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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神經質 第六章

傾盆大雨毫無預警地從天空落下,打濕了沒有準備雨具的人們。

「-兒,你先好好休息,有話等你好些再說,好嗎?」祿劭于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跟法-爭辯。

「不好,你今天一定要把話說清楚,要不我就不休息,還要絕食抗議。」法-要是真拗起來任何人都別想勸服她。

「-兒。別鬧了,什麼絕食抗議,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他不悅皺眉,認為她就算不是為了他,也該為自己好好保重身體。

她重哼一聲,沒有說話。

「好,算我服了你,你究竟想知道什麼?」他根本什麼都沒做,也沒有背叛她,他真的不知道該解釋什麼。

「這兩天你為什麼都不打電話給我、為什麼不來找我,你都在做什麼,還見過什麼人?」她一次問了那麼多問題,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找你是因為要讓你好好冷靜幾天,不要胡思亂想,但想不到卻變成現在這樣,至于這兩天我在做什麼,當然是在工作了。另外,我今天中午還和蘇出去吃飯,這樣夠清楚嗎?」他不想隱瞞所以據實以告。

「什麼,你和蘇出去吃飯!你真的和她出去?」激動起身,她現在的模樣一點都不像病人,反倒像是……呃,母夜叉。

他把她壓回床上,免得她過于激動而傷了身子。「-兒,你冷靜點,今天要是我和蘇有不尋常的關系,我會那麼老實告訴你,我和她出去吃飯嗎?」

同樣的情形若發生在以前的他身上,他會老實告訴身邊的女人,她們不是他的惟一,因為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女人,可現在不一樣,愛不愛她,他不敢肯定,但他確實在乎她,況且他是真的沒主動和其他女伴聯絡或有所牽扯。

「是這樣嗎?你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沒有騙我?你不是為了保護她而不敢承認?」她的心開始動搖,在信與不信間徘徊。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再胡思亂想徒增煩惱,好嗎?」他和蘇雖然有過性關系,但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

「我……」該嗎?她該相信他嗎?

「-兒,我真的有那麼差、那麼不值得你信任嗎?」他露出受傷的表情。

「可是你以前真的很花心啊。」她又不是故意懷疑他,誰教他前科累累,讓她無法完全信任。

「你也說那是以前,現在我身邊真的只有你,相信我好嗎?」可愛的-兒相信吧,別再虐待我了,他在心中這麼說著。

「等等,你剛才說你和蘇出去,就你們兩個嗎?」她難掩嫉妒地問,一想到他和其他女人邊吃飯邊聊天的景象,她就十分不是滋味。

天啊,怎麼又回到原來的問題。「是只有我們兩個人,但我們是在外面用餐,總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演出活吧!」

「別人或許不可能,可是你很難說,說不定你們真的有在大家面前肆無忌憚地接吻,甚至做出更……那個的事。」她把他看成不顧世俗目光的大。

「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呼,忍住、忍住,千萬不要動怒,忍、忍、忍。

「可是我……」她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好怕他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而他和蘇之間其實有著不可告人的關系。

「-兒,你要是真的那麼不信任我,我們干脆分手算了。」他不是真的要和她分手,而是在賭,賭她的心、賭她對他的感情。

「嗚——不要,我不要分手。」她急得哭了,她愛他,也已經習慣身邊有他,失去他,她知道肯定比死還痛苦。

「那你就相信我,男女朋友之間不是應該互相信任嗎?」他心疼地抹去她的淚,柔聲說道。

「嗯,那好吧,我相信你,你真的不可以背叛我喔。」她抓住他的手,極度沒安全感地要求。

他沒有正面回答她,「你餓不餓?要不要吃些什麼?」

「嗯,好餓,我想吃……吃鍋燒意面好了,然後我還要一碗花生豆花跟一杯大杯女乃茶。」她餓到幾乎可以吞下一頭牛。

「那我去幫你買,你休息一下。」太好了,她終于肯相信他,終于不再歇斯底里、疑神疑鬼。

「好,那你要快點回來喔。」

「我知道了,買完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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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三天的休養,法-在主治醫生的首肯下出院。

祿劭于特地來接她出院。

向照顧她的醫護人員道謝後,法-跟著祿劭于來到醫院的專用停車場。

「于,我們現在要去哪里?」坐上車子,她提出疑問。

把行李放到車子的後車廂後,他進入駕駛座,沒有回答。

她系上安全帶,打開音樂。

他發動引擎,技術熟稔地將車子倒出停車格。

就在他們離開醫院停車場時,法-的手機響起。

她有些手忙腳亂地從皮包里拿出手機,「喂,哪位?」

「小霖,是我啦,葆兒,我現在在中正機場,我要到米蘭去。」貝葆兒正在走往登機門的走道中。

「嗄?你為什麼突然要去米蘭?」法-納悶地問。

「我到米蘭再打電話給你,我該上飛機了,替我跟——說一聲,拜拜。」語落,不等法-反應,貝葆兒切斷通訊後關機。

「搞什麼鬼,怎麼說走就走!」法-小聲抱怨。

「怎麼啦?」祿劭于望了眼她絕美的側臉後把視線移回前方。

「葆兒突然說要去米蘭,不曉得她在搞什麼鬼。」她鼓起腮幫子,納悶地回答。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他和貝葆兒見過一次面,直覺得她不是一個好欺負的女人。

「嗯,等等,這里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耶。」他們該不會是迷路吧?

