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妻 第五章
耶律拓看著她因他的粗暴而凌亂的衣衫,一陣突如其來的令他眼底蒙上紅霧。征服她的充斥在他腦海里。
他緩慢地月兌掉自己的衣物,直到全身赤果地佇立在她面前。然後他抓住她。
她像頭野獸般抵抗,抓他、咬他,還試著攻擊他的胯間。他輕而易舉地將她制住,並粗暴地撕裂她的衣物,直到她赤果的嬌軀和他緊緊貼祝
芸娘耗盡所有力量,氣喘吁吁地在他身下瞪視著他。
「我恨你!恨你把我當成娼妓一樣!」她喊道。
「娼妓!沒錯,你很快就會成為娼妓,只不過不是我的,而是皇上的。」他吼道。
芸娘杏眼圓睜。「你要把我獻給那個色鬼?」她不敢置信地低喊。
「該死的!這都是你自己的愚蠢造成的。」耶律拓憤怒而挫敗地朝她大吼。
芸娘臉剎地慘白。她無法想像別的男人踫她,那令她惡心。
「求求你!拓!別這樣對我……」不爭氣的淚水潸潸而下,她懇求道。
一抹殘忍的笑令他英俊的臉扭曲。無法保護她的挫敗感讓他怒氣騰騰。
「皇上要我好好教你!很好,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不!」
他不理會她的哭喊,強勢地嵌入她體內。芸娘咬緊牙承受他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擊。
她感覺出他隱忍的怒氣和沮喪,帶著相同的絕望,芸娘痛苦地任他發泄。
耶律拓看到芸娘滿臉的痛楚,心痛不已。但嫉妒已完全蒙蔽了他的理智,想到十天後皇上就要用相同的方式奪走她,他就氣得發狂。
他翻轉她的身子,不想見到她眼中的悲慟,從後面進入她。
芸娘因他粗暴的戳刺而痛呼出聲,但她已無力反抗。他以他的全長貫穿她,撕裂她細致的通道。
她痛苦的申吟聲再也無法進入他瘋狂的耳中,他只看到她的婰,白皙的背和披散其上如瀑布般的秀發。他不能讓別的男人見到這樣的美景!嫉妒的狂潮淹沒了他,他動作更加猛烈地佔有著她。
他的狂暴將芸娘帶至前所未有的痛苦──和無法想像的歡愉。
她咬著牙,任一波波狂熱的綠動帶她達到顛峰。
然後她尖叫出聲──全身痙攣地將他吸得更深。他加速了沖刺將兩人推向燦爛的火光之中……
事後他將她的身子鎖在懷中,佔有的雙臂緊攬著她。他貪婪而滿足地聞著她獨特的發香。
芸娘蜷縮在他懷中,無法克制的淚水卻滑落枕畔。
耶律拓感覺到她微顫的雙肩和低低的啜泣聲。
「該死!」他生氣地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他,「怎麼回事?」
芸娘含淚的大眼懇求地看著他。她不再畏懼他的怒氣,他已經證明縱使他再憤怒,也不可能傷害她。但她無法接受自己將被獻給皇帝的命運,那會殺了她。
「求求你……不要把我送給皇帝,我不能……」
耶律拓心痛地看進她的恐懼、悲傷。強烈的憤怒攫住了他。他恨,恨自己無力保有自己的女人。
「你要我為了你而背棄君主的命令?」他譏誚地嘲笑她,盲目地想在她身上發泄他的挫敗。「這一切都是你惹來的禍事。你該學會自己承擔!」
他冰冷的臉孔讓芸娘既震驚又心痛。她駭然地了解到他不會保護她了,也許,這又是他那丑惡計劃中的一部分──徹底地羞辱她、毀滅她。
她的心好冷。她又再次讓自己變成個傻瓜。她怎能信任、哀求一個沒心、沒肝的冷血混蛋!
