軟,狼狽撲倒在地。
「啊!」柔女敕的雙手背路上的石礫磨出幾道傷口,懷里的東西掉了一地,一抬首,那輛車子正好啟動駛離,溢滿眼眶的熱淚也在這時落下。
熟悉的車身快速自她眼前右轉離開,她僅來得及看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人,她是凌氏秘書室的秘書之一,也是凌氏有名的美人秘書許知佳。
她蹣跚地爬起,怔愣地看著遠去的車子背影,慘白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唇角輕顫。
她捂著胸口,生平第一次,心是這麼的痛,痛得就像有人在心口上不停擰著,一陣陣的疼蝕入骨子里,讓她全身抖得幾乎站不住腳。
手心里細密的傷口滲出鮮紅的液體,她卻感覺不到痛……
陣陣的涼意落在她的發上、臉上,小小的雨勢開始變成大雨,路上的行人匆匆躲避,夏璃就像失了心魄一樣,呆呆撿起地上的牛皮紙袋,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時把文件袋交給翔晏的警衛,又是何時離開的,她只知道一件事,原來心碎……是這麼令人崩潰的滋味。
轟隆隆的雷聲作響,傾盆大雨毫不留情的下著,孤零零的道路上只剩下一盒包裝精美的盒子,而盒子的主人卻已不見蹤跡。
「您撥的電話無回應,請稍後再撥……」
耳旁傳來千篇一律的熟悉語音,凌凡恩疑惑地擰起眉,輕輕合上滑蓋式手機,看著手機上那組熟悉的電話號碼,不管他怎麼撥,都沒有接通過半次。
「總裁?」凌凡恩的特助羅凱安拿著資料在他身後喚道。要命啊,現在都已經六點多了,但是等等還有一個會議要開,看樣子今晚不到十點下不了班了。
羅凱安突然羨慕起自己的雙胞胎弟弟,也就是樊總裁的特助羅凱智。
樊總裁到國外出差,弟弟今晚可輕松了,可以陪他的美人女朋友開開心心過情人節。
算了、算了,他認命了。
凌凡恩強壓下心口隱隱升起的不安,取過他遞來的資料。
「走吧。」他腳步一邁,率先走進會議室。
從憐憫產生的愛,究竟可以維持多久?
夏璃不知道,從那一天回到家後,她只能躺在床上任由悲傷侵蝕她的神智,放任自己的淚水恣意奔騰,什麼也不想听、什麼也不想管。
多想抹去胸臆間那股令她無法承受的痛,但她做不到!腦海里一幕幕都是車子從她身邊駛過的情景,車上的女人笑得有多甜美、多開心。
同情所產生的愛……是不是只能維持這麼短短的時間?
她懂的,她一直都懂的……凡恩看著她的眼神,一直隱約透露著憐憫,他只是可憐她、同情她,並不是真正的愛她。
她一直害怕這個時刻到來,沒想到,老天爺竟是用這麼殘酷的方法粉碎她的美夢……
像他那樣的男人怎麼會看上她?雖然她是金富的二千金,家世背景比他好又如何?她什麼也不是!
雖然他是一個特助,屈于人下,但他有美滿的家庭、快樂的回憶,那些都是她沒有的,她所擁有的只是一雙勢利的父母而已,真正配不上的,是她……
房門被打開了,好像有人在她耳邊說著什麼,可是她听不到,好像有什麼踫撞聲響起,她不在意,無所謂了,什麼也無所謂了。
傷心的啜泣聲斷斷續續飄入她耳底。是誰?誰在她耳邊哭泣?這世上還有誰會為她哭?刻薄的母親只想壓榨她,奢望她步入姐姐後塵嫁給所謂的豪門;冷漠的父親明知母親的現實,卻放任不管,讓母親隨意安排她的人生,誰還會為她哭泣?
有一張與夏璃面容相仿的女子坐在床頭,難過地看著躺在床上像個布女圭女圭一樣沒有生氣的妹妹,撥開她臉頰上的亂發,無神的眼楮正汨汨流著淚水。
「大小姐,怎麼辦?二小姐已經連續兩天都這副模樣了,要是夫人回來瞧見,我們肯定完蛋了。」夏家女佣憂心忡忡地問著。二小姐為何變成這樣,她才不在意,她只在意萬一被夫人發現了,她一定會受牽連。
「你下去吧,我會處理。」夏櫻眸底閃過冷芒,這些全都是自私無情的家伙!
