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賊商 第七章
冰若旭以為這三萬兩她不可能拿得出來,所以很安心地翹腳等著看好戲。
對他這模樣,饅小柔也沒有不高興,懷里揣著收來的禮金,推開游雲樓的門,看著坐在里頭等她的三個人。
「五嫂,這麼慢才來,湊足了錢嗎?」他說著風涼話,明知道一天之內,絕對不可能生出那麼多錢。
「若旭,你說這三萬兩,都得是我的錢嗎?」她笑盈盈地問。
「是啊。」他斜眼看著坐在角落的饅小知,心里暗叫了聲,麻煩!
她對上他的視線,努努嘴,輕哼一聲,撇過頭去。
這該死的小不點!冰若旭臉一沉,哼,搞不清楚狀況是嗎?他可是她唯一的救星,還敢用這種態度對他。
「和謙,我們……」饅小柔緩緩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來玩一把吧。」
一看到她拿出的是骰子,房里的人都知道她打什麼主意了,冰若旭眉一皺。玩這招是嗎?
楚和謙揚揚眉,妻子的臉色擺明寫著要他輸,「賭金多少?」用骰子,機會一半一半而已,她這麼有信心贏他?
「等等。呵,想這樣玩是嗎?骰子里頭有問題,你當我三歲小孩啊?」走到桌邊舉起一手,食指一劃,放在桌上的骰子立刻分成了兩半。
原以為她會在骰子上動什麼手腳,沒想到什麼都沒有……
冰若旭看向她,「真賭運氣?」對自己這麼有信心?哪來的啊?
饅小柔輕哼一聲,「難不成我會作假嗎?我相信老天不會對我家這麼殘忍的,修緣。」她就帶這麼一顆骰子進來,弄壞了要怎麼賭?
站在樓外的福修緣一听到她的聲音,馬上走進房里,「五少女乃女乃。」
「你再去拿個骰子過來。」
「是。」他低首,轉身去拿東西了。
楚和謙偏著頭,一手支著下頷,微微一笑,「你還沒設賭金多少。」
掏出懷里所有的銀票,壓在桌子上,「就賭一萬五千兩。」她已經湊足了一萬五千兩銀子,只要贏他,不多不少,正是三萬兩。
過了一會兒,福修緣才急忙走進房里,將手上的骰子遞給饅小柔。
接過手後,她回頭看向丈夫,「玩最簡單的,一把定生死吧,就比大小。」
福修緣垂手站到桌子旁去,靜靜不語,跟平時的模樣差很多。
楚和謙笑看他一眼,「悉听尊便。」這修緣的手……怎麼抖得這般嚴重啊?
饅小柔吸氣後,對手上的骰子哈了口氣,緩慢的將手挪到瓷碗上,素白的小手一張,骰子從她手中滑出,清脆的撞擊聲響起,當啷當啷地響了一下子,小小的骰子緩緩停下。
眾人目光同時移向瓷碗中,骰子上的點數是——二!
她咬咬唇,徐緩的吐出口長氣,臉上的表情有些失落,只有兩點,要贏,真的要運氣很好了。
楚和謙瞧她這個樣子,心底閃過不愉快的感覺,緩慢的拿起碗中的骰子。以他的功力,想要控制這個骰子幾點不是問題,問題在于……
對手冰若旭的眼,他正用挑釁的目光看著他,就看他是不是想要作假,扯了下嘴角,他將手一放——
當啷當啷!啷啷啷……
饅小柔屏息以待,直到碗里再也沒有聲響之後,看向碗中,骰子上的數字,讓她綻放出一抹笑容,「我贏了!」骰子上的點數只有一!
冰若旭愣住了。這怎麼可能?只有兩點還贏?下意識地伸手想拿碗里的骰子看清楚。
心底一跳,她連忙擋到他眼前倆,露出一抹笑意。
她學他先前得意洋洋的表情,拿起桌上的銀票塞到還發傻的他手里,「這可是我自己的錢,冰大夫,我妹就麻煩你了。」手心冒出了冷汗。
低頭看看自己手里的東西,再看向那對夫妻,最後目光停在從頭到尾都沒出聲躲在角落的饅小知,她一臉不情願的模樣。
這該死的小不點!居然又對他露出那種表情?「願賭服輸,好!我醫。」哼!
等帶到了山上,看我怎麼整你!
