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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花債 第九章

刮起一陣強風,吹落了在樹枝上的綠葉。

「我不是叫你別亂跑嗎?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衡轅承既怒又急。伸手想將刑-晰帶回病房,她卻快一步的躲到闕天爵身後。

她的反應讓他妒火中燒,她居然尋求另一個男人的保護!

「晰兒,過來我這兒。」衡轅承拚命壓抑瀕臨暴發邊緣的怒氣。

朝衡轅承扮了個鬼臉後,刑-晰嗲聲嗲氣的對闕天爵說︰「天爵哥,那個壞蛋又要欺負我,你要保護人家喔!」

「刑-晰,你給我過來。」該死的,她竟然當著他的面,對另一個男人撒嬌!

「不要,你是壞人。」她才不會笨到主動送上門去給人家欺負哩。

「「天爵,你讓開。」衡轅承越過好友的肩膀,怒瞪那不知好歹的小女人。

「天爵哥,你不可以。」刑-晰拉住擋箭牌,不讓他有機會落跑。

「你們一個叫我讓.一個叫我別讓,我到底該听誰的呢?」闕天爵裝出一臉困擾的模樣。

「當然是我。」兩人異口同聲的回應。

「我想到了一個方法,-晰,你要我別讓也行,但你必須給我一個吻,至于轅承你嘛,我想……讓我揍一拳好了,怎麼樣?你們誰要犧牲啊?」闕天爵笑得無害,棕眸卻掠過一抹邪惡。

「闕天爵,你別太過分了。」衡轅承火大咆哮。

「天爵哥,你……過分。」刑-晰又羞又怒。

「話不能這麼說,我總得有些好處嘛,如何?到底要我听誰的?」闕天爵沒把他們的怒氣看在眼里,笑容依舊。

「好,我讓你揍一拳。」衡轅承寧可自己被揍,也不願別人踫到她的唇。

「-晰,你沒意見吧?」闕天爵偏著頭問站在身後的她。

「不可以,你不可以打他啦。」刑-晰焦急搖頭。

闕天爵回頭看了衡轅承一眼後,轉身面向她。「你會心疼?」

「才、才沒有哩,我是不想事後又被他欺負。」她口是心非地說,她確實舍不得他被打,卻又不肯承認。

「闕天爵,該死的,你們在干什麼?」衡轅承怒氣沖沖的走到他們的身邊。

闕天爵轉了個身,與衡轅承面對面,而刑-晰依然躲在他身後。「沒啊,我看你們猜拳好了,誰贏我就听誰的。」

「不必,我直接讓你揍,你再不動手,就換我揍你。」

「唉,你那麼凶,我看我還是吻可愛的-晰妹妹好了。」

「你敢!」衡轅承的拳頭狠狠的落在闕天爵笑意滿盈的臉上。

「-晰,乖,把眼楮閉上。」抹去嘴角的血絲,闕天爵柔聲誘哄。

「不要,。」刑-晰嚇得花容失色。

在刑-晰跑出涼亭前,衡轅承快一步的將她帶進自己的懷抱。

「干嘛啦你?放開啦!」刑-晰慌亂掙扎。

「別亂動,再動我就當著天爵那小子的面吻你。」衡轅承緊扣她的腰,免得自己被怒火攻心,又被妒火焚身。

「好啦,沒我的事了,我先走啦,你們慢聊啊。」語落,闕天爵背著心愛的攝影器材,像個沒事人似的走出涼亭,對自己所造成的風暴置之不理。

礙眼的家伙走遠後,衡轅承抱著刑-晰坐在涼亭石椅上。

「我不要坐你腿上,你放開我啦!」萬一有人來怎麼辦?很丟臉的。

「不要喔?要不我坐你腿上好了。」他開玩笑的說。

「你神經病啊,你坐我腿上!,那我的腿豈不是要斷了。」他們兩個身高差了二十多公分,體重也至少差了三十公斤。

「所以說羅,我只好犧牲點,借我的腿給你坐羅。」很偉大吧。

「謝謝你,但不必了,我承受不起。」這雙腿肯定有很多女人坐過,她才不屑要。

他正欲開口,手機鈴聲卻在此時響起。

她搶過他的手機。「喂,哪位?」

(你是誰啊?承呢?)對方很不客氣的問她。

「小姐,是我先問你的耶。你誰啊?」

(我叫露露,是承的女朋友,你呢?)

