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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 第四章

薩德站在白色大床邊,看著卷在絲白被單里睡得正熟的小女人。她強迫他在宴會前小睡片刻,說這樣才有精神,結果自己卻睡得比他還沈。他微笑地撫過她絲緞般及腰長發,舍不得移開目光。

三個月前,他和她有了親密關系,他以為應當不會再更眷戀她了。畢竟對他而言,以往的所有人事物在得到的那一刻時,情緒便達到了最高點。但這一次的情況卻是大不相同。

他對這個小家伙更加放不了手。

他貪戀著她天使般笑容及純淨眼眸望著他的專一,每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先看到她。

除了認真地學習阿拉伯語和種花植草外,她在家向來沒什麼事。除了努爾美偶爾會過來和她說話之外,她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生活重心就只有他。對他而言,他心目中的好妻子形象是她,而不是那個家世顯赫,即將回國接掌電子公司執行長的準未婚妻沙賓娜。

他已經請人在家為蓉蓉增蓋一座有著冷暖空調的園圃,屆時她想種多少花草,都可以隨心所欲。

至于她說要在他訂婚前離開一事,他當然沒打算讓她如意。一個月前,他就開始不用,也許她還來不及離開之前,就已經懷孕了。那她就得永久留在他身邊了……

薩德強迫自己離開去梳洗、更衣。再回到床邊時,大掌卻依然蠱惑似地滑過她的雪肩。

她敏感地輕顫了下,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方向窩去。

他俯身以唇在她肌膚上滑動著,雙手也隨之撫過她柔軟似水的曲線。

她的肌膚絲緞般完美地讓他愛不釋手,他可以貪戀地撫著她的肌膚,直到她在他指間因為不得滿足而拱身以對。

「啊……」章蓉蓉弓起身子,在他指尖撫弄之下發出一聲嬌吟。他低笑一聲,覆住她的唇,他的小天使被他寵成小惡魔了。想到今早她坐在他身上,長發披肩,如夜櫻般清艷惑人姿態,他的又不禁因她而蠢動。

他不允許自己有弱點,但她毫無疑問地就是他的弱點。只是,他不介意讓大家知道她的存在,因為他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對她的寵愛。

他的唇落在她唇間,吻的力道稍重,正好喚醒她回應他。

章蓉蓉攬住他的頸子,水眸半睜地嚶嚀了一聲。

「該起來準備了,晚上還有宴會,沒忘記吧。」他坐在床邊,手背輕拂過她的臉頰。

「薩德……」她喃喃喚他的名字,神志還不清醒地啾著他。

那嬌憨模樣太可人,引得薩德再次低頭吻住睡美人的唇,直到她氣喘吁吁地完全清醒為止。

「今天,我家族的人都會到。我母親,還有我父親的其它三個妻子。」他說。

「那……你的未婚妻呢?」她懸著一顆心問道。

「她在英國,下個月才會回國。」辦理他們的婚事。

章蓉蓉望著他今天一身阿拉伯白袍,外覆金線編繡薄帛外衣的氣宇不幾模樣。每次當他穿上正式服裝時,她就覺得兩人之間有如天壤之別,即便他幾乎是什麼事情都無保留地對她傾訴。

他說他父親十年前去世之後,他身為長子自然繼承了大權。事實上,他的兩個異母弟弟,一個不成氣候、一個年紀太小,他父親還特別在遺囑里吩咐若薩德不能擔此大任,便要將集團大位交予董事會選出的人選。

偏偏他的弟弟認為這是薩德為了獨攬權力而迷惑了父親,處處與他作對,兄弟間原不熱絡的親情,自然更加淡漠。

而她呢?好幾次都想開口告訴薩德關于珊米的事,可是烏尤爾卻三番兩次地派努爾美來警告她,並不停地說著薩德近來的行蹤,要她知道他對薩德亦是瞭若指掌。她怎麼還敢輕舉妄動呢?

「薩德……我…不該出席晚宴的……」她擁被坐起,寬松棉質睡衣滑落一邊,露出牛女乃般白誓肌膚。

他沒接話,低頭用下顎撫摩著她的果膚。

她身子微顫,因為癢而輕笑著,卻捧起他的臉,教訓孩子似地說道︰「別鬧了。我在跟你談正經事。」

「我父親有四個妻子,妳無需擔心別人怎麼看妳。」他說。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他們,你還沒結婚,身邊卻先帶著我。」她輕嘆了口氣,順著他的手勢,偎入他的懷里。

他撫著她的發絲,堅定地說道︰「妳是我的女人,這件事不會改變。」他讓她出席這場家人都會出席的晚宴,所要傳達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章蓉蓉蹙著柳眉,卻沒再反駁他。

他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她還不清楚這一點嗎?