饅小柔的手縮在身後,對丈夫動了動手指。
楚和謙不著痕跡的將骰子收入袖里,嘴角噙著一抹別有深意的笑。
「你讓小不點去收拾東西,明天跟我走。」躲不了,冰若旭也只好認了。
「走?走去哪?」原本還在高興贏了他的饅小柔納悶的問。
受不了的翻個白眼,「你以為那小不點得的是什麼好治的病嗎?沒治個半年、一年,是不可能完全好的。」以他那一天見到的情形,小不點算很能忍了,一般人若是像她一樣,早就躺在家里喘了。
「好!我明天就讓她將東西收拾好,那你要帶她去哪?」事關妹妹的生命,她沒有無理取鬧。
「到我的醫廬,等治好了,我再把她丟回來。」將銀票揣進懷里,這次可是得不償失,半死不活的,治起來最吃力。
「嗯,我懂了。」饅小柔頷首。
「五哥,我先走了。」冰若旭對站在一旁的他丟去個眼神。
楚和謙點頭,「那就麻煩你了。」他客氣的說道。
搖搖頭,走出他們所在的院落花廳,嘴里低聲嘀咕著,「真是上了賊船,就知道找我回來沒好事……」
上前拍拍妻子的肩膀,「你的骰子。」他將藏在袖中的骰子拿給她。
笑笑接過手,眼底閃爍狡黠的光芒,「若旭也沒我想象中那麼難對付嘛。」還以為他會看出破綻,當他走過來的時候,她嚇到腿發抖。
「姐?」饅小知等討厭鬼走了之後,才起身靠近她,不懂她為什麼會這麼說。
饅小柔對她笑了笑,將骰子放回桌上,對丈夫點個頭。
楚和謙低笑幾聲,才用跟冰若旭一模一樣的手法,將骰子給剖開,只是這顆骰子跟剛剛的不一樣,里頭有一個鐵做的小圓球。
「你作弊?」大叫一聲。還想說怎麼運氣那麼好,原來姐姐動了手腳!可是,這顆骰子不是福修緣拿進來的嗎?難不成……
瞧妹妹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饅小柔笑著窩進楚和謙的懷里。「我又不是傻瓜,若是我拿骰子進來,若旭肯定會懷疑我動了手腳,修緣拿進來的,他的防心就不會那麼重。」這個方法算是險招,對付若旭這麼聰明的人,可是要很好的運氣才能騙的過去。
站在一旁的福修緣這才放松的坐到椅子上喘氣,「嚇、嚇死我了!」還好五少女乃女乃把表少爺給擋下來,要是讓表少爺知道他幫忙作弊,肯定吃不完兜著走。
楚和謙笑了笑,「運氣挺不錯的,五少女乃女乃。」他捏捏她的腰。
她揚揚柳眉,「是實力。」
饅小知不曉得該說什麼,只能無語,眼楮眨啊眨的看著眼前這對夫妻,突然覺得……他們還真配啊!
隔天清晨。
一輛小巧精致的馬車停在楚府門前,一大清早的,路上幾乎沒有什麼人,但楚府門口卻站了好些人。
饅小柔雙眼發紅,一雙手緊緊拉著妹妹的手,「小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舒服一定要請若旭幫忙,別硬撐著。」這是小知第一次離開家里,還不知道要去多久的時間。
饅小知一樣紅著眼,淚水已經滑出了眼眶,「姐,我會的,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太累了,爹娘跟小博,就麻煩你有空回去幫我看看他們。」轉眸看著一旁早已經哭紅雙眼的爹娘,心里要是萬般不舍。
拭去眼角的淚水,「我會的,我們等你回來。」
點點頭,又灑下一串淚水,「我會的。」分離得太過突然,她有點無法適應,若是可以,她真不想走!負氣的瞪向馬車旁的討厭鬼。都是他害她不得不走!
饅小柔又何嘗不舍這般不舍的心情,但為了妹妹的身子,她還是松開了緊握的手,「好吧,你快上車,若旭已經等很久了。」
「姐夫,麻煩你了,一定要帶姐姐常回家去。」饅小知看向站在姐姐身邊的楚和謙。
「我會的,到了若旭那兒,好好照顧自己,我會派人定時去送信跟收信,和家里還是可以聯絡的,你放心吧。」伸手從懷里拿出一個小錢袋,放到她掌中。
「姐夫?」她疑惑地看著他。
微微一笑,「出門在外總是要帶些銀子在身上,雖然你跟若旭在一起,應該是花不到,這錢袋里還放了一個楚家的木牌,有事拿著木牌到楚家任何一個商行去,商行會盡全力幫助你的。」
饅小知原本想還給他,覺得自己用不到這東西,但看家里的人都點著頭,也只好收進懷里,「謝謝姐夫。」