女佣听她這麼一說,松了一大口氣,高興自己肩上的責任沒了,馬上開開心心離開房間,這樣一來,如果夫人怪罪的話,就可以推到大小姐身上了。
夏櫻起身鎖上房門,而後輕輕嘆氣,走到一旁的浴室里擰了一條毛巾出來,才又坐回夏璃身邊。
「小璃、小璃,我是姐姐……你到底怎麼了?小璃……」抹去她臉上的淚,夏櫻自己也忍不住啜泣,淚流滿面,她唯一的妹妹,跟她一樣命苦的妹妹,她該怎麼救她?
夏璃不好過,另一邊的凌凡恩,更加不好過。
已經連續好幾天聯絡不到夏璃,凌凡恩的情緒越來越煩躁,不安地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她的電話怎麼撥也撥不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突然間,夏璃電話不通了,也沒有來上班,打電話到她家只是一逕被拒絕,說她不方便接電話,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好像夏璃要跟他切斷所有關系一樣……
不!不會的,他們的感情明明這麼好,夏璃不可能無緣無故做出這種事,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一定是的!
她該不會出事了吧?
千百種不好的想法竄過凌凡恩的腦袋,一顆心忐忑不安,他從沒這麼擔心過,為什麼她會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總裁。」凌凡恩的特助羅凱安站在門外小心翼翼敲門喊道。
這兩天脾氣一向溫和的總裁像吃了火藥似的,誰犯了錯,就不留情地猛炸,其中最慘的是企劃部經理,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總裁,被罵到差點不干了。
「什麼事?」飽含怒火與焦躁的吼聲自門內傳來。
羅凱安肩膀縮了下,吞吞口水,囁嚅說道︰「總裁,樊總裁來了。」
良久,門內依舊沒有任何聲響。
樊廷等得不耐煩,直接推開羅凱安,「走開,我自個兒進去。」
「樊總裁……」羅凱安來不及制止,只好眼睜睜看著樊廷走進門去,舉起的手又縮了回來,默默地走回自己的辦公室,他什麼都沒看到,不關他的事!
樊廷挑挑眉,噙著抹笑意看著眼前的男人。
嘖,自己已經不知多久沒看過他這副模樣了——
眼前的凌凡恩,神情焦慮不安,臉色蒼白,原本身上的貴公子氣全沒了,手心緊捏著手機,頭發被自己柔亂得有些狼狽。
他這副模樣,樊廷很久以前見過一次,那是那幾年前,凌女乃女乃出國玩的時候,半路上出了車禍,所有人都聯絡不到凌女乃女乃,那一次他就瞧過凡恩如此憂心忡忡的樣子。
「樊廷?你來干麼?」凌凡恩管不了自己的惡劣語氣,他現在只擔心夏璃的安危。
「你已經連續推掉兩天的會議了,你知道這對雙方合作造成多大損失跟延宕嗎?」樊廷冷睨他一眼,要不是連著兩天都是荊副總來開會,他也不會覺得不對勁跑來凌氏,該不會……
「該不會你跟夏璃出了什麼事吧?」他知道凡恩跟那個夏璃在一起了,而且他原本也不必拖這麼久的時間才回國,也是因為凡恩打電話給他,要他想法子拖住在美國的夏家夫婦,他才又拖了將近半個月才回到台灣。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莫名其妙音訊全無,手機不開、家里電話不接、連假都沒請就不來上班了。」凌凡恩疲憊地坐到一旁的沙發上,一手撐著額,胸臆間充滿怒火,單純的煩躁已經膨脹成怒氣,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這種感覺真是該死的差!
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樊廷頓了下,坐到他對面去,沉吟地想了想,「會是你說謊的事被夏璃發現了嗎?」全面性的失蹤,會是因為發現凡恩的身份而生氣嗎?
但是,凡恩可是凌氏未來的接班人,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夏璃要真知道了他的身份,應該是開心吧?