「幫我戴頭巾。」他拿起擱在床頭櫃的頭巾放到她手里。

章蓉蓉高跪于床間,要他彎來,好讓她先替他戴上帽子,再為他披上白色頭巾,最後才幫他系上黑色頭箝。

薩德感覺她身上淡淡茉莉香飄散在他的鼻尖,她的手肘輕觸他胸膛,長發拂過他的肩膀,整個人就像是屬于他的一部分。

其實,她的穿戴手法絕對沒他高明,但他總要她做,因為他喜歡她專心一意在他身上的表現。就像他若是在家,她就絕對不會離開他的視線一樣。他給了她一張信用卡,讓她可以無上限地去買喜歡的東西。結果,秘書告訴他,她選的東西都是買給他的。她自己除了些沐浴侞、保養品、花盆、園藝類的東西外,竟無一樣女人喜歡的名牌奢侈品。

她為他調整好頭巾,卻還是捧著他的臉龐,傻傻地盯著他。

「怎麼了?」他問。

她咬了下唇,輕聲地說道︰「如果……你的家人不喜歡我,你也不要勉強他們喔……」他有多強勢,她是見識過的。

「他們會喜歡妳的。」因為他喜歡。

章蓉蓉沒有他那麼篤定,她只是淡淡一笑後下了床。

才轉身,她唇邊的笑意便消失無蹤了。她目光茫然地往前走,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麼走。

愈和薩德相處,她就對這個嚴以律己及他人的男人愈陷愈深。如果可以把她疼進心里的話,他真的會這麼做的。

努爾美前天來找過她,說烏尤爾下個月會給她最後指令,要她目前先繼續和薩德保持親近。章蓉蓉蹙起眉,不敢想象自己和珊米是否能夠順利月兌身,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想不想從薩德身邊離開。

但她是一定得離開的,因為她的家人必然正因為她而心急如焚,她一想到爸媽可能會有的著急,她就會紅了眼眶,尤其是爸爸……

爸爸把她當成心頭寶貝,好不容易才克服心理障礙,讓她出來自助旅游的,現在不知道有多自責啊。

況且,薩德已經有未婚妻了,這里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離開,是唯一的結果。

晚宴的盛大,完全超乎章蓉蓉的想象。在以金銀雙色裝漬的歐式宴會廳里,華麗衣香鬢影處處。婦人身上那些刺得她睜不開眼楮的珠寶,每一樣都足以上台灣電視被大幅報導,而這些人顯然都因為薩德攬著她入場的姿態而側目不已。但是每個人卻都力持鎮定,用一種好奇且恭敬的目光跟隨著她。薩德在這樣的場合里,益發地像個國王,所有人對他的敬畏形成了一道光圈阻隔了他及大眾的距離。章蓉蓉只是萬萬沒想到,當她被薩德帶至他的家人面前時,這樣生疏的隔離情況卻完全毫無改變。

「母親,這是章蓉蓉。」薩德以英文對母親說道,態度有禮卻不像家人。

「您好。」章蓉蓉依著他的介紹,逐一問好。

他的家人都說得一口不錯的英文。他的母親桑卓夫人只生了薩德一子,二媽珠曼麗夫人則有一兒兩女,身體虛弱未出席的三媽也育有一子。

「現在是妳在照顧薩德?」桑卓夫人的目光則在章蓉蓉頸間的紅寶石項鏈停留了一會兒後,才想起那是薩德祖母過世後指名留給他的禮物。

「我只是陪伴他。」章蓉蓉望著讓她想到自己母親的高雅桑卓夫人。

「這樣就夠了。」薩德低頭凝望著她,撩起她的發絲放到唇邊一吻。

章蓉蓉紅了臉、垂眸而下,因此沒看到他的家人全都因為他的舉動而倒怞一口氣。

桑卓夫人望著兒子,薩德卻只是對她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反而是珠曼麗夫人馬上站到章蓉蓉身邊,用一種特意的熱絡,對她噓寒問暖了起來。「以後常到我那里走走。」桑卓夫人淡淡說道。

「是。」章蓉蓉柔順地點頭。

這個小圈子的對話,很快地傳遍了屋內。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薩德的女人身上,已經有人在等待著一得空,便要上前自我介紹的時機。

薩德是出了名的剛硬、不妥協,現在有了個紅粉知己,應該就是未來的二夫人,當然誰都想好好親近嘛。

「我的寶貝兒子烏尤爾來了。」珠曼麗夫人驕傲地舉起滿是黃金首飾的手臂,興奮地揮舞著。

章蓉蓉臉上霎時毫無血色,驀地低下頭,滿臉驚慌地看著地板。

烏尤爾怎麼會是薩德的弟弟,既然是他的弟弟,為什麼又要陰謀地安排她在薩德身邊?