芸娘面無表情地坐起身來,機械性地穿上衣物,拒絕讓自己再次在他面前崩潰。
耶律拓眯起雙眼,她為什麼不再求他,甚至不再反擊?她眼中的空洞令他不安。他粗暴地將她捉回床上。
「十天後,我會把你送入皇宮。」他殘忍地提醒她,試圖在她平靜的外表上找尋一絲懼意。
然而沒有。
她的臉蒼白得嚇人。一雙黑眸卻閃動著絕望的悲痛。
「我懂了。」她壓抑的低柔嗓音令他心如刀割。
芸娘不再看他,轉身背對他。
耶律拓氣瘋了。他本來想藉由傷害她來平復他的挫敗,但卻發現自己被她的痛苦所擊敗。該死!他想抹去她的哀傷,將她摟在懷中,告訴她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即使是皇上。
但他不能!該死的他不能。
「混帳!」他氣憤地穿上衣物,一刻也無法再待在這個房內,繼續面對她的哀傷將會毀了他!
他大力甩上門,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芸娘獨自躺在大床上,全身顫抖,止不住的熱淚滑下她的臉頰。
十天過去了。耶律拓沒有再來看她。
整整十天,對芸娘來說好像是十年般難捱。
今晨,她在沮喪中醒來。知道自己再也逃不了被送走的命運,心情沮喪到了極點。
她面無表情地任由王府的女僕們為她沐寓更衣,感到自己好像一個即將被奉獻給神祇的犧牲品,一抹苦笑在她唇畔綻開。
一切就緒了。芸娘神情淒苦地坐在房中,等待他。
房門被推開了。耶律拓大步地走進來。
他變了!芸娘注意到他的眼下有著黑暈,眼神中流露著冷峻的怒意。下巴濃密的胡渣,讓他看來更具野性。
然而他還是如此高大英俊!她的心不禁揪緊。這一刻她才體會到這十天來她有多想念他。
耶律拓冰冷的雙眸掃過盛裝的芸娘。小月復一陣熟悉的緊繃,她是那麼美,那麼脆弱。
而他卻必須將她獻給另一個男人!
他緊咬牙根,強力克制擁她入懷的沖動。
「走吧!」他冷冽的命令像是芸娘的喪鐘。她最後一絲絲的期待也被他殘忍地打破了。
耶律拓避開她眼中令人心碎的絕望,對自己將必須做的事感到極度憎惡。
強烈的絕望轉化成一股憤怒,芸娘驟然起身,昂起下巴,越過一身僵硬的他走出房門。
他看著她美麗的背影,她的驕傲和脆弱濃烈地令他心痛。
他們在沉默之中走向大門等待已久的轎子。
站在轎旁鐵青著一張臉的是耶律徹。
「大哥!你不能這麼做!」他阻擋他們的去路。
「走開!」耶律拓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臂。積壓已久的憤怒正瀕臨崩潰。
「大哥!別帶她去,你會後悔的!」耶律徹不放棄。
耶律拓怒火沸騰地瞪視著弟弟。後悔?他早就後悔了!可是他能怎麼辦。
「你要我違背皇上的旨意嗎?你知道那有什麼後果嗎?」他惡狠狠地捉起徹的衣領,用力將他拋了出去。
耶律徹被哥哥蠻橫的態度激怒了。他恨恨地走向芸娘。
「我不會讓你這樣糟蹋一個女孩子的。」他警告地盯著拓。「芸娘,跟我走,我帶你回大宋。」他一把抓住芸娘的手。
耶律拓冷酷的目光射向徹緊握芸娘的手,心中的痛楚化為強烈的怒火。
「放開她。別逼我動手。」他一字一句地說,緊握的雙拳泄露出他的憤怒。
耶律徹無視于高大兄長的威脅,挑釁地回瞪他。一場兄弟之斗眼看就要開打。
「夠了!」芸娘再也忍受不了那窒人的緊張氣息。她無法坐視他們兄弟為她而打斗。尤其是,縱使徹贏了,她仍免不了被送走的命運。何況,拓根本不可能被打倒……
她輕推開徹的手,對他歉然地一笑。「謝謝你的關心。我會記住的。」她獨自走向轎中,帶著一股決絕。
耶律拓無法形容自己的震撼。這一刻他對自己感到徹底地厭惡。他多希望自己能像天真的徹一樣不顧一切地帶她走。
耶律徹無奈地怒視著耶律拓。「你會後悔的!」他拋下這個詛咒後,隨即憤怒地離去。
耶律拓苦澀地看著耶律徹的背影,知道他的詛咒早已應驗。
看著芸娘認命的走入皇宮內院,耶律拓內心在激戰著。
他清楚地看到芸娘眼中的恐懼和畏縮。這令他的胃仿佛被狠狠地揍了一拳。