「我知道。」他又不是要去她家。

「那你還不開回去?你不知道路嗎?換我開好了。」她得趁還知道怎麼走時掉頭,可不想真的迷路。

「別急,我不會把你載去賣。」他只會將她佔為已有。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啦?」她知道他不是人口販子,可是這情形真的好奇怪,說得夸張些,她有種要被推上斷頭台,卻不知道因何而死的恐懼感。

「乖,別慌,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他故意賣關子。

她點點頭,心里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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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小時後,他們來到宜蘭。

「于,我們為什麼要來這里?」走進飯店,法-不解地問。

「傻瓜,那還用說,當然是來玩的啊,要不你以為我們來干嘛?」祿劭于莞爾回答,溫柔輕擁她曼妙的縴腰。

「可是我們又沒帶旅游用的東西。」可別告訴她,直接用飯店的就好。

「誰說沒帶,我們的行李不就在那兒。」他指向剛被服務生提進來的兩個名牌行李箱。

她走向行李,打了開來,發現真的該帶的都帶了,就連她的保養品和她睡覺必抱的小抱枕都有帶來。

「于,你很討厭耶,怎麼都不事先告訴人家,嚇人家一跳。」她走回他身邊,撅嘴嬌嗔。

他目光灼熱地看著她嬌美可人的臉龐,「呵呵,事先告訴你就不算驚喜了,還是說,你想回台北?那好吧,我們現在就走。」

「來都來了,玩一玩再回去嘛。」她沒泡過蘇澳冷泉,想泡泡看。

寵溺地模了模她的頭後,他走向櫃台,「我是祿劭于。」

「祿先生,您要的房間我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就在708號房。這是房間的鑰匙,祝兩位旅途愉快。」櫃台人員公式化卻不失禮貌地說。

拿到鑰匙,他們跟著服務人員上樓。

來到房間,服務人員放下行李,拿了小費後離去。

「哇,好漂亮的房間喔!」法-撲到床上,像個孩子似的大笑著。

祿劭于坐到床邊,輕撫她的背,「-兒,時間不早了,今天先休息,明天我們再好好去玩。」

她換了個姿勢,爬到他身上,撒嬌地說︰「啊,現在才六點怎麼會晚,我們去逛逛好不好?」

「-兒,你乖,听話,今天先好好休息,這樣明後兩天才有體力玩,嗯?」他好喜歡她撒嬌的樣子,只是……

「喔,好吧,知道了。」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她把自己的手指當成畫筆、把他的胸膛當做畫板。

「-兒,你這是在勾引我嗎?小心玩火自焚。」就這麼小小的一個動作,就足以讓他攀升,有如月兌韁野馬。

「呵呵,人家才沒有哩,是你說要讓我休息的,不可以亂來喔。」她跳離他身上,頑皮地對他扮個鬼臉。

其實他說的沒錯,她就是在挑逗他。

「沒關系啊,咱們可以明天再休息。」俊顏露出迷人邪笑,他不介意在宜蘭多待幾天,更不介意為她花費些體力。

見他過來,她趕忙往另一邊跑去,「啊,不行啦,大丈夫不能言而無信;哇,救命啊!」

「嘿嘿,我又沒說過我是大丈夫。」在這種時候他寧可當只大野狼,也不會笨到想當大丈夫。

她又跑到另一邊,「男人欺負女人,啊!」

「這怎麼叫欺負呢,真正的欺負還沒開始呢!」呵呵,真好玩。

她嚇得亂跑,跑著跑著竟跑進他懷里。

然後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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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宜蘭待了三天後,他們回到台北。

「于,這你家啊?」法-瞠目結舌地看了眼前的豪宅好一會兒後問。

「-兒,嘴巴張那麼大小心蚊子飛進去喔。」祿劭于故意取笑她。

她趕忙閉起嘴巴,那模樣煞是好玩。

他被她逗得開懷大笑。

她踩了他一腳,「哼,笑什麼笑啊,討厭鬼。」

他吃痛皺眉,卻一點也不生氣,只要她乖乖的,別疑神疑鬼、歇斯底里,她就算發點小脾氣又何妨。

「少爺,您回來了,這位小姐是?」說話的是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

「-兒,他是我的管家,蔣伯;蔣伯,她是我的女朋友,法。」祿劭于為初次踫面的兩人作介紹。

法-甜甜一笑,很有禮貌地說︰「蔣伯好,以後就麻煩您了。」

「哪兒的話,法小姐有什麼需要可以盡管告訴蔣伯,不必客氣。」蔣伯很滿意法-,直覺得她有機會做祿家的媳婦;看樣子,他得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人在國外的老爺和夫人。