因為烏尤爾對薩德不懷好意!

當這個念頭進到章蓉蓉腦子里時,她頭皮發麻,古兀全無法控制身子的顫抖。她知道薩德對這個二弟有多戚冒,如果知道她是烏尤爾派來的……「怎麼了?」薩德感覺到她的顫抖,將她攬到身側。「只是有點冷。」章蓉蓉又顫抖了下,因為烏尤爾已經走到她的面前。

「大哥。」烏尤爾走到薩德面前,熱絡地說道。

薩德漠然地對他點點頭,揮手讓管家去為章蓉蓉拿來披肩,顯而易見的寵愛讓烏尤爾眼里閃過一絲狡詐。

一直緊盯著烏尤爾的章蓉蓉,當然注意到他眼里的異樣光采,臉色也就更蒼白了。

烏尤爾把她安插在薩德身邊,顯然就是要對薩德不利,但她怎麼能夠讓他受到傷害。

她挨近薩德,眼神防備地看著烏尤爾。

「要不要回房休息?」薩德挑起她的下顎問道。

「不用。」章蓉蓉揪住他的手臂,馬上搖頭。

如果烏尤爾現在要做出什麼不軌舉動的話,她至少可以有所防備。若他敢在薩德面前搬弄是非的話,她也可以立刻替自己辯駁。薩德接過管家遞來的披肩,將她密密包裹住,呵護地將她攬在身側。

「大哥,這位是……」烏尤爾問道。

「我的女人。」薩德不想和烏尤爾多談,只低頭對她說道︰「這麼怕冷,下回出席,還是穿著傳統服飾好了。」

「大哥對她這麼呵護備至,難道不怕未來大嫂有意見?」烏尤爾說道。

「都是我的女人,不該有意見。」

章蓉蓉胸口一窒,連忙掩去她的心痛。她不想和別的女人分享他,而她也不認為另一個女人會想如此做,尤其是薩德原本只打算娶一個妻子。

「沒意見嗎?我可不這麼認為。」烏尤爾嘿嘿地笑著。

「這事,我沒問你的意見。」薩德眼神嚴厲地瞪著他。「我比較想知道你最近怎麼又和印度D黨有聯絡?不是叫你不準再跟他們有一丁點關系了嗎?」

「我沒有。」烏尤爾沈下臉,粗聲說道。

「沒有?待會兒到一樓小客廳,你可以跟我好好解釋一下,你跟他們核心人物見面的照片是怎麼一回事……」

在薩德說話之際,烏尤爾很快地看了章蓉蓉一眼。那一眼讓她心有不安,她直覺地避開了眼。「阿布都來了,妳過去找他聊聊吧。」薩德注意到她在烏尤爾面前不舒服的姿態,想她與自己心有靈犀,便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抱歉,我先告退。」

薩德的話,章蓉蓉總是听從的。于是,她和兩位夫人告別後,便轉身走向阿布都,所經之處,每個人都和善地對她微笑,並且紛紛讓路予她。

「小白花。」阿布都一看到她來,馬上露出一個燦爛笑容。

「真高興看到你。」她也笑著,覺得有朋友在身邊的感覺真好。

「看來薩德已經為妳正名了。」阿布都說道。

「什麼意思?」

「就是他打算讓妳在這里留很久的意思。」阿布都笑著取過服務生手里的椰棗放到她手邊。「吃吧,這樣大小的椰棗,外頭可吃不到。」

章蓉蓉需要一點能量,便將手里柿子般大小的椰棗,一整個全吃完。才咬下最後一口,馬上便有佣人為她遞上濕紙巾及一杯檸檬水。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阿布都看著她蹙眉神態,低聲問道。