他沒有離開。明知道他不該在此停留,但他就是無法放下她一個人。皇上來了。
耶律拓全身緊繃地看著他走近,必須垂低著頭才能掩飾心中對他的憤恨。他跪下來迎接他的君主。
「耶律大人,很好!朕等這天很久了。希望你那美麗又狂野的女奴已經被你教妥當了。」
他語氣中的yinhui幾乎令耶律拓情緒失控。他此刻真恨不得殺了他。
耶律隆緒滿意地看出拓已經被他逼到了極限。他僵硬的身子和握緊的雙拳都顯示出他有多氣憤。有趣!真有趣!一向冷傲的拓竟會為了一個女奴大吃飛醋。
他大笑著走進房內,當著拓的面甩上門。
拓狠狠瞪著房間,眼中布滿可怖的血絲。
芸娘驚慌地目視著皇上的接近,她的勇氣霎時全消,想像她將面臨的恐怖令她全然崩潰。
她發了瘋似地尖叫。
「不要!」她痛楚地吶喊。蜷起身子,像個受傷的野獸,將自己縮在角落恐懼地注視耶律隆緒,仿佛他是可怕的猛獸。
耶律隆緒還來不及安撫她,一陣木材碎裂聲打斷了屋內緊繃的氣氛。
「拓!」芸娘興奮地低喊,奔向破門而入的耶律拓。
他心疼地擁緊她,將她保護性地置于懷中。
「耶律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耶律隆緒故意擺足了架子對著那對愛侶大吼。雖然這結果早在他意料之中,但他仍不免對自己被忽視而大感不滿。
耶律拓無懼地回視皇上,他已不再猶豫,芸娘痛苦的吶喊打醒了他,他不能忍受她被別人侵犯,不論任何代價。
「皇上!很抱歉!我沒辦法讓您踫她,她是我的女人!」他的語氣充滿佔有欲。耶律隆緒眯起雙眼。「你可知這是欺君犯上之罪,我可以立刻將你斬首。」
芸娘驚喘出聲,緊張地抓緊拓的雙手。
「陛下,臣願受任何懲罰,只求您別動這個女人。」耶律拓帶著決絕的口吻。
「拓!」這回耶律隆緒真有些動怒了,他竟以死要脅。
「你這該死的家伙!明知道我不會殺你的!」他氣得在房內踱步。最後他停在耶律拓身前,危險的眯起雙眼。
「我要除去你南院大王的職位,由徹接手。怎樣?你要為了這女人放棄南院大王的職位嗎?」
耶律拓回視皇上的神情定出奇的平靜。「是的!我願意!」
芸娘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而皇上──竟然仰頭狂笑了起來。
「哈!哈!哈!好!好極了,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耶律隆緒神色一黯。陰沈地開口。
「耶律拓听旨,從今天開始,朕將你貶為南院樞密使。帶走你的女人吧!朕不想再看到你了!」
皇帝拂袖決絕地走出房門,留下耶律拓和芸娘獨處。
感覺到他的僵硬,芸娘不安地移動身子。「對……不起……都是我害你的……」她囁嚅地試圖安慰他。她被他空洞的神情嚇壞了。
耶律拓此時心中是百感交集。十年了,這十年來,為了克盡南院大王的職責,他費了多少心血,打敗了多少陰險的對手,而這一切竟都成了過眼雲煙,只為了這個女子?
他轉頭看著一旁心焦如焚的芸娘,兩行清淚猶掛在雙頰,他的心糾結。值得的,這一切都值得的。
「你別這樣!」看他默然不語,芸娘急得哭了。「要不你再去求皇上,說你反悔了!」她深深為他的處境感到愧疚。她不知道,他竟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別傻了。」他以前所未有的溫柔抹去她的淚珠。「我不會反悔的。」
他抱起她走出門外。
芸娘將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中。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她心里甜甜的,她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忘記他救她時那種緊張、心疼的表情。
他竟會為了她而違背君令!
也許他還是有點在乎她的,不是嗎?