「蔣伯,您別叫我法小姐,叫我小-或-兒就可以。」他們將會共處一段不短的時間,叫她小姐感覺挺奇怪。

「好,我知道了。」蔣伯慈祥一笑。

「蔣伯,你可以叫她小-,但不能叫她-兒。」祿劭于霸道提醒。

「為什麼不能?」奇怪,她怎麼覺得他好像不太高興,她應該沒做錯什麼吧?他真是個怪人。

「因為我不喜歡別人跟我一樣也喊你-兒,你是屬于我一個人的。」他把她攬進懷中,獨佔欲強烈地宣告。

「于,別這樣,蔣伯還在耶。」她羞紅芙顏,覺得難為情極了。

「有什麼關系,我不過是抱著你而已,又沒干嘛。」他毫不在意地說,享受著美人在抱的滋味。

看了蔣伯一眼,她的臉變得更紅。

「小-,你別害羞,蔣伯已經很習慣,不會笑你;少爺,我先去忙了。」話落,蔣伯離開前廳。

祿劭于有預感,他的耳朵肯定又要遭殃。

蔣伯的話讓法-十分在意,「于,蔣伯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常把女人帶回家嗎?」

「-兒,那都是過去的事。」蔣伯真是害死他了。

「說,你到底交過幾個女朋友,老實招來,不可以騙我。」她戳著他的胸口,凶巴巴地質問著。

「不知道。」他從未算過,因為太多人了,有的甚至交往不到一星期就分手,他又何必浪費自己的腦容量去記。

「不知道?那你帶過幾個女朋友回家?」她放開他的領帶,打翻了醋壇子。

「這……忘了。」他可沒閑到去記這種芝麻小事。

「忘了?那一定很多個。」一想到他和其他女人月兌光衣服、躺在床上的景象,她就渾身不自在。

「那都是過去的事,人應該往前看不是嗎?」他不禁開始佩服自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耐心、那麼寬宏大量,可以容忍女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質疑他、干涉他的私生活。

「我不管那是不是過去了,你一定要給我個交代。」她可不想哪天回家又看見他和其他女人躺在床上。

「交代?怎麼交代?」做都做了,他能怎麼辦?

「這個嘛,我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她還沒想到要他日後怎麼證明他的忠貞。

「嗯,好。」他勉強地揚起唇角。

他向來是無神論者,沒有任何宗教信仰,可現在他卻想祈求所有的神明,千萬別讓她想出什麼怪招虐待他才好。

「我有點累了,想上樓休息。」

「嗯,我陪你上去。」

離開前廳,他們來到祿劭于位于三樓走道盡頭的主臥房。

房里頭的家具和擺飾都是由國外進口的高級品,而整體設計除了有屬于男性的陽剛味,還有一股神秘感,就像他那雙迷人的灰眸一樣吸引人。

是的,神秘;對法-而言,祿劭于是神秘的。他雖然溫柔、雖然很寵愛她,可不曉得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一面看不見的牆、一面難以突破的心牆。

「-兒,你在想什麼?」見她若有所思,他出聲關切。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的房間很棒,有股神秘感。」就像你一樣,這句話她沒有說出口,只敢在心里說。

「是嗎?你不是說累了,躺下來休息吧!」他指向淺灰色的羽絨大床。

她搖搖頭,扁起小嘴。

「又怎麼了?」他應該沒說錯或做錯什麼吧?

呵,怪了,就算他說錯、做錯又怎樣,要是換作以前的他,他才不在乎呢;可現在,他肯定是中了她的毒。

「這張床有其他女人睡過,我不要睡。」她一臉嫌惡地看著大床。

「原來是這件事,放心吧,我早叫人換過了。」這是他的習慣,只要他和女人在這張床上,隔天便會要人把整個床組換新。

「真的換過?上面沒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她貪心地希望他的床只屬于她,當然還有他的懷抱。

「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再找人來換過。」

「不用了啦,我相信你就是,那我要睡嘍。」

「乖,睡吧。」他替她蓋好被子,像哄孩子似的輕撫她的頭。

她抓著他的手,生怕他會消失。

「-兒乖。我會在這里陪你,安心睡吧。」他心疼地看著她。或許正如司徒——所言,她會有那些不尋常的反應都是因為愛他;他會盡力容忍她,至少在厭倦她,忍無可忍之前他會的。

「于,我想去找份工作。」她不想整天在家無所事事。

他為難地擰起眉頭,「我會照顧你,何必出去工作,受別人的氣呢?」

「可是不工作我會很無聊啊。」她有事做就已經夠會胡思亂想,倘若整天閑閑在家情況肯定更嚴重。

「我記得你是讀F大美術系畢業的,對吧?」

「嗯,我很喜歡畫畫,可惜找不到相關的工作。」

「現在有了,你來幫我畫公司下一次要發表的游戲人物,這樣你不僅有工作,又不必受別人的氣,還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這是最兩全其美的方法。

她點頭如搗蒜,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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