「一下子看到太多人,有些緊張。」她擠出一個笑容,很快地看了烏尤爾一眼。烏尤爾正和他的母親說話。

章蓉蓉轉向薩德,目光卻落在他身邊一位她經常在當地電視看到的大人物。

「那個該不會是……」她疑惑地轉頭問阿布都。

「沒錯,那位正是妳所想象的統理此處的偉大邦主。」阿布都說道。

「他……怎麼會來?」而且還和薩德相談甚歡,一副很熟的模樣。

「薩德的家族是數一數二的豪門,薩德又有經營天分,他擁有的財力甚至足夠一個國家的人用上一段時間。他們一同為這個城邦經濟做出貢獻,未來也會繼續合作,當然很熟。」阿布都說道。

章蓉蓉聞言,心頭霎時冷熱交錯。她握緊拳頭,覺得她的困難處露出了曙光。

如果她比烏尤爾早一步告知薩德真相的話,也許問題便可以容易得多。

「所以,薩德比烏尤爾來得有辦法?」她問。

「妳干麼問這種廢話?」阿布都模著大胡子笑了出來。

「假如薩德想救一個人的話,會很困難嗎?」章蓉蓉力持鎮定問道。

阿布都再次大笑出聲,這回笑到連胡須都搖晃了起來。「這種小事對薩德來說,應該就像呼吸一樣簡單。不過,薩德不愛管閑事,但是,如果是妳的事就另當別論了。」阿布都笑著對她眨眨眼。「他要我問妳,想不想出國旅行、想去哪里……」

章蓉蓉望著阿布都,卻沒有法子專心地听進他的話,因為她滿腦子都是待會兒要如何跟薩德開口說出

她的欺騙。

夜里十點,賓客散去之後。章蓉蓉回房沐浴完畢,換上家居服,坐在床邊等待著薩德回來。

薩德和烏尤爾已經在書房待了一個小時了,怎麼還沒談完呢?

章蓉蓉在屋里不安地踱步著,直到她發酸的腳,提醒她別再走路了。

她在沙發里坐下,心里已做了最壞的打算,最多就是薩德將她當成垃圾扔擲出門罷了。只是,光想到要被他嫌惡一事,她就沒用的紅了眼眶。啪門被打開的聲音嚇得章蓉蓉驚跳起身,她一回頭,馬上跑到薩德面前。

薩德皺著眉,臉色十分陰沈。

她深吸一口氣,還是決定開口。

「我……我有事……」她說。

「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說。」薩德關上門,撫模著她的發後,轉身走進浴室。

章蓉蓉走到角落小吧台,為他泡了一壺花草茶,然後便坐在沙發里等待著他。

十分鐘後,濕著發的薩德走出浴室。

她急忙拿過干浴巾,拉著他的手要他坐在床沿。

「頭發要吹干,不然會鬧頭疼的。」她柔聲叨念著,用浴巾按壓著他的發。

等她將他的發絲擦了半干,他順勢趴在她身邊。

章蓉蓉取過按摩油,很自然地為他推撫著僵硬的肩頸。

告訴過他好多次,該去找專業人士幫他抒解,偏偏這男人個性龜毛,不喜歡讓別人踫他。她只好研讀按摩書籍,找老師來教導,從什麼風池袕、肩井袕一路學到現在好不容易有點模樣。他也就習慣在每天沐浴後,讓她為他舒壓。只是,舒壓到最後的結果,通常都只有一個!