她帶著一抹傻笑,安心地任他帶她回家。
這是芸娘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刻了。
卸下南院大王職位的耶律拓,空出更多時間陪伴她。在皇宮那一幕之後,他們的關系似乎產生了奇妙的變化。
他不再尖酸地嘲弄她,反而將她捧在掌心寵愛著。他開始讓她和他的家人相處,而芸娘自己則是愈來愈愛他的家人。
蕭萍對她像對自己的女兒一樣,徹則是比拓更加保護她,而這點常使得拓吃味不已。
有那麼一刻她幾乎有種錯覺──她不是拓的俘虜,而是他的妻子。
沒有人比他們更親密了。她羞赧地想起他們每夜瘋狂的纏綿,心情蚤動著。
這天下午,芸娘心情好極了。她花了三天三夜為拓縫制的長衫終于完工了。她知道他高大壯碩的身材配上精致的黑絲綢一定會更添風采,加上她費盡心力繡上的巨鷹。
這只鷹像極了拓,野性、霸勢、充滿力量。
她恨不得能馬上讓他試穿!
芸娘帶著興奮的心情走向大廳,她從小珍口中得知他此刻正在那兒。想見到他的是那麼強烈,她雙頰緋紅,像個小女孩似地期盼著。
芸娘在廳側止步了。
不對──大廳內似乎有許多人。她不安地想轉身就走,雖然拓的態度改變了,但她不確定她是否可以打斷他的公事。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芸娘僵住了。
她認得出那聲音,是那個可憎的北院大王。
他來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好奇讓她悄悄地走近,這一個月來的苦學,已讓她稍稍懂得契丹語了。
「耶律伯母,拓和小妹的婚事已經拖得太久了,您倒是做個主,讓他們盡快成親吧!」蕭大山粗啞的聲音令芸娘一愣。婚事!驀地一陣痛楚攫住了她。
大廳內有一陣難耐的沉默。
「這……」蕭萍顯得有些為難。「拓兒,你的意思呢?」她求助地看向繃著一張臉的大兒子。
「蕭大王!多謝令妹的抬愛,可這會我可不是南院大王了,讓令妹屈就,可能不妥吧!」他的語氣非但沒有一絲卑賤,反而充滿足以和對手匹敵的傲慢。
「耶律拓!你這是什麼話?小薇從小就喜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為了那低賤的女奴被貶職,這件事早已令兩家蒙羞。如今你只有盡快迎娶小妹,才能為蕭家掙回點面子。」蕭大山氣急敗壞,被拓毫不在乎的態度激怒。
「是嗎?顯然你關心的只有你的名聲吧!」拓冷哼了一聲,轉頭就走,完全不為蕭大山所威脅。
「站住!耶律拓!」蕭大山怒吼,龐大的身形阻擋了耶律拓的去路。
「你和小妹的親事可是皇上下令的,你應該知道違抗君令的後果吧!這次皇上可不是將你貶職就算了!如果你敢不娶小妹,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他惡狠狠地警告一臉冷漠的拓。
耶律拓平靜地回視著氣急敗壞的蕭大山,他無意屈服于這個莽夫之下。
他冷冷地瞄了他一眼。
「下個月我會擇期到府上下聘。」
「拓兒!」蕭萍驚呼。
蕭大山滿意地大笑。
芸娘仿佛被一拳擊中月復部,她不敢相信,手中的長衫自指縫中滑下。她痛苦地跪坐在地上。
她木然地坐倒在地。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廳內的恭賀聲再次穿透層層迷霧,到達她的耳中。
她不能再待在這兒了,她慌張地察覺屋內的人就要走出來,她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她,尤其是現在這個樣子。
芸娘拔腿狂奔起來,淚水使她目盲,四周的景物開始旋轉,令她悶熱窒息。她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走,而且一點也不在乎,她只想遠離耶律拓,逃離內心苦澀的傷痛。
她不顧一切地往前直沖,直到她精疲力竭地跌倒在庭園中。昨夜的雨讓園中一片泥濘。芸娘淒苦地趴在泥地中啜泣著,手上的長衫早已和她的衣裙一樣沾滿污泥。
但她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只覺得疲憊──疲憊且空虛。
她該怎麼辦?她無言地向天吶喊。
耶律拓回房時芸娘仍木然地坐在黑暗的房中,她的臉色蒼白如死灰,雙手微微地顫抖。