「不是,就算是,夏璃也不會完全沒消息,她該不會出事了?」凌凡恩就算有多精明的腦袋,在這一刻也派不上用場。
真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樊廷搖搖頭,扶了下眼鏡,鏡面閃過一道光芒。
「你直接去夏家找她不就得了?」光在這兒走過來走過去,夏璃就會突然冒出來了嗎?「再不然派人去打探點消息不會嗎?凌氏不是有自個兒的征信社?」
「她家?對!我怎麼都忘了!」凌凡恩听他這麼一講,馬上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抓了車鑰匙就往外沖,連跟樊廷說聲再見都省了。
樊廷也不是很在意,舉步正想離開他的辦公室時,門口卻先多了個人。
凌老夫人挺著硬朗的身子,笑看著樊廷。
樊廷愣了下,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凌女乃女乃,自從她卸下職務之後,凌女乃女乃就再也沒有進入這棟大樓了,如今是為了什麼讓她大駕光臨?
凌老夫人緩緩地開口,「樊家小子,凡恩最近的狀況……不知道你了不了解啊?」
哼!凡恩這孩子說要介紹她跟未來的孫媳婦踫面,都過了那麼久,卻半點消息也沒有,看樣子還是要她老人家主動出擊才是。
「凌女乃女乃,方才凡恩剛出去,您要不要等他回來,親自跟他談談?」樊廷挑挑眉,他可不想淌入這祖孫斗法的渾水里。
凌老夫人瞧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她也老神在在說道︰「昨天有人突然打了電話給我,說是希望我安排一下,介紹個漂亮女孩給他兒子認識認識。」
樊廷半眯起眼,凌女乃女乃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那個「有人」該不會是……
「那個人該不會正巧與我同姓吧?」難怪最近爸媽一直要他去拍照,原來是想逼他去相親?
「我還在考慮。」凌老夫人笑彎了眼,這孩子真聰明,一點就通。
「不用考慮了,請直接拒絕那個人,凌女乃女乃,有什麼事您盡管問吧。」他冷哼一聲,哪敢跟凌氏這只千年狐狸斗。
得意地笑了笑,凌老夫人走進門里,辦公室的門輕輕合上了。
羅凱安站在門外,眨眨眼,然後又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他決定,繼續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夏櫻牽著夏璃的手,姐妹倆慢慢在夏家豪宅四周漫步,幾天過去了,夏璃的情況似乎好轉一些。
只是一雙無神大眼,總是紅紅腫腫消也消不去,眼底也是一片死氣沉沉,蒼白柔弱的模樣令夏櫻擔心她下一刻就會昏過去。
不遠處,正好有輛車子駛來,夏璃呆滯的目光移向車子,車內是一對男女,笑得很開心,而後車子駛過她們的身邊。
眼前又是一片模糊,她真的不想要這麼脆弱,但是她忍不住,心里頭還是好痛、好痛,怎麼樣才能讓她不要哭?怎麼樣才能將那個人從腦海中抹去?
「小璃……」夏櫻伸手摟住她,雖然她隱隱約約猜出夏璃為什麼這麼傷心,但她也不能肯定。
此時凌凡恩正開著車子繞進通往夏家的路,遠遠就看見夏璃的身影,他心頭驀地緊縮,如釋重負地吐口氣後,又是一陣怒火竄上心頭。
「嘰——」一道刺耳的緊急剎車聲響起。
夏家兩姐妹下意識抬眸望去,夏櫻先是看見有個男人匆匆下車,臉色十分難看,好像正瞪著她們?才這麼想時,懷中的夏璃卻突然伸手推了她一把,轉身就跑!
凌凡恩氣壞了,他這輩子從沒這麼生氣過,她居然還敢跑?邁開長腿,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
一見到他,夏璃下意識轉身就跑,她不想看到他。只是人矮腿短的她,哪跑得過身高逼近一百九的凌凡恩,跑不到十秒,就被他從身後緊緊抱住!
凌凡恩所有的怒氣、擔心、恐懼,都在抱住她的那一瞬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傷心,緊緊環住她的手還發顫著,一瞬間,他真的懂了,懂得夏璃在他心里頭的份量,懂得他這些日子焦躁欲狂是為了什麼,他是真的愛上這個小女人,為什麼她要惹得他如此傷心?
「為什麼?」縮緊手臂,他真的不懂,她就這麼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是因為她不再愛他了嗎?