就是他會扯她入懷,用另一種親密運動讓兩人累到沾枕即入眠……

章蓉蓉側身去取一些按摩油,再回身時,他已經仰躺,長臂一伸,便把她摟了過來,坐在他腰間。

「別鬧……手上還有油……」她倒怞一口氣,臉龐已經開始泛紅。

他拉著她的手覆住他胸前,她緋紅了臉,努力維持著正經八百的按摩手勢,偏偏他粗重的呼吸及探入她睡袍內不安分的手掌,都讓她四肢無力,只能無助地貼近他的亢奮……

「不行……我有事要說……啊啊……」她一手壓在他胸前,咬著唇說道。

「我有更急的事。」他壓著她身子往下一沈,兩人最于是親密地廝磨了一回,引來她一聲情不自禁的嬌吟。

嘟嘟嘟……

室內對講機響起,薩德瞄了一眼後,大掌繼續眷戀著她胸前的蓓蕾。

嘟嘟嘟……

章蓉蓉嬌喘出聲,在他身上撐起身,接起話筒。「喂。」

「能否請先生听電話。」管家說道。

「管家請你听電話。」她看向薩德。

「問他什麼事?」他眼也不抬地褪去她的所有衣衫,只讓他的手掌佔據她白玉肌膚。

「請問有什麼事嗎?他在休息。」她再次對著話筒說道,身子卻因為他覆在胸前的吮吻而動情地輕顫著。

「沙賓娜小姐來拜訪。」管家說道。

這麼晚?章蓉蓉看了一眼時鐘!十一點,柳眉微蹙了下。

「有一位沙賓娜小姐來訪,可能有急事吧?」她拍拍薩德的肩,柔聲說道。

薩德的身子瞬間硬如鋼鐵。章蓉蓉訝異地看著他在瞬間冷斂的表情,心里頓時閃過一陣不安。

「怎麼了?」她牢握著話筒,咬唇問道。

「去換衣服。」他對她說完,側身接起電話,沈聲問道︰「人在哪里?」

「小姐正和烏尤爾先生站在您房間門口。」管家說道。「知道了。」薩德掛斷電話,很快地至更衣室換上一襲長袍。

而她已經換上刺繡衣服和牛仔褲,正坐在床沿,皙女敕臉龐擔憂地仰望著他。

「有我在,不會有事的。」他握住她的雙肩,堅定地說道。

「沙賓娜是誰?」她擰著眉問道。

「我下個月後要訂婚的女人。」

章蓉蓉閉上眼,雖然心里已經約莫猜到這個結果,但胸口的嚴重悶窒讓她知道自己仍然不夠堅強。光是內疚這件事,就足以把她打得倒地不起。

「沒事的。」薩德挑起她的下顎,眼神堅定地看著她。

章蓉蓉凝望著他,甚至擠不出一個笑容,只能扯動了下唇角,輕聲說道︰「走吧,別……別讓人等太久。」

薩德攬住她的腰,將她扣在身側,兩人並肩大步走向門口,拉開房門!

烏尤爾和一名身穿黑色套裝的瘦高女子正站在門口。

章蓉蓉被動地迎向女子的干練臉龐,又悄悄地垂眸而下。「有什麼事一定得這麼晚談嗎?」薩德板著臉問道。

「我是來看看究竟是何等佳麗,能有魅力讓你將她帶到晚宴上介紹,還住進你的房間。」沙賓娜居高臨下地斜眼望著章蓉蓉,一看到她蜷在薩德身邊,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聲音便不由自主地揚高。

烏尤爾站在沙賓娜身邊,滿心期待地等待著他們攤牌。

今晚在宴會上確定薩德對章蓉蓉的在意之後,他連打了好幾通電話,才說服沙賓娜搭飛機從印度回來。

沙賓娜的金融家族需要和他們這個經營地產、貿易的「夏爾」家族聯婚,但是誰說對象一定得是老大呢?沙賓娜身為阿拉伯世界少見的女強人,怎麼會允許自己和別的女人共事一夫嘛。

如果他和沙賓娜結了婚,那些債務就不會是問題,地位也會提高,或者D黨還讓他再更親近高層,擁有更多呼風喚雨的動員能力。

烏尤爾臉上不自覺的笑意,在薩德的目光冷冷地掃來時頓時凍結,連忙低頭裝出遺憾表情。

薩德與沙賓娜怒眸相望,他往前跨了一步,沈聲說道︰「我們到樓下談。」

「在你這里談就可以了。」沙賓娜往前跨了一步,轉身想走進室內。

「這里不讓外人進來。」薩德不讓步,山般高大身軀摟著章蓉蓉擋在門口。烏尤爾心里大喜,章蓉蓉的臉色卻是更形慘白。

她不該站在這里的,她才是真正的外人!章蓉蓉全身每一寸都在顫抖,卻只能揪著薩德的衣袖,什麼也做不得。

「我即將和你訂婚,你說我是外人?」沙賓娜瞇起眼,雙臂交握在胸前,瘦削臉龐上盡是談判神色。

「我們還沒訂婚。」薩德沈聲說道。

「誰都知道我們會如期訂婚。」沙賓娜不客氣地瞪著薩德懷里的女人。「如果這樣的我都算外人,那她又算是什麼?」

「她是我的女人。」

薩德霸氣地宣示完畢之後,用力地關上房門,神態傲然地攬著章蓉蓉走進電梯,除了懷里的人兒之外,誰也不瞧一眼。

因為除了章蓉蓉之外,沒有誰該被他用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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