她眼神中的空洞令他驚惶。一份不好的預感襲上他的心,下午在大廳他瞥見匆匆離去的背影會是她嗎?她知道他即將成親了。
「怎麼了?為什麼不點燈?」他輕柔地撫模她細致的臉蛋,下意識地拖延可能會有的風暴。
他的踫觸讓芸娘彈跳起來,她根本沒注意到他進門。
芸娘眼中的警戒,令耶律拓既挫敗又憤怒。該死!他猜的沒錯,她知道了,而且顯然氣憤得不得了。
「芸娘。」他試著伸出手想將她抱在懷中向她解釋一切。
想不到她卻躲開了他,往床內縮去,仿佛當他是洪水猛獸。
「芸娘,過來!」他下顎緊繃,她的拒絕令他不悅。
芸娘拚命壓抑著淚水,命令自己堅強而鎮定地回視他。
「我想知道,我的「丈夫」有沒有回覆你何時交付贖金。」她抬起下巴,聲音冷漠得不帶一絲情感。
「贖金?」耶律拓濃眉緊皺,雙眸危險地眯起。
「是的!贖金!我想知道我何時可以月兌離你的魔掌。」她恨恨地說。
「魔掌?」耶律拓不可置信地斥責。「你昨晚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叫床叫得那麼大聲,我想所有人都已經听到了。」
芸娘驀地雙頰緋紅,這個惡棍。她氣得雙手握拳。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你是我的女人,休想要走!」
他陰沈的臉龐和令人喪膽的眼眸在她面前,芸娘發現自己不爭氣地顫抖起來。
「你……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就要成親了,放過我吧!讓我回家。你對鄭忠的報復早就夠了。」積壓了一整個下午的怨恨在這一刻全數爆發。
「不,你錯了!我成不成親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是我的奴隸,我們的關系不會改變!」他斷然地說。
芸娘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你要讓我變成任你發泄獸欲的女奴?」
耶律拓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你現在就已經是了,我成親之後,你一樣住在這里,沒什麼改變。」
「你要我住在你新房的隔壁!」芸娘忍不住尖叫。她無法想像自己必須忍受他和妻子近在咫尺的折磨,也許她還得被迫听到他們歡愛的聲響。想到此她的胃就一陣痙攣。
「拜托!」他對她的歇斯底里感到不耐煩。「別告訴我在大宋,男人只有一個妻子。在契丹,妻妾成群並非怪事。」
「而我甚至不是你的妾,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奴……」她顫抖地低語,一顆心在淌血。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那麼傻,她還以為他們的關系已經改變,原來他一直只把她當成他的娼妓。
她蒼白的臉和空洞的雙眸不知怎地刺痛了他的心。他不該有罪惡感的,該死!她為什麼不接受事實,他怎麼可能娶她為妻,現在這樣是最好的安排了。他們之間的熱情根本不需要因為他成親與否而有所改變。
一滴淚珠從她悲切的眸中滑落,突如其來的心痛令他憤怒不已。
「別哭!」他霸道地抹去她的淚,用力地將她的身子鉗制在身下。
「我以為你愛我。」她怞噎地說道。「我怎麼會錯得這麼離譜?」
她的話讓他心驚,愛上她?可能嗎?可是,他又如何解釋自己寧可毀掉前途也不願見她受辱的愚蠢行徑!難道這是真的?
他像被灼燒般地將她推開,惱羞成怒地瞪著她。
「你別不知羞恥了,我愛你?哈!我只想利用你、糟蹋你。你不想留下來看我成親?可以,只要贖金一到,我就放你走。」他惡狠狠地攫住她的手。
一抹惡毒的冷笑令他看來更顯陰鷙。
「不過,恐怕鄭忠也不會願意花五百兩來換回一個我穿過的破鞋。」
沒有任何話比這更傷人了,她的身軀因心傷而打顫,他殘忍地摧毀了她僅有的尊嚴。
「出去!」她淚流滿面,朝他大吼。
耶律拓看著她,他的胸口沉重得令他呼吸困難。他狠狠地傷了她,卻感受不到一絲復仇的喜悅,反而比她更痛苦。
他反身沖了出去,罪惡感緊緊追隨著他。
他腦中有一個聲音在回響著,他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