「現在還是嗎?」她很有禮貌的問,心里其實已經在冒火。

(當然,承說他這輩子只愛我一個,還說他一定會娶我。)

露露很明顯是在做夢,因為衡轅承絕不可能對她說這種話。

「是嗎?那就恭喜你羅。」衡轅承這該死的王八蛋,都要結婚了還來招惹她,當她是什麼啊,可惡,可惡!

(謝謝,既然承要結婚了,你就別再纏著他了。)露露真以為自己即將嫁入豪門。

刑-晰沒有回應露露的要求,將手機丟出涼亭後跳離衡轅承的大腿。

「誰打來的?」沒理會壯烈犧牲的手機,他從背後拉住她的柔荑,濃眉微蹙,他肯定她的怒氣絕對是源自方才那通電話。

「放開我,我不要變成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放開啦!」她是個有骨氣的女人,就算一輩子都沒男人喜歡她,她也絕不會跟其他女人分享男人,她的就只能是她的,要不她寧可不要。

「什麼家庭?什麼第三者?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是他的理解力遲鈍了,或是她的話太深奧?

「你都要結婚了,干嘛又來招惹我?我、我……」她氣得說不下去,使勁甩開他的手,沖出涼亭。

見狀,他趕緊追了上去。「晰兒,小心身體,別跑了,晰兒……」

不理會他的叫喊,她愈跑愈快,卻一個不小心被石頭絆倒,跌倒在綠色草坪上,頭開始隱隱作痛。

他來到她的身邊。「讓我看看有沒有怎麼樣?」

「不用你管。」她揮開他的手,自己站起來。

一陣暈眩令她再次跌坐在地。

「晰兒,你怎麼了?是不是頭痛。」他憂心急問。

她沒有說話,感覺視線愈來愈模糊,頭愈來愈痛。

通知闕叔後,他抱她回到病房,三步並作兩步的沖進醫院。

「忍一忍,闕叔馬上就來。」他握住她的小手,俊容寫滿不舍。

她痛得冷汗直冒、無力回應,呼吸也變得不穩。

「阿承,扶好她,我要替她打止痛針。」闕叔很快來到病房。他依言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抓起刑-晰縴細的藕臂,闕叔將止痛藥打入她體內。打完針,她隨即昏了過去。他急得大叫︰「闕叔!」

「別急,她只是睡著了。」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月兒姣美、星光點點。

刑-晰在五個多小時後醒來,空無一人的房間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虛與寂寞,不想哭,淚水卻不受控制的滑落。

「為什麼哭?頭還很痛嗎?」衡轅承回到病房就看見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她。

她趴在床上,不肯說話,更不肯讓他瞧見自己的脆弱。

「晰兒,告訴我,你究竟怎麼了?」他知道主因是下午的那通電話,但對方到底對她說了什麼?她說不願成為第三者又是怎麼回事?

「衡大少爺,恭喜啊,要結婚了,喜帖和喜餅呢?怎麼沒給我?我難道不夠資格參加你的婚禮,喝你的喜酒?」停止哭泣,她坐起身來瞪著他,秀麗的嬌顏上有著掩不住的怒火與醋意。

「誰告訴你我要結婚了?還有,你口氣好酸啊?吃醋羅?」她說的話令他憤怒,可語氣、表情卻令他心喜。

「誰、誰吃醋了,我、我是……」她無從辯解,因為她確實是吃醋了,而且還吃得不少。

不忍愛人煩惱,他吻住她。

「你、你干嘛又……很討厭耶!」她粉頰暈紅,氣喘吁吁,嬌嗔抗議。

「我舍不得你想得太辛苦嘛!」

「多謝你的好心,我不需要,你干嘛不去找你老婆?」她真倒霉,竟然被同一個男人背叛兩次。

「下午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他不答反問。

「還會有誰,就是你偉大的老婆大人啊!」她上輩子肯定做了很多壞事,要不怎麼會踫上這個該死的花心大蘿卜?

「我沒要結婚,回答我,究竟是誰打來的?」他不悅皺眉。

「她說她叫露露,她還說你告訴她這輩子只愛她一個。」她幾乎是用吼的。

「該死的女人!」氣憤低咒,他要那個亂嚼舌根的女人付出代價。

「你才該死哩!」她以為他在罵自己,不甘示弱的回嘴。

他無奈一笑。「我不是在罵你,我是在罵露露那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真的沒有要結婚?」她擔心他只是在裝模作樣,哄哄自己而已。