冰若旭等得很不耐煩了,看她還緊抓著五嫂的手,覺得有點刺眼,上前一步撥開緊握的雙手,「好了,快走吧,又不是生離死別,哭得那麼夸張!五哥、五嫂我們走了。」再讓她們姐妹送別下去,天黑都走不了人。
「小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爹娘等你回來!你要健康的回來啊!」饅大娘嗚咽地目送她離開。
「二姐,好好保重!」饅小博揮著手,年少的臉龐上也是充滿別離的憂傷。
「我知道,你們也好好保重。」硬是讓冰若旭扯著手臂走動,饅小知氣憤地瞪他一眼,「我知道啦,扯什麼扯!大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有空多回家看看爹跟娘。」依依不舍的直回頭。
「我知道。」饅小柔回道。
冰若旭打開馬車的木門,趁饅小知還沒回神的時候,摟住她的腰抬高,人就往馬車里丟。
「哎呀!」慘叫聲傳來。
「走了。」他沒回頭,跟著坐進車里,關上了車門。
「你做什麼啦!」車內傳來饅小知的叫聲。
吵吵鬧鬧中,馬車緩緩駛動,慢慢的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饅小柔眨眨淚眼,原本該轉身進府的腳就是抬不起來,無法離開。
一股暖意從背後傳來,她回眸一看,楚和謙正含笑站在她身後,一手輕柔的放在她肩膀上。
「她走了。」她輕語。
「你該高興,等她再回來的時候,相聚會更加令你開心。」淺淺的怒意閃過眼底,語氣輕柔的安慰著,他不喜歡看見她對自己以外的人展露這種憂傷的神情。
「嗯……」說的也對,饅小柔將嘆息吞入喉底。
「岳父、岳母,進府休息會兒,晚點我再派人送你們回去。」
幾個人才正想走進去而已,街上又傳來馬車輪轉的聲音,饅小柔下意識回頭看一眼,認出那是楚府的馬車。
「和謙,是府里的車。」她拉住正摟緊她往里頭走去的丈夫。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是三哥的馬車。」
一行人停下腳步。看著馬車由遠而近,緩緩的在眾人眼前停下,馬車門打開,有個人影從車上一躍而下。
「喔呵!真難得啊,你這小子居然會在門口接我?」有著燦爛笑容的男子一看到他,出手拍拍他的肩膀。
楚和謙含笑不語,沒說破壓根不是來接他的,他沒那麼偉大。
「這位是弟妹吧?初次見面,你好啊!」爽朗的男子正是楚家三少爺楚和摯。
「三哥,旅途遙遠,累了吧?快回家休息,梳洗吧。」饅小柔真覺得楚家每個兄弟個性都大不相同。眼前這個,算最沒心機的一個了吧?
點點頭,「是累了,好久沒看到爹娘,大伙快進去吧。」才想舉腳而已,身形一頓,急忙轉身走回馬車旁,「哎呀!差點忘了,我有帶回一個客人。李公子,請下車吧,真是抱歉啊!方才一高興都忘了你了。」他對馬車里的人謙笑說道。
「不打緊。」馬車里傳來一個男聲回應他。
緩緩的,有個男人從馬車上走下來。
看到那個下車的熟悉人影,饅小柔的眼楮越張越大,不光是她,站在後天的饅氏一家子,眼楮也全瞪得都要掉下來了。
饅小博倏地轉頭看向饅大頭,饅大頭再猛地轉頭看向妻子,饅大娘的頭則像卡住似的,慢慢看向身邊的大女兒。
饅小柔和饅大娘眼神交流一下,對她露出一抹甜笑,呵呵……這算不算冤家路窄?
在場所有人,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個人也稍微訝異了下,就是摟著妻子的楚和謙。沒想到三哥帶回來的,會是他!
視線移向懷里的人,再看看身邊那一家子的反應,他差點忍俊不禁的笑出來,一手柔柔臉皮,努力收斂臉上的笑意。
下了車的男子跟著楚和摯來到眾人眼前,越靠近,他臉上的表情變化也越多,精彩得很。
「這位是我在濟南認識的一個朋友——李少宇,李公子。」三少爺介紹給大家認識。
「各位好,今後要住在府里一段時日,還請多多指教。」臉色不是很好看的李少宇,心里可是不雅的話語滿天飛,該死的!怎麼會在這里踫到這一家人?
「李公子,請進吧。」楚和謙領頭先走,跨進大門門檻的時候,低下頭,在妻子耳邊輕聲道︰「是位好客人對吧?」
她凝望著他的眼,懷疑的泡泡在心底一直冒出來,這家伙是不是知道什麼?