他是傷心,夏璃卻是心碎,怞噎地掙扎著,怎麼也拉不開腰上那雙鐵臂,轉過身,用力捶打他的胸膛,「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
她崩潰似的大叫著,使勁全身力氣,她想恨他!想恨他……
但可悲的是,一見到他,心就像被掐緊了,她才明了,此刻自己是深深愛上這個男人,這個傷透她心的人,就算這樣,她還是愛他……
夏櫻原本想上前,卻又遲疑一下,妹妹應該就是為了他才這麼上心,而那個男人,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他凝望著夏璃的眼神是那麼傷痛,不像是個愛情騙子,或許其中是有什麼誤會?衡量了一下,她決定先站在一旁,有什麼事還是讓他們兩個人當面說清楚會比較好。
方才凌凡恩是只憑背影認出夏璃的,沒想到夏璃一轉過來,他看到她的那瞬間,一顆心都擰疼了,他不在意落在身上的拳頭,只是震驚地捧著她的臉,愕然看著她憔悴蒼白的模樣,「小璃,你怎麼變成這樣?」
夏璃流著淚,忿忿地看著他,「為什麼你要來?我不要你同情我,我不需要!」她使勁想推開他,但是他就是不放手。
他絕不放!她臉上那股淒迷跟決然嚇壞了他,他緊緊將她抱入懷里,「什麼同情?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只知道要是此刻松開了手,夏璃就會永遠離開他了!
「我看到了,情人節那天,我都看到了……」她苦澀地笑了,一想起那天,她就心如刀割。
情人節?凌凡恩腦袋一片糊涂。夏璃的避而不見,跟情人節有什麼關系?「你不喜歡我送的巧克力?還是怪我沒陪你?就因為這個?」
他一再裝傻的模樣,讓夏璃怒火竄升,奮力推開他,跟著退了幾步,「不要再騙我了!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你以為你瞞得了一輩子嗎?情人節那天,我本來要偷偷送禮物到翔晏大樓給你驚喜,但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凌凡恩心一緊,她曾經到翔晏找他?難不成真被樊廷給猜中了?
「小璃,你听我解……」隱瞞身份是他不對,但他對她是真心的!
「你想不到吧?」打斷他的話,夏璃偏過頭去,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在我去翔晏的路上,我看到你載著凌氏的秘書親熱的離開,你說情人節你沒有空,原來就是去陪她。」
「什麼……」凌凡恩不解地看著她,什麼凌氏的秘書?情人節那天,他正忙著開會,能分身去陪誰?怎麼他們講的事情好像對不太上?
「若你有喜歡的人,可以跟我說,但不要這樣欺騙我,我……我可以放手的。」含著淚,她認了,即使他另有所愛,她只要他……幸福。
「小璃,你在說什麼?情人節那天我開會開到晚上十點才從辦公室離開,你是在哪里見到我的?」
「你還騙我?我都看到了,你在街角開車載著凌氏的秘書,兩個人一起離開,你還吻她!」事到如今,為什麼還要說謊?
「我沒有騙你,你看錯人了!我不是那種人,小璃,在你心中,我是一個用情不專的騙子嗎?」凌凡恩抿著唇,雙眸透露著悲傷。
「我……」看他這樣子,夏璃心一緊,咬緊了下唇。從相遇到相戀的一幕幕快速自她腦海閃過,難道真是她錯怪了他?
凌凡恩嘆口氣,現在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會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也是他一手造成的,一直以來他都是用羅特助的車子接送夏璃,情人節那天,羅特助跟他換回自己的車子,一定是這樣讓夏璃給撞見了。
「你看到的人,是羅特助,不是我。」
「羅特助?但那是你的車子,羅特助怎麼會出現在你的車上?」
「你跟我來。」凌凡恩拉起她的手就走。事情因誰而起,就要去找誰解決,要是沒有羅特助跟他女友親口解釋的話,只怕夏璃也不會相信。
夏璃走了幾步,想起姐姐夏櫻還站在旁邊,連忙轉頭,「姐姐,我……」
「嗯,你去吧。」夏櫻笑著點頭,看了凌凡恩一眼,她在心底記下這個人了,听他們的對話,兩人間的確是有誤會。
點點頭,夏璃這才揣著一顆不安的心,跟著凌凡恩一起上車離開。
夏櫻看著遠去的車子,輕輕嘆氣。
雖然妹妹有心上人是件好事,但是……母親會這麼輕易放棄躁控夏璃的婚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