「對,所以你不必害怕。」從她的反應,他確定她的心已經給了自己。

「怕?我怕什麼啊,我才沒有呢。」她不在乎他、不愛他,一點都不。

「好,你沒有,肚子餓不餓?」他沒再逼她,體貼地問道。

「我要洗澡,等會兒再吃。」話畢,她拿著衣服,進入浴室。當她月兌完衣服時,敲門聲傳入浴室。

「干嘛啦?煩耶!」她拉下蓮蓬頭,邊調節水溫邊問。

「我也要一起洗。」在醫院享受鴛鴦浴肯定很刺激。

「想得美,大!」她羞紅女敕頰。

「我可以幫你刷背耶!」他從沒替女人刷過背,她是第一個享有此殊榮的幸運兒,若讓其他女人知道,肯定是又妒又氣。

「不必你雞婆,走開啦!」,強吻她就算了,還想共浴,共浴之後他肯定會……她可是病人耶。

「真的不要?我會讓你很舒服的耶。」他曖昧輕語。

「舒你的大頭鬼啦,一天到晚發春。」她聞之臉紅。

「親愛的晰兒,我很有誠意耶,讓我進去嘛。」

「管你有沒有誠意,滾開啦,討厭鬼。」她也渴望他的踫觸,卻不願承認。

就在他打算再接再厲的說服她時,有人不識趣的打開病房的門。

「嗨,轅承,你怎麼站在那兒?-……我是說刑小姐人呢?該不會是跑了吧?就算如此,你也不必面浴室思過啊,你應該出去找她才對。」江律瀚不知自己來得不是時候,自顧自的說著。

「你來干嘛?」衡轅承走到沙發坐下,很不友善的問著眼前的礙眼家伙。

「通知你明後兩天的行程啊。對了,刑小姐真的走了?」江律瀚望向浴室,恍然明白小野貓應該是在里頭,難道……呵呵!

「全部取消。」衡轅承不放心把刑-晰一個人留在醫院。

「你忘了嗎?你要接受日本、韓國及香港商業雜志的采訪,人家特地從外國趕來了,這時才取消說不過去啦。刑小姐真的走羅?」這些采訪早在一個月前就排定了。

「那就叫他們到醫院來。」他就是不肯離開,他擔心他一走,她就會不見。

「這不太好吧!刑小姐真的走羅?」江律瀚面露難色。

「不好就別訪問,還有,你要是敢再重復一次剛才的最後一句話,我就讓你再也開不了口。」衡轅承笑著恐嚇。

「你不回答,我只好一直問羅。」他那麼有耐心,他應該夸獎他才是。

「少羅唆。」衡轅承見不得其他男人關心他的女人,就算那人是他的好朋友也不行。

「轅承,你真的決定要在醫院接受采訪?我覺得這麼做真的很不妥當,這里畢竟是醫院,不是你家,如果你不放心刑小姐,那就讓瑤琳來照顧她。」

「就照你說的去做。」衡轅承考慮了一會兒後回答。

「對了,後天下午的會議,你……」江律瀚點了點頭後說。

打斷他的話,衡轅承沒有多想便說︰「叫轅站或轅秦去。」

「不行,這場會議非得你親自主持不可,別忘了你是炎焱的現任總裁。」那場會議會是要檢討炎焱上半年度的整體表現。!

「替我把年度營運資料和要接受采訪時穿的衣服送過來,我今天晚上要住在這兒,你明天直接到醫院來接我。」

輕輕點頭後,江律瀚起身離開病房。

清香撲鼻,衡轅承反射性的往浴室望去,不自覺的起身。

「看什麼?」他的目光令刑-晰很不自在,活像她沒穿衣服似的。

他來到她的面前,沉聲贊道︰「你好美、好香。」

「你發神經喔!」她倒退一步,既喜又羞。

「晰兒,我好餓喔。」他伸手摟住她的腰,目光貪婪的盯著她清秀的臉龐、細女敕的頸項、性感的鎖骨……

「我、我警告你,我有腦震蕩,不能受刺激,一個不小心我可是會死掉的,所以你千萬千萬不能踫我,你總不希望我有事吧!」她夸張的提醒他,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絕不可能因為一場魚水之歡而掛點。

「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許提那個字。」他不是個迷信的人,但那不吉利的字眼從她口中吐出,卻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因為對他而言她是特別的吧!

「那你就別亂來。」她扭動身子,想掙開他的大掌。

「好,我今天不亂來。」他收回自己的手,特地強調「今天」兩個字。

她走過他,回頭瞪了他一眼後說︰「什麼今天,你以後都不許亂來。」

「是,不亂來。」呵呵,那我就按部就班的來。

「你……算了,懶得跟你說,我要去吃飯了。」她一出院就會逃得遠遠的,他就算想亂來也亂不了。

他牽著她女敕白的柔荑,離開病房,到醫院附設餐廳用餐。

接受完日本、韓國、香港三地十余家商業雜志的專訪後,衡轅承于晚上十點多來到刑-晰的病房前。

他還沒開門,便听到一男兩女的歡笑聲,心里泛起一陣不悅。

那兩個女的他知道是誰,可男的呢?總不會是闕叔吧?