回她一抹笑,他食指撫過她的下頜,越過她先行一步。
饅小柔站在原地,雙手環胸,看著他的背影,再看向那姓李的跟楚和摯越過她往前走去,水女敕的唇彎起。
饅大頭夫婦一臉擔心的看著大女兒,「小柔啊,怎麼那家伙也出現在這里?萬一給和謙知道了以前的事,這怎麼辦才好?」饅大娘憂心忡忡。
「娘,你不用擔心,這事我自己會看著辦,走吧。」勾起娘的臂膀,饅小柔一點也不煩惱。她跟那個姓李的,沒什麼事怕人知道。
況且……說不定,有人早就知道了。
夜晚——
坐在銅鏡前梳理著長發,借著鏡里的反影,饅小柔一直打量坐在桌前看書的楚和謙,雪白的梳子滑過絲緞般的黑發,亮晶晶的水眸閃爍著。
兩人坐在房里,她不言他也不語的,就看誰先沉不住氣了。
等了很久,饅小柔撇撇嘴。算了,跟他斗她也懶!放下手上的梳子,轉過身,偏著頭看他。
「打算裝多久啊?」還不說話,討厭。
楚和謙慢條斯理的放下書,「什麼裝多久?」他笑著反問。
「你不用裝了,早上的事,還不打算給我說清楚?」成親前就知道他心機深沉,沒想到連她那麼多年前的事情,他也會知道,還裝個沒事樣。
「早上?」劍眉高揚,「早上那位客人嗎?是三哥的客人,有問題嗎?」
饅小柔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水眸一眯,伸手在他手臂上擰起一塊肉,狠狠的轉下去,「楚和謙,明人眼前不說暗話,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真被他氣死,就連成了親當了夫妻,還老是掛張假臉笑給她看,心底還真有點不舒服。
瞧她好像真動怒了,他勾住她的縴腰坐到自個兒腿上,「很多年前。」真讓她勾動了心思,會因她的悲傷而發怒,會因她的怒氣而不舍,會因她的淚水而憐惜,比他自己所預期的……陷得還深。
「很多年前?不可能啊,我從沒見過你。」她很肯定,像他這樣的人,見過了想忘記,有點難吧?
「年少時,我在濟南回成都的路上,曾見過一個女孩,將一個男人從家里踹到大街上,大聲的說著不屑嫁給那個人。」沒錯,他在好幾年前,就已經見過她了。
在樹後將她趕人的一舉一動都放到眼底,所以初見面時,他的心強烈的震動了下,沒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她,也在那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從沒忘記過她。
「什麼?」驚訝地捂著嘴,她從沒想過,他是在那個時候遇見她的!
「那時候,他不是向你丟東西?」站在樹後的他,想也不想的,撿起地上的石子將東西擊落。
「是你出手把東西打掉的?」饅小柔訥訥地說著。難怪事後她怎麼都覺得不對,明明看到東西砸向她了,而且隔天鄰家的大嬸也告訴她,東西突然從半空中掉下來,她們也都看得一頭霧水呢。
「他是你的誰?」終于還是讓這句話問出口,心底泛酸,但若不問出口,就像有個東西壓在胸口一樣,令他有點難以呼吸。
還以為他不會問呢,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以前我們一家都住在濟南,他算是從小就訂婚的未婚夫吧,李家在濟南是絲綢的大盤商,也是富貴人家,這門親事是上一代我爺爺他們頂下的,怎麼訂的?我也不知道別問我。」
「姓李的爹娘嫌貧愛富,一直嫌我們高攀不起。那一年,我滿十六歲,照禮來說,他應該來迎娶我過門,沒想到他要求我要跟娘家斷絕關系,就怕我把錢搬回窮困的娘家,還要我不能幫忙出小知的藥錢!哼,我一怒之下,就將他給踢出門去,解了這門婚約。」
「李家肯讓你解?」這不是會失下面子嗎?
「呵,怎麼可能啊!那李家拿了五百兩銀子給我,說要退婚也是他們上官府去退婚,而我看在有錢拿又可以擺月兌那姓李的份上,就退讓一步,于是我們家也就從濟南搬到成都來了。」
聰明的小姑娘!「還不謝謝我這個救命恩人?」楚和謙指指自己的胸膛。
斜眼看著他,縴手用力的拍了他的胸口一記,「恩人?你是等著看好戲吧!」
今天早上他講的話,不就代表這個意思?
「我怎敢呢?你可是我的親親娘子啊。」低頭啄吻她的女敕頰一記。
「你少來了。」就算心底高興,他表面上還是沒顯露出來,只有笑盈盈的眸子出賣了她。
緊貼的嬌軀就像在他身上點燃火焰一樣,熱情席卷兩人,饅小柔無力地讓他攻城略地,直到胸前一涼,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扒光了上衣,還跨坐在他的腿上。
這羞人的動作讓她原本就已緋紅的雙頰更加紅艷了,兩腿間感受到一個硬物抵觸,知道那是什麼,讓她身子忍不住顫了下。
感受到她的輕顫,楚和謙猛烈的攻擊緩和下來,用著自己也沒發覺的憐惜看著她,抱起她柔軟的身子往床鋪走去。
「和謙?」饅小柔輕喚一聲。
「我在這……」熾熱的身子在下一瞬間覆上她的身子。
漫漫長夜,留待有情人兒互訴情衷,交纏的火熱的身子,也代表著他們如火般熾熱的感情。
早在很多年前,兩人就已經走進彼此的生命中,注定了此生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