他沒有敲門,直接開門進入。

「承,你來羅。」孟瑤琳是第一個發現他的人。

「嗨,轅承,忙完羅?」闕天爵坐在床邊,微笑招手,他和刑-晰的距離近到令衡轅承眼紅。

「闕天爵,你給我離晰兒遠一點。」朋友妻不可戲,他難道沒听過嗎?

「你發神經啊,人家天爵哥是好心來陪我,拿照片來給我看耶!」刑-晰不懂他的心情,認為他不可理喻,沒事亂凶人。

「那又怎樣,我就是不爽其他男人靠你那麼近。」她是他的。

「你……神經病、瘋子。」

他的霸道讓她氣憤,罵完他後,她面帶笑容的看向闕天爵。

「別理他,我們繼續看照片,天爵哥你這張……」

「天爵,你要是再不離開晰兒,我就摔爛你的相機。」衡轅承知道相機對闕天爵有多重要。

「別,時間不早,我該走了,-晰也該休息了。」闕天爵趕緊跳寓床邊,他可不想失去他的寶貝相機。

「算你識相,還有,不許你叫晰兒叫得這麼親密。」刑-晰勾起衡轅承前所未有的獨佔欲。

闕天爵納悶皺眉。

「親密?會嗎?我不過是叫……」

「少羅唆,我說不許就不許。」他發火地吼斷他的疑問。

「吵死了,無聊!」話畢,刑-晰將相本放在床邊矮櫃上,側身入睡。

看了床上的刑-晰一眼後,衡轅承對其他兩人說︰「時間不旱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承,我明天還要過來照顧-晰嗎?」孟瑤琳知道衡轅承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應該無法分身到醫院來。

「嗯,你大概下午一點過來就行了。」

「那我先走了,拜-晰,明天見。」

闕天爵亦離開後,終于病房只剩下衡轅承和刑-晰。

「喂,你今天忙了一天,明天又要去哪里啊?」她背對著他問。

「去公司開會,怎麼?看不見我想我羅?」他邊解開領帶邊說。

「誰想你啦,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巳。」她心口不一的否認,他沒有陪在她的身邊,確實讓她感到很失落,似乎什麼都不對勁了。

「我一開完會就會馬上回來,你不用擔心,瑤琳會來陪你。」她的口氣讓他更加確定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而她在他心中呢?

「喂,你是不是喜歡瑤姐啊?」她眼神黯淡,不太高興的問。

「沒有。對了,你可不可以叫我的名字,別叫我喂?」過去,孟瑤琳對他而言是伴,現在則是朋友,他從未對她付出感情,這點相信她也很清楚。

「我要睡了,晚安。」她不好意思喊他的名字。

微微一笑後,他爬上她的床。

「旁邊不是還有床嗎?你干嘛來跟我擠啊?走開啦,這樣很難睡耶。」她在他懷墾不適地抗議。

他讓她面對自己,輕撫她的背。「乖,睡覺。」

他的手彷佛有魔力似的,她忘卻掙扎,漸漸的進入夢鄉…

下午四點二十分,結束三個多小時的會議後,衡轅承並沒有直接到醫院陪刑-晰,而是去找另一個女人。

他神情冷酷的按下門鈴。

听到門鈴聲,房屋主人離開床上男人的懷抱,披上外套前來應門。

「承,怎、怎麼是你?你怎麼會來?」露露被他嚇了一跳,擔心被他發現自己有其他男人,到時她要成為衡家大少女乃女乃的機會豈不是……這樣真的糟了。

「親愛的,誰來找你啊?」

衡轅承欲開口,另一道男人聲音快他一步地響起。

「承,你听我解釋,我……」他們雖然已經分手,可她並沒有放棄他,依舊希望能坐上衡太太的位置。

「沒必要,你為什麼要跟晰兒說那些事?」她若不是女人,他早就出手揍人了。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故意裝傻。

「不承認也無所謂,從今之後,不許你出現在我的面前。」

「不、不要,我不要,承,我愛你啊,我……」但她更愛他的錢。

「那又怎麼?」他知道懲罰她最好的方法就是永遠的拋棄她。

她急于替自己辯解,可那毫無溫度的黑眸卻讓她成了啞巴。

冷睨她一眼後,他搭電梯下樓,心里想